第177章
茂低着头,微卷的发丝垂在鬓边,面色愧疚,“爹走了,娘一人将我拉扯大,我却如此反叛,如今偷跑这么久,也不知娘亲会不会担心。” 这些日子,他没心没肺地到京城认亲,却忽略了母亲的担忧。 方才看到顾肇源的牌位,尉茂又回忆起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往事,不禁愧疚心起,忍不住给了自己一耳光。 顾清莹的目光倏然柔软下来。 尉茂这孩子,看似大大咧咧的,实则感情细腻,成日快意恩仇的,最是纯粹。 “那你打自己做什么,”谢明月笑了,“你去给舅母写信,邀她来京城玩玩,正巧,咱们也见见舅母。” “是这个理。” 尉茂点头,正色道。 “我这就去给娘亲写信。” 他往外走到一半,想起自家母亲那霹雳铁掌,顿时像是已经吃痛般,龇牙咧嘴地吸了一口凉气。 祠堂内,谢明月扶着顾清莹坐下,看向戚缙山。 “夫君,这木與实在是好使,瞧,今日都不用尉茂出手,我娘一人就能放倒顾家一片。” 戚缙山颔首淡笑,没说这木與是自己挑灯夜战画的图。 他也不知道,谢明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回头,让玉江为岳母的暗格内多加一些银针。” 戚缙山不语,只是暗戳戳的,要为顾清莹再添一层战力。 谢明月将顾清莹推回院内,一路上下人们见了他们,纷纷露出惧色。 “这些晋阳带来的下人,既然是他们的人,就不必在这府内走动了,拘到院里去。” 谢明月冷脸一瞬,淡淡吩咐。 没眼色、识不清主子的下人,要来何用? 到了院内,日头正好,她从袖中掏出一盒膏药。 顾清莹闻到一阵极为清洌的冷香:“这是?” 她看着谢明月将那膏药捻出一些,在指尖揉搓融化。 “这是今日翊坤宫中,皇后娘娘赐给我的。” 谢明月将药膏轻轻抹到顾清莹那沟壑纵横的半张毁容脸上。 “说是南国进贡的秘药,祛疤极好,让我给您擦脸用。” 她笑弯了眼睛。 “娘,皇后娘娘记挂着您呢,哪日您若能站立走动了,不如女儿陪您进宫,向娘娘谢恩。” “好啊,这是定要谢恩的。” 顾清莹的心情顿时好了些许,皇后同她是一个年纪的人,未出阁前,两人也在各个宴会上打过照面,说过几句话,彼此都清楚,是极为体面而守礼的女子,若非后来顾清莹匆匆嫁人,同皇后的关系应当会再亲密一些。 第199章 心中有鬼 一盒膏药不多,谢明月抹了一大半,剩下的便有些不舍了。 再如何神奇,这膏药也不会抹一次就能完全消掉这些疤痕吧。 这时戚缙山突然开口:“留些膏药,让苟子涵瞧瞧。” 谢明月顿时眼前一亮,拍了拍脑袋。 “险些忘了,”她露出笑容,“可以让苟圣手瞧瞧,能否研制出药效相近的啊。” 她忙唤来梧桐,想要她去送药。 梧桐匆匆走进院子,脸色有些怪异。 “夫人,”她未等谢明月开口,就率先道,“二房三房请了大夫,说是……说是顾二夫人脖子里扎了根银针,怎么也取不出来,是被鬼缠着了,如今昏迷不醒,说着胡话,要去外头找人来喊魂呢。” “胡闹,”谢明月顿时拧紧眉头,“当今圣上严令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公然请人喊魂,不要命了?” “他们这是要害了顾家啊。” 顾清莹冷冷一笑,正要去二房的院里制止,谢明月扯住她的衣袖,摇了摇头。 “母亲,方才宗祠里,烛火熄灭时,刘氏吓得不成样子,依女儿看来,她根本就是心中有鬼,被吓成了那般。” 刘氏也是书香门第的女子,不会被一个吹灭的烛火吓成那般,连身上扎的针都不顾,赤脚就跑了出去。 要知道,当时外头还有那么多侍卫呢,女子的脚可不是什么男人都能瞧的! 她怕成这样,显然是心里想到了什么,害怕遭受报应。 想到那日在谢家春意堂里,逼问冯氏的几句话,谢明月沉下眼眸。 “先不用阻拦。” 她抬起眼,同戚缙山说了几句。 顾清莹听到了,露出疑惑的目光。 “这样真的能行吗?” 谢明月抿嘴一笑:“娘,行不行,姑且一试,再说了,若冯氏所言是真,那这刘氏,可真是罪大恶极了。” 戚缙山也负手走了两步:“不错,此法可行,我即刻差人去办。” 他叫来玉江,谢明月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开口:“不如就安排我。” “不行,”戚缙山想也不想便皱眉回绝,他点点她的额头,“这种事,怎能随意掺合。” “总归都是假的,”谢明月义正词严,“我们若在场,二房三房必定有所警觉,若派别人去,我又怕不细致,错过了细节。” “那也不可。” 戚缙山目中含笑,对上谢明月那哀求小意的模样,忍不住气息一滞。 她现在学乖了,知晓他最受不得她露出这种神色,竟然还故意做出此种情态。 戚缙山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憋了半晌,竟看向了顾清莹。 “岳母,您管管。” 顾清莹见女儿随意拿捏女婿,顿时被逗笑了。 “昭宝儿,都是当娘的年纪了,还这般贪玩,”她推动木與走到谢明月身前,“担忧归担忧,缙山办事,你还不放心?” 谢明月也知自己是异想天开了,于是作罢。 “可我还是想亲眼瞧瞧那刘氏的反应,”她微微蹙眉,“刘氏心眼多,女儿害怕她又装模作样。” 前朝废太子,可是装疯扮傻二十余年,方才待山河飘摇时,重露獠牙。 戚缙山不愿看她不如意,他沉吟片刻,眉梢突然染上一点笑意。 “那我待会亲自带你,让你瞧瞧。” 谢明月不懂戚缙山要如何,但见他信誓旦旦的,便心中信他,随他去办了。 几人来到顾家的花园里,此处离二房院中颇近,能够听到院中窸窸窣窣的动静。 三房二房都聚在一起,大夫一边为他们拔针,一边开药安抚惊惶的刘氏,好不忙碌。 “这去请大师的下人怎么还没回来?” 顾三老爷颈上扎着一根针,被大夫小心翼翼地捻下来,“嘶嘶”直抽气。 “应当快了,如今京城里这些都被赶到城郊去了,轻易不出山,若非严大人引荐,还请不到这人呢。” 顾二老爷在一旁焦躁踱步。 他身上的银针尽数被取了,就是还剩两根深深扎进肉中的,因为他方才的挣扎,没入了皮下,不是很易取出,还得等大夫烧了麻沸散,再将皮肉切开一小道口子。 不过一切比起躺在房中胡言乱语,性命垂危的刘氏来说,便不值一提了。 “这顾清莹真是个丧门星,没有她,我们顾家不知道该有多好,哪来的成日折腾!” 顾二老爷骂了一句,全然没想过,若是没有顾家大房的牺牲,顾家早就沦为三流门第了,哪来如今的显赫。 “好了,别说了,”顾三老爷沉声制止,“你忘了,那日圣上下旨,还赐了一座华府,只怕日后她们就要搬走,到时候,这宅子终归是我们的,不过是放在大房名下,我们忍忍,顾清莹那模样,大概活不长,往后,依旧都是我们的。” 他语重心长,一派用心模样,顾二老爷虽然是兄长,却依旧信任这个弟弟,于是点点头。 “三弟你说的有理,这些日子,姑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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