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赵顼细里慢条的说道,“卿意如何?” “臣无异议。”石越欠身道,“韩相和王参政的奏疏,臣已拜读,学士院拟的条例,也早已送到中书。初步的意见,是学校推行之法,分五年逐路实行。第一年,只在四京、京畿路、京东东路、京西南北路、两浙路、淮南东西路、江南东西路、成都府路执行。以后按年逐次推行,终及全国。” “五年时间,似乎太长了一点。”赵顼皱眉道。 “臣以为并不长,这些事情千头万绪。另外,翰林学士元绛的奏疏中,言道宗学、蕃学,不可偏废;又如此大规模众建学校,应当设立专门的机构来总领其事……” “卿以为如何?” “臣以为陛下既已决意改革官制,不妨等到改官制时,或是在礼部设一个院,或以国子监来专责管理学校事宜便可。至于宗学是隶太常还是隶礼部或国子监,须陛下圣裁,下臣不敢妄言。在京师设蕃学,使各部落酋长贵人子弟入学,习汉文,知汉礼,行汉俗,为朝廷培养一些心向汉化、忠心不二的臣子,这是谋国之言。” 赵顼思忖了一会,道:“既如此,可让国子监管理学校之事,宗学亦隶属国子监。至于蕃学,朕以为可行。” “陛下圣明。”石越习惯性的恭维了一句,又道:“专门教育,似画、律、乐等,是为朝廷培养人才,则可以纳入太学之中,不过单列一门罢了。这个只要议定条例,便可推行。至于培养各种工匠的学校,若由朝廷出资,或会引起士大夫不满,倒不如让那些商人去办,朝廷反倒省事。”说到这里,石越顿了顿,又道:“臣奉旨到政事堂与宰臣们商议,诸公都不同意由朝廷出资兴办,以为有那些余财,倒不如花在县学、官立学院上,诸公认为这种事情朝廷不加禁止便是了,没有必要去提倡。但臣以为,士农工商,国所不可或缺……” 赵顼摇摇头,笑道:“石卿自己也说,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应该做的事情很少。这些东西,无须太在意。数千年来,毕竟没有听说过工者亦要读书的。朝廷上下,只怕都不会同意。” 石越坚持道:“陛下,这就是应该做的事情,千百年后,后人会夸赞陛下的远见卓识!” 赵顼见他如此坚持,又是奇怪又是好笑,笑道:“这又是什么远见?石卿,朕以为没有必要为这等小事,惹得朝议沸沸扬扬。” “是以臣想出另外一个办法,请陛下定夺。” 赵顼无可无不可的望着石越,听他继续说道:“朝廷可下诏,凡钟表、印刷、造船等行会所有民营作坊、商号,每年必须到有司登记发证,方可开业,发证之要求,除了出具业主之身份证明、作坊地点、规模大小之外,同时要求三年之后,若无一定比例的雇工是在有司登记、朝廷认可的技术学校毕业的学徒,则将课以高额罚金,甚至不许经营。这样那些作坊主、商人,就会主动去开办技术学校。为了保证商人们不瞒天过海,有司可以对技术学校进行抽查考试,若达不到要求,则课以罚金、勒令停办。如此,朝廷不必为技术学校出一文钱,反倒可以坐收一笔登记费。”石越一面说一面在心里叹气,他明明知道这样做利弊参半,却也别无选择。因为整个朝廷中没有一个人支持朝廷出钱办技术学校,理由也很简单――朝廷有这个钱,不如去办乡学县学。迫于无奈,石越只得向商人、作坊主们开刀,用律令逼他们办学校。好在唐家的技术学校,已有一定的规模,石越这样做,不仅没有得罪唐家,反而无形中又为唐家拔一个头筹。 赵顼想不到石越要求朝廷办技术学校不成,不惜加重各作坊的成本也要逼他们办技术学校,心里颇是不解,问道:“卿说的这个技术学校,真的有这样重要么?” 石越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主意的利弊究竟如何,但他非常遗憾中国有许多技术的失传,如果采用这种方法,那么好的技术可能更容易由学校层面进行推广――虽然石越这个时候心里也并没有底,但说什么也得试一试。因道:“陛下,以臣之浅视,认为技术学校的普及非常重要。” 赵顼心里难以理解,但他已知石越势在必行,不由玩笑道:“拗相公之外,又有一个拗学士。既是卿坚持,朕也准了。每年国库能多收一点登记费,朕不会反对的。” 石越见皇帝取笑,也笑道:“反正收的是有钱人的钱,微臣也不会于心不安的。” 君臣二人对视一眼,不由齐声哈哈大笑。 四月份的这场大雨,整整下了三天之后,天气终于开始放晴。 新婚的王?P比她的姐姐要幸福得多,桑家对于能够得到前宰相的垂爱,几乎有点受宠若惊,上上下下对王?P都非常的客气。而桑充国也称得上是个如意郎君。若说还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少了一个诰命。但是王?P对这个并不是很看重。 给公公、公婆请过安之后,王?P无所事事的在院中和丫头们踢绣球玩耍。忽见桑充国取了披风,似是准备出门,她连忙丢了绣球,迎了过去,笑道:“桑郎,是要去学院吗?” 桑充国点点头,心不在焉的答道:“嗯。” “出什么事了么?”王?P立时便注意到桑充国神色的不正常。 桑充国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刚刚欧阳公子来过,告诉我朝廷今天正式颁布《诸州县兴学校敕》,并且把内容抄给我看了。” 王?P从桑充国手中取过披风,亲自给他披上,一面笑道:“这是好事呀。范文正公、我父亲,都是想要兴学校的。无论由谁来完成,我父亲一定都会很高兴,这不也是桑郎的愿望吗?” 桑充国奇道:“你怎么说便是我的愿望?” “桑郎若不愿意大兴学校,何苦在京师费尽心思办义学?”王?P调皮的眨眨眼,笑道。 桑充国微微点头,笑道:“这倒是。”但立时又皱了眉,叹道:“不过你不知道这《兴学校敕》的内容,政事堂的相公们……”说罢,又摇了摇头。 王?P见他大不以为然,心中一动,笑道:“桑郎,可以给我看看那份敕令么?” “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桑充国一面从袖子中取出一卷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来,递给王?P;一面挽着她,到院中藤椅上坐了。 王?P垂首细细读了一遍,她记性甚好,生性聪明,虽然比不上父兄可以一目十行,却也不遑多让。读完后,蹙眉想了一会,忽道:“桑郎,你是准备反对这份敕令么?” “反对倒谈不上,根据《出版条例》,似这样的敕令,不涉及军机大事,朝廷未曾明令禁止议论,《汴京新闻》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至少可以帮助朝廷拾疑补阙。” “那桑郎的意思,还是要管了?”王?P认真地问道。 “是。有些话不能不说。”桑充国慨然道:“若按这个敕令执行,从此穷人读不起书。或者说,若穷人的成绩在一百人中不能成为前二十名,不仅仅生活无着落,还要缴纳学费,这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王?P微微点头,道:“桑郎说得很有道理。贫穷之户,若要读到县学,往往需要举家举族之力供给,待入了县学,这才由朝廷供给,从此可以不需要家人族里负担。若按这个条例,那家贫而资质仅是中等之人,需要由家人族里负担到学院毕业,的确不太公平。而且朝廷舍不得出钱办蒙学,政事堂诸公,见识远不及桑郎。” “难得娘子有这等见识。”桑充国不由大起知己之感。 王?P抿嘴一笑,道:“但是,桑郎,你可知这个敕是谁写出来的?” “谁写的?”桑充国接过敕令,看了一会,摇头道:“欧阳公子说是中书门下颁的诏书。” 王?P微微摇头,笑道:“若是妾身没有看错的话,这是石子明的政见。” “何以见得?”桑充国心里倒并不意外,只是他不知道王?P何以如此肯定。 “从敕令的详细程度,执行方法,以及技术学校等等,无一不可看出石子明的印记。妾读过石子明的全部着作,还有一些奏疏,家父也常常提起他。相信妾身不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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