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没躲过紧接着的两箭,那亲兵似早知第一箭射不中他,早又取了两枝羽箭在手,连珠发出,一箭射中他心窝,一箭射他眉心,嵬名敬身子晃了一晃,便倒在地上,眼见不活了。 罔仁忠将手一挥,手下士兵立刻冲向讲武学堂的大门,罔仁忠轻蔑地看着不知所措的讲武学堂卫队,高声喝道:“奉国相令,捉拿要犯,众兵士不得抵抗,违令者格杀!” 讲武学堂的卫队本来就都迟疑不定,此时主官被杀,敌众我寡,除了少数士兵还负隅抵抗之外,其余的发了一喊,便跑得无影无踪。罔仁忠轻松诛杀了那些抵抗的卫士,率着部队,便冲进讲武学堂之中,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按图索骥,将讲武学堂内凡是非梁氏一派的军官全部逮捕,关入狱中。稍有抵抗者,便即当场格杀。 当罔仁忠在讲武学堂大开杀戒的时候,梁乙逋亲自率着五千精兵,兵分两路,气势汹汹地杀向仁多保忠部的驻地。 “把两个坊门封死,听本将号令行事!”梁乙逋的语气十分从容,却透着丝丝杀意。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坊门突然大开,两百余身着瘊子甲的兵士从坊中冲了出来,整齐地列成两队。“张弓!”随着一声尖锐的号令,两百张弓整齐地拉开,二百枝羽箭的箭头一齐指向梁乙逋,在冰冷的阳光下,反射着夺人心魄的寒光。 仁多保忠身着铁甲,踩着沉重的步伐,在几个武将的拥簇下,从坊中走了出来。他每走一步,街道便仿佛震动了一下。 梁乙逋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勒马退了半步。 “梁将军来访,末将未能远迎,还望恕罪。”仁多保忠哈哈笑道,仿佛是和梁乙逋叙家常一样,“请将军营中叙话!”仁多保忠一面说着,一面侧身让到一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梁乙逋如何肯上这个恶当?一旦进了那营中,岂非送上门去给仁多保忠当人质? 他坐在马上,哈哈一笑,执鞭抱拳,向仁多保忠笑道:“将军不必客气,在下此来,特为公事。” “噢?”仁多保忠眉毛一挑,“公事?” 梁乙逋干笑着点了点头,脸色转瞬之间,便严肃起来,“奉旨意,着仁多保忠部,即日离京,不得逗留。” 仁多保忠上上下下看了梁乙逋一眼,冷笑道:“梁将军不要讹我,既是奉旨意,末将想看看圣旨何在。” “这是陛下口谕。”梁乙逋的脸也黑了下来,“仁多保忠,你是要抗旨么?” “末将不敢抗旨,末将只怕有人假传圣旨!”仁多保忠的脸也沉了下来。 “敢抗旨者,格杀毋论。”梁乙逋咬着牙,几乎一字一字的说道。 “假传圣旨,即是谋逆。”仁多保忠毫不示弱。 整条街道都沉寂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你真想要旨意?”对峙了一阵,梁乙逋似乎是要退缩了,但语气中却带着不易觉察的讥讽之意。 仁多保忠轻蔑地撇了撇嘴,作为回应。虽然梁乙逋的兵力看起来比自己多,但是论打仗,他是不会害怕梁乙逋的。要打就打,大不了杀回静塞军司降宋。这便是仁多保忠此时的想法。 梁乙逋讥讽的笑容从嘴角流出,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绫,在仁多保忠眼前晃了晃。“那便请将军看吧,这是太后懿旨!看你还有何话可说!”说罢,便将黄绫抛向仁多保忠。 仁多保忠却是连手都不伸,任由着黄绫跌落脚边,努努嘴,毫不在意地说道:“末将只奉皇上诏旨。” 梁乙逋望着跌在地上的黄绫,一种受到羞辱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脸色霎时涨成了猪肝色。“仁多保忠,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在!”众兵士轰然答应,似潮水一般,涌至梁乙逋身前,前排执刀盾,后排执弓箭,只待梁乙逋一声令下,便要强攻仁多保忠军营。 仁多保忠环视周围,忽视瞥见在左边数百步处,整齐地立着一队骑骆驼的泼喜军,脸色不由微微一变。他知道这队泼喜军是重建的部队,数量并不多,但是自己的部队被封在两道坊墙之内,而梁乙逋又有泼喜军的话,情势对自己就极为不利了。 但事已至此,他仁多保忠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无论如何,要先干掉梁乙逋……仁多保忠在心里暗暗计算着。 国相府。花园。 梁乙埋与明空正对坐在一间小亭内手谈。十几个僮仆、侍女在亭外伺候着,而这些僮仆、侍女之外,遍布花园乃至国相府的,是无处不在的侍卫。 梁乙埋拈着黑子,打入明空的白角之内,笑着问道:“这块角,大师又危险了。” “未必,未必。”明空微笑着,随手应了一子。梁乙埋的棋艺,较明空而言,其差别简直有若萤火虫要与日月争辉,明空不过是随便出子,哄着这位国相,要和他杀得难解难分。 梁乙埋胸有成竹的又落了一子,一面问道:“可惜法明大师,便这么匆匆远游了。” 明空假意问道:“法明大师留给国相一个锦囊,道是依此而行,可成大事。国相还没看么?” “早已领教。”梁乙埋故作高深地笑了笑。“法明”留给他的锦囊内,只写了两句话:“步步为营,挟天子以令诸侯”。但这两句话,却是正中梁乙埋之心,梁乙埋自遇袭后,本来对“法明”早已十分相信,此时更是以之为世外高人。连带着对明空,也更加亲近了。 “国相。”一个慕僚匆匆走来,到梁乙埋耳边低声禀道:“讲武学堂事毕。” “嗯。”梁乙埋微微点头,并没有多搭理,继续拈子思考着,怎么样搜刮明空的白角。幕僚知趣地退了下去。明空早将一切收到眼底,他随手又应了一子,假意笑道:“国相若有事,不如暂时封局,改日再下……” “?G――”梁乙埋摆了摆手,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继续下棋,继续下棋……” 明空明知梁乙埋是想学谢安,肚子里暗暗好笑,脸上却装出钦慕之态,假意凝神苦思,继续与梁乙埋对弈。又过了约摸两盏茶的功夫,却见梁乙逋一身戎装,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梁乙埋虽然外示镇定,但是却已掩不住心中的担忧。 梁乙逋没好气的朝僮仆、侍女们挥挥手,众人慌忙退下。连带着明空也起身告退,这次梁乙埋却没有再挽留。 “莫非有什么变故?”梁乙埋的眉毛锁了起来。 梁乙逋恼怒的朝着亭柱击了一掌,恨声道:“竟没能赶走仁多保忠。” “嗯?” “文焕那厮带了五百御围内六班直赶到,传了圣旨,道是要建羽林军,仁多保忠部已编入羽林军,还当场封仁多保忠为羽林军左军统军。”梁乙逋想起此事,心中依然怒气难遏,“小皇帝威信尚在,圣旨颁下,我怕激起兵变,不敢用强。这次让仁多保忠逃过此劫,反而编入什么羽林军,将来必成心腹之患!” 事到临头,梁乙埋反而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梁乙逋沉吟道:“仁多保忠那点兵力,也闹不起来大事。你还是依计划行事,将所有参与改制者,全数监视起来。” “是。” “你继续住在军中。我明日再上奏章,请皇帝废除汉制,恢复胡礼。”梁乙埋决心再向皇帝逼一步。 “愚蠢!”西夏王宫内,梁太后将手中的白瓷定窑茶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大声骂了起来。“愚不可及!” “太后……皇上毕竟有大义的名分。本朝国法军法素来严苛,一纸诏令颁下,士兵不愿意背负叛逆之名……”说话的,是梁氏党羽,枢铭靳姬遇。 “竖子岂能成大事!”梁太后没有理会靳姬遇的辩解,“箭已上弦,岂容收回?!士兵贪利,只要许以重赏,胁以重刑,谁敢后人?!” 靳姬遇奉命向梁太后禀报事情的进展,不料触到这个霉头,早就战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梁太后怒气更甚,骂道:“回去告诉你们国相,步步为营反成打草惊蛇,让他小心着梁氏一门的脑袋!” “是……是……” “给我滚!”梁太后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碗,狠狠地砸向靳姬遇,一面大声喝道:“速召嵬名荣觐见!” 在同一座王宫的另一处。 “陛下!”李清、文焕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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