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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的霹雳投弹和震天雷,没有出过任何差错;而标准化改革,也推行得非常顺利,已经初见成效。 赵顼目光移向石越,问道:“石卿之意如何?” 石越连忙敛神答道:“章大人所说极是。若天下人皆以为国而死为荣,那么国家强大之日也就不远了。” “朕会给他们追赠官爵,厚加抚恤。” “追赠官爵的荣誉,不足以震撼天下人的耳目!”石越决心要给死难者争取更大荣誉。 赵顼不由面露难色,问道:“那卿以为当如何?” “臣请陛下,在汴京建先贤祠与英烈祠。先贤祠专门供奉本朝有名的学者、于国有功的研究者的牌位,不分儒学杂学,只要才学有益后世,皆得入祠供奉;英烈祠则供奉为国战死的将士牌位,凡为国尽忠者,都要查明其姓名籍贯,将牌位供于祠中。每年春秋二季,由朝廷举行祭奠,宰相以下行跪拜礼……” 赵顼与章??听到石越这番话,都不禁吃了一惊,赵顼不禁迟疑道:“这只怕于礼不合。” “陛下,虽是古礼所无,但是儒家弟子,亦可配享孔庙,国家功臣则可以配享宗庙,二者之意义相近。若能让人知道死去有意义,则人人勇于效死,远胜于追赠官爵。这也是奖励忠义智勇之意。”石越竭力地游说着。 章??看看石越,又偷眼打量一下皇帝,道:“臣以为此议可行。” 赵顼苦笑几声,道:“知都给事中事是前御史中丞杨绘,这还是石卿举荐的。朕愿和石越打个赌,纵然尚书省同意,门下后省也非得驳回去不可。” 同一日。开封城南朱仙镇。皇宋讲武学堂。 一千零八十二名指挥使以下,副都兵使以上的禁军军官,分成马、步、器械三列整整齐齐地站在校场上。他们都是来自于汴京周围的禁军军官。将台上,站着三四十名教官,其中不少教官一脸杀气,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战阵的悍将;还有一些则文质彬彬,倒似读书先生,这自然是原来武学的教授。 枢密副使王韶、兵部尚书吴充、兵部侍郎郭逵都出席了这次“开学典礼”。开学典礼后,所有禁军军官分成了十个都。其中九个都一百零五人,包括三个骑军都,六个步军都,另有一个神卫军都则是一百三十七人。田烈武和文焕分在同一个都,他们很惊喜的发现,在自己这个都中,还有一位老熟人――吴镇卿! 但他们没有什么机会叙旧,传令官刚刚分配完毕,一个可能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军官就走了过来,厉声喝道:“从此时起,你们归本官统辖,谁敢不听号令,军法无情!” 文焕低声在田烈武身后说道:“这人是王韶的长子……”一句没有说完,就听王厚厉声喝道:“文焕!” “末将在。”文焕吓了一跳。 “还有你,田烈武!” “末将在!” “文焕,你可知罪?”王厚不去看田烈武,只向文焕冷冷的喝道。 “末将、末将……” “本官知道你是武状元,武状元又如何?”王厚冷笑道,“田烈武,你执杖重责文焕十五军棍!” 田烈武一怔,早有亲兵到小校场边拿来一根大棍,递到他手里。田烈武无可奈何,只得应道:“得令!”走到被两个亲兵按倒的文焕身边,“啪”的一棍打下去,便听一声清脆的响声,文焕应声“啊”的大叫。他把棍子举得高高的,一连打了十五棍,文焕痛得哇哇真叫,王厚却只是不住的冷笑。待他打完十五棍,王厚却忽然走了过来,目光逼视着田烈武,沉声问道:“听说你是田琼的侄子?” “是。”田烈武不曾想王厚对他们每个人都如此熟悉。 “田琼当年和我有袍泽之谊,他常说他有个侄子武艺出众,可惜在开封府当差,那人是你不是?” “是。”田烈武的冷汗已经冒出来了。 “衙门里打犯人的把戏,你玩得挺熟是不是?”王厚这时才提高了声音吼道。 “……” “是不是?!回答我!”王厚的目光犀利得仿佛要撕开田烈武的皮肤,直刺入他的内心。 田烈武硬着头皮高声答道:“是!” “很好。”王厚大步走到队伍之前,厉声喝道:“来人,给文焕重打二十军棍,田烈武三十军棍!” “得令!”他的亲兵厉声应道,按下两人,棍如雨下,顿时打得二人皮开肉绽。但这次二人却是咬紧了牙连哼都不哼一声。 王厚环视众人,厉声道:“今日就告诉你们第一课,我不管你们在禁军里面是什么老爷,是上四军的还什么军的,进了讲武学堂,就要明白一件事,军中纪律第一!”他轻轻一击掌,一个亲兵送上数张写满字的白纸。王厚指着纸说道:“这是讲武学堂纪律,也是军中纪律,我让亲兵念读十遍,今日你们就站在这里给我背熟了,记熟了,到讲武台来找我的亲兵背完再回去休息,背不会,站在这里背会为止!”说罢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怜这些禁军军官,平日里薪俸优厚,最少也管着百来号人马,这时却被几个小兵虎视眈眈的盯着,一遍一遍的听着军纪。稍有动弹,几个亲兵就冲上来,扑头盖脸就是一顿鞭子。 讲武学堂的教官自然并非全如王厚一般严厉,但其中却也还有更加残酷的,比如军中号称“枭勇”的两大名将张玉和林广,竟然要求受训的步军军官站在箭雨面前纹丝不动,保持队列的整齐,若是稍露出些许怯意,就会受到极其严厉的体罚。于是讲武学堂开学第一天,和田烈武、文焕一样被打得几乎站不起来的学员,竟多达数十名,至于挨过鞭子的学员,则数以百计。 当天晚上,田烈武与文焕从医官那里要了药,挣扎着相互搽了,趴在简陋的铺盖上睡了。谁知迷迷糊糊睡了两个时辰不到,但听得一阵刺耳的号角声打破了夜空的寂静,回荡在整个学堂之中,随即便听到有人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劫营!劫营!” 文焕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含含糊糊的嘟哝道:“太平盛世,劫的鬼营?”话音未落,头一歪竟然又睡着了。田烈武本也是强睁睡眼,但看到他这神情,却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伸手重重拍了一下文焕屁股上的伤口,痛得文焕“哎哟”一声大叫,几乎跳了进来,正要埋怨,却见田烈武已开始披挂,一边道:“快起来,要不然小阎王饶不了你。”――不过一天功夫,王厚便已在学员中得了“小阎王”这样的诨名。文焕这才醒悟过来,慌慌忙忙披挂――便在这时,校场结阵点兵的号角声已经响了起来。吃过苦头的学员们也顾不得身上的盔甲是不是穿齐整了,慌慌忙忙便往校场跑去。 到了校场,就发现各都教官都已经到齐,所有教官、亲兵都穿得整整齐齐,手执长鞭,肃然站立。王厚冷冷的望着麾下的学员,见他们一个个披挂不整,有些人甚至连武器都没有拿,眉间早已经锁成了“井”字。 “明日每人去领一本《诸军训练条例》,自己看看若敌军劫营,应当如何应对。”王厚忽然举起鞭子,指着一座不知什么时候搬来校场的座钟,厉声斥道:“从吹号到集合,竟花费整整三十分钟!若真是契丹、党项的骑兵,你们早就去奈何桥报到了!” 文焕心中大是不服,暗道:“你不安排哨探,是你主将无能。”但不服归不服,这样的话,那里敢说将出来? 王厚凌厉的目光环视众人,高声道:“我知道你们不服!但两个人配合披甲,快则五分钟,最多十分钟!从明天开始,连续十天,每天一个时辰练习解甲披甲。今晚凡拿了兵器的,回营睡觉。没拿兵器的,换班守夜!” 众人如蒙大赦,顿时散去。那些没有拿兵器的学员虽然愁眉苦脸,却也不敢让“小阎王”听见了。王厚待所有人全部走了,才吩咐亲兵道:“待会给挨过打的人,悄悄送点伤药过去。”亲兵连忙应着去了。却听一人笑道:“恩威并施,处道将门之子,果然深明治军之道。” 王厚循声望去,却见是讲武学堂大祭酒章?P,连忙欠身行礼,道:“末将见过大祭酒。”原来讲武学堂之设,除了五年整编期内半年一期速训军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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