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柱那儿拿来的荷包,算出铜钱来让富达礼递了过去。 老板攥住钱连忙往衣服里内袋里塞,一边塞一边心里那个美啊,要是总能遇上这样讲道理又大方又爽快给钱的顾客多好! 程婉蕴点完煎饼果子,美滋滋地挨着太子爷坐下,这时,程怀靖也从隔壁小摊,用自家的碗买回来了五碗云吞和一笼煎包,一张小方桌顿时摆得满满当当。 天津的云吞和别处不同,分大馅儿小馅儿,皮薄馅大,是按个数卖的,汤底清亮,撒点香菜末,再滴上几滴香油,可太香了。 程婉蕴咬一口煎饼,再吃下一个云吞,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了,她眼眸亮晶晶对太子说:“二爷,这碗筷是咱们自个带的,很干净,您吃一口,真的太好吃了!” 胤礽也是头一回在这样的地方吃饭,周围都是人,人声鼎沸、热火朝天,不少人没有桌椅就直接捧着碗吃,这一回就像梦中期望的那样儿,他们好像变成了寻常市井人家的小夫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挣了银钱出来吃顿好的。 他低头尝了一口云吞汤,鲜香留在齿间,另一种滚烫的温软之意确滚落心头。 程婉蕴吃了两个煎包、一套煎饼果子,最后云吞都吃不下了,噎得直打嗝,怀靖属于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一点也不介意地把自家姐姐吃剩的云吞汤挪过来,三两口吃完了。 胤礽:“……”他忽然自省起来,他平日里有克扣过手底下的人么?怎么程家人一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几人吃完了早膳,胤礽也渐渐缓了过来,脚上有了力气,陪着还想再逛逛的程婉蕴走了一圈,于是又买了点各色馅的糕干、熟梨糕、崩豆、麻花,可算是把津门码头洗劫了一遍。 然后又逛到一家卖陶瓷小碗碟的摊子,粗瓷虽然粗糙,但上头能现绘想要的花色、或写字,模样也烧得可爱,都是矮矮胖胖圆墩墩的敞口大碗、花瓣形状的小碟子。这种就不是用来吃喝的了,就是搁在家里摆起来好看。 程婉蕴就想那书生模样的摊主在碟子上绘上她和太子爷,那书生也是有才,几笔就勾出来身形神韵,还给绘了身后浩渺烟波与舟船连绵。 画好以后,在胤礽看起来这画技还不如他呢,但胜在笔形随意自然,还是可以一观的,而且这盘子的瓷面釉得实在粗糙,但胤礽又在心里宽慰自己:毕竟是市井街头的小玩意,粗有粗的拙韵,而且程婉蕴很喜欢。 最后一共画了两只盘子,胤礽便问价钱,那书生眨巴眨巴眼,说:“就收您五十文吧。” 这也算高级定制了,胤礽觉着不贵,就要习惯性地掏钱的时候,就听程婉蕴一挑眉头就把那盘子搁了回去,说:“什么?二十文!您要是觉着可以,您就开个张,不行趁这笔墨未干您拿水洗一洗,咱也不要了。” 说着搁下东西,作势就要转身。 那书生立刻涨红脸叫起来:“这都画好了,我这颜料墨笔也是花费呀!您可别走,得得得!相逢即是缘,您给四十文就拿走!” 胤礽就见程婉蕴扭过头,十分正气凌然地说:“看您也是爽快人,二十二文!我也让一步!” “哎呦这位奶奶,您这哪儿叫让一步啊!三十文!不能再少了!” “二十五文!不说了!不行就走了!” “得了得了,就当开张讨个吉利,您拿吧!” 胤礽:“……”刚刚阿婉开口二十文的时候,他真怕她被人打了!结果她竟然真的砍价砍成了!原来还可以这样砍价么? 五十文钱对太子爷来说能算得了什么呢?但对于程婉蕴来说,这享受的是砍价的过程!她美滋滋地拿起俩盘子,在书生给她用草纸包起来的时候,她甚至还想让人送个素胚的小茶杯,理由十分充分:“交个朋友,回头再给您介绍客人来买!您一看就是爽快人是不?” 书生:“……” 胤礽:“……”太厉害了。 最后程婉蕴果真拿了俩盘子,一个素胚小茶杯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让胤礽低下头来,她小声地耳语道:“回头二爷给我画个茶杯吧。您画得一定比他更好看!” 呼吸像羽毛尖挠在他耳廓,胤礽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呼吸都有些烧了。 他点点头:“你想画什么呢?” “画我们和额林珠、弘晳四个人好不好?”程婉蕴很开心,没有礼数没有规矩没有身份的差距,离京城越远,她的心就越轻松。 “好,听你的。”胤礽自然应下,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拎着,又握了她的手,继续说说笑笑着往下船的地方走去。 程婉蕴还想着以后有机会能带着两个孩子也一起出来就好了。弘晳和额林珠出生到现在,除了热河,还哪里都还没去过呢! 她小时候至少是满歙县地跑,没有那么强的束缚感的,因为她没有亲娘,吴氏是个聪明人,她不想管教她惹得里外不是人,因此只对她的人身安全负责,她想去庄子玩就去庄子玩,想逛街就逛街,有时候还能跟着程世福一起下乡玩,或是跟着吴氏回吴家走亲戚。 她砍价的本事就是那时候跟她身边伺候的婆子练出来的,程家不富裕,出门买东西是肯定要狠狠杀价的。 她上辈子也不敢杀价,脸皮薄不好意思,就算开口也只敢少个五块十块的,直到看到她家的婆子去铺子里裁棉布,和布店老板大杀三百回合,先攀关系“您家是歙县哪里的?天哪!这也太巧了!我家媳妇的邻居的大姑奶奶的侄媳妇也是那儿的人,咱们这关系可是比亲人还亲啊!”,再“掌柜的您一瞧就是有福气的,这天庭多饱满啊!”一堆吉祥话不要钱似的吐出来,最后把人家老板都忽悠瘸了,还认了亲。 程婉蕴也就学了她七成功夫。 他们回来以后,德柱已经安排好了去北塘的船,给四阿哥送信的人也回来了,说是四爷知道了,他也带人往北塘赶过去了。 胤礽便问:“四爷他们现在宿在哪里?” “直隶总督衙门,”德柱回道,“已经住了快两天了,天天都被一群官吏堵在衙门里头,排着队的见,他们估摸着是想见您的,一直问呢。四爷说您晕船,咱随驾的太医吩咐要在屋子里歇着,一直挡着呢。” 胤礽点点头:“这样很好,先不叫他们知道,等到了北塘才让他们过来。” 德柱应下了。 他们又再次登船,这回旅途就短了,程婉蕴只觉着自己刚坐下吃了点糕子就要下船了。 她下船时向岸边眺望。 北塘炮台北临渤海,蜿蜒的海岸线上候鸟成群,海面开阔宁静,远处两座炮台连成的要塞像横刀立马的沉默将士,静静地耸立着,静静地守卫着家国与山河。 第83章 讽刺 在康熙年间,北塘炮台共有南北两座,都是明朝建造。程婉蕴记忆中的北塘炮台实际上沿海岸线由北到南一共有五座,另外三座康熙年间还没建起来,是清末才加建的。 这地方是天津最早的一个炮台,后世更为闻名的大沽口炮台如今还未建起。因此北塘孤独地扼守着津门海防要塞,已有百年。大清入关后,天下太平,康熙朝国力强盛,零星海寇并不足以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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