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面子给面子,帮着她站稳脚跟了,又肯放手让她做事。 那时候,毓庆宫里好似很平和,后来究竟是怎么一点点就变了……程婉蕴都有些说不上来。 听说太子妃与李侧福晋那等自幼学着琴棋书画长大的闺秀不同,她自幼是假作男儿教养的,又是将门之女,瞧瞧她刚进门来杀伐决断的模样就知道,她不是那等婉转乖顺之人,脾气应当是比较大的,只是良好的教养让她不像普通人那般随意发泄情绪,所以她的脾气藏在骨子里。 而太子爷自小是被康熙掌控着长大的,本就压抑万分,连一点自我都不敢在外表露,他自然也不愿意同床共枕的又是个想“掌控”、“压制”他的人。而在他身为储君的意识里,太子妃绝不应该对他不敬……可是…… 程婉蕴在太子爷的眼神下,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只好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很苍白地附和了一句:“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不能做主,因此遇着这事也没法子,寻常百姓家这样的事儿也很多,虽说不合脚的鞋子穿了,总是会磨出血的……可就这么一双鞋,总不好光着脚……要不,让那友人和他妻子好生谈一谈,咱把鞋子修一修,或许……或许……” 太子爷叹了一口气。 她也说不下去了。康熙亲自选的儿媳妇,太子爷应当也知道不可能撇开她了,那只能修一修……看能不能穿得上这鞋子了。 之后太子爷也不说话了,他紧了紧披在他们俩身上的披风,高高的山风荡起他们的衣角,她听着太子爷胸腔里的心跳渐渐归于平静,又像是重新锁回了厚厚的门里似的。 其实程婉蕴也知道,他并没有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不过是实在没人可以说了而已。苦闷全在心里,就连倒出来都不知道该找谁倒,或是能找谁去倒,他活了二十多年,恐怕一日肆意快活的日子也没有吧? 她微微叹了口气。 可她是他的侧福晋,更没法在这上头说太多,否则就成了争风吃醋、恶意中伤了。 她也不想背地里说人闲话。 “咱们下山吧。” 带着暖意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太子爷又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爷了。 程婉蕴怔怔地抬头,望着他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心想,原来这身太子爷的壳子,就是他的面具。 回了庄子后,没过两天就是庙会了,只是程婉蕴和太子爷心里都有事,都没什么心思逛,最后让几个孩子在街上疯了一个时辰,就打道回府,收拾收拾回畅春园了。 自打那次在山上,程婉蕴再也没有听太子爷提过太子妃。 回了畅春园后也是如此,他似乎打定主意,哪怕光着脚,他也不愿将就穿那鞋了。 不过很快程婉蕴也没精力去顾这些事了。 等到十月末,太子爷领着弘晳和额林珠先从木兰回来,一路上紧赶慢赶,程婉蕴也照例开始预备产房、稳婆、奶嬷嬷这些事情了,官嬷嬷已经出宫回家了,她这回又得生俩,所以越发有些紧张了。 太医已经快要出在讨源书屋了,实际上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回宫的事了,但太医说她如今不适宜挪动,双生胎到了这个月份,随时都有可能提前发动,几乎等不到足月,程婉蕴也做好了可能要留在畅春园过年的准备。 万幸的是,稳婆和太医都摸过,她肚子里两个孩子都是头位,她身子骨也结实,程婉蕴其实自个用后世的法子算过,她已经将近36周了,按照太医的说法,他会一日三次来请脉,若是时机合适,生双胞胎吃催产药提前分娩更安全,这是因为孩子越大越不好生。 胤礽也推了所有的事,专心专意地陪着她,这会儿康熙倒没说什么,太子爷已经很多年没有子嗣降生了,这又是难得的双生子,理应要重视,不仅胤礽自个重视,康熙和皇太后都多次派人过来关心过程婉蕴的身子,让她都有些受宠若惊。 另一层缘故,却唯有胤礽知道。 索额图病退,赫舍里氏在朝堂上渐渐势弱,连带着东宫也越发显得孱弱起来。与之相比,钮祜禄氏站在已经成婚的老十身后,老九有郭络罗氏,老八有纳兰家的揆叙、佟佳氏,董鄂氏是老三的簇拥,老大更不用说了,老八的那些都能算在他头上…… 而太子爷只有张英和李光地、程家、李家几个汉臣以及梦里那个随时为了家族利益将他弃之如敝履的石家。东宫如今已经弱得康熙都看不下去了,他迫切需要一个契机,将权柄重新往东宫倾斜。 在发源于黑山白水的满人眼中,他们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平安诞生双生子的女人,一向被视为有福之人,而这两个孩子更是天赐之福、祥瑞之兆。前几年纳兰揆叙的福晋平安生了一对龙凤,都把明珠得意得请了十几日的流水席,连康熙也微服去了明珠府上讨了杯福酒喝。 因此,得知程婉蕴怀的双生子后,康熙当即就笑道:“这下明珠可要被朕比下去了!” 胤礽却在为此担忧,他想到上辈子那“扫把星转世”的传言。 这不仅仅是针对阿婉的计谋,这很明显是针对整个东宫的狠辣计谋! 上辈子,他们一出接着一出、一环扣这一环,他们得逞了。 这次呢…… 第127章 好天 寅时三刻,天还没亮,东长安街上却并非一片寂静,沿街两道的早食铺子早已经点起灯笼、支起长竹竿布棚子,专门侯着那些从胡同里跑出来替自家主子买早点的门房亲随。 六部虽是卯时(五点)坐班,但六部官吏几乎都得寅时(三点)就出门了,因为这时候的马车走到半截儿快到御道儿附近也得堵马,有时候堵上半个时辰也有,不少官吏都习惯在路上把早食用了,有时候堵得狠了,还能见着可怜的朝臣们扶着帽子急得满脸汗下车狂奔,所以整条长安街上在这个时辰就已经很热闹了,不少高高的吆喝声在晨雾里穿梭着。 程怀靖和程怀章两兄弟端着个大瓷碗,就站在一热气腾腾的馄饨摊子边上埋头扒拉。怀靖时不时给烫得直扇风,怀章吃得很文雅,但速度却一点儿不慢,然后听着那摊主一边煮馄饨,还一边替他们望风,举着长长的锅勺笑道:“程大人!张家的车从胡同口出来了!” “嗯……!”程怀靖顾不上烫,连忙几口吃完,将碗搁在桌上,又匆忙掏出几个铜版,回头对摊主笑道,“谢了啊您。” 张家在外很是简朴,使的是杂毛的驽马,外壁刷得桐油,挂得是张英的妻子手编的竹帘。 张家的家仆笑着和二人见过礼,便掀开车帘请他们上车,车里就坐了个眼丝迷蒙还没睡醒的年轻人,他看着比怀章小几岁,但已经穿着和他一般翰林院编修的官服。 怀章怀靖十分熟练地左右找个了坐,一个从下头的抽屉里换上新坐垫,一个随手翻出个他专用的杯子,自己给自己沏了杯热茶。 张廷玉无语地看着这俩人:“你们俩兄弟,好歹都有官身了,就不能买辆车吗!天天都绕半条街来我家门口蹭车,你们俩不嫌累啊?” 怀靖嘻嘻一笑:“我们家没地方养马啊!” 怀章一边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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