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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说道吃饭,文瑶才说道:“爹,奶奶说让咱们晚上去老宅吃饭,您瞧,自带的菜我都准备好了。” 一盘卤干子,便宜好吃又美味。 文修易其实对去老宅还是有些犯怵的,毕竟原身那么浑蛋,老宅的人对他不说恨死了吧,但终归是不待见的。 只是既然换了他们来,该修复的关系还是要修复的。 “那行,一会我把剩下的饭都给炒了,一道带过去,正好人多吃的完,省的明天你们姐弟俩在家还得吃剩饭。”文修易大手一挥,就准备开炒了。 第30章 有所缓和,该不该相信 一家四口端着一大盆的炒饭往老宅去,不少人瞧见了都好奇不已,纷纷议论文家这是跟大房又和好了? 到了老宅,和前几次来被拦在门外不同,这次大门很快就打开了,看见是他们来了,开门的文农赶紧让开了位置,还大喊着跟家里人汇报大伯一家来了。 厨房里,李氏和蔡氏带着文娣在做饭,罗氏和文老汉待在屋里,家里其他人要么在院子里玩,要么待在自己的房里等着吃饭。 “爷爷,奶奶,我们来了。”文瑶进门就嚷嚷开了。 罗氏从屋里出来,就看见文修易端着个盆走在最后,文瑶牵着大头走在前面,见到她还咧着嘴笑嘻嘻的,文俊则规规矩矩的喊了声爷爷,奶奶。 “嘿嘿,娘,我爹呢?”文修易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罗氏看了大儿子一眼,轻哼了一声:“你爹在屋里呢,你手里拿的啥?” 文修易把盆往前送了送:“今天没卖完的饭,瑶瑶说您喊我们回来吃饭,我就把剩下的饭都炒了,娘,这放哪啊?” 罗氏有些意外,她看了看文修易手里的那一盆,这饭他们一大家子都够吃了,这要是卖的话得卖多少钱? “这么多得卖多少钱。”罗氏有些心疼,还不忘瞪了文修易一眼,真是个败家东西。 文修易嘿嘿的笑了笑:“没多少没多少,这饭不吃完明天也不能卖了,咱们可不能卖隔夜的饭,娘,放哪啊?” 这么说罗氏倒是接受了一些,毕竟是吃进嘴里的东西,虽说现在不是天热的时候,但隔夜了始终不好。 “还能放哪?放厨房啊放哪。”尽管已经接受了文修易的说法,但罗氏看文修易还是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文修易也不惹老太太不高兴,端着盆就进了厨房,李氏和蔡氏看见文修易进来两人都愣了一下,可看到他手里端着的一大盆看着像是饭的东西,李氏的眼睛都亮了。 “大哥,这是?”李氏凑上前一看,还真的是饭,这一粒一粒的米炒的金黄,里面还放了鸡蛋和肉丝,看着就香。 想到老太太今天端回来的一大碗肉,虽然是猪大肠吧,但也不知道文瑶这丫头是怎么做的,吃起来是一点难闻的味道都没有。 这会文修易又端来这么大一盆饭,李氏那嘴角就差咧到耳根了。 “这就是瑶瑶说的大哥你在码头卖的那个什么炒饭吧。”李氏说着自觉地接过了文修易手里的盆。 文修易松了口气,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嗯了一声:“嗯,这好像有点凉了,一会麻烦两位弟妹再热热就能吃了,那什么,我就先出去了啊。” “好的好的。” 文修易转身出来,松了口气,真是多少年没这么紧张过了。 罗氏一直站在门口,看到文修易出来才横了他一眼:“跟我进来。” 文修易缩了缩脖子,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屋里,罗氏和文老汉坐在炕上,前面不远处摆了张凳子,罗氏就这么盯着他,文修易喊了声爹,磨磨唧唧的去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文瑶抱着大头,直接爬到了炕上,还是炕上暖和。 文老汉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敲了敲手里的烟杆,问:“这两天生意咋样?” “还行,现在码头上都传开了,知道咱家卖的炒饭好吃,来吃的人不少。”文修易老老实实回答。 文老汉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嗯,生意还行就行。”然后就不说话了。 罗氏见老头子这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我问你,你以后真的不再犯糊涂了?” 说到底,这个儿子毕竟是他们两口子曾经最报以希望的一个,举家之力才供出这么一个秀才来,说这个家为了他付出了全部都不为过。 两个弟弟更是,早早的就跟着下地干活,就是为了赚钱供他上学。 眼看着考了秀才,还娶了先生的女儿为妻,好日子就要来了,没成想却因为他们的溺爱和纵容,让他在外面胡混成了那样。 家底混没了,媳妇也混没了,还差点把两个孩子也给害死。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儿子改好了,老两口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毕竟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就怕他又是为了骗他们手里的钱。 老太太这么问,那就说明是动摇了,文修易赶紧趁热打铁,连连保证:“爹,娘,儿子跟你们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糊涂了,也会好好赚钱养活几个孩子的,我发誓,如果再那样,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罗氏没有言语,这样的毒誓以前也不是没有发过,可是结果呢? “算了,既然你们已经分家出去了,你们怎么过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柳氏她……”罗氏说道这里,忽然看了看旁边玩的大头和文瑶,到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道:“行了,看看老二家和老三家的饭做好了没有,准备摆饭吧。” “哦。”文修易还以为今天免不了要被好好教训一顿了,还好还好。 吃饭的时候,家里几个小的还以为今天过年了,又有肉又有米饭,而且这个米饭还特别的好吃,里头有肉有鸡蛋还有菜。 文修易虽然端来不少,但是文家的人口多,每个人分到手里也就只有一小碗,好在李氏还蒸了窝头,基本是每个人都吃了个肚圆。 吃完饭,李氏和蔡氏高高兴兴的收拾洗碗,毕竟家里真的难得吃一顿这么好的。 剩下的人则全待在了罗氏和文老汉的屋子里,炕上地上坐了一堆,文娣文英和文瑶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旁边大头安安静静的玩六子给他的玩具。 文俊也和其他几个兄弟凑在一起,听他们问自己出去摆摊的见识。 文修易和两个兄弟坐在一起,三人都异常的尴尬,大眼瞪小眼的。 文修竹和文修庆到现在都还有些不太适应,总觉得这样的大哥不太真实。 就在文修易的脚都快把地上抠出三室一厅了,罗氏才发话让他们赶紧散了,人一多就吵的脑瓜子疼。 第31章 有负罪感,但不多 文修易如获大赦,赶紧喊儿喊女:“小俊,瑶瑶,大头,那咱们就回家吧,别吵着你们爷奶休息了。” 天知道他再待下去尴尬症都要犯了。 上辈子他就兄妹两个,妹妹还都是跟爸妈待在老家,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表兄弟堂兄弟倒是不少,但是见面不是问他在农科院混的怎么样,就是问他能不能给家里几个孩子安排个工作。 还给他们安排工作呢,他连自己的儿子闺女的工作都安排不上,要不是这两个孩子自己争气,他们能喝西北风。 比起应酬亲戚之间的来往,文教授还是喜欢待在农科院的研究室里。 一家四口逃一般的离开了老宅,准确的说是文教授一个人逃,其他三个人还有些依依不舍呢。 回到家,三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毕竟还要准备第二天出摊的东西,大头就乖乖的坐在旁边陪着他们。 把米泡上,卤肉也都装进了桶里,准备好这些文修易才坐下来狠狠地灌了一口水,问道:“瑶瑶,这卤肉怎么定价?” 卤汤能反复使用,所以成本也就是一次性的,猪头肉十文钱一斤,猪大肠就更别说了,十五文这么一大桶,随便卖多少钱都是赚的。 码头大多数都是客商和劳工,也不会有人去那买菜,所以这卤菜大概率还是只能卖给这些人的,定价太高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人会买,但是定便宜了,也不好。 “猪头肉,猪耳朵这些就二十文一斤,然后再用这个小盘子,十文钱切一盘,猪大肠可以卖便宜点,十文钱一斤吧,豆干一文钱一块呗,想要尝尝鲜或者给炒饭做个配菜一文钱也不贵。” 这样的定价她都是对半赚的了,卖的太贵,她都有点良心过不去了。 根据这几天文修易对码头物价的了解,这个定价也不算贵,而且也符合他们家的收费标准。 这价格就这么定了下来,然后文修易就迫不及待的打着哈欠要去睡觉了。 兄妹俩知道文修易一天下来很辛苦,自觉地做了收尾的工作,各回各屋也准备睡觉了。 文瑶安顿好大头,让他乖乖的躺下,自己也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这小萝卜头却忽然坐了起来,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文瑶。 给文瑶吓的够呛。 “咋了?”文瑶问。 大头瘪着嘴,忽然伸出了手,眼神里满是控诉。 文瑶一头雾水,挠了挠头:“你是要东西?要啥?” 大头轻轻的啊了一声,手又往前送了送。 文瑶半天才想起来,一拍脑门:“哎哟,你是说我说好给你买的糖?” 大头点了点头。 文瑶都把这个事给忘记了,但是看这孩子期盼的眼神,文瑶也不忍心拒绝他。 “那你现在把眼睛闭上,我给你变个戏法。”文瑶道。 大头歪着脑袋一脸的疑惑,但还是听话的把眼睛给闭上了,只是放在被子上的手还在手心朝上的张着。 文瑶确定他没有偷看,才爬起来到了柜子旁边,装作在柜子里拿东西,实际上是从空间里迅速下单了一包大白兔奶糖。 又下单了一张仿古油纸,把大白兔的包装一换,回到了床边,把糖放到了大头的手心,一边道:“好了,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大头感受到手心多了东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的捧起手,好奇的看着手里被包的奇奇怪怪的糖。 他看看糖,又歪着脑袋看看文瑶。 文瑶拿起一颗给他示范:“这样,拆开,里面就是糖了,只是你现在不能吃,因为要睡觉了,睡觉之前吃糖,牙会坏。” 大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文瑶拆开糖纸,露出里面白色的糖,然后又当着他的面把糖纸给包了起来。 “啊啊……”大头很急,给这孩子急的都快开口说话了。 可惜,他的挣扎和耍赖无效,在文瑶的强制压迫下,小萝卜头只能老老实实的睡觉。 但那两颗糖也不让文瑶收起来,而是自己放到了枕头下面,保证自己的小手随时能摸到。 他已经想好了,天一亮他就吃。 天不亮文瑶起来蒸饭的时候,就看见大头睡着了还不忘抓着他的两颗糖,恶作剧的想把糖给拿走,谁承想居然拽不动。 为了不吵醒大头,文瑶只好作罢。 去了厨房蒸上饭就开始坐在灶台后面打盹,直到天色大亮,文俊和文修易也起来了,三人又如往常一般把东西都装桶,搬上车。 大头今天起来的特别积极,自己穿好衣服跑到厨房,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文瑶跟前举着糖,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惹得文瑶哈哈大笑了几声,才给他拆了包装纸把糖放进了嘴里。 “吃完就去漱口啊。”文瑶叮嘱道。 尝到奶糖的味道,大头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好吃的原地蹦跶,文瑶说的话也选择性听不见了。 文修易好奇的问文瑶给大头吃了啥,文瑶又偷偷摸了三颗出来,一家三口一人一颗。 久违的大白兔的味道,哪怕是文修易这个从前不爱吃糖的人都快感动的哭了。 能在这个时代还能吃上大白兔,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少给他吃点糖,你自己也少吃点,这可没有牙医给你们补牙。”文修易吸溜了一口口水叮嘱道,没办法,吃大白兔就是容易流口水。 因为好吃! 吃完了糖父子俩就准备出发了,刚推着小车到了门口就碰上了同样背着背篓的文修竹和文修庆兄弟俩。 “你们这是干啥去?”文修易问。 文修竹:“我和老三要去城里卖东西,娘说让我们来看看你要不要帮忙,跟你一起走。” 文修易哦了一声,想起来从前家里攒了鸡蛋也好,或者晒了什么山货也好,都会被存起来拿去城里卖钱,然后再供他读书。 再看两个弟弟和他完全不一样的肤色,明明他的年纪最大,可却看着比两个弟弟年轻不少,文修易心里的负罪感就更重了。 文修易屁股往旁边一歪,顶了一下文俊:“去,帮你二叔三叔把东西放车上,有他们帮我推就行了,你在旁边跟着就行了。” 两人嘿嘿一笑,把背篓往车上一放,一个取代了文俊刚才的位置,一个则走在一边扶着车上的东西,还不忘叮嘱文俊:“小俊,你歇歇吧,有二叔和三叔呢,你要是走不动了就坐车上,我们连你一起推了。” 文俊嘴角抽了抽,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 第32章 送上门的劳动力 进了城他们就要分开了,文修易特意叮嘱了两个弟弟,让他们卖完了东西去码头找他,也别着急回去,中午在他那吃口饭再回去。 文修竹和文修庆懵懵懂懂的就应了,直到文修易带着文俊推着车走了,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文修庆扯了扯文修竹的袖子:“二哥,那真是我们大哥吗?” 文修竹摇摇头,又点点头:“是的吧?” “……” 兄弟俩都沉默了,实在是大哥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哎。”文修竹叹了口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是肯定是我们大哥,就是不知道这次能坚持多久,且慢慢等等看吧,走吧,早点卖完东西去码头看看,你别忘了,娘可是交代了,让我们卖完了东西去看看大哥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好好摆摊,别是骗他们的。” 文修庆连连点头,跟在文修竹身后去卖东西去了。 两人把家里女人们绣的东西送到了布庄,卖了钱,又买了新的线和布,才去一直摆摊的地方,直到中午日头上来了,才勉强把东西给卖完。 收了摊,两人也都有些饿了,背篓里有罗氏给他们准备的干粮,但两人想到大哥临走前交代的话,咬了咬牙还是忍着饿去了码头。 码头这么大,他们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文修易和文俊,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两个刚下工的劳工旁,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听说今天文家炒饭上了新菜,去晚了可就没了。” “是啊,好像是什么卤肉,听起来就不错,十文钱一盘,咱俩凑凑也能点上一盘。” 文修竹和文修庆一听这对话对视了一眼,文家炒饭?难道就是大哥? 兄弟俩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绕了一圈,才到了文修易他们摆摊的地方。 一到地方兄弟俩都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人挤人的摊子,甚至还有人端着碗蹲在路边吃。 文修易双手不停,一手炒饭,一手颠锅,文俊则在摊子里穿梭,收碗擦桌子,收钱,上菜。 两人同时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那个系着围裙,拿着锅铲的人是他们从前那个高傲的大哥。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看,那就是他们大哥。 兄弟俩赶紧上前。 “吃饭稍等啊,这个时辰怕是得排队。”文修易还没抬头就先招呼了一声,一抬头就看见是自己的俩弟弟。 见两人傻愣愣的站着,文修易直接开口:“还愣着干什么?东西放下帮忙啊。” “啊?……哦哦哦。”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背篓放到摊子后面去,帮着收拾。 文俊看到他们俩来了,也松了口气,看看摊子里又看看后面洗碗的地方,对两人道:“二叔三叔,你们帮我招呼前面,我去把碗洗了。” 两人一听,连忙摆手:“别别别,我们手笨,待会别把客人给惹生气了,你去忙活,这里交给我们。” 文俊也没跟他们客气,点点头:“那行,那我去忙了啊,二叔三叔,洗干净的碗放我爹旁边去就行。”说完就走了。 文修竹和文修庆互相看了看,老老实实的蹲了下来开始洗碗。 旁边放了两个大桶,里头现成的水,舀到盆里就能用了。 一边洗两人的肚子还一边咕噜咕噜的叫,早知道一来就干活,就路上先吃点东西垫垫了。 忙了大概大半个时辰,人终于少了,文修易也终于有空歇一歇,见两个弟弟还蹲在那洗碗,才问了一句:“你们俩没吃饭吧,先别洗了,一会让小俊洗,你俩过来坐着我给你们弄点饭吃。” “没几个了,马上就洗完了。”两人说着手上不停,把剩下的碗筷都洗了。 文修易也给他们炒好了饭,热气腾腾的两大碗,放了两个鸡蛋还有不少肉丝,还让文俊给切了一盘卤猪头肉。 “吃吧。”文修易拿起围裙擦了擦手,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弟弟。 文修竹和文修庆看着面前的一大碗饭,还有一盘卤肉,各一碗汤,都有点不敢下手了。 见他两人不动,文修易挑了挑眉:“吃啊,发什么呆呢?” 文修庆看看文修竹,文修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筷子:“吃吧,大哥让吃就吃。”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文修庆就拿起筷子扒起了饭,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 看着弟弟这吃相,文修易神色竟透着几分和蔼起来,毕竟在他看来,这兄弟俩也就跟前世的文俊差不多大小。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吃完了不够我再给你们炒。”文修易笑着道。 文修庆嘴里还含着饭呢,听见这话就抬起头嘿嘿嘿的傻笑着看着他:“谢谢大哥。” 文修易只是一笑,见文俊也收拾完了,便说道:“俊啊,你也赶紧吃吧,锅里还有。” “诶,好。”文俊应了一声自己装了一碗,还不忘给六子也装了一碗。 六子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接过碗,两人就在摊子后面搬了两个小板凳坐着一边吃一边聊了。 兄弟俩没一会就把碗里的饭和肉都吃了个精光,就连汤都喝完了,还打了个饱嗝。 “还吃吗?还吃我再炒点。”文修易道。 两人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吃饱了。”说完就嘿嘿的看着文修易傻笑。 文修易实在是无法直视这俩傻货,问道:“你们东西都卖了?” “嗯。”两人点点头:“卖了,都是家里的干货,好卖,还有孩子娘和文娣她们绣的帕子,卖点钱给她们自己买买针头线脑啥的。” 文修易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就有些心酸,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两个文修竹的肩膀。 “这些年辛苦你们俩了。” 一句话差点把两个七尺男儿给干哭了,文修庆的眼圈都红了,文修竹吸了吸鼻子,道:“大哥,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犯糊涂了,爹和娘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文修易苦笑一声,他从来就没犯过糊涂,可惜这事无法言说,便直接道:“我以前多爱面子的一个人,现在能在这人来人往的码头上摆摊赚钱,你们还不相信我以后不会再犯糊涂了吗?” 第33章 背着大猪头回家 两人一听就有些慌了,连忙解释:“信的信的,大哥,我们信的,我们俩最笨,不会说话,不像大哥你,从小就聪明。” 文修易想到记忆里原身干的那些事,要不是这货现在恐怕都去投胎了,他真的要呸他一脸才行。 这都干的什么事啊,从小仗着自己聪明,没少偷奸耍滑的欺负两个弟弟,被家里人送去读书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仗着自己读书要科举,什么事情都使唤两个弟弟干。 两个弟弟呢,从小就被他洗脑,觉得自己乡下泥腿子,比他这个读书人要低一等,什么都不如他。 这不就是PUA吗? PUA自己的两个亲弟弟,真是出息。 “你们一会还要干嘛去?”文修易适当的转移了话题,不然这俩恐怕得一直紧张着。 两人下午本来就准备回去了,原本罗氏就是让他们来看看文修易是不是真的在好好摆摊赚钱,如今情况也看到了,自然要回去了。 但是看到中午忙成这样,两人就想着要不留下来再给大哥帮帮忙,晚上收了摊再一起回去就是了,反正现在地里也没什么活。 听两人说完,文修易摆了摆手:“也就中午这一会,下午就没这么忙了,你们该回家回家,这里有小俊就行了。” “大哥,真不用我们帮忙吗?”两人试图努力帮忙。 “不用,真不用,忙得过来,对了,你们等一下啊。”说完文修易就喊了文俊过来,交代道:“一会你把卤大肠给郑老板送去,然后带点钱在他那买两斤肉给你二叔拎回去给你爷奶。” “好。”文俊应了一声去数钱去了。 文修竹和文修庆一听,赶紧说道:“大哥,不用买肉了,爹和娘说你赚钱不容易,不用给他们买啥。” 文修易懒得听,直接挥手赶人:“就这么定了,你们把东西拿上跟小俊一起去吧,我还得趁这会没人眯一会呢,赶紧走赶紧走。” 文俊拿好钱,还帮两人贴心的把背篓拿了过来:“二叔三叔,走吧,你们在这我爹还得顾着你们,他早上起来的早,不睡一会下午可撑不住。” 文俊都这么说了,兄弟俩只能背着背篓赶紧走了,生怕耽误了文修易休息。 文修易往大树下的躺椅上就这么一躺,看着两人跟着文俊离开,才慢慢的吐了一口气。 哎,家人啊,就是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你诚心悔过,还依然会站在你身边的人。 老爷子和老太太是这样,两个弟弟也是这样。 文俊带着文修竹和文修庆到了菜市,郑屠户见到他就认了出来。 “我还说一会收摊了去码头找你们呢,怎么?你家大人怎么说,今天还要吗?”郑屠户问道。 文俊把给郑屠户带的卤大肠递给他,笑道:“郑叔,我爹让我带来给您尝尝。” “啥呀?”郑屠户好奇的接过打开,就看见煮熟了的猪大肠,他愣了一下:“这就是你和你妹昨天买回去那个?” “嗯。”文俊笑着点头:“您尝尝味道。” 文俊对文瑶的手艺一样是自信的,这卤大肠今天出摊的时候,刚开始还没人敢吃,但是有了第一个吃大肠的人之后,后面的人就都忍不住了。 毕竟这东西便宜啊,一斤也才十文钱,几个人凑凑,切上一盘,每个人能分到不少呢。 所以除了给郑屠户留的,其他的全都卖光了。 郑屠户怀着疑惑的心情吃了一块,本已经做好要是实在太难吃也要硬着头皮咽下去的准备了,结果吃到嘴里居然异常的好吃。 他挑了挑眉:“不错诶,你们是怎么做的?真的是一点臭味都吃不出来了。” 文俊笑了笑:“这怎么做的我也不知道,是我妹妹自己的方子,我也不好多说。” 郑屠户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顺嘴了好奇问了一句,那你们今天还要吗?这大肠。” “要,还有猪头,郑叔还留着吧?”文俊问。 郑屠户点点头问:“留着呢,一会我给你送去还是你这会自己带走?” 文俊看看二叔三叔,道:“这会带走吧,郑叔,麻烦您了。” “好勒。”郑屠户高兴的给他称猪头,毕竟这以后恐怕就是长久生意了,他还是挺高兴的,毕竟平时这猪头卖给酒楼,也不是次次人家都要的,还有这些猪大肠,以前卖不掉,自己家也不吃,都是扔了的。 “今天猪头大,有二十二斤,大肠都在这了,还是十五文。”郑屠户道。 文俊倒是有些意外,这郑屠户明知道他们将猪大肠做的好吃,而且能卖出去了,这价格还是跟之前跟他们说好的一样,也没想着涨价,这份诚信,真的太难得了。 也许以后郑屠户知道了这猪大肠他们卖多少钱,也会涨价,但那也是情理之中,至少现在人家还是按照之前的价格给的。 称完了这些,文俊才指着案板上的两条五花肉道:“郑叔,把这两条肉也称了。” “行,肉给你算十一。”郑屠户也不是计较的人,两条肉三斤半,文俊麻溜的付了钱。 文修竹和文修庆真的是全程惊掉了下巴的看着文俊买了这么些东西,掏出去这么些钱。 再看文俊落落大方,和对方侃侃而谈的模样,两人心中感慨,真不愧是大哥大嫂教出来的孩子,就是厉害。 “二叔,三叔,就麻烦你们帮我把猪肉和大肠带回去给瑶瑶了,这肉你们也拎回去,钱都付了,可不能拒绝。”文俊说着,把两条肉先放进了文修竹的背篓里。 郑屠户也跟着说了一句:“站稳了。”就把猪头也给塞进去了,还贴心的给他上面盖上了些大叶子。 文修庆的背篓里则被放了那一桶猪大肠,郑屠户把桶也借给他了,明天他去码头送肉的时候再取。 文俊一路把文修竹和文修庆送出了城,才重新返回码头。 文修竹和文修庆头一回背着这么多的肉,路上碰见个人只要看一眼他们的背篓,两人就有些心慌,那真是一路几乎是小跑着回了村子。 一回来也没先回家,而是先去了文瑶那边,把猪肉和大肠给她放下,才敢放心大胆的回家。 第34章 一人来一趟 两人一进家门就被罗氏给堵住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兄弟俩放下背篓,赶紧将今天的事情噼里啪啦你一言我一语的告诉了罗氏。 罗氏越听眉头拧的越紧。 “你们是说,他真的在码头支了个摊子,生意还不错?”罗氏半信半疑。 兄弟俩连连点头。 文修竹:“娘,是真的,中午人来人往的,大哥带去的饭一个午市就没了一桶多呢,还有昨天瑶瑶给咱们拿的那个卤肉,卖的可快了,十文钱就一小盘,还个个都抢着吃。” 罗氏闻言陷入了沉默。 她让老二和老三去看看,就是觉得大儿这段时间的改变有些不真实,没想到他说的竟是真的。 若老大真的就此改好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罗氏说完就要走。 “娘。”文修竹赶紧喊了一声,从背篓里把文俊买的肉给拿了出来,递给了老太太:“娘,这是大哥让带回来的肉。” 罗氏看这不老少的肉,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 “真是个败家东西,才赚了点钱就开始乱花。”罗氏冷声道。 兄弟俩缩了缩脖子,他们也说不要了,可不要也没用,挡不住他们硬塞啊。 “娘,那这肉……”文修竹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挂厨房去吧,晚上切点给孩子们尝尝荤腥。”罗氏语气好了不少。 “诶,好。”文修竹拎着肉走了,文修庆这才上前道:“对了,娘,瑶瑶让我跟您说,麻烦您再给收点鸡蛋,他们每天都要消耗掉几十个鸡蛋,不够用的。” 罗氏蹙了蹙眉:“真是事多,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去收的。” “嗳,我去看看二哥有什么要帮忙的不。”文修庆说完就跑了。 罗氏原本想回屋的,想想又掉头往外走了。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找了几家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定了鸡蛋,让他们晚上送到老宅去,就往文瑶那边去了。 才到门口就听见院子里的读书声,罗氏伸着脑袋看了一眼,大头坐在小板凳上,文瑶就坐在他对面,手里拿了本书正在读给他听。 罗氏盯着大头看了一会,只见这孩子只是听,却半天不张嘴,无奈的叹了口气推开了门。 读书声一顿,姐弟俩看着进门的罗氏立马就站了起来。 “奶,你咋来了。”文瑶赶紧迎了上去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罗氏低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挑挑眉:“这是干嘛呢?” 文瑶嘿嘿一笑,拿起书晃了晃:“教大头念书呢,奶,你怎么现在来了?” 罗氏一听就没再多说什么,文瑶和文俊都是柳氏带的,从小柳氏就教兄妹俩读书识字,要不是文修易犯糊涂,大房本该是他们文家最出息的一房才对。 如今说这么多也没用了,她已经不求大儿能够靠读书出人头地了,只求他不要再像之前一样,好好的安安分分的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就行。 罗氏往厨房看了一眼,瞪了她一眼道:“我不来,你这一大堆东西谁帮你收拾。” 文瑶一声欢呼,跳起来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就撒娇:“奶奶,你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奶奶了。” 罗氏受不了她这么腻歪,万分嫌弃的把人给推开,往厨房走去。 文瑶跟在后面,把书给了大头,叮嘱道:“你自己去练习,就我刚才教给你的几个字,先学会了。” 大头点点头,乖乖的拿着书坐回了小板凳上,拿着根棍子就开始在地上比画。 罗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问了一句:“大头能听懂?” “听得懂啊,爹教的字一遍就会了。”文瑶点点头,他们家大头多聪明啊,在原书里可是被称为天才的人,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原书作者除了把他身世和经历写的惨了点,其他的人设还是很奈斯的。 如果不是她偶然撞见这小萝卜自己偷偷的拿树枝写字,她也没想到这小子学的这么快。 罗氏很是惊讶,但是看大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样子,又叹了口气。 再聪明又能如何,不能说话也没用啊。 只能感叹命运捉弄人。 “让你爹赚了钱别乱花,找个时间带大头去看看嗓子。”罗氏说完就进了厨房。 文瑶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忽然就猜测,老太太不会是把在文修易身上看不到的希望,放在了大头身上吧。 那她只能说,这小老太太太有眼光了。 不过大头是会说话的,只不过时候还没到,所以她完全没有担心,但该应还是应的。 “嗯,等多存点钱就带他去看。”虽然吧也不太可能会看出什么来,但能哄老人家开心,去就去呗。 罗氏帮着文瑶把猪头和大肠都给洗了,又帮着她切好下锅卤上才准备走。 这次不管文瑶说什么,她都不要了,什么家世啊,天天吃,顿顿吃肉。 等她一回家,李氏已经拿着刀在切挂在厨房的肉了。 …… 回到屋里,罗氏就忍不住和文老汉嘀嘀咕咕的,文老汉抽着旱烟,听着她的唠叨,实在是受不了了。 “你这人烦不烦啊,不好的时候你叨叨叨的,现在改了,好了,也好好过日子了你还是叨叨叨的。”文老汉忍不住说道。 罗氏顿了一下,下一秒手里的鞋底就朝着文老汉飞过去了,音量也跟着拔高了:“你说什么?” 文老汉麻溜的躲开翻身下炕穿鞋一气呵成,惹不起惹不起,还是早点开溜。 文老汉从屋里出来,身后还跟着罗氏的骂声,一抬头就看见一院子的人都看着自己,文老汉立马就挺直了腰板:“看什么看,活都干完了是吗?” 众人:“……” 见他们个人都忙个人的去了,文老汉才回头低声呸了一声:“死老太婆。”说完立马就溜了,拿着他那杆老烟杆遛遛达达的出门了。 这溜达溜达的就总觉得闻到一股肉香,就是文瑶之前卤肉的那个香味,这脚就不听使唤了。 等文瑶和大头再次停下教学看到文老汉进门,文瑶干脆把书往大头的手里一塞,迎了上去。 这老头和老太太还带分拨来的。 第35章 说话晚也能是好事 文老汉看见大头拿着书,有些惊讶。 “大头念书呢啊?” 大头:“……” 文瑶看着尴尬的爷孙俩,岔开了话题:“爷,你咋来了?” 文老汉慢慢悠悠的溜达进来,四处看了看,道:“出来转转,来看看你们。” 话说完,眼睛也看向了厨房。 看着这简易的厨房,文老汉想到那些好吃的都是从这里做出去的,忽然就觉得这厨房也太简陋了些,早知道就给大儿盖个好点的厨房了。 大头见文老汉一直站着,就把书放下给他搬了个凳子。 文老汉坐了下来,摸了摸大头的头:“忙得过来吧?”这话是问文瑶的。 “忙的过来,奶奶早些时候来了,帮我都弄好了。”文瑶规规矩矩的回答。 文老汉点点头,气氛又忽然陷入了尴尬之中。 过了一会文老汉才问道:“你这卤肉呢?” 文瑶:“昂,卤肉呢。” 文老汉:“……” 文瑶看他这样,忽然就想到,难道老爷子这是嘴馋了? “一会就卤好了,爷你在这多坐会呗,一会帮我尝尝味道。”文瑶笑嘻嘻的说道。 文老汉面上一喜,但想了想还是摆了摆手:“算了,这都是卖钱的东西,留着卖钱吧。” 毕竟这关系到大儿子家的生计,他就算再嘴馋,也不能占这个便宜不是。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文老汉干脆抱着大头询问起了他读书的进展,大头如今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见到谁都小心翼翼的了,干脆挣脱了文老汉的怀抱,捡起他那根用来写字的树枝就开始给文老汉表演。 看到大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在地上,文老汉满是惊讶,同时也很是好奇。 “大头,这写的啥?” 虽然培养出了一个文修易,但文老汉本人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也正因为自己没读过书,所以才想着下一代能够出一个读书人。 结果读书人是出了,却是个读书人里的败类。 就这么一会功夫,文老汉脑袋里就过遍了这一辈子的辛酸,看到如今大头有模有样的写字,文老汉差点就哭出来了。 他不是感动大头会写字,而是伤心大头会写字有啥用啊,大头不会说话啊。 这个时候大头除了歪着脑袋看着文老汉,啥声也出不了。 文瑶这个嘴替只能上线。 “爷,大头写的是我们的名字。”文瑶指着地上的几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文老汉听。 文老汉越听眼睛越红,就这么看着大头,摸着他的脑袋,抿着唇不说话。 大头有些吓到了,缩了缩脖子躲到了文瑶身后。 文瑶见老爷子这样也吓了一跳。 “爷,您这是咋了?”她没说错什么话吧?怎么老爷子看起来都快哭了。 文老汉只是怜爱的看着大头,满是无奈的说道:“老天不公啊,咱家大头这么聪明,怎么就……” 后面的话文老汉没有说出口,就是怕伤了大头的心。 大头茫然的看着文瑶,眼神里满是迷茫。 爷爷这么伤心,好像是因为他。 文瑶摸了摸大头的头,开始安慰文老汉:“爷爷,大头还小呢,许是还没到时候,我以前听人说过,这越聪明的人啊,就越多波折,咱们家大头这么聪明,许是说话晚就是他的波折呢?” 文老汉有被安慰道,但他还是问了一句:“有道理是有道理,你听谁说的?” “……” 一不小心又说多了,但文瑶不带慌的,直接道:“我娘啊。” 反正柳氏已经走了,总不能追到京城去问她说没说过这话嘛。 文老汉脑子里立刻就出现了大儿媳那整天清清冷冷的脸,他是知道的,这大儿媳妇出身好,是看不上他们家的,这门亲事,要不是文修易那当先生的老丈人,怕是也成不了。 柳氏从小跟着她爹读书,懂得多也不奇怪。 “你说的对,咱家大头只是说话晚,以后谁再说我们家大头是哑巴,爷爷就揍他好不好。”最后两句,文老汉是对着大头说的。 大头在听见哑巴两个字的时候微微蹙了蹙眉,但是看着文老汉的脸,眉头很快就松开了,然后点点头。 这要是搁从前,不管他们说什么,这孩子都不会搭理的,更别说会给什么回应,没想到这次居然给了他回应,可把文老汉给乐坏了。 高兴的让大头再给他写几个字看看,还跟大头说了自己的名字,让大头写给他看看。 文瑶嘴角抽了抽:“爷,您的名字我还没教他呢。” 文老汉好像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关系,他们家大头就是聪明。 爷孙三个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会,文瑶的卤肉也卤好了,尽管文老汉说他不吃,文瑶还是切了一些想给他尝尝。 文老汉说不吃是真的不吃,不过,他也有想吃的东西。 “瑶瑶啊,你上次做的那个糕,是怎么做的啊?”文老汉突然问道。 文瑶扬了扬眉,好家伙,老爷子原来是想吃点心啊。 “咋?爷,你想吃啊?”文瑶调皮的逗起了老爷子。 文老汉心思被戳破,尴尬的哼哼了一声,道:“怎么可能,那都是小孩子爱吃的玩意儿,我就是,我就是随口问问。” 文瑶长长的哦了一声:“这样啊,我还说现在时辰还早,还能蒸一点呢,既然爷爷就是问问,那我就不做了吧。” “……”文老汉嘴角抽了抽,这丫头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见小老头脸都快皱在一起了,文瑶才哈哈大笑着道:“逗您玩呢,那您等着啊,我去给您做去,爷,你要吃甜点的还是淡点的。” 毕竟老人糖吃多了不好。 文老汉老脸都臊红了,但还是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什么,甜,甜点吧。” 文瑶秒懂。 真看不出来啊,原来她这爷爷居然喜欢吃甜食。 文瑶转身进厨房准备去了,文老汉眼巴巴的伸着脑袋看她在厨房忙活。 大头干脆也搬了个板凳就坐在文老汉的旁边,拿着文瑶给他的书看了起来,虽然有些字他还不认识,但不妨碍他把他们的样子记下来。 文瑶呢,趁着背对他们的时候悄悄的从空间里买了些木糖醇,看着花掉的本来就微薄的成就点,文瑶很是肉疼,但为了老人家的身体健康,破费就破费吧。 第36章 瞒一时瞒不了一世 一锅蒸糕很快就出炉了,看着蒸笼上的盖子打开,热气冒出的那一瞬,爷孙俩就坐不住了,同时起身往厨房走去,就连左右脚都是同步的。 文瑶一扭头就看见爷孙俩站在门口同时嗅了嗅鼻子,那动作,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都说他们兄弟姐妹三个像柳氏,但此时此刻,文瑶觉得,他们更像文家人多一些。 “出锅咯。”文瑶拿了两块帕子,准备把糕端出来。 文老汉一个疾步上前:“爷爷来,爷爷来,别烫着你。” 看他嘴咧成了花,文瑶也很高兴的退后了几步,把位置让给了文老汉。 这东西热吃冷吃都可以,热气腾腾的时候反而甜味更浓一些。 文老汉把蒸糕切成小块,先给两个孙子孙女分了,最后才切自己的。 文瑶没吃,而是看着爷孙俩一边烫嘴一边忍不住的吃糕,她撑着脑袋看着两人:“慢点吃,烫,这都是你们的。” 文老汉一口下去,甜甜的味道简直快要甜进他的心里了。 “咱家瑶瑶这手艺,真的是没人能比的了,这可比镇上那些点心给好吃多了。”文老汉还不忘夸一夸孙女。 文瑶得意的笑了笑,这才哪到哪啊,最基本的操作罢了,比这更好吃的点心她都能做出来,只不过现在条件简陋,没那么方便罢了。 “爷爷,一会带点回去给奶奶他们啊。”文瑶道。 文老汉吃糕的动作一顿,摆了摆手:“别了吧,就放这吧。”带回去,他连屑屑都别想吃到嘴里。 文瑶挑了挑眉,忽然道:“爷,该不会是我奶不让你吃甜的吧。” 文老汉脸色一变,连忙否认:“怎么可能,她能管得了我么?” 不过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底气不足。 舒舒服服的吃完一块,文老汉又拿了一块,当他想伸手去拿第三块的时候,被文瑶给拦住了。 “爷,你吃了两块了,不能再吃了,甜的东西一次不能吃那么多。” 文老汉眼巴巴的瞅着:“那,那再吃一块。” 文瑶把盘子直接给拿开了:“不行,再吃我告我奶了啊。” 文老汉把手缩了回来,还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不吃就不吃嘛。” 文瑶忍不住偷笑了一声:“晚上我爹和我哥回来还要吃呢,我给您留两块,您明天再来。” 文老汉眼睛一亮:“真的?” 文瑶点头:“真的,比真金还真。” 虽然今天吃不到了,但是想到明天还能吃到,文老汉还是很开心的,对文瑶这孙女就更喜欢了。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瑶瑶,你这些点心都是跟谁学的啊?以前也没见你做过。” 好家伙,这老爷子比他们家大头还像个好奇宝宝。 “跟我娘啊,以前咋做嘛,以前连饭都要吃不起了。”文瑶搬出了万能的背锅柳氏。 文老汉一听柳氏教的啊,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好像在他们心里,这个书香门第的儿媳妇就该什么都懂一些的。 倒是大头,在听见文瑶这么说的时候突然就看向了她,眼里写满了奇怪。 文瑶看见了,但是选择没看见。 老文说的对,瞒一时瞒不了一世,大头以后是要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的,终归要让他学着习惯。 反正这孩子再怎么聪明,也不能想到这三个人已经换了芯子了吧。 而且就算猜到了又怎么样,文瑶觉得,大头未必就不喜欢他们三个。 大头的奇怪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乖宝宝的模样,小口小口的吃着手里剩下的点心。 文老汉吃了一口甜,心满意足的走了,临走前还偷偷给大头手里塞了几个铜板,一直到文老汉走了,大头把钱给文瑶,文瑶才知道。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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