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酒_第4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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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还没到天黑一家四口就重新回了村子，这次可不少人都在外面干活的干活，闲话的闲话，见他们回来，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的。隐隐约约能听见几句秀才，不学好，可不能跟他们玩之类的话，一家三口也不当回事。推着车就回了家，文瑶更是直接跑进屋里把罐子里的钱往桌上一倒就开始数。这么多的铜板，可真是把她稀罕坏了。 “六十文买推车，五十斤米是四百文，还有五斤肉花了六十文，十斤猪油一百文，总共花了六百二十文，这还剩七百一十二文，爹，今天卖了一千三百多文钱啊。”文瑶一边算账一边兴奋的说道。一千文就等于一两银子，这一天就一两银子的收入，他们这生意还是可以的啊。大鱼大肉的日子指日可待了。文修易看着这些剩下的钱，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好歹是有了进项，看到了好日子的盼头。 “瑶瑶，你拿着钱去找你奶，看看家里有没有鸡蛋买一些过来，城里鸡蛋是三文钱两个，你给你奶也是这个价，别让她老人家亏了钱，也省得他们再拿去城里卖了。”文修易交代道。 “好勒，正好去老太太跟前刷刷存在感去。”文瑶麻溜的把多出来的钱装好，数了七十五文揣上，又拿纸包包了三块他们在路边买的点心，两文钱一块的点心，她可是下血本买了五块。路上和大头分着吃了一块，差点没给她噎着，这点心跟她做的比起来真的差远了。这才牵了回到家就满血复活的大头蹦蹦跳跳的往老宅去了。 “这重来一回，倒是让瑶瑶重新过了把童年，就是委屈了你，儿子，还得跟着爹忙着赚钱。”文修易感慨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叹息。文俊嘴角抽了抽：“文教授，我三十五了，不是真的十六。”说完还开玩笑似的说了句：“早知道咱们会到这么个地方，我当初就该去学中医的。” 文修易挥了挥手：“嗐，谁又能想得到呢，不过不碍事，等爹赚了钱就送你去学中医，不也一样，到时候我儿子可是中西两大医学博士，说出去都有面儿。” 文俊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是是是，您最有面儿了，走吧，回屋我给你拉伸一下，不然明天您这胳膊乳酸堆积，怕是抬都抬不起来。” “走走走，颠了一天的锅，这胳膊是真的受不了。”文修易笑着，搂着儿子回屋去了。文瑶乐颠乐颠的带着大头到了老宅，还没进门就喊开了。 “奶，开门啊，奶，我们来看您来了。” 坐在屋里的罗氏忽然就心尖一颤，往外看去：“谁在外面嚷嚷。” 李氏赶紧跑去门边，一开门就看见文瑶和大头手牵手站在门口看着她。没瞧见文修易，李氏松了口气。 “是瑶瑶和大头啊，咋了？有事儿啊？”李氏一边问，一边往文瑶手里的纸包上瞅。文瑶牵着大头就进了门，一边回道：“是啊，二婶，来找我奶有事儿说。” “奶，我来了，奶。”文瑶一边夸张的带着大头往屋里跑一边喊。罗氏从炕上翻身下来，一边和文老汉吐槽：“这死丫头以前屁也不放一个的，现在嗓门怎么这么大。” 说完就拽开了门。 “干嘛？”罗氏没什么好脸色的问道。第17章他是真的改了。李氏找到蔡氏，低声嘀咕：“这大的不来了，倒是小的跑得勤了，也不知道来干什么。”一边说还一边伸着脑袋往屋里看。 “不行，我得听听去，别让老太太又让他们给哄骗了去。”李氏拍拍衣服，起身凑了过去，偷偷待在门口偷听。罗氏重新盘腿坐到了炕上。 “说吧，又怎么了？” 文瑶搬了个小凳子，直接坐在了罗氏的脚边，昂着脑袋看着她笑呵呵的开口：“奶，好事儿。” 罗氏嫌弃的哼了一声，笑了：“可别，你们的好事儿我可不敢听。” 文瑶又往前凑了凑，揪着老太太的衣角：“真的，奶，今天我爹不是去码头摆摊了嘛，生意还挺好，带去的东西都卖完了，这不是明天得用鸡蛋，就让我来给您买点。” 罗氏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大闻，文老汉更是直接坐了起来，一脸的惊讶：“你说啥？你爹去摆摊了？生意还不错？” 不会是他年纪大了，耳朵出问题了吧。文瑶把钱掏出来往炕上一放：“钱我都带来了，爷爷，是真的，这次我爹真的改好了。” 老两口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文瑶放下来的钱，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他摆的啥摊？卖的什么东西？”罗氏拿手指扒拉了一下铜钱，是真的。文瑶就简单的跟两老说了一下，罗氏还是有些不太信。 “这饭加了菜炒真这么好吃？一晌午就卖完了？” 文瑶点点头：“还有好些人没吃上，说是明天再来呢。” 罗氏看了看文老汉，文老汉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这可真不太像他们那孽障大儿。 “你爹他，真的肯定下心来做点事赚钱？”罗氏把钱拿了起来数着，七十五文，不多不少，但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没底。文瑶立马就得寸进尺，直接坐到了炕上，挽着老太太的胳膊，一边撒娇一边说：“真的，奶，我爹这次是真的改好了，不信你问大头。” 罗氏忽略她的胳膊，看向大头。大头一脸呆愣，然后重重的点点头，还从怀里把自己已经干巴的泥人掏出来给罗氏看。 “这是爹给大头买的。”文瑶当起了弟弟的嘴替。罗氏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因为自从大头出生之后，文修易就真的是没管过，甚至都没好好正眼瞧过，现在居然会给大头买泥人儿了。脑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罗氏才把钱给收了起来：“行了，我知道了，让你二婶去给你数鸡蛋，不过家里没这么多，让她去隔壁再收几个来给你凑个整。” 说完就朝外喊了几声李氏。李氏本来就在门口，把他们的话都听了个全，听见婆母的声音就赶紧进来了，喊了声爹娘就看向文瑶，笑着问道：“瑶瑶啊，你爹那摊子一天能挣多少钱啊？” 罗氏脸色一沉：“问什么问，你去把家里鸡蛋数数，再去左右邻居家收几个来凑五十个给瑶瑶，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话。” 李氏缩了缩脖子，低声嘟囔道：“我这不是想知道大哥什么时候能把咱们的钱给还上。” 文瑶挽着老太太的胳膊，明显的感觉到老太太听到这个话之后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一些，显然是不占理的。也是，为了他们大房，对二房三房来说确实不公平，这些年两老给文修易的已经够多了。李氏嘀嘀咕咕的走了，罗氏才一把把文瑶的手给扒拉下来，还往旁边挪了一点，说道：“回去告诉你爹，如果他再犯糊涂，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能把他给打死了，免得他再活着祸害别人。” 文瑶心中一喜，直接就凑了上去，嘴里嚷嚷着奶你最好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奶奶了。大头有样学样，也凑上来拉着罗氏的衣袖晃啊晃的，那样子要多可爱，弄的罗氏老脸都红了。 “去去去，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五十个鸡蛋你拎得动吗？”罗氏虽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是文瑶能听得出来，她语气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文农，文农呢？又跑哪去了。”罗氏朝外面喊了几声，没过多久文农就小跑着进了门。 “奶奶，咋了？”文农一脸茫然。罗氏一脸嫌弃的把胳膊从文瑶的手里抽了出来，还不忘瞪了她一眼才说道：“一会帮你妹把鸡蛋拎回去。” 文农有些惊讶，奶不是说不管大伯一家了吗？怎么还要给他们鸡蛋？但嘴上还是应着：“哦，好。” 李氏很快就收集了五十个鸡蛋，用篮子给拎着回来了。 “娘，五十个鸡蛋，咱家有二十个，左邻右舍收了三十个，都在这了。”李氏道。罗氏这才数了四十五文给她：“去把钱给了，三文钱两个，按城里的价格收的，还不用他们拿去城里卖，真是给他们省事了。” 李氏是知道这钱是文瑶给的，倒是想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挣到钱了，但是碍于婆母的威严，到底还是没敢多问，只拿着钱走了。罗氏满是嫌弃的让文瑶拿着鸡蛋滚蛋，文瑶才笑呵呵的把带来的纸包往老太太身边的炕桌上一放。 “奶，我们给您和爷爷买的点心，给您尝尝，大头，走了。”也不等老太太发话，文瑶拉着大头就走。文农赶紧和罗氏跟文老汉打了声招呼也拎着鸡蛋跟着跑了。罗氏伸着脑袋看他们出了门，才打开了桌上的纸包，里面放着巴掌大的点心，有三块。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文老汉拿着烟杆在炕上敲了敲，道：“还知道孝敬咱们，还不算坏到骨子里。” 罗氏掰了一小块尝了一下，眉头就是一皱，硬邦邦的，还齁甜。听到文老汉的话头也不抬的回道：“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能不知道他什么样。” 文老汉啧啧了两声，那之前气得要断绝关系的人是谁啊？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这个时候说，也跟着掰了一块放进嘴里。不错，甜。罗氏见他一脸享受，又想伸手便直接把纸包给包了起来，“齁甜的东西，看你那样，别吃了，给家里几个小的吃。” 文老汉才尝到点甜味，还没吃够呢，他就爱吃口甜的。 “哎呀，你这人咋这样，我才尝了一点，又没吃多少，这不是还有两块整的，给他们分分也够了啊。”嘴里说着，眼睛也盯着。罗氏才不管他说什么呢，直接就把点心给收了起来。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这老东西吃起甜的来，就没个度，不拿走一会这三块都得进他肚子。第18章听天由命吧文农帮着文瑶把鸡蛋拎回来，没瞧见文修易和文俊，倒是听见屋里时不时的传来文修易的惨叫声。难道家里进坏人了？小伙子吓得赶紧把鸡蛋给放下，一脸紧张的把文瑶和大头护在身后，颤声道：“这，这是咋了？你们别，别怕，一会情况不对你们就赶紧去喊我爹他们。” 文瑶看着这半大的少年，哪怕自己已经害怕的发抖了，还知道把他们姐弟俩护在身后，就冲这一点，以后她肯定得记着老宅这些人的好。不过爹和大哥这是在干嘛呢？ “爹？大哥，你俩干啥呢？”文瑶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声。惨叫声跟着停了下来，文俊打开门就看见文农和他身后探出来的两个小脑袋。甩了甩胳膊，文俊道：“给爹拉……按摩呢。” 文瑶哦了一声，扯了扯文农：“农哥，我哥给我爹按摩呢，没事，没事哈，别紧张。” 文农挠了挠头，这按摩是什么？为啥大伯叫的这么惨？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文俊帮大伯做什么事吧，没事就好，不是坏人就好。 “那我这就回去了。”人和鸡蛋都送回来了，文农也准备走了。文修易穿好衣服出来，正好就听见这句。 “诶，慢着点啊，看着点路。” 文农听见这话，差点被地上的石头给绊了一跤，一脸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文修易。他大伯，这是在关心他吗？还让他看着点路，慢点走。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一家三口可不知道文农这心理活动，文修易甩着胳膊，文俊拎着鸡蛋去放，文瑶把大头往文修易手里一塞，撩起袖子去厨房准备做饭了。爹和大哥负责外面赚钱养家，这家里的伙食还是她来负责吧。卖剩下的半斤肉剁了肉末，现成的白菜做了白菜猪肉馅儿，揉了面就开始包饺子。大头也不跟文修易玩了，跑来厨房好奇的跟着文瑶学包饺子。 “咱们大头还是聪明哈，才教了两次就包的这么好看了。”文瑶朝父子俩挤眉弄眼的说了一句。这娃真不愧是原书中的反派之一，是真的聪明。大头被夸，咧着嘴笑的更开心了，包的也更起劲了，软萌的让文瑶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两个白色的手指印立刻就印上了大头的脸。小家伙只当文瑶在和他玩，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文瑶感慨啊，原书里对这位的描写从来都是面不改色，不苟言笑，要么就是冰冷孤傲，眼神冷冽，总之就没有描写过他笑的时候。想到那些油腻的不能再油腻的形容词，文瑶觉得这呆头呆脑，软萌可爱的小娃娃才更真实一些。文修易负责烧水，文俊烧火，文瑶和大头包饺子，很快一锅饺子就下锅了，香味离着老远都能闻到。等饺子出锅，文修易先盛了一碗交给文俊。 “给你爷爷奶奶送去。” 文俊端着碗走了，文修易又给大头盛了一碗小的，笑呵呵的递给大头：“这是我乖儿子的，慢点吃，小心烫哈。” 大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他，看了许久，就在文修易以为这孩子怕是又被他吓到的时候，大头咧开嘴一笑，抢过碗抱着就跑到旁边坐着吃去了。 “这孩子。”文修易无奈的笑了笑，又给自己和文瑶装了，给文俊留了一碗，才呼啦呼啦的吃起来。一口饺子入口，文修易直接朝文瑶伸了个大拇指。香！文俊回来的时候碗里装了满满一大碗的腌萝卜。 “奶奶自己腌的，说是明天出摊的时候能带着，切成小块给客人当个配菜也不错。” 文修易自己先来了一块，别说，他老娘这腌菜的手艺真是一绝，这萝卜酸酸甜甜的，吃起来也嘎嘣脆。 “是不错，瑶瑶，你尝尝，比你以前腌的也不差。”文修易指了指萝卜。文瑶也尝了一块。 “是诶，好吃。” 文俊也跟着吃了一小块，三人谁也没注意到，就在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大头吃饺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会，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埋头苦吃了。吃过饭文瑶开始准备第二天要用的米和菜，文俊打下手，文修易则抱着大头就在院子里拿个木棍在地上写字教大头。闲着也是闲着，给这孩子启启蒙也好，而且他有个秀才功名在身上，就算教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大头到底是几岁的时候能说话的？书里就没写？”文俊忍不住问。文瑶耸了耸肩：“没写。” 得，听天由命吧。出摊的第二天，文瑶天不亮就起来开始蒸饭，按照前一天消耗的量，文瑶这次多蒸了半桶米，就算卖不完他们自己也能吃。等日头升起，天色大亮，文修易和文俊收拾好东西推着小推车就出发了。今天文瑶和大头就不用去了，主要是让这孩子跟他们在那蹲一天，也太受罪了。文瑶想趁着天好把家里擦擦洗洗，再把被子什么的拿出来晒晒，那被子这几天盖着都快给她熏哭了，全是霉气和潮气。大头就自己在院子里拿小木棍偷偷写文修易昨天教他写的字，等文瑶靠近的时候就赶紧抹掉，文瑶一走又开始偷偷的写。文娣和文英两个小姑娘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院子里晒着的东西，和蹲在地上的大头。 “大头，你干嘛呢？”二房才八岁的闺女文英一抬脚就朝他跑了过去。大头脸上闪过一抹慌乱，赶紧把地上的字给抹了，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拿着木棍在地上瞎划拉。文英把他拉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姐呢？” 大头指了指屋子后面。等文娣和文英牵着大头绕到屋子后面的时候，就看见文瑶拿着个锄头在挖地。 “瑶瑶，你这是在干什么？”两个小姑娘都惊呆了。以前大伯母是书香门第的小姐，从来不下地干活的，文瑶就更是了，大伯母说女孩子家就该待在家里绣花做女红，怎么能下地干粗活。奶奶也拿大伯母没办法，所以她们以前可羡慕文瑶了。第19章上门算账可是这会她们看见了什么？文瑶拿着快有她高的锄头，正一点一点的开地。文瑶真的是胳膊都抡麻了，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原身居然没干过农活，这可真的是苦了她这个从小在农科院长大的农二代了。 “你们来了啊，正好，帮我照看一会大头，我弄完这边就好。”文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吭哧吭哧的挥舞锄头。看她这挖的深一块浅一块的，文娣看不下去了。 “我来吧。”文娣上前要接过她的锄头。看着和自己同岁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的文娣，文瑶尴尬的笑了笑，见文娣熟练的几下就把自己刚才费老大劲才挖起来的泥块捣碎铺平文瑶只剩下羡慕了。 “这锄地有技巧的，都像你刚才那样，明天手都动不了了。”文娣一边说一边教文瑶该怎么用巧劲又挖的好。文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文娣又问：“你这是开地要种什么吗？” “嗯，想在后院自己开块菜地种点菜。”实在是，她这个便宜娘从小就没种过地，更别说种菜了，家里之前剩的几颗大白菜还是老宅给的。有这么个爹，还有这么个娘，原身一家能活到现在也真的是不容易。不过记忆里，原身这娘是经常做了绣品去城里卖的，也算是有个收入，不然这一家子早饿死了吧。文瑶费了半天劲才开了一点点，文娣一上手没多久就给她在后院开出来一块三米长两米宽的菜地。 “沤点肥，等天再暖和点就能撒种了，你要种什么，我从家里给你拿点种子。”文娣问道。文瑶其实对这个朝代拥有的东西还未知，便问道：“姐，咱家有什么？” 文娣：“菜种瓜种都有，葱也有。” 好像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不管了，反正种什么吃什么吧，反正她有空间，空间里要什么都能买得到。看着开完的菜地，文瑶大手一挥：“走，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食材有限，想到昨天吃的那硬邦邦又齁死人的点心，文瑶决定来点不一样的拯救一下他们的口福。大碗里打入鸡蛋，放上酵母粉和糖，加上温水搅拌均匀，再把面粉放进去搅拌成面糊开始醒发。等面醒发好了就把准备好的小碗刷上油倒入面糊上锅醒发第二次，时间差不多了就烧水开蒸上两刻钟，最后再闷上一会就能做好了。可惜没有果干，不然撒上些葡萄干或者红枣干，蔓越莓干，再撒上点黑芝麻，做出来就更好吃了。在她们准备的时候文英帮不上忙就带着大头出去玩了，可发糕都做好了，两人还没回来。 “我去找吧。”文娣虽然闻着香味口水都要出来了，可是想着弟弟妹妹，还是决定去找一下。还没等她走出门，就听见文英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紧跟着就看见文英和大头两个，满身泥土的回来了。文瑶一看，好家伙，这是去地上滚了几圈啊？看他俩这样，这是让人给揍了？大头的衣服都扯破了。进了门文英还在骂骂咧咧，没牵着大头的那只手更是挥舞不停。 “他骂你你就忍着吗？忍个屁，下次他们再敢骂你小哑巴，你来喊我，我揍不死他们。” 文瑶脸色一变。 “你们去打架了？伤到哪了吗？这衣服怎么也扯破了？”当文瑶看到大头手上的淤青时，仅存的成年人的理智也丢开了，一轮袖子：“谁干的？” 大头赶紧扯住文瑶，连连摇头，拽着她不让她出去。文英见文瑶这样就更来劲了，也撸起了袖子：“二姐，我跟你去，我今天不打的他们满地找牙我就不叫文英。” 文娣扯了她一把，怒道：“你还添乱，瑶瑶，先问问怎么回事。” 文娣还是头一次见到文瑶这气势汹汹的模样，以前因为大伯母的教导，文瑶总是轻声细语的，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爱说话，什么时候瞧见过她红脸啊。文瑶被她一喊就冷静了下来，她蹲下身正色盯着大头，问道：“大头，怎么回事？” 明知道不可能，但文瑶还是存了一丝希望大头能开口说话，可大头只是抿着嘴，一声不吭，在面对文瑶严肃的脸色时，眼底渐渐蓄上了泪。文英在一边当嘴替：“我带大头去村子里玩，那些小孩就骂大头是个小哑巴，没娘要的小哑巴，我气不过就把他们给揍了。” 大头委屈的眼神，还有那即将掉下来的眼泪，让文瑶心疼坏了。她吸了口气，站起身冷声道：“谁骂的？” 文英：“李二虎和他那帮狗腿子。” 文瑶二话不说，牵着大头就往外走。文英眼睛都亮了，快步跟了上去：“二姐，是不是要去找他们算账？要不要带家伙。” 文瑶冷笑一声，帐当然要算。不过不能光找小的，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懂不懂。她知道，柳氏的离开对大头的伤害可谓是不小，而且这件事也让他们一家在村子里成了最大的笑柄，哪怕是为了以后不再被欺负，他们也不能这么忍气吞声的。他们总不能这么过一辈子，与其委委屈屈的过，不如硬气高调的过。文娣看看她们，赶紧回去锁了厨房的门，又把大门给锁上跟了上去。文瑶牵着大头直奔李二虎家，见他家大门关着，上去二话不说就开始拍。 “李二虎，你出来。”文瑶大喊了一声，看了看他家院门的高度，就往后退了退，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头就往里头扔，这种嘴欠的东西砸了也是活该，反正石头不大，扔进去的高度也砸不死人。片刻过后，门内响起了难听的咒骂声，伴随着开门的声音。一个膀大腰肥一脸凶相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张嘴就骂：“哪个王八蛋敢往我家扔石头。”看见文瑶牵着大头，女人眯了眯眼：“是不是你这个小贱皮子，哼，娘跟着男人跑了，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敢往老娘家里扔石头。” 文瑶眸色一沉，把大头往文娣手里一塞：“看好大头。”又对文英道：“快回家喊奶奶他们。” 文英转身拔腿就跑。谁也没想到瘦瘦小小的文瑶忽然就疾步往前冲了过去，径直撞上了门口的女人。有不少听见动静往这边看热闹的村民就眼睁睁看着文瑶把李家那胖婆娘撞的往后一倒，直接摔进了门里。嘶！文娣倒抽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大头更是直接懵了。第20章想打架？来啊，谁怕谁啊二虎娘怎么也没想到文瑶会直接冲上来，被她这么一撞，整个人就摔进了门里。等她反应过来时，文瑶就站在门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愤怒极了的小兽，让二虎娘一愣。 “啊，你这个小贱人，你敢推我。”二虎娘大叫一声爬了起来就朝文瑶扑了过去。文瑶又不傻，转身就跑。二虎娘在后面一边追一边骂着各种难听的话，可文瑶就像那地里的泥鳅，不管二虎娘怎么抓都抓不到。气急了的二虎娘只能大声喊人，李家其他人也都听见动静跑了出来，就看见二虎娘双手撑着腿，气喘吁吁的指着文瑶。 “给我抓住这个小贱货，看我今天不打死她。” 李家是村里的屠户，自认为是村子里条件最好的人家，平日里行事嚣张跋扈，二虎娘膀大腰肥，二虎他爹李三更是人高马大，李二虎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正因为李家条件好，加上二虎娘又生了这么多儿子，哪怕他们家平时做人不太地道，但是村子里还是极少有人会惹他们家。李二虎在古桐村就是个孩子王的存在，看谁不顺眼就要去欺负一下，被欺负的人吵又吵不过，打也打不过，最后也都只能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吞。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文家这个不声不响的小丫头手里。谁也没想到，被柳氏教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文瑶竟然上来就动手，这可真的是他们古桐村一大奇闻了。李大虎和文俊同岁，一直觉得自己是古桐村最优秀的青年，却怎么都看不惯文俊，只因为文俊不仅长得随了柳氏那般好看，还会读书识字。要不是文修易做出这么多事，多的是姑娘想嫁给文俊，这让一向自信的李大虎很是受挫，看文家的人就更不顺眼了。李二虎比文瑶小两岁，却比文瑶还要高上一个头，弟兄两个听了二虎娘的吆喝，上去就要围堵文瑶。李三则去把二虎娘给拉了起来，大吼一声：“敢到我李家来找事，给我抓住她。” 面对兄弟两个的前后夹击，文瑶眼珠子一转，就在即将被两人堵住的时候，就见她像个泥鳅一样直接从李大虎的胳膊下钻了过去，然后就看见李家兄弟两个直接撞到一起摔到了地上。如此好笑的一幕让文瑶在旁边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就连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都跟着笑出了声。 “光长肉不长脑子。”文瑶哼了一声。李二虎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羞辱过，嚷嚷着就爬起来要继续揍文瑶。 “啊啊啊，我要打死你。” 文英领着老宅众人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文瑶被李家人围堵在中间，就连李家两个五岁六岁的小儿子都跟着动手了。眼看文瑶要吃亏，罗氏脸色就是一变。 “文农，文进，文发，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你们妹妹被打了吗？” 文农和文发连带着三房已经十二岁的文进嗷的一声就冲了过去。 “李大虎，你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个小姑娘，你要不要脸。”文农冲上前就把文瑶护在了身后，怒目而视李大虎。同龄的小青年之间火光四溅。李大虎此时恨不得撕了文瑶，重重的呸了一声：“文农，我劝你少管闲事，滚开。” 文农也不带怕的，胸脯一挺：“你想干嘛？想打架？来啊，谁怕谁啊。” “再不滚开老子连你一起揍。”李大虎指着文农，那手指头都要戳到文农脸上了。罗氏和文老汉也穿过人群走了进来：“你冲谁老子？你算谁老子？李三，你就这么管儿子的？” 李三见文家人除了文修易那个窝囊废全都来了，便冷笑了一声：“文大娘，是这个死丫头跑来往我家扔石头，又把二虎他娘给打了，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她，是不是以后谁都能来我家门外面撒野了？” 罗氏和文老汉，包括文家众人都一脸惊讶又不敢相信的看向文瑶。这丫头闷不吭声的，这么虎呢？文瑶一看，不能让坏人把恶状先告了，当即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然后眼泪就下来了。 “爷，奶，呜呜呜呜，你们终于来了，他们欺负人，他们太欺负人了，呜呜呜呜……”文瑶嘴一撇，直接就地而坐大声哭嚎了起来。大头一把挣脱了文娣的手，跑到了文瑶旁边，心疼的要给文瑶擦眼泪。文瑶借着抱他的时候遮挡了一下自己，然后悄悄在大头耳边说了一个字：“哭。” 大头只怔愣了一瞬，然后那双大眼睛立马就蓄上了泪水，三秒不到就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好家伙，这演技文瑶真想给他颁个奖。比起文瑶的哀嚎，大头这悄无声息，委委屈屈，又隐忍又可怜的落泪更能引起别人的同情。而且这孩子还一边哭，一边害怕的抱着文瑶，一边看李家人，那眼神里的小害怕，那身子颤抖的无助，真的是把周围的人心都给哭碎了。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开口道：“李三，文大娘，不如先问问孩子怎么回事吧？” 李三瞪了那人一眼：“问什么问，她往我家扔石头，跑到我家来打我媳妇，这么多人看着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你们文家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罗氏听见这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看着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的姐弟俩，开口：“文瑶，你说，为什么跑来人家扔石头还打人。” 文瑶哭的抽抽搭搭的，刚开始是假哭，可哭着哭着的就哭的停不下来了，这会都哭的打嗝了。 “李，李二虎骂大头是没娘要的东西，骂大头是小哑巴，还把大头给打了，这身上都青了。” 说完把大头的袖子往上一撩，手臂上俨然一大块青紫。文英不甘落后：“奶，我二姐说的是真的，我当时就在，我让他们不许这么说大头，李二虎连我都打了。” “李二虎，你敢打我妹妹。”文农和文发一听那还得了，兄弟俩齐声开口，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李二虎给揍一顿。第21章打群架眼看又要乱起来，罗氏大吼一声：“都给我站住了，你继续说。” 文瑶那戏精马上就附体了，脸上的神色又是委屈，又是羞愤，又是绝望。 “她还骂我是小贱人，说我跟我娘一样，奶奶，我娘走了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是文家的孩子啊。” 文娣可是看了全程的人，当即对罗氏说道：“奶奶，瑶瑶说的是真的，李婶儿骂的可难听了。” 二虎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文瑶鄙夷道：“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闺女，看看，看看，你们大伙儿看看，这不跟她娘一模一样，装腔作势给谁看呢，是想勾引谁呢？” 文瑶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勾引这个词，如此恶毒的话，用在了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身上，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人不是她，是原身那个唯唯诺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小姑娘呢？她会不会承受不住，一头撞死在这？亦或是因此留下了一生的阴影？就在文瑶想着怎么给这个死肥婆一个教训的时候，原本挨着她的大头却忽然冲了出去，直接冲向了二虎娘。啊啊啊啊…… 大头愤怒的叫着，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用他那小小的胳膊使劲的捶打着二虎娘。双眼通红，手脚并用。大头没有说话，就只是啊啊啊的叫着，却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愤怒。手脚不够，嘴来凑。二虎娘被大头一口咬在手上，疼的她用力一甩，小小的大头就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大头！” 要说之前是演戏，这会文瑶是真的怒了。 “你敢打我弟弟，你这个死肥婆。”文瑶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扯二虎娘的头发。罗氏也站不住了：“都还给我愣着干什么？没看见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吗？” 李氏赶紧拉住要去帮文瑶的老太太：“娘，您怎么也……”她想说的是，到底是大哥家的事，既然都分家了，他们还是少掺和吧。罗氏脚步一顿，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别忘了，他们可是姓文。” 李氏一愣，紧跟着脸色就变了，是啊，再怎么分家，那也是姓文，二虎娘这么骂文瑶，也就是在骂他们家的闺女啊，她自己也是有闺女的人。这么一想，李氏的怒火就上来了：“好你个死胖子死肥婆，去你XXXXX的，你再骂一句试试，老娘不撕烂你这张嘴。”李氏二话不说上去就帮着文瑶薅二虎娘。蔡氏吓傻了，想帮忙又插不上手，只能在旁边一边拉一边喊着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哪怕战斗激烈，文瑶还是看到她这三婶，喊着别打了，拉的却是二虎娘，这偏架拉的，她都要竖大拇指了。老娘被打，李大虎李二虎兄弟也坐不住了，可被文农带着两个弟弟直接拦住，加上一个乱挠的文英，哪怕兄弟俩人高马大的也不一定谁输谁赢。李三就更简单了，文修竹和文修庆也不是木桩子，二对一，怕个球。罗氏趁乱把大头给抱了起来，小家伙哪怕摔的一脸脏兮兮的，还是愤怒的咬牙切齿要去报仇，罗氏为了抱他差点把腰给闪了。围观的村民见情况越来越乱了，还看什么热闹啊，赶紧把村长给找来吧，不然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村长赶来的时候，岂是一个乱字可言。原本是两家互殴，可不知怎么回事，李家那边的亲戚可能见李三一家吃了亏，便上去帮忙，文家这边的亲戚一看，那还得了，也跟着动了手。 “住手，都给我停手。”村长大喊着。有人跟着喊：“村长来了，别打了。” 大家一听村长来了，便都停了下来，文瑶在李氏下场时就被挤到旁边去了，现在整个空地上只剩下李氏死死地拽着二虎娘的头发不松手，二虎娘也扯着李氏的衣服。李家兄弟俩和文家兄弟姐妹几个不相伯仲，李三一对二，体格占了优势。双方的战况，惨烈情况不相伯仲。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村子的，干什么要打成这样？”村长快气死了，真是三天两头的不消停，再一看又有李三一家的事，就更气了。只是村长怎么也想不到，这里面竟然还有文家的事。想当初文修易作为他们村唯一的秀才，村长那是真的对他抱有过希望的，对文家人也是客客气气的。只是后来文修易变成那样，渐渐地，大家也都不待见他了。文家老宅，哪怕文修易那样，也没怎么跟外面的人红过脸，今天这是怎么了，举家打架斗殴？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啊？”村长看向文老汉和罗氏，这语气听起来就有些埋怨的意思。罗氏原本还想着既然村长来了，就给村长点面子，只要李家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但是这话她怎么听着不太对劲了？ “村长，你上来就问我们干什么了，你怎么不问问李家干什么了？”罗氏毫不畏惧的怼了回去，硬气的不行。村长也是被她怼的一愣，以前文修易是秀才，所以罗氏硬气也就硬气了，后来文修易变成那样，罗氏低调了不少。现在看，文大娘还是那个文大娘啊。 “他们干啥了？”村长顺势问道，见两家人还没松开，便又跺了跺脚：“都给我松开，松开，去几个人把他们给我拉开。” 村长发话了，立刻有村民和婶子们上去把李氏他们都给拉开了。二虎娘得了自由，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开始哭：“没天理了啊，文家欺负人了啊，全家老小来欺负我们了啊。” 文瑶直接吼了过去：“再吵吵，再吵吵我把你嘴缝起来。” 二虎娘一噎，身上到现在还疼着呢，也不知道这个小贱人到底哪来的手段，怎么打得她这么疼啊。怔愣过后，二虎娘又是一阵哀嚎：“村长啊，你看啊，他们太欺负人了啊，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文瑶哼了一声，比哭是吗？比无赖是吗？一哭二闹三上吊，姐直接给你来最后一环。 “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李婶儿今天这么侮辱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干脆一头撞死在这好了。”文瑶大哭一声，竟真的朝着李家大门就跑了过去。村长一看这还得了，吵吵打打就算了，闹出人命来事儿可就大了。 “拦住她，快拦住她。” 第22章要么认怂，要么闹大谁也没有想到文瑶会忽然这样，包括文家人。村长一喊，文家众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去拦文瑶，离李家大门最近的文农是第一个冲到最前面的。在文瑶即将要撞到李家大门时，把人给拦了下来。李氏和蔡氏紧随其后，死死的拉着文瑶。 “逼死人了啊，李家逼死人了啊。”李氏叫的比二虎娘还大声。文瑶一边哭一边挣扎一边要去死一边偷看李氏，恨不得给她竖上两个大拇指。这二婶，牛啊。文瑶这不要命的一扑，扑慌了李家众人的心，要是文瑶今天真的撞死在了他们李家门口，那以后谁还敢上他们家来买肉，谁还敢请他们去杀猪。想到这，李三狠狠地瞪了一眼二虎娘，对着文家人吼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软弱无力’的文瑶扒开面前挡着的文家某位哥哥弟弟，道：“道歉，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李二虎给我弟弟，李婶儿给我给我二婶三婶道歉，还有你，你两个儿子，也得给我二叔三叔和几个哥哥弟弟道歉，让大家都知道你们错了，认错！” “呸，你在做梦。”李三一听，横眉竖眼就呸了一声。 “呵，不答应也行。”文瑶环顾一圈，继续道： “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就一头碰死在这大门上，到时候人命关天，肯定会惊动官府，要是让官府里的官老爷们知道你们干的那些事，污蔑别人，又骂人又打人的把我逼死，肯定会把你们一家都拉去下大狱，不相信你就试试。” 皇权至上的时代，所有的百姓对官都有一种下意识的惧怕，李家也不例外。但一向嚣张惯了的人，又如何肯轻易低下这个头。这已经不是认不认错的问题了，若是今日他们被文家这个小丫头就这么拿捏了，那往后在古桐村，他们李家还如何立足？李二明白，二虎娘就更明白了，她如何能这般嚣张跋扈，靠的不就是李家在这古桐村的威慑吗？ “小丫头片子，你吓唬谁呢？还下大狱，你当衙门的官爷都听你的吗？”二虎娘说完，还狠狠地呸了一声。文瑶冷笑了一声：“我爹虽然以前糊涂，但是他好歹也是有秀才功名的，你觉得要是秀才的女儿撞死在你家门口，你看官老爷管不管。” 文瑶的话成功让李三和二虎娘变了脸色，就连村长都不由得侧目看了一眼文家这个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闷不吭声的小丫头。看这丫头的狠劲，以前可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文瑶啊，不管是怎么回事，也不至于闹到这么大，都是乡里乡亲的。”村长说道，毕竟这事儿放在村里，那就是邻里之间的小打小闹，要真的闹大了，对他们古桐村影响可就大了。文瑶推开拦着她的李氏和蔡氏，看向村长，行了个礼：“村长。我娘走了，走之前她跟我爹是去衙门办了和离手续的，一别两宽，从此婚嫁各不相干，她愿意嫁与谁那是她的事，可李家人今日这般欺辱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败坏我的名声，放任李二虎辱骂殴打我弟弟，若是我再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揭过，那是不是就算是认了李婶儿对我的污蔑和造谣？” 村长：“……”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 “那，倒也不是这个意思，那你说嘛，你想怎么处理。”村长现在还真有点犯怵，生怕文瑶一个不管不顾真拉着他那秀才爹把事情给闹大了。本来就不大点事情，这乡下谁家不嚼点舌根啊。认怂了是吗？认怂了就行。文瑶指了指身边的文家人：“您看看我二叔三叔，还有我哥哥弟弟们，还有我二婶，你看这头发都给揪掉了。” 李氏还没从文瑶的战斗力里回过神来，听她这么一说，李氏忽然就灵光乍现，捂着头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哎呀，二婶，二婶，你没事吧。”文瑶也很夸张，惊叫了一声便扶着李氏哎呀哎呀起来。村长恨不得掉头就走，但是都到了这个份上，他自然是走不掉了。 “李三，李三家的，文瑶说的没错，你们先是骂人又是打人，有错在先，这件事你们给文家道个歉。”村长哼哼道。李三咬牙切齿，二虎娘不干了，叫道：“凭什么要我们道歉，他们不也打了我们。” 村长真的恨不得踹上一脚，怒道：“话是不是你们说的？人是不是你们骂的？大头是不是你家二虎打的？你不道歉是吧？行，不道歉也行，文瑶，这事儿我不管了，你去报官吧，让县太爷管吧，到时候要抓要打的，随便。” 村长作势要走。见村长这样，李三和二虎娘也有点慌了，两人心里都有些拿不定主意，县太爷真的还管这个？说不定文瑶说的是真的啊，毕竟文修易再怎么样也是个秀才，可是和县太爷见过面说过话的。一想到一家人要被抓进大狱，两人就慌了。 “村长，村长，别，我们道歉，道歉。”李三喊住了村长，这才扯了一把李二虎。 “对不住了。”李三按着李二虎的脑袋，朝着文家众人就说了一句。李二虎梗着脖子，满脸的愤愤不平，又挣不过他爹，生生被李三按着给文瑶他们鞠了个躬。文瑶又看向二虎娘。二虎娘刚要呸一声开骂，被李三狠狠地瞪了一眼，立马就怂了。 “对不起。”二虎娘极其不愿意的说了一句。文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管他们是真心道歉还是假意道歉，总之，她就是要让人知道，他们家跟原来不一样了，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村长松了口气，解决了就好。 “文瑶，你看他们也道歉了，那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 文瑶一笑：“那是当然，村长伯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您也看到了，这我二叔三叔和哥哥弟弟们都受了伤，还有我二婶，你看看……” 村长脸色就跟开了染坊似的，最后在村长的‘晓之以理’之下，李家赔了文家五十文钱，买跌打损伤的药。至于他们自己？李家个个人高马大的，也看不出来哪里有伤，自然是文家挨打的要惨一些了。第23章日子开始有了盼头回老宅的路上，李氏数着手里从二虎娘那里拿来的五十文钱，好奇的问文瑶：“瑶瑶，县太爷还管吵架的事儿呢？” 文瑶牵着大头，笑了笑：“管啥啊，县太爷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还管这闲事儿。” 随口胡诌，随便忽悠罢了。罗氏瞪了她一眼：“你们胆子不小啊，敢去跟李家那几个莽货打架。” 文瑶撇撇嘴：“谁让他欺负大头。” 大头抬起头看着文瑶，牵着她的手握的更紧了。罗氏低头看了看跟文瑶手牵手又乖的不行的小孙子，刚才那股恨不得跟李家人拼命的架势，还真是让她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