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酒_第80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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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也算得上是颇有名望了，谁知道全是靠女人的嫁妆维持表面的体面，如今邱蓉蓉和谢玉山和离，还把儿子给带走了，谢家的日子大不如前，听说今年因为迟迟不给主家那边送银子，谢玉山的大儿子还被送了回来，如今就在大头他们之前读书的书院上学。想到前些天儿子和侄子们还去探望先生了，文修易干脆让人把他们叫了过来，问谢安翊。 “你那天上书院去见着你大哥了？” 谢安翊撇撇嘴：“什么大哥，他才不是我大哥。” 文修易和文瑶对视一眼，这是有情况啊，追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去书院探望先生，还真的出了点情况，不过谢安翊没吃亏就是了。几人去书院探望先生，如今大头的身份已然不同，夫子和院长自然看重。谢安杰这种在族学读过书又被迫回到云雾镇，眼高于顶的人，自然心有怨气，文昭也就算了，凭什么谢安翊也过得比他好，甚至比他还得先生的器重。加之旁边的人怂恿，谢安杰便将谢安翊给拦了下来，劈头盖脸就给他扣了一顶不孝的帽子，虽说和离，却也该孝敬父亲，敬畏祖母，说他自和离之后也不去探望长辈，属实不孝之类的。要知道，现在最重名声，这不孝的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谢安翊以后还做不做人了？就连书院的夫子也对谢安杰此举有些看不上，当初邱老板为何离开谢家，又如何决裂的，他们都知道，而且，和离之后谢安翊的户籍是跟着邱老板迁走了的，也说明了跟谢家没有半点关系了。可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谢安杰说的也不全无道理。书院的夫子还想着看在文昌伯的面子上，今天怎么也要护一护谢安翊，毕竟邱老板如今是文昌伯的义女，那就相当于半个亲女儿了，谢安翊又是文昌伯的外孙，自然不能从他们书院传出去什么不好听的话。不等夫子开口，谢安翊自己就不干了。他才不惯着谢安杰。 “那你咋处理的？”文修易追问这个捡来的半个外孙好奇的问道。谢安翊得意的昂了昂头，道：“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半个书院的人都在那了，我就当着大家的面问他，当初是花的谁的银子才得以去谢家主家的族学读书的，又是谁供他这些年的吃穿用度的。我又问他，我娘和离的时候，是过了衙门走了文书名正言顺的把我带走的，而且我爹和祖母那般对待我娘和我的，既不认我，又想用我给他铺路，我为何要去看望他们？我还问他，是不是现在谢家供不起他在族学读书了，才没办法回来这边的，如果他真的去不起了，看在也算是兄弟的份上，我倒是有点私房钱能帮帮他。” 说完，谢安翊咯咯咯的笑着，一边得意的说道：“外祖父，你是不知道，我看他当时脸都黑了，哈哈，还想与我动手，教训我，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哪里能打得过我，还没碰到我呢就自己摔了个狗吃屎，后来就气呼呼的跑回家找他祖母哭去了。” 殊不知他自己当初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文修易夸了句厉害，又问他们当天回来怎的不说？谢安翊无所谓的摆摆手道：“这种小事我自己就能处理，哪里能劳烦外祖父和小姨。” 文修易把谢家的帖子翻出来给他，问道：“他们给咱家下了帖子，要来拜见，这事儿外祖父交给你处理，你想让他们来，就让他们来，不想让他们来，就不让他们来。” 这话，也摆明了要给谢安翊撑腰的意思，反正两家都已经结了仇，表面的和平文修易也懒得维护，反正外面的人要说就说去呗，他们又不少块肉。谢安翊看着帖子上那熟悉的字迹，内心早已波澜不惊了，从小对父亲的孺慕之情，早在他算计自己，算计娘亲的时候就已经消耗殆尽了，而且在文家，他感受到的是全然和谢家不同的关爱，就越发的不在意这份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父子亲情了。谢安翊拿了帖子，没有思考多久，就叫来了鲁河。 “鲁大哥，劳烦你找个人跑一趟，将这帖子给他们送回去，就说外祖父和小姨忙着呢，实在抽不出身招待他们。” 鲁河看了文修易一眼，文修易微微点头，鲁河这才接了帖子：“好勒，翊少爷，还有什么要转达的话不？” 谢安翊眼珠子转了转，琢磨了一会道：“唔，算了，没了，就把帖子送回去就行了。” 原本谢安翊还想着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家娘亲出口恶气，但是转念一想，这样做旁人只会议论外祖父和小姨，他不能给他们惹麻烦，便歇了羞辱谢家的心思。文瑶见他这样，满意的笑了笑，趁着他不注意狠狠地薅了一把他的脑袋。谢安翊被薅的一头雾水，却只是傻笑着。文瑶心底叹气，这几个娃，好像离原书的轨迹越来越远了，这样也好，只希望他们将来能一直这么下去。鲁河派人将帖子送了回去，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谢家若是识趣，往后就该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结果才过去一天，第二天谢老夫人竟然带着丫鬟婆子的亲自上了门。第522章上门来打亲情牌了文修易今天约了陈县令要去云雾镇其他地方转转，看看各村生产队的情况，还没出门呢，就被谢家老太太堵在了门口。 “她来干什么？”文修易眉头紧锁，想让鲁河去将人给打发了，他懒得跟谢家的人费嘴皮子。鲁河这会让门房将人拦在门外呢，没放进来，回道：“老爷，说是谢家老太太想念孙子，特意来看翊少爷的。” 文修易听见这话和鲁河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十分的明显。你信吗？鲁河撇撇嘴，当然是不信的。 “老爷，咱们和陈大人约的时辰要到了，再不去可就来不及了。”鲁河提醒道，陈县令原本是准备来古桐村接文修易的，不过文修易说不用，省得他跑，两人约好了在城门口碰面。文修易想了想：“你把曾嬷嬷请来，再把老太太请来。” “诶，奴才这就去。”鲁河麻溜的跑到后院，没进门只是喊了明月一声，说了前面的情况，又从侧面的小门去了老宅那边，通知了罗氏。罗氏一听谢老夫人来了，当即就叫来杜嬷嬷：“给我换衣服，明兰，梳妆。” “诶。”明兰很兴奋，麻溜的跑回屋子，直接把老夫人在京城的时候福王妃帮她做的那套衣服给翻了出来，还有福王妃和太后娘娘送的首饰拿了出来，摩拳擦掌。在京城的时候，她的梳妆的手艺尚且还有用处，回了古桐村，老太太嫌那些太麻烦，平日里都是一根银簪别在头上，她都没有用武之地，这会为了给谢家老太太震慑，明兰总算觉得自己有点用了。很快，罗氏便装扮一新，俨然就是一个富家老太君的形象出现了。她没从正门过去，而是走了侧门到了文修易家，文瑶也收拾妥帖带着曾嬷嬷在等着了，看到自己奶奶这样，文瑶挑了挑眉，赶紧走过去扶着罗氏到了主位上坐好。 “奶，你这身可真有老太君的气势。”文瑶笑道。罗氏嗔了她一眼：“你坐好了，你如今是郡主，可不能失了脸面。” “好勒。”文瑶老老实实的坐好。罗氏这才看向文修易，道：“老大，你忙你的去吧，这里有我和瑶瑶就行。” “好，娘，那我走了啊。”说完，文修易就带着鲁河走了，跟他们一起去大门口的还有杜嬷嬷。石嬷嬷和曾嬷嬷身份不一样，自然不能来干这领路的活，哪怕是领路，杜嬷嬷那眉眼也是高高扬起的，这府上谁不知道蓉蓉小姐和翊少爷在谢家受的那些委屈。这么冷的天，谢老夫人大老远的过来，又在门口等了许久，哪怕在马车里待着还是有些冷的，要不是谢家如今的境况，她也不想跑这一趟。终于见到文修易从文家出来，谢老夫人眼睛一亮，还未派人上前说话，就看见文修易径直上了门口的另外一辆马车，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个老嬷嬷站在门口打量着她们。杜嬷嬷看着谢老夫人带来的嬷嬷和丫鬟，一个个地冻得满脸通红，心底冷哼了一声，开口道：“谢老夫人，我家郡主和老太君请谢老夫人进去说话，请随我来吧。” 谢老夫人这才在随身伺候的嬷嬷和丫鬟的搀扶下战战巍巍的下了马车。文家还是原来那个文家，甚至门头都没换，可谁又知道，就是这样的人家，竟然出了一个伯爵一个郡主。瞧见杜嬷嬷那满是不屑的眼神，谢老夫人心底很是不满，可又不得不忍着，让人搀扶着她进了门。杜嬷嬷将人领进了前厅，罗氏和文瑶坐在主位上似乎在说什么，罗氏被逗笑，很是开心。谢老夫人再见罗氏，当看到她浑身上下绫罗绸缎，那衣裳料子比自己的不知好了多少，上头还用金线绣着祥瑞，还有那满头的头面，个个精致，瞧着就价值不菲。从前被自己瞧不起的农妇如今翻身成了老太君，谢老夫人瞧在眼里，心里却还是看不起罗氏的，不过就是一些泥腿子，当真以为飞上了枝头就真的变成凤凰了，比起他们这样有底蕴的人家，算什么东西。本以为自己来了，罗氏该客气的请自己坐下说话，结果进了前厅，半点不见下人引路，也不提让她坐下的话，谢老夫人脸上不由的就带上了不悦。 “老姐姐就是这般待客的吗？”谢老夫人到底是颐气指使惯了，忍到现在已是不易，当场便说了这么一句，不说奉茶，竟连座位也不安排。罗氏和文瑶停了下来，两人一起看向她。二人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她，文瑶身后的曾嬷嬷当即冷笑了一声，声音很大，在厅中很明显，随即道： “这位老夫人好大的脾气，见到我们郡主不说行礼，反倒先质问起主家的待客之道，这是哪里来的规矩。” 谢老夫人瞳孔一缩，咬着牙微微屈膝刚要行礼，就听曾嬷嬷继续道：“这位老夫人还是白身吧，我家郡主身份高贵，便是京中命妇见到我家郡主都得行跪礼，老夫人这礼可别行错了。” 谢老夫人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文瑶，文瑶只是淡淡的低头喝茶，当看不见。这老太婆当初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她现在还记得呢。哼，山水轮流转，活该。谢老夫人只能咬牙跪下给文瑶行了个礼，等她行完了文瑶才说免礼，让明月把人扶起来送到旁边凳子上坐着。 “不知谢老夫人突然到访，是有什么事吗？我没记错的话，昨日我那大儿便已经回了你们家的帖子了。”罗氏幽幽开口。谢老夫人想到今天来的目的，还有儿子的交代，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涌上淡淡忧伤，还没开口呢就拿起帕子假模假样的抹起了泪。身后跟着的嬷嬷行了个礼当了嘴替： “回老夫人话，我家老夫人是想念二少爷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二少爷，老夫人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听说二少爷回来了，也不曾回家看望她老人家，老夫人思孙心切，便等不及来想看看二少爷了。” 罗氏看着谢老夫人那装腔作势的模样，悄悄翻了个白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是京中的那些老太太们都没她这么个做派，真是丢人。当初蓉蓉掏心掏肺的对他们一家子，他们呢，就那么算计人家一个姑娘，要不是和离迁户籍的时候，还发现不了他们竟连谢安翊的族谱都没上，就是为了拿捏蓉蓉养他们这一家吸血蚂蟥，当真是恶心人。虽然嫌弃，但她还是看了一眼明兰，道：“去，将翊少爷请来。” 第523章直接送客谢安翊被明兰带来的时候，谢老夫人差点没认出来。从前弱小的少年，如今挺拔如松，行步如风，不卑不亢的进了前厅。谢老夫人直接站了起来，可谢安翊仿佛没看见她一般，径直走到罗氏面前弯腰行礼：“太祖母，您找我。” 一声太祖母落在谢老夫人耳中十分的刺耳，她战战巍巍的喊了一声： “翊儿。” 谢安翊仿佛这才看见谢老夫人一般，回头看向她。罗氏缓缓开口：“翊儿，不可没有礼数。” 谢安翊这才微微弯腰抱了抱拳：“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仿佛受了万般刺激一般踉跄了一步：“你，你叫我什么？” 从前虽然存了算计邱蓉蓉的心思，但谢老夫人也算是真正的疼爱过谢安翊的，这些谢安翊当然记得。但是谢安翊更不能接受他们那般欺辱自己的母亲，将自己当做筹码与母亲谈条件，一想到自己从前被谢老夫人那般挑唆不与自己的母亲亲近，更是小小年纪就嚣张跋扈。若非遇到大头他们，遇到外祖父和小姨教导自己为人处世，他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谢家长大，会变成什么样。谢安翊神色淡淡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罗氏见谢老夫人那模样，心中满是鄙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谢老夫人，翊儿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罗氏淡淡道。谢老夫人看了看她，又看看谢安翊，朝着谢安翊招了招手：“翊儿，快来让祖母好好看看，祖母好想你啊。” 说着便哭了起来，一旁的嬷嬷连忙劝着，让她保重些身体，一边对谢安翊道：“小少爷，老夫人这一年多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小少爷啊。” 谢安翊差点没忍住笑了。想念？只怕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吧。若真的想念，他离家一年，怎不见谢家人来探望过，怎不见这个口口声声想念自己的祖母来询问过他一句，他每日都要进书院上学，每日都要去城里，若真想念，怎会现在才来找？谢安翊也没惯着她，怎么想的就怎么直接问的，因为小姨说了，没必要委屈自己内耗自己去成全别人，谢家于他现在就如陌生人一般。谢老夫人被他问的一愣，完全没想到自己养在跟前那么久的孩子会跟自己这么说话。看到这样的谢安翊，谢老夫人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质问道：“你居然这么跟祖母说话，你娘就这么教你的吗？当真是个商户女上不得台面。” 一句话让屋内的人都沉了脸色，谢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更是脸色一变，连忙喊了一声：“老夫人。” 她们今天是来将小少爷哄回去的啊。砰！罗氏将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发出脆响。 “好一个商户女上不得台面，谢老夫人这是到我文家来耀武扬威来了？当初是你谢家求娶的蓉蓉，明知她是商户出身却舔着脸上门求娶，现在又说商户女上不得台面，还真是好的坏的都让你们谢家占了。真当你们那点龌龊心思别人都不知道吗？若非蓉蓉性子坚毅，拼着和离，如今只怕被你们谢家榨的连渣都不剩了。你倒好，我客客气气开门迎客，你却到我家来耀武扬威教训我家的孩子，真是好大的脸，石嬷嬷，杜嬷嬷，送客，这么高贵的客人我们文家接待不起。” 罗氏一句送客，石嬷嬷和杜嬷嬷就直接来到了谢老夫人的身边。谢老夫人被气的颤抖，怒道：“再怎么样翊儿也是我们谢家的子孙，当初同意邱氏将他带走是被逼无奈，我谢家子孙怎么能流落在外，翊儿，跟祖母回去。” 最后一句，是对谢安翊说的。谢安翊这张嘴什么时候吃过亏，当即就要怼回去，被文瑶拉了一把，给他使了个眼色。谢安翊眼珠子一转，直接扑到罗氏身上就哭了起来。 “太祖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好一个耍赖。一边哭还一边道：“翊儿虽然年幼，却也懂道理，我到跟着我娘离开谢家都未曾上过谢家族谱，他们根本就没把翊儿当谢家人，呜呜呜呜……” 罗氏被他扑的一愣，实在是从来没被这几个小子这般撒娇过。但怔愣只是一瞬，罗氏便一脸心疼的拍着谢安翊的后背哄着：“好好好，不回去不回去，你连族谱都没上过，算什么谢家人，好孩子，不哭了啊，等你娘忙完这一阵，下次回来直接让你娘带你去把户籍名字也给改了啊，不哭了不哭了。” 谢安翊哇哇大哭，那叫一个伤心，只有文瑶看到他眼中半点眼泪也没。谢老夫人被这一老一小一唱一和给气的倒仰。 “翊儿，祖母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般对待祖母的吗？” 谢安翊扑在罗氏怀里回头呛了一句：“你那是为了找我娘要钱。”说完又缩了回去。罗氏就这么神色淡淡的看着谢老夫人，一下又一下的轻拍谢安翊的后背哄着他。扑在罗氏怀里的谢安翊刚开始只是演戏，可这会被罗氏轻轻的拍着，慢慢的竟生出了些委屈来。凭什么他们不要自己就不要自己，现在过不下去了，见自己过得好了又巴巴的凑过来想将自己认回去。到底只是个孩子，越想谢安翊就越委屈。罗氏拍着他后背的手微微一顿，察觉到了谢安翊的情绪变化，手变得更轻了。谢老夫人被谢安翊这一句话给怼的差点没站稳，指着他愤怒的说不出话来，最后看向罗氏，喘着粗气道：“肯定是你们，肯定是你们将我的翊儿给教坏了。” 罗氏懒得与她再废话，叹了口气直接道： “谢老夫人，翊儿说的没错，当初是你们不要他们母子，如今又跑来认亲，你们可想过这孩子的感受？” “我……”谢老夫人一噎。罗氏手不停，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淡淡道：“送客吧。” 这次石嬷嬷和杜嬷嬷不再给谢老夫人说话的机会，两人直接半推半就的将谢老夫人和她身边的嬷嬷给带出了客厅。 “翊儿，翊儿。” 人都看不见了，还依然能听见谢老夫人的喊声。第524章都惦记文家的孩子 “行了，人都走了。”罗氏啪的一巴掌拍在谢安翊的背上，满是无奈。谢安翊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又赶紧将头低下，给罗氏行礼：“多谢太祖母，翊儿先回去了，他们还等着我呢。” 说完，行完礼就跑了。罗氏看着他，心疼的叹了口气。 “这谢家，真是造孽哦。” 另外一边，谢老夫人被直接送出了文家，杜嬷嬷和石嬷嬷把人送到门口，行了礼直接掉头走人，嘭的一声将大门给关上了。 “他们，他们……欺人太甚。”谢老夫人气的脸色通红。一旁的老嬷嬷无奈的叹气，就他们家老夫人这颐气指使的样子，这样的结果应该早料到才是。如今想的，是该怎么回去给老爷交代。 “老夫人，天凉，先回吧。”老嬷嬷只能把老太太先劝上马车。结果谢老夫人一回家就病倒了。谢家派人来寻谢安翊，说是老夫人病倒了，谢安翊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以前她惯会装病来骗我娘，如今又想用同样的招数来骗我么？既然病了，那便找大夫，找我有什么用。” 直接就把人给打发了，也算是彻底的不认谢家了。罗氏担心他这样往后坏了名声，谢安翊却不在乎。见这孩子也犟，罗氏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人准备了些东西，以谢安翊的名义送去了谢家，不管怎么样，不能让人落了把柄在手上。很快文家众人就将这件事给忘在了脑后，罗氏也一门心思的准备宴请的事。因为这次宴请，不光是古桐村的村民，包括地方上的官员，乡绅富户都要请，州府大人也要来，阵仗自然就大了些。虽说文家不在乎阶层，但到底这东西还是摆在那里，所以这次村里的席面集中摆在了学堂，村长让夫子给孩子们放了两天假，将桌椅板凳都收了起来，就在学堂里摆了大席。至于那些贵人，席面就安排在了文家。好在家里现在有了钱，再不用自己动手，罗氏干脆就自掏腰包将醉仙楼后厨和伙计全都叫了过来，倒也省事。宴席这天一大早，文家就开始络绎不绝的来人了，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州府大人陆宁来晚了一步，文修易身边已经站着陈大人了，今天的陈大人就像个交际花一样，跟在文修易身边，气的陆宁个半死。但就算这样，陆宁还是厚着脸皮凑了上去，一左一右陪着文修易应酬。文瑶那边也是一堆的夫人小姐，如今文瑶成了郡主，还有封地，自然少不了被攀附，好在文瑶身边有曾嬷嬷，倒也应对自如。罗氏今天身边也围了不少恭维的人，就连李氏和蔡氏也是，李氏从来没觉得自己像今天这样高兴过，平日里趾高气昂的那些富家小姐夫人的，今天一个个的跟她说话客客气气，那滋味，别提多好了，她也算是理解了老爷子平日里为什么喜欢显摆了。这显摆的滋味，可真好啊。一顿宴席下来，倒也没出什么事，反倒还收了不少的礼。将最后几个客人送走，文家众人才齐刷刷的聚集在客厅里，可一个个脸上早已没了笑容，都是满满的疲惫。 “累死我了，以前羡慕那些太太小姐的过得舒服，今天下来，我倒觉得咱们这乡下日子过得挺好的，端着一天，我这脸都笑僵了。”李氏指着自己的脸，叭叭的说道。文瑶瘫在椅子上，明月在她身后帮她捏腰，她才是最累的，不管谁来都要来给她行礼问好，她还得陪着说上几句，一天下来，是个人都顶不住。文老汉早已经喝的不知道东南西北，被送回去睡了，文修易也是一脸通红，虽然有陈县令和陆大人在旁边挡着，他还是被敬了不少酒。此刻文修易揉着脑袋，道：“这伯爷可真不好当啊。” 文瑶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任由明月给她按摩，一边问李氏：“二婶，我看今天不少夫人都围着你和三婶，说啥呢？” 李氏接过明兰给大家泡的茶，喝了一口，跟明兰说了句谢谢，这才笑着说道：“哈哈，还别说，这些夫人可真有意思，以前断不会看上咱们这样的人家的，结果今天好几个都在问咱家几个孩子的亲事，你说好不好笑。” 罗氏瞪了二儿媳一眼：“你这张嘴，就是个没把门的，瑶瑶一个小姑娘家，你跟她说这个干嘛？” 李氏赶紧捂嘴：“娘，我错了。” 文瑶却眼睛蹭亮：“奶，没事啊，我爱听，嘿嘿，二婶，他们都打听谁了？” 李氏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婆婆，见她虽然只是瞪自己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便大着胆子道：“你她们当然是不敢问的，就问你哥，文农，文进，也问文发了，我说他还小，不着急这事儿，别人就不问了，文农已经订了亲了，过完年就成亲了，也没人问，主要还是你哥和文进，哦，对了，还有文娣，问你三婶的人可比问我的人多了去了。” 原本一直在旁边没什么存在感的文娣被点了名，脸一下就红了，喊了一声二婶。文娣只比文瑶大一些，虽然不敢奢望郡主，但是文瑶的姐妹那些夫人们还是有想法的，毕竟若是和文昌伯家攀上亲，往后总归是有好处的。蔡氏满是无奈，又怜爱的看了一眼文娣，柔声道：“文娣不急，娘说了，咱家规矩得到十八才能成亲，我就都给回了。” 至于那些人说的什么十八那都拖成老姑娘了，蔡氏才不管那些，婆母说的成亲太早对身体不好，她家现在条件也不差了，自然不想让自家闺女受委屈。文修易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她们在那说什么成亲不成亲的，还提到了文俊，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什么事没跟老娘汇报。 “啊，娘，我想起来了，要是有人来家打听文俊的婚事，您记得给回了啊，小俊有喜欢的姑娘了。” 这话一出，还不知道文俊和夏兰心的事的文家其他人眼睛都亮了。 “真的？”最高兴的就是罗氏了，这个长孙的婚事，终于有着落了吗？ “谁家姑娘？” “多大了？” “哪里人啊？” “家里是做什么的？” 第525章一切都没变，一切都那么好文修易喝了一口茶，这才继续开口：“比小俊大一岁，是个女将军，永昌侯的嫡亲孙女，夏家的大小姐。” 嘶！客厅里响起几道抽气声，罗氏有些惶恐：“这，那，老大，这样的人家，能看得上咱家吗？” 罗氏在京城的时候见过太多了，京城那样的地方，阶级的分化比他们这种小地方要强多了。永昌侯她是知道的，和老大关系挺好，自己也见过几次，瞧着很是和善一个人，但再怎么样，人家那也是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世家大族，而且永昌侯的儿子还镇守着北境，那是真正的有实权的人家。自己家这样的条件，罗氏有些担心到时候文俊要是真的娶了夏家的小姐，怕被人说闲话。而且，女将军？这夏家姑娘是个厉害人啊。 “女将军？真有女将军啊？那她是不是很厉害？”李氏一脸好奇的问。文瑶点头：“兰心姐武艺高强，还上阵杀敌呢，对了，她还在北境救过我哥的命呢。” 刚说完，就被文俊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罗氏眉头紧张的一蹙：“救了小俊？咋回事？俊啊，你受伤了？” 文俊开口：“没有，奶，北境那样的地方遇到敌袭很正常的，多亏了兰心，我没事儿。” 罗氏这才放心下来，点点头：“那就好，小俊啊，这夏家姑娘……” 罗氏一脸担心，文俊见她这样便解释道：“奶，你放心吧，兰心人很好，你见到她会喜欢她的。” 既然大孙都说人家姑娘人好，那罗氏就不怀疑。 “那就好，那咱们什么时候能去提亲啊？比小俊还大一岁，那这姑娘快二十了吧？可不能再拖了，老大，你咋说？”罗氏追问道，她真怕自己熬不了几年，等不到家里的这帮小子们成亲了，所以能成一个是一个。文修易摆摆手：“娘，这个您就别担心了，我是想的到时候求了陛下，请陛下给他们俩赐婚，咱家现在一门两爵，也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夏家也不嫌弃咱家。” 罗氏哦了一声，皇帝赐婚啊，那她就不操心了，但是这聘礼什么的，还是得提前张罗起来。她看了看曾嬷嬷，曾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肯定懂京城的规矩，到时候请曾嬷嬷帮着多参考参考，这聘礼得好好准备准备，毕竟人家姑娘出身在那，可不能委屈了。自宴席那天过后，时常有人上文家来拜访，文修易又要忙着去地里带学生，又要忙着应酬，就这么忙忙碌碌的到了年前。要不是罗氏问年三十的年夜饭是两家并作一处还是各家吃各家的，文修易都不知道要过年了。 “娘，分什么两家啊，过年当然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好。”文修易道。但罗氏始终记着已经分家了，他们已经占了老大很多的光了，自然不会蹬鼻子上脸。 “行，那三十晚上你们都上老宅去。”罗氏说完，就去找文瑶商量年夜饭的饭菜了。家里人多，准备的自然也多。文瑶给厂里人都放了假，罗氏也给大酱作坊的人放了假，让大家好回去准备，过个好年。二十九这天，一大早文家门口就热闹的不行，都是来送东西的，这家送点菜，那家送个鸡，那家送个鸭的，好不热闹。一群半大少年也在文家门口探头探脑。 “大头，大头。” 一个熟悉的声音站在文家门口朝里头喊着。一旁的村民听见赶紧揪了这小孩的耳朵拎了起来，一边教训道：“铁牛，跟你说了几次了，人家小公子的名字叫文昭，你怎么还大头大头的喊。” 铁牛挣开这人的手，缩了缩脖子：“那他不还是大头。” 小孩子不管什么伯爷爵爷的，他只知道这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文家的下人都知道文昭少爷的这个小名，听见有人喊他就去将大头给喊出来了。大头瞧见铁牛，喊了一声：“铁牛。” 铁牛嘿嘿一笑，从人群里钻了进去，直接进了文家大门，下人不拦他。 “你咋来了？”大头问道。现在的铁牛和小时候带着他玩的铁牛已经长大了不少，比大头年纪大，但是大头却和他差不多高了。 “先生回家过年了，但是走之前交代我们今天要在学堂帮大伙儿写春联呢，我来问你们要不要去。”铁牛一脸兴奋的说道，他娘老说大头现在不一样了，让他不要老是去打扰人家。但是铁牛觉得，他打小就带大头一起玩，不管怎么变，大头还是大头，如今一看，还是他说的是对的，他娘说的才不对呢。大头不带犹豫的点点头：“那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今天怕是要写不少对联，难免会弄到墨汁在身上，还是换件好洗的衣服比较好。听说大头要去学堂帮着大家写对联，文修易直接把家里的小子们都派去了。终于，不用是他一个人写对联了。村里的孩子们见铁牛真的把大头他们给叫出来了，那叫一个高兴，这才彻底的放下顾虑大家又玩到了一处。热闹的村子四处都是人声鼎沸，大家似乎都很高兴，村里的树上都挂满了红灯笼，各家各户都挂上了红绸，以彰显热闹和喜庆。祠堂和学堂更是热闹，村长带着人将祠堂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大年初一早上可是要开祠堂祭祖的，学堂那边，两位先生放了假回家过年了，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在学堂里张罗着要帮大家写对联。村子里的人拿着红纸排着队，村长还安排了两个人在那边维持秩序。虽说这些孩子有些写的字歪歪扭扭，有些写的字还有错笔画，但拿到对联的每个人脸上都是带着笑的。有自家孩子写的，也有别家孩子写的。一排桌子摆在那，个个都喜气洋洋，不少孩子的脸上都被画满了墨汁，闹作一团。最后还是村长自己来了，让他们都老实了下来，加上文家几个孩子都来了，村长赶紧张罗让人们重新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都重写。这么多人，就属大头前面排的人最多了。第526章年三十村长见状，没办法只能逼着大伙分散一些，不然得把大头给累成什么样？年三十一早，文老汉就一身崭新的衣裳，站在大门口指挥他们贴对联。路过的村民谁都要招呼一声老太爷。文老汉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罗氏腰上系着围裙，正在准备今天年夜饭的食材，一边跟文瑶小声嘀咕：“你爷一辈子都改不了这爱显摆的臭毛病。”一边说还一边翻白眼。众人听了忍俊不禁，纷纷在心里吐槽，不还是您老惯的，不过谁也不敢说出来。曾嬷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过年氛围，主家和下人一起准备过年的东西，家里每一个人，都有一样的东西，新衣服新鞋，就是吃的都是一样的。老太太说了，在乡下，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这东西就是给人吃的，难不成因为身份不一样，就该吃不一样的东西？这在他们家不存在。曾嬷嬷也换下了穿了一辈子的绫罗绸缎，换上了舒适的棉布做的衣服，还穿上了这边羽绒服厂产的羽绒服。她打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皇后娘娘身边伺候，日子过得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不差，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觉得这身衣服有失身份，更没有看不起，反倒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难怪当初皇后娘娘要让她在文家养老，她那些个老姐妹话里话外都觉得她要去跟着个乡下来的，只怕往后日子不好过，可谁又知道，这样的家族氛围，只怕是哪些高门大户求都求不来的。曾嬷嬷一辈子没干过粗活，做起事来难免有些别扭，罗氏便慢慢的教她，也从不将她当做下人看待。她那些老姐妹只当她要受苦，确实，生活上的条件是不如那些高门大户，可心理上的慰藉，可是那些比不了的。因为是过年，文瑶便亲自下厨，从早上起来就跟着在厨房忙活，一直到傍晚时，才将所有的饭菜全都准备好。老宅宽敞，当初文老汉就是担心以后家里人多了，坐不下，所以前厅前的院子留了很大一片，如今院子里摆上了七八张桌子，前厅里摆了三张桌子。文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在忙碌，就是秦伯和燕燕都在。 “酒厂那边送去了吗？”文瑶问身边的明月和燕燕。燕燕点头：“小姐，送过去了，那边他们自己摆了两桌，这会只怕是都已经吃上了，小姐就别管他们了。” “那就行。”文瑶捏了块切好的卤牛肉放进嘴里，一边道：“那咱们也准备开席吧。” 罗氏一进来就看见她在偷吃，瞪了她一眼，对两个丫鬟道：“你们也不拦着她点，真是一点姑娘的样子都没有，都当了郡主的人了，也不注意点自己的身份，还偷吃。” 说是训斥，语气里却不见半点责怪。文瑶哈哈大笑：“奶，她俩吃的比我还多。” 两个丫鬟见老太太看过来，赶紧端了盘子就笑着往外跑。罗氏满是无奈：“跑慢点，别摔咯。” 文瑶解了围裙凑过来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奶，咋样，我以前说过以后要带您过好日子，如今的日子您喜欢不？” 罗氏看着这丫头，莫名的眼底就有些发红，她伸出手拍了拍文瑶的脑袋：“喜欢，谁能不喜欢好日子，你们往后，也要好好的。” 文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老太太这一眼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她也没多想，在罗氏的催促下跑回去换掉了一身油烟的衣裳，高高兴兴的回来跟大伙过年。整个院子里，热闹非凡。文家众人坐在厅里，其他人则在院子里，院子里摆了个炭炉，里头是烧的红彤彤的煤炭，这是卓义之前用剩下的，文家物尽其用，直接拿来烤火了。有了炉子，院子里倒是不冷。文老汉坐在主位上，摸了摸身上的新衣服，还有桌上那杆子镶了玉的烟杆子，这是文瑶送他的，在文俊的督促下，文老汉把旱烟给戒了，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习惯没事就把他那个烟杆子拿在手上到处晃悠。文瑶赚了钱，直接就给文老汉换了个玉的，可把文老汉给喜欢坏了，走哪都带着。看到一家人齐了，虽说少了个文发，却也多了个关晟睿和谢安翊，就是金修宜那小子不在，不然今年怕是更热闹。金修宜被留在了京城，回了家，想再出来可就不容易了，而且金大夫也没回来，他只能含泪和小伙伴们分开。文老汉看着这一大家子，喃喃了一句：“就缺文发了。” 文修竹想到儿子，沉默了一会，倒是李氏看得开，一边道：“爹，他自个儿选的路，免不了不着急，再说了，他现在跟着夏将军，夏将军肯定不会亏待他的。” 文老汉看了一眼自己这心大的儿媳妇，也跟着释怀了，是啊，夏家如今快跟自己家成亲家了，定然能照顾好文发的。而此时被他们惦记的文发却躺在医疗帐的营帐里，任由王大夫给他把肚子上的伤口给缝起来。一边缝一边训他：“你说你，那么多人你非要冲那么前面干什么？这要是再歪一点点或者再深一点点，除非你哥在这，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文发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扯着嘴角露出笑容说道：“王爷爷，男儿保家卫国，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战场上，嘶，王爷爷，你轻点。” 王大夫抬手就给了他一个暴栗子敲到脑袋上：“今儿个是大年三十，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谁也不知道这些蛮人，竟连年也不让他们过好，专挑这样的日子来进攻。哎。文发嘿嘿直笑，一会又疼的嗷嗷嗷的。夏将军此时也回来了，身上的盔甲都来不及换下，上面还沾着血迹。 “文发怎么样了？”一进来夏将军就问。这里的人都知道文发是文大夫的弟弟，是他带来军营的，此时被夏将军额外的关照，谁也没说什么，就是王大夫他们放下其他伤患先救治文发，大家也没人有意见。文发见夏将军进来了，试图坐起来。夏将军赶紧上前让他躺着，看着文发肚子上的伤，虽然已经处理缝合好了，可还是有些触目惊心，他忽然就有些后悔了，是不是不该答应文修易照顾这小子，毕竟他们战场上的功绩，都是拿命拼出来的啊。这文发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文修易不得跟他拼命？第527章不能拖了思虑再三，夏将军觉得不能在让文发上战场了，就算文修易想让这个侄子挣前途，他也不能不管这小子的死活，毕竟太危险了，而且他还这么小。虽说这军营里跟他差不多大的大有人在，但是夏将军还是觉得小心点好。只是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将才啊，他又有点舍不得把他送回去。夏将军内心天人交战，但该奖励的还是要奖励，毕竟文发这次确实是立了功，还不小。这次要不是他带的小队机智的从侧方突袭，他们还真不一定能赢的这么快。 “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给你一个小队，升你做小队长。”夏将军说道。文发不敢相信，高兴的差点坐起来，结果疼的又躺了下去，急的问道：“真的？” 夏将军点头：“真的，这次若非你机智带带人从侧方打乱了敌军，我们胜的不会这么快，大家也没办法回来好好过个年，就这么说定了，你好好养伤。” “多谢将军。”文发躺着朝夏将军抱拳行礼。夏将军见他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有心情说笑，就知道这小子没事了，战事过后还要清理战场，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交代了王大夫照顾好文发，又让人给伤兵营这边送来年夜饭就走了。今天过年，夏将军特意让伙食营给大家加了肉，还熬了肉汤，就连吃的都是大白馒头。一年到头，也就只有今天能吃顿好的了。夏将军一走，伤兵营里就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恭喜文发，像他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小队长的，可是头一个了。文发摸了摸肚子上的伤口，虽然还疼着，但是他这心里还是很高兴。他离他的目标，又进了一步了。文家这边还不知道文发受伤，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团圆饭，接着便是一大群人待在院子里，等着守岁。等待的这个时间，打麻将的打麻将，聊天的聊天，罗氏带着儿媳妇和几个嬷嬷点了灯一边聊天一边烤火一边做家里人开春的衣裳。热热闹闹，喜气洋洋，一直到了新岁，放了炮仗，众人才各自回屋睡去。第二天一大早，文瑶早早的就爬了起来，让明月给自己梳妆，带着她就跑去前院。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拜年有压岁钱的。她到的时候文修易已经在那了，文瑶拎着裙子跑进厅里，径直就跪下磕了三个头：“爹，新年好。”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文修易嘴角抽了抽，从桌子上的托盘里拿了最大的一个，放她手里：“这可是最大的一个，给你了。” “嘿嘿，谢谢爹。”文瑶爬起来，掂了掂，里头少说五十两。很快文俊和大头他们也陆陆续续的来了，挨个给文修易拜年，每个人都得了红包。再然后就是家里的下人，石嬷嬷和曾嬷嬷排在第一，带着众人给文修易和文瑶大头拜年。 “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顺顺利利，健健康康的。”文修易扬声道，说完就让石嬷嬷和曾嬷嬷给大家分发红包，每个人的红包里包了十两银子。众人面上满是喜色，齐齐行礼：“谢伯爷。” 弄完了这边，文修易才叫上几个孩子：“走，给你们爷奶拜年去。” 虽然有小门，但一群人还是浩浩荡荡的从大门走了出去，去了老宅。 “爹，娘，儿子给你们磕头了。”文修易走在最前面，跪在文老汉和罗氏面前的蒲团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罗氏连忙招呼他起来，一边从托盘里给他拿红包。文修易磕完头，两个弟弟带着媳妇也轮流给两老磕头拜年。等他们都拜完了，才轮到文俊带着一众少男少女。拜完年每个人手里的红包都是鼓鼓的。如今文家的条件不同以前了，以前过年的红包里有个五文钱就已经很多了，如今罗氏和文老汉一出手就是每人十两。石嬷嬷和曾嬷嬷又带着其他人来给二老拜年，也每人得了五两银子的红包。自己家的年拜完了，罗氏便让杜嬷嬷将准备好的糖果瓜子搬了出来，放到了门口，一会村里的孩子就该出来挨家挨户的讨糖吃了。没过多久，村里人就开始陆陆续续出来拜年了，大家似乎都是商量好的一般，最先去的都是文家。结果就是老宅这边人来人往，水泄不通。一转眼，年假就结束了，初四一大早，大酱作坊和羽绒服厂的人就开始上工了，大家仿佛又陷入了忙碌之中，文修易每天都要出去，一直到很晚才回来，每天回来身上都是泥。文进和樊子毅春天要下场考童生试了，为了不影响他们读书，干脆就让两人住到了书院里。随着过完年天气渐渐回暖，地里的活就要干起来了，文瑶就是在这个时候收到的李逸的信。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