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酒_第57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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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的名字到现在也没定下来，所以这瓶子上也什么印记都没有，只在瓶底刻了一个文字。 “小姐，如今酒也能出窖了，这名字……”老秦委婉的问了一下。 “啥？酒名？”文瑶这才一拍脑门，哎哟，忘了。 “这，秦伯，你觉得起个啥名好？”起名，她不在行啊。老秦无奈的笑了笑：“小姐，您这不是为难我了，这酿酒还行，起名我是真不行，咱家老爷博学多才，要不您问问老爷？” 而且这酒名是跟着酒一辈子的，主家的主，他一个仆役，哪里能做的了。 “好吧，我晚上问问我爹。”文瑶这么想着，又让老秦给她装了一个小坛子晚上招待陈县令和邱志，剩下的都让老秦可以带着人分装了。文瑶要去找文修易要名字，文老汉这会心思都在酒上，才懒得管大儿子在折腾什么了，挥挥手让文瑶走了，自己则拉着老秦说什么也要弄点花生米喝上几口。文瑶只能自己溜达溜达的回去找文修易。结果文修易一听让他给酒起名就退缩了：“别，你爹头发本来就不多了，你自己折腾的东西，自己想办法去。” 被拒之门外的文瑶只能回家自己想办法，趴在书房里各种翻书。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跑去找巡风。巡风现在不用跟着文瑶到到处跑，家里几个小的白天也不在家，没事的时候他就在自己的房里窝着，不是睡觉就是练功。文瑶把他找来，问道：“巡风大哥，你们京城那些有名的酒都叫啥名儿啊？你给我说说呗，做个参考。” 肉眼可见比来时胖了一圈的巡风动了动自己的鼻子：“瑶瑶小姐，你去酒窖啦？” 那眼神里满是控诉，居然有好东西不喊他！不过有一说一，光是瑶瑶小姐身上带出来的酒香就已经这么香了，可见真的喝到嘴里，这酒得多香。想到这，巡风直接道：“瑶瑶小姐对自己这个酒可有信心？” 文瑶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废话，肯定有信心啊，我敢说，我的酒绝对是这个世上绝无仅有的好酒。” 巡风悠然自得，根本就不担心，眨了眨眼睛道：“那您就别管京城里那些名酒都叫什么了，这样，您不是要给我家王爷送酒么？多送点，就我们家王爷和陛下的关系，这酒肯定要往宫里送，您再给我家世子写封信，提醒一下他酒还没名字，你放心，您这酒，这么上京城转一圈，以后多得是人来买。” 巡风这么一说，文瑶福至心灵，秒懂。谁起的名字能有那位起的名字好用啊。 “咱们鸽子回来没，我这就给李逸写信。” 第370章你知道那姑娘家在哪不文瑶麻溜的写了信，上面就几个字：酒未取名。她相信，李逸能懂。写好了小纸条，巡风亲自给鸽子绑上，然后把鸽子给送走了。 “妥了。”巡风拍了拍手对文瑶挑了挑眉。罗氏一进门就看见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走，张嘴就问：“你们又找李逸干啥了？” 这一天天的，也不让人省心。文瑶挽着罗氏，将她和巡风的打算说了。罗氏倒抽了一口冷气，差点呛着自己，这死丫头胆子也太大了，连那位都敢算计。 “这能行吗？你们别给人李逸惹上麻烦。”罗氏担心的说道。巡风拍拍胸脯保证：“老夫人，您就放心吧，陛下对我家世子疼爱至极，就算陛下不行，还有太后娘娘呢，如今大少爷可是太后娘娘跟前的红人，一个酒名，肯定没问题的。” 罗氏还是有些担心：“你们这胆子也太大了，这酒名自己不能起吗？” “这您就不懂了，这御赐的名字和自己起的名字能一样吗？老夫人，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就算自己起了名字，到时候陛下喝了这酒赐个名，那也必须得用御赐的名字，何必呢。” 见巡风信誓旦旦的，罗氏这心也放下来了不少，但还是瞪了文瑶一眼，小声道：“你真是胆子比天大，什么主意都敢打。” 文瑶只是嘿嘿一笑，有李逸在，她相信肯定没问题的。当天晚上，为了庆祝第一批酒出窖，文瑶做了许多菜，家里的这些男人们，无论主仆，全都喝上了这第一口文家酒厂的酒。无不是称赞连连，这酒香的都让他们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结果就是后劲太大，全倒下了。第二天，福王派来的官船停在了云雾镇的港口，陈县令前一天酒喝多了，差点都没起来去迎接。临近年关，府里事情多，所以童管事没有来，来的是另外一个管事跟一个宫里的公公，巡风跟着陈县令和文修易去接的。等到一群人乌拉拉的带着一个车队的马车到了文家，村里人才知道文家酒厂的酒出窖了。不少人都围在了酒厂外面看热闹，这来拉酒的不光有干活的人，还有不少骑着高头大马拿着佩刀的人，那场面壮观的，但还是比不上上次来宣圣旨的阵仗。看着那一坛坛的酒从酒厂里搬出来，老远人们就闻到了酒香，那馋虫一下就被勾出来了。不少人小声的凑在一起议论。 “这快过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上文家打二两酒回来尝尝，嘿嘿。” “去问问呗，兴许能行呢。” “回头找时间咱们都问问去。” 这边村民们都跃跃欲试，都想尝尝这文家的酒，那边老秦指挥着众人搬酒，文家众人就在旁边看着。趁着这个空挡，福王府的管事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交给文瑶。 “瑶瑶小姐，这是我家王爷让老奴带来的尾款，您清点清点。” 文瑶没有接，只是这一看，少说也有好几千两。之前福王就给了一千两了，这些酒就算算上空间里买酒曲的成本，一千两也绰绰有余了，更何况她还有所求呢。再说了，就算要收钱，这酒还没定价呢，怎么收都不合适。想到这，文瑶将银票推了回去，道：“万管事，这银票你带回去，之前福王殿下就已经给过民女银票了，可不能再要了。” 万管事嘿嘿一笑，直接拿过文瑶的手把银票往她手里一塞：“那可就不是老奴能管的事儿了，反正出门的时候王爷和王妃交代了老奴一定要把这银票交到姑娘手里，别的可不归老奴管。对了……” 万管事悄悄凑近文瑶小声的问道：“王妃让老奴问问姑娘，瓜子可有存货，这不是年关了，给我们王妃和王爷送拜帖的人多了，王妃每天都要招待客人，您看这……” 文瑶看看手里推拒不掉的银票，哪里还能说没有。 “放心，有有有，王妃娘娘要怎么会没有，招待客人是吧？那我再给王妃准备点别的，您一并带回去？”文瑶笑着道，金主的需求，必须满足。万管事那五官都快笑没了：“好好好，那可太好了，难怪我家王爷一直夸姑娘贴心呢，可不就是贴心。” 现在京中，谁不知道云雾烤鸭和云雾奶茶背后是福王府，本来他们家王妃的人缘就好，多了这两样东西，那府里招待客人的东西简直就是花样百出，那喜欢上门做客的人都多了好些。甚至有的排不到队买不到烤鸭和奶茶，就干脆上王妃这里来蹭吃蹭喝的。文瑶干脆让万管事和宫里来的那位公公今天留在家里吃饭，明天再赶回去，其他人就先把酒运回船上。原本定好给福王五十坛的，但是文瑶心里存了小心思，就直接搬了一百坛，这怎么也得让宫里那位高兴了吧。只要他高兴，嘿嘿，她就高兴。文瑶也没忘了福王妃，既然福王妃喜欢，那就瓜子花生统统安排，什么话梅瓜子，椒盐瓜子，五香瓜子，五香花生，蒜香花生直接空间里一买就是一麻袋，一袋两百斤。十来个麻袋，全部装车让巡风送去船上，避开了文家其他人，免得被老太太看见又要问她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做的。万管事和那位公公在文家混吃混喝呆了两天，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贪恋文家的美食和美酒了，再不回去只怕王爷和陛下都要怪罪了，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起程回京，临走还可怜兮兮拐着弯卖惨忽悠了文瑶几盒点心和好些火锅底料准备路上吃，毕竟他们可是要在船上待上好些天呢。冬日的平江上面生起了雾气，很快官船就不见了踪影，文瑶看着官船远去，就美滋滋的回去等着李逸给她回信了，她相信，李逸能给她搞定这酒名的事。现在嘛，他们就该好好的准备过年咯。文瑶回头找罗氏，想问问她今年要准备什么些什么东西过年，就看见罗氏和李氏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奶，二婶，你们干嘛呢？”文瑶凑了过去，一个小脑袋就挤进了两人的中间。李氏顺势将文瑶给挽了过来，小声问道：“你上回不是说你文农哥这有个会来给她帮厨的姑娘，我和你奶之前说来看看一直没空来，瑶瑶，来都来了，我就想说去看看去，你知道那姑娘家在哪不？” 第371章我觉得行 “啊？”文瑶啊了一声，被罗氏拉起另外一只手夹在了自己胳膊底下，道：“啊什么啊，只有你见过那姑娘，带你二婶去看看，要是行的话，咱们看看是不是该准备请媒婆了。” 文瑶被两人就这么左右夹击带着往文农的铺子方向走，文瑶一边道：“奶，你不是跟我爹说好了，咱家孩子都晚成亲吗？” “……”罗氏瞪了她一眼：“说是这么说，但是晚成亲就不能先定下来吗？到时候等你几个哥哥都一把年纪了，再去找小姑娘人家也不乐意啊，不如趁早的定下来。” 很有道理，文瑶很是认同，毕竟时代不同了，这时候的女孩子十六七岁基本上都定亲了，十七八岁那就已经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走，这个点去我哥店里说不定还能碰上。”文瑶说着，化被动为主动，拉着两人就加快了脚步。时辰还早，文农店里没几个客人，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个人在坐着吃面条。张家大哥在店里忙活，没看见文农。见到文瑶他们，张家大哥给文瑶朝后厨使了个眼色，应了上来：“老太太，婶子，你们来了。” 文瑶挑眉：在后头呢？张家大哥点头。文瑶嘿嘿一笑，小声说道：“奶，二婶，我文农哥在后厨呢。” 婆媳俩对视一眼，李氏拍了拍身上的衣裳，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往里走，嘴里还说道：“那什么，我去后厨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不。” “嗯。”罗氏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在靠近门口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眼睛一直看着后厨的方向。很快，后厨就传来了文农惊讶的声音。 “娘？你咋来了，谁跟你来的啊。” 李氏进了后厨，也没理儿子，注意力一下就落在了坐在灶台旁边洗菜的姑娘身上。小娇一听文农这一声娘，吓得手里的菜都掉回了盆里。察觉到李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小娇就更慌了，她赶紧起身问好：“婶子好。” “唉唉，好，好。”李氏笑咪咪的，那眼睛打量着小娇，那叫一个满意。这姑娘好，文文静静的，虽然打扮看起来条件不咋好，但是收拾的干净，整个人也够精神，看起来也很能干。很好，很好。 “娘？”文农又喊了一声，李氏这才回过神来，打哈哈：“那什么，我和你奶跟着瑶瑶来逛逛，没事没事，既然不用我帮忙，那你们忙你们的，我上前头陪你奶去。” 说完李氏就乐呵呵的转身出了后厨，那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一看见罗氏，李氏就雀跃的小跑了过来：“娘，看见了，看见了，是个不错的姑娘。” 罗氏也很想去看看啊，探着脑袋往后看，原本还以为那姑娘见到李氏会害羞的跑出来呢，谁知道也是个胆子大的，半天没见出来。倒是文农一听罗氏也来了，赶紧出来。 “奶，你们咋来了？” 罗氏没见到人，本来就不高兴，哼哼了一声道：“咋？我们还不能来了？” 文农一头雾水，他也没惹他奶啊。求救的看向旁边的李氏，李氏秒懂老太太的心思，道：“那什么，农农，你这铺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姑娘？” “啊？你说小娇啊，张大哥村里的，我看她自己一个人照顾她奶奶，就让她在铺子里干些杂活。”文农说完，看李氏和罗氏都在盯着自己，便犹豫着试探着说道：“那我去叫小娇出来？” 罗氏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 文农挠了挠头，不明白奶奶要见小娇干嘛，但还是去叫了。小娇听说老太太要见她，手里的菜再次掉在了盆里，但她很快敛下心神，擦干了手跟着文农走了出来。罗氏看着这姑娘，李氏在她耳边小声问道：“娘，您的眼光好，您觉得这丫头咋样？” 罗氏闻言侧头瞪了她一眼：“小声点说话，没影的事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说完，小娇也到了跟前规规矩矩的给罗氏问好：“老太太好。” 罗氏柔和的笑了笑，问道：“你叫小娇？” “嗯。”小娇点头。罗氏这才点头，问道：“你在铺子里还习惯吧？你家的事儿我都听他们说了，你就放心在这干着，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只管跟文农说。” 小娇原本紧张的心一下就感动了，连声道谢：“谢谢老太太。”她还以为他们会撵她走，毕竟一个姑娘家和文大哥待在一起确实不好。她现在是无所谓这些名声不名声了，只想赚钱攒钱给奶奶治病。人也见过了，罗氏让他们去忙他们的，自己坐一会就走，小娇这才行了礼回到后厨继续干活。文农没走。罗氏看了他一眼：“你还在这干啥？活干完了？人家一个小姑娘，你忍心把事情都给她一个人干？” 文农：“……”他奶今天咋了，点炮仗了？ “那我回去切肉了啊。”文农说了一声就回后厨继续切菜去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几人没听清楚。他一走，罗氏那严肃的表情就变了。李氏凑上前激动道：“娘，咋样？” 罗氏让她稳住，小声道：“先问问情况再看看。” 李氏一听，直接就站直了身子喊了一声：“小张啊。” 为了怕被后厨的俩人发现，婆媳俩还特意把张家大哥给叫到了铺子外面，顶着阵阵寒风，终于是把小娇的情况给打听清楚了。知道了该知道的，三人就跟文农打了声招呼走了。路上，李氏欲言又止的。 “要说啥就说，支支吾吾的干啥。”罗氏嫌弃道。李氏嘿嘿一笑，这才道：“娘，您给掌掌眼啊，到底咋样嘛。” 罗氏微微叹了口气：“我觉得这姑娘挺好的，首先，她孝顺，爹娘弟弟都不在了，自己扛起一个家，还把奶奶照顾的这么好，说明这孩子不光心善，孝顺，还是个勤快有本事的。在小张那口碑也不错，看来村里人对她的印象都挺好，说明这姑娘懂礼。见到咱们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慌乱，但后来大大方方的，爽快。我觉得挺好，但是你是他娘，这事儿得你自己做主，你得考虑好了，人家姑娘这样的情况嫁给文农，文农可不能干那抛弃老人的事儿，也就是说，她奶奶这，往后就压在文农身上了，只要你这个做娘的能接受，那这事儿我觉得就能行。” 第372章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李氏也是微微蹙眉，但很快眉头就展开了，道：“现在家里也不缺这一个人的粮食，不就是个老太太，能吃多少，养着就养着呗，以后他们俩要真成了，有了孩子，我和他爹也忙着呢，老太太还能帮忙看看孩子，不挺好？” 罗氏看她：“那看病咋办？” 李氏无所谓的笑笑：“嘿嘿，娘，咱家就有大夫，还是外头请都请不着的大夫，还担心啥看病啊，再说了，那要是文农真的娶了她，那往后这就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儿，钱他们自己有手有脚的，挣去呗。” 罗氏闻言点点头：“还算你拎得清。”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嘛，是吧娘。”李氏连忙顺势拍马屁，逗得罗氏笑呵呵的。文瑶走在中间，听着婆媳俩的对话，忍不住道：“奶，二婶，你们在这商量半天，要不，咱先问问我文农哥的意思？万一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呢？万一他有别的喜欢的姑娘呢？你们操心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这真的是，连人家的未来都给安排好了，文瑶大写的服。李氏一想，也是。 “娘，瑶瑶，你们等我一会啊。”说完掉头就往回走。文瑶大喊：“二婶，你干嘛去啊。”好家伙，按照她二婶的性子，不会现在就冲回去问文农哥要不要娶小娇姐？豁！场面肯定很劲爆，好想去看。这么想的文瑶脚步也是这么做的，等她追到铺子门口李氏已经结束了，文农送她出来的，李氏还在叮嘱：“今天关了门就赶紧给我回家听见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说，你不回来老娘明天就来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娘，知道了知道了，我晚上一定回去。”文农苦苦哀求，铺子里还有客人呢。李氏这才美滋滋的离开，看到文瑶和罗氏又回来了还笑着问道：“娘，瑶瑶，你们咋也回来了。” 文瑶：想看我二哥脸红，可惜没看着。李氏自顾自的上前扶着罗氏：“娘，我让他晚上回家，晚上我好好问问，要是他真喜欢小娇，我就找个时间请媒婆上门去说和说和，最好啊能在正月里定下来是最好的。” 嘿嘿，想到这李氏就美滋滋，她终于也是要有儿媳妇的人了。对此罗氏倒是没意见：“嗯，如果他对人家小娇有意思，确实得早点定下来，不然人家一个大姑娘天天在他一个男人的铺子里帮工，传出去对她也不好，当然了，要是人家小娇没这个意思，咱们也不能勉强。” “我知道的，娘，您放心吧。” “嗯。” 当天晚上李氏是怎么跟文农聊的文瑶也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看到二婶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喜悦，就连走在路上都在哼着小调。文农则一大早就跑了，也不知道在躲什么。李氏跑到文瑶家，找到文瑶。 “瑶瑶，陪二婶出去一趟呗。”李氏上来就挽着文瑶的胳膊，肉肉的脸上笑的都快把眼睛给淹没了。文瑶歪着脑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问道：“二婶，啥事这么开心啊？” 李氏嗔怪的戳了她一下：“臭丫头，你懂的。” “哦~~~~~~”文瑶拖长了尾音哦了一声，然后小声道：“我文农哥喜欢小娇姐啊？” “嗯嗯。”李氏乐呵呵的点头：“走走走，陪二婶进城一趟，我想去给我这未来的儿媳妇买点礼物。” “啊？” “啊什么啊？你今天有别的事啊？”李氏问。文瑶摇摇头，因为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所以她们的羽绒服厂也没盖起来，文老汉说了，等年后再说，别的事现在有了樊管事，也不用她操心。她哥虽然回来了，但是在家休息了一天就回济世堂去坐诊去了，医馆也不能老关门。她爹就更不见人影了，自从大棚膜拿出来没让人怀疑之后，就彻底的放飞自我了，张罗着要在地里盖大棚，这几天天在地里呢。文老汉天天地里山上酒厂的逛，总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干，罗氏也是一门心思扑在她的大酱作坊里，还要忙活一家人过年的事，其他人读书的读书，学东西的学东西，最闲的就是她和文英了。文英为了躲开苏先生，一大早就跑不见了人影，也不知道躲在谁家找小姐妹玩去了。 “行吧，我喊巡风。” 文瑶话刚说完，李氏就张开她那大嗓门喊了几声巡风。巡风推开他那屋的窗户，探出脑袋：“啥事儿啊二夫人。” “陪婶儿进城一趟呗。”李氏笑道。 “好勒。”巡风立马从屋里出来，就去后院驾马车。李氏乐呵呵的带着文瑶，文瑶带上明月，上了马车就走了，路过大酱作坊的时候跟罗氏说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罗氏看他们这样，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一个个的都是讨债鬼投胎。” 小罗氏满是好奇：“怎么了这是？” 罗氏一笑：“家里怕是要有喜事了。” 小罗氏一听，就是一喜：“谁啊？小俊？” 罗氏翻了个大白眼：“他？他说要学成才考虑这些，他爹也跟着胡闹，说就该支持孩子什么的，我和你姐夫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随他们去了。” “那是？文农？”小罗氏想着，家里也就这两个适龄青年了，不是文俊那就是文农咯。罗氏点点头：“是个好姑娘，我去看过了，就是家世有些惨，不过我们家也不看这些，只要他们小两口日子过得好就行。” 小罗氏一听，也跟着高兴起来。这边李氏带着文瑶一进城就直奔成衣铺子，光是衣服料子就买了好几种，还带了几块老年人穿的衣服料子，又去首饰铺子买了一对银耳环，一套珠花，价格都不贵，是他们这样的家庭能承受得起的。买完了东西，李氏还想让巡风架着马车直接送去。 “不是，二婶，咱们就这么去啊？”直接上门？好家伙，她知道她这个二婶虎，从来没想过她这个二婶这么虎的，说好的古人含蓄呢？含蓄就是直接上人家门？谁知李氏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不能这么上门，走，咱们请媒婆去。” 文瑶：“……”她不是这个意思啊。第373章上门找老太太提亲 “不是，二婶，我的意思是咱们就这么突然上门不好吧？万一小娇姐不愿意咋办？”文瑶拉着急吼吼就要走的李氏说道。李氏当场愣在原地：“啥？” 是哦，那咋办？ “那咋办？瑶瑶，你说这到手的儿媳妇不会没了吧？”李氏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不好了，捂着胸口感觉随时就要倒下的模样。文瑶想到之前小娇看文农的眼神，不像是没有意思的，但是逗她二婶还挺好玩的。便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二婶，咱们要不要先找个人去探探口风？还有小娇姐的奶奶，咱们是不是也得先问问人家的意思？” 李氏：呜呜呜呜，她想要儿媳妇。 “那你说咋办？”李氏直接就把文瑶当成救星了。文瑶摸了摸下巴，看二婶这着急的模样，险些没忍住笑出声，过了一会才说道：“咱们去找张大哥，他不是和小娇姐家一个村的嘛，请张大嫂带咱们上门去问问呗。” 李氏想想好像也行：“行，那就这么干，走，我们先上小张他家找他媳妇去。” 文瑶噗呲一笑：“您知道他家在哪啊？” “那就先去铺子里，把人叫上。”李氏说走就走，叫上巡风驾了马车直奔码头。炒饭铺子里，文农站在门口的灶台前面卤肉，但是明显心神不宁，时不时的往后厨的方向看。李氏和文瑶躲在马车上偷看，将他的反应全看在了眼里。 “这小子还挺害羞。”李氏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探出头喊了一声文农。文农吓了一跳，差点把勺子掉锅里，一抬头就看见李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时脸就红了，慌乱的跑到马车旁边。 “娘，您咋来了？”一边说还一边偷偷往后面看，生怕被人发现了。李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咋的，我还不能来啊？” “不是，娘……”文农憋的脸红，生怕李氏是来找小娇的。李氏瞧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满是嫌弃：“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小张有点事，你叫他出来一下。” 文农一听不是来找自己的，看李氏也不像是要下马车的样子，赶紧把张家大哥给喊了过来。李氏朝文农摆了摆手：“你可以走了，铺子里有小娇给你帮忙，忙得过来，小张我就先带走了，小张，上车。” 张家大哥一脸懵，但还是跳上了马车，然后巡风二话不说架着马车就走了，只留下文农风中凌乱。这都快中午了，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啊。上了马车张家大哥才问李氏找他干啥，李氏开口就是：“走，带我上你家找你媳妇，然后请你媳妇当个中间人领我们上小娇家去看看。” 张家大哥：“……” 虽然不解，但还是猜到了一些，一路给巡风指路到了他们村子，马车在张家大哥家门口停了下来，张家大哥进门就把媳妇给叫了出来，说明了李氏她们的来意。张大嫂见状先是愣了一会，随即明白过来了。 “好好好，婶子稍等，我换身衣裳就带你们去，当家的，你赶紧回铺子里去，东家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这有我呢。” 张家大哥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李氏，李氏挥了挥手让他回去忙去吧，脸上笑呵呵的。张家大哥这才走了，可惜来时坐车，回去时只能走路了。很快张大嫂就换了一身干净喜庆的衣裳，交代几个孩子看着家就来到了李氏跟前，开口就夸：“婶子，您可真有眼光，这小娇啊是我们这最有本事的姑娘了，只是可惜了……不过，您能到这来，想来也是知道了小娇家的情况了，那我这就领您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这些点心给家里的孩子打打牙祭。”李氏从马车里薅出来一包点心就塞到了张大嫂手里，又小声道：“这要是成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媒人红包。” 张大嫂连说使不得使不得，应该的应该的，但是那点心还是收下了，又回家把点心放下，才出门领着他们往小娇家去。小娇家在村子里并不偏僻，之前小娇爹也挣了不少钱，房子也盖的挺好，只是后来人没了，就只剩下祖孙俩，虽然日子不好过，但好歹房子还在。到了小娇家门口，张大嫂指了指：“就这了，婶子稍等，我先去敲门，老太太身体不好，一般都在屋里，很少出来。” “嗯，去吧。”李氏挥了挥手，就带着文瑶在马车旁边等着。张大嫂敲了许久门，大门才终于打开，一个满脸菜色的老婆婆打开了门，满头花白，看起来年纪比罗氏和文老汉还大，实际上李氏听说，这位可是比她婆婆小的。眼里马上就带上了同情，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伤人。张大嫂小声的跟小娇奶奶说了李氏她们来的目的，小娇奶奶显然是惊着了。连忙踉跄的要过来给李氏见礼。李氏这才赶紧快走了几步到了门口把人给扶住了：“婶子，您身体不好，就别出来了，咱们进去说？” “啊？哦，好好，请进请进。”小娇奶奶招呼几人进门，巡风就在马车上等着，待会李氏要喊他，他就把准备好的礼物拿进去。进了门坐下，小娇奶奶又要张罗给她们倒水，看到老人家走路都费劲，俩人连忙说不用了，最后还是张大嫂说她知道东西在哪，她去烧水就行了，让他们坐着说说话。李氏这还没开口呢，小娇奶奶就先开口了，双手无措的在腿上搓了搓，道：“东家太太，我知道您来是为了啥，只是，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看见了，我家小娇是个好孩子，但是被我拖累了，就我们家这条件，小娇配不上小东家，这……” 李氏一听，这到手的儿媳妇可不能飞了，连忙开口：“老太太，我今天能坐在这，就代表我这些事都是知道的，您也别说配不配的，我还觉得我家那臭小子配不上小娇呢。老太太，我是个爽快人，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您的意思，我呢，确实是看上小娇这姑娘了，想让她做我儿媳妇，我那儿子呢，也傻愣愣的，我昨天也问了，也是喜欢小娇的，就是不知道您这边的意思，小娇的意思。我也不爱拖，所以就赶紧来问问，您要是乐意，咱们就结了这亲家，往后多个孙女婿孝顺您，要是您觉得我家小子不行，我们也不勉强，往后小娇还是能继续在铺子里干活，我绝对不会让我家臭小子纠缠她半分。” 第374章事已成，年后见。李氏这噼里啪啦的一大堆，别说老太太知道自家孙女的心思，就是不知道也被李氏给干蒙了。张大嫂倒水回来就刚好听见李氏这一堆长篇大论，当即说道：“婶，你看看，这么好的事上哪去找？就东家太太这爽利劲，小娇嫁过去能吃得了亏？您可不能自暴自弃啊，小娇多好的孩子啊。” 老太太当即眼眶里就蓄上了泪，哽咽道：“可是我这身子……只会拖累小娇啊。” 说到这，小娇奶奶就哭了起来。 “哎哎哎，大喜的事可不兴哭啊。”李氏赶紧掏了手帕上前给老太太擦眼泪，一边道：“至于这要治病的事，您就别担心了，您是小娇奶奶，他们两口子有手有脚的，该挣钱给您治病，也不要怕拖累，我们家也算不错，也不怕你拖累，那小子开个铺子也能挣几个钱，这都是小事，主要是，您老这，乐不乐意。” 文瑶是真的越来越喜欢她二婶这干脆利落的性子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拖泥带水，不跟你耗着也不勉强你。不得不说，她奶这挑儿媳妇的眼光，除了她娘，都挺好的。不过她娘好像也不是罗氏挑的，真糟心。这边小娇奶奶哪里会说不乐意，那乐意的都快上天了，要不是她这个身子拖着，小娇也说了，非要带着她一起出嫁，也不会接连的有媒婆上门提亲都被吓跑了，毕竟谁家会收留一个病殃殃的老婆子。她也想过自己了断了，但是一想到自己也走了，往后就只剩下小娇一个人了，那孩子就真的可怜了。想到这，小娇奶奶那呜呜呜的哭着，哭的人心都跟着打颤，李氏半天才哄好。 “小娇能嫁给小东家是她的福分，小娇这孩子的心思我看得懂，她也是……嗐……”小娇奶奶叹了口气，都是为了她这个老不死的。李氏一听，这不就行了吗？ “瑶瑶。”李氏喊了一声，文瑶秒懂，跑到门口和巡风一起把带来的礼物都给搬了下来。李氏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不等小娇奶奶反应过来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这些呢是我给您和小娇买的一些过年的节礼，就给您放这了哈，等我回去跟我婆婆商量一个黄道吉日，再请了媒婆上门来提亲咋样？对了，我们家有个规矩，就是这孩子没满十八之前，不能要孩子，所以我就想着，先定下来，正月里挑个好日子先把亲定了，这往后小娇去铺子里做事也方便些您说是不是。” “啊？”小娇奶奶都被李氏这一波又一波的给弄懵了，她从来没听说过哪家会让孩子十八岁以后再成亲生孩子的，这文家真的是头一回。还有这老些东西，可要不少钱啊。 “这，东家太太，这可不能收，这礼太贵重了，真不能要。” “收着收着，那咱们就说好了啊，正月里我找媒婆来提亲，婶子，小娇以后可就是我家的姑娘了啊，您可不能再应别家了。”李氏连珠炮继续轰炸。 “啊？那肯定不会。” 李氏满意了：“那什么，那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家里还一堆事情呢，小张媳妇啊，要不要给你捎回去。” 张大嫂一直憋着笑，摇摇头：“不了，东家太太，您先回吧，我帮着小娇奶奶收拾收拾。”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老太太，我们先走了啊。”说完拉上文瑶，小声的说了一个字：“撤。” 直到她们上了马车离开，小娇奶奶都还是懵的，看着这么多东西，又看着离开的马车，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张大嫂喊了喊她才慢慢缓过来，张大嫂帮着小娇奶奶将东西都收拾好，看着那些做衣裳的布料可真好看啊，虽然羡慕，却不见嫉妒。 “婶儿，您就安心吧，小娇这是遇到了好人家，东家一家，都是大好人，往后您就该享福了，顺子他们也能放心了。” 张大嫂说的是实话，知道小娇家的情况还这么上赶着的婆婆，她真是头一回见，这么好的婆家，该是小娇命好。小娇奶奶到底年纪大了，慢半拍的性子也终于缓过来了，一边笑一边就开始掉眼泪，东西也不收拾了，全让张大嫂给她收拾，自己则跑到儿子和儿媳妇的牌位前，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张大嫂见她这样，也跟着高兴。马车上，李氏可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一边拍胸脯一边跟文瑶道：“可真是紧张死我了。” 文瑶笑的前仰后翻：“二婶，你还紧张啊？我看小娇奶奶都让你给说懵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回家一定要把今天二婶的表现学给她奶看，哈哈哈哈，她二婶简直就是个活宝。 “臭丫头，我紧张死了都，你是不知道，我生怕老太太不同意，这招还是跟你奶学的，叫出其不意，嘿嘿。” 两人回到家，文瑶把这事儿给罗氏一说，就连罗氏都惊呆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你这个虎娘们，哪有你这样上门去提亲的。” 李氏缩了缩脖子，喊了一声：“娘，我这不是第一次，不懂。” 罗氏：“……” 算了算了，都是讨债鬼来找她讨债的。 “行了，我知道了，后面的事我会安排，你再给我这么直咧咧的跑到人家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罗氏就看向了文瑶，道：“你不是说给你二婶他们弄个什么羽绒厂吗？赶紧弄起来，赶紧给她找点事做，这一天天的，我光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文瑶一摊手：“我爷不让盖啊，说过完年。” 接下来好几天，文老汉就总觉得背后发凉，老太婆看他的眼神要多不对劲就多不对劲，就像是专门等着挑他错处似的。过了半个月，腊月二十八这天，文瑶终于收到了李逸的回信，上面只有六个字：事已成，年后见。简短的六个字，却包含了重要的信息。酒名的事，成了。过完年，李逸又要来了。第375章你想做什么就只管去做得知酒名的事已经搞定了，罗氏整个人都放心了下来，不然这段时间总因为这件事给悬着。文老汉也是一阵后怕，这死丫头胆子大的竟然敢打皇帝的主意了都，这要是一个弄不好，他们老文家就要断子绝孙了。邱志听见他这话自己都笑了：“叔，不至于不至于，当今陛下仁德爱民，断不会因为这事儿就处置文家，既然世子说事已成，想来这酒陛下也是喜欢的，若叔担心陛下会恼了瑶瑶，就让瑶瑶往后有好酒多往宫里送送就是了。” 一件小事，皇帝不至于记挂在心，更何况这种赐名的事常有，再说了，现在文修易所做的事可是皇帝的重中之重，他此时封赏文家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处置文家。这件事就这么被邱志几句话给平定了下去，转过头文老汉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腊月二十九那天，作坊和地里的活都要停下来了，罗氏一大早就准备好了碎银子，准备去给自己作坊里的人发工钱，再好好盘一盘这段时间的帐，给妹妹分红。李氏和蔡氏也是起了个大早，两人也托罗氏顺便给她们换了些碎银子回来，一会要给鸭棚里的人发了工钱，这一年啊，就算是结束了。起初鸭棚里只有铁牛娘一个人给她们搭把手，后来鸭棚里的鸭子越来越多，家里又时常有事妯娌俩都得去干活，就干脆又请了四个人，除了她们之外，鸭棚里总共现在五个人。罗氏除了发工钱和过年的红包，还给作坊的工人们放了三天的假，大年初三再回来开始干活，但李氏她们这边就不行了，一天没人鸭子就得挨饿，所以妯娌俩只能给大伙多发点工钱，补偿补偿了。凡是在文家干活的人，这个年都领了不少的工钱，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回家了。不仅今年粮食多了些，就是赚的，也比往年多了，整个古桐村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喜庆的味道。有那胆子大的，早早的就拿了红纸跑到文家，想请文秀才给写个对联。今年文修易不傻了，指了指自己的儿子和侄子们：“我这手啊，拿锄头拿的久了，字写的不好看了，喏，我家这几个小子现在谁不是先生夸奖啊，找他们，找他们啊。” 说完，就搬个板凳坐在半边看戏。果不其然，村里人找上了文家几个孩子，连请带哄的，让几人搬了桌子出来写对联。几张桌子就摆在文家大门口，来来往往都能看见，大头，文进，文发，金修宜，谢安翊并排站在桌子后面，桌子前头就是排队的村民。几人埋头苦写，文修易就在旁边坐着摇椅乐。 “你倒是清闲。” 邱志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个紫砂茶壶，文瑶送的新年礼物，精致小巧，拿在手里大小刚刚好，走哪带着都方便，一点也不比老金那对杯子差。文修易乐呵呵地晃了晃：“这叫学有所成，物尽其用。” 邱志都笑了，这俩词是这么用的？过了一会，邱志才幽幽开口道：“过了年开春，你可有把握？” 文修易扭头看了他一眼，他知道邱志说的是什么。 “七成吧。”文修易本来想说没问题的，但是时代不同了，话不能说的太满。果然，邱志面露喜色，有七成的把握也足以了。 “若你真能改良了水稻的产量，陛下必定重赏你。”往后的滔天富贵，那定是如潮水般涌来。文修易晃着摇椅，道：“重赏不重赏的其实也无所谓了，我其实就是想干点什么，但你要说一点名利不图也不可能，人嘛，得现实点，我图的，就是能在陛下跟前记上一笔，这样往后就算有人想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分寸。” 邱志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孟德。 “此人睚眦必报，朝中对你改革生产队的模式许多人不满，其中就有他，另外，你要增产水稻，多是官员出来阻挠，说你……”邱志欲言又止。文修易笑了笑：“说我啥？说我从前嗜赌成性，说我五谷不分，说我不过是个烂笔头的秀才，竟敢大言不惭说要增产水稻，还说我就是胡闹，就是在蒙骗陛下，就是想从陛下那骗钱中饱私囊，是不是。” 邱志：“……”倒是自我认识挺清晰。文修易想都不用想，这话能是谁传出去的，毕竟他在京城就几个熟人，李福不可能说他坏话，那是哥们，那就只有孟德和柳氏了，了解他过往的，不就只有这俩人嘛。所以啊，没让这俩臭鱼烂虾把大头给弄走，是他这辈子干的最正确的事。文修易继续道：“我就知道我们几次写折子要钱没要到是有原因的，老陈不说我也能猜得到，管他们呢，我不就求个心安，求个百姓温饱嘛，公道自在人心，对付这种人，就只需要把结果拿出来，塞他嘴里，噎死他。” 若是从前邱志定然不会像这样想，但是在文家呆久了，受了文家人洒脱随性的影响，觉得文修易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妥，反倒是想想若是这样做的话，还挺爽。 “你想做什么就只管去做，我虽然已经不在朝中，但以前的人脉还有些的，都是你的后盾。”邱志道。文修易看了他一眼，好兄弟，不愧是共用一个儿子的人。两人就这么坐着看几个小子帮村里人写春联，直到察觉冷了才跑回屋里，继续喝茶下棋，过得那叫一个惬意。因着写的人多，一个上午基本上就写完了，家家户户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春联，以前只能勉强写一个贴在大门上意思意思，如今家家户户每道门上都贴上了，村长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好些已经变了色的红灯笼，村子里隔一段距离就挂上一个，就连村口的那棵古桐树也被挂上了红绸。下午的时候，村里的孩子们一窝蜂的跑到文家找大头他们，说是李二虎家开始杀猪了，喊他们去看。作为古桐村唯一的屠户，李三如今也算是改邪归正了，李二虎也没了从前的嚣张跋扈，虽然看到大头他们还是躲着走，但也没再欺负过村里的其他孩子。第376章额头直跳的罗氏大头他们几个抵达李二虎家的时候，李二虎看到他们出现还下意识的缩了缩，想躲一下。和他年纪相仿的文发上去就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饶是被养的壮硕的李二虎也还是被文发给撞的脚步歪了一下。下意识的想发作，但看到是文家的人，还有那个差点被他推到河里的金修宜，骂人的话还是憋了回去，问道：“你们来干啥？” “来看你爹杀猪啊。”文发回道。哪怕两家关系有所缓和，但也仅仅只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要说跟其他家一样亲近，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一听他们是来看他爹杀猪，李二虎就指了指他家旁边的院坝：“在那呢，你们自己去。”说着就要走。文发却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拉到自己跟前，笑呵呵的开口：“那什么，把人召集一下，给你们说点事。” 李二虎吓了一跳：“干啥？我可没再欺负过村里的孩子啊，你们又想干嘛？” 文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别怕别怕，不找你麻烦，你把大伙儿都叫来先。” 李二虎一头雾水，看看他们又看看那边围着嗷嗷叫的猪的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子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