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酒_第78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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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若是小俊真的喜欢，那他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帮忙求一求永昌侯的。这种事一般来说都是家中女眷张罗的，只可惜，他们家也没个女主人。文俊配好药回来时就看见父女俩坐在一起唉声叹气。 “你们这是干嘛了？”文俊忍不住问道。文修易看看自家儿子，直接了当的问道：“小俊，你是不是喜欢夏姑娘。” 文俊脚步一顿，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在两人旁边坐了下来。文修易一看儿子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小子虽然在感情方面木讷，可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喜欢当场就拒绝了，哪会像这样。想到这，文修易便开始教导了起来：“臭小子，我给你说，追姑娘可不是你这样的。” 文俊看向自家老父亲，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那眼神却说明了一切。文修易就继续道：“我给你说，我当年追你们妈妈的时候……” 第508章下雪了，围炉烤火，烤土豆红薯二天，夏兰心的丫鬟给她熬好了药伺候她吃药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夏兰心奇怪的问道，吃药怎么还带个盒子。丫鬟嘴角按奈不住的上扬，笑的那叫一个开心，一边说道：“小姐，这是文大夫送来的，说是怕药苦，专门给小姐寻的糖，喝了药，吃一颗，就甜了。” 最后三个字说的极慢，眼神揶揄。夏兰心忽的一愣，随即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打开盒子，里头是五颜六色的漂亮糖果，很是好看。她在北境从未见过这样的糖果，就连在京城时也没见过。捏了一颗放进嘴里，很甜，还有水果的味道。丫鬟还在一旁絮絮叨叨的继续说：“小姐，看来文大夫也不是完全没有心啊。”谁家大夫配了药，还管病人苦不苦啊，这肯定是对他们家小姐也有意思的。夏兰心嘴里吃着糖，心里也同样慢慢变的甜了。真的吗？接下来的日子，夏兰心安心养伤，时不时的文俊就会借着送药的机会送来别的，不是点心就是糖果，偶尔还会送来一本书，说是给她打发时间看的。至于书是怎么来的，可苦了文瑶，之前累死累活抄的西游记和其他故事，这会都被文俊拿来哄女孩开心了。可就算这样，每次两人见面也只是远远地互相看一眼，只是那眼神，就连丫鬟都发现和以前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就这样，他们又在北境呆了一个月，随着天越来越冷，北境终于下雪了。 “这雪下得好大啊。”文瑶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风雪，才一会功夫院子里就有积雪了。屋里烧了炭盆，倒是暖和。这一个多月她和李逸也没闲着，几乎跑遍了北境附近的村落，这一走才发现，这北境养羊的人家还真是多啊，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文瑶和李逸一合计，干脆托永昌侯在北境找了个信得过的商户，从今往后，这家商户只管在北境收羊毛和各种山货特产，包括做工好的毛毡，然后送到京城。京城那边，文瑶也给邱蓉蓉去了信，并且送去了她之前让人弄出来的毛线，还有织毛衣的针法图册。没过多久就收到了邱蓉蓉的回信，只五个字：“这生意，做了。” 两人忙着做生意，文修易也没闲着，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几乎将所有改善土地土质的方法都教给了他和永昌侯从地方上挑来的擅长种地的农户，各种肥料的做法也都教了下去。今年是来不及了，等到开了春，除了原本的麦子小米什么的，所有能开出来就尽量多开出来的荒地全部种上土豆和番薯。土质不是一年两年能改善的，新粮也不是一年两年能看到产量和结果的，但是终归要有个好的开始。至于父子三人提出的让北境的百姓自己种山参，却没有多少人敢这么干。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可惜都失败了，不仅如此，还赔的倾家荡产，朝廷虽然管他们技术，可真正的本钱还是要他们自己出的，所以不少人都不敢拿身家性命来做赌。文瑶这段时间和文俊一起，几乎翻遍了空间里能买到的和山参种植技术有关的书籍，不说十拿九稳，至少也有七八成的把握能成。现在，就缺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永昌侯知道了这事儿，直接大手一挥：“只要有人敢尝试，镇北将军府就给他们兜底，赚了钱必然好，若是赔了钱，有将军府撑着。” 终于，有两个村子的村长找上了门，表示他们愿意试试，而且他们的村子靠山，是最适合种植山参的地方了，可以说是地利人和。文俊和文瑶便开始教村民们如何种山参，并且将他们研究出来的所有技术全都记录在册，就放在将军府，将来两个村子的人若是碰到不懂的，可直接来将军府借书。这事毕竟不是短期能看到成效的，少则一年，多则几年，这两个村子的村民们也是赌上了往后的日子，才敢跟着他们干，文瑶和文俊自然上心，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文俊还得隔几天就要去军营指点军医们的医术。这还是下雪了，一家人才有空坐下来躲在屋子里猫一天冬。趴了一会，文瑶赶紧缩回来把窗户给关好了，实在是太冷了。屋里，文修易，文俊，李逸，巡风，王钊一起坐在一个碳炉子旁边，炉子上架着个铁架子，上头正烤着红薯和切成厚片的土豆，旁边放着几叠子蘸料，有调配好的辣椒面，还有蘸水。文修易拿着个夹子，时不时的翻一翻，以防烤糊了。 “也不知道穆离他们走到哪了，可千万别遇上大雪，这遇上大雪路上可就不好走了。”文瑶盘腿坐在窗户边上的软塌上说道。巡风等不及，直接拿手翻，烫的直缩，一边道：“瑶瑶小姐，你放心吧，他们走了半个月了，现在应该出了北境地界了，那边虽然也冷，却不会这么早下雪的。” 文瑶这才放心下来，穆离押送着她第一批收上来的羊毛和北境特产送回京城，她可不想路上出什么岔子。眼看都熟了，李逸眼疾手快的出筷，将烤的最金黄的两块土豆给夹到了自己跟前的盘子里，然后连着蘸料一起端到了文瑶旁边的小桌上。文修易看见他这殷勤的模样，撇撇嘴小声的哼哼了一声。文瑶到不觉得有什么，道了谢，吹凉了些，又蘸着辣椒面，吃的那叫一个香。文俊低着头，也是挑了几块烤的好的，又挑了一个烤的松软的红薯，放进盘子里，又放到了旁边的食盒里，拎着就走。巡风没心没肺打趣：“大少爷又去给夏小姐送吃的啊。” 文俊脸一红，嗯了一声就出门了。巡风嘿嘿一笑，对文修易道：“伯爷，看来过段时间回京，属下们也能讨杯酒喝了。” 文修易对自己儿子的开窍很是满意，当即挑眉笑道：“少不了你们的。” 这边几人又吃又喝，另外一边，文俊拎着食盒，又怕里面的东西凉了，脚步很快，好在就在文瑶的院子隔壁，他拐个弯也就到了。丫鬟瞧见文俊从廊下走来，赶紧通知了夏兰心。 “小姐，文大夫又来了。” 夏兰心没有来的突然紧张了起来，比她第一次上战场杀敌还要紧张，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今日，她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来。第509章准备回京 “文大夫，你来了。”丫鬟给文俊打开帘子，让文俊进去。文俊站在门口犹豫了一瞬，还是抬脚进了夏兰心的房间。自从在家养伤，夏兰心便换回了裙装，没了之前的英气，倒是多了几分女子的温婉之气，可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杀伐果断的气势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文俊将食盒在她面前桌上放下，道：“这是我们围炉时烤的红薯和土豆，送来给你尝尝，还是热的。” 夏兰心在食盒打开时就闻到了红薯香甜的味道，她知道，这是文昌伯带来的新粮，能果腹，对他们北境来说，这是能救命的粮食。还有那土豆，她也吃过，很好吃，无论是做主食还是做菜，都好吃，也是文昌伯带来的。夏兰心很敬重文昌伯。文俊又问了她的伤势，夏兰心都一一应了，只是渐渐地，两人之间的气氛便尴尬了下来。文俊有心缓和，却不知该和姑娘家聊什么，文修易耳提命面的那些东西早在见到夏兰心的时候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沉默了半响过后，文俊下意识的想逃避。 “那我回去了。”文俊起身告辞。这次，夏兰心不再让他就这么走了，在文俊转身之后，夏兰心直接开口道：“文俊，今日既然来了，便将话说清楚吧。” 文俊脚步一顿，丫鬟看了看他们，默默地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但是那耳朵却一直朝着屋里。文俊是慌的，他当然知道夏兰心的意思，只是，他，好似有些说不出口。夏兰心本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也就是喜欢文俊，担心她嫌弃自己粗鲁才万般克制，可现在，她不想克制了，有些话早些说明白，对谁都好。 “我是个武将，不懂女子的温情小意，直来直往惯了，所以之前才会贸然说出要与你成亲的话，可我也不是开玩笑，可你并无意，我便也不再纠缠，只是这些日子，你的举动属实有些让我看不明白了，你既拒绝，又何必对我这么好？” “我……”文俊转身看着她，饶是平日里多精明的一个人此时也变的嘴笨起来。似想到什么，夏兰心咬咬牙，直接道：“你若觉得是因为替我治伤之事想要为我的名节负责，那我现在便与你说，我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而且我们武将不讲究这些小节，况且，大夫面前不分男女，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 文俊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掉了，咬咬牙，那四个字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说出来之后，好似也没有那么难，文俊轻轻一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看夏兰心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额…… 屋内瞬间安静，夏兰心震惊的看着他，连反应都忘了。同样震惊的还有守在屋外的两个丫鬟，两人几乎是瞬间睁大了眼睛，接着就是替她们将军高兴，两人在门口几乎蹦了起来。文瑶后来听她们跟自己描述当时文大夫表白时的情况时，整个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直男不可怕，可这种催不及防的打直球才是最为致命的，她大哥，简直就是高手。别人表白都又是花又是蛋糕又是礼物的，她哥，几块土豆一个地瓜。如今郎有情妾有意，两人也不再藏着掖着，比起从前的文大夫，如今那叫一个大转变，一改往日里的沉默寡言人设，又是陪着逛街，又是送礼，又是亲自下厨的。就连府上的下人都觉得最近将军府的气氛不太对劲，特别是文大夫和大小姐。搞得文修易现在见到永昌侯都有些心虚，毕竟自家的猪，要拱人家的大白菜，他也是有女儿的人，能感同身受。两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相处起来自然就要容易轻松许多了。文瑶又爱带着李逸和自家大哥凑一块，所以当看到文俊拿着医书教夏兰心认种药材，那柔情蜜意的模样，文瑶觉得自己牙都要被酸掉了。 “啧啧啧，这恋爱的酸臭味。”文瑶小声和李逸吐槽。李逸没听过这个词，但从文瑶的反应里能大概猜出来是什么意思，看了看文俊和夏兰心。恋爱么？好像这个词也不错。想到父王来信上提起的事，李逸开口问道：“还有两月就要过年了，父王问我们年前回不回去。” 文瑶一愣，他们来北境都这么久了啊。 “回啊，干嘛不回，我们还得回村里呢，一会爹回来就跟他商量商量，咱们也该回去了。”文瑶道。李逸倒是无所谓呆在那，只是…… “那这边咋办？这才刚刚开始，走得掉吗？” 毕竟这边山参也没种下去，新粮也没种下去，百姓倒是按照文修易的方法已经开始给土地沤肥改良了，他们此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善北境的境况，如今还没成功，怕是回去不好交差。文瑶干脆转过身面对着他，说道：“无论是新粮也好，山参的种植也好，都不是一年两年能看到成效的，难不成一天看不到结果，我们就得待在北境一天不回去吗？要这样的话，那往后我爹要推广一个地方的新粮，就得在哪等着新粮长出来，再看看产量不成？那多累啊。” “那？” 文瑶嘿嘿的笑了笑：“你以为我爹为什么教那么多学生。” 这次他们来北境，不光是他们，还带了几个从云雾镇就跟着文修易一直种植新粮的学生，说是学生，其实原来都是庄家汉子，只不过在种地上更有觉悟，文修易借着搜罗人才的机会，直接全收了当学生。文修易说，这样的人，就相当于他们以前农科院的那些人才，只要好好指引，潜力无限。毕竟粮食的改进，是一场长久战，需要无数人的辛勤耕耘，才能一步一步前进。而这次带来的这些人，就是文修易准备留给北境的，这是来北境之前文修易就和他们说好了的，他还得回去继续研究他的稻子，北境的气候根本就不利于他的研究，还是得回云雾镇。所以，从一开始，文修易就没打算在北境长待。至于他的这几个学生在北境的这几年，家里人怎么办，文修易也给了足够的银钱补贴，足够他们的家人生活几年了。来的人，都是自愿的，所以谁也没有怨言。第510章不回去就连山参的问题，她和文俊也解决了。他们找到了从前尝试种植山参的人，给了对方鼓励，凭借两人从空间里研究来的专业知识，指出了他们原来种植山参为何会失败的原因。只要失败的原因找到了，那就能继续尝试了，更何况，现在还有将军府和文家给他们兜底，哪怕前面尝试种山参失败已经赔的倾家荡产的人也重新燃起了希望，主动投入到了山参的种植事业里。要知道，文瑶不止提倡种植山参，还实打实的投了钱进去了，买山买地，还要给大伙发工钱，哪哪都要花钱。若是山参种不成，她才是最急的。如今见她不急不躁的，李逸也就放心了。 “那等文叔和永昌侯回来就问问他们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再往后天气更冷，路上也不好走了。当天晚上众人就商量好了归期，既然要走，那许多事情就得安排好了。 “小俊，你跟我们回去吗？”文俊看向儿子。文俊刚来北境时就天天待在军营里，如今半年过去了，军营里的军医也好，或者被他选出来有天赋处理外伤的学徒也好，都已经能完全独立的完成简单的外伤处理和手术了。而且从一开始的只有三四个军医，如今已经有二十多个了，还有那几个老大夫也在带徒弟，往后军医的队伍也只会继续壮大。他教，那就是毫无保留的教，让他想不到的是，大家的进步都很快，果然只有在逆境中人的成长才会飞快。这会文修易问起他要不要一起回去，文俊是有些犹豫的，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北境，而且这次，夏兰心也要跟着永昌侯回京城。 “回，不过爹，你们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要安排一些事情。”文俊道。文修易没意见，多等半个月而已，路上抓紧一点，回京城接了儿子，还能赶回古桐村过年。第二天文俊就去了军营。军医们见到他来很是高兴，纷纷拉着他去看自己治疗的伤患，处理的伤口。文俊一一看过，看到他们已经能熟练的处理伤口，缝合，甚至连人体的构造都已经熟记于心，心里很是高兴，这样他也能放心的回家了。文俊虽然年轻，可军医却没有一个人看低他的，反而很是尊敬。文俊将几个年纪大的军医还有跟自己来的三个老大夫请到了军医的营帐中。北境的气候寒冷，而且条件艰苦，和自己一起来的三个老大夫看着比刚来的时候黑了许多，更苍老了许多，但是一个个的精神头却比来时还要好。文俊说明来意，几人面面相觑。 “文大夫，你要走了？”说话的是军医里年纪最大的一位，姓陆，和文老汉差不多大的年纪，在北境军营已经呆了几十年了，听到文俊要走，眼里满是不舍。文俊点点头：“陆大夫，我出来的时间也很长了，而且你们现在已经完全学会了外伤的处理和缝合，我也能放心的回去了。” 几人都知道，文俊就是看不过去北境的医疗条件，所以主动来北境的，迟早有一天要离开。只是真的到了这天，几人还是十分的不舍。 “也是，文大夫年轻有为，还有大好的前程，是不该和我们这些老头子一起困在这北境。” 说完，陆大夫郑重的对文俊行了个礼，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跟着行礼。文俊一惊，赶紧将陆大夫拉了起来，又急急忙忙的去拉其他人。 “陆大夫，不用如此。”文俊道。陆大夫扶着他，眼底含泪：“你不懂，文大夫，你不知道你来了北境，教给我们的这些东西，救下了多少人，这一礼，你受的。” 其他人也是眼含热泪，是啊，没有文俊的清创术，缝合术和这些外科的知识，他们按照原来古老的治疗方法，不知道还有多少将士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却死在了自己的伤上。这些将士，对他们这些老家伙来说，就像是自家的孩子，谁也不想看到他们上一刻还生龙活虎，下一刻就成了冰冷的尸体。文俊又看向跟自己一起来的三个老大夫。 “王大夫，你们跟我一起来的，这次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文俊问道。三位老大夫互相看了看，过了一会王大夫才摸了摸他那已经被剪掉只剩下小半截的胡子说道：“我们三个暂时就先不回去了，最近我们收了几个徒弟，天分不错，我们打算把他们先带出来。” 说完，王大夫又道：“那什么，文大夫，你们回去是去京城还是会回云雾镇啊？” 文俊答：“先去京城，我爹要回去回禀圣上这边新粮的推广进度，然后接了我弟弟再回云雾镇。” 王大夫面上一喜：“那你等我们一下。”说完就和另外两个大夫离开了营帐。没过多久三人回来，分别拿了一个布包。 “这是将军给我们的东西，有战利品也有将军给的银票，麻烦你帮我们带回家去，也好让家里人也过个好年。”王大夫和另外两位大夫将包裹交给文俊，嘱托道。文俊点点头：“嗯，我一定将东西送到各位家中。” 三人这才笑了笑，开口道：“到了这北境，我才觉得老夫这一生学医，终于找到了意义。” 另外两人认同的点点头，道：“是啊，多亏了文大夫，让我们一把年纪了还能发挥自己的余热，如此就算将来死了，见到列祖列宗，也算对得起杏林世家的称谓了。” 既然三人这次不肯跟自己回去，文俊也不勉强。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两本书，递给了几人。 “这上面是我总结的关于外科上的一些东西，还有一些病例，你们空的时候可以研究一下，另外，这是一张人体的器官构造图。”文俊又拿出一卷画轴打开，上面是人体完整的骨骼，器官，还有穴位分布图，比他们任何人见过的都要详细，都要具体。医书他们还没来得及翻开，就看到了文俊打开的画轴。几人震惊不已，纷纷凑到了画轴前，叹为观止。 “如此精细的分布图，这可是好东西啊，好东西啊。”有了这精细的分布图，对他们治疗伤患来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第511章每一位大体老师都值得尊敬几个老头围着人体构造图，连文俊都晾在了一边。文俊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没找到机会，只好在旁边等着，等他们自己研究。很快，几个老头就遇到了难题，看不懂的地方就开始找文俊了。 “文大夫，文大夫……诶，文大夫，你来，你来给我们讲讲这里……” 就这样，文俊总算是找到了自己开口的机会，不过不是交代后续的事，而是当即给他们上起了课。不得不说，虽然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可是一个个的求学若渴，问起来的问题那是一个接一个的，文俊说的都口干了。还是王大夫最先反应过来，赶紧给文俊倒了杯水，又给其他人也都倒了水，道：“文大夫这还没走呢，咱们也别急，慢慢来，文大夫，先喝点水，喝完水再说，哈哈，喝水喝水。” 就这样，几个人缠着文俊，医书上的问题还没问几个，倒是人体构造图就讲了一天，天黑的时候几人还意犹未尽的，恨不得这时间过的再慢些。见他们这样，文俊只好说道：“我还有半个月才走，这半个月我都会呆在军营，趁着这段时间多教一些东西给你们。” “好好好，这可太好了，那文大夫，你先休息，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了，这营帐先给你用，我们几个老家伙凑合凑合挤一挤就行。”陆大夫说道。这个营帐原本就是给文俊准备的，后来文俊不怎么在军营待着了，就给他们做了办公的地方。文俊也没推辞，就这么在军营住了下来。每每半夜偶尔还能听见出兵的号角声，听着遥远传来的冲杀声，还有时不时被送回来的伤员，文俊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战争是残酷的，可却没有办法。北境的天气越来越冷，比起北境，还要更北的蛮夷之地日子更难过，战争的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这半个月，文俊不但要参与伤员的救治，还要抽出时间给几个老大夫讲医书上的病例，还有人体构造图。有时候他们直接就在安置伤员的营帐里就地开始讨论，不少伤员和士兵都听到了他们的讨论话题，纷纷好奇，原来人体的构造是这样的。直到那天，送回来的伤员里有两个伤的极重。其中一个，陆大夫认识，算是他的同乡，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平日里多有关照。其实军营里很多将士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大家互相帮忙，互相照顾，仿佛这样在北境这样的苦寒之地就不觉得苦了。这个孩子是三年前来参军的，当时害怕的连刀都拿不稳，可如今，却倒在了血泊之中。人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没气了，伤到了要害，就是文俊抢救了许久，都没能救回他的性命。陆大夫在一旁早已经红了眼眶，可还是忍住了，他见过了太多这样的情况，心疼，却又无奈，只恨战争不能早点结束。送这士兵回来的其他人见文俊和陆大夫这样，便知道这人救不回来了。 “陆大夫。”其中一个手被砍伤的士兵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来到旁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闭上眼睛的同僚，眼圈红红的，明明前一天，他们还在一块，畅想着退伍以后他们回到家里的日子，今天就天人永隔了。陆大夫赶紧擦了擦眼泪，然后看着过来的人，道：“你身上有伤，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那人却没走，只是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说道：“陆大夫，刚子出去之前跟我说，如果他回不来，就让我们抢也要把他的尸体抢回来，他说，他说……”说道此处，年轻人便说不下去了，只剩下哽咽。过了许久，他才继续说道：“陆大夫，刚子说，之前偷听到你和文大夫的对话，如果想更直观的研究人体构造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实体，但是文大夫说那过于残忍，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是刚子说，他到了北境，您老将他当成亲孙子一般的疼，有时候你们军医帐这边的伙食比我们的好，您也会给他留一些，他记着您的恩情，说，反正就算死了，尸体也运不回老家，让您把他剖了吧。” 陆大夫手里的纱布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久久不能言语，过了半晌才看向床上已经没了生气的年轻人，哽咽着喊了一声：“刚子，这傻孩子。” 其他人也十分动容，营帐里只能听见低低的呜咽声。过了许久，陆大夫才擦干了眼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刚子的事，我会安排。” 说完，陆大夫看向文俊。一个眼神，文俊就懂了他的意思。这样的牺牲，他们真的很需要。最终，文俊还是带着几个老大夫亲自解剖了刚子的尸身，彻彻底底的让他们了解了一番人体真正的内部构造。全程文俊都带着敬意，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生怕伤到刚子的任何一个器官，在最后，又将所有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复原，让他看起来和刚离开时一样，甚至比被抬回来时的模样还要安详。每一位大体老师，都值得尊敬。夏将军知道了这件事，直接就给刚子封了个官职，并且拿了一千两银票，让传讯官亲自带着任命书和银票，还有刚子的骨灰，送他回乡。刚子有官职在身，往后他的家人可以不用缴纳赋税，有了这一千两银票，就算他家人什么也不干，也足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了，如果他们聪明一些，用这个钱做点小生意，倒也是不错的选择。真正的医学，解剖是必经之路，可离开之前，文俊还是叮嘱他们，切不可违背旁人意志去做这件事，那是对死者的不尊重。陆大夫几人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们绝对没有文俊那精细的手法，也不会擅自去做这样的事，而且刚子的牺牲，已经让他们学到了很多，足够他们将来用了，毕竟当时为了不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又按照自己的理解画下了详细的分布图。就算传给后世，也足够了。如此，文俊才彻底的放心离开。第512章回到家咯归期随着文俊从军营回来，就到了。夏将军亲自送他回的将军府，因为他要来送送自己的老爹和女儿。 “行了，你回去吧，我们这就走了。”永昌侯挥了挥手，让夏将军赶紧回军营去，那里怎么能离的了人。将军府外，永昌侯这次没有选择骑马，而是和文俢易一起坐马车，实在是外面风雪又大，他一个老人家，骑马实在是遭不住。夏将军应了一声，转而看向文俢易。 “文昌伯……” 文俢易冲他点点头：“夏将军，你放心吧，我已经都交代好了，就算我不在，我几个学生也能把新粮的事办好的，你放心，有什么问题就给我写信，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小问题他们几个都能解决，你就放心吧，明年等新粮出来，将士们就不用再担心饿肚子上战场了。” 夏将军诶了一声，看了看马车旁边站着的几个粗糙汉子，实在是他们和传统意义上的学生相差太大，但是夏将军知道，这些都是文昌伯带来北境的种地好手。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送君终有一别，那文昌伯，咱们就京都再见了。”夏将军往后退了一步，对文俢易抱了抱拳。文俢易回了一礼，又看向夏将军后面站着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文发。 “臭小子，你真不跟我们回去？” 文发缩了缩脖子，他是临时被夏将军从军营拎回来的，夏将军要来送行，他知道大哥他们这几天要走，所以都尽量躲着，就怕大哥把他抓回去了，结果躲过了大哥，没躲过将军。但是自己既然决定留下了，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回去的。 “大伯，我不回去，你回去帮我跟爷爷奶奶还有我爹我娘说，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我跟着夏将军学本事，让他们不用担心。”文发梗着脖子道，反正今天大伯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走的。文俢易盯着他看了半天，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不回就不回吧，我交代你的事你都给我记好了，你大哥留给你的那些药，你也给我收好了，总之，自己照顾好自己，听见没有。” 文发没想到大伯竟然理解了他，眼圈一下就红了，连连点头：“大伯，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听将军的话，等我将来当上将军，我一定风风光光的回去。” 一番话，文俢易还没感动到呢，就把夏将军给感动到了。他十分欣慰的拍了拍文发的肩膀，道：“好小子，有志气。” 说完，又对文俢易道：“文昌伯，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这小子的。” 文俢易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对夏将军抱了抱拳：“那这小子就麻烦将军了。” “嗯，没问题。”夏将军应着，心里想的却是文俊救了兰心的命，文家又帮着他解决了北境的大问题，这大大的人情理应要还。既然这小子这般有志气，那他就多给这小子创造点建功立业的机会。文俢易还不知道夏将军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只想让文发老老实实的呆在后勤，别去冲锋陷阵，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家的孩子每天都处在危险之中，谁知夏将军却会错了意，等文俢易他们知道的时候，文发已经凭借自己的战功，在军营里立稳了脚跟。永昌侯看他们说的差不多了，才挥了挥手：“出发。” 来时几十辆马车，回去时只有四辆，还有同来的五百禁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北境城。夏兰心有伤在身，不能颠簸，加上一路上的风雪，一行人走的很慢，花了五天的时间才走出北境地界。出了北境，路就没那么难走了，毕竟风雪小了。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又重新踏足了京城，只是他们才到京城，京城便开始下雪了。永昌侯要带着夏兰心回永昌侯府，便在城门口与他们告辞。文俢易看看自家儿子，犹豫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跟永昌侯道：“老夏啊，有个事情……” 永昌侯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只是看了一眼文俊，又看看自己身边眼睛已经长在文俊身上的孙女，道：“文昌伯，咱们是老交情了，但是交情归交情，咱家可就兰心一个闺女，这该有的礼数可一点也不许少，不然就别怪老头子我不客气了。” 夏兰心一愣，然后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 “祖父！！您在说什么呢。” 永昌侯看了她一眼，哼哼了一声，但眼底尽是宠溺：“说什么，说你呢。”不声不响的，这丫头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夫婿。好在文俊这个后生他也十分的看好，既然二人都有意，那这亲家也不是不能结。文俢易原本还担心永昌侯看不上他们家，心里忐忑的不行，结果听到这话那笑容直接就扬了起来：“这个你放心，我们老文家绝不是那种会失礼的人，你要不放心，回头我去求了陛下，请陛下来给赐婚啥的，不是更有面子。” 永昌侯满意了：“行，那我可就回去等着了。” 夏兰心的脸更红了，偷偷看了一眼文俊，见他也在看自己，那脸就更红了。永昌侯真怕再待下去自己这孙女就直接跟人回家了，干脆下令让车夫走人。直到马车都走不见了，文俊还在原地。 “臭小子，人都走了，回家回家，先回去看看你弟弟，哎哟，我的大头哦，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怎么过的。”文修易嚷嚷着爬上了马车，催着文俊赶紧回家。等到一行人回了家，才发现家里根本就没有大头的影子。几人没做他想，只当还没放学。文瑶一回来，最高兴的就是石嬷嬷和曾嬷嬷了。看到文瑶那略显粗糙又泛红的皮肤，可把两位老嬷嬷给心疼坏了。文瑶倒也不在意，北境那样的气候，这样是难免的，回头从空间里再买几瓶护肤品养养就回来了，她更关心的，是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人可都好。第513章进宫当伴读 “你说大头去哪了？”文修易直接坐直了身子看向曾嬷嬷和石嬷嬷。两个嬷嬷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何伯爷会这般大的反应，还是回道：“伯爷，您和郡主走后不久，陛下就下旨将小少爷召进宫做皇子伴读了。” 文修易有些焦灼的挠了挠头，和闺女跟儿子对视一眼，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石嬷嬷和曾嬷嬷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还帮他们将门给关上了。文修易看向文瑶：“瑶瑶，书里有这一段吗？” 文瑶也是一脸懵，连连摇头：“没啊，原书里要等女主再大点才会挑人进宫当伴读啊，而且也没咱大头什么事啊。” 原书里大头完全就是被柳氏和孟德当做工具培养的，虽然也当过伴读，可那时候大头都已经十多岁了。这是提前了吗？文修易在屋里走了两步，然后冷静了下来：“不对啊，咱们已经把轨迹给改了，而且女主现在也出生都两岁了吧，瑶瑶的空间还在，说明这辈子他们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啊，我们还怕啥？” 想通之后，文修易又心安理得的坐了回来：“吓我一跳。” 文瑶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是你自己在吓自己，不说现在的轨迹和原书里的完全不一样了，就是爹你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伯爵，我呢，还有个郡主封号，不管咋样，我们都能护住大头，也不知道你担心个啥。” 文修易嘴角抽了抽：“那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这皇帝也真是的，说帮我照顾好大头，就是把他招进宫去照顾啊。” 文瑶摊了摊手：“没毛病啊，照顾，还是眼皮子底下照顾。” 许是李逸回家说了文修易回来的事，宫里也知道了，没过多久福王就上门了，叫上文修易就要进宫。文修易估计是老皇帝要问他北境的事，正好，汇报完了工作顺便把儿子领回家。进了宫，文修易将北境那边的情况禀报给了皇帝。听完了他的话，皇帝幽幽叹了口气：“还要两三年才有成效啊。” 文修易看看他，这位是嫌两三年太短啊？就北境那环境，那情况，两三年能改善都已经是有他这个外挂在这了。 “皇兄，这种地的事，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到成效的，现在有了文昌伯，北境的粮食问题得以改善也不过是迟早的事。”福王道。皇帝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点了点头又问了他一些其他事，最后才问道：“南康郡主呢？” 文修易愣了一会没反应过来皇帝在问谁，还是福王提醒他：“陛下在问瑶瑶呢。” 文修易这才想起来自家闺女被封了郡主的事，实在是，刚封了郡主他们就北上了，到了北境也没人把她当郡主看待，这一来一回的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哦，在家呢。”文修易回道，惹得皇帝身边的公公都低头一笑，这文昌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拘小节。皇帝也没怪他不知礼数。实在是，他的心情很好啊，羽绒服厂盖好的第一时间就投入了使用，不光是京城的订单，其他地方的订单也不少，上个月邱蓉蓉和曾嬷嬷递了牌子进宫，就是给皇后送钱来的。按照当初说好的分红，他可是分了四十多万两银子，听皇后说其他地方的订单还在源源不断的送来，年前应该还能再分一次。现在京城乃至整个安南，谁不知道羽衣阁的羽绒服又轻便又保暖啊，就是他的龙袍底下都穿着羽衣阁专制的羽绒服，独属于皇帝的明黄色的羽绒服。还有那批钢制的武器，卓义已经打造出了第一批钢制的武器，比起铁制的，确实轻便又锋利了很多，而且还更坚韧。如今皇帝已经下旨让卓义开始大批量的炼钢了，之前发现的煤矿也没再藏着掖着，户部也是到这个时候才发现皇帝竟然背着他们偷偷弄了这么多东西。关键是，卓义现在不是朝廷的人了啊，那工坊，是南康郡主的。虽说武器是陛下下旨打制的，但是材料人工什么不要钱？想要武器啊，户部得给钱啊。户部说没钱。那好，那就不卖了，说破天这产业是人家南康郡主的，总不能朝廷要占人家一个小姑娘的便宜吧。户部又想用铁来遏制人家，结果才发现，人家早有准备，早在之前建厂的时候做缝纫机，户部觉得对方是冤大头，一下要买那么多铁，将存货一下就卖了大半给人家。现在户部说不卖了？不卖就不卖呗，大不了不做了。一听不炼钢，不造武器了，兵部急了。那段时间，兵部和户部几乎天天在朝堂上争执，要不是其他大人拦着，怕是都要动起手来。皇帝想到当时的情况就有些好笑，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心虚了起来，毕竟那些银子转了一圈，都进了自己的口袋。文瑶这段时间不在京城，但是他都是打着南康郡主的旗号公然跟户部的人要钱，不过他还是很仗义的，给文瑶也留了一部分的。想到这，皇帝忽然道：“那什么，朕前些日子得了南边进宫的一盒东珠，最是适合南康郡主这样的小姑娘了，一会文爱卿回去的时候带回去给南康郡主。” “啊？”文修易懵了，老皇帝这啥意思啊？好好的给他闺女送什么东珠，还一送送一盒，他虽然是个土老帽，但是也知道这东珠就是珍珠，现在的珍珠可都是野生的，能送到宫里的必然是品相极好的，那多贵啊。啥意思啊？这老东西不会看上他闺女了吧？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算起来皇帝跟他年纪也差不了几岁，要搁现代，也不算太老啊。文修易在这脑洞大开想东想西，福王在一边见他半天不接话就赶紧催促道：“谢恩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那一盒东珠他见过，可是好东西啊，给瑶瑶正好，嘿嘿，小姑娘就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回头跟王妃说一声，让王妃带瑶瑶去自家的首饰铺子打一套首饰。第514章东珠送的够，陛下可以不容易最后文修易胡思乱想的谢了恩，领了一盒东珠回家，快走了才想起来儿子还没领走。刚准备倒回去要儿子，就听福王道：“逸儿会去接大头回家，我们先回去。” 文修易这才放心下来，跟着福王离开了皇宫。一出宫门文修易就急了，晃了晃手上的东珠，问道：“陛下啥意思啊？干嘛单独给瑶瑶这么贵重的东西。” 一盒啊，他刚才偷偷打开看了，真的是一盒满满的大大小小的东珠，最大的有大拇指那么大一颗，最小的都有小指头那么粗的一颗，而且个个珠圆玉润，品质上乘。实在是不说清楚，他这心里没底啊。福王也替自家皇兄心虚，只好尴尬的说道：“给你你就收着嘛，这是瑶瑶应得的。” 文修易还是一头雾水，结果福王跟他说回去再说。等到两人回到文昌伯府，把文瑶叫来，福王这才支支吾吾的把皇帝这段时间趁他们不在干的事告诉文瑶和文修易。 “所以，陛下是让我背锅了？”文瑶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皇帝都一把年纪了还坑小孩儿。福王笑了笑：“瑶瑶，陛下也是没办法，要是让户部的那些人知道这是陛下的，那他们肯定是一分钱不出，还会逼着皇兄把作坊交给户部，这作坊一旦进了户部的手里，皇兄要干什么可就不方便了。” 说完，福王把东珠往前推了推：“瑶瑶，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够伯伯再去皇兄的私库里给你薅点好东西。” 文瑶打开看了看，差点没把自己闪瞎。当即就喜欢的不行，这些珍珠，可真好看啊，也不怪都说没有女人能拒绝的了珍珠了。珠圆玉润的珍珠，谁不喜欢啊，而且还大大小小都有，随随便便拿一颗出来都是极品。不愧是进贡的东西。只是，一盒东珠就让她背这么大的一口锅，是不是有点亏啊。 “户部的人岂不是恨死我了。”文瑶一边数珠子一边说道。福王笑了笑：“恨不恨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气死了，你们是不知道户部那些人有多坑，恨不得把皇兄的东西都扒拉到国库里去，虽然吧，就算是在国库也都是皇兄的，但是皇兄要做什么，总要看这些人的脸色，这个不行，那个不合适的，总归就是要给皇兄添堵来彰显他们的用处，真是晦气。” 不可置否，这是事实，看起来皇帝位高权重，实际上很多时候越是大的权利越容易被人制衡，户部这些人守着国库，倒不是说他们把国库当自己的，而是享受这种掌管着别人命脉的优越感。算了，既然皇帝都这么大方了，而且他也不是把所有的收益都拿走，好歹还给自己留了一成，反正她一个姑娘家，又是小孩儿，想找她麻烦，那她就耍赖呗。看谁赖的过谁好了。吧嗒，文瑶将盒子盖上，大义凛然的说了一句：“陛下也不容易啊，我们做臣子的理应替陛下分忧。” 福王赞同的点点头，给文瑶点赞：“还是瑶瑶识大体。” 文修易嘴角抽了抽，自家闺女自己知道，只怕是被珍珠给迷了眼了。算了，正如她说的，他们这陛下，是真的不容易。傍晚的时候，李逸带着大头回来了。几个月不见，大头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皇宫吃的这么好吗？”文瑶围着他转了一圈。大头脸一红：“没有姐姐做得好吃。” 文瑶摸摸他的脑袋：“晚上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