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酒_第17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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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少爷呢，怎么没见他？” 第104章变熟悉了提起这个，邱蓉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她似乎也不准备在文瑶面前装了，脸上的情绪丝毫都不带掩饰的表露了出来，无奈道：“老爷说翊儿大了，要亲自带在身边教导，现在就连我都很少能看见他。” 说起这个，邱蓉蓉就有些烦躁，明明是她的儿子，明明这一家子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她的，可她却连儿子都见不到。有时候她去看儿子，想给他送点吃的，都会被谢玉山那边以各种理由推脱，实在推脱不了了，才会让她见一面。说起来，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翊儿了。 “嗯？”文瑶挑了挑眉？这是现在就开始给谢安翊洗脑了啊，也对，几岁大的孩子三观还没确立，可不就是洗脑的好时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冒了出来。这谢家该不会是想借着谢安翊拿捏邱蓉蓉继而拿捏邱家吧？那这谢玉山得多大的心眼子啊，这可是他老婆。 “夫人，有句话我能问吗？”文瑶忽然道。邱蓉蓉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无奈道：“你都这般说了，我还能让你不问吗？” 文瑶盯着她看，笑起来很好看的女子，只可惜眼底始终有些郁结在，本该明媚却始终朦着一层薄雾。 “夫人笑起来很好看，该多笑笑。”文瑶毫不掩饰，托着脑袋就这么无脑说了一句。邱蓉蓉被她大胆的目光弄的脸色一红，嗔了一眼，道：“你倒是胆子大，还敢调侃我。” 话是这么说，邱蓉蓉却并未半点怪罪文瑶，而是问道：“你是想问我既是继室，那老爷是不是有别的孩子？” 文瑶收回手坐直了身子，脸上就差写上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邱蓉蓉看到她，难免想到远在娘家的妹妹们，虽然和文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却觉得和她相处很是舒服，神色也柔和了一些，笑道：“你都写在脸上了。” 文瑶赶紧搞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搓了搓：“有吗？有吗？” 邱蓉蓉笑着拉下她的手：“别搓了，一会搓红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你若想知道出去一打听便知道了，老爷是还有一个儿子，前面那位生的，只不过现在不在这里。” 这会屋里就只有邱蓉蓉身边的丫鬟巧燕和那个带文瑶回来的婆子，都是邱蓉蓉从邱家带来的人，所以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大少爷今年十二，原本是养在老夫人身边的，后来被送去了谢家主支那边的族学上学，每年府里只用出些银子，很少回来。”邱蓉蓉淡定的说道，心里又忍不住嘲讽了下，瞧，原配生的儿子都是她养着的。文瑶点点头，这就对了嘛，谢安翊是有个亲哥的，而且谢安翊后来的发展，得利最多的就是他这个亲哥了。啧啧啧，谢氏乃是大族，族学里不乏名师，把大儿子送去那边培养，却把小儿子留在自己身边，当真是因为更疼爱小儿子？可不见得吧。不过这样的话文瑶自然不可能跟邱蓉蓉说，毕竟两人也没熟悉到无话不说的那个份上，也许说不定说出来还会被人觉得自己在挑拨离间呢。毕竟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宠呢。邱蓉蓉：这受宠的福气谁爱要谁要，她并不想要。不过，这辈子既然他们来了，也改变了不少，连大头和金修宜都能改变，也许谢安翊也能因为他们的到来改变呢？想到这里，文瑶忽然说道：“夫人，其实小孩子的成长，光有父亲是不够的，母亲的陪伴也同样重要的，我看小少爷还小，定然是很依赖母亲的吧。” 邱蓉蓉的脸色显而易见的变了变，一旁的巧燕一直在陪着，听见这话便有些愤愤不平的开口道：“姑娘有所不知，不是我家夫人不想陪小少爷，而是老爷不让……” “巧燕。”邱蓉蓉一声呵斥，打断了巧燕的话，巧燕只好噘着嘴不说话了，看邱蓉蓉的眼神也透着心疼。她本是不想插嘴的，只是夫人嫁过来这么多年了，从未见过夫人在这云雾镇有过什么朋友，平日里夫人受的委屈也只有她们能看得见。如今终于有人能和夫人这般聊得来，还将夫人哄得开心，她一时嘴快就多说了几句。邱蓉蓉打断了巧燕的话，文瑶也识趣的没再继续下去，看时间也不早了，自己饭也做了，钱也拿了，得赶紧回去了，一家子还等着她呢。 “那什么，夫人，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爹他们还等着我呢。”文瑶提出告辞。邱蓉蓉朝巧燕看了一眼，给了她一个眼色，巧燕立刻进了内室，再出来时手上拿了一个荷包。 “这个你拿着，今日老夫人吃了饭菜，你功劳最大，原本也是该给你的赏钱。”邱蓉蓉把荷包放进了文瑶手里，只摸了一把，文瑶就大概猜到了里头有多少钱。二十两，正好是邱蓉蓉给她开的工钱。文瑶却把荷包推了回去，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五两小银锭：“夫人不是已经给过了。” 邱蓉蓉又把荷包往她怀里一塞，不容拒绝：“那是工钱，这是赏钱，不是一回事，而且今日和你聊的也很开心，这全当是姐姐给你的节礼了，而且，往后恐怕少不了要继续麻烦你。” 邱蓉蓉很懂谢老夫人，这次文瑶做的饭菜入了她的口，文瑶又拒绝了来府里做厨娘，只怕后面隔三差五的老夫人就会来折腾她，让她把文瑶给喊来。本也是自己给文瑶添的麻烦，邱蓉蓉心中有愧，看文瑶好像很喜欢钱，自己剩的可不就是只有钱吗？刚刚好。文瑶挑挑眉，既然这么说了，那这钱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吧。诶嘿，二十两，打家具的钱这不就有了？而且刚才小姐姐叫她妹妹诶。 “那我就不跟邱姐姐客气啦，这下又能给我爷买二亩地了。”文瑶笑着耍宝道。两人对视，齐齐噗嗤笑了出来。一声妹妹，一声姐姐，仿佛两人之间的那层熟络，似乎有近了一些。第105章这不就是PUA么 “我让姜嬷嬷送你。”邱蓉蓉道。文瑶没有拒绝，跟她道了别就跟着之前接她的姜嬷嬷走了，临走前告诉邱蓉蓉，她将之前那四道菜的做法教给了府上的厨娘，若是老夫人还想吃，就让人做就行了。特别是那个汤，开胃极好，若是她真的没什么胃口，可以多做几次。邱蓉蓉感动文瑶的细心，总觉得荷包里的钱装少了，只可惜荷包已经给了文瑶，也不好再加，便让姜嬷嬷仔细些，把文瑶送到济世堂看着她和父兄碰头了再回来。 —————— 马车上，文瑶摆弄手上的荷包，脸上的神情很是高兴，但坐在她对面的姜嬷嬷却完全看不出来一点贪婪之心。姜嬷嬷犹豫了一会，道：“姑娘以后得了空可以多来看看我们夫人。” 文瑶抬起头看向她，不解这话的意思。这会马车里没有第三个人，姜嬷嬷也不再掩饰，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小姐自从嫁到谢家之后，便很少出门，老夫人规矩多，除了一些必要的应酬，很少会让小姐出去，只说谢家好歹是名门望族之后，小姐本就是商户出生，本该低调处事。小姐本想反驳，奈何老爷总是用孝道压她，久而久之，在这云雾镇，小姐连个朋友都没有。老奴还是头一次见到小姐跟谁这般轻松的相处的，姑娘是第一个。” 说完，姜嬷嬷就感激的对文瑶笑了笑。文瑶注意到姜嬷嬷的称呼，两字不同，这亲疏远近也完全不同了。而且姜嬷嬷说的，这不就是变相的PUA么？ “若非邱家的商户们只认小姐，恐怕小姐带来的这些嫁妆早就成了谢家的了。”姜嬷嬷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底的嘲讽毫不掩饰，丝毫不觉得自己在文瑶面前说这些会不会不好。文瑶福至心灵，突然问道：“嬷嬷，该不会谢家现在靠邱姐姐养着吧？” 姜嬷嬷张了张嘴，到底还是闭上了，欲言又止的。文瑶笑了，这不光PUA，还软饭硬吃啊？还名门望族呢，搁他们那时候，这不就是个凤凰男。啧，嫌弃。可惜了邱姐姐那么漂亮的美人，家财万贯却要给旁人做嫁衣。姜嬷嬷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幻，开口略带了些祈求：“还请姑娘莫要说出去。” 文瑶将荷包收好挂在自己腰上，道：“嬷嬷放心，我没什么优点，就是嘴严。”说完还给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链的动作拉上。姜嬷嬷虽然看不懂，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文瑶这搞怪的模样却将姜嬷嬷给逗笑了，看文瑶的眼神也更加柔和了些，这样单纯真性情的姑娘，也难怪她们夫人喜欢。把文瑶送回济世堂，把人亲自交到了文修易手上，姜嬷嬷才让人驾着马车回去了。文瑶把荷包往桌子上一放：“今天赚的，二十五两。” 除了还在后院的邱掌柜和大头，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你去抢啦？”文修易看着她目瞪口呆，文瑶胆子这么大了吗？文瑶嘴角抽了抽，瞪了他一眼：“爹，会不会说话，我这是自己挣的。”说完就把谢家的事情跟几人说了一下。金大夫捋着胡须，开口道：“这倒是像谢家那位老夫人做得出来的事。” “哦？”四个吃瓜脸，立刻睁大了眼睛求下文：“金大夫，细说。” 洪海还十分有眼色的去给金大夫倒了杯茶：“金大夫，喝点茶，慢慢说。” 反正也没病人来看病，闲着也是闲着。金大夫无奈的瞪了几人一眼，这才喝了一口茶道：“谢家这位老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可能折腾了，邱家这个姑娘嫁进谢家，都说她是高嫁，实际上啊，啧……” 金大夫不善背后议论旁人，只能用一个语气词，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来表达他的嫌弃和鄙夷。倒是邱掌柜牵着大头这时候刚好从后院走了出来，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吩咐洪海：“关门吧，写张告示，医馆歇业了，要看病的初三过后再来。” “好勒。”洪海立马就去柜台后面写了张告示，往门板上一贴，开始关门。还能听见有医馆旁边的小贩跟他打招呼，问他今年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洪海只说他们要回去过年了就不再多说，把门一关就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等着继续听八卦。邱掌柜可没金大夫的口德，只听他直接说道：“谢家早就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那点家底早就让他们给造光了，要不是娶了邱家这个，现在还能这么风光？嘁。” 这不屑的傲娇小语气，都让文瑶怀疑邱掌柜是不是跟谢家有仇了。这么想的，她就这么问了：“咋滴，您和谢家有仇啊？”不然怎么这么幸灾乐祸的。金大夫解释：“不是和这个谢家，不过嘛，都是同宗。” 众人了然，迁怒呗。邱大夫是从京城来的，跟他有仇，那就十有八九是谢家本家那边了。 “这样啊，那我以后不去给那个老太婆做饭了，这钱不挣也罢。”文瑶一脸的大义凛然。结果邱掌柜却横了她一眼，道：“你傻啊，有钱不赚，不过最好不要跟谢家有过多的牵扯，这一家子，心眼比筛子还多。” 但是再多的，邱掌柜却是不愿意再说了。离开济世堂去码头和文家其他人汇合，一路上一家四口并排走着，文瑶把自己的猜想说了一下。 “把大儿子送去本家族学培养，面上说是为了小儿子，疼爱小儿子，要把小儿子养在身边，却又不让邱姐姐和谢安翊经常见面。那位老太太，找邱姐姐要钱没要到就闹绝食闹没胃口的折腾，还拿谢安翊威胁她，爹，大哥，你们品，你们细品，啧啧啧，也不怪邱掌柜说他们谢家人，心眼子比筛子还多呢。” 文俊和文修易也回过神来了：“这是借着谢家小子拿捏谢夫人给他们花钱呢？” 好家伙，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可你不是说那谁，后来那什么的嘛？”文修易给文瑶挤了挤眼睛做了个首富的口型。文瑶摊了摊手：“是啊，踩母族，旺父族。”文瑶指了指自己脑袋的位置，撇撇嘴：“怕是被从小洗脑了。” 文修易和文俊目瞪口呆，看来这么多男配里，只有他们家大头的脑子没问题。 “头啊，你可要争气啊。”文修易忍不住薅了一把小儿子的脑袋感慨了一句。第106章准备过年咯大头一头雾水，大概知道爹和姐姐说的是之前哥哥和姐姐救下的谢家的小少爷，听起来他的处境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是让他爹关起来了吗？”大头问，那也太可怜了，像他爹就不会关他，还会抱他。想到这里，大头牵文修易的手牵得更紧了。 “倒不是关起来了吧，那应该不至于，只是这么小的孩子，可怜哟。”文修易叹了口气，特别是想到原书里这位最后的结局，嗐，也不知道说他厉害呢还是说邱家倒霉呢。文瑶往前蹦了一步，突然道：“爹，你说邱掌柜也姓邱，跟邱姐姐家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啊？” 文修易摇摇头，邱掌柜的反应看起来不像：“要真有什么关系邱掌柜会不说吗？别想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家姓邱的。” 倒是邱掌柜的来历，属实是迷雾的很。谁也没注意到，在提到邱掌柜的时候，文修易牵着的大头一脸的欲言又止和纠结，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到了码头，文农正在忙着，旁边李氏和蔡氏也在帮忙收拾，罗氏他们怕耽误客人，就没坐在棚里，而是旁边的大树下，守着他们家的大黄。 “娘，你们买完了？”文修易往牛车上看了看，大包小包的已经放了不少了。罗氏拍拍衣服站起来，看看他们：“嗯，你们呢？咋弄到这时候才回来？” “买完了，都在这呢，遇到点事耽搁了。”文修易和文俊把东西放上车，都包着，谁也不知道买了啥。 “咋了？”罗氏问。 “不是什么大事。”文修易也不好跟文家人多说谢家的事，便岔开了话题：“娘，那咱们这就回去了？码头上还要转转吗？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买几条鱼吧，金大夫和邱掌柜到咱家过年怎么也得准备丰盛些。” 罗氏掀开牛车角落里盖着的草席，下面放了个大木桶，里头的鱼还蹦跶呢。文修易嘿嘿一笑，张嘴就夸还是娘考虑的周全，惹得罗氏给了他一记白眼，倒是没再追问他们遇到什么事的事。等文农收了摊，一家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古桐村。因为文家盖房子的事，年前还结了一次工钱，这次不少人家也能多买点东西过个好年了。但是当看到文家这一牛车拉回来的东西，还是有人忍不住私下里嘀嘀咕咕的。这又是买地，又是盖房，又是买牛的，这文家人到底干啥发财了啊？就靠码头那个摊子？不应该啊，他们也不是没有人去码头摆摊，结果生意也就那样，不说亏钱吧，说赚钱也没赚多少钱就是了。可尽管如此，谁也不敢去打听文家的事，之前李家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这文家不声不响的，竟然找了个那么硬的靠山。一转眼，腊月二十八到了，文家上上下下忙忙碌碌，三个儿子和几个孙子被罗氏使唤的晕头转向，将家里里里外外给收拾的干干净净。今年比较特殊，除了他们一家子，还有金大夫和邱掌柜要来过年，家里不收拾干净些，让客人看了埋汰。文瑶就负责厨房，两个婶婶和文娣就负责给她打下手，文英和大头这两个，历来没人会拘着他们，自是满村子的疯玩。至于一家之主的文老汉，见他天天守着大黄，就被罗氏派去清理牲口棚了，要不是天冷，高低还得给大黄洗个澡。澡是洗不了了，但是文老汉也没委屈了大黄，拿着帕子接了水给它身上擦的干干净净，还给牛角上系上了红绸，要多喜庆有多喜庆。二十九这天，贴对联的日子。文修易作为文家文化水平最高的一位，这写对联的任务就落在了他身上。一大早起来，大头就帮着研磨，文俊铺纸，文老汉和罗氏在旁边当监工，其他人则围成了一圈，等着文修易写下今年的第一副对联。 “写个啥呢。”文修易提笔却没下，看了看家里人，最后目光落在几个侄子和大头身上，问道：“考考你们吧，这些日子你们也读了不少书了，来，你们说说今年咱家这对联该怎么写。” 文家几子：“……”大伯，求放过啊。唯有大头认真的思考，然后开口道：“爹，大门上就写‘春伴福临处处小康家家乐，福随春至年年大有步步高’怎么样？寓意咱家福到财到运气到，家庭和睦，步步高升。” 文修易眼前一亮：“横批就用家和万事兴，好儿子，就写这个。” 说完笔下一动，就在红纸上写了起来。大门写完，文瑶开口：“爹，‘五福临门鸿运开，万事顺心如意来，横批吉星高照’就贴我爷他们堂屋门上。” “好，瑶瑶这个好。”文老汉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开心的鼓掌。罗氏瞪了他一眼，却也跟着喜笑颜开。文修易提笔写下，继续看向几个小的，几人抓耳挠腮，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文俊无奈，只能开口：“福旺财旺运气旺，家兴人兴事业兴，横批家业兴旺，文农做生意，就贴二叔家门上吧。” 文修竹和李氏慢慢念叨这几句话，连连称好，就连文农都高兴的拍了拍文俊的肩膀，很是高兴。几个小子里，除了大头认真读书之外，就只有三房的文进了，见大头和文瑶文俊都说了，最后几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文进只能红着脸小声的开口道：“大伯，你看看行不行，‘福多财多喜乐多，人顺家顺万事顺，横批万事如意。’” 文修庆差点就激动的哭出声来：“好好好，就这个，就这个，大哥，就给我家写这个。” 蔡氏更是红了眼眶，自己这个儿子自己知道，平日里话少老实，也都是默默地跟在哥哥弟弟妹妹们身后，从来不会冒头，文瑶教他们读书，他也是学得最认真的。蔡氏偷偷背过身擦了擦眼睛，心里做下了决定，过了年，就算是再苦再累，也得想个办法供文进上学才行，大不了到时候去求求爹娘。第107章帮大伙儿写对联罗氏将蔡氏的举止看在眼里，又看了一眼文进，没说什么，只是见文修易写完了，就收笔了。 “你们自个儿的呢？”罗氏问。 “啊？”文修易愣了一下，直言道：“我们那屋不是拆了吗？还没盖好就不贴了。” 罗氏本想说的是他们现在住的屋子，可转念一想，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对联写完了，罗氏熬了浆糊，让文老汉带着三个儿子，里里外外的全部贴上，远远看去红红的，可喜庆了。不仅如此，今年他们家还挂上了红灯笼，远远的就是一抹红色在风中摇曳，很是好看。村里人瞧见了，也只有羡慕的份，当然，家里有红灯笼的也跟着文家学，把那红色的灯笼高高的挂了起来，好看又喜庆。到了下午，文家陆续有村民上门，自己带了红纸，有的是一看就是新买的，有的一看就是在家里放了好几年的。文修易作为古桐村唯一一个秀才，也是他们村子里学问最高的人，往年也不是没有人上门想请文修易写个对联啥的。但是文修易那时候眼高于顶，眼睛恨不得长到天上去，哪里会肯帮忙写对联，别说村民们的了，就是文家自己的他都没写过。这还是头一年呢。这不，就因为看文家都贴上了，想着这段时间文修易的改变，有那胆子大的，就拿着红纸上门了，想着来碰个运气，最差最差不就是被拒绝呗，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文修易正被文老汉抓着修牲口棚呢，他看这天色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想给大黄把棚子加盖牢实一些，就听见罗氏在前院喊他。出来才知道，原来是大伙儿找他写对联来了。 “行，我当什么事呢，老二老三，把咱家桌子搬到外面来吧，头，大头，儿啊，把你那墨再借爹使使呗。”文修易张嘴就张罗众人。不知为何，来求对联的人看见他这样，听见他这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就笑了，这哪里还是原来那个高高在上的文秀才。文修竹和文修庆搬桌子，大头把自己的墨研好了又端出来，就坐在旁边看文修易写，小手也在旁边比画比画的，似乎跃跃欲试。文修易准备就绪，抬起头问第一个村民：“写啥？” 村民：“……我，我不知道啊，我没读过书。” “……”文修易叹了口气，道：“那我就随便写了？” 村民连连点头：“嗯嗯，写个吉利点的，喜庆点的。” 文修易略微沉吟了一会，提笔写下了十八个大字，写完之后拿起来念道：“平安如意步步高，人和家顺年年好，横批万事如意，咋样，行吗？” 那村民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不停的点头弯腰道谢：“行行行，可太行了，文秀才，多谢你，多谢你啊。”说完就高高兴兴的拿着自己的对联走了，一路上还不忘跟旁人炫耀。村民们见文修易真的会帮着写对联，一个个的就想往文家冲，嘴里还喊着：“文秀才，帮我家也写一个吧。” 眼看你来我往，你挤我推的就要出乱子，罗氏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大扫把出来，往那一站，吼道：“都给我闭嘴，站好了。” 被她这一声大吼，院子里陡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罗氏，缩了缩脖子。罗氏是挥了挥手里的扫把，冷声道：“大过年的，吵吵什么？现在，全部给我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谁敢插队捣乱的，老娘现在就给他扔出去。” 众人一听，立马就开始排队站好，虽然过程总有那么点波折，毕竟谁也不肯让谁，但最后在罗氏的瞪眼下，也勉强排成了个长队。古桐村不是什么小村子，村子里也有百来户人家，随着写对联的人拿着对联回家，路上这么一宣传，那些没来的都跟着来碰碰运气了。没有大红纸的，就剪了胳膊长的大小，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个过年的寓意不是？文修易到最后都写到词穷了，差点让文瑶现场买本对联大全。好在最后把那几个吉利的对联是翻来覆去的用，终于在天黑之前，把村子里的对联全都写完了。对联是写完了，他人也累瘫了，大头的墨块也用完了。 “爹，我墨没了。”大头直接了当，倒不是他抠门，就是有点心疼，但是想到村民们脸上的笑容，那点心疼就算不得什么了。文修易闻言本想摸摸大头的脑袋，但他这会手都懒得抬起来了，直接道：“找咱家管家婆，让她给你买个新的，头啊，别喊我了，让爹歇会。” 大头心疼的叹了口气，上前伸出小手，一下又一下的给文修易按摩胳膊。这一暖心的举动，惹得文修易顾不上手酸，把大头往怀里一捞，对着他的脸就啃了一口：“爹的好大儿哦，可真是稀罕死爹了。” 院子里其他人看着父子俩闹腾，似乎都习惯了这段时间这父子俩的相处，个个都笑了起来，大头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闭着眼睛害羞的直往文修易的怀里钻。罗氏深知儿子今天辛苦了一天，上前把大头给抱了下来，自己牵着，倒也没再让文修易干别的了。第二天一大早，因为今天金大夫他们会来，文家众人天一亮就都起来了，收拾的收拾，准备的准备，文老汉一大早就带着三个儿子，拎着罗氏给准备的贡品和香烛纸钱上了趟山，给文家的列祖列宗烧点香烛，也让祖宗们在地下过个好年。从山上下来没多久，金家的马车就来了，马车刚刚停稳，就从车上蹦下来三个小孩儿，文英，大头和金修宜。原来是在村口玩的小孩看见金家的马车来了，立马就跑去给文英和大头报信，俩人就跑去村口接金大夫他们，这才一起坐马车回来的。 “文奶奶，文爷爷，我来了。”金修宜一下马车就跟着文英和大头往里头跑，差点撞倒了从里面迎出来的众人。罗氏一手一个，把大头跟金修宜给捞住了，反手就牵着他们的手迎了出去。洪海刚好扶着金大夫和邱掌柜下了车。第108章抢儿子？ “老哥哥，老姐姐，过年好啊。”金大夫看见众人就笑了起来，朝文老汉和罗氏抱拳贺喜。邱掌柜紧随其后：“文大叔，文大娘，过年好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罗氏牵着两个孩子，只能嘴上招呼二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一家人，赶紧进屋赶紧进屋。” “对对对，走，进屋说。”文老汉迎到两人旁边，招呼着两人往里走。洪海和文家众人打了招呼，将马车给停到旁边的树下，这才乐呵呵的抱着一大堆东西跟着进了文家大门。文瑶从厨房探出脑袋打招呼：“金大夫，邱伯伯，你们来啦。” 李氏和蔡氏也跟在她后头偷看，瞧见金大夫和邱掌柜，两人都推了推文瑶：“瑶瑶，你先去招呼客人，这有我们看着呢。” 反正现在就是做一些蒸菜什么的，看好火候就行，炒菜一会等文瑶回来了再动手。文瑶解了围裙就跟了上去。进了门，金大夫朝洪海招了招手，洪海立刻抱着大包小包的节礼放到了桌上。文老汉和罗氏一看：“哎呀，你们这是干啥。”这金家给的礼，他们啥时候才能还得清啊。金大夫和邱掌柜对视一眼，笑道：“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过年嘛，总不能空手来呀，是不是。” 邱掌柜接着道：“是啊，文大叔，文大娘，你们可千万别跟我们客气，不然的话这年夜饭我们可吃不下去了。” 被两人这么一说，罗氏倒也不好不收了。 “你说你们也真是的，来就来嘛，哎，下次可不兴这样了，不然我们也不好意思再请你们了。”罗氏无奈道，一边把东西给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一边让文娣赶紧去泡茶。还没出门呢，文瑶就端着茶水进来了。 “奶，茶泡好了。” 文瑶把托盘放到桌上，给金大夫和邱掌柜倒茶，这套茶壶茶杯，虽说比不上他们送给金大夫的那个，却也精致。金大夫和邱掌柜对视了一眼，饱含深意。 “老头子，老大，你们招待金大夫和邱掌柜，我去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金大夫，邱掌柜，你们坐着啊。”罗氏招呼了一声，带着文瑶和文娣几个女娃就出来了，留下了文老汉和几个儿子孙子招待这两位贵客。文修竹和文修庆两个傻大个也不懂怎么着招待，他们乡下人的那一套又怕冒犯了这二位，就只陪同坐在一边傻笑。文老汉其实也有些抓瞎，从来没跟这样层面的人打过交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招呼二人，只能硬撑着笑道：“金大夫，邱掌柜，尝尝这茶怎么样，我们乡下人家，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别介意啊。” 金大夫和邱掌柜说着没关系，毕竟来之前他们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茶水入口时，金大夫的眼睛都亮了。 “好茶。”金大夫不由得脱口而出，这茶色泽清亮，入口之后可以说是如兰在舌，沁人心脾，芬芳甘冽，清新怡人。文老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猛夸给弄懵了，呆愣了一瞬便笑了一下：“金大夫不嫌弃就好。”说着，自己也喝了一口，只是除了好喝之外，文老汉愣是没品出什么来。只不过为了不让自己丢人，文老汉还是装出了一副淡定自若的的模样。文修易也尝了，果然是闺女花大价钱买的茶，确实不错。父子俩淡然的习以为常的反应，让金大夫和邱掌柜越发的觉得，文家定是什么隐世世家之后，否则的话，又如何会面对这般极品的茶能这般的淡然自若。文老汉也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一生爱面子的毛病，竟然造成了这样一个美丽的误会。年夜饭是晚上，所以中午一群人就只是简单的吃了一些，午后文家专门准备了客房给金大夫和邱掌柜休息。金大夫中午和文老汉喝了些酒，被文俊送去客房休息了，邱掌柜和文修易便找了个地方坐着聊天。 “文兄弟，其实今天来我是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邱掌柜也没有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嗯？”文修易替他倒了杯茶，等着下文。邱掌柜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掩嘴咳嗽了一声，问道：“大头没跟你说？” 文修易继续懵：“说什么？他啥也没跟我说啊。” “……”邱掌柜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想到大头跟自己商量的话，这小子，还说自己会回来跟文修易他们说呢，结果什么都没说。只可惜这会大头早已经带着金修宜去村子里撒欢去了，哪里还能见到人。没办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邱掌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他喝了一口茶，才道：“我比你长几岁，却是孑然一身，身边除了老金几个好友再无旁人了。” 文修易：“……”这不是要跟他畅谈人生吧。不过天还得继续聊下去，便问道：“邱掌柜家里人呢？” “家中父母已经过世，叔父一家在京城呢，因为一些原因，在下一生无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邱掌柜偷偷看了一眼文修易的反应。文修易这会却有些傻眼了，这，咋好好的说这个了，这话题太尴尬，他该怎么接啊。说你咋没生儿子？说出去怕挨打。就在这时，邱掌柜忽然说了一句：“大头是个好孩子。” 文修易愣了一下，忽然就瞪大了眼睛看向邱掌柜，蹙了蹙眉略带防备的脱口而出一句：“你不会是想跟我抢儿子吧？” 邱掌柜本来说出这话之后就想借着喝茶掩饰一下自己的心虚，陡然的听见这么一句，嘴里的茶水一下就喷了出来。文修易一个闪身躲开，更加防备了。好家伙，搞了半天抢儿子来了？ “咳……咳咳……不是不是，文老弟，你误会了。”邱掌柜赶紧解释。在看文修易，满脸都写了不信。邱掌柜仿佛早料到这般，尴尬的叹了口气，又有些心虚的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跟你抢儿子。” 第109章邱掌柜的过去 “真的？”文修易问了一句，见邱掌柜点头了，才重新坐了回去。邱掌柜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才说道：“大头这孩子天资聪慧，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我和老金来云雾镇之前，在京城也算是个颇有名望的教书先生吧，所以我就想亲自教导大头。” 这句文修易听懂了，只是什么叫算个教书先生？果然，这邱掌柜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只是看他的年纪，也不算很大啊，四十多岁，最多五十岁的样子，怎么这么早就退休了？ “邱掌柜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既然在京城为何会选择来这么个小地方，当个小小的掌柜？”文修易很不理解啊，不是都说男人都有事业心嘛，特别是古代的这些文人学子，那是不读到地老天荒不罢休啊。似乎是想到了从前的事，邱掌柜无奈失笑，道：“我五十啦，也不小了，实不相瞒，以前年轻的时候自恃才名，难免有些傲气，一朝高中入朝为官，却无法做到虚与逶迤，再者，官场的风气我实在是受不了，便求了圣旨，去当了教书先生。” 五十？这人看起来属实不像是五十的样子，本以为跟他差不了多少，最多就是四十多岁。忽然，文修易顿了一下。等等，高中？面前这位是个状元郎？入朝为官？去当个教书先生还得求圣旨？这是普通教书先生吗？明显不是啊。 “冒昧问一句啊，你以前在哪教书？”文修易忽然凑近问了一句，就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压低了些。邱掌柜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凑近了些小声道：“国子监。” 文修易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了桌子才不至于丢人。他惊讶的看着邱掌柜，就算他再怎么不懂，也知道国子监是个什么地方，那不仅仅是王孙贵族读书的地方，更是全天下学子趋之若鹜之地。而邱掌柜竟然是在国子监教书的，其能力和才识其实常人所能及的？ “诶，文老弟，你没事吧。”邱掌柜也被他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扶。文修易站定摆手：“别，不用，我没事，你坐下，坐下。”文修易一边说一边把邱掌柜给按回了凳子上坐好，才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刚才邱掌柜说啥来着？说是要亲自教导大头？他家大头这是走了狗屎运了啊。惊讶过后，文修易扭头就喊自己的大儿子：“大头，大头呢？小俊，快把你弟给喊回来。” 这不赶紧喊回来拜师？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这还是个精品店，国家队的。文修易美滋滋的想着自己的儿子能跟着邱掌柜念书，那叫一个开心啊，有邱掌柜教导，这位又是在京中做过官的，那肯定深知为官之道啊。他家大头聪明，将来肯定是要走上这条路的，难免会跟那个孟老王八碰到，有这么个高人教导指引，还能怕那姓孟的吗？然而没等文修易高兴一会，就听邱掌柜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可惜，父母相继去世之后，我就离开了国子监，并且发过誓，此生不再收学生了。” “啊？为什么啊？”文修易觉得自己这大喜大悲的来得太快，小心脏呀要受不了了。既然发了誓不收学生了，您提这一茬干啥呀，让人白高兴一场。嗐。邱掌柜苦笑：“这其中的事太过复杂，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提也罢。” 文修易：“……”那您提这么一茬，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教还是不教大头啊。文修易第一次觉得，跟这些文化人说话是真的费劲。他坐直了身体，一脸认真的看着邱掌柜，开口道：“邱掌柜，您有什么要求就明说吧，今日您既然提了想亲自教导大头，就一定是已经做好打算了的，你说，只要我文修易能做到的，我定全力以赴。” “这个……”邱掌柜看看他，喃喃道：“其实不难。”儿子分我一半就行。 “嗯？”文修易扒着桌子把耳朵凑近。邱掌柜被他这么一闹，反倒是放松了下来，其实他能看得出来，文家人都是纯善之人，只是自己顾虑太多，考虑的太多，反倒是将事情给弄的复杂了。想明白之后，邱掌柜自己都笑了，看见文修易凑过来的耳朵，邱掌柜便一脸松快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想收大头为义子，这样一来便不会违背我当初的誓言，也能亲自教导大头。” “义子？干儿子？”文修易蹙了蹙眉，这不还是要跟自己抢儿子么，不过不是那种抢就是了，义子嘛，就是干儿子，还是跟他文修易姓，以后叫爹还比他多出个干字。怎么看，自己好像都不亏哈。 “你刚说大头没跟我说，你跟他说过了？”文修易问。邱掌柜点头：“昨日你们去逛街了，我跟大头聊了一会，他说要问问你的意思。” 好家伙，这小萝卜连提都没跟他提过一句，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事。但换句话说，如果说在不知道邱掌柜的来历和身份之前，文修易可能不太会同意。但是现在，文修易考虑了一下，按照原书里的剧情，大头将来的路必定是要和那些人碰上的，如果光靠他自己，他不能保证自己能把这么聪明的大头教导出什么样来。可跟着邱掌柜就不一样了，邱掌柜的学识定然不用说，状元郎，这可是举国上下最有学识的一个人了，而且他还在朝中做过官，比其他这个啥也不是的秀才，能给大头的助力定然更多一些。 “文老弟？”见文修易时而蹙眉时而松开的，邱掌柜不由得喊了一声。文修易回神，看看他说道：“这事等大头回来问问大头吧，只要大头愿意，我没什么意见，反正没了娘，多个爹疼他也是好的。” 邱掌柜嘴角抽了抽，这话听着颇为怪异，却好像还挺有道理。只听说大头的亲娘和文修易和离走了，具体去哪了邱掌柜也没问过，毕竟是别人的私事，所以他也没再多说，只等大头回来，问问大头愿不愿意给他当这个义子吧。第110章奶茶大头被找了回来，文修易也跟他谈了，看起来这小子是挺乐意的，毕竟邱掌柜这些日子的教导他也受益匪浅，只是觉得多了个爹，就好像对文修易不公平了，所以一直在犹豫，甚至有些想拒绝。比起读书，他更喜欢爹。知道大头的想法之后，文修易是又感动又心疼，这孩子才多大啊，就这么懂事。 “头啊，爹跟你说，有些机遇呢，是可遇不可求的，邱掌柜是有大学识的人，你跟着他学比跟着爹好，爹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秀才了，但是你不一样，你还有大好的前程。”文修易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头看着他，忽然有些难过。 “爹，你不难过吗？”他如果答应了，就得叫别人爹了。文修易笑了：“傻小子，爹难过什么呀，难道你认了邱掌柜做义父就不是我儿子了吗？” 大头小眉头蹙的紧紧地，文修易摸了摸他的头，继续道：“你认了邱掌柜做义父，就代表这个世界上会多一个人疼爱你，和爹一样，将你视作珍宝，不是说你认了邱掌柜就不是我儿子了，知道吗？” 文修易顿了顿，才说道：“爹知道，你娘的事让你受了伤，但是那是大人的事，我和你娘之间呢，有我们自己的原因，她离开是她的选择，可是这不代表就没有人疼爱你了，你看我，你哥你姐，还有你爷爷奶奶二叔三叔二婶三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以后还会多个邱掌柜一起疼你，多好啊对不对。” 最重要的，儿子，这是个粗大腿，得抱紧了啊。大头似乎听懂了，他犹豫了一会就点点头：“爹，我愿意的，邱伯伯说他没有儿子，我以后给他养老。”说完似乎又怕文修易不高兴，又赶紧补道：“我也给您养老。” “好儿子。”文修易忍住把大头薅过来狠亲两口的冲动，牵着他的手重新回到了外面，隔得老远跟邱掌柜点了点头。邱掌柜笑的可开心了。到了傍晚，年夜饭也要开始摆上桌了，文家的堂屋里摆了两大张桌子，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开心的笑容，罗氏带着两个儿媳妇还有孙女们把饭菜全都摆上了桌。有文瑶出马，年夜饭异常的丰盛，虽然都是平常常见的菜式，可经过文瑶的手做出来就是又好看又好吃。文老汉和金大夫坐在主位，邱掌柜和文修易次之，其他人按照辈分年龄也分别落座。罗氏带着女眷和孩子们坐在另外一桌。所有人都坐好了，却没有人动筷，文老汉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本想开口说两句，但是想到金大夫还在，便主动道：“金大夫，你说几句？” 金大夫却推辞：“老大哥，这可使不得，你才是一家之主，理应你来说两句才是，我和老邱也只是客人，可不能喧宾夺主了。” 文老汉笑着摆手：“什么客人不客人的，你可是小俊的师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哈哈哈哈哈。” 客气过后，文老汉看了看众人，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咱们来年都好吧，来，大家一起举杯，祝咱们来年都好，哈哈。” 文老汉第一个举起酒杯，其他人也跟着举起了自己的杯子，能喝酒的就喝酒，不能喝酒的就喝文瑶做的奶茶。奶是空间里买的，只是一家三口出去转了一圈拿回来的，只说是在外面碰到有人正好卖牛乳的就买了，没有人起疑。众人还是第一次喝到这种茶，奶香还带着茶香，很是好喝。一时之间祝词都忘了，全都在说文瑶做的这个奶茶好喝。 “什么奶茶？我能尝尝不？”金大夫眼睛都亮了，本以为这酒就已经够好了，没想到还有更好的自己没喝过的。文瑶又给金大夫和邱掌柜一人倒了一杯，一口下去，茶香乳香充斥着口中，两种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放在一起竟然别有一番滋味。金大夫和邱掌柜此时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识浅薄了，文家明明是一家农户，用来招待他们的茶却比他们自己喝过的极品茶叶还要清香，就连刚才的酒，金大夫和邱掌柜都尝出了不同，酒香浓郁，入口却顺滑无比。本以为这已经到头了，直到尝到这个奶茶，这怪异而又异常契合的混合物，竟让人喝了一口还想喝第二口！看到两人连连喝了好几口，直至将一杯都喝完，隐隐还有想要第二杯的架势，文瑶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古往今来，没有人能拒绝得了奶茶的诱惑！ “怎么样？好喝吗？”文瑶笑嘻嘻的问。金大夫连连点头称赞：“瑶丫头，这是你自己做的？” “嗯，没事瞎琢磨的。”文瑶心虚却又自信的说道，心里默默地给以前学煮奶茶的博主道了个歉。 “好，很好，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