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是可笑,你的救命恩人在国外凄苦伶仃了一辈子,和你即将到来的结局一模一样!” 这辈子我就在找机会让谢家松口,接谢谨掠回来。 谢父这个第二妻实在掌权太重,我只能用这个办法逼他们将谢谨掠回来。 果然,重重威胁下她还是松了口。 谢谨掠回来那天,整个沈家等了他整整一天。 爸爸知道他才是当初救我的人,本以为他知道我和他订婚之后一定会来看望一番。 结果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他来,爸爸妈妈对这个未来女婿颇为失望。 趁着夜深,我才敢去了谢家想看看他的情况。 从院子往上看去,我看到那个坐上轮椅上俯视我的谢谨掠。 只是在和我对视那一刻,他迅速背过了身去,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样子。 我敲了很久的门房间才打开,谢谨掠淡漠的说, “你不需要耍这些心机让她们接我回来,我在国外过得很好,也并不想和一个陌生人结婚。” 对他的冷漠的态度我有些无措,舔了舔唇说, “我们不是陌生人,很小的时候,我们见过。你还救过我,我都是记得的。” 他敛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视线死死盯着瘫痪的双腿,涩然道, “若是知道救了你会让我此后半生都站不起来,我一定不会救你。” 话说得狠厉,可声线却在微微颤抖。 我没有将他的狠话放在心上,盯着他的双腿心中感伤无比。 我想象不到,十岁时因为救人而双腿瘫痪,没有得到一句感谢就被送到了异国他乡。 这些年他是怎么度过的,孤单、痛苦、煎熬。 我亏欠他,我想弥补他。 我试探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挤出笑说, “我认识一个专门治疗站不起来的医生,你想不想试试?我陪着你,让你再站起来好不好?” 6. 暑假剩下的两个月里,我每天都在谢家楼下哄着谢谨掠和我去做康复。 第一次去医院的时候,他尝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却因为失重而摔倒在地上。 他发了好大的脾气,不准我靠近半分。 一整天的气氛都很冷,之后他再也没和我一起到医院去过。 主治医生告诉我,“这种病人的心病比身上的疾病更要严重,他应该很在乎你,所以不想让你看到他无力没用的丑态。” 听到这些,我心里更加不痛快了。 那天跟他哭诉了好久,他终于肯再和我去医院做康复。 我扶着他穿过了一条很长的长廊,我听到他在笑。 走到尽头时,他很小声地说, “谢谢你。” 我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是他说的道谢,他已经又恢复了平时的冷脸。 可是和之前不同,在车上时他会轻轻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有一刻我在想,或许很快他就会接纳我了。 下车时,却碰到了被接回谢家的谢绎。 他看到我和谢谨掠一同下车,眼神鄙夷的扫视了谢谨掠的双腿,对我嘲笑道, “沈柔媛,我没想到你退掉了和我的婚事,就是和一个半残废在一起。” 我握紧了拳头,直愣愣的瞪着他, “那也好比在订婚之后出轨,带着别人到国外去做那个所谓祈福害自己回不来,哭着喊着给家里打电话来得好吧?” “你!” 他指着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浑身满脸的伤,身上还有好几处地方已经发脓溃烂了。 听说是谢叔叔和谢阿姨拖了好多关系才在尼泊尔市内找到他的。 也是亏了病毒爆发不久后研发出了解药,不然他这条命根本留不下来。 我没理他,将谢谨掠推回了房间。 马上开学了,我把这些天去医院的行程都给他安排了好。 递给他时,他却一把将我的手机打开,冷冷地说, “你走吧,之后也不需要再来找我了。等我有时间我会亲自到你家去退婚,你以后不会再和我有什么牵扯了。” 我看着他的冷脸,委屈溢满了心头。 “你这人怎么这么阴晴不定?今天下午不是还说得好好说,以后会和我一起去康复,突然又变个脸,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倒是说啊!” 眼泪止不住的掉,我心里嘲笑自己两个月都没感化这块铁树半分。 他别开视线没看我,手指在微微发颤,似乎在克制些什么。 气氛就这样僵持沉默着,我率先摔门离开。 躺在床上,我满脑子都是下午他在医院时的轻笑声。 明明他是很想恢复双腿的,但为什么总是在拒绝我的好意? 医生也给我发来了他的检查报告,上面大写着他有重度抑郁症,而且心底是十分自卑的。 看着报告我不禁开始猜测,难道是因为谢绎回来了? 下午谢绎还故意那样讽刺他,肯定是那时他心里不好受。 想到这些我心又软了,急匆匆就跑到谢家想找他问个明白。 谢家院子里却碰到了谢绎,他拎着一堆礼品也准备出门。 而那堆礼品里面都是我爸妈喜欢的东西,想要去见谁就不言而喻了。 看到我,他连忙把手上的东西藏在身后,高傲地问, “你来干什么?为了不和我谢家退亲,和我那双腿瘫痪的哥哥在一起,现在看到我回来了,这就后悔了?” “谁让你当初不拦着我到尼泊尔去的,我差点就死在那里了!” “要想重新和我订婚也可以,你赶紧让我爸妈把谢谨掠那个半死人给送走,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就心烦!” 7. 他还是那么高傲,即便是在尼泊尔受到病毒危机都快死在那里了,依旧没有改变半分。 我冷眼看着他,不耐反问, “你爸妈还没告诉你么,你能回来是拖了谨掠的福,如果不是他们同意把他接回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国来。” 他瞳孔紧缩,礼品往地上一扔,大吼, “你是说,是你让我爸妈把那个残废接回来,才准我回来的?!” “沈柔媛!我和你订婚十几年,虽然我带着万鸣鸣到国外去,的确是我有错在先......” “咱们俩十几年交情,从前那还那幅爱我要得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可以狠心将我滞留在尼泊尔那个生死之地!” 明是怒极不已的嘶吼,却让人听出几分委屈的意味,连带着方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气焰都减淡了几分。 我没闲功夫搭理他,满脑子都是要去找谢谨掠,一把推开他, “你是不是忘记是怎么拿着病毒威胁我的了?趁着我翻旧账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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