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到他面前。 无言的深夜里,靳宴舟低低笑了一声,他打算用一支雪茄消解长夜漫漫,车内点烟器被摁下的那一瞬间,靳宴舟彷佛看见眼前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他下意识抬头,在一片微薄的火光里渐渐看清来人的脸。 钟意来找他了。 这一生里走马观花,他为许多人织过一场浮金迷幻的繁华梦,然而在此刻,在钟意缓缓朝他走过来的这一刻,靳宴舟好似坠入自己的浮金梦。 他笑起来有让人心跳顿挫的感觉。 “意意,你来了。” 🔒66 ☪ chapter.66 ◎“我其实想吻你。”◎ 这片空气要比京市好很多, 路两边栽着栀子花,花期已经到了最末, 香味却还很沁人。 靳宴舟夹着烟的手顿了下。 很快听见耳边一道嗔怒:“靳宴舟, 你又抽烟。” 那些熟悉的记忆又重新席卷心头,靳宴舟伸手掐灭了烟,温和道, “好,以后都不抽了。” “我哪管的住你以后?”钟意睨他一眼,她穿一身轻薄的碎花裙,长发已到肩膀, 站在枝繁叶茂的栀子花前美得惊心动魄。 “我只是怕你熏了我的花。” 靳宴舟只纵容地笑着,钟意时常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他的一双眼睛。 他像一首隐晦的诗,具象的含义无法表述, 只好宽泛地说像一场海。 这场海有风雨渐止的温柔浮浪, 而她是朝他靠近的唯一孤岛。 靳宴舟低头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 他轻声问,“怎么下来了,是睡不着吗?” 钟意目光淡淡看向他, 却是说,“你公司的文件寄到我家里了。” 靳宴舟恍然大悟:“一定是程绪宁会错意。” 程绪宁会错什么意了呢? 一周的行程他往这儿跑了五天,到最后亲信秘书找不到人,只要央程绪宁打电话过来问钟意。 钟意在家里接完程绪宁电话,她从老旧的藤椅起身, 往楼下略微一望, 就看见靳宴舟的车停在下面, 车前大灯亮着, 他的面孔隐在半壁窗户的晦暗里,抽烟的动作娴熟慵懒。 那一刻,无论再如何竭力,她都难抑心潮澎湃。 “程绪宁说你明早十点要开会,京市到这儿开车两个半小时车程,你明早七点就要起床。” 靳宴舟淡淡嗯了一声,他抬起眸,掺杂着星星点点笑意问,“你这是要收留我一晚吗?” “礼尚往来,不用太客气。” 钟意有意将距离划分清楚,她轻声开口,“纵然没了相爱的情分,但你在我心里始终有很重的份量。我很感谢你资助我上学,领着我一路向前走,我始终是对你心存感激,而不是怨恨不甘。一段感情要走到最后总是有点命运的造化在,我明白你的身不由己。” “所以你要是来,我会欢迎你。” 钟意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逐渐低了下去,她微微蹲下身,和车里的靳宴舟视线齐平。 语气稍显无奈:“不要总守在我家楼下了。” “意意,你这算的可就太分明了。” 靳宴舟懒散笑一下,他推开车门走下来,盛夏的蝉鸣声嘈杂,他置身于这一片夏夜里却是独一份的温凉。 “不是睡不着么?” “兴许你哪天出来了就能看见——”靳宴舟拍了一下车头,声音又低又哑,“我这儿为你亮着灯呢,意意。” 钟意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她静静地问,“亮着灯做什么。” 靳宴舟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 他笑意沉下来,清冷的气息缠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掌靠过去压住她后背,他声线就抵在她耳畔。 “怕你哭,要哭的时候可以靠着我。” 钟意的眼泪顷刻就落下来, 故人故景,这个她连幻想都不曾敢有的画面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 她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倘若她与靳宴舟真能有个以后,那她一定要牵着他的手告诉钟奶奶,他和高门大院里那些纨绔子弟都不一样,他比任何人都要温柔,也比任何人都要爱护她。 可是这样的场景不会再有,来商量卖房的中介来了一波又一波,可是钟意就是不肯退让,她固执地想要守住最后一点记忆。 到最后靳宴舟轻轻拍着她后背,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安静地让她把情绪发泄。 在钟奶奶去世的这么多天,家里来来往往的客人都在劝她,他们要她“不要哭”,“要坚强”,但只有靳宴舟,自始至终只有他看穿她的脆弱,只有他会和她说要尽情哭,不开心就要说出来,没什么比自己还重要。 钟意伏在他肩头无声的哭泣,风会带走她所有的哭声,在夜晚,她只需要依偎在这个男人的肩头,将脆弱全都展露。 “其实你现在不用想那么多,我还不需要你给我个答案。”靳宴舟低声说,“顺其自然,至于你说的命运,我来抗争。” 男人的承诺好像一柄剑,稳稳当当立在一片霜寒冷色中。 钟意心中长久的峥鸣,她怔怔地抬起头,风里一场去向不明的大雪,靳宴舟有一天居然也会为她停留。 夜色在这个城市沉淀,小城灯光被压下一层柔和的光,不如上海街景金色明亮,倒是多了几分家的缱绻温柔。 钟家的院子里种了一棵很大的槐树,这时候已经过了花期,钟意干脆就搬了张摇椅在底下纳凉。 这处房子格局不大,空下的两个房间一个是她的另一个是钟奶奶的,其他都作了储物间堆放杂物。 钟意抱着被子去了最东边那间,回来穿过走廊的时候她对靳宴舟说,“今晚你睡我房间,我睡奶奶那。” 靳宴舟嗯了一声,他忽然拉着钟意的手,示意她往上看。 “看星星。” “最明亮的那一刻就是奶奶的眼睛。” “奶奶在看着你,要看你平平安安长大。”靳宴舟顿了下,一字一句看着她说,“你要天天开心。” 钟意恍惚了一下。 她微微笑了一下,仰头看向天空,余光瞥向靳宴舟的脸,她动作稍显迟疑,却仍旧很轻地拥抱了他一下。 “你也是。” 钟意说:“靳宴舟,你要意气风发一辈子。” 这是靳宴舟头一回来钟意房间,面积算不上很大,里面除去一张单人床,就是一个木制的书桌,书柜里按上学年份齐齐摆着各式各样的教辅用书,ʟᴇxɪ看上去挺有年代感。 他找到一张钟意小时候的照片。 那应该是她周岁时候拍的,头发还很短,骑在一个小木马上面,看着还有点小男孩样子。 靳宴舟把相册往后翻,后面一张张的都是每一年的全家福,应该是钟远山每一年寄过来的,她从小没和父母一起生活,全家福上也没有她位置,也难为她一张又一张收好。 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他指尖顿了下,视线无意识凝住。 他甚至不知道这张照片是钟意什么时候拍的,也许是某场聚会,也许就是他们乍见面的时候。 照片里的他端坐在沙发上,捏住的酒杯无意识倾斜,视线懒散往前望去。 靳宴舟喉间无端有些涩意,为他们那些年的时光。 后来钟意从门口走进来,她拿了一次性牙刷和干净毛巾,余光瞥见靳宴舟拨她书柜,立马一把挡在身前。 靳宴舟淡淡地笑,抬手虚指了下她挡住的那块地。 “不就是情书么,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还不知道我们意意上学时候这么受欢迎呢。” 钟意脸微微泛红,那些被压在最底层的书信忽然被翻了出来,她有一种靳宴舟正侵占她岁月时光的错觉,那是一段他没有参与过的青春,但现在,也有了他痕迹。 “东西都放在这,如果你有什么别的需要可以电话联系我。”钟意目光顿了下,手已经放在把手,“我就先走了,你早点睡。” “你这有膏药吗?” 听到这话,钟意刚跨过门槛的腿立马又抽回来了,她迟疑地摇了摇头,还是问,“你哪儿不舒服吗?” “手疼。” 靳宴舟抬了下手,顺道解开袖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 他整个人靠坐在她那张粉色被套的单人床上,身形松垮下来,有种恹恹的困倦感,连带着声线也低哑下来。 “两天没睡了,一直忙着签文件。” 钟意嗯了一声,视线盯着脚尖,没出声,脚步也没往外移。 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现在要以怎样的立场来关心他,迟疑又徘徊的功夫,又听靳宴舟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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