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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靳宴舟很明显已经到了暴怒边缘,目光看向她时却仍旧出言宽慰。 他说:“别怕,意意。” 暴雨倾盆而下,车前的挡风玻璃早已看不清视线,靳宴舟沉下一颗心,修长的手指压住方向盘,他一脚油门踩到底,窗外风景如掠影,他这把箭离弦,车尾以一个漂亮的转弯,直线逼停行驶的机车。 靳宴舟从车上下来。 他的步伐沉稳,在狂风肆虐的雨夜,双手拥抱住他的爱人。 钟意苍白着一张脸开口:“靳宴舟,我终于等到你了。” 靳宴舟脱下西装外套抱住她,他脸上表情错综,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目光注视她的温情。 到最后,他只是低头紧紧与她依偎。 在这一刻,他无比肯定自己的心。 他说:“钟意,我爱你。” - 警笛声与救护车一同驶向城市中心。 黎明悄然升起,隐去了这场夜色里的所有污泥浊水。 靳宴舟只身一人前往医院,医院三楼是急救病房,钟意静静躺在这儿。 她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膝盖蜷缩在病床一角,紧皱的眉心不曾有一刻松散,她像一株经受风雨洗礼的韧草,然而靳宴舟总是担心,担心未知的风雨会将她打倒。 她把所有的防备都卸下,只真诚地待在他身边。 但是靳宴舟却没有保护好她。 他这一生纵.情恣意,不曾有过低落时分。 今夜,确是他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转而乘电梯下了一楼,章老太太这时候已经醒来,早晨护工还没有来,靳宴舟站在病房外静静地看着。 “进来吧,宴舟。” “受委屈了吗?”老太太递了个苹果过去,心知肚明,“你父亲又给你气受了?” 靳宴舟没有说话,他的身形在医院素白的砖块上倒映出颀长的阴影。 他像一座孤独而沉默的山,长久的宁静只为辨明心中之路。 在靳宴舟成长的每一步轨迹,他都深刻明白理智与冷静的重要。 要规划、要筹谋,倘使能时刻保持对局势的清醒冷静,那么就永远不会输。 “出事那段时间我责怪过母亲很多次,当时她明明有很多种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她可以拿出合法公正的结婚证,可以让舆论哗然。但是她却选择了最惨烈的那一种,留下满身的罪孽让我承受。” 靳宴舟低头看向掌心的红痕,赛车的疯狂还没有从他的血液里消退,他浑身上下却陷入一种奇异的平静。 他知道有些路今天该做个决断。 “我今天有点明白,爱不经由理智主导。” 章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你能不怪你母亲,这很好。奶奶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不要走她的老路,不要识人不清误入歧途,毁掉一生的事业和声名。” 靳宴舟手指动了下。 他身上有很浓重的雨气,风一吹过就变成了彻骨的冷。 他在这时候无比的冷静,如果一定要用章静毓的下场来警示他,他觉得是钟意误入他这一场歧途,她年纪小因为一场惊鸿死心塌地跟着他,承受了本来不该有的风雨。 “父亲说我没有向上走的欲.望,的确是——我不愿意谈爱,是因为不愿意承担被爱的羁绊和责任。但我是个男人,要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然滋生,前方的迷障忽然被扫清,靳宴舟收起散漫的姿态,目光沉静望向远方。 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不是靳长鸣,不会走他们的老路。我会向前走,走到她前面去,给她一个坦荡而又光明的未来。” - 钟意从病房里醒来,睁眼是空落落的吊顶,没有一点多余的颜色,沉默着吞掉她所有的情绪。 她在黑夜里默默流泪,直到靳宴舟走进来。 “吓着了吗?” 靳宴舟坐在她床边,他双眼皮皱褶下压,眼下有一道很深的阴影,即便倦意很浓,也依旧轻柔地拍打着她后背。 “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钟意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臂紧紧拥抱住他。 这是一个很深的拥抱姿势,深刻到两颗心脏紧紧相贴,他们的身体轮廓几乎要镶嵌在一起。 钟意的声音很沙哑,仔细听出有细沙碾过的感觉,她今夜疲倦到极点,安静沉默地趴在男人肩头ʟᴇxɪ,过了很久抬起头往前看,忽然惊觉雨过天晴。 而靳宴舟肩头濡湿,他抢在她之前承担了所有的风雨。 “靳宴舟,我想回家了。”钟意轻轻说,眼睛因为酸涩而难以睁开,她在黑暗里闻到心安的气味,像倦鸟一样依偎在他怀抱。 靳宴舟抱着她缓缓前行。 他走路的步伐不曾有过停顿,掠过闻风赶来的靳家众人时也不曾有回头。 靳长鸣急急喊他一声:“宴舟,你停下!” 靳宴舟仍旧往前走,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在走一条和命运相悖的路途。 回去的时候钟意有点受寒,她趴在阳台栏杆上止不住地咳。 靳宴舟偏头看她一眼:“进去吧,外面凉。” “不进去。”钟意摇摇头,“想看看这儿,想看看这个城市有我名字的地方。” 清晨的天空像蒙上一层灰调的雾,远处薄雾冥冥,山川不见,一阵风掠过,吹起了万家灯火,城市里开始有了亮光,隐约的车笛声像遥远的号角,这视角总和钟意在家里时候看的一样。 那时候她总喜欢登上二楼的阳台凭栏远眺,她在想小镇外面是怎样的人间,住着一位叫靳宴舟的男人的京市又是怎样一程的风景。 今年农历新年来的格外的晚,满打满算他们也认识了两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钟意却觉得这两年像是走过一生一样长,也许美好的回忆总是会在脑海里被拉的无限绵长。 她静静看向靳宴舟,看他深邃一张面孔隐于万山含翠的薄雾中。 冷淡的眉、料峭的脊背,其实世人也总是看错他,看他浮金里走马观花,却不知一颗真心也最可贵。 “提前和你说声新年快乐。”钟意转过头,笑吟吟握住他的手,她像个正经的当家太太,不厌其烦地数落着,“往后你要少抽烟,要找一位喜欢的相伴一生……” 说到后面钟意眼泪滚下来,她却伸手抚过他眼下,描摹他眼下每一处痕迹,她哽咽开口,“不要冷冷清清,要堂堂正正坐在你的位子,永远不落尘埃。” -你要爱一个人,就不希望他坠下高台。 钟意静静品着这句话的苦涩,她安静地站在靳宴舟身旁,他们的影子在长廊下的青色砖瓦上交颈相拥。 靳宴舟在没有光亮的阴影处点了一支烟。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抖落下来的烟灰溅落在他手背,灼热的像某一天她落下的眼泪,那一天他心里想,以后哪怕有万难,也不能叫这个小姑娘有任何的伤心。 开口好似有万难。 靳宴舟干着嗓子问:“意意,你想要的未来……是什么样。” 钟意想了下,扬声回答,“不做.爱的乞求鬼,要做与你并肩的一株木棉。” 说这句话的时候钟意想到人生的许多画面,从一出生就被推着走的命运,因为重男轻女生来就被钉上弱势一方的标签,她伪装乖巧和懂事换来父母短暂的疼爱。 一路走来的流言风雨,她像一块坚硬的钢铁,一下也不肯被打倒。 但是今天她忽然想要为自己抗争一回,不是认输,只是想要单独走一条只有自己的路。 不依靠任何人,不被任何人的情感所绑架,安安静静只走自己的路。 钟意转头问他:“那你呢,你的未来是什么样?” “开一家自己的公司。” 靳宴舟目光看向远处,后来慢慢落回她身上,他把烟掐灭,温声问,“意意,你最喜欢哪个城市。” “姑苏吧。”钟意想了下,“那儿有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外婆。” “好,那我的未来就是创立一家在姑苏的公司。” 钟意眸光颤了一下。 她脱口而出问为什么。 靳宴舟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脑袋。 他半弯下腰,视线自然与她平齐,熟悉的轻佻的嗓音传来,几乎令钟意再度想要落泪。 “为了某个小姑娘半夜偷偷哭鼻子的时候有地方可去。” “我才不会哭鼻子。”钟意小声嘟囔,“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靳宴舟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刻他神色复杂难辨,别的原因自然有,可他现在不能说。 没有视线的承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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