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宴舟坐在这群人的最中心,朝她招招手。 钟意小步走了过去,帆布鞋落在大理石地砖上无声,她的心脏砰砰砰却几乎要跳出来。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又或者要打一声招呼,可靳宴舟拍了拍他身边的座位,一手将她拉了过来。 这场酒会开场已久,不论身份还是礼数,钟意都不该做这个姗姗来迟的人。 她抿了下唇,有些懊恼自己今天只穿了最简单的牛仔裤和帆布鞋。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靳宴舟以为她说的是酒会时间,他轻笑一声,伸出手臂揽住她,话里是对她无畏的宠溺。 “不重要。” “你来就最好。” 静默的一霎,钟意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倘使许多年后要她再回忆,她一定会说这一年的光景最好。 她被靳宴舟宠的几乎有些无法无天,像一只最轻盈的鸟,自由自在飞往每一片天。 钟意轻轻抓住他的手,歌舞一刻没有停歇,回转的音符好像时空穿梭的使者,她想起自己第一次仓皇闯入不熟悉的酒会。 那时候靳宴舟也高坐于明台上。 不同的是,今天她坐到了他身边。 “今天有个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你猜我怎么回答。” 靳宴舟挑了下眉,饶有兴致问,“怎么回?” “我说我只喜欢你。” “你送我一场钟意限定,我回你一场钟意限定的喜欢。” 这儿太嘈杂,到处都是叫好的声音。飞快的语气,她似乎很害怕他听不见,细长的脖颈扬起凑近,呼吸就在咫尺。 靳宴舟低头凝视她,顺势捏住她下巴,拇指抚过她眼皮,神态几经探究,晦暗莫测。 他指腹擦过的地方一阵发痒,钟意睫毛颤动的分明,想闭上眼,又使劲睁开,好叫他看清里头的真情不作假。 说来也可笑,这么盛满虚情假意的场子,她偏仰起头要和他谈真情。 靳宴舟笑了笑,松开她。 他伸手去摸茶几上的一支雪茄,慢慢点燃搭靠着椅背,青灰色的烟雾升腾模糊ʟᴇxɪ,钟意仍旧笑吟吟地端坐看他。 他唇角也勾起,抛出散漫无边的玩笑话。 “回这么大,我怕我还不起。” 🔒40 ☪ chapter.40 ◎“只管向前走就是了。”◎ 这场酒会几乎开了一整夜。 钟意原本以为就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饭局, 没想到没找到由头帮靳宴舟脱身,自个还陷了进去。 他们打完两把桌球, 又被人喊到旁边的棋牌室打牌。 钟意困得简直睁不开眼, 红桃黑桃混在一起,她几乎看不清上面刻的数字。 靳宴舟神情尚好,洗牌抽牌一套动作干脆简洁, 到最后发牌的时候一把把牌塞进她手里。 “都不清醒了,这时候赢钱最好。” 他说这句话钟意霎时间清醒。 和这群富家公子打牌有个好处就是赢钱赢得心安理得,倒不能说他们打牌的技术有多差,主要就是不上心。 就跟玩游戏似的, 随便一张牌丢出去,就算输钱也只是洒洒水。 重点是,这场牌局, 和谁。 在场的可能看出钟意的位置不一般, 一个个变着花样给她喂牌, 砝码堆到最后, 赢的钱钟意拿在手里都觉得心虚。 靳宴舟这时候偏头看过来,靠在她耳边低语,“不想打了?” 钟意小幅度点了下头, 又想问自己这时候撂下会不会败人兴致? 岂知靳宴舟一把扔下牌,干脆利落带她离场。 “各位失陪,我去见一下黄总。” 钟意抬头问是哪位黄总,是财经报刊上的金融大鳄黄沛源先生还是娱乐老总黄启良。 靳宴舟低低笑了一声,握住她手腕, 径直推开包厢大门。 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这哪里是去见客人的路? 钟意后知后觉回味过来, 靳宴舟已带她径直走向顶楼天台, 也是这时她注意到这儿视角绝佳,登楼远眺刚好一览京市群山荟萃,江河连绵。 薄雾若烟,穿过绵延高楼又踏过重叠平房,晨起的一缕朝阳,透过万物的裂隙,丁达尔效应出现的那一刻,光可以被寻觅。 看见她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靳宴舟撑着手臂睨了她一眼,“怎么样,要不要和我逃跑?” 钟意张开嘴,下意识问他,“逃到哪里去?” 老旧的铁门被吱呀一声合上,没关紧的窗户被重新观赏,靳宴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白兰地,偏甜的口味,瓶盖打开的那一霎那,钟意就闻出来是桃子味的。 她也在这时候明白靳宴舟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这场聚会太吵闹,但钟意没想到他会逃,带着她撒下一个无关紧要的谎言,然后在清晨时分登上清冷的天台。 所有的声音都在远离,靳宴舟低头喝了一口酒,抬起她的唇,毫无顾忌吻了上去。 此刻世界寂静。 他们在背着人群偷偷相爱。 钟意闭上眼睛,她把手搭靠他腰身,他穿的羊绒大衣质地柔软,掌心紧贴之时就好像肌肤相亲,大衣口袋微微凸起,不等她进一步探究,就被靳宴舟捉住手。 他的唇从她面颊擦过,又流转于耳后,呼吸像火,在她耳边喷洒。 “和我接吻还不专心?” 钟意呼吸早已乱,双手被他束缚推至发顶,无力挣扎的手指扯到他腕骨一串乌黑沉香珠串,她喘息着说“没有”,一面又与这个吻纠缠更深。 靳宴舟只是笑,他是十足的调.情高手,循序渐进的攻势,又在细语声里和她呢喃。 “那bb和我说说刚刚的酒是什么味道?” 受不住他这幅腔调。 倘若世间真有温柔乡,钟意只怕一脚已经陷没。 她下意识舔了下唇:“桃子口味的……” 她似乎认真品尝,靳宴舟眸色变暗,于她耳畔低沉的笑,“是么……那我尝尝。” 早晨的风明明最是醒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股迷醉的味道。也许这瓶白兰地度数太高,这个吻让他们缠.绵,到最后钟意有些神志不清的想—— 也许比起那些声色犬马,她更迷恋和靳宴舟在无人时分的交颈相拥。 天台上有一个藤条编织的椅子,钟意歪坐在上面,漆黑的长发粘在颈间,她半阖着眼,倦意在这时候慢悠悠扑上来,她一只脚翘着晃着藤椅,眯着眼去看靳宴舟。 朝阳在这时候冲破云层。 他沐浴在一片光的灿烂下,连风吹起的衣角都带有清隽的味道,空气里沉浮的粒子描摹他面庞,那一刻,钟意觉得自己寻觅的光有了弧度。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抓住,却还有一段距离。 于是她只好竭力伸长手臂,却沮丧的发现她和靳宴舟之间始终差一段距离。 那么,是否要离开舒适区? 这个问题在她脑海里转了一循,难得的一个充满阳光的早晨,钟意微微叹了一口气,认命打算走下去。 手腕忽然被抓住,刚刚还站在天台边的男人忽然逆光朝她走了过来。 步履翩翩,姿态缓缓。 唇间无意泄下的一声轻笑,靳宴舟指腹叩了一下她额头,戏谑问道,“困傻了?” 钟意缓慢眨了一下眼睛。 握住他的手,摩挲着解下他腕间的那串沉香珠。 靳宴舟敛目看着她动作,神情仍旧和煦。 饱满油润的沉香佛珠,从他腕骨褪下来的时候钟意呼吸声不自觉放缓。 就好比圣父日夜诵读的圣经,在这一刻,她摘下了靳宴舟的紧箍咒。 钟意轻轻问:“那么现在能和我说说这串沉香佛珠的故事吗?” 有关靳宴舟手腕上的这串沉香佛珠,在京市恐怕没有人能知道它的来历。 后来坊间传言神乎其神,有的说是靳宴舟在庙里供奉一座真神,所以他在靳家得心应手,掌控全局。稍显浪漫些的传言则说这串沉香珠是他与初恋女友的定情信物,视若珍宝戴在身上多年也不肯拿下。 事实上,这串沉香佛珠的来历,是在香港。 那个时候的香港歌舞升平,繁盛一时,处处是浮雕刻金的欧式建筑,入了夜浮金一片,就好像走入一座不坠的黄金屋。 那年中央戏剧团来这儿有一场义演,主题是帮山区女孩筹措学费。 靳宴舟母亲是中央戏剧学院的学生,跟着戏剧团一道来香港玩,唱腔谈不上多好,就是年轻机灵,预备唱完最后一场就回大陆上大学去。 她家里祖祖辈辈是江南清流一派的读书人,偏这一辈出了她这么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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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炮灰有点东西[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