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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能完整流利的脱稿说完一整篇汇报词。 林致远记得她那篇演讲词最后的一句话是—— 温柔且有力量。 是林致远对钟意最初的,也是最深的印象。 这场表白来的太超乎意料,钟意大脑难得陷入了死机,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舌头却好像打结。 林致远笑了一下,拿得起放得下,开了个玩笑,“你看我多失败,到现在人家也没看出来我喜欢她。” “说出来就说明结束了,你也不要有负担。辅导员在五楼办公室等你,你快点去吧。” 钟意和他说了声再见,刚要上楼,忽然看见辅导员领着两个人从楼上走下来。 “是钟意同学吧,你爸妈来学校没找到你,门卫室给我打了电话。” 辅导员目光狐疑:“是你爸妈吗?” 上大学需要面见家长的场合几乎没有,家长亲自跑到学校来的场面也少之又少。辅导员拿捏不住什么情况,为保安全还是先问了一遍钟意。 钟意小幅度点了下头,钟远山和方玉华的脸出现在视野里,她心里涌出没由来的厌恶。 钟远山先发制人说:“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懂事,和家里闹矛盾就离家出走,爸爸妈妈不来学校都找不到你人。” 听到这话,辅导员心里有数了。 “那你们先聊,我上楼去开个会。” 还没完没了了。 钟意问:“你们想找我干什么?” 钟远山搓了一下手掌:“还不是你弟弟学区房的事情,上次爸爸也想过了,让你去跟靳总借钱是有点难为你,我联系了一位赵总,就是之前想请你吃饭的那位赵叔叔。他说你弟的学区房他给解决,也不用你干什么,他就想和靳家搭上线,你帮着约出来吃顿饭就行。”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事?” 钟意冷声回答:“我不帮。” “你!” “你们有没有想过,钟宏亮是你们自己要生的儿子,我不想要一个弟弟,他有没有学区房,能不能上名牌初中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方玉华:“意意,阿亮可是你亲弟弟啊,你现在帮着他,他以后出息了不也给你在娘家撑腰?” 又是这套万年不变的说辞。 钟意嗤笑一声:“我不需要他十年以后给我撑腰,我只知道过去的十年,我被扔在乡下一个人长大,回到家里没有自己的房间,上了大学需要勤工俭学挣到学费。我受到的每一个冷待和苛责,都是因为我有一个叫钟宏亮的弟弟。” “我不会责怪钟宏亮,因为他也没有选择自己出生的权力。但我无法原谅你们,原谅你们重男轻女而又自私贪婪,永远都只把我当作一个有价值的商品交换。” 说到最后,钟意已经完全哽咽。她没有办法再继续多说一个字,咽下去的口水好像刀片,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凌迟她的血肉。 钟远山和方玉华却永远看不见她的眼泪。 他们气急败坏,觉得她狼心狗肺,一身桀骜反骨永远压不住。 钟远山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我最后问一遍,你弟弟这忙你到底是帮不帮?” “钟意啊,你怎么这么没良心,现在也不要你出一分钱,也不要你出一份力,就让你帮忙和靳总说两句好话。这点忙你都不愿意帮,你是要亲手败坏你弟弟的前程啊。” 方玉华上前推了她一把,十分埋怨的语气。 “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你这样不懂事的女儿!” “是。当时要不是产检医生说错我性别,我早就被一碗打胎药堕下去了。” 眼泪落下来,钟意却在笑。 她指着钟远山和方玉华问:“所以你们觉得今天有什么资格来找我?” 连日的不顺在这时候完全爆发了,钟远山的情绪到达狂怒,扬起手,一个巴掌直接甩在她脸上。 电光火石之间,钟意只感觉耳边“嗡”一声,世界的声音消失,只剩下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她扯了下嘴角,又被口腔里的血腥味逼的反胃。 这儿的动静闹得太大了,经过的同学三三两两停下来,又有指指点点的目光。 钟意眼前一黑,扶着墙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就算看不见,她仍然一字一句对钟远山说,“如果婴儿有选择出生的权力,我情愿没有被生下来。” “你想死了你!”钟远山一把撸起袖子拽住她,“老子今天非要把你打服。” “钟先生,这里是学校,请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如果再继续动手的话,我需要联系保安了。” 钟意被一阵大力推倒,她额头不小心撞在了光滑的墙面上,巨痛之下看见了本来该在楼上开会的辅导员挡在她面前。 辅导员年纪也不大,二十几岁刚工作的小姑娘,手忙脚乱拿纸给她止住血。 钟远山最要面子,被保安请出学校这种事他是绝不会接受的。 临走时还不忘放句狠话:“爸爸教训孩子天经地义,等你回家我再好好收拾你!” “好了好了,都回去上课,别在这儿逗留。” 辅导员脱下风衣外套挡在钟意脸上,温声对她说,“我带你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好不好?” 钟意点了点头。 到了卫生间,她才明白自己有多狼狈。 以为自己刻意压住了哭声,谁知道眼泪早就不受控地糊住满脸,嘴角破了一道口子,右半边脸颊的巴掌红印清晰分明,半张脸都陷入麻木里。 辅导员看了一眼心疼的不得了,赶紧回办公室去拿临时处理的医药箱。 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钟意已经快速洗干净脸上的伤痕,碘酒消毒,棉签清理伤口,每一个动作熟练到已经做了成千上百次。 如果不是医护从业者,那么必然只有一个可能。 她不止今天一次有过挨打的经历。 辅导员上前握住她的手:“以后你爸妈再来找你,老师不会带他们来见你了。” “很疼吧?待会我带你去医院。” 钟意睫毛颤了一下,泪水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声音说,“老师——” “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辅导员对她摇摇头,“老师也是女生,我都明白。” — 赵西雾找到钟意,是在学校一个荒废的花坛旁边。 这个地方离教学楼和宿舍楼都很远,平时不特意绕过来是没有人经过的。花坛里种了一些迎春花,没有照顾也没人打理,杂草堆在一块,小小的花蕊几乎看不见。 钟意抱膝蹲坐在花坛前,赵西雾以为她在哭,走近了发现她低着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摁消息。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喝点,也算酒精消毒。”赵西雾拎了两罐啤酒跑过来,开了一罐递给她。 钟意笑了下:“我受伤你就这么慰问我?” 赵西雾看了一眼钟意的伤口,贴了创口贴看样子是包扎过。她把心放下来,故作轻松道,“我这酒精下肚,是给你的内伤消毒懂不懂?” “心病也是一块毒,该剜掉就剜掉。”赵西雾把双手踱在背后,装出一副深思的模样,“你上回开解我说的是什么话来着,别回头……” “别回头,大步往前走。” 钟意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走吧。” “去哪儿?” “回我家。”钟意垂下眼睫,“拿走行李,就不是我家了。” 她说话语气轻飘飘的,就跟落了根羽毛似的。赵西雾楞了一秒,立马上前揽住她肩膀,摆出一副轻松语气。 “行啊,我一个人能扛两箱子。” 赵西雾问:“你今晚还去找靳宴舟吗?” 钟意摇摇头,伸手指了指自己肿的半边高的脸有些无奈的问,“西ʟᴇxɪ雾,你觉得我这脸几天能消肿。” “不是,你还想瞒着他啊?这事你也不让你们家靳老板给你出出气。他要放一句话出来,你那便宜爸妈一定不敢来骚扰你。” 钟意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是她不愿意,不愿意借他的权撑他的势,至少现在,还想守着一颗真心。 钟意去便利店买了一包医用口罩打算最近两天戴着上课,靳宴舟那边她找了理由搪塞过去,他忙,最近也顾不上她,只说东郊的灯常亮,一切随她心意。 路上赵西雾忽然问:“你这两天住哪?” “你要不嫌我那地方小,住我家?” 钟意于是就这么跟着赵西雾住进家里,原来他们一起租的那套胡同院子早就退租,钟意没想到赵西雾新租的一居室要比原先的还要逼仄狭小。 顶层废弃的空旷小房间,生锈的楼梯踩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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