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家里等着他,和别人订婚瞒住你,这些难道都是爱你吗?” 赵西雾神色一下顿住,她的眼睛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暗淡下去。 就像一朵绽放的花,无声无息就这么枯萎。 钟意不忍再看下去,她端起地下的暖水瓶,借口去打开水,好让她一个人彻底想明白。 这家医院很小,设施也陈旧,开水房设在走廊另一头的一个储物间里。 钟意从走廊穿过去的时候,靳宴舟刚好打电话过来,她慌乱往口袋里摸手机,四面八方涌来的雨丝打在屏幕上,不小心摁通了接听键。 靳宴舟声音一如往昔,熬夜让他的声线有些低,却也多了点缠.绵的迷离感。 “bb猪在做什么?” 他最近爱上了这个称呼,甚至还突发奇想把她放在家里的那只小猪带到了办公室 钟意耳根发烫,她看了眼医院的招牌说:“我在郊区医院呢。” “怎么去医院了?” 钟意还没来得及回他这句话,就感觉耳边一阵风似的擦过,随后120的急救声响彻整片天空,三四个急救的工作人员抬着一辆正在输液的转运床下来,一路上喊着“让一让”,钟意避让不及,被空中乱挥的手推了一把,手机顺势掉在地上,还被经过的人不小心踩了两脚。 夏天果然是一场不好的开端,钟意蹲下来盯着碎掉的屏幕,拿纸包起来准备回去找个地方修一修。 赵西雾住的病房里面有两张床位,邻座的一位是上了岁数的老太太,刚刚他们说话的时候老太太刚好被送出去输液,这会儿刚醒,精神气意外的足,钟意进去的时候她正大嗓门拉着赵西雾吹牛。 “失恋有什么可怕的,男人哪有什么好东西。”老太太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那男人比你大几岁啊?” “大十岁。”赵西雾诚实回答。 “哎呦,这么老了。”老太太啧了一声,“那你就找十个八ʟᴇxɪ个气死他,感情嘛,谁爱得深谁就输喽。” 仔细一听这老太太讲的还蛮有道理,钟意一下忘记修手机的事情,干脆搬个板凳在门口听起来了。 赵西雾本来也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性子,经过老太太这么一开解心情也好起来了,回头瞥见钟意坐门口问,“你怎么还不回去,再不回去你打不到车了。” “你的靳先生难道不想你吗?” 钟意无奈摊开手:“手机坏了。” “那成啊,今晚床分你一半。”赵西雾笑着说,“要不要我给你分析分析怎么虏获靳宴舟的心?” 这状态还真有点像他们刚上大学那会,那时候赵西雾看上了学生会主席,兴奋的晚上睡不着拉着她研究怎么追人, 这段关系最终无疾而终,原来那学生会主席家里早就做好了出国的打算,赵西雾知道这事以后说了句配不上,也就没再联系。 钟意借赵西雾电话给靳宴舟回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缘故他没接,她也就没继续打下去。 后来大概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楼下不知道来了一辆什么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停下,黑夜被车灯照得彻亮。 院长副院长都亲自下去迎接,值班的小护士消息最灵通,一溜烟堵在楼梯口好奇往下望。 钟意当时鬼使神差也跟了下去。 雨下的很大,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人,抬脚落下溅起的雨珠变成了一个个水坑,她慢吞吞低下头去看,却在倒映里看见他虚浮的影子。 靳宴舟撑开车门,他甚至没来得及撑上一把伞,推开寒暄的人群,只顾焦急寻找她踪影。 那一刻,神山低眉俯身入人间,他陷没这鼎沸的红尘世俗里。 钟意深深看向他,隔着重重雨幕对视的一眼,她毫不犹豫飞奔上前。 靳宴舟愣了一下,穿过汹涌人群,在大雨里紧紧拥抱住她。 他如释重负说了一句“还好。” 还好什么呢,他的情绪永远都藏在未完的半句话,真真假假,如雾似影。 但是钟意在这一刻,可以很肯定的感受到,靳宴舟是爱她的。 🔒30 ☪ chapter.30 ◎“那就当我在为你发疯,宝宝。”◎ 夜雨初停, 钟意趴在二楼的走廊上远望,老旧废弃的居民楼, 一场雨落下, 也给水渍斑驳的屋檐覆了层银白色的光泽。 靳宴舟站在离她不远处抽烟,打火机亮起的时候,他的脸被微光照亮, 有点儿寡淡的气质,但不知道为什么,钟意总能从里面读出温情。 她笑着问:“你特意来找我?” “不明显么。”靳宴舟磕了下烟,“电话打一半突然没信了, 我不应该担心你吗?” “我手机坏了,后来拿了别人的电话打给你,你没接。”钟意声音低下来, 可又想到他冒雨驱车赶过来, 即便刻意压低声线也是怎么都藏不住的雀跃。 “那电话私人号, 陌生人的号码一律拒接。” 靳宴舟瞥了她一眼:“想笑就笑。” “我哪敢笑你呀。”钟意一把扑到他怀里, 动作太大了点,他指尖的烟灰掸了下来,落了点在她新买的外套上面, 她也浑然不在意。 犹记刚刚—— 他们两个冒着大雨朝彼此拥去,那一时刻无论雨打在脸上的狼狈,抑或是风裹挟而来的寒意,统统都被钟意抛之脑后。 她只记得拥抱的时候空气里都弥漫着那股淡淡的沉香气味,她无法忘记这个味道, 也无法忘记他沿着她耳边落下的那句, “我很担心你。” 至今都叫她心口发烫。 三楼的灯光亮了又暗, 赵西雾还撑在窗口往下看, 也许喧嚣出现的时候,她心里也在期盼是那个人到来。 钟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天底下居然真的有爱而不自知的蠢人。” “嗯?” 靳宴舟没听清,在不明亮的灯光里眯着眼向她看去。 小姑娘眼睛亮,下了一场雨,就像被清水洗涤过的玻璃珠子一样,就这么明亮亮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说,有人爱而不自知。” 靳宴舟神色顿了下,若无其事看向她,“你说什么?” “我说赵西雾。”钟意笑眯眯说,“她总是不承认自己为情所困。”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没有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阵风刮过来,手上的烟几乎要熄掉,靳宴舟看了眼,干脆揿灭。风雨摇摇欲坠的夜晚,他想抱住某个冷得发颤的小姑娘,却想起来自己也是一身的湿漉狼狈。 “去车上?我开暖气。” 钟意点点头,刚刚院长提议要给他们腾出一间空房,被靳宴舟婉言推拒了。他也真是没一点儿架子,西服外套还沾着雨水,就这么脱下来抖落在手上跟着她走了一路。 靳宴舟说:“这地方哪能搞特殊,有空房还不如给加塞的病人挤挤。” “就是要委屈我们意意,和我一起在这儿做一对落水鸳鸯了。” 他语气又开始不正经起来,西服被随意扔在后座,身上穿了一件样式规整的白衬衫,薄薄贴着身上,撑着手肘向她靠近的时候,垂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挺拔身形的好处在这时候全显。 “我还可以回西雾那儿。” 嘴上不服输,钟意却连靠近车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她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见落锁的声音,靳宴舟伸手挠了挠她下巴,脸上还是得逞的笑意,“你没机会跑了。” 钟意啧了一声:“你是土匪?” 靳宴舟也睨她:“你想做我压寨夫人?”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靳公子舍不舍得富贵温柔乡?” 这出恶匪的戏码居然还演上瘾了,靳宴舟温柔轻笑,搂住她腰,带近自己,指腹在她唇上忍不住碾磨。 “嗯?我的温柔乡不是意意你吗?” 钟意张嘴咬住他手指,牙齿尖尖的一圈,警告他不许胡乱说话。 靳宴舟只低低笑着,慢慢贴近她耳边问,“何时让我入一入?” 车窗被人面无表情敲响—— 钟意下意识牙关一紧,靳宴舟嘶了一声,抽出手指看那一圈牙印,转而问她,“你是小狗?” “外面有人。” 车窗被摇下半盏,来人撑着一把黑色大伞,身形影影绰绰,直到开口出声,钟意才明白到底是谁。 靳宴舟下巴微抬,指了三楼说,“最里面那间。” 晚上还是有点冷,医院病房的灯光一间间望过去,总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年轻男女因为爱踏上征程,谁也说不清那盏灯什么时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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