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柴在手心划着, 咬着烟挺有耐心的样子。 那把银色的打火机浸了水,一点儿火花都燃不出来,孤零零地被靳宴舟扔在了沙发底下。 钟意是没勇气再去沙发底下拿了, 她从托盘里取了剩下大半瓶的红酒, 倒了两杯, 一杯给他, 一杯自己喝。 靳宴舟瞥了她一眼,低笑一声打趣说,“我们意意生话过的真是奢靡啊。” 钟意嗔了他一样, 嗓音哑了下来,咕噜噜喝了半杯才想起什么似的朝他靠过去。 她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敬过去一杯。” 床头的手机不厌其烦的响起,融洽的气氛, 这铃声显得格外突兀。钟意无奈折返回去, 她看ʟᴇxɪ了一眼方玉莹的来电显示, 干脆利落关了机扔进一旁抽屉里, 然后歪了歪脑袋,举杯弯着眼睛冲他笑。 “过去都不能将我们困扰。” 靳宴舟也微微举报,颌首向她致意。 他轻轻嗯了一声,语气无限温柔,“对,过去都不能将我们困扰。” 钟意轻轻笑了出来,踩着拖鞋走到他身边,一场温柔极致的□□,让她青涩的面庞添了几分如水的浸润。 难怪天下总称温柔是味良药,原来它真能轻易瓦解敌意与防备。 靳宴舟低下头看了她一会儿,她身上罩了他放在床边的一件黑色衬衫,即便纽扣系到了最上面一颗,也难掩盖一些痕迹。 明明是这样的潋滟桃色,可她抬头看他的时候,一双眼睛还是会显得那样真挚清澈。 再通透不过的一个姑娘。 其实什么都看得明白。 靳宴舟笑了声,把她抱在飘窗上,他先是捧着她的手吻了吻,然后逐渐流连她的唇,带着一种食髓知味的进攻。 他略显粗重的喘息声落在她耳畔,他说,“我们还有未来。” — 下午邵禹丞他们醒来了,提议要去下海潜泳。 钟意被折腾了一夜,人有些蔫蔫的便推辞不去,靳宴舟陪着她一道在酒店休息。 她抬头问:“你不去没关系么,我不会扫你们兴致吧?” 靳宴舟低嗤一声:“本来就是带你来玩的。” 他们酒店楼下种了很多白色的夕颜花,养在温室里面每天灌以四个小时的丰富日照,到了晚上花瓣像月光一样皎洁,远远望去有点昙花的影子。 钟意撑着下巴坐在窗台上看书,是博尔赫斯的一本诗集。 门铃响的时候,她刚好读到其中的一篇英文诗。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落日、破败郊区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读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钟意眉心微微动容,这画面总让她想起夜色长廊的靳宴舟,他懒怠倚靠在生锈栏杆,温和是一道无形的壁垒,烟雾织就了一张行走的假面。 比其那些纸醉金迷,她最怀念和靳宴舟彻夜不眠的夜晚。 那时候他们心挨的那样近。 “等会儿公司有人要来谈事,我去楼下大厅?”靳宴舟靠过来,他手上拎了两条颜色不一样的领结,笑得暧昧问她,“选哪个?” 钟意挑了一条,又见他俯下身来眼睛泛笑说,“不帮我系上吗?” 哪怕他们已经足够亲密,在这些细微小事上,钟意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发颤的指尖。 她说:“不用,你们就在楼上方便点,要不然我等会出去逛逛?” 外面天寒地冻,除了恒温的温泉,哪还有什么地方好逛。 靳宴舟捉住了她的手,此刻是正午,日光刚刚好,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上,连眸色都添了暖意。 他说:“你留下来,一道听听。” 钟意不知道这句话有怎样的分量,只看见他的下属进来时候一瞬间错愕神色。 她安静地坐在圆形木桌前,听下属汇报了年度结算的报告,靳宴舟支着手认真听着,偶有的几次打断,问题锐利又直接。 他进入工作的状态很快,扔掉了床上□□那副温润缱绻的调儿,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掌控的意味很足。 “衡山那块地皮怎么样了?”靳宴舟问。 程绪宁抬头,如实回答,“原本是没什么问题拿下来的,但是得到的消息说宋家也要竞标……” 话音未落地,靳宴舟原先懒散盯着窗外树影的目光陡然凌冽起来,他笑了一下,翻了一下手头的报表,语气云淡风轻。 “他们想中标,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吞下去的能力。” …… 这场话题结束的很快,好像只是一段完美假期的小插曲。靳宴舟把报表收进抽屉,回头问她听出了什么门道。 钟意老实回答:“其实我没太听懂。” 靳宴舟低笑一声,手掌搭上她肩膀,轻轻笼着,他语气温柔,“没事,慢慢来,以后就听懂了。” 钟意有些不明白的仰起头,她觉得靳宴舟要的好像不是一个乖巧懂事的情人。 他给的权限太多,哪怕是幸福,也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靳宴舟吻了吻她因为困惑而睁圆的眼睛:“不是对金融感兴趣么?在我这儿,想要什么都给你。” 钟意笑了起来,窗边的日光落在她肩上的毛毯,眉眼舒展,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轻快。 她开玩笑说:“那我真希望一辈子都能呆在你身边。” 静默了一霎。 靳宴舟懒懒抬眸:“怎么不可以呢。” 真假总难分,贪念总难圆,人想欲望就是这么一步步被喂大的。 钟意起初觉着能和他有一面之缘已经是再幸运不过的事情,后来事情发展到今天,她开始贪念“永远”。 靳宴舟低下头来吻她,他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迎上去,在她耳边低语,“我这儿,你想留多久,就多久。” 这是他能做出最长久的一份承诺。 钟意仰头望着他笑,话从耳朵里进,在心里薄雾一样绕了一圈,逆光时再往下看景,觉得这里的庭院像是一副浓墨的油画,美好的有些梦幻。 西雾山庄这个名字,本来就称得上梦幻。 晚间是他们最后一场聚会,靳宴舟想起来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出门,总是担心她闷着,提议要带她去楼下听歌。 钟意懒洋洋地趴在铺满天鹅绒的飘窗上,这样一间暖和又舒服的屋子,其实她想告诉靳宴舟,她能呆上一个月也不想出门。 可是对上男人温和又略带体贴的眸子,她心神又不自觉软了下来,眼珠微微一转,冲他伸手,“你抱我下来我就去。” 靳宴舟当真抱她下去了。 三百六十道的旋转楼梯,金色琉璃浮雕闪烁出像金子一样的光辉。 她身形很娇小,娇小到身体完全陷没在胸膛处,雪色的披肩盖下来,只有一双纤细的玉足颤颤巍巍露在外头。 靳宴舟扯动一边唇角,指腹熨帖她发烫的脸,像逗弄一只猫儿一样温柔。 “羞什么,不是你叫我抱你?” 钟意脑袋埋在他胸口不肯出来,直到把自己闷的喘不过来气。她感受到靳宴舟的手指伸了进来,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好笑似的在她耳边落下。 “起来吧?没人看你了。” 他有时候讲话并不是标准的普通话,懒散起来时候带一点香港那边的口音,字句咬的不清晰,反而带了勾人的悱恻。 许多年后她再回想起这幅场景,觉得自己当时真算得上是恃宠而骄。也可能是年纪小,不懂人情往来的规矩,靳宴舟纵着她,她便也顺理成章应了下。 赵西雾从烟雾缭绕的牌局里面出来,她身上裹了一件貂皮大衣,指甲染的鲜红,云雾缭绕里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靳宴舟把她大衣纽扣系好,问她要不要和朋友说说话。 他不常带她来这些烟酒熏天的地方,怕她认生觉着无趣,有心要为她介绍几个事业上有帮助的,可又觉得她刚念了大学,还是保留一点校园的稚气好。 钟意又见到了赵西雾,她心略微安定了下来,可是没有白天初次见面的那份欢欣。 她和赵西雾隔了一道餐台,十八道堆叠成三层的烛台明亮重影,钟意在一片烟雾盘绕的青色背景里看见了赵西雾明灭晦暗的脸。 她比读书的时候精致了很多,心慵意懒地靠在白色钢琴旁,肩上的皮草松松垮垮落到肩头,深黑色的吊带长裙勾勒胸前起伏。春光乍泄,来来往往的视线勾黏,她却恍若不觉,在香烟酒精的麻痹下涣散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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