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积蓄浓雾不消的风雨,好像下一秒就要有一道惊雷落下。 赵西雾明白,她的人生走上了一条不可能再回头的路。 她从来都没有选择幸福的权利。 邵禹丞温声宽慰她:“当你走到外面的世界,就知道车窗里有多温暖。西雾,至少从今往后,在我这儿你不必撑伞,风雨不会来扰你。” 他游刃有余的姿态,带有亲昵诱哄的语气完全让赵西雾感到厌恶。 她神情已经完全麻木,歪过头透过不明亮的灯光看他,想他究竟是怎样恶劣皮囊,一点也不肯放她生路。 难道真是痴心至此吗? 赵西雾不信他是这样的人,也许只是幼稚的占有欲作祟,她勾了勾垂落肩头的碎发,梁孟泽的那通电话结束,她生命力一下就被抽去。 这下很无所谓地看着他笑:“这个世界上每段感情都是阶段性的,邵禹丞,你以为我能陪你永远吗?” “你以为你能禁锢我永远吗?” 她质问的语气,防备的姿态,若有若无的轻蔑,无一不让邵禹丞意识到他是个卑劣的掠夺者。 他心头猛的揪住,面上能若无其事笑着,捏住她下巴端详。 “要是能纠缠一辈子,听上去也不错。” “好。” 赵西雾红着眼睛盯着他:“邵禹丞,我们就往死里耗。” 邵禹丞*赵西雾(七) 七月末, 赵西雾第一场电影杀青。 还没来得及换下戏服,她抓着最新出来的海报设计图傻笑。 黄荣吩咐化妆师给她上妆,尤其是眼底青色的一块, 是她前两天拍戏不小心被饰品砸到。 想了想, 还是找来一副墨镜给她戴上。 赵西雾这两年没荒废,大制作的剧本接不上, 演了不少小角色刷脸,要用黄荣的话来说, 就是她厚积薄发,只等这一场。 对这话, 赵西雾只笑一笑, 出乎意料的,她二十三岁这年对成名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总觉得生活慢慢往前走就很好。 她恍惚抬了下头,轻声问,“你说我的电影会在英国上映吗?” “有可能。”黄荣说, “如果国内票房反应不错的话。” 正午的阳光最毒辣, 赵西雾刚踏出门,她全部的心绪被助理一句“邵先生来了”打乱。 她眉目冷淡下去, 脚尖一转, 坐回了里屋, 拒绝的姿态很明显。 邵禹丞也不恼, 这段时间他跟着靳宴舟接连拿下几个合作, 正是意气正风发的时候。 进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说,一颗碧玺绿的珠宝扔在她手心, 邵禹丞随口道,“做耳环还是项链, 看你喜好。” 莹绿幽光的绿宝石,像情人最珍贵的一颗心。 赵西雾捏在手里看了看,随手塞进首饰盒,没多大在意的态度,对物对人都是这样。 她化妆台上堆了很多跌打擦伤的药,凑过去,身上不再是浓重的脂粉气,反倒是药香。 赵西雾下意识往后躲了下,不习惯他突然靠近。 邵禹丞动作缓了下,手指擦过她脸颊摘下她脸上的墨镜,摘下的一瞬他忍俊不禁,“赵西雾,你新戏拍功夫熊猫呢?” 赵西雾瞪他一眼:“你才熊猫,我这是因工负伤。” “熊猫多好,国宝呢。”邵禹丞嗤笑一声,药油抹在手上,这东西气味很辛辣,熏得他眼泪直流,眨着眼睛摁上她眼下的位置。 赵西雾也在流眼泪,火辣辣的疼痛,却被他替代最温柔的抚摸。 她仰起头,看不见邵禹丞的脸,余光只能瞥见化妆台上那颗泛着碧莹光亮的宝石,那是多华贵璀璨的一颗宝石,恰如他的心,美丽浮华,却不是她想要的那颗。 他们前段时间吵得不可开交,赵西雾一气之下进组拍戏再也没理过他。 这会见到面,看见她瘦得分明的脸颊,心里郁着的气一下消掉,就剩心疼。随手挑了挑剧组的盒饭,邵禹丞不满意,打电话让人定营养餐送过来。 赵西雾说了句不用。 墨镜重新戴上,她准备走了。 邵禹丞一把抓住她手腕:“你在和谁置气?” “没谁。” 赵西雾面无表情抽回手,扯了个不大好看的笑容,“邵公子,你现在是有什么吩咐吗,卖笑陪唱还是要我陪你吃饭睡觉?” 她最明白怎样用言语刺伤他的心。 邵禹丞缓了一口气,走到她身后环住她肩头。 “西雾,你的新戏开场了。人生有很多唱戏,开始或散场,总归都过去了。” 邵禹丞顿了下,被她疏离冷漠的姿态伤到,他扯着唇说,“总要有新篇章,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 “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只要存在,就会有痕迹。”赵西雾撇过头,“就算梁孟泽出国,也改变不了我爱他。” 所有伪装平和的氛围因为这个名字而一点即破。 邵禹丞声音冷硬:“西雾,你若是聪明,就不该提他的名字。”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提他。”赵西雾抬起头,目光直直看向他,“但是邵禹丞,我也不会爱上你。” 她一句话让邵禹丞有万箭穿心之痛。 他在此刻终于明白,他和赵西雾有过的那段时光再也不会回来。 剧组的音响没有关掉,咿咿呀呀是哀转缠绵的小调,邵禹丞的心在此时此刻如坠冰窖。 他想起初见这个女孩儿的时候。 那时候她没有鲜花和掌声,他站在阴影里做她一个人的观众。 她笑起来很明艳,眼睛弯弯像山野白狐,清冷孤傲又不乏狡黠,带着一点清灵的通透戏弄他。 “我是大明星,你记得不要说见过我。” 不论这些年发生过什么,从第一面开始,邵禹丞是真心实意想要为她造一场梦。 到如今,执念是真,爱恨也是真。 因爱疯魔,他想,若是万千神佛降罪,便悉数落于他身。 他情愿赵西雾此生平安喜乐,再无烦忧。 剧组人散的差不多了,医院打来电话说赵美华已经醒来,赵西雾换掉戏服准备走,出来的时候看见邵禹丞还坐在那儿。 他懒洋洋的,好像没因为她说的话受到一点影响,拎起车钥匙顺手搂住她,和她做一对“恩爱情侣”。 不用赵西雾开口,他已经将导航调到医院地址,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赵西雾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的视线从窗外街景略过,这是她生活了五年的城市,去往医院的每一条路她都分外熟悉,可是怎么就忽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车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赵西雾咬了下唇:“你能不能不要出现在我姑姑面前。” 邵禹丞嗤笑一声,单手搭住方向盘,目光瞥住她,“赵西雾,我见不得光是不是?” “梁孟泽能来,我就不能来?” 他又和梁孟泽较上劲,赵西雾感到深深地无奈,她忍不住讥讽,“邵禹丞,你今年要三十了吧?怎么跟小孩一样较劲。” 邵禹丞理所当然道:“我就较劲。” 他大少爷脾气发作的时候简直没人能管的住,赵西雾不惯着他,反正话都带到,他要是敢跟着,她也敢直接拒之门外。 准备下车的时候又是熟悉的落锁声。 赵西雾皱起眉头回头看他:“邵禹丞,你幼稚不幼稚。” 控诉的话音刚刚落下,迎面扔过来一把遮阳伞,邵禹丞慢条斯理抬了抬下巴,语气仍旧倨傲。 “那你回来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赵西雾动作顿了一下,所有的棱角因为他这句话无端敛下,她语气缓下去,“不用,我打车回去就好。” 邵禹丞不理会她这句话,他抬手看了下腕表,示意她病房探视的时间到了。 赵西雾下车的时候听见邵禹丞在她背后叮咛一句—— “天很热,你记得打伞。” 她撑起了那把伞。 所有曝晒的日光被遮挡在外,这样体贴细致的温情,她心里却全无感动,只剩下岁月蹉跎的嗟叹。 她想,倘若他真情来的再早些,是否一切都会不同。 这个答案赵西雾注定无法得到。 她把这把伞留在了病房之外,赵美华刚刚做完一场抢救手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她整个人很虚弱,却坚持想要见她。 一见到姑姑,赵西雾就觉得生活里受到的坎坷都不算什么。 她怎么样都好,她只希望姑姑能活着。 赵美华捧着她的脸:“没想到还能再醒来看见你。” “说什么呢,姑姑。”赵西雾摆出一副笑脸,“请了最权威的医生,他说有机会治好的。” “那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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