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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母、家国和战友,都因为他的生活背景而向他聚拢,成为了他的责任。 他最初加入他们,就是为了确认觉醒者的安全性和可控性。及至跟他们成为了好友,也从不忘记自己的本职。游走在国家、觉醒者和普通人三方,再成为三方沟通的桥梁,祁辛黎的负担极重,可他从不说出口。 “待他父母百年之后,他便再无挂碍了。”纪斯道,“届时,他迟早会走到圣佛的高度。” 话落的那秒,湿婆神的长鞭抖出,直击祁辛黎的面门。拉基脱不开身,卓无涯又离得太远,沈云霆正忙着给象神最后一击,江梓楹徒手搏杀另一条巨蛇,而憨批们还在跑向战场的路上…… 没有人帮忙,只能靠他自己。 万钧之力袭向面门,阖目的祁辛黎仿佛打开了第八感阿赖耶识,轻轻地朝长鞭挥来的方向伸出手——蓝色佛手做出同样的动作,掌心正对长鞭,内中有一个卍字在缓慢旋转。 “哐!”一声巨响,好似弹药炸裂的声音。 经文构筑的屏障挡下了长鞭,而护持着祁辛黎的佛手犹如莲花盛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无数只蓝色佛手张开,或是做拈花状,或是掐指诀状,内层裹住祁辛黎,外层如金刚怒目,以雷霆万钧之势杀向湿婆神。 祁辛黎的意念仿佛融入了佛手,它们撕碎了长鞭,层层隔开了光束,一掌接一掌地落在湿婆神身上。 对方拗过身体灵活闪避,虽然高大却敏捷度点满。下腰、翻身、腾空、挪移,它险之又险地避开大掌侵袭,而在它身周已经落满了无数的掌印。 此时,祁辛黎不慌不忙地张口,开始吟诵金刚经。 金刚经,佛门暴力超度的必备经文,能消业召神护身。祁辛黎很少背诵,毕竟它太长了……可不知为何,今天这经文的字符莫名其妙蹦入他的脑海,还顺理成章地被念诵出声。 更不知为何,他感觉身心灵在往另一个方向靠拢,好似很久以前也有过同样的感受。 恍惚间,他的神魂像是穿越了时空,回溯到一方天地之内。那时山崩地裂,天魔齐出,万魔侵袭,而他化作了一位身披紫裟的大佛,正端坐在万佛大阵的中心。 在他身畔,一只九尾仙狐晃动着蓬松的尾巴,雌雄莫辨的美人脸卸掉了所有轻浮,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转向他,说道:“圣佛子,你可想清楚了,大阵一动你就身死道消。” “消便消,本佛爷怕这个?”他回道,“等本佛爷圆寂了,就是天地间的第一道屏障。狐九爷,你可能在屏障破碎前杀十万天魔?” 九尾嗤笑,眉眼风流:“十万?忒看不起我九爷了。” 之后,万魔天落。他“圣佛子”以身祭阵,困百万天魔于死境。犹记得那一声佛号,犹记得大修陨落的血雾,也记得仙狐破开大山的最后一声悲鸣。 时光流转千万载,功德护体之人终得轮回。 “阿弥陀佛。”祁辛黎发出一声叹息,他隐约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但还是决定将身体的归属权交给高我。 讲真,他不觉得自己会像司诺城一样暴走,大概是……佛系的缘故? 结果,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他“看见”自己抄起了锡杖和钵,迎风而立,冲着湿婆神大喝道:“大胆妖孽!你祸害众生造孽无数,可想好怎么死了吗?” 祁辛黎:…… 声如洪钟,响彻八方。祁辛黎发现自己怒气值冲破临界点,像超级赛亚人似的腾空而起,千八百万的佛手重聚成一尊高大的活佛,直接一巴掌劈飞了湿婆神! “妈耶!”队友们仰头,看见湿婆神像倒飞出去,砸中毗湿奴。 却见那尊蓝色大佛拔地而起,大开大合之下拳打湿婆,脚踢梵天。他一手拎起毗湿奴,一手掐住梵天,将它们的头颅狠狠对撞。再一把弃之于地,踩爆它们的狗头。 梵天也是三头六臂,原本死得不会那么快,可架不住佛爷的暴力超度实在太狠。 佛身一分为二,二分为三,在金刚经的吟诵中化作十八罗汉,六打一开始之际,场面堪称凶残至极。什么光束、净瓶、嘴炮,通通失去了作用。在罗汉像的群殴中,三神像几乎快原地去世。 湿婆神庙被拆得只剩断壁残垣,其余觉醒者的腿跟装了风火轮似的往外跑。 一边跑,还一边呐喊:“纪斯!纪斯不好了!” “祁辛黎性情大变!性情大变!” 遥远处,纪斯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仙风道骨的背影有那么一丝丝的僵硬。 司诺城眯起眼,细细打量着他。 片刻后,他出声试探道:“你似乎对‘性情大变’很介意的样子,为什么?” 纪斯侧首:“因为这四个字是开战宣言。” 司诺城:诶? 另一端,祁辛黎举起了钵,每一尊大佛也举起了钵。只见钵中有蓝色的光凝聚,瞬间照在了神像们的身体上。刹那,无数残魂的尖啸冲天,灼烧的灰烬顺着疾风蔓延。 神像伸出手抓住大佛的脚踝,像是在求放过,又像是在求解脱,再被光轰得灰飞烟灭。 愚民祈求来世的执念,僧侣愈发膨胀的贪婪,人心的怠惰与恶念都在佛光普照下无所遁形,也同时送入了祁辛黎的感知之中。 他们以为被佛像吃掉,就能获得富足的来世。它们以为与佛像相融,就能成为真正的佛。 自欺欺人,愚人自愚,终是踏上了不归路。 “超度?”大佛破口大骂,“你们自找的还要本佛爷超度?本佛爷那么闲干嘛不去吃肘子!” 祁辛黎:……不,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 众队友:…… 突然想到在飞机上打断了佛爷说情报的事儿,艾玛,真是谢佛爷不杀之恩。 ※※※※※※※※※※※※※※※※※※※※ PS:祁辛黎:我除了头跟他一样光滑,到底哪一点像他啊! 司诺城:我除了挂跟他一样强大,到底哪一点像他啊! 拉基:你们都还行,好歹是“他”,我的话就成了“它”,跨物种呢。对了,老祁,肘子分我一半。 众人:…… 第218章 第二百十八缕光 “祁辛黎”打碎了妖魔的尸体。 蹚着金色的血泊, 他弯腰从它们的丹田处挖出几枚泛着血光的舍利。 置身妖魔腹中,饱经人血淋漓。怨念加身,人欲不绝, 再纯净的舍利子都有了堕落的迹象。如今, 舍利已不是佛门至宝, 反倒是妖魔的婴丹。活佛苦修几十载的“慧”, 愣是被糟蹋成魔物的“愚”。 可悲可叹。 “祁辛黎”沉沉地盯着舍利, 大掌紧攥成拳。随即, 他将锡杖挥落,毫不留情地击溃了周身环绕的怨灵。 佛能慈悲为怀,亦有金刚怒目。 生在瑜伽国的活佛给过世人警示, 可瑜伽国民回馈给他的却是——变本加厉地盘剥,以及愈发沉沦的世相。 佛说,众生平等,男女无别。这是第一次提醒。 活佛圆寂, 尸身不腐。这是第二次提醒。 不堪僧侣折磨的圣女一头撞死, 佛身顷刻溃败。这是第三次提醒。 可一次次的提醒, 换来了“活佛生前是婆罗门,只有婆罗门能再出活佛”, 是更加顽固的种姓制。 也换来了“活佛是男身修行, 只有男子才能修佛”,是愈发深刻的性别压制;更换来了“佛身溃败,是因为圣女不洁, 以后禁止圣女朝拜佛像”, 是无法言喻的对女剥削。 及至最后, 从男人吃女人, 变成了人吃人。神庙成了地狱, 乌拜城成了死城,瑜伽国也走向了灭亡。 这是众生咎由自取,也是恶人自食其果。 故而,若是超度这一批亡灵,只会加深枉死者的仇怨。 祁辛黎不会插手此事。他唯一想做的是:净化舍利子,让活佛得到解脱。 许是心念同步,祁辛黎握住舍利盘坐在血泊之中,暴脾气的佛爷立刻安静下来,身心灵同步归一,吟诵也从金刚经变成了往生咒。 念一遍,舍利上的血光少一分。 丝丝缕缕的红气环绕,升腾到肉眼看不见的彼方。但净化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漫长到队友们清理完护城河,祁辛黎仍没有结束工作。 等沈云霆联系了军方,等军方赶到现场收拾残局,超度仍未终止,红芒反倒更甚。 见状,司诺城说道:“别去干扰他,也别碰到他,就让他继续入定。” 一句提醒,军方拾掇废墟也轻缓了几分。他们收集能用的妖魔尸骸,烧毁不能用的毒蛇残肢。基于文物保护的概念,还要翻找寺庙中的经文、器具和木材。 谁知这一找,简直骇死个人! 他们在折断的菩提树下挖出了大量圣女的尸体,在坍圮的僧侣寝居中发现白骨一地。更令人吃惊的是,封闭的地下室里竟藏匿着珠宝和黄金,不少珍惜的药材被搜罗一处,混着药性堆放一起。 联军一时无言,只是觉得不忍直视。 “难以置信,这是寺庙?”北欧的大兵满脸懵逼。 “是地狱。”中洲的军人冷静纠正。 从大南巫谷到湿婆神庙,真相是每次都刷低人的下限。他们总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却不料下一个地点的丧病程度比上一个更深! “清点死者吧。”中洲的军人叹道,“这个女人的头骨上还留着牙印……巫谷好歹不吃人,真是……”窒息! 联军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了,觉醒者也是。在祁辛黎没有渡魂完毕前,他们不会离开乌拜城。 于是,觉醒者同联军一起搜索乌拜城的物资,可惜除了一些布料、瓷器和金银,再没有别的东西。 这座城早被吃空了,被妖魔,也被人…… 三日后,湿婆神庙终是同它的陈规陋习一道湮灭,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又到了星门开启的日子。当远渡的觉醒者们朝金字塔区迈进时,联盟早早做好了准备,全天蹲守各处界门,无休。 他们本以为上次落了八只恶魔,这次怕是会落下更多。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天空之眼确实张开了,可没有任何一只恶魔降临。仿佛是虚晃一枪,也让人虚惊一场。 “不一定,或许是寄生类的恶魔呢?”霍丞鹰冷声道,“第一艘被回收的方舟是怎么全灭的,你们这么快就忘了吗?” 闻言,整个联盟如临大敌,他们紧盯着每一处的情报,唯恐错漏了重要信息。 直到六小时过去了,联盟才收到祁辛黎的消息。彼时,通讯刚一接通就传来祁辛黎的破口大骂:“见鬼的沙漠地带,连个信号也没有!刚才不攀到了一点,怎么又没……” “咳咳!”铁嘴赶忙咳嗽了几声。 那头的祁辛黎一顿,即刻转了语气,语速飞快:“报告联军总部!我们目前已深入金字塔地带,从昨日起一直无法联络本部,因……笔记本……尼罗鳄……” 信号委实不行,祁辛黎稍一动就变成了电流的沙沙声。 铁嘴无奈道:“别废话了,说重点!” 祁辛黎试了好几次,可算传出了消息:“纪斯说,恶魔如期而至,没有推迟。” 铁嘴肃了脸:“果然是寄生类?” “不,是刺探类,您可以理解为‘斥候’,是信息收集师,类似于我的职业。”事不宜迟,祁辛黎固定在一个姿势,飞快道,“它们叫‘魔眼’,长相是一只会飞的竖瞳,体型只有人类头虱的大小,防御力、攻击力都不行,但情报工作能力一流。” “魔眼相当于恶魔的眼睛,能同步看到的、听到的信息。而且速度奇快,即使是觉醒者也未必能捉到它。” “它们在昨晚降临地球,不知数量多少,应该已经分布到世界各地了。恶魔来一次死一次,这次算是认真了起来,学会搜集情报了,可能下回……” “滋滋滋——”电流嘈杂,一下子断了信号。 祁辛黎:…… 他的面色微微扭曲,这已经是第八次断链了,第八次!该死的尼罗河鳄鱼,喷得他电脑泡了水,导致工作延误。现在可好,连手机都废了。 果然,直接拧死那头鳄鱼真是便宜它了! 恰在这时,姜启宁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祁,你是不是没说完话?” “当然!被打断了八次!”他暴躁。 “那、那你要不跟我们说,我们保证不打断你。”憨批队友向佛爷递出橄榄枝,乖得像几只鹌鹑,“只要你不发火,一切都好商量!” 祁辛黎:…… 不知为何,突然更气了。可做人不能与憨批较短长,比起训队友,还是再搞点对付恶魔的法子比较好。 只是他来不及开口,纪斯就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回道:“会有魔眼跟着我们,但只是一部分。”他仰头望向高天,平静道,“连暗精灵都栽了,地球确实引起了亚巴顿的注意。眼下,他应该是对我们的兴趣更多于对地球的毁灭,在没搞清楚我们的水准前,世界算是安全的。” 安全? 到底哪里安全啊!被监视、控制、侵害,随时有灭族的可能,这叫“安全”? 或许在纪斯眼里,只要地球没爆炸都算安全吧…… “亚巴顿……”司诺城转眸,“说起来,这个名字我在你嘴里听过不止一次了。我单知道他算是什么万魔之主,但我不知道——他到底何德何能让你这么记挂?而且,你似乎很清楚他的底细。” 一说起恶魔,三句不离亚巴顿,有前队友还不够,连恶魔都了解得如此彻底。 最关键的是,纪斯对他……不,对他们都没有这么上心。 司诺城话落,沙漠干燥的空气忽然变得湿润了起来,泛着一股瓜田的清香。擅于吃瓜的老猹们瞬间竖起了耳朵,几乎是左眼写着“八”,右眼写着“卦”。 姜启宁小小声:“一般了解至深却又恨之入骨、还杀到你死我活地步的人,不是前男友就是前女……嗷!” 他重重地砸进沙堆里,脑后顶着个大包。 “纪斯你继续,我已经帮你打了。”拉基面无表情地拖开姜启宁。 纪斯:…… 熏风吹来,牵起他的衣角。纪斯先是嘴角一抽,最后摇头失笑。 无怪姜启宁有不少前世,却唯独与人鱼联系最深。这货怕是上辈子泡海里太久,这辈子还没沥干净脑子里的水。且人鱼傻白甜、恋爱脑、很好骗,姜启宁差不多齐活了这几个特点。 真是难得,口无遮拦地长大居然没被人打死,他也算福泽深厚了。 抛开杂念,纪斯看向司诺城,道:“亚巴顿,是生命树所在的宇宙初开之后诞生的第一只恶魔。它是万魔之主,也是万魔之祖,其形如同盘古未诞之时,被混沌包裹如鸡子。因所需的养料太多太杂,倒是没在第一时间降生。” “直到神族鼎盛时期,他应运而生,去成为屠戮神族保持平衡的‘棋子’。” “而死在他手中的神无法计算。”纪斯道,“包括你的前世‘精灵王’,拉基的前世‘兽王’,乃至在场诸位的某一段前世,或多或少都受到他的影响。” “若只是受影响倒也罢了。天道想维系平衡,总得推出一个刽子手。但坏就坏在,这个刽子手不甘心做一枚棋子,他失控了。” “亚巴顿想走上至高位,而他距离那个境界是如此接近。”纪斯喃喃道,“实乃我之大敌。” 如今的亚巴顿处在鼎盛时期,虽说他离开地球前往暗域,跟亚巴顿打生打死也能达成目的,但这样一来他跟亚巴顿又有什么区别? 亚巴顿制衡光,他制衡亚巴顿,平白出了力却让大道捡便宜。身为终极BOSS,纪斯只会将利益最大化,绝不会亏着自己。 “我把他当对手,所以我了解他。”纪斯道,“就像你把我当对手,你了解我一样。” 司诺城:…… “这能一样?”姜启宁不忙着捂头了,他甚至尖叫起来,“城哥把你当对手,是为了泡你!你把亚巴顿当对手,难道也是想泡……嗷!你特么打两下,朝一个地方打两下!” “快闭嘴吧你。” 司诺城认真地盯着纪斯:“一样?” 纪斯道:“我了解他,是想解决他。” 司诺城:“我一开始接近你,也是想解决你。” 纪斯:“如果他站在我面前,我能把他的头拧下来。” 司诺城:“我上次在鬼域堕落,出来见到你的时候不也想把你的头拧下来吗?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你和亚巴顿认识多久了?打过几次交道?你的前队友们知道吗?” 纪斯:…… 这天已经聊不下去了,只剩姜启宁的呐喊在沙漠中久久回响:“放开我,我还没说完!你俩别打架,要打去舞蹈室……呸,去金字塔打!这样我们还能早点做完任务!喂,听见了吗?嗷!” …… 中洲,京都基地。 骆芸瑶睁大眼,睁着睁着变成了斗鸡眼。她朝空中盯了半晌,片刻后迈开断腿跑向房间,取出一瓶加强版眼镜蛇液杀虫剂,往空气里“哔哔哔”喷了几下。 有几枚小黑点晃悠悠地飘到地上,垂死挣扎。 “瑶瑶!瑶瑶吃饭了,你在干嘛呢?”外头传来妈妈的呼唤。 “母后……啊不,妈——”骆芸瑶抬脚碾压小黑点,鞋底发出哔哔啵啵的轻响,“蚊子也变异了,都冬天了还有蚊子!不知道被咬了会怎样!” “诶,蚊子变异了?” “嗯,此事可大可小,为民生计不容小觑,朕要上奏朝廷,让每位百姓都备几瓶杀虫剂。”骆芸瑶举起瓶子,往空气里呼啦喷洒,“妈,有蚊香吗?” “有!” “点起来点起来!” 于是,除了传递情报之外就没多少卵用的魔眼,死得更多了…… ※※※※※※※※※※※※※※※※※※※※ PS:恶魔:啊不——我的眼睛好疼!啊! 纪斯掐指一算:中洲不愧是得天庇佑的国度,居然自己化解了危机。 霍丞鹰:……明白了,这就多养一些憨批。 第219章 第二百十九缕光 金字塔之国, 沙漠绵延,热浪翻滚。干燥的气候,如火的骄阳, 几乎能把人烤到两面金黄。 枯黄的树下躺着走兽的骸骨, 有蛇虫在它的头骨底下纳凉, 见到生人也不怕, 反而发出了“嚇嚇”的威胁声。 不多时, 秃鹫的影子掠过地面, 盘桓在觉醒者头顶久久不散。他们往哪走,它们就往哪飞,似乎在等他们渴水至死, 好饱食一顿肉餐。 殊不知,任是昼夜温差近40度,觉醒者也无动于衷。有生物气场环身,只要对能量的运用把控得当, 他们基本能保持恒温。 卓无涯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裹着从瑜伽国顺来的头巾和布衣, 把自己包得像个阿拉伯人。不仅是他,大队里除了纪斯、司诺城和拉基, 人均裹成球。毕竟风沙太大、日照太强, 多少得做点防护。 他握着道教看风水、找灵体专用的寻龙尺,沿着一条沙脊往西北方走。那一端的磁场最是古怪,想来是接近目标区域了。 偌大的沙漠, 一眼望不到头, 要不是队中能人辈出, 他们兴许早就迷失了方向。 “简直像是西天取经路过火焰山, 铁扇公主发威把流沙河全蒸干了, 就剩沙子。”姜启宁做金鸡独立状,扒下鞋子抖抖沙子,再套上去,“厉害,我脚底板都烫红了,烤鱼啊这。” 邵修槽了一句:“别,烤鱼是香的,你这是臭的。顶多算晒咸鱼干,原汁原味。” 姜启宁反怼:“我脱掉鞋子好歹算是咸鱼干,国产名牌。不像有些人,脱掉鞋子就像司马光失手砸了粪缸,屎到淋头,遗臭万年。” 谁知邵修是个狠角色,他一把脱掉鞋子,放在鼻尖深呼吸:“呵,我这是正宗男人味。在高温环境下,前调是汗水的咸和沙子的风尘味,中调混合了鞋垫的纤维香,后调是密闭空间发酵的老陈醋,国际名品懂不懂?” 姜启宁更狠,他拎起鞋子深呼吸,作陶醉状:“啊,五千年古国出口的纯种土著,将优质DNA晒出的汗水融入纯棉白袜。经过棉袜、鞋垫的两层过滤,隔着塑胶底用细沙加热,再走过沉淀千百年的沙漠萃取,才终于出了这一鞋的精华。” “你闻到了吗?这是炎黄子孙的基因芬芳!”大喊握拳。 邵修:…… 众人:…… 俞铭洋愣了会儿,本也是脱掉鞋子抖沙的他,竟鬼迷心窍地把鞋举到鼻尖一嗅。刹那,他犹如晴天霹雳般僵硬了身体,发出灵魂之声:“呕!” 邵修直指俞铭洋:“你听见了吗?那才是闻到芬芳后最真挚的赞美!” 姜启宁大声道:“那算什么,一点都不真挚!我不仅能呕,我还能吐!”说着,他扔掉了鞋子,真的趴着吐酸水去了。 “我能吐得比你更多!”邵修不甘示弱。好兄弟,有酸水就要一起吐。 妈的臭死他们了,生化武器啊! 整支队伍的进程像是被摁了暂停键,一堆正常人看着三憨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是旅途太无聊,还是他们本身就长不大,搞咩啊!连鞋子谁更臭都要比一比,幼不幼稚。 拉基的脸色很难看,嗅觉灵敏的兽王太难了:“是真的很臭……”是我鼻子犯的罪。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生生干呕了一声。 谁知,干呕也是会“传染”的。原本谈不上多恶心的事,当第一个人开始呕时,总会牵涉出第二个、第三个…… 江梓楹憋不住了:“呕……”这都是群什么人啊! 祁辛黎别过头,他拼命告诉自己别看别想,可到底是越想越恶心。最终,他捂着嘴走远了。而倒霉的卓无涯跑去安抚邵修,一个不小心嗅到了鞋子的芬芳—— 他当场去世! 等沈云霆把湿巾递给江梓楹,回头才发现纪斯和司诺城的脸也有点发白。沙漠风大,一点味道能传很远,憨批又不按牌理出牌,所以,这俩不会也闻到了吧? 纪斯闭目:“中洲真是人才辈出,等到了金字塔,谁也不必进去探路了。只要往里头丢一只鞋,怪物巴不得全跑出来。” 司诺城蹙眉:“这种强大的武器哪能随便扔给怪物,万一它们捡了这鞋挂身上,跑出来追杀我们怎么办?你也不想身上染了那鞋的味道吧?” 纪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讲道理,一只挂着臭鞋跑出来追杀觉醒者,他们真有可能夺路而逃。想想中洲最强的两个觉醒者被“鞋怪”追得上蹿下跳,那真是一点排面都没有了。 “所以,要不我们把鞋全脱了扔在这里?”沈云霆建议道。 司诺城摇头,正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拉基抢了先。 他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太不男人了,丢光了面子里子,于是极力挽尊。只见这栗发帅哥冷着一张俊脸,薄唇轻启:“为什么不是我们先习惯它?” “不对自己狠一点,你根本不知道能变多强。”拉基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坚定道,“克服它,它就不再是弱点,而是利器!明白了吗?” 话落,他将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那一瞬间,拉基的个人形象在众人眼里无限拔高,犹如顶天立地的盘古,犹如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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