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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方的领域似乎失效了,根本起不了作用。 只是,比起这点,更让神射手惊惧的是……对方的右手绞着一把长发,竟是拎着一个暗精灵还在滴血的头颅。 “反应倒是快。”纪斯给予肯定,“既然你逃过了,那我就不为难你了。” 他的视线瞥向下方:“我收割我的,他收割他的。”末了,他又笑道,“这股能量波动熟悉么?时过境迁,对上曾经战死的精灵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神射手冰冷道:“我们的王只有亚巴顿。” 意料之中的答案。 也是,光精灵的“灵魂图腾”就是他们本来的样子。当他们堕落为暗精灵,释放符文后变成千奇百怪的模样,实际上已经成了另一个物种。 司诺城更甚,轮回转世不知凡几,连光精灵的过往也只是他无数前世中的一部分。他的“灵魂图腾”是作为人类而觉醒的力量,连精灵都不是了,又怎么跟暗精灵打个“感情牌”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纵使有着同一段经历,他们也成为了彼此的敌人。 纪斯丢开了手中的头颅,像是言灵,又像是在说一段已知的历史:“当我第一次进入暗域的时候,在破败的魔神殿看到过一段魔语的记录。” 破败的魔神殿? 胡说八道,暗域的神魔殿根本没事! “祭司奥代尔、神射手安格巴、暗杀者……陨落在蔚蓝‘圣星’。”纪斯侧过身,银白的发丝如水流动,“我预见了那颗星星,蓝得很深邃,明明落在宇宙最偏远的角落,偏偏散发着能夺去任何星辰光芒的能量。” “美得让我心生欢喜,于是我把法袍锻成了这样。” 纪斯转身,曳地的蓝袍星光流转。他说的话像是私事,又像是在提醒什么:“当你们选择堕落为暗精灵时,才变成了‘局内人’。而你们战死的精灵王,从挣脱出‘堕落’的宿命开始,就成了‘破局者’。” 神射手瞳孔骤缩。 “我很高兴,你们选了亚巴顿作为自己的王。”纪斯的声音带着笑意,却也冷得彻骨,“毕竟,你们委实配不上脱胎换骨的精灵王。” 拂袖离去。 “昂——”黑龙的利爪捏碎了羽蛇的心脏,同时,他的半边颈项血肉成空,露出了半根森白的脊椎。 可龙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似的,竖瞳锁定了神射手! “昂!”黑龙咆哮着冲上天际。 “为什么?”神射手张开了长弓,指尖却有着不自然的颤抖,“为什么你轮回了那么久,还是原来的心?” 一箭射偏,龙息袭上面门。 …… 光与暗,阳和阴,它们此消彼长的争锋,其实只是命运安排的剧本。 这是暗域侵蚀家园、王者战死之后,奥代尔领悟的真理。 因为黑夜太漫长,所以需要白天。因为暗域愈发膨胀,所以生命树诞生了诸神。 他们生来就知道自己为光而生,也要为光而死。他们守卫在与暗域接壤的星域边缘,终生为抵御暗域的侵蚀而战斗。 战斗、战斗……战斗到诸神势力壮大得史无前例的时候,命运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神有了人欲,神变成了“人”。诸神开始了内斗,往昔的联手分崩离析,漫长的战乱起始。更有甚者居然堕入了黑暗,一点点壮大了式微的暗域。 之后,暗域又开始侵吞神域。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仿佛光的诞生是为了暗,暗的存在也是因为光。为了维系这一说不清道不明的平衡——诸神陨落了,光精灵族灭了,他曾经坚守的一切塌方,他发现自己只是一枚“棋子”。 操盘手是“道”,而他们都是工具。 和平是虚假的,光明是伪善的,羁绊是不存在的。他想庇护的同族死去了,他想效忠的王者湮灭了,他想赐福的世界……消失了。 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他奥代尔。 一丝丝怨怼,足以滋生强大的心魔。最终,他堕落为暗精灵,抛弃了所有的过往,只愿成为颠覆规则的破局者。 不是想要维持平衡吗? 不,他会助魔王扩张暗域,让所谓的道永远失衡。 可现在,这个夙愿似乎也要落空了。他正被宙心权杖钉死在地上,这把权杖张开无数根系包裹住他,似乎将他当成了养料。 熟悉的气息,是圣树的味道…… 为什么? 纪斯来到了奥代尔的身边,他看着这只慢慢萎缩的暗精灵,说道:“是不是想问圣树为什么会吸血?” 不等奥代尔说话,纪斯平静道:“因为圣树本身就有黑白两面,而你只看到一面白,从不去探索它的黑。” “生命树诞生了神,自然也会衍生魔。这些本就是一体的,你却非要将之分开。” “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纪斯淡淡道,“大道都有三千,更何况是心呢?坚持你的,包容别的,才是‘平衡’的真理。” “去另一个世界好好看世界吧。” ※※※※※※※※※※※※※※※※※※※※ PS:无法表达出这个意思,总之就是——无论你遇到黑的(特别糟糕的事情)还是白的(极度喜悦的事情),都要平常心(平衡),别忘记你本来的样子,去找回原来的那个你。 第194章 第一百九十四缕光 宙心权杖的根系深扎在奥代尔的脉络之中, 汲取着他的力量。踏入魔王境界的暗精灵不是不能反抗,只是在某一个瞬间,他忽然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他干脆躺在血泊里, 凌乱的长发像是他的思绪, 打成了一个又一个死结:“所以, 我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连黑白都没有, 又何来对与错。”纪斯的白发在风中浮动, 语淡如茶, 意味深长,“祭司是一个沟通天地的神职,从你成为祭司开始, 不就该明白天地分乾坤,人形有男女吗?” “上下、清浊、黑白、善恶,哪一样不是互为两面、又是合理的存在,哪一样不是亘古不变的真实?” 纪斯道:“大道至简, 返璞归真, 你所求的不过是你一直就有的东西。” 奥代尔的力量在一点点枯竭, 可他的眼眸却亮得吓人:“一直就有的……不是天命吗?” “‘道’亦有道,你真以为大道闲得慌, 喜欢针对谁吗?”纪斯看向他。 “诚然, 没有谁想被命运玩弄,包括我。觉得被玩弄了理所当然地想要报复,这一点无可厚非, 就算是精灵也不能免俗。可有一点, 你怎么确定你生为光精灵, 又堕为暗精灵的经历, 是宿命的玩弄?” “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纪斯的深层剖析, 无异于给奥代尔插了一刀又一刀:“神仙妖怪、人灵魔魅,各种形式的生命都是道的显化。自诞生伊始,身份、天赋、能力、性情,就是这个生命体所承载的‘道’的雏形。” “哪怕是个废柴,他也有自己的‘道’要走。而每个人找到自己的定位,并在定位上走远的过程,叫作‘求道’。” “求道过程不会一帆风顺,遇到的所有磨难和痛苦、死亡与新生,都是‘劫’。若能在劫难中砥砺心智、突破格局,叫作‘证道’。” “证身、证心、证灵,大圆满之时,叫作‘得道’。” 纪斯淡淡道:“而曾经的光精灵覆灭,只是这个种族‘证道’必经的一个环节。” “证道必经的环节……”奥代尔嘴唇翕动。片刻后,他笑了,“嗬、嗬!”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证道的环节,证道。” “证你们是否心向光明,是否始终如一。可惜,只有你们的王挺了过去,破了劫。而你们,全应了命数。” 纪斯勾唇:“不过,应了命数就算了,选择堕落也没什么,要是一颗魔心走到底,也不失为一种道。比如亚巴顿,纯粹的极致大魔,心之坚定都快撼动平衡的根本了。与之相比,你——” “成不了光,也堕不了暗。所求所愿,不过是为了庇护族人。” 善者,为光精灵的祭司。 奥代尔爱着精灵的家园,爱着每一位族人,爱着森林中的万物。他的生命为全族点燃,也因族灭而熄火。当宿命的车轮碾过,怨恨让他堕落;当族人沦为暗精灵,本能又让他为他们提供庇佑。 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的邪念。除了族这个概念,他眼里再容不得任何生命与美好。 “在你消亡之后,暗精灵会成为亚巴顿手里最锋利的刀。”像是言灵,又像是预见了历史,纪斯缓缓道,“你以为亚巴顿为何要遣出你?不过是想借你们王的手杀了你,或是借你的手杀了你们的王。” “他的心是多么坚定啊,不论你们为之卖命多久,他永远是万魔之魔。” 司诺城被“看到”了,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原来如此……”奥代尔猩红的竖瞳渐渐暗淡,早被他“忘记”的过去又再现在脑海中,如走马观花。 他似乎又回到了黑暗袭来的那天,他们的王冷着脸离开长老殿,穿着铠甲、背负长弓,离开了王庭。之后,是暗无天日的鏖战。 森林在死去,族人在消亡。镂刻在他记忆深处最后的画面,是王站在尸山血海的顶端,残破的披风在滴血,长弓拄着断裂的脊椎,已是无法动弹。 直到厚重的黑暗有散开的趋势,当苍穹的第一缕光透过云层照向大地,精灵王的眼才慢慢阖上,逐渐定格为平和。 王陨落了,归于天地,只留下滴血的披风。从此,属于光精灵的最后一丝光也熄灭了。 奥代尔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他曾在圣树下祈福,如今也归于了圣树。对他而言,也算是另一种意义的圆满。 他“看”向纪斯:“你知道的,我已经是极恶的魔了。” “嗯?” “我随心所欲,我极度自私。”奥代尔笑起来,渐渐枯萎的脸竟是显出一种奇异的魔魅感,“我只在乎我的族人,每一个。” “所以,让我以祭司的身份,施展最后一次言灵。” 枯枝般的手猛地抬起,他死死捉住了纪斯曳地的衣袍,一字一顿道:“带着我们的王走下去!庇护他!引领他!让他活!” 纪斯一怔。 奥代尔的生命力急速流逝,可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带他走下去,让他活!带他走下去,让他活……” 让他活,就必然会对上亚巴顿。 而眼前的这位白发祭司,应该是摸到了至高境界的边缘,还差一点、就一点…… 呵,真以为他奥代尔好欺负吗?敢算计他,就等着被反噬到死吧! “让他活!” 祝与咒的反复施加,他燃烧了所有的力量。在纪斯的注视下,握住他衣角的枯手刹那化灰,接着是对方的身体、头颅和发丝。 黑烟起卷,散入天地。 宙心权杖变成了原来的模样,它插在深坑之中,无害且古朴,像极了它的主人。 “言灵吗?” 海风吹来,是硝烟的味道。纪斯伫立在海岛上,看着黑龙的龙息划破苍穹、焚烧天宇,随着觉醒的深入,他的逆鳞、龙珠都在成形。 “真是多此一举。”纪斯对着空气说话,仿佛那里站着人似的,“我不带走他,他迟早也会走,这像是地球能养得起的生物吗?” 别为难球了,它只是个46亿岁的新手妈妈,已经生过了六个纪元的白眼狼,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承受的东西。 啧。 …… 司诺城险险地拉扯住自己的理智,可算是把神射手逼入了绝境。只是,对方速度极快、身体轻盈、闪避点满,想要打死他委实还得费点工夫。 这期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毁了多少森林,催了多少大城。他只知道上一秒还在大澳北部,下一秒就横穿了死亡沙漠,怼到了大澳南部。 死亡沙漠的界门冒出了低等魔,怼死! 沿途的三头犬居然敢冲他狂吠,怼死! 深湖中的怪物虽然没招惹他,但是也怼死! 尚有活人迹象存在的几座城把他当作了恶魔,竟敢开炮攻击他,必须怼……不,这个不能怼,不能怼!原谅他们,别看了! 凭着顽强的意志力,司诺城别过了头,硬生生把神射手逼出了大澳仅剩的几座城的范围,又打回了死亡沙漠之中。 接着,沙漠之中哀鸿遍野,大量原生怪物往外逃窜,慌不择路。就连树懒都划拉着四肢贴地飞奔…… 轰隆隆—— 拉基一巴掌把暗精灵摁翻在深坑里,利齿咬断了对方的后肢,在迸射的鲜血之中,他张开兽口,猛地发出一梭银灰色的光束。 “轰!”蘑菇云腾起,敌我不分的拉基重创了敌人和队友。 在刚猛劲风里,暗精灵全解放后张开的长鳌刺入了拉基的脊背,在兽王的暴喝下,能量风暴将整片地皮都掀了起来。 “啊啊啊!拉基——你清醒一点!”抱着十字架的俞铭洋整个被吹飞了。 回应他们的是更狂猛的风暴。 三条蛇不知被刮到了哪里,这会儿,原本就出气多进气少的姜启宁离死神是愈发近了。他神志不清地被尘土盖着,身上越来越冷,冷到开始说胡话。 “快跑、快跑……海里太冷了,太冷了……” “把我的珍珠还给我……还给我……” “老姜,别睡!别睡!”邵修爬到姜启宁身边,死掐他的人中,“老婆,你想想办法?他失血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你知道他的血型吗?或者,你知道谁是O型血吗?俞铭洋的十字架里有针管,权宜之计先给他输一点血!” “我不知道……”邵修托起姜启宁的头,声音都有些哽咽,“老姜,老姜你别睡啊!咱们上游轮那会儿可是‘狼啸’,你别让我狗嚎!求你了别睡!” “我还指望你再买一艘尼基塔,等战争结束了,大家一起去环游世界,老姜!” 血的流速变慢了,不知是快干了还是……然而,事情的发展只有更恶化,没有最恶化。邵修看到卓无涯忽然神色大变,盯着他的身后眼睛大睁。 接着,身着道袍的爱人飞身而起,不管不顾地朝他扑过来,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将他纳入自己的保护圈。 “嗤啦……”是什么东西切开血肉的声音。 邵修觉得全部的声音都在褪去,只剩卓无涯的一声闷哼特别清晰。他飞快地转过头,却见大片鲜血糊上了他的眼镜。 透过血色的缝隙,他看见一只熟悉又陌生的恶魔站在卓无涯背后,半张脸沾着血,神色充满了无尽的恶意。 “阿修,跑……”卓无涯倒了下去。 这一次,邵修本能地张开双臂,接住了他的躯体。 手一摸后背,是五条深深的爪痕,似乎伤及了脊椎骨。血怎么也止不住,染红了道袍。 他听见恶魔的轻笑:“怎么不哭了,你哭得多好听啊。” 牛角、人脸、龙鳞、蝠翼,正是潜伏许久的巴努鲁。而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个浑身血的男人,对方穿着白大褂,既疯又癫。 巴努鲁伸出魔爪:“哭啊。” 邵修脑子里的弦崩断了! “啊!你去死——” 十几重重力领域从天空砸下,哐哐哐砸进大地,巴努鲁分秒之间避开,看着原本战力的地方瞬间凹陷十数米。 这个人类…… 轰隆!直径近百米的重力领域下压,巴努鲁张开蝠翼与之擦身而过,顿时下方的地面扬起大片尘埃。 烟尘之中,那个根本谈不上强壮的男人冲了出来,已是疯魔到极致。 霎时,磁场都变了!重力像是增加了一样,从百米扩张到千米,从千米扩张到万米。 饶是巴努鲁飞得再高,也觉得翅膀变得沉重无比。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拽着他往下拖,他眯起眼,很干脆地顺着力量下坠,猛地往地上打了一拳。 大地震动,巨力相撞,邵修被气浪轰飞了出去,又在半路被一双蓝色大掌接住。 “邵修!” 祁辛黎来不及看人活着没,只急速把他往身后一方,经文卷轴格挡住巴努鲁的一击。 新仇加旧恨,巴努鲁看见祁辛黎便出了全力,猝不及防之下,祁辛黎倒飞出几十米,摔得是七荤八素。 他一拍地面起身再战,与巴努鲁拳对拳地来了一下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感觉就像是小时候一拳砸在门板上,疼得要了狗命。祁辛黎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可他也明白,自己要是顶不住,就没人能顶住了。 队友们都歇菜了,濒死的濒死,发疯的发疯。 江梓楹腹部穿洞,沈云霆经络全废,姜启宁失血过多……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打赢。但是巴努鲁已经二度进化,他甚至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用龙息? 要是近身战来一发,那他就…… 哐! 倏忽间,一个扁平的飞行器划过长空,一根金属色的长矛贯穿了巴努鲁的蝠翼。衬着远方爆炸的火光,一名少女拉着飞行器的环,一手握着另一根长矛。 在巴努鲁愤怒的咆哮中—— 她眉目森寒,满身戾气:“我赶上了!” 是南雅。 ※※※※※※※※※※※※※※※※※※※※ PS:姜启宁:其实我当时已经快狗带了,结果邵修为了接住卓无涯,松开了我的头——后脑勺着地的时候,疼得我醒了过来,并疯狂地想锤爆所有吵我睡觉的人的狗头! 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五缕光 一个是融合了龙血的魔, 一个是注射过龙血的人。 当他们视线相对、气场碰撞之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搏杀感席卷心头。仿佛是争夺地盘的两条恶龙,不杀死对方就不能证明自己的强大。 巴努鲁暴喝一声, 振翅朝南雅冲去。南雅当机立断地脱离飞行器, 压根不管这是在数千米的高空。 又不是没驭过龙, 又不是没杀过魔。她初觉醒就单杀过巨龙, 成长至今更不会退缩。一路风驰电掣而来, 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喝!”长矛撞上巴努鲁的掌心,爆开一阵火花。 伴随着咔嚓一声, 它顷刻断为两截。尖端打着旋转起,棍身抵住了巴努鲁的手掌。在四散的金属碎片中, 巴努鲁的狞笑来不及展开,就见南雅单手握住打转的尖端,急速熔化重组,扎向它的眼睛! 抵住它掌心的棍身也一起熔化,飞快融入它五指的缝隙,冷却、卡得死紧。 这操控金属的能力已经被南雅用活了,成千上万次的战斗让她脱胎换骨, 知道如何对强敌造成最大限度的伤害。 眼睛永远是生物的弱点。 果然,巴努鲁为了护住眼睛,马上阖紧眼皮。殊不知,南雅等的就是这一点。她松开了尖端,催动它化作金属液糊上了巴努鲁的五官—— “呜!”滚烫的金属液冷凝,盖住了它的眼、鼻和嘴。 巴努鲁本能地缩手去抠, 南雅却飞起一脚踹中它的下巴。在它被迫仰头的同时, 南雅拧过黏住它手的棍身旋转, 能力发动, 将棍身扯成长长的一条金属链。 她的双脚踩上巴努鲁的肩膀,一扯金属链绕过它的脖颈,拼却全身的力气勒住,往上一提! “去死吧!”南雅咬牙切齿。 她不会傻到用金属对抗恶魔,还妄想刺破对方的皮肤。能贯穿恶魔的那支长矛是特制的,为的是让恶魔以为长矛只是长矛,别无他用。 而她真正要做的是——利用液态金属封住恶魔的视觉和嗅觉!五感失去两感,他们的赢面才会大些。 血液沸腾,青筋梗起。南雅用金属链磨破了巴努鲁的一点鳞片,立刻操纵金属熔化,渗入对方的血液。 她不是力气型的觉醒者,靠力量勒死巴努鲁是痴心妄想。除了取巧,她和队友们还得打配合战…… 蓦地,巴努鲁的龙息破开了嘴上的金属,早料到有这招的南雅猛地勒过恶魔的脑袋,迫使它的龙息一歪,轰在了拉基和暗精灵战斗的场地。 轰隆巨响,拉基和暗精灵双双中枪! “南雅!不要打那只四脚兽!”祁辛黎捡起了飞行器,又提起了另一杆长矛大喊道,“那是你失智的拉基叔叔!” 南雅:…… 这倒不是南雅要痛击自己的队友,而是她认不出那俩谁是队友。在她眼里,滚在那边打架的是两只怪物。 此时,巴努鲁的指甲掰住了锁链,它怒吼着扯开链子,将南雅大力甩出。坚韧的长尾横扫过来,似乎想把人拦腰砍断。 南雅立刻收回所有的金属,在掌心凝成一个圆面挡住那记横扫。 当巨力砸上圆面,力顷刻沿着圆朝周围传导,削去了大半的威能。圆面破碎,南雅往一侧飞出,又被一双蓝色大掌接住。 祁辛黎站在飞碟状的单人飞行器上,将长矛扔给南雅:“接着!” 南雅接过长矛,祁辛黎一跃而起。她落在飞行器上,吼道:“需要制造更多的伤口!让它流血!” “明白。”祁辛黎大掌一合,佛手架住巴努鲁的双手。经文卷轴强行挡下了一击龙息,他当即将卷轴团成锥刺,一下又一下砸在恶魔的鳞片上。 可巴努鲁的物理防御太强,除了几道不痛不痒的血痕,他居然再打不出其它伤害。 “哐!”南雅跳上巴努鲁的脊背,龙骨锻造的长矛扎进它的脖颈。 血液迸射的下一秒,恶魔的肌肉急速分裂,肉芽沿着长矛盘起,不仅堵住了它的去路,更在分泌体液消化它。 “嗷——”混合着魔语的嘶吼传出,南雅和祁辛黎的口鼻溢出鲜血。 紧接着,巴努鲁狞笑起来,直接收起了蝠翼,拖着两个觉醒者笔直下坠。这可是在近万米的高空,就算他们有气场护体,可真砸在了地上不死也得残。 到时候,它会享受一个虐杀的过程。 然而,理想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巴努鲁看到荒芜的大地忽然苏醒,方圆百里内涌动着生命的力量,无数野草的残根复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一张厚重的大网。 绿色重叠,堆垛而起。他们在急速下坠,草垫在层层累积。 “邵修!”俞铭洋大喊。 “知道!”邵修抬起手,重力领域的力量直接反转,厚实的草垫像是脱离了地球引力,腾空而起。 它是队友的救生垫,是恶魔的催命符。当俞铭洋感觉野草碰到队友的身体时,他真是堪比光速地将两人扯下来,埋进草丛里,裹成俩草球“吐”下来。 邵修一把接住了俩草球,而俞铭洋操控着草垫包住巴努鲁,生生绞紧! 毒草被绞碎成汁,混合着力量融进它的血肉。自然之力的腐蚀性极强,俞铭洋一经得手就融掉了巴努鲁的三分之一的鳞片。 “嗷!”龙息爆发,破坏力绝无仅有。 巴努鲁开始了狂暴且毫无章法的攻击,就在龙息落下的那秒,一条黑蛇甩过长尾卷过了两人。同时,他们站着的地方被龙息喷成了焦黑的深沟。 四名觉醒者滚在地上,黑蛇的鳞片糊了一半。它拖过姜启宁往远处游,而四名觉醒者联手攻向巴努鲁。 重力领域、自然之力、佛手控场、金属近战。高爆的能量波层层席卷,眼花缭乱的对轰把把落实,他们足足扛了一刻钟的肉搏战,饶是血条最厚的俞铭洋都快扛不住了,更遑论其余三人。 但巴努鲁……身体在修复,精力在升华,还特么越打越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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