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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纵使“硬手段”过分,可他们也会念着“软手段”的好而选择不计较。 这般张弛有度,循序渐进,是打算把觉醒者往部队的路上推,而不是往权力的中心带。等文臣的绊子使够了,他们怕是已经上了军方的大船,还不想下来。 届时,文臣再向他们低个头,说上几句有眼不识泰山,往昔是我做错云云,大概就圆了“将相和”的结局。 如此一来,既推动了官方与觉醒者的合作,又将觉醒者定位为军队之一。至于他曾经在军帐里暗示“我要这个位子”的说辞,也成了不可僭越的界线。 这算盘打得极好,不愧是官方。也难怪中洲能传承五千年之久,这御下和管理的手段一出,确实无往不胜。 可惜的是,他不吃这招。 这种拉拢人的方式适用于大部分普通人,但不适用于绝少数觉醒者。恩威并重的手段是必须,但在选择人施加的过程中很容易被人钻空子。 譬如现在,晾了他两小时才有人推门进来。料想他们原定的计划里,应该没有以“小时”为单位的静候时间。 他又听见了心脏搏动的声音,从微弱慢慢转强。在国土之外,在大洋之中……距离灾难的降临,没剩多少天了。 纪斯睁开眼,瞧见一名面目和善的中年男子推门进来。同时,漆黑不见人的玻璃外悄无声息地围了一圈人,正专注地盯着他。 “纪先生,你好!我是王义元,这次冒昧……” 纪斯微笑道:“确实冒昧,你们让我等了两个小时。” 此话一出,王义元脸色微变。留置室可不让带手机,光是坐在里头面对单调的环境,就是万分的枯燥无味。多数人在此只会觉得度秒如年,可这位居然…… 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听纪斯温和道:“如此,你们也静候一段时间吧。” 大祭司缓缓起身,恶劣一笑:“我初来京都,对这里的人文风貌很是好奇,正想出去走走。等我腻了,自会回来。” 说着,他手执大杖靠近漆黑的玻璃前,垂眸对上了一名男子的眼。明明这玻璃由内往外看不见,偏偏窗外的人总有种“我被看到了”的感觉。 不多时,纪斯朝玻璃伸出手,贴上了冰冷的壁面。他将手轻轻往前一送,就见那三维实体的五指虚化成灵体,像是没入湖水般没入了玻璃! 见者瞪大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但很快,他们看见纪斯在玻璃中没入了掌心、手腕、胳膊肘,再到整个人“走”入玻璃,跟变魔术似的消失在他们面前! 一个大活人,消失在玻璃中!亲眼所见! 气氛凝滞数秒,随即混乱一片。无论是里头的王义元还是外头的围观者,此刻都不顾形象地敲打着玻璃,再迅速跑遍局子上下,却依然不见纪斯的人影。 “糟了,人丢了!”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们不敢大张旗鼓地找人,毕竟晾了人俩小时这事儿是裹挟着私心的“下马威”。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是要来硬的,那就做绝一点。可谁知,这一作就作死了…… 所以,眼下唯一的法子居然只能是“等”吗? 等到那一位逛腻了为止?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对方返还的“下马威”才刚刚开始。这屁股下的椅子还没坐热呢,就逐渐拔凉拔凉了。 事实诚如他们所料,纪斯真不是个善茬。他一逛就逛到了傍晚六点,待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室内,真是吓得两个接待员魂不附体,就差抱头尖叫“有鬼”。 纪斯饶有兴致地吓唬完人,慢条斯理地找茬:“六点了,我有些饿,去给我准备饭食。” 接待员大喘气:“可,可我们的供餐时间已经过了。” “真是遗憾。”纪斯笑道,“容我出去用膳,之后再回来。” 接待员:…… 纪斯再回来时,留置室里坐了一圈满面疲倦的人。一见他回来,他们真是两眼放光,一副“望夫石”总算盼到人的表情。 许是为了防止他找茬,他们将白开水换成了茶,将塑料椅换成了皮椅,就连桌案上都放了一盘生机勃勃的绿萝。 “纪先生,我……” 纪斯淡淡道:“没有咖啡吗?” “我这就去买!”飞毛腿式狂奔。 “司诺城在这里可看不了财经报。”纪斯幽幽道,“姜启宁想吃夜宵,俞铭洋的药该换了,弗拉基米尔的肉不能断,记得多给祁辛黎准备些佛经。” “我这就去办!”风火轮式奔跑。 纪斯风度翩翩地落座,看得王义元眉头直跳。好半晌,他终于酝酿好说辞准备吐口而出,就听见纪斯道:“八点了,我想睡觉了,床呢?” 众人:…… 纪斯道:“希望我明天来的时候,能为我备好咖啡、餐点、蔬果和床铺。”他斜了他们一眼,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尔等退下吧,此处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众人:…… 这个世界是如此冰冷,只剩互相抱团还有点温度。细数他们今天吃的憋,真是比往常几十年还多!软钉子碰了一个又一个,关键还没给机会反驳、反嘴和反抗,这实在是无奈得紧。 或许官方拉拢人的方法,一开始便是错的。 ※※※※※※※※※※※※※※※※※※※※ PS:众人:那年杏花微雨,你说要给下马威,我信了。如今想来,或许一开始便是错的。 官方:…… 第64章 第六十四缕光 觉醒者一直表现得很好说话, 这无疑给了官方可以试探底线的错觉。 不同于军人待觉醒者的坦诚和直爽,政客虽然肯定了觉醒者武力值的重要性,但他们不相信觉醒者性格的稳定性。推己及人, 他们见惯了人性的腌臜和手段的下作, 是真不愿意轻而易举地接纳一批“外人”, 还给予对方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就算要给,行!只要觉醒者踏实地跟军队走,安分地拼搏三五年, 从里到外都给洗成国旗的正红色,再堂堂正正地走入殿堂——别说让他们给话语权,就是让他们听指挥都成。 可现在, 外部环境险恶,内部危机频发,几乎是到了他们不得不给出话语权的地步。眼见军方没“坚守阵地”, 反而一面倒地支持觉醒者,政客看了是真的慌啊! 他们不敢、也不能将事关十几亿人口的大国社稷轻易地交付给压根没考察完的人!自古人心难测,万一里头有个别国间谍可咋整? 军方负责国家安全, 力推觉醒者没问题;政客维护社稷稳定, 刺探觉醒者是本能。并不能说政客做错, 只是鸽派和鹰派一起掺和,人心不齐难免疏漏, 使出的手段着实欠妥。 纪斯半分不介意官方使点“小性子”挣个体面, 但他介意有人瞎指挥、乱施肥, 平白糟蹋了他的菜园子。 要是日后有人继续觉醒, 因不满官方对待觉醒者的严苛而选择不上报、不接受管束, 那么, 初期弱小的觉醒者在没有资深者的庇护下, 很容易受到妖魔和怪物的攻讦,进而夭亡。 这是纪斯不愿看到的。 故而,他小惩大诫,希望文臣的脑子清醒些。官方与觉醒者不该是博弈的关系,彼此相争不会有结果,还会耗费精力。 他们该做的是给予觉醒者支持,而不是怀疑、试探和防备。刺探一次便罢了,要是两三次地来,可就把觉醒者的热血磨平了。 思及此,纪斯灌了口咖啡:“我……” “需要续杯吗?”王义元挂起顶级服务生的微笑,“我这里有蓝山摩卡肯亚维也纳等八种口味的咖啡,有牛奶、羊奶和驼奶三种佐料以及方糖调味。如果您腻味了,我们还有龙井毛尖碧螺春,银针岩茶铁观音特供。” 纪斯搁下杯子,抬眼。 “要是您饿了,八大菜系中想吃什么请交给我去点。”王义元继续道,“累了的话,床布置在室内屏风的后方,还配备了蚕丝被褥,纯棉靠枕。里头光线适度,环境清幽,十分适合您修生养息。” 只求你别再动不动玩消失了! 许是对方崩溃的心声太强烈,纪斯顿了顿,总算按捺住恶劣的本性,温和安抚道:“麻烦你把我的手机拿来。” “我要发布一条预言。” 何必拘着觉醒者不放呢?很快,他们得哭爹喊娘地求着觉醒者走。到时候,可别怪觉醒者狮子大开口,要这要那了。毕竟,新的小队中除了他之外,成员的脾气是一个比一个不肯吃亏。 诚如纪斯所料,自从觉醒者莫名其妙被拘后,局子里真是被折腾得人仰马翻。尤其是司诺城,真是一张嘴怼翻所有,连政客都不放过。 司家的上上代曾鼎力资助过一位开国元勋,司家的上一代更是参与了大业的发展,称得上是根正苗红的大商。作为司家下一代的继任者,如今又成为出色觉醒者的司诺城,真要是发了火,怼谁都有底气! “司先生,觉醒者的能力很强大,无法用科学解释清楚,或许会给民众造成恐慌,所以得暂时委屈你们住在这里。” 司诺城:“怪物给民众造成的恐慌更大,你们为什么不委屈怪物也住进这里?” 一句话刻薄得很,分分钟梗死个人。 政客的嘴角微微一抽,好悬没被带偏:“司先生,由于觉醒者这个组织不在国家的管束之内,又拥有能够匹敌怪物的力量,要是不进行统一编制,我们很难放任你们在京都发展。” 司诺城战术后仰:“谁告诉你,觉醒者没有编制?” “我诚聘人才,他们每一个都是我公司的核心员工。”司诺城开大了,“他们拿出了‘异生物肢解报告’的丰厚业绩,我给五险一金,给年薪百万,包吃包住,再给予我公司内部的编制岗位和顶级待遇,这犯法了吗?” 政客:…… “我身为司氏的总裁,平时想绑架我的人如过江之鲫。就算我武力过关,可双拳难敌四手,我让他们兼职做保镖随我入京都,这又犯法了吗?” “我们不曾触犯法律,你们何以用法律之外的方式对待我和我的员工?”司诺城平静道,“他们挂在司氏名下,真要对社会造成了恐慌,该出面担当的也是我司氏,不会损及国家利益。” “员工与我公司的合同早已签下,不信你可以询问纪斯,他是我的秘书。”司诺城空手套白狼,大帽子一顶接一顶地扣,“我们愿意配合国家工作,但请让一切程序按步骤来,而不是跳过步骤搞非法拘禁。” “在双方的合同期限没到之前,就算是国家想跟我抢员工,也得问问法律的规矩。”依法治国头上挂,你们可仔细掂量。 政客:…… 鉴于司诺城的战斗力实在太强,政客红光满面地进去,脸色惨白地出来。他抖着腿途径另一间房,就见房门半开,一名面容俊美的年轻后生跟人吵得昏天黑地。 “你们连这种昏招都用得出来,是不是想让我里外做不成人?”祁辛黎拍桌子骂道,“谁给你们的自信,觉得把人钓到京都就成事了?我看你们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搞清楚我的身份好吗?一个已经暴露的间谍!懂?”祁辛黎气得很,“我一路上跟他们学,承蒙关照颇多。现在倒好,被迫反手捅他们一刀!仿佛我早知京都‘有埋伏’却秘而不宣一样,这让他们怎么看我?又怎么看一直跟在后头的沈云霆小队?” “你们真是……做这件事前考虑过我们吗?” “我佛慈悲,我不慈悲!”祁辛黎道,“以后别再找我做这事,左右我也不是警队的人,而是个危险的觉醒者,呵!” 且行且珍惜,再过去几间屋子,有一名栗发混血帅哥与问话员面对面,似乎是交流了很久,问话员满脸生无可恋。 “能麻烦你再帮我叫一餐吗?”拉基耿直地陈诉需求,“我还是很饿,请给我十五斤牛肉和十五斤羊肉,要是能搭配一瓶伏特加,我会更开心的。” 问话员快崩溃了:“先生!你一小时前刚进食过三十斤的猪腿啊!”这真的是人的胃口吗? “所以这一顿不吃猪肉了,换换口味。”拉基道,“请一定要让我吃饱,我饿了的话或许会失去控制,后果非常严重。” “有多严重?” “可能整个局子都会荡然无存吧。”说着,拉基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我曾徒手抽出过鼠王的脊椎骨……嗯,你到时候记得跑快点,我怕我把你活撕了。” 问话员:…… 于是,脸色苍白出来的人变成了两个。他们相顾无言,心底泪千行。等再经过另外几间留置室时,他们对觉醒者的观感已经麻木了。 姜启宁:“昨天那两位大哥咋没来啊?啊,没事,小姐姐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就是我还没把故事讲完,前一位大哥说外头要下雨,赶着收衣服,结果没再回来;后一位大哥赶着去上厕所,结果也没回来。” “什么故事?诶,我给你讲——这个故事就是我如何从一个平凡少年奋斗成觉醒者的励志经历!题目我想好了,就叫《都市之特种觉醒王》!” 问话员与政客:…… 另一端,传来俞铭洋的声音:“虽然我是个24K纯金的普通人,断了腿还打着石膏,但你们不要把我赶出去!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我看你们的留置室特别安全可靠!我想在这里住一辈子,还想把我爸妈也接过来!” “我可以交房租,让我留下来吧!” 众人:…… 看来官方一开始拉拢人的策略,确实是错的。这批无法言喻的觉醒者,就该交给能压制他们的人来管教,普通人哪有能力镇得住奇葩啊! 然而没多久,他们陷入了窘境。 沉寂许久的“大祭司JS”的围脖再次更新了一条预言,字里行间的内容看得他们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有魔龙自西方而来…… 魔龙、西方? 等等,难道是国际新闻中报道的那条蚕食多瓦城的巨龙吗? 想到这里,所有人脸色大变,额角沁出了大滴冷汗。联系多瓦城的废墟和尸横遍野的惨状,心底真是慌得没主。可、可是!那条巨龙不是已经被坚果国的军队杀死了吗? 用液氮杀死巨龙的新闻和视频早在外网疯传,所有人都在庆贺尖端科技的强大,怎么突然就……但是,大祭司的预言从未出错,绝不会无的放矢。 最要命的是,他这次的预言是“活人请尽快转移”而不是简单的“请勿出行”。事态究竟得严重到哪个地步,才能让他放出这句话? 高层接到消息极快,能屈能伸的作风极佳。预言一出,当晚乘着夜色前来赔礼道歉探口风的人着实不少,可惜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纪斯笑道:“我怕觉醒者一出门就会对民众造成恐慌,为了不让你们难做,我们还是呆在这里吧。” “打龙的时候记得加油哦。”注入灵魂。 众人:…… 要完! 他们后悔了! …… 多瓦城的幸存者们陆陆续续地被转移带走,之后,军方包围了整座城,在废墟中搜罗了巨龙受创时的鳞片、血液和碎肉。他们将生物组织装入特制的箱子,再由数十支小队护送着直达科研所。 是夜,有人在欢呼人类杀死巨龙的胜利,有人为这场灾祸点燃了祈祷与送别的蜡烛,而有人嘶声嚎啕,为家园的毁灭和亲友的逝去感到无比悲痛。 有一对金发碧眼的夫妇和一名高大的少年赶到现场,等待近乎48小时的时间,从军方口中得知了噩耗。 那名大兵告诉他们:“抱歉,您的女儿‘南雅·罗德里格’与她的同学一起在那栋大楼里……离开了这个世界。” “不!不!”金发美妇摇着头,浑身哆嗦着靠近丈夫怀里,“不……南雅,我的南雅……” 她的丈夫静默不语,只余泪水滑落脸庞。他亲吻妻子的额角,哽咽道:“她是个好孩子,你知道的。她会是上帝最宠爱的女孩,她……诺布尔?” “我不信。”诺布尔说道,“没见到尸体,我一点也不信!” 少年湛蓝的眸子清澈又坚定:“她被亲生父母丢在下水道里,没死;她在福利院被霸凌了三年,活着!我们跨洋收养了她,看着她从一个不会哭的孩子变成自信的女孩,不是为了等这样一个结果!” “诺布尔……” “爸爸!”他大声道,“南雅是一个幸运的女孩不是吗?她的坚强会让她活下来!无论如何我都不信,除非我见到她的尸体!” 俩夫妇拥住了少年,浓重的悲伤在蔓延。其实他们都清楚,巨龙蚕食了多瓦城三天,对于很多受害者来讲,留下尸体是一种奢望。 “愿上帝保佑……”诺布尔闭眼,滚烫的泪水滑落,“南雅,请你活着!” 南雅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有人在她耳畔说话。他们的声音十分冰冷,压根没带着她熟悉的人情味。接着,入目是一片白色,刺得她闭上了眼。 “心跳52、血压108……情况开始稳定。” “她的细胞活性很强,修复能力是普通人的三倍。” “表皮组织会结成金属,密度很高,但持续时间不长,目前仅能维持30秒左右。”顿了顿,男声继续道,“采集了她的血液给白鼠注射,鼠类未出现反应。” “她醒了,需要注射镇定剂吗?” “注射。” 扎在胳膊上的针头传来一阵冰凉的液体,没多久,南雅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在药剂的催化下,沉入了潜意识的深层。 这一刻,她站在一座破落的房子前,看见一名男子踹翻了女人,拎起婴儿的腿怒骂道:“赔钱货留着干嘛!” “那是我们的孩子!你的良心呢!” 婴孩被扔进了下水道,这是她命运转折的开始。 第65章 第六十五缕光 灵魂拥有记忆。 哪怕身体孱弱幼小, 视觉成像模糊不清,大脑处于蒙昧阶段,也阻止不了生灵第一眼看世界时, 就能将一些散碎的片段镂刻在记忆里。 通常, 这段记忆会沉睡在潜意识深处, 扎根在脑海的神秘区域。只有偶然的机缘凑巧,才能让它编织信息传输到人类的意识中,恍若一个似真似假的梦境。 之于普通人, 它或许是一个难忘又玄乎的梦;之于觉醒者,它就是一段清晰又深刻的经历。 纠缠在执念的最深层,埋葬在记忆的最痛处, 历历在目。 当灵魂觉醒的那刻,它会如潮水涌出,无论是好是坏都将送到主人的跟前, 由人类在善恶的漩涡中自我甄别,是选择成为觉醒者还是堕落者。 而南雅,就站在一念天堂、一步地狱的十字路口。 她一直很介怀“被亲生父母抛弃”这件事, 她一直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不够好, 才会在出生后被扔进下水道? 是家庭贫困养不起孩子, 是她生来有缺陷无法医治,还是她被人偷偷抱走、卖不掉后丢弃?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 却从没想到是最没可能的一种——福利院的一名姐姐告诉她:“因为我们是女孩, 不是男孩, 所以他们抛弃了我们。” 原来, 性别是原罪吗? 南雅站在破落的砖瓦房里, 看着她的所谓“生父”踹翻了她的生身母亲, 又拿起胳膊粗的棍子狠狠抡在女人的身上。她多次想伸手阻拦, 却只能看着棍子穿过她的身体,重重地打在生母的头顶。 血流了下来,婴儿的啼哭响起。女人死死抱着男人的腿,哭嚎道:“求求你了!我再给你生个儿子,我保证下个孩子一定是儿子!求你了!把她还给我!她也是我们的孩子!” “呸!老子花万把块买了你,生个赔钱货还跟我讲条件,滚!” 他一脚踹进女人的心窝子,踢得她痛呼一声晕了过去。之后,这渣滓倒提着婴儿外出,砰一声关上了门。 “宝宝……还给我……” 南雅突然哽咽出声,她俯身想环住这名瘦弱的女人,可双手却一次又一次穿过她的身体。最近的距离是记忆,最遥远的距离却是你。 她跪下来,虚虚地伏在母亲身上,将头埋入她的颈项,不可遏制地嚎哭起来:“妈妈!妈妈!” 至少,还有一个人爱着她,用生命,用全部,用身心爱着她。她不是一出生就没人要的孩子!不是! 屋子里的光暗了下去,连同怀里的人一起失去了温度。南雅再睁开眼,就见婴孩躺在下水道里奄奄一息,几只偌大的老鼠围着她转,似乎将她当成了食物。 饥饿的她发出微弱的哭声,因婴儿的啼哭声与幼猫的叫声极为相似,她引来了一只脏兮兮的三花猫。 它为她赶走了老鼠,用皮毛温暖了她的身心,用舌头舔去她的泥泞……待她安静下来,它跑向外界求助,并带回了一名喜欢在公园喂猫的年轻女孩。 “花花,你是把小猫生在下水道了吗?”女孩笑道,“不要急,我打个电话喊消防员把它们抱出来。真是的,以后可别随便做窝啊!” 半小时后,消防员跟着三花猫进入下水道,在一片潮湿不平的泥泞里,看见了咿呀哭喊的婴孩。他们将她抱了出来,而年轻女孩一见就被吓得晕了过去。 原因无他,婴孩皮嫩,身上全是被感染的红斑……委实可怕! 南雅蹲下来,伸出手拂过女孩的额发,又触碰过猫咪的脸颊。虽然她的手穿过了他们的身体,但她总感觉触摸到了无尽的温暖。 “谢谢你们……” 自此,她被送进了福利院,同一批或大或小的孩子一起长大。可作为孩子堆里最瘦小沉默的那个,她总是遭受别人的欺凌。要么是糕点被抢,要么是牛奶被夺,源于孩子纯粹的恶意,有时候比大人的恶意更加可怕。 她磕磕绊绊地长到五岁,话还讲不利索,压根没有玩伴和朋友。直到有一天上午,一对外国夫妇带着孩子途径这个城市,经深思熟虑后想收养一名女孩。他们来到了福利院,挑中了面黄肌瘦的她。 “罗德里格先生,这个孩子不太会说话……” “是吗?看来她比别的孩子更需要照顾。我的孩子会很乐意教她说话,他从小就想当个靠谱的哥哥。” 于是,有一束光照进了她黑暗的生活,点亮了她无望的心房。 她有了名字,有了哥哥,有了爸爸和妈妈!他们带她跨越重洋,带她登顶山峰,用无私的爱和关怀融化了她的心房和壁垒,让她哭让她笑,让她活出了女孩最美的姿态。 “南雅,请永远记住,女孩和男孩在人格上没有任何区别。”她的妈妈郑重道,“你们生而平等,生而自由,都有资格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去追求自己期待的所爱。性别从来不是原罪,而是上帝的礼物。” “南雅,你让爸爸感到骄傲!”她的爸爸笑道,“大州青少年组心算第一名,你比你的哥哥出色多了,他可是个数学废!” “南雅,别跟那些臭小子约会!”她的哥哥脾气火爆,抄起橄榄球砸人,“都离我妹妹远点!再敢骚扰她我就揍你们了!” “南雅……” “南雅!” 威廉老师的手搭在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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