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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他们不敢想。 徒步三小时,腿开始发酸,地面上再无豁口。纪斯堪堪停在公路的一个墩子旁,当着三人的面伸出手指,往前轻轻一戳。 “咔”一声脆响,他们看见空气泛起了一层白色的涟漪,它像镜子的碎片般层层皲裂,呈蛋壳的圆弧状往苍穹扩散,稀里哗啦地落下来,骇得三人抬手遮挡。 却不料,碎裂的物什降到半空就化作了“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复又消失得一干二净。见过废墟的恐怖,这纷扬的白色简直美得如梦似幻。 不久,寒风袭来,冻得他们回归了现实。 司诺城学着纪斯的样子伸出手,却摸不到屏障的触感:“你刚刚戳破了什么?” “多维空间叠加的结点。”纪斯解释道,“你可以将理解为鬼物布下的‘庇护圈’,或者说,鬼物画下的‘狩猎场’范围。” 姜启宁脱口而出:“这么大?” 纪斯一句话暴击了他:“勉强可看。” 他见过最大的狩猎场,是恶魔本魔亚巴顿的领域。在那里,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着整块星域,每一寸土地都蹲守着强大的魔物。 哪怕全队出动,他们也鏖战了不知多少年才打穿了那块地方。而打穿,并不是完全清除。 思及这些,纪斯补充道:“以后,这种‘勉强可看’的狩猎场或许会有很多。” 姜启宁:……城哥对不起,我以前一直觉得你不是人,现在跟这位一对比,你确实是个天使般的正常人! “以后?”混血帅哥抓住了重点。 纪斯颔首,不多做解释,只是说了要点:“进了鬼物的狩猎场,就相当于进了另一层空间。就像你们世界中的‘凶宅’和‘鬼屋’,它们也是狩猎场的一种。” 比如闹鬼大厦中不存在的第13层,比如陈旧教学楼多出来的一段楼梯,比如樱花国出了名的谁进谁死的凶宅…… “人一旦跨进去,就会被奇怪的磁场包围,等同于进入了一个现实和虚幻叠加的维度。” “想从狩猎场活着回来,不死也得脱层皮,但只要能活着回来,或多或少会觉醒一点特殊的能力。”纪斯看向了司诺城,笑道,“想象变成现实的感觉如何?” 司诺城眯起眼:“满足,还很神奇。”他注视着自己的指尖,“我记得那种感觉,像是血被煮沸了在身体里流窜,然后有东西在聚集,又沿着手指往外扩散。” “但现在不行了……”他直白道,“这三个小时我边走边动手指,越往外,感觉越浅。当你戳破了这层结点,我再也找不回那种感觉了。” 他如此,姜启宁和混血帅哥也是如此。似乎出了那个维度,他们又蜕变成了一无所有的普通人。 “正常。”纪斯继续道,“融入狩猎场越深,长进会越快。但是,很多人往往在长进前就被吃掉了。所以,别想着私底下去不该去的地方,比如坟场。” 司诺城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你在我脑子里装了监控吗? 混血帅哥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纪斯。 姜启宁倒是直白:“得了,这一遭活着,我再也不走夜路了,哪个傻逼会往坟场跑啊!等等,你俩什么表情……不是吧?你们是不是人,这是人做出的选择吗?要死的啊!” “你没听见‘以后’两个字吗?万一你不走夜路,‘夜路’却找上你,到时候怎么办?早做准备比较好。” “做什么准备,把车扔在那儿,警察会比‘夜路’先找到我们!等把咱四个抓起来往拘留所一关,别说走夜路,白天马路都溜不了。” 身后吵吵嚷嚷,纪斯一笑而过。 光影相交,记忆相叠。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曾经的队伍。 夜幕之下,队长抄着账本核对收入支出,九尾狐啃着烧鸡吃得满嘴流油,奶妈数着她的金针银针有没有缺,而剑仙走在他身畔,说道: 终点是什么? 纪斯望向苍穹,眼中盛满了星海。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尤其是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的天选者,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合乎他们的道。 轮回不是结束,仅仅只是开始。 而这,也是他来到此世的原因。 他就像是一棵树,往土壤中扎根越深,汲取的养分越多,磁场也越能融入这个宇宙。等世界真正接纳了他,他的根系就能沿着这个面抵达另一个面。 最大的利益只能在最大的危机中汲取,届时…… 纪斯笑道:“如果你们被人带走,如实相告即可。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凭实力找到我。” …… 花费数日,曲康大队才勉强凑到了三百人左右、十岁以下、会画画的孩子。 鬼知道他们是怎么跟上级、学校、家长和老师层层沟通,废了多少精力又再三保证绝不会出问题才凑到了人。 中洲就是如此,事情一旦涉及孩子,门槛高得真是连天王老子都过不了,只用几天时间疏通上下,这办事效率实在是顶了天。就是……一窝老爷们儿瘫在办公室,命也去了半条。 讲真,他们宁可去前线跟硕鼠作战也不想再带小孩了!前者或许会要命,可后者真的会没命,一个孩子等于五百只猴子上蹿下跳,三百个孩子凑一堆—— 得了,沈队带完也死了。 到最后,他们只能靠江梓楹镇场子,一批批分散在空教室,给了画纸画笔,还给了布料娃娃,前后耗掉72小时之久才拿到了信息。 他们截取了岭东怪物冲向大厦楼顶的图片,给怪物糊满马赛克挂在墙上,请孩子瞅瞅大厦楼顶有什么。 又截取了过度曝光的楼顶图片,也贴在墙上,请孩子找找里头藏了什么。 别说,小孩子真有点东西! 三百多个孩子一水看图,其中有九个确实画出了不一样的地方。同江梓楹得到的画作一样,大厦楼顶站着的神秘人——黑发白衣,手握棍棒。 “平均一百个孩子中有三个能看到,年龄分布在七岁以下。”沈云霆说道,“这九个孩子的信息做一下记录,我们需要跟家长沟通,拜托他们和孩子配合警方处理一些事。” “家长不会同意的……” “有一个,只要有一个能配合就行。”江梓楹把一堆画砸在桌案上,“我们没能力介入这种超自然现象,只能靠孩子帮忙。没办法,不然的话,我打赌中洲没人能找到这个神秘人!” 可一想到要跟家长沟通,一整队干翻毒枭打遍人贩的爷们儿竟然脸色发白,浑身虚软如面条。 他们正打算推个“替死鬼”出去搞沟通,谁知一通电话打到局子里,意料之外的消息传遍内外。 昨晚沿海葫芦口,大城市中出现了大型恶性的“怨灵袭击”事件,目击者多达十万。 对,他们没瞎,“怨灵袭击”四个血红的大字听得清看得明,就是脑子有点锈住了不好使,总觉得是拍恐怖片的剧组走错了片场。 紧接着,一叠照片砸下来,真是砸得他们失了神。 直升机航拍的高清大图,位于葫芦口外郊方圆几里的土地,开满了大片大片漆黑的豁口!其中,有两辆车横亘在公路上,一辆挡风玻璃俱碎,一辆生生被劈成两半! 切口平整,想象不出是人力所为。 “这是……”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十分疲惫:“还记得围脖上的那条预言吗?三地共振,鬼域开启。我真的不愿意相信,可现在不得不去相信。” “我已经联系了岭东,现在再联系你们,如果你们有线索,请务必告知。我们已经分出人去找车主,上头也启动人马开始找预言家了。” 直到这一刻,寻找大祭司的任务才被真正提上日程。 大型事件一冲击,缓冲的时间段一过,现实把危机感摊在他们面前,谁也不能再扯着太平的旗帜做文章了。有些问题,只能去面对,也必须去面对。 “这条公路的方位,昨晚爆出了一阵强光。强光过后,全市停电、异象消失,沿海的风暴也得到平息。根据防线录像拍摄的画面,那束光冲向外海的位置,也不知撞倒了什么发出轰鸣,这一点让我们很在意。” “但比起这点,我更在意光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顺着录像提供的方位定点,找到的地方就是照片中……嗯,一片废墟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办案三十年了,我总觉得找到‘光’很重要。” “得找到啊……” 沈云霆一顿,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大队想去一趟葫芦口……” ※※※※※※※※※※※※※※※※※※※※ PS:孩子晃了晃大人的手: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纪斯:??? PS:混血帅哥:我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姓名? 司诺城:……你应该有个中文名吧,用这个好了。 混血帅哥:不行,我妈起的不能用啊! 司诺城:叫什么? 混血帅哥:寄托了她的厚望,叫“池牛壮”,你觉得我能用吗? 司诺城:…… 第31章 第三十一缕光 葫芦口外郊的废墟公路, 已成为被军队牢固封锁的禁区。十步一岗,每岗配枪,墨绿色的制服编织成弧状的防线, 双脚钉在这片不祥的土地上, 半寸不挪。 军队大费周章地排布人手, 最怕的不是什么冤魂厉鬼索命,而是怕那些对警局通知置之不理、非要来这儿看热闹的普通民众。 而只有把人活活安在岗位上,每个手里握一杆枪, 才能对好事者形成震慑。在最混乱的时间里,他们不仅要花精力御敌,还要花心思安内, 烦得也是没谁了。 军用直升机盘旋在上空,一批批要员被投放在废墟之中。他们背着设备和仪器,跌跌撞撞地沿着废墟扩散, 着手调查现场。 驾驶员自上而下地俯瞰方圆几里的地域,看着那大片大片的漆黑深渠,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看上去像爪痕……难道这儿也出了跟鲸渡巨蛇一样的怪物?” “不, 看上去像是被刀斧劈开的痕迹。”后座的人扛着摄像机, 一帧帧拍得详细, “那么问题就大了,你说这是什么东西砍的呢?” 话音落下, 机内声息全无。两人只觉得一股凉飕飕的气从脚底冲上天灵盖, 被刺激得头皮发麻, 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 一经深入分析, 没人觉得三观能支撑得了。比如站在废墟公路之上的调查人员, 他们发现自己的生平所学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长长的皮尺从这端延伸到那段, 数据人员越是做记录,脸色越是难看:“012号痕迹,长度8.6米,纵深3米。这还不是最深最长的,要命了啊!” “皮尺长度不够用了,把红外线测距仪拿来!”有人喊道,“分几个技术人员去‘中心区’,大队找到了两个行车记录仪,有个损坏特别严重,需要人手修理!” “013号痕迹,长度11米,纵深4米……怎么劈得越长反而威力越大了呢?什么!另一边记了条近40米的?”顿了顿,他喃喃道,“跟玩儿似的,我快不认识‘米’这个度量单位了。” 实打实的数据测量,让调查队的心情十分沉重。专家组围着痕迹吵成一团,他们尝试用地震、雷击、皲裂等各种角度去解释异象,却发现科学解释在此刻变得无比苍白。 “地震?你读的书喂狗了吗?”老教授指着人鼻子骂,“你老太爷我吃了七十年的盐,就没见过哪次地震能震出这么齐整的痕迹!还雷击,你们一群三十岁的奶娃娃,见过雷击现场啥样吗?” 三十岁的“奶娃娃”们:…… “要我说几遍!解释不通别强行解释,什么时候我们搞学问的非得生掰硬扯了?”老教授中气十足地吼道,“别给我提什么治安要紧,这地方都被劈成这样了,还治安?与其拿个破解释安民心,不如直接说我们做不了!” “可是邹教授,葫芦口已经够乱了……”超自然现象不套上科学的外皮,会引发大规模的恐慌。 邹教授愁极了,老脸都皱在一起:“这根本无法解释,地球上没有哪种大型生物可以留下这种爪痕,我情愿说是外星人的高科技!” “太荒谬了……” “如果是大型生物,它活着没?活着去了哪儿?能留下这种爪痕,体型铁定大,一移动哪能看不见,看没人瞧见呐!” “如果它死了,那尸体呢?” 沉默蔓延,这是一道无解的题。直到,一名年轻人放下手中的照片和数据,慢条斯理地说道:“除了超自然现象,只剩下外星科技了。而我,更倾向于科技。” 并不是呢……年轻人想的是一回事,说的却是另一回事。 他戴着白手套轻触深痕,平静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如果把高压水枪放大数倍,再把这条公路想象成一块石板,那么——高压水刀在石板上留下的痕迹,跟公路上的痕迹像极了,不是吗?” 片刻后,一窝人围在了他身边。 “我见过散珠行的作业,在水流的冲刷中,再坚硬的石块表面都会变得异常光滑。就像它一样,很明显的劈砍痕迹,却因为加入了水流的缘故,豁口和壁面都显得非常平整。” “水刀作业也是如此,用最柔软的东西劈出最强大的力道,连后续的工序也省了……” 最柔软的东西,最强大的力道。之于人而言,以柔克刚这个概念似乎能够理解,要是顺着该思路拓展,兴许能挖出什么。 “奶娃娃很不错啊。”邹教授老怀甚慰,“叫什么名字?” “祁辛黎。” “哪儿毕业的啊?啥专业啊?” “佛学院,念经专业。” “……” 噎死喊他“奶娃娃”的老爷子后,帝大毕业的博士生祁辛黎蹲在深痕边,眼神晦涩。 高压水刀确实能劈出同类型的痕迹,但远远不及深痕的平整和威力。所有人看破不说破,任由他胡言乱语,看来有些事情的本质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那么,抛弃传统的科学观念—— “最柔软,最强大……除了水和空气,还有什么?” …… “意识,智慧生物的意识。” 酒店最豪奢的套房里,纪斯抱着司诺城新涨的最高配平板,握着一支电子笔涂涂写写。他的身边凑着三个脑袋,正是安分等着警察上门找来的司诺城、姜启宁和……拉基。 嗯,混血帅哥的原名实在太长,除了司诺城没人能记住。由于姜启宁再三追问他的中文名无果,只能把他简称为“拉基”。为此,这俩又干了一架。 “叫我‘弗拉基米尔’!再不济,弗拉也行!” “我呸!我的外网女神就叫‘芙拉’,你芙个毛线的拉!” 混战一团,仍以姜启宁的惨败告终。纪斯失笑摇头,倒是对司诺城的记忆力有点佩服:“你是怎么做到他说一遍名字就记住的?” 司诺城道:“我有群乌拉的合作伙伴,他们的名字最短16个字,最长109个字,听多了就习惯了。” 纪斯:…… 难怪拉基说千顶城通灵者不少却没出过什么大事,要是每个人的名字都这么长,除非两者间有深仇大恨,否则谁耐烦拿去下咒啊。 至于弗拉基……什么来着? 算了,没必要记住,就叫他“拉基”好了。纪斯良心一点也不痛地想。 笔尖流转,在平板左侧画下了海水与冰山,又在右侧画了一个圆。纪斯的画功着实不错,在没有填色的情况下,寥寥数笔就能画出精髓。 “海水是未知的能力,可以理解为自然、宇宙、神性,而冰山是人类的意识。”纪斯给水下的冰山打上斜线,“人类的意识是汲取超能力的钥匙,浸入海水的部分越多,所能激发的能力越强。” “冰山露在海面上的部分,被称为‘天赋’;沉在海中的部分,被称为‘潜力’。” 凌厉的字体落在冰山上下,温和雅致的人写出了如刀如剑的锋芒。纪斯继续道:“但很多时候,深藏在海面下的部分被称之为‘潜意识’,也是人类从未被发掘过的意识力量。” “就像大脑,它只被你们开发了5%,剩下的95%类同潜意识。” 纪斯将右侧的圆形涂黑,只留下一条窄窄的白缝:“你们一直在拼5%的天赋,而遗忘了95%的潜力。即使你们将5%开发到极点,宇宙之于你们仍然是个未知。” 科学和玄学,从来不该是绝对割裂的状态。正如5%和95%只有合在一起,才能达到全知全能的真理状态。 “意识是最柔软也是最无形的东西,它是根植在人类灵魂中的力量。它可以随你所想所思变成你最需要的模样,也可以因为你的情绪来保护自身,亦或是摧毁威胁。” “鬼物便是如此。” “它们是没有形体的灵体,也是意识的聚合物。娴熟地利用意识狩猎,是它们的本能。” “不过,大部分鬼物也不曾把冰山的下半部分开发到极点,一般所能做的是编织幻境,攻击人心理薄弱的地方。你们遇到的那只是个例,但个例并不意味着仅有一只。” 司诺城道:“既然不止一只,就说明迟早有再遇的可能。那么,在遭遇前……开发我们的意识?” “潜意识?”他感觉自己有点懂了。 比起冰山露出海面的一角,沁入海中的部分更深沉也更庞大。要是白白浪费在海水里不提取,岂不可惜! 纪斯颔首:“对,把你们与自然、宇宙和神性相连的那部分开发出来,它就是你们用以自保的能力。而开发意识,最重要的除了悟性,还有心性。” “怎么开发?” “梦。”纪斯切入要点,“梦本身便是多维空间的叠加,入睡后在梦中保持清醒,最容易训练潜意识,也最能激发超能力。” 姜启宁生无可恋:“完了,我睡着了比死猪还要死。” 众人:…… 纪斯抹去痕迹,重新画起:“梦是你的潜意识,你是梦的主人。你们或多或少应该有一些奇怪的经历,比如在梦里‘看见’了过去发生的事情,或者梦见了尚未发生、以后却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三人诚恳地回道:“没有。” 纪斯:…… 他礼貌一笑:“做梦的时候,越是怕什么,越会来什么。但当你坚定地想要它消失时,它就必然会消失。” “你能体验到飞翔的自由,也能体会到坠落的失重。现实里办不到的一切,梦里都可以做到。” “想让它下雨,雨就落了;想让它刮风,风就来了。去记住你在梦里指挥这些自然异象的感觉,去你的潜意识里带走你最需要的能力。” 司诺城不语,他忽然想到了纪斯说过的“风来”和“雨来”。 既然梦之于人类是一个为所欲为的地方,那么现实之于纪斯又是什么?人尚且要活在梦里才能呼风唤雨,纪斯却已经到了言出法随的地步。 所以,他到底是谁? 神吗? “把你的身体当作至阳至刚的器,把你的意识当作至阴至柔的力,让身体和意识结合,这叫做‘觉醒’。” 而觉醒一道,是目前最适合人类走的道路。 地球上的灵气会枯竭,魔力会流逝,天道会崩塌,可灵魂却永远保留着“本我”。它是器的灵,是人的魂,纵使海枯石烂,也能够保留自身。 魔法和修真早已不适合“毁灭日”的地球了,人类该做的是找回自己的力量。 比起司诺城的通透,拉基和姜启宁的脑子颇有些转不过来。前者需要细细咀嚼每句话的意思,后者一脸懵逼,听到最后完全不知所云。 “所、所以,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做梦吗?” “睡不着怎么办?哦不,睡着了不做梦怎么办?要不我去准备点安眠药?不行啊,大药房不给卖这个!” 众人:…… 司诺城沉吟片刻,说道:“我有点想法,准备睡一觉实践,你们没什么事的话就回房吧。” 他把两人赶出房间,等听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这才扣上了房门,转头看向纪斯。只见落地窗边白衣黑发的身影,正含笑望着他,似乎在鼓动他问出来。 “纪斯,之于我们,你是谁?” 纪斯笑道:“我,是你们的引导者——” “大祭司。” …… 两只行车记录仪就剩一只能用,另一只跟着越野被劈成两半,瞧着拼凑起来仿佛还能用,实则等人的手指触碰到它时,它已经碎成了渣滓。 越野同理,看上去只是裂成两半,实则车身布满了细密的裂缝。但凡力道大些触碰,八成变为碎块了。 奇的是,除了前一辆车的车座上有点血迹,两车周围都没有人类的尸体或残骸,倒是地面又被硬物戳穿的痕迹。 调查组的人员在两车周围涂了一层莹白的汁液,不多时,汁液上出现了荧光蓝的痕迹。乱七八糟的脚印和手印,以及一圈歪歪扭扭的……圆? 什么鬼? 圆圈中央明显是三对脚印,也就是说,案发时有三个人蹲在圆圈里。那么问题来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一个圆圈有什么用?躲在圆圈里能顶什么事儿? 更奇怪的是,已知三个人躲在圆圈里,可所有恐怖的斩痕全落在了圆圈外,这是为什么? 细思极恐! “是三个人,车主信息已经找到。”有人将资料递出,又指着汁液上的脚印说,“最近几日进的城,确定是目击者,他们沿着公路往下走了。” “根据信息搜到了他们。”另一人嘴角微微一抽,“额,目前住在酒店里……” 什么鬼? 你们遭遇了这么可怕的事不去找警察求助安抚的吗?住进酒店是什么骚操作,这场面他真没见过! 调查组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片刻后,大队长下了令:“中午之前,我要在局子里见到他们,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是!” 殊不知,他们抓人的速度实在赶不上土豪刷卡的速度,这头的令还没层层传达,大白天实在睡不着的几人一凑合,就晃到了人员稀少的商场。 中洲的武器管库很严,但对一些未开刃的刀具稍放宽松。司诺城与纪斯晃进了商场的刀具店,一把接一把地掂量过去。 见状,纪斯问道:“你买刀做什么?就防身来看,它的用处不大。” “不是防身。”司诺城单手提着五六十斤的钢制刀具,手指轻轻划过刀面,“我是想熟悉它在我手里的感觉。” “嗯?” “我说了,我有个想法。”司诺城唇角一勾,眼角眉梢是压不住的野性,“既然潜意识可以挖掘,我完全能把它打造成自己的兵工厂。” 他放下了刀,想法非常危险:“排满炮口和枪眼,构筑一个新式科技武器的堡垒。固若金汤,所向披靡。谁敢来,就轰碎了喂狗。” 纪斯:…… “那,你还得在潜意识里养一群狗?”纪斯反问。 司诺城:…… 与此同时,务正业的拉基拐进商场的私人书馆,准备找点灵异类的读物做些了解;不务正业的姜启宁上完厕所后没去找同伴,反而晃进了一家颇为古风诗意的精品男装店。 他站在橱窗边,双眼锁定了模特身上的衣服。 糅杂着西方宫廷的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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