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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妈对我爸说,她只喜欢能跟熊搏斗的男人。为此,我爸苦练技术,半年后决定当着我妈的面跟熊搏斗。他千辛万苦找到了熊,扑了上去——” 说到这儿,别说姜启宁,就连司诺城和纪斯都竖起了耳朵。 “结果被熊一巴掌拍在了地上,一个回合都没过!”混血帅哥道,“我妈看不下去了,当天就让熊和我爸一起跪在她家门口,骂了一整晚。” 众人:……不知为何,觉得熊有点可怜。 “后来,他们就结婚了,一年后有了我。”混血帅哥语气幽幽,“我出生没多久,我妈提着我的脚把我泡在冰水里,刷三遍,这是乌拉的洗礼。” “见我没病,就知道我像她。” “她对我寄予厚望,亲自给我起了一个中文名。我爸不甘示弱,亲自给我起了一个乌拉名。于是,我从小被……” 混血帅哥突然止住了声,有那么一瞬,他觉得窗外的黑夜很危险。他转头望去,只见咖啡厅对面大厦的复古钟楼指向了21点。 似乎有点晚了。 “你从小被什么?”姜启宁问道,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车上说。”混血帅哥道,“该回去了。” “才九点……” “不,回去。”混血帅哥很坚决,“窗外,好像有几百头棕熊盯着我们。” 其实外界只是寻常的黑夜,车水马龙并无不同,然而从小和熊一起长大的乌拉小哥总觉得很不对。极致的危险仿佛近在眼前,他却看不见。 为了听一个后续,姜启宁只能跟着走人。却在路过“谈生意”的那桌时,被纪斯留了一步。 白衣黑发的男人盯着他,说道:“记住,名字是最短的咒。这一路上无论谁问你的名字,都不要给出回答。” 名字是最短的咒……什么意思? 这句话莫名其妙,却愣是像烙印似的镂刻在他的脑海里。 姜启宁抬步离开,司诺城这才“吃完”了晚餐,问道:“老姜身上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我不小心对他用了言灵。”纪斯眨眨眼,眼神无辜又善良,“就是那句‘撞倒鬼了’。” 司诺城:…… “当我无意识地说出与‘恶’相关的言灵时,如果没有刻意控制的话,结果往往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也就是说,它能在此地最大限度召到什么,就会给姜启宁送去什么。” “所以,我们得跟着他。” 而名字是最短的咒,保留自己的名字,记住自己是谁,就不会被鬼物夺走神智。名字一旦被鬼物得知,被它控制,那就糟糕了。 最重要的是—— 纪斯觉得拿姜启宁试刀不错。 正巧让他看看,借助了他的言灵之力,再加上司诺城的显化之能,目前在葫芦口能召出的最强鬼物,究竟在哪个程度? 嗯,估计今晚整个城的交通线怕是得毁了。 …… 开阔的马路上,混血帅哥一脚踩在油门上,驾车飞驰。姜启宁坐在副驾驶,絮叨个没完:“你的房子居然在外郊?那儿的地皮可不是个小数目,一套花了多少啊?” “让我算算,上亿了吧这?”姜启宁掰着手指,“你可真低调,不显山不露水。” 渐渐地,姜启宁也消声了。他看见周遭的景物有点眼熟,不,是非常眼熟,好像是开过这条路一样。 “这条路我们是不是开过?” “……这是第三遍了,绕不出去。” 嗤—— 轮胎急速刹停的促音响起,混血小哥一打方向盘,险险地将车卡在了斜坡上。两人依着惯性重重地往前一冲,又猛地撞在椅背上。 只来得及闷哼一声,车内的播放器忽然响起了“沙沙沙”的声音。一道诡异又沙哑的女声从里头传出来,像是在笑,又像是哭。 冷飕飕的气爬上四肢,姜启宁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他惊恐地转动眼睛看向身边的同伴,就见他紧贴着椅背,浑身紧绷地看着正前方。 正前方…… 姜启宁缓缓斜过眼,他看见一个“女孩”折着手脚、歪着头,趴在挡风玻璃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猛地,她的脖子旋转了一周,盯上了更为可口的混血帅哥。 卧槽啊啊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姜启宁在心头疯狂咆哮。 播放器里的声音不停,在车的空间内反复回响。 黑发从玻璃外伸了进来,缠上了混血小哥的脖子。姜启宁慌得一批又急得要死,可是他却像深陷沼泽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头颅打算探进来,与混血帅哥面对面。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啊! 姜启宁无声呐喊着。 许是这一幕刺激了混血帅哥的神经,此时此刻,说不出的愤愤不平冲破了桎梏,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暴怒道:“好啊!我要说名字了,你听好!” “我的大名特么叫‘弗拉基米尔·阿里克赛瓦里耶·洛特尼克夫斯基’!” 话落,那鬼物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姜启宁两眼发直。 “草!听完了吗?听完了给我滚!老子每次考试写名字要花两分钟,滚啊!” ※※※※※※※※※※※※※※※※※※※※ PS:司诺城:说好的名字是最短的咒呢? 纪斯:…… PS:姜启宁:本名+父姓+大姓,太长记不住啊!算了,我们叫你‘拉基’吧。 混血帅哥:……我时常因名字太长而与你们格格不入。 第29章 第二十九缕光 如果人类是三维物种, 那么鬼物算是更高维度的物种。 高纬度的物种进入三维世界,能随意转换成虚像或实体。它们想让人类看见,人类就能看见, 不愿让人类发现, 人类搜遍天涯海角也发现不了。 正如人类在纸上构筑的二维世界一样, 他们想渗入就能渗入,想参与就能参与。某种程度上说,可谓是强大无比。 但, 强大无比并不是“强到无敌”。 人类创造二维世界后,总会觉得它“活”了,自成一体且脱离掌控。就像鬼物袭击人类时, 会被人类强烈的精神力量影响,导致狩猎失败。 譬如现在,名字是混血帅哥的雷点, 偏生鬼物非要在他雷区蹦迪。是可忍孰不可忍,作为战斗民族的一员,混血帅哥的怒火值暴涨, 说出口的话凝成了一种精神力量。 “滚!滚啊!” 倏忽间, 黑发飞快退去, 本该进入车内的女鬼不得不趴在挡风玻璃上。这一秒的惊讶,下一秒的惊悚, 女鬼凄厉地嚎叫起来, 绵长恐怖的鬼啸霎时传遍夜空。 “哐”一声巨响, 挡风玻璃碎裂, 溅射的残片划伤车内两人的皮肤, 血的腥味刺激得鬼物近乎疯狂。 它嗅到了, 嗅到了两股干净的阳性力量。不, 它嗅到了无数美味,在车内、在车外,在不远的公园里飘荡,在喧闹的城市中沉淀,在—— 它扭过头,双眼不剩一点白。血丝布满了脸,它垂涎着探出了长舌,桀桀怪笑。 在这辆破车的几十米处,歇了一辆崭新的越野。那里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鲜美。他们毫无所觉,他们下车往前,近了,更近了。 好香、好香啊…… 鬼物扭着肢体爬上车顶,躯干涨成了一个无法形容的几何体。那几何体像镜子似的裂开缝隙,又如同魔方般飞快拼凑,一寸寸拔高成瘦长的骷髅体。 它的头顶有两根螺旋上升的角,脸是羊骷髅的形状。脖子细长如蛇,胸腔融着一个女人的头颅。再往下,是金属色的腔道和盘缠的肢体,时隐时现。 纪斯轻笑:“这次看到了吧,感觉如何?” 司诺城颔首,不仅半分没怕,还发出灵魂质问:“它这个身体构造,下面都纠结在一起了。那么,它吃下人之后往哪里排泄?还是说,它不需要排泄?或者,进去和出来地方是同一个?” 纪斯:…… 鬼物:…… 沉默,沉默是外郊的公路。纪斯也好,鬼物也罢,谁都不晓得该怎么跟人类解释“排泄”这种问题。 他们知道人类无法理解高纬度的物种,但不知道人类会把他们拉到同一个档次,再以丰富的三维知识击败他们。 当鬼物的羊骷髅幽幽“看”向司诺城时,纪斯就明白,这货的三连问拉稳了鬼物的仇恨值。 说时迟那时快,黑色的锋芒一现,空间撕裂的劲风骤起。司诺城来不及反应,身侧一股大力传来,他囫囵个儿换了方向。 再抬眼,他已经身在混血帅哥的车边,而纪斯冲他刚刚站立的方位伸着手,上头印着一道红痕。 伴随着“咔”一声脆响,他看见自己新买的越野裂成了两半,斩痕平整,一刀切! 汽油的味道在弥漫,司诺城的神色很冷。电光石火的攻击与防御,他根本反应不及,若是纪斯慢上一点,现在被劈成两半的就是他了。 这种濒死却无法反抗的感觉,彻底点燃了他的反骨! 不知不觉间,司诺城的手攥成了拳。 “小看你了,不愧是借助三重言灵召唤到的东西。”纪斯放下手,抬眼看着鬼物,“凭意念发动攻击,让人生让人死,够资格让我认真一点了。” 以意念攻击、防御、更改形态,是实打实的“大魔”水准。普通天选者遇到也只有死的份,更何况是地球人。 接着,鬼物的炮口转移,牢牢锁定了纪斯! 讲真,它好不容易熬到葫芦的镇压力消失,还得到了一股强大言灵的注入,没想到刚找到“活体祭品”不久就遭遇了对手。 蛮横的攻击只能给对方留下一道红痕,纪斯的威胁性超出了鬼物的认知。它决定杀死他,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他! “嗷呜——”真正的鬼哭狼嚎,顷刻间传遍整片大城。 无声的恐怖如影随形,浓重的雾气从葫芦口的地底升起,化作一双双手,拉扯住活人的腿,攀住了行驶的车轮。 “这、这是什么东西?” “啊啊啊!鬼啊——” 尖叫声乍起,大城混乱。大雾让可见度降到最低,车辆连环相撞,警报声声不绝,沿海驻扎的军队火速集结朝城区赶来,可失去了正气凛然的人力防线后,鬼域的震动愈发猖狂。 大海翻涌起巨浪,一浪高过一浪。它们从遥远的外海推向葫芦口,像是下定决心要把这葫芦冲垮,彻底放出被困住的魔物一样。 鬼物怪笑着,得意非常。 “天真……”纪斯对鬼物笑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转身去救人?” 鬼物胸腔处的女人睁开眼,发出一串古怪的音节。闻言,纪斯笑得更欢了:“共存?你真是幽默,我从来不与魔物合作,这会打乱我的大局。” 谈不拢的后果就是火拼! 恼羞成怒的鬼物意念一动,空间的撕裂感骤然袭来。纪斯三下五除二甩袖规避,宽大的衣袍扬起翻卷,足尖轻点人便如柳絮荡开,就连大幅度防御的动作都显得雅致至极。 眼角余光处,司诺城拆掉了车门,扒出了动弹不得的两个男人。当他的手落在他们身上时,层层缠绕着他们的枷锁松开了…… 另一股力量? 鬼物豁然回头,纪斯反手将权杖甩出,重重地刺入司诺城脚下。混凝土突然皲裂,白色的屏障眨眼打开!与此同时,凌厉的劲风轰然落在屏障上,发出震碎人心的巨响! 司诺城瞳孔骤缩。 第二次!特么第二次! “城哥啊啊啊!”姜启宁刚恢复自由,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扑上去抱住司诺城的大腿,“有鬼!有鬼啊!卧槽,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白色屏障隔绝了所有的危险,而屏障外的劲风把山体公路轰成两半。如果鬼物反应过来,不再只盯着纪斯攻击,那么大城就危险了。 司诺城记得纪斯说过: 虽然这货比较口是心非,反手就把权杖给了他们,但是司诺城知道,纪斯是真的不会转身去救人,更没有义务去救人。 “别吵了,自救!”这一刻,司诺城完全扔掉了科学价值观,“他一直用权杖御敌,我得把大杖还给他,剩下的看我们自己了。” 他在混血帅哥和姜启宁眼前蹲下来,伸出自己的手指往三个人身侧画圈:“过来,一起画!” “听好!跟着我画圈,从起点到终点闭合成圆。去相信它能保护我们,去相信我们可以构筑它,这就是庇护圈,懂了吗?” 想象,专注,信念,支持! 司诺城的眼神变了。 两人在懵逼之中找到了主心骨,自然是跟着一起画。他们憋了一肚子的疑惑和问题,深觉这个法子不可理喻至极,可看看飘在上空的鬼物和……特么跟它打得风生水起的男人,世界观它裂开了有没有! 啊!这些科学怎么解释?告诉他们,这特么能用什么解释? 全息投影?电影拍摄现场?还是吊威压啊?不如说做梦更实际点! 不管了,只要圆圈能保命,画一百个都行!三人手臂大转画了满圆,司诺城冷静至极地把手放在大杖上,猛地把它拔了出来。 而在权杖被拔起的那秒,白色的屏障散去,一层如有实质的淡金色光圈笼罩在他们三人的四周,给司诺城的震撼无法用言语形容。 原来,当放开心智去相信,去包容,人类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吗?活下去的信念和保护自己的意志,这是庇护圈回馈给他的温暖。 好神奇……这就是濒死一脚入门的感觉? “城哥!这是什么?那个纪斯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这种东西?”姜启宁要裂开了,“你告诉我,我活在梦里,求你了!” 混血帅哥二话不说朝自己脸上砸了一拳,头都给打歪:“很痛,不是梦。” 姜启宁:……我真的裂开了! 外界阴风嘶吼,浓重的雾气笼罩了整座城。 远处,传来的尖叫声愈发真切,人类凝成的哭喊如在耳畔。有大浪拍岸的呼啸传来,浓雾中的生命比光影还脆弱万分。 司诺城想把权杖还给纪斯,可纪斯没给他扔权杖的机会。眼见纪斯不落下风,司诺城当即不再执着,他抬眼将视线投向了远方的混乱。 或许,可以更深入钻研一点……他如是想。 庇护圈朝内,保护了自己。那么,如果他以圆圈为界,逆向扩散自己的信念和力量,是不是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司诺城胆子大得可以,反应也极快。他蹲在圆圈旁,静心沉念,闭上眼幻想着淡金色的光芒以他为圆心,一层层往外扩散。 “城哥?” “司诺城?” 声音离他远去,一切离他远去。当他将专注力集中一个点投入,在这方多维世界叠加的战斗中心,显化能力比往常更强更快更悍!然而,当事人没有察觉。 淡金色的波纹在扩散,涟漪虽小,却还是惊动了纪斯。他往下看去,就见浓雾被缓缓冲淡,影响面在慢慢扩张,但受限于当事人的能力,没有达到质变的点。 “居然是金色的……”难得一见的,属于恒星的颜色。 “债主”收获不错的样子,看来他这头也可以结束了。 果然,不以形势逼人,人就永远迈不出舒适圈。只有血淋淋的现实砸下来,他们才能超越人类的极限。 鬼物摧毁了整条公路,将它削成了一段又一段。女人面再度传出诡异的音节,说得字符谁也听不懂,可传递出的情绪却很真实,是轻蔑,是嘲讽,是对方奈何自己不得的快哉! 纪斯收拢云袖,在平地起卷的黑风中淡然一笑:“失去武器?杀不死你?” 他背对着庇护圈,斜向上瞥了鬼物一眼:“谁告诉你,我的武器是权杖?” 本能地,鬼物想要后退。可纪斯已经抬起了手,平静道:“我本身便是最强的‘器’,还需要武器?不瞒你说,宙心权杖最大的用途,是收束我的力量。” 凉薄一笑,他张开五指,冲鬼物轻轻一送! “轰——” 刹那,掌心的光如白昼降临,如原力冲击,如爆炸的余波轰散! 它以摧腐拉朽之势将大魔级别的鬼物轰得灰飞烟灭,又像暴风圈的扩张,秒速清洗了地面的所有污秽。 核爆似的白色光柱通天彻地,光影一现,海啸般的波纹强势席卷。以纪斯为圆心,光芒点亮了黑夜,又让黑夜变得更黑。 大城市的灯光层次熄灭,它带走了鬼物的恐怖,也抹消了文明的痕迹,更是直接撞上了沿海的大浪,势如破竹地跨海而去直接轰穿了鬼域大门! “哐!”振聋发聩的巨响,葫芦口大地震颤。是威慑,也是警告。 海潮消退数百米,露出浅滩的鱼虾。又缓慢瑟缩地卷回来,安分得不得了。同一时间,万物沉寂,仿佛死光了一样。 纪斯收回手,面无表情。没有权杖在身侧,真是半成力道也不敢多放。毕竟…… 他低眉敛目,看向蜿蜒在脚边的发丝已经化作了月辉流淌的银白。雪色暗纹的白袍蜕变成星空的深蓝,上头的纹路变成星辰,它们旋转连接,像是浸透着整个轮回的玄妙。看一眼,便是斗转万年。 以银枝为冠冕,以宙心为权杖,他披星戴月地站在废墟里,好似站在轮回最高的观星台,遥远又缥缈,冰冷得让人不可直视。 直到—— 有人将宙心权杖送到了他的身边。 纪斯侧首,对上了司诺城的眼。对方的情绪依旧直白,心思依然澄澈,除了感慨和冷静,还有一股无法让人忽视的豪情。 这是他传达的信念,胜负欲强得爆表。 纪斯:…… 他没接宙心权杖,只是歪了歪身子,堪称恶作剧地看向被司诺城挡在身后的两只小白鼠。 视线对接的那秒,混血帅哥脸色煞白,神情戒备到极点,他虽然不退不避,可浑身僵硬得像座雕像。姜启宁倒是真性情地惊恐大喊,嘴巴一开乱七八糟不知在说什么,紧接着两眼一翻人事不知。 对嘛,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纪斯满意极了。 ※※※※※※※※※※※※※※※※※※※※ PS:司诺城放下纸和笔以及各种运算公式:奇怪,为什么之前能发出超能力,现在不能? 纪斯:……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快又捡起了科学。 第30章 第三十缕光 葫芦口乱成了一锅粥。 全城停电、交通崩溃、异象突发, 有人跑下楼避难,有人弃了车逃跑,有人随大流奔警局, 间接造成道路拥堵、连环车祸和踩踏事件等问题。 太平日久, 谁也想不到意外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从来安泰的葫芦口不曾经历自然灾难的洗礼, 在此久居的民众更没有如何应对突发事件的意识。 于是,六神无主的人汇成一片,不仅成功地把前来支援的军人堵在路上, 还把着急帮忙的警局堵得水泄不通,医院更是陷入了救护车出不去、伤者也进不来的境地。秩序的崩塌,不过区区半小时的无序而已。 得亏军队强势, 以铁血和铁律进驻葫芦口。沿周边往里一层层清理,勉强疏通了大城必要的几条脉络,让葫芦口缓慢地运转起来。 这一疏通就到了天明, 而后续的调查、安抚、通报等工作量之大,无法想象。他们甚至连怎么解释异象的措辞都没想好,只好暂时挂个“正在调查中”的名头。 而比起大城市的物理混乱, 直击案发现场的普通人已经精神错乱。 凌晨时分的外郊公路, 司诺城几人等了姜启宁许久也不见他醒来。原以为这倒霉蛋真被吓出个好歹, 谁知当纪斯准备上前查看他的情况时,姜启宁居然发出了浅浅的鼾声。 他的呼吸绵长、舒泰且悠闲, 身体自然而然地蜷成一团保暖, 一只手无意识地往外摸索, 像是在寻找被子。不多时, 这只不安分的手摸到了司诺城的皮鞋。 姜启宁蠕动着身体, 把头枕在了皮鞋上, 嘴里哼唧着:“这床太硬了……” 众人:…… 穿过我嘴角的晶亮的口水, 滴上了你锃亮昂贵的鞋面。这一刻,吹着冷风的混血帅哥,实在不敢看司诺城发黑的脸。 深吸一口气,司诺城保持微笑,将信任的目光投向混血帅哥:“麻烦你了,请给他来点阴间的起床方式。” 四目交接的一秒,譬如平台信号的对接。混血帅哥心领神会,微微颔首道:“正巧我现在也需要一个沙包冷静冷静,那么……”他捏了捏手骨,大喝一声,“乌拉——” 混血帅哥熊一样扑了上去,使出搏熊十八套唤醒了沉睡的“公主”姜启宁。 在后者“卧槽哪个傻逼打我”、“是你这个傻逼”、“老子跟你这傻逼拼了”的嘶吼声中,两人大战三十回合,结局最后以姜启宁的惨败告终。 纪斯:…… 打完架,两人互相骂骂咧咧,全然看不出在咖啡厅就餐时的和谐气氛。但很快,他们又哥俩好地结成统一战线,直勾勾地盯着纪斯,露出狗子般的警觉。 纪斯轻笑,顺手从司诺城身侧捞过权杖。当掌心与宙心接触,就像钥匙入了锁孔,旋转拧紧,彻底封印了他的异常。 银白的发丝黑如鸦羽,流转的星河从周身坠落,光华消失,距离感拉近,仿佛一座高高在上的神像注入了人性,逐渐变得生动又鲜活。 姜启宁傻兮兮地转不过脑子,倒是混血帅哥愣了会儿,总算回了神。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我妈妈生活的国度承认通灵者的存在,直到现在,千顶城也有不少巫师在营业,你跟他们……是同一类人吗?” 想想也不可能是同类人,他就没见过千顶城有哪个所谓的巫师能抬手核爆一大片。 但他还是问出了口,因为,他想确定的根本不是纪斯的身份,而是纪斯与他们是不是同一类“人”。 纪斯回道:“是,也不是。” 众人敛声屏息,静待下文,纪斯却给出了一个让人猜不透的答案:“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一棵树,巫师也好,道士也罢,都是这棵树上开出的花、结出的果。” “他们是我,也不是我;我是他们,也不是他们。”纪斯抬步转身,声音缥缈,“卦不算尽,天道无常,凭你自己的慧根去悟吧。” 这声音分明很轻,却萦绕在耳畔久久不绝。司诺城看了一眼废墟,没半分留恋地抬步跟上,混血帅哥一把抓起姜启宁,扯着他别掉队。 他们跨过布满斩痕的公路,那一道道极深的豁口几乎更改了地貌。幸亏这儿是外郊,要不然,按这方圆几里没一块好皮的现场来看,也不知有多少性命要遭殃。 委实可怕…… 混凝土砌成的公路,数百辆吨重的卡车压过去都没事,结果说切就切,说斩就斩,直接给剁成了百八十段的废墟。光是从里走到外就花了大力气,等外界的人搜到这儿再进去查探,估计汽油都晾干了。 可见那冒出来的危险鬼物,真不是人类能苟住的东西。 要不是纪斯强得超乎想象,他们今天怕是活不成了。或者说,没准公路的惨相就成了葫芦口的明天,饶是沿海有铁血军队,也架不住这玩意儿诡谲的攻击方式。 他们亲身经历了,那可是连眼睛都追不上的瞬发攻击!只能循声分辨哪儿出现了豁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是朝着这儿攻击的! 讲真,与鬼物对战的不是纪斯,而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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