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么而感到抱歉。 生死有命,他给人类规避危险的时间够长了,如果有人这时候不躲在家里非要外出看戏,那么被砸伤砸死也是活该。 权杖点地,一寸光明以纪斯为圆心,倏然朝着周遭扩散。霎时,肉眼可见的光将黑夜点燃成白昼,亮如太阳悬空,剥去了寒意,温暖了身心。哪怕只有极短极短的一秒,也让人产生了置身在星辰大海温柔中的感觉。 光散开了,雪又落了下来。 世界变得极其安静,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不愿再往前一步。 微光消减,锋芒收敛。长发飘落,白袍止息,纪斯缓缓睁开眼,再度变回了温润如玉的青年。他的唇角依旧带笑,他的眉眼仍然慈悲。 他看向司诺城,发现对方也看着他。眼睛一瞬不瞬,神情是难得的呆。恍惚间,纪斯感觉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司诺城?” “……我想静静。”司大少爷深呼吸,吐气,再深呼吸,再吐气。没多久,他缓了过来,眼神复杂至极,“超能力者?” “大祭司。”纪斯轻笑,“或者你可以称我为——天选者。” 他曾是被天道意志挑选的继承者,而现在,他是挑选天道意志的神职者。天道的选择,他的偿还,这也是一段因果,更是相遇的意义,需要他亲自兑现。 很多时候,他做出的选择不是巧合,而是因果循环的必然。 所以…… 纪斯平静对司诺城说道:“你是个好人,有危险自保就行,不要冲在前面。”就像鼠群来袭时,把他挡在身后一样。 司诺城面上不显,心头却震惊了:“我是个好人?” 这特么是什么品种的好人卡?他人生中的第一张好人卡,还是个男人给他发的! “嗯。”大祭司给予肯定,语气惆怅,“善因必须出善果,再结下去就还不清了……”你我本无缘,奈何你的坑一个接一个挖,我只能一个接一个填。 或许,他早在一开始就不该鬼迷心窍地上了他的车,啧。 作者有话要说: PS:俞铭洋:你是怎么在司老大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的? 纪斯:你懂的,他很擅长坑人。 俞铭洋:…… PS:俞铭洋:司老大,你怎么在纪斯面前跟个二傻子似的? 司诺城:不像个二傻子,他觉得你离了他能活,早装上飞毛腿跑了。 俞铭洋:…… PS:金:银色、白色或金色;木:绿色、青色;水:黑色、蓝色;火:红色、粉色;土:黄色。 纪斯一身白说明什么——缺金!(纪斯:???)司诺城象征什么——多金! 互补!完美!牛逼!天作之合!打call! 第23章 第二十三缕光 雪落之后, 是一场绵密的温雨。 它淅淅沥沥飘入山林洼地,丝丝缕缕隐没万物身边。覆了满山,下得温柔, 像是大手抚过山脉的轮廓, 抹去了数千年的怨怼与疼痛。 星星点点的光辉像夏夜的萤火虫, 缓缓升起,飞向邈远的苍穹。风丝低吟,林木叹息, 动物喉间发出哀鸣,好似在与什么作别。明明没有嚎啕与悲泣,偏偏充满了化不开的离情。 结界溃散, 一如山神消失那样突然。而以山脚为线,界内界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界内的天空飘着温雨,界外的长街传来骂声。界内的白雪掩盖泥泞, 界外的硕鼠冲垮平静。 数分钟前,界内是地狱,界外是人间。眨眼过去, 界内如天堂, 界外成废墟。 可见生死与福祸从来相依相伴, 不能以好坏区别。 纪斯望向大山,聆听八方的声音, 忽然说道:“一座山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经千百年的锤炼和电闪雷鸣的洗礼, 才有可能诞生一位山神。” “万物选择了祂, 祂就反哺万物, 博爱而仁慈。” “曾经人也是万物的一员, 只是人不甘心与众生平等。”纪斯的语气逐渐听不出情绪, “他们自诩万物之灵长,却没有尽到‘长者’该尽的义务,除了掠夺,不见保护。” “区区百年,消磨掉一整座山的灵性。” 他难得嘲讽:“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孕生一位山神。没有守护灵庇佑的空白期,他们只能自求多福。” 司诺城不语,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正在细细咀嚼纪斯的每句话。不多时,他拿出了工作时的态度,单刀直入道:“那么,空白期会发生什么?” “谁知道呢?”纪斯恶劣地笑了起来,“或许是本该往东滚落的巨石,被树根挡了又挡砸向了西边;或许是下大雨冲出泥石流,本该到半山腰中止,偏生改道淹没了乡镇。” “又或许是一场避无可避的大地震,震到整片地貌崩裂为止。”纪斯继续道,“移山填海,没准所谓的宁原山脉会变成宁原大裂谷?” 司诺城:…… “让一位山神消失的代价,人类承受不起。” 如同现在,硕鼠把山挖得太深太深了,指不定它们的洞穴之中还藏着什么更要命的东西。不过,纪斯不打算当个保姆,给山祛晦已是恩赐,剩下的就看命呗。 “我们该走了。”纪斯收拢权杖,玄之又玄的保护圈撤离。一瞬间,司诺城只觉得周遭的光暗淡了下来,像是从温室跨入了寒冬。 “这是?” “你可以理解为庇护圈。”纪斯耐心地解释道,“不限制用什么工具,手指、树枝或粉笔都可以,在自己的脚下画一个圆。起点与终点闭合,就成为了一个圈。” “相信它会保护你,想象你的力量和气场被收束在圈内。以意志为基础引起变化之术法,是一种普通人也能使用的自我保护手段。” “我们之前处于圈里,可以防止被人窥见真容。” 难怪了…… 难怪俞铭洋的单反拍不出他的脸,原来是这样吗? 如此,庇护圈倒是个好东西,他很感兴趣。 司诺城听课效率百分百,还能举一反三:“那遇到劫匪怎么办?这种方法适用于枪林弹雨的环境吗?圈画得不够圆会不会影响保护的力度?” “或者,圆圈形成的保护力量跟圆的饱和度成正比吗?还是跟圆的大小成正比?亦或是跟人本身的强弱成正比?” “比如我跟一位相扑选手用同样的圆规画同等大小的圆圈,是我的更坚硬些,还是他的更强大些?” 纪斯:……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面面相觑。他们一个充满了玄学的气场,一个散发着科学的曙光。良久,沉默的大祭司才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你还是别学了,我觉得你学不会。” 司诺城:…… 他不服! …… 宁原山脉下的温雨像是上苍的恩赐,它落在雪地战士的伤口处,让不少难忍疼痛的人缓过了呼吸。 重伤者进入了梦乡,弥留者说出了遗言,待直升机的探照灯扫向他们,噩梦般的经历总算告一段落,只是后续的问题处理仍很棘手。 他们必须组织人手再次入山,在专家的协助下找到硕鼠的洞穴。还得撤离山脚的群众,长线封锁宁原山脉,甚至要找当地旅游业和开发商谈话,在危机解除之前不得开放景区…… 最重要的是,他们要集中精英力量全方位围追堵截一个神秘人——预言的发起者,大祭司JS。 事儿一堆,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理。但猴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会慢慢地抽丝剥茧,得到最想要的结果。 次日清晨,沈云霆不顾胳膊受伤,坚决随大队二度进山,而江梓楹留在医院处理伤口。 及至正午,脸颊处的伤才总算擦完了药。 由于伤的是脸,惹得老医生长吁短叹:“闺女你这伤的不是地方啊!做个小手术补补肉吧,不然脸颊上缺一块,多可惜!找对象也难上几分啊……” 江梓楹摇摇头,她本想笑,可脸实在疼得很:“从军入警,脸不重要。更何况,真喜欢我的对象不会在乎我的脸,而应该在乎我本身。” “闺女啊,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医生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好机会不能错过,脸能补就补,老爷子我不想看到以后有人拿你的脸说闲话。” 江梓楹沉思了会儿,点头道:“如果有时间,我会去医院做手术。” 老医生很欣慰,能听进去话的年轻人不多,难得有个听话的委实让人舒心。他笑道:“这是药,一天一换,勤快点别忘了。” “嗯,谢谢。” 江梓楹走上了回大队的路,沿街垒满了摔死的硕鼠。 它们昨晚诡异地被风卷起,又重重地摔落在地,砸得整片城镇鸡飞狗跳,造成的经济损失不可计数。 据说,光是硕鼠砸死的人便有几十个,砸伤的更是难以统计。 事发后,死者家属的态度充满了戏剧性,先是痛骂死者作甚要往外跑,再是把人往门板上一放,拉到派出所放声大哭,求一个天灾的赔偿。 这做法虽奇葩,但有一就有二,想来今日宁原的拘留所是关满了人…… 江梓楹加快了脚步,在路口转弯处与两个身姿颀长的男人擦肩而过。狭路相逢,她本能地抬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缓了步子。 就见这俩男子一个生得极俊,通身气势凌厉;一个长得极雅,满身写意风流。黑色的风衣和白色的长袍联袂离开,及地的乌发划过弧线,勾住了权杖的底部。 优雅的男子熟练地一抖,发丝流畅地散开,铺满他的后背像是一匹绸缎。另一人开了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大预言家,你觉得明天的股票涨跌怎么样?” “大总裁,你觉得天上的云是什么能量场?”来啊,互相伤害啊! 他们绕过她,旁若无人地走远。 很养眼…… 即使只能看到一张侧脸,也养眼得赏心悦目。 他们随意站出去一个都是顶尖的美男子,更何况是两张脸站在一块形成的视觉冲击力呢? 她原以为自己对男人皮相的抵抗力很强,哪成想这不是强不强的问题,而是以前没遇到“对手”的问题。 遗憾的是,比起男人,警服更重要一些。 江梓楹脚步不停,在大街无法行驶公交车的情况下,她只能靠两条腿走过五站长的路。而路长难免事多,她迈过街角的小公园时,看见三个孩子推搡着一个满身颜料的小孩。 地上躺着褶皱的画纸,画架上爬满了恶作剧的手印。眼见有大人走来管事,欺负人的孩子吹了声口哨,做起鬼脸喊着“怪胎”跑开了。 江梓楹蹙眉跨入公园,与沉默寡言的孩子一道蹲下,帮着捡起了画纸和颜料。她本想显得自己亲切一点,可惜脸上的伤让她笑不出来。 无法,她只能尽力用温柔的声音问:“小朋友,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爸爸妈妈呢?” 孩子没有抬头看她,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把褶皱的画纸摊平,一点点揉去痕迹。 “小朋友,会背家里的电话号码吗?”江梓楹轻声道,“阿姨帮你联系你的家人好不好?” 他把画纸固定在画架上,又捡起画笔,一点点挑干净刷毛上的沙子。随后,他认认真真地蘸着颜料,一笔一画地堆垛出人像。 漆黑的大山,深灰的夜空。有一个像幽灵似的白色人形落在最中央的位置,他张开双手,头顶悬着一根笔直笔直的……棍子吗? 孩子舀起铅灰色的颜料,啪地拍在“白幽灵”的身边,一点点涂出了“灰幽灵”的形状。从头到尾,他都没与江梓楹说一句话,当她完全不存在似的。 江梓楹无可奈何,只能站在原地等待。她或多或少看出这孩子有些不同,因此无法干脆利落地离开。 她本想给当地派出所去个电话,可联想派出所目前的情况,终究是熄了念头。而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小时。 等到孩子拿起牙刷蘸取白色的颜料,仔细地弹到夜空之中,不知是在画星星还是在画雪花时,神情焦灼的孩子妈妈才提着菜篮子找到这里,看见孩子便长出一口气。 她抱着孩子心疼地问他有没有受伤,得不到回应也不生气,只是温柔地叹息。末了,她郑重地向江梓楹道谢,苦笑道:“谢谢你,我家孩子有点特殊,他……” “他有些自闭。”这位母亲压低了声音,“却喜欢乱跑,总是抱着画板去奇怪的地方。” “我昨天带他回姥姥家住,一直以为他躺在屋里睡了。谁知他大半夜抱着画板跑出去,穿着件外套藏在路灯旁的灌木丛里画画。” “我怕了!”孩子的母亲心有余悸,“结果今天带他回家,躲在这儿画画,真是急死个人。” 她的语气有些哽咽,硬是在孩子面前忍下了情绪。她连连向江梓楹道谢,眼见孩子画完了画,就弯腰收拾起东西,熟练地把颜料画笔收进菜篮子里。 江梓楹打算离开,却见原本不理人的孩子这会儿抬起了头,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倒映着一整个清澈的世界。 “东东,爸爸给你做了好吃的可乐鸡翅,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孩子不语,只是在妈妈伸手抱他的时候侧身避开,然后把抱在怀里的画递到了江梓楹面前。 这一刻,孩子妈妈吃惊地捂住了嘴,江梓楹也有些错愕。 “这是,送给我的吗?”江梓楹试探性地看向孩子的妈妈,又转向孩子,“那我……拿走咯?” 孩子没有回应,他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人。 “你快收下吧!快收下吧!”孩子的母亲显然很欣喜,“他第一次主动送别人礼物!这是要恢复了吗?” 江梓楹接过了画,上头颜料未干,笔力特别稚嫩,却是孩子捧出的整个世界。她珍之重之地收起来,与这对母子微笑道别。 孩子趴在妈妈的肩上,依旧盯着她看。 突兀地,他冲她动了动嘴唇,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得亏江梓楹学过唇语,否则真会以为孩子只是简单地张张嘴而已。 他只对她说了三个字:去找他。 什么“去找他”?找的是哪个“他”?是他是她还是它? 是童言无忌,还是提供暗示?难道这附近有什么多年未解的杀人案,小孩子目睹了经过,所以想提醒她关键字? 鬼使神差地,江梓楹看了一眼画。 去找他…… ※※※※※※※※※※※※※※※※※※※※ PS:纪斯掉马日常的第一个道具“画作”已准备就绪,请广大孩子们再接再厉,争取更好的绘画功底~~ PS:司诺城:其实正确的庇护圈用法应该是,你在地上换个圈,我站在圈里端起加特林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这样,我们玄学防御,科学超度都到位了。 纪斯:…… 第24章 第二十四缕光 “宁原硕鼠”事件在互联网上火速发酵, 联动“鲸渡巨蛇”和“岭东怪物”一起霸占全网头条。而全副武装的军队已准备就绪,同各大部的精英一起毅然决然地选择二次进山。 他们不清楚深山里潜藏着多少危险,也不晓得硕鼠的洞穴中会蹦出什么妖怪, 他们只知道自己身为军人要是不站出去, 大到国家, 小到家庭,怕是不能再安稳度日了。 硕鼠的厉害他们见识过。 平均每只重达24斤左右,爪牙锋利异常, 皮毛颇为坚硬,跟同体型的猫搏斗不会落于下风,面对猎犬也不会害怕哆嗦。且硕鼠数量众多, 人见了尚且要跑,何况是猫狗。 为此,上级千叮万嘱:“打不过就撤, 人命要紧!” 这不是当逃兵,而是经历了昨日那一遭,所有人都明白硬来杠不过。除非把宁原山脉炸了, 否则……不, 炸了山脉没有稳赢, 只有惨胜。而谁也不能保证,炸掉山脉真能把硕鼠一锅端了。 再度入山, 他们当真是抱着殉职的心态前往。不求全须全尾地回来, 只求能把要事解决。 训练有素的警犬循着硕鼠的气味狂奔, 身后的军人迈开大步紧紧尾随。军用车携带专家和设备跟在一边, 可越往里深入, 山路越不好走。 颠簸近两小时, 他们拖着简易的设备弃车而行, 又爬了三小时,才终于摸到了硕鼠洞穴的边缘。 彼时,警犬冲着一条黝黑的山坳狂吠,众人上前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不知何时,宁原山脉中裂开了一条狭长的缝,又深又冷,锯齿形状,好似魔鬼微张的大嘴。 它内里漆黑,哪怕强光往里照入,可见度也只能达到七八米左右,再往下真是啥也看不见了。 专家拎着硕鼠的尸体往缝隙里一塞,试探半晌后凉凉地说道:“底下应该有更大的东西,我们或许真的要炸山脉了。” “什么?” “这条缝隙的大小只允许二三十斤的东西通过,所以出来的是硕鼠。”专家往里扔了一颗黄豆大小的电子探测球,打开电脑盯着翻腾不息的画面,继续道,“换句话说,它要是裂得再大些,可能会冒出更大的物种。” 探测球往下滚,用自身微弱的光芒点亮了周遭的事物。岩石壁面布满了硕鼠的爪痕,往下却不见底,反而越来越深。 “还没到头吗?”专家眉头紧蹙,“数值已经达到80米了……” 然而,探测球仍在下降,飞速地跌破百米、两百米、三百米……数值疯涨,它仿佛不会碰到裂缝似的,层层往下滚动。 “怎么会这么深?”难以置信的声音,“宁原没有发生过地震,什么时候形成了这种裂缝?就算是硕鼠挖的,这、这也太夸张了!” 十多分钟后,探测球显示的深度直达6312米。 刨除山脉的海拔高度,裂缝几乎延伸到地底四千米处。他们无法判断探测球是到了底部停止,还是搁在了缝中,因为视频里的画面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地底四千米,是人类矿井可以钻到的深度,温度约66~70摄氏度左右,至今没发现存在生物的痕……” “吱——”短促而突兀的声音从电脑中传来,探测球瞬间没了。 画面转为蓝屏,几人赶紧上前操作电脑,一帧帧地倒放画面:“听到了吗?刚刚那一声!我没听错吧,是生物的叫声?” “我也听见了,倒回去、再倒回去……好!锁定!” 画面定格在时间15分36秒处,他们看见探测球的光源所及之处冒出了一双猩红的眼。下一秒,偌大的黑影扑了上来,吞没了它! 放慢、再放慢!他们越是观察,越觉得这生物像极了硕鼠。 “你们觉得这体型……等比投放到现实中会有多大?”专家抖着手,颤巍巍地换算着数字,又转为通俗易懂的概念,“我觉得大概有三层楼那么高。” 闻言,众人只觉遍体生寒。 二三十斤的硕鼠就能将整个曲康啃得寸草不生,三层楼高的巨鼠……若是一只倒也罢了,要是有一大群的话,那怎么办? “不能炸山脉,炸开它就出来了。可不炸,它迟早会挖到别的地方。”专家轻声道,“报告给上级,曲康全境必须进入备战状态。” 2222的新年,怕是不能过了。 …… 12月31日的夜,无星无月。 从2221跨入2222的交界点,就在看似平凡的一瞬间。 盛都酒楼,糅合了西式科技与中式古典的顶级套房内,司诺城忙得昏天黑地,就连泡进浴缸也有接不完的电话。 虽然套房的隔音效果极好,但司诺城的愤怒仍能穿透墙壁灼烧一切,混合着他的呵斥,听得纪斯眉心一跳一跳。 “我说过几遍?啊!我告诉你们别接海运的单子,谁特么接了?”司诺城气得很,“沿海封禁,你们接单,这是打算让我跟国家对着干?” “我不管你们跟谁做生意,接了多大的单,利润有多少,全部推掉!”司诺城强调道,“把自作主张的蠢货给我踢出去,不听话不负责的全部解雇,记住谁才是你们的老板!” “什么,他有26%的股份?套光他的股,把这渣和他的同伙给我踹了!” 啪!这是手机砸进浴缸的声音。里头静默三秒,几乎立刻响起了吹风机最大档的风声。 隐约间,他听见里头的人在说:“我喊一句‘风来’也能‘风来’,还分中高低三档热风,啧。” 纪斯:…… 某种程度上来讲,司大少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当他的情绪强烈到一定程度时,语言这种公器落在他手里就是一柄战斧,出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说要谁破产谁必定破产。 其气势之刚猛,譬如遮天蔽日的沙尘。对于感知力极强的神职者来说,像是走进了风暴圈的中心,能量狂暴得厉害。唯有等这股力量平息下去,才能集中注意力做自己的事。 吹风机的声音继续,能量场恢复平静。 纪斯靠在沙发中,拿起厚厚的砖哥牌手机戳了戳。但不知是酒楼的网络不好,还是他的手机不行,点了半天围脖愣是开不了。 无法,他只能将“骏马耶瓦兹”和“信使安索兹”两个符文搭配使用,为讯息疏通障碍,召请他想要的事物来到身边。 不多时,他流畅地登录了围脖,并很快得知了久登被卡的原因。 后台信息显示,他唯一一条围脖的评论区炸了,转发量爆了,私信堆满了,就连粉丝数都狂暴地飙升到百万。 一夜之间C位出道,莫过于此。 纪斯大致扫了一遍“爸爸我错了”、“高人我给你跪了”之流的道歉,再看了一些“大师,算命吗?半小时咨询价位多少啊”的私信,最后点开文档,开始慢吞吞地编辑新内容。 中洲五千年历史,土生土长的人却把老祖宗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在私信贴生辰八字,等同于把储蓄密码告诉了他,敞开大门让他来拿气运。 在他的时代,高门子弟、尤其是嫡子嫡女的八字通常由钦天监保管,非出仕、合婚和祭祀等大事不得挪用。过生辰往往提前一日或延期几天,总之不会让外人摸准时辰。 而地球人大咧咧地在互联网上贴八字,真是心大。但凡运气不好被邪修相中,只怕从此要被改命夺运。 不过,这等水准的邪修终究是极少数,就算有,多半也因造孽过多而遭反噬死去了。 纪斯敲下最后一个字,收手。 届时,地心的妖物、外空间的魔物、地狱的怪物和灵域的鬼物可都齐全了。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妖魔鬼怪,只有人类想不到,没有它们钻不出来。 要是再来个地震海啸、外星侵略,那他差不多是把队友们走过的末日都走了一遍。 嗯,不愧是他亲手挑的地球,连自毁的手段也是绝到极处,这大概是不想给人类留活路了吧? 真是惨极,但愿人类能熬过2222年活下来。 点击发送。 纪斯压根不在意自己“顶级流量”的身份,把砖哥一关,再度站落地窗边夜观天象。 殊不知,一秒发送,两秒“前排”过百,三十秒转发过千。各方势力表面全无动静,实则私底下让人偷偷关注纪斯。 比如,“异常事件联系处”的人一见大祭司有了新的围脖,审过内容,立马开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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