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了一杯要吃,想了想,抬手递给一旁一直不发一语的朱祁岳,“十二,你怎么看?” 朱祁岳道:“十哥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真正跟柳昀结盟的人是九哥?” 是啊,柳昀病着。 但柳昀病着是年关宴上被老三派去的人行刺,后来老三虽几度喊冤,但因他当时被老九带走,无从辩驳。 当时朱沢微就起过疑——老九怎么受柳昀驱使? 朱沢微将茶盏往案几上一放,目中有阴鸷之色:“不知道,他一时说本王最该防着的人是老四,一时又说跟柳昀结盟的人是老九,偏偏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我已快被这个朱弈珩搞糊涂了。” 朱祁岳道:“十哥不是说他在都察院有盟友吗?七哥怎么不问问究竟是谁?” “这还用问?”朱沢微道,“他早就言明高攀不上柳昀了,终归不是赵衍与苏时雨,余下的,除了钱月牵还能是谁?本王若追问,他不管真的假的,先将钱月牵搬出来混淆视听,岂不显得本王愚不可及?” 朱祁岳道:“既这样,七哥便依之前的意思,等十五开朝之后让十哥回广西罢。” “不,本王改主意了。”朱沢微道。 他看向洞开的堂门,树影楼台被夜色搅弄得含糊不清,“这个朱弈珩,和稀泥的本事堪称登峰造极,我要将他留在京师。等杀了十三,本王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朱祁岳听了这话,眸色不由一黯:“七哥是一定要杀十三?让他回南昌不好吗?” 朱沢微失笑出声:“你当朱南羡是老十,说打发走就打发走?他本就是帅才,在南昌府有精兵五万,西北军也听他号令,我放他走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等着他筹集好兵马,就该回来取我首级了。” 他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乏力,“不说这些了。”指着左手旁的灯挂椅,将语气放得分外柔缓,“祁岳你且坐,七哥有几句私心话要问你。” 朱祁岳依言在一旁坐下。 朱沢微笑了笑道:“七哥问你,你如今心里,还有戚家的四小姐戚绫吗?” 朱祁岳听了这话,燕尾似的眼梢稍稍一颤,耳根子竟浮上一抹红,“七哥莫要说笑了,我娶了寰寰已几年,她很好,我已就快要喜欢上她了。” “‘就快要’,七哥上回问你,上上回问你,你的答复便是‘就快要’,‘慢慢学着要喜欢上她了’。” 朱沢微看着朱祁岳,叹了一口气:“七哥知你是个重情且长情的人,等闲哪有这么容易改了心意?你的事七哥一直记在心头,你若觉得不好开这个口,等春暖戚寰来了,本王去跟她提,跟戚府提,将戚绫配给你做个侧妃。反正她与戚寰两姐妹,做成娥皇女英也不失一段佳话。你觉得呢?” 朱祁岳刚要开口,忽被朱沢微抬手一拦,唤了一声:“暝奴。” 厅堂外片刻出现了一个女子,楚楚动人的眉眼竟与戚绫有七分相似,她敛衽福身,轻唤了一声:“殿下。” 朱沢微对朱祁岳道:“你近日是累了,今夜就在七哥府上住下,让暝奴伺候你安歇吧。”说着,不等朱祁岳推辞,对暝奴道,“还不赶紧将本王的十二弟迎下去?” 暝奴闻言,莲步轻移,至朱祁岳面前又屈膝行了个礼,抬手将他手中茶盏收走时袖口露出一段雪肤,肤上描画着一朵寒梅,散发阵阵清香。 也不知是雪肤上的寒梅太动人,还是入鼻的幽香令人想起少年事,朱祁岳四肢百骸忽然就腾升起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 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将欺身而来的暝奴推开,对朱沢抱拳道了一句:“多谢七哥美意,我今夜便不多留了。”头也不回便离开了。 暝奴看着朱祁岳离开,脸上的错愕渐渐变成惶恐,她忙不迭向朱沢微跪下:“暝奴有罪,竟未能留住十二殿下,请殿下责罚。” 朱沢微看了看朱祁岳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他方才溅了一地的茶水,淡淡道:“不必,这样就够了。” “是。” 朱沢微想了想又道:“他既已认得了你,那么两日后东宫吊唁,毒|杀朱十三的重任,本王便交由你了。” “是,暝奴一定尽己所能,不让殿下失望。” 第99章 九九章 苏晋自宫里出来后, 将几名证人安置在了京师衙门, 等回到府里已是亥时了。 这是化雪的天, 白日里仅存的热气都被积雪吸了去, 到了夜里更寒凉三分。 她没有回屋, 批了件衣裳在廊前坐下, 想起方才在正午门那名来迎她的内侍所说的话——“眼下这宫里是柳大人在做主了”。 宦官最是机灵,知道她与柳朝明交情匪浅,细细长长的音线听起来就像是报喜。 但喜从何来呢? 苏晋想,其实她一直知道柳朝明与自己的信念是有出入的, 但当他在老御史的故居问她可愿暗夜行舟之时,当她跪在他面前许下一生之志时,她以为那稍许的不同只是殊途同归。 可如今他夺下这江山一半大权是何故? 仅仅为了制衡朱沢微吗? 若是如此, 他何须设局被刺, 煞有介事地病一场?他早知内情,只是秘而不宣,但他苦心经营的又是什么? 苏晋自一旁拾了根枯枝, 想学着沈奚的样子在地上纵横几笔,可是心中纷乱如烟雨,不自觉手下用力, 枯枝“喀嚓”一声折断, 在这暗夜听来格外心惊。 她有些颓然地将断枝扔在地上,一时又想起沈奚, 想起他提的登闻鼓税粮贪墨案。 苏晋放心不下, 翌日早早起身, 去钱三儿府上拜访,来应门的小厮说:“钱大人称自己近日干了桩缺德事,去庙里烧香念经了,等十五开朝了才回来。” 苏晋碰了个软钉子,思来想去也只有去宫里,还没到都察院,就看到柳朝明从六部衙司里出来,似是有什么要紧事,前头是一行引路的内侍,后来是一众毕恭毕敬的朝臣。 苏晋忙退到一旁行礼,不妨柳朝明在她身前顿住脚,冷冷唤了声:“苏晋。” 不是苏时雨。 “下官在。” 柳朝明目光平视前路,语气是生冷的:“身为佥都御史,宫里的规矩也不懂吗?” 苏晋不知他提的是哪门子规矩,只好抿唇不语。 一旁便有礼部的人提点道:“禀苏大人,太子新丧,自今日起,当着青衣皂带来上值了。” 太子新丧,正午报丧,但她今日来此不过是有事寻赵衍,问问便走的。 然而她也未多解释,只“嗯”着道:“记得了。” 柳朝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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