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好的琉璃,发出引诱般的香气。向挽吃得很认真,像是被甜到了,睫毛闪了闪。 晁新撩一把头发:“不给姐姐吃一个吗?” 六十多呢。 向挽望她一眼,递过去,晁新就着她的手咬一口,的确好吃。 牌牌拽拽她的手:“尝尝我的。” “不了。”晁新嚼着草莓,婉拒。 “为什么?”牌牌委屈。 “山楂酸,我年纪大了,吃了牙齿会掉。” “真哒?”牌牌张大嘴,望着她的牙,有点恐惧。 “嗯。”晁新点头,往前走。 再深了去,是染布区,各色染坊在院子里架起竹竿,上头搭着印花布料,多半是天青色的,染着白色、浅蓝色的小花,临近中午,终于有些微风,染布款款摇曳,配着江南水乡,传送出浆洗的皂角味。 染布坊区没什么玩乐,行人少,太容易给人一种今夕何夕的错觉。 几个染坊都大同小异,唯独尽头处有一家制衣店,遥遥立在清净的石板深处,门板只开了一半。 所有的摆布陈设都和旧时一样,绫罗绸缎卷成一卷,次第安放在摊位上,花样精巧绣工了得,几面双面绣的蚕丝扇立在店前,向挽目不转睛地看,像极了从前在府里惯用的那一把。 她有点激动,像回到了初一十五上完香同姊妹逛缎子铺的时候,那时她总要挑几匹的,一面摸着绣面一面想,双蝠的样子稳重,又是鸦青色,适合给爹爹做外袍。牡丹富贵,水檀色的底面又不大张扬,做成裙子母亲一定喜欢。 上回二哥从边关归来,说是缺个剑穗儿,不晓得能不能找着丝棉。 小妹想要个棉手闷子,要毛茸茸喜庆些的才好。 她望着沉默的绫罗绸缎,好似在望着一位精心挑选的姑娘。 “去看看。”低低的嗓音像是蛊惑,在她耳边说。 向挽笑吟吟地点头,迈上台阶,习惯性地做了一个拎起两边裙摆的动作。 但她抓了空。 她一瞬就愣下来,停下动作,望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和紧贴着双腿的牛仔裤。 然后她退了一步,缓慢而绵长地呼吸。 晁新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空无一物的手心。 向挽转过身,一把抱住她,把头埋在她颈间,无声地哭泣。 不是想绸缎,是想穿上的绸缎的爹娘兄长和姊妹,她克制太久了,她想都不敢想。 她同于舟说,同自己说,缘来缘去,自有定数,昨日种种,全当已逝。 今日重来,只作新生。 可如何能当作新生呢? 世间是否还有第二个这样的可怜人,过黄泉时忘了喝孟婆汤,只能凭借自己剥骨拆筋地遗忘。 她遗弃的是记忆么?不是,是她自己。 是活了十八年的向挽。她要先将向挽送入坟冢,才能够给往日情仇立碑。 “晁新。”她哽咽着轻轻叫她。 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再唤她“晁老师”。 她好像忘了跟任何人说,自己也会害怕,怕孤独,怕被驱逐,怕被遗弃,怕没有任何人记得她,在乎她。 甚至怕自己永远都没有底气说出——你可以不要离开我吗? 你可以,永远不离开我吗? 第60章 几乎没有被人这样抱着哭泣过,更别提是向挽。 晁新以为她会喜欢这个地方,但没想到让她破防了。 但她心酸的同时有一点高兴,因为她有感觉到,向挽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向别人示弱过,否则她不会哭得这么崩溃,呼吸了几次都难以抑制鼻腔的颤抖。 她耐心地抚慰她,等她平静下来,也没说什么,就拆开纸巾给她擦眼泪,然后向牌牌伸手。 “包包里的牛奶糖,上交一个。”她说。 牌牌也很方,马上开始翻自己的小熊猫包包,从里面鼓捣出一个雪糕状的糖果,比较了一下,把抹茶味的给了向挽。 红豆味的留下。 晁新手脚利落地拆开,捏着下方的小木棍儿,递到向挽面前。 她不会哄人,以前也就给牌牌吃糖,这个样子多少有点笨拙了。 而且一位红唇卷发的大御姐,递着一根食指长的小糖果,就更突兀得有点好笑。 向挽鼻息一动,抿抿嘴唇,眼眶还濡湿着,鼻腔也是,她抬手接过来,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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