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就是当年皇长子妃生下的孩子?” 谢砚礼沉声道:“是。” “怪不得……” 高显苦涩一笑。 他一直觉得,他跟谢砚礼很合得来,就像亲兄弟一样。 没想到,他们二人竟真的有血缘关系。 “杀太后,我不后悔。”孟择此时出声。 “这件事终究是要做个了断了,除非用这个办法,否则我报不了仇。” “她欠的债,必须要还。” 他顿了顿,看向高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但你和太后血脉相连,这件事对你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同样,我现在,也有我在意的人。” 说着,他看了一眼谢砚礼。 他费力这么多力气,找回来的儿子…… 他和念初唯一的孩子。 只可惜…… 说完,他忽然抬起手,袖中寒光一闪。 众人一惊,尚未来得及反应。 孟择已抬手,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深深刺入自己胸口。 “噗——” 谢砚礼瞳孔骤缩,几乎是在瞬间失声大吼:“父亲!!” 他整个人扑了上去,接住倒下的孟择,声音陡然变得嘶哑。 “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孟择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额角冷汗密布,但眼神却意外地清明。 他勉力抬眼,看着高显。 “杀太后,当诛九族,我自知罪孽深重。” “但我求你……不要迁怒他……” “砚礼,是无辜的……” “我犯下的罪孽,我自己来偿……” 话未说完,胸口一阵剧痛袭来,他猛地咳出一口血。 第487章 净心寺出家(加更) 高显痛苦地闭了闭眼。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孟择,鲜血已将地砖染红,谢砚礼死死按着他伤口,整个人都在发抖。 而他,一时已经无法分辨自己心中此刻究竟是愤怒,是悔恨,还是痛惜。 杀母之仇,不可饶。 可高祈渊,是他皇兄,是受害者,是因为母后才家破人亡的。 半晌后,高显终是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传太医。” —— 一个时辰后,寿安宫。 死寂,一片死寂。 高显坐在床前,望着榻上早已冷却的太后,指尖微微颤抖。 她的脸依旧端庄,只是眉眼间失了昔日的威严。 烛光下,她的轮廓显得格外清瘦。 他一只手握着白布,迟迟没有动作。 过了许久,他终于深吸一口气,为太后盖上了白布。 高显坐在榻前,呆望着那张再也看不见的脸。 一瞬间,许多回忆纷至沓来。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体弱多病,是母后抱着他,守了一晚又一晚。 他调皮闯祸,父皇要罚,是母后在殿前为他说情。 可也是她,把他送进皇权的铁笼里,教他冷眼旁观,教他君王无情,教他如何剥夺情绪,站上权位。 她严厉、冷峻,甚至苛刻。 但他知道,她是真的疼他。 只是……那份疼太重,太沉,沉得压碎了她自己,也压碎了他。 如今,她死了。 高显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钝痛袭来。 他低下头,猛地埋进了掌心。 眼泪悄然滑落,寂静无声,却止不住。 “母后……” 殿中一片静谧,只余高显低低的哭声,压抑又破碎。 他伏在榻前,眼泪顺着面颊滑落,沾湿了衣襟。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胸口空得发疼,像是被剜去了一块。 这时,殿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元喜站在门口,不敢靠近,神色踌躇不安。 他已经站了一刻钟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皇上哭。 元喜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不该进,紧张得额上满是汗。 正犹豫间,殿内忽然传来高显的声音,“站在那做什么?” 元喜身子一震,连忙上前一步,跪下磕头。 “说话。” 元喜低头,声音压得极低,“回皇上,他醒了。” 寿安宫偏殿。 高显脚步踏入殿中,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榻上的人。 高祈渊脸色如纸,胸口包裹着厚厚的纱布,仍隐隐渗出血色。 榻边,谢砚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如被压在风暴之后的废墟中。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了高显一眼。 没有起身,也没有言语。 高显走近几步,目光在父子两人身上交替停留。 见他来了,太医立刻上前,跪地叩首。 “启禀皇上。这位大人伤势极重。匕首刺入左胸,距心脉不过一寸,且当时失血过多,若再迟一刻,必是当场毙命。” “虽如今已勉强止住要害,性命暂保,但……” 太医顿了顿,犹豫片刻,才咬牙低声道。 “但此伤伤及心脉与肺膜,下针难入,药石之力有限。” “此后气血衰弱,怕是难再恢复如常。” “需常年卧病在床,稍有风邪便可致命。更不能劳心劳力,不能动怒,不能久行,不能再远行骑乘。” 高祈渊听着,忽然弯唇笑了。 听起来,他是成一个废人了…… 高显抿唇,心头一时间很复杂。 就在此时,高祈渊缓缓开口,他看向高显。 “血债难偿,我也命不久矣,想前往净心寺出家修行。” “青灯古佛,孤影残年,永不涉政事。” 他刚说完,立刻就剧烈咳嗽起来,血腥味涌上喉间。 片刻后,高显闭了闭眼,缓声开口。 “……朕准你。” 侯府,清澜院。 夜已深,屋内烛火通明。 秦九微坐在窗边,眉头紧蹙,眼神不安地望着门外方向。 过去这么久了。 谢砚礼没有回来,宫中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一整夜了。 她心头不安,久久不能平静。 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她站起身,转身看向一旁的小荷,沉声道:“去,把我的披风拿来,我要进宫。” 小荷一愣,刚要应声,忽然院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心头猛地一紧,转头看去。 只见院门缓缓被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 正是谢砚礼。 谢砚礼身后便紧随几名侍从,抬着一副简易的软榻,小心翼翼地缓步而行。 榻上之人面色惨白,双目紧闭,胸口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血迹隐隐透出。 正是高祈渊。 秦九微神色猛地一变,脚步几乎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冲。 怎么会伤成这样? 谢砚礼伸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震惊又疑惑的表情,安抚道:“等会告诉你。” 秦九微望着他一眼,点了点头。 强自压下心头的惊慌,没有再多问。 谢砚礼随即转身,“把人送到左侧房,小心些。” 几名侍从立刻应声,动作更为轻缓,将高祈渊稳稳送入厢房。 谢砚礼又吩咐道:“去请府医,立刻。” 处理好一切后,谢砚礼牵着她的手走进屋内。 他回身,目光一扫,沉声吩咐道:“都下去吧,别进来。” 屋内的侍女听令,悄然退下。 “怎么回事?父亲怎么会伤得这么重?”秦九微立刻问道。 谢砚礼垂着眼,神色凝重。 “父亲……把太后杀了。” 秦九微脸色骤变,瞳孔微震,整个人一时怔在原地。 谢砚礼继续道:“之后,父亲为了向皇上告罪,就自尽了,被救回来。” “皇上已经应允了父亲出家,去佛寺的请求。” 秦九微听完这番话,整个人僵了一瞬。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垂在身侧的双手上,指尖轻轻蜷紧。 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第488章 并无野心 谢砚礼坐在榻侧,沉默许久后,忽然开口。 “我也没想到他会亲手杀了太后。”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秦九微坐没有打断,只静静听着。 “不过,我也理解他。”谢砚礼转眸,看着她。 “如果死的人是你,我会把所有人……一个不留地杀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冷光。 秦九微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温暖的触感传递过来,谢砚礼这才渐渐平静。 继续开始说道:“他后面想要自杀,也是为了我。” 说到最后这句,谢砚礼低下了头。 秦九微胸口仿佛被什么软软地撞了一下。 她伸出手,搂住了谢砚礼的肩膀,将他抱进怀里。 谢砚礼没再说话,只将额头抵在她肩窝,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只有在她这里,他才能暂时卸下所有的负担。 翌日。 屋内药香未散,榻上的高祈渊动了动,眉头一蹙。 他感觉,有什么湿热的东西落在手背上,像是……泪。 他缓慢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隐约看到床边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定了定神,正对上一张白嫩可爱的脸。 谢珏见他醒了,眼睛倏地睁大了一圈,扑上前来,“祖父!你怎么又生病了。” 高祈渊喉头动了动,抬手在谢珏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祖父没事,你放心。” 谢珏伸出小胳膊,小心地抱住他的手臂,哽咽道:“那你要好好休息哦。” “好。”高祈渊闭了闭眼,唇边缓缓浮起一丝淡淡的笑。 他会好好活下去。 他还想,看着孩子们长大。 皇城之内,钟鼓低鸣,白绫漫天。 太后突然薨逝,满朝震惊。 送葬行列浩浩荡荡,寿安宫门前,万众肃立。 风微寒,冷透霜气。 谢景一身素白,怀中抱着尚年幼的高澈。 太后死后,高澈彻底成了被忽视的存在。 高显也并不关心他。 听说高澈喜欢谢景,便下了恩旨,谢景随时可以进宫,照看皇子,不用通禀。 之后再不过问。 现在高澈已经三个月了,已褪去初生时的脆弱,眼珠黑亮,眉眼渐显轮廓。 他靠在谢景怀里,没有像之前那般大哭。 只在听到钟鼓声忽地缩到谢景的怀里。 谢景垂眸看他,神色一如既往地沉静。 他没有安抚,只是稍稍挪了挪怀中襁褓的位置,将高澈抱得更牢靠了一些。 灵堂前,哀乐声声。 满朝文武一字排开,面色肃然。 仪式结束后,百官散去。 太后的葬礼极尽隆重,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自寿安宫起灵,百官守夜,文武跪送。 举国上下,皆着素服,京中商贾停业,寺庙日夜诵经,寒钟不息。 高显虽未亲临丧仪诸事,但下旨极严,所有礼节必须按国丧规格办理,连绵三月,不得有误。 这段时间,高祈渊一直在养病。 半个月后,静心寺山门大开。 晨钟初响,山间雾气未散。 高祈渊跪坐蒲团之上,脊背挺直,身形清瘦。 他身着粗布僧衣,胸口的伤尚未痊愈,但坐得笔直,神色恭敬。 佛前青烟袅袅,一旁的主持已执起剃刀。 谢砚礼牵着秦九微走进寺中,身后是谢惊春、谢景和谢珏,皆着素服。 谢珏扑闪着眼眸,小声唤了一句,“祖父。” 高祈渊唇角轻轻一动,眉眼微弯。 他没有说话,只低下头,朝佛祖三拜叩首,随即端正跪好。 主持轻声宣诵佛经,随后执刀缓缓落下。 “从今日起,削去尘缘,断离诸相。” 剃刀贴上头皮,一缕乌发落下。 高祈渊面容平静,神色清明。 自此剃度为僧,法号祈安。 从今往后,长灯为伴,佛前礼拜,尘缘皆断。 剃度已毕,主持遣众人退下。 谢砚礼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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