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着烧灼过后草原灰烬的温度。 她怔怔地抬头,“春……春少爷?” 谢惊春轻笑一声。 “终于舍得理我了?” 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意。 他站在她面前,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墙角与自己之间。 “你为什么躲我?” 谢惊春忍了一天,最后还是没压抑住,直接问出了声。 南南眼睫微颤,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为什么不说话?” 谢惊春嗓音低沉,眼神像是风暴压境般死死锁住她。 他说这句话时,身形微倾,几乎将她整个人罩入自己阴影之下。 “你到现在还是一句话不肯给我?”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你这么避我,躲我?” 南南心跳如擂,抬起双手去撑住他的胸膛。 “春少爷……你别靠我这么近。” 她的手撑在他胸前,眼神里夹着慌乱与挣扎。 “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已经加冠,我也已经及笄了。” 她的声音清亮,却带着一丝颤意,像雨中芭蕉叶上的一滴水珠,轻轻一撞便碎。 “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会被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 谢惊春眉头一皱,语气下意识地冷了几分。 他是真的不明白。 南南抿了抿唇,她垂下眼,声音比方才更轻了一些。 “去年,那时候你还没从西南回来。” “那时候,府里来了好几位夫人,都是上门来跟你说亲的,还问你有没有通房。” “有的嬷嬷知道我们两个人走的近,就打趣说,说不定我将来会被抬做你的通房。” 她说到这儿,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我不想当通房。” 她抬头望着他,眼里带着些倔强的光。 第498章 谢惊春线:心里空了 “我不想做通房。”她又重复道,“也不想嫁人。” “我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小侍女,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我只想保住这一条命,保住现在的日子,安安稳稳地守在王妃身边。王妃对我很好,她以后也会一直待我好的。” 话说到这,她终于抬起头来。 眼神清亮又倔强,像一只护着窝的小兽。 谢惊春怔怔地听着。 原本靠得极近的身体,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推远到几丈开外。 只觉得心里慢慢空了,像被抽走了什么。 他喉头发紧,呼吸里带着一点急促的凉意。 “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当通房。”他猛然开口,嗓音发紧。 “我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可能那么想你。” 他说着,眉头微蹙,心头不禁有些烦躁。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根本没想这些……”谢惊春的声音有些急,“我也没想过成婚,我根本,我不是……” 话没说完,南南已经轻轻接过话来。 “我知道。”她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知道,他们虽然身份悬殊,但是谢惊春是真的把她当朋友的。 “可不管怎样。”她抬眸望向他,“我们已经不是十岁的孩子了。” “肯定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了。” 谢惊春看着她,只觉得自己像从高处骤然坠落。 “那你以后是不是再也不理我了。” 他不能接受。 为什么因为那些人的话,南南就不理他了? 他不会让她当通房的! 他也不会有通房这种东西! 他还想和之前那样,和南南说笑玩闹。 他手指紧紧握着她刚刚退开的那点袖角,像是生怕她就这样再往后退一步。 “你明明以前会笑的。” “你以前见我也不会低头装作没看见。” “我们说了这么久,你一句也没问我好不好。” “我两年都没回家了,你也没问过我在边关冷不冷,饿不饿,伤没有好。” “这两年,你只在一开始写了两封,后面就再也没有了。” 他眼睛里慢慢浮起一层湿意,死死盯着她,控诉她的“恶行”。 “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他心头满是难过、失落、还有委屈。 南南沉默地看着他,睫毛轻轻动了动,一句话也没说。 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他。 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她说的那些话。 他也不会理解她的处境。 不知道她的性命,她的后半生,是别人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她的命太贱,不值钱了。 她不敢犯错,不敢做出格的事情。 她不勇敢。 她小心翼翼,她只是想活着。 就在这时,远处茶房传来一声清响,铜壶中水声翻腾,热气咕嘟咕嘟地沸了。 南南偏过头,低声道:“水开了,我要去泡茶。” 她垂下眼睫,准备转身。 谢惊春却抬手拦住了她,挡在她面前,声音低沉委屈:“你不要走。” “你才说了两句话,怎么又要走了?” 他眼中还带着刚才那点没落下的委屈与急躁,那点少年气在月色下格外真实。 南南站在他面前,低声回答:“我是婢女,泡茶是我该去做的事情,王爷和王妃还在等着喝茶。” 提到父亲母亲,谢惊春清醒了一些。 南南趁他怔神的刹那,轻轻抬起手,指尖落在他腕上。 将他那只挡在面前的手拿了下来。 她没有看他,只是轻声说,“我先去了。” 谢惊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风吹过廊下,芍药轻轻摇曳。 景王府,主院前屋。 窗外月色清寒,屋内灯芯跳动,映出四张少女的剪影。 南南靠在床侧,膝头搁着只旧木盒,里面是许多碎银子。 足足有一百两。 她的月例是四两银子,她从不多花,一两用在衣食,其他全都攒了起来。 当更多的,还是王妃的赏赐,这些赏赐她一分都未乱用,如今也算是积了不少。 再攒几年,她便可寻一个安稳所在,开一间小茶馆,或是一家女红铺子,也足够过一辈子了。 此时,榻上的三个侍女正在轻声说笑。 “我跟你们说,前日那个景昭郡主又来了,还特地带了女儿进府拜谒夫人。” “啧,真是铁了心要把女儿嫁给春少爷啊。” “也是,现下这京中少年郎里,谁还能比得上咱们春少爷?年纪轻轻封了大将军,将来还不得封侯拜爵?模样也生得那般好,满京城的姑娘不都望着他。” “哎?”那最先说话的侍女忽然转头笑道,“你这么夸春少爷,莫不是喜欢他?” “你可别开玩笑了,我什么身份,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不过一个侍女,顶天就是成个妾室,春少爷以后是要封侯封爵的,夫人定然也是高门贵女!哪儿轮得到我们这些做奴婢的?” 说笑声正热闹着,那最先开口的侍女忽地眼珠一转。 意味深长地瞥了南南一眼,带着点打趣。 “不过说到底,咱们这屋里,真要说跟春少爷走得近的,还得数南南不是?” 另一个立刻笑应,“可不是?从小在清澜院伺候,春少爷回来第一个见的也是她,今儿个我还听说,他在院里见着南南时还笑了呢。” “啧啧。依我看啊,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南南就要被抬去做通房了。” “若是做了通房,以后春少爷正妻进门,南南是不是还有机会被扶为妾?” “有可能哦!” “哎呀,那可就是咱们里头第一个飞上枝头的了!” 忽地,那原本笑得最欢的一个人眼中语气一收,斜睨了南南一眼。 “不过啊,这妾室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等哪天春少爷娶了正妻,那位主母要是个厉害的,少不得要打压府里得宠的妾室。” “我可听说过,有个王府的小妾,就是被正妻磋磨得活活病死了,尸骨都没进祖坟。” 话音一落,原本热闹的屋中忽然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角落里的南南身上。 南南听着她们说话,并未言语。 可这一刻,她的手一顿,整个人都僵了。 她抬头,面上勉强带着一丝笑意,唇角却苍白。 “你们别乱说……” 可那三个侍女见她反应如此,笑得更厉害了。 “哎哟,你瞧她这小模样,脸都白了。” “南南,你不会真当真了吧?我们可都是说笑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南南垂下头,将手中木盒抱紧,指尖隐隐发颤。 她不是没听过那些传言。 她从不敢妄想那种身份,她只想做王妃身边最安分的侍女,有口饭吃,有一方净地。 就够了。 可她越努力低调,越守规矩,却越适得其反。 第499章 谢惊春线:疏远 翌日。 天光才泛出微微鱼肚白,屋内却已有一人悄然起身。 南南轻手轻脚地下榻,动作极轻,未惊动榻上其他几人。 她洗漱整衣,整束素净发髻后,才铜镜前站定。 准备去主屋伺候王妃起身。 她刚推门,榻上便有人揉着眼睛坐起,“哎哟,南南你又第一个起来了。” “南南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怪不得王妃现在最宠你了。” “除了小荷姐姐,也就你最得王妃看重了,说不定再过些日子,你就能像小荷姐姐那样升为一等侍女,搬出去单独住了呢。” 她们笑着,话里带着六分调侃,四分真心。 南南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极温和的笑意。 “哪有的事,我只是起得早些罢了。姐姐们才是每日里教我照料主子的规矩,我还要多学着呢。” 她声音轻柔,带着一贯的恭谨。 —— 南南刚拐入主院内院的影壁角,就看见前方有身影缓步走来。 少年身形高挺,穿着一身墨青滚银暗纹的朝服,头发束起,未戴冠,额前两缕碎发被风轻轻吹起。 正是谢惊春。 南南脚步一顿,略一犹豫,还是屈身行礼。 “春少爷安。” 谢惊春听见她的声音,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一袭浅杏色春衫,发间挽着素净的流苏钗,身量纤细,站姿却极稳。 清清浅浅,如一朵含露的白茶花。 她行过礼后,便垂眸退到一旁,转身离开。 谢惊春没有说话。 只是目光仍旧黏在她鬓间,那微微晃动的流苏上,久久未移。 半个时辰后。 谢惊春进了屋,见到秦九微,立刻上前行礼:“母亲安。” 他来得极早。 换作以前,怕是得在门外等上一等。 但如今秦九微已习惯清晨起身。 王府的事务,比起当年在侯府时复杂了不少。 谢砚礼如今权势更盛,贵为王爷,往来拜谒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除此之外,还有数不清的请谒、投帖、赏事、节仪…… 哪一样都得她过眼,哪一件都不得马虎。 此时,南南从屏风后轻步走出,捧着一盏热茶,双手奉上。 她动作娴熟,茶盏递出时稳稳托于掌心。 秦九微接过,浅抿一口,唇边露出满意的笑意。 南南泡的茶,永远都是七分烫,茶味清洌,最合她的胃口。 秦九微喝了口茶,茶香入喉,眉眼间的疲色也舒展开几分。 她侧头看向谢惊春,语气带着关心。 “好容易回来歇息,怎的不多睡一会儿?” 谢惊春弯唇,“在军中早就习惯了这个时辰醒来,反倒睡不惯。” “你自己觉得习惯便好,只是这两年军中辛苦,你要多休息才是。” 秦九微温声道,她看着面前的谢惊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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