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神豪_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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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却寻摸不到好的亲事。大概是从前被追捧着，一副刺绣便能卖上百两，导致了大女儿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镇上的人家。至于小女儿……害得家中银钱全部赔了，苏氏现在对沈明珠恨得要死，根本就不想管她。苏氏在走神间，小桂子派的人已经拿着竹片上前，两个人按住沈从疆的肩膀，强迫他仰起头来。另外一个人则手持竹片，对着他的嘴便是狠狠的一下拍过去！ “啪！” 沈青曜皱了皱眉，有些不忍，却没有上前阻止。万一他求情，别人说子不教父之过，打他怎么办？他现在好歹是个举人，疆儿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疆儿丢脸总好过他丢脸…… 沈张氏倒是心疼，但她除了“啊啊”两句，眼泪口水一起流，什么都做不了。沈明月看着她弟弟被掌嘴，吓得脸色苍白，脚步悄悄后退…… 沈明珠有些愤怒的瞪着小桂子，就是这个阉人！敢强逼她下跪！若是她能再当上皇后，必定要诛这阉人九族！沈从文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千人千面，在场众人或不忍、或冷漠、或无能为力…… 场上寂静得只剩下了竹片的拍打声。第1000章革去功名整整三十下后，内侍终于停了手，扣押着沈从疆肩膀的护卫也松开了手回了原位。苏氏见人离开，才敢走上去。 “疆儿……你还好吗？” 沈从疆的嘴已经满是鲜血，肿得没法看，看上去有些骇人。他没有回话，嘴巴又疼又木，火辣辣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嘴了一样，动一动便扯得刺痛。苏氏擦了擦眼泪，拿帕子擦了擦他的脸，也不敢哭出声，怕自己也挨打，只目光心疼的看着他。跟过来看热闹的村民都捂住了嘴跟脸，感觉光是看着就吓死人。见在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小桂子才慢悠悠的将卷轴展开，开口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今十里镇小河村人氏沈青曜，对太子不敬，理当处以死刑，但太子念其兄弟情，特赦免其死罪。” “经陛下裁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下旨革去沈青曜举人功名、革去其子沈从文童生身份，即日起降为白身。” “且，沈氏沈青曜一支，三代不得考科举……” “沈青曜、沈从文，还不快谢恩？” 小桂子笑着说道，眼神里是满满的嘲讽意味。这群人有幸收养太子殿下，但凡好好照看，不说比亲生子要好，只要给口饭吃，不刻意磋磨虐待，还怕没有荣华富贵吗？可惜这一家子没一个看得深远的，沈张氏明明发觉太子身上藏着一千两银票，猜到了太子殿下身份非富即贵。但她却没有要为他寻亲的想法，反而害怕太子的亲人找来，而不允许太子出村，也不允许他读书…… 沈从文猛然抬起头，之前的事不关己通通消失，嗓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高亢，“你说什么？！” 见小桂子皱眉，他咽了咽口水，又将声音压低，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为何要剥夺我的童生功名？” 事情明明都是祖母做的，都是祖母在虐待沈青渊，就算是母债子还，也轮不到他这个孙子辈吧？ “为何？就凭你们一家那般对待太子殿下，这一切，便是你们应得的！” 小桂子冷哼了一声，又重复道：“还不谢恩？难道是对陛下有什么不满吗？” “草民不敢。” 沈青曜脸色微白，心里充满了对沈青渊的怨恨与嫉妒，却不得不跪下来接旨谢恩。 “草民谢过陛下恩赐。” 明明是要革去他的功名，将他几十年努力剥夺，他却不能表露出怨恨，只能笑着谢恩。而且三代内不能科举，从文还能娶到什么好妻子？但凡是想过好生活的，都不会愿意嫁进来了。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出人头地？沈从文虽不情愿，但也只能随着父亲的动作跪下去。沈家老宅所有人的心情都复杂难言。虽然七天前就知道了这一切，却一直没有真实感。沈青渊怎么会是太子呢？他们跪了好一会，小桂子都没有叫他们起来的意思。他喝了口茶，叹息了一声。 “可惜现在是夏末初秋。” 沈家老宅的人不解的低着头，完全不知道小桂子是什么意思，继续老老实实的跪着。第1001章礼尚往来罢了沈从文却听懂了，顿时有些头皮发麻，害怕的挪动了一下膝盖。小桂子轻轻的哼了一声，目光便瞥了过来，“你五岁那年，是将大皇孙给推到了冰冷的河里吧？” “我……”沈从文紧张得咽口水，有些结巴的试图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才五岁，只是想和沈晏云玩罢了。” 小桂子冷笑着，“哦？是吗？虽然现在是秋夏，小河没有结冰，但咱家也不是拿不出冰块来。” 只要他一声令下，自然有人会准备好冰块。 “来人呐！咱家看这位少爷都热得汗流浃背了，有没有点眼力劲了？还不快将冰桶呈上来！” 他挥了挥手，立即就有几名护卫去准备了，将在院冰窖里堆着的冰块挖了一桶出来，用一个比人还高的大缸装着，抬去了沈家老宅。时间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护卫们便抬着冰缸过来了。 “桂公公，东西属下已经带来了。” 隔着一段距离，那冰块都散发着凉气，里面还倒了半缸水进去。沈家老宅能跪的人都还跪着，没有小桂子开口，都不敢起来。此刻看着这一口大缸，心底都有了一些不妙的预感。这、这一幕怎么还有点眼熟？沈青曜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小儿子都不能起床，就这么一个健全的儿子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说话。 “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你儿子十五年前将大皇孙推到冰河里，如此，咱家也请令郎‘玩一玩’。” 小桂子说完后，也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便再度挥手，示意护卫动手。随着两名护卫靠近，沈从文再也跪不住了，狼狈的爬了起来，顾不上会不会不敬，企图往外跑。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过，沈青渊会做得这么绝！不仅革去了他们的功名，甚至还要将他变成废人！沈从文看过沈晏云残废时的模样，生活都不能自理……也看过沈从疆和沈张氏的凄惨，他不想变成那样…… 但他没有跑几步，便被两名护卫扣住了肩膀，强行带了过去，将人扔进了冰缸里。冰缸里满满的大冰块和冰水，一沉进去燥热瞬间消退，随之而来的是寒冷，四肢百骸都一股冷意弥漫。沈从文挣扎着浮出水面，才得以呼吸，瑟瑟发抖的捂住了自己的身体，想爬出去。但手一搭上缸沿，便又被打了下去，他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沉重，手脚都开始变得麻痹。更可怕的是，他身上逐渐发热，明明是泡在冰水里，却感觉身上像是有一个火炉在燃烧一般…… 沈从疆看着他这样，却忍不住笑了一声，哪怕牵动得嘴角刺痛，他也没有停止大笑。沈张氏看着在冰缸中挣扎，瑟瑟发抖的沈从文，激动得不停的流泪。苏氏跑到小桂子脚边跪下，祈求着他能够放过自己的儿子。但小桂子不为所动，只是命人点了一炷香，这柱香能燃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再让沈从文出来。第1002章互相怨怼无论苏氏怎么哭求，小桂子都没有心软，毕竟当年这些人就是这么对待大皇孙的。要小桂子说，拿这些人的命去赔，都不够赔太子殿下一家的！太子殿下是何等的尊贵？流落民间受了几十年的委屈和虐待，这些人是真该死啊！ “呜呜呜……我的文哥儿……” 苏氏围着冰缸打转，急得眼泪不停的往外涌，但都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没有冰缸高，站在底下甚至看不见沈从文，离远了才勉强能看见个脑袋。看见沈从疆还在笑，她一瞬间怒上心头，伸手便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疆儿！你在笑什么？没看见你哥哥在受苦嘛？” 她失望的看着这个小儿子，小儿子曾经也是她的骄傲，但现在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之前她还心疼他，现在却满心都是怒火，只觉得自己的几个儿女全都废了，没一个立得住的！沈从疆被打了后不笑了，目光阴郁的看着苏氏，质问道：“刚刚我被打，我哥哥可有心疼我？那我又凭什么要心疼他？” “是啊！我就是恨！恨这世间的所有不公平，凭什么我腿残废了手也残废了，你们却能好好的？” 他泄愤似的说完，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望着天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样。苏氏被问得梗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颤抖着，心底也慌乱不已。 “疆儿……对不起，是娘有些激动了。” 伸手试图抚摸他被打的脸颊，却被沈从疆扭开了脸。 “不用假惺惺的，既然大哥更重要，那你就去照顾他好了！” 苏氏无言，眼中噙着泪，看着仇视自己的小儿子，心底是深深的无力感。长子怨他，觉得她偏心幼女，次子也怨她，怪她偏心长子。以前明明所有人都好好的，兄友弟恭，姐妹和睦，怎么现在就怨怼成了这样？一个个的，明明都得了益处，却个个都嫌弃自己得到的少，不如其他人……到底是为什么？沈从文在冰缸中挣扎着不让自己沉下去，错眼一看，见母亲跪坐在沈从疆面前，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对方的脸颊，他心底顿时涌上一股怒火！为什么母亲总是对他这么不好？不给他钱，全部给沈明珠，沈明珠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懂什么做生意？果然，不出所料，沈明珠所谓的方子没一个能赚钱的，赚的还不够贴的多。而现在，他眼看着要被折磨死了，母亲却在心疼沈从疆，给沈从疆擦脸！难道他在母亲心中，就这么没有份量吗？气愤之下，沈从文突然又多了一丝力气，挣扎着没有沉下去。半个时辰十分漫长，苏氏哭了一会后，又围着缸边哭，“文哥儿，你还好吗？” 沈从文冷眼瞧着她，心底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只觉得讽刺至极。哭有什么用？能救他吗？沈青曜一直在小桂子旁边，说着讨饶的话，低声下气到了极点，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他攥紧了手，转过头去看面色发紫的沈从文，心底满是烦闷。他的日子怎么会过成了这样！第1003章怪谁？香一点点燃烧，终于，燃到了尽头。半个时辰过去了，沈从文已经沉到了底部。里面的冰块不够后，小桂子又运了些过来，猛猛往里面倒，务必让冰缸一直够冰冷。苏氏扶着缸边，哭得声嘶力竭。 “文哥儿！我的文哥儿啊！呜呜呜——你们真是太恶毒了！” 小桂子可不愿意背这个锅，冷冷的哼了一声。 “咱家恶毒？” “令郎当年对着五岁的小孩子，都能下狠手将人推到冰河里，还让棍子戳着不让人上来，难道不是从小就恶毒？” “念你护子心切，咱家就不跟你计较了，再敢出言不逊，便掌嘴三十！” 此话一出，苏氏的骂声顿时卡住，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小桂子嘲讽的冷笑了一声，看了看那个缸，“行了，将人捞上来吧，这缸……唉！都脏了！也不知道还能用来干什么？” 护卫搭了个梯子上去，拿叉子把沉底的沈从文叉了上来。对方衣衫湿透，脸色苍白乏紫，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将人叉出来放在地上，护卫伸手探了一下，有些惊讶，“桂公公，他还活着。要不要……” 他扫了一眼冰缸，暗戳戳示意道。心底不由得想到:这人命可真大啊！都沉底这么久了，居然还有气！小桂子无语的瞪了他一眼，陛下只是要惩罚对方，又不是想弄死对方。当年大皇孙被推到河里，都是冰水，还是冬天，人又小，都没有冻死。沈从文要是死了，只能怪他自己身体太差。但他要是没死，便算他命大，这些事小桂子也不打算追究了。被小桂子瞪了一眼后，护卫顿时明白了，‘嘿嘿’的笑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动手处理冰缸。这些水也不用倒，等化了不冰了，拿去浇花花草草也是好的呀！小桂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腹中大如六月孕妇的沈从文，撇了撇嘴，大手一挥道：“走，这里热死了，都跟咱家回去。” 走之前他又看了一眼，瘫痪着动都动不了的沈张氏，本来还想惩罚这个老东西的，但对方都这样了…… 活着就是一种折磨，还是别惩罚了，万一一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岂不是在帮对方解脱？ “文哥儿没死？文哥儿！” 苏氏听见沈从文还有气，激动的跑了过去，扑到了沈从文身上，完全没有管小桂子是不是要走。走了好啊，走了她们就解脱了。一直瑟瑟发抖的沈明月也松了口气，苍白着一张脸，软着腿走到了沈从文旁边蹲下。 “兄长……” 沈从文确实还有气，但极其微弱，仿佛随时都要停了呼吸一般。苏氏嘤嘤哭泣着，伸手去推沈从文，拍他的脸，但她儿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沈青曜走过来看了一眼，也蹲下去拍了拍他，唤道:“文哥儿？” 沈张氏：“啊！啊啊啊！” 请大夫！快请大夫啊！沈青曜被她一连串啊啊啊弄得心烦意乱，正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忍不住便愤怒的骂道： “吵什么吵？都是你的错！将我们全家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第1004章一报还一报沈张氏被自己疼了大半辈子的儿子指责，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她都是为了谁呀？现在现在都怨起她来了？是她逼着他们对沈青渊不好的吗？还是奴仆机灵点，立马跑去找大夫了！比竟沈家老宅的人经常生病，小厮已经形成了有事就往大夫家跑的习惯。李大夫带着药童赶来，那沈从文竟还撑着一口气，他急忙施针。瞥见沈从文的肚子腹大如鼓，又按压沈从文的腹部，让对方将肚子里的水吐出来。按了十几下后，昏迷不醒的沈从文终于有了点反应，哇的一下将胃里的水呕了出来。反复呕了许多遍后，他整个人不停的打着颤，只感觉身体又冷又热，浑身无力的抖着。吩咐奴仆拿了布过来将他裹住，又抬起他回了屋子里放下，李大夫才神色凝重的拔了银针。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沈从文，他叹了口气，“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天气怎么还会冻成这样？” 苏氏咬了咬牙，“是沈青渊一家的报复！” 李大夫有些奇怪，不过并不打算多问，他只负责治病。再说了，那沈青渊一家都去了京城，跟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你们要做好准备，令郎这身体看着是寒气入体，将双腿的经脉都给冻坏了。” “老夫把脉的结果不太好，他大概很难再站得起来了。” 苏氏脸上的愤怒僵住，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令郎以后最多只能坐着，再也站不起来，也不能走路了。他这双腿，给冻坏了。” 李大夫十分纳闷，这天气如今炎热，怎么还能将腿给冻坏了？苏氏腿一软，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到了窗子上，她瞳孔微缩，满脸的不敢相信。 “你说，文哥儿双腿废了？” 她小儿子前不久刚变成了残废回来，现在李大夫告诉她，她长子也废了？苏氏眼前一阵阵发黑，再也坚持不住打击，晕倒了过去。 “阿娘！” 沈明月惊呼了一声，上前想扶着，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被带着也摔倒了下去。沈明珠没什么反应，看着晕倒的娘，残废的两个哥哥，既觉得解气，又满心迷茫。她两个哥哥明明一个是状元，最后封侯拜相。一个是将军，杀敌无数战功赫赫，怎么就两个都成了残废？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怎么考科举？怎么去杀敌？哦，不对，就算大哥还好好的，皇帝也下了圣旨，不允许大哥科举，就连大哥的儿子都不行。短短三年不到，一切都物是人非，沈明珠心态一崩再崩，已经快麻木了。她生不出一点心疼哥哥的想法，因为这两个前世对她十分疼宠，要天生的星星都想办法去摘的哥哥，这一世对她并不算好。沈青曜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也是心累得厉害，一边指挥仅剩下的两个丫鬟扶着苏氏回去，一边派人送李大夫出去。最后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气息微弱的沈从文，眼神十分复杂。他仅剩的这个儿子，也成了残废了。第1005章后悔没拿捏住沈青曜没有等待沈从文醒过来，指了个小厮照顾，便独自走了出去。在院中站了站，他望着太阳高悬的天空，心底满是迷茫跟愤恨。凭什么沈青渊能那么好运？为什么他就摊上了这么个没用的母亲？如果他和沈青渊能对换一下就好了…… 站了一会，站得脚都有些僵麻了，沈青曜便转道又去了小儿子的院落里。虽然父母亲，还有其他人，都忙着去照看沈从文，但奴仆还是尽责的将沈从疆抬了回去。只不过，是在奴仆送李大夫出门时，几人才注意到了平躺着的沈从疆。他闭着眼睛，嘴上全是干涸的血，已经有苍蝇围着他在飞了。李大夫吓了一跳，之前光顾着去注意，只剩下一口气的沈从文了，现在看来，沈从疆伤得也不轻。奴仆不够，沈家老宅又瘫的瘫病的病，小厮一个人抬不动，还是李大夫叫药童搭了把手，才抬了进去。沈张氏倒是被抬进去了，李嬷嬷喊上厨房的厨娘一起抬的，抬完刚歇了口气，准备出去抬沈从疆，就发现小厮已经将人抬进来了。厨娘嘀嘀咕咕的抱怨着，又回厨房去了。她一个人要做那么多人的饭菜，也不轻松，钱少事多，还得帮忙抬人！李嬷嬷捶了捶有些扭伤的腰，看着不停流泪的沈张氏，叹息了一声。 “事情都这样了，老夫人啊，你就看开点吧，啊！” 她弯腰想替沈张氏擦一擦，腰部顿时一阵刺痛僵硬，根本站不稳，只好捂着腰扶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看着依旧伤心流泪的沈张氏，李嬷嬷除了叹气，并不能帮助对方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沈家老宅并不缺给沈青渊的一口饭，却偏偏抠搜至极，对待对方连家里的奴仆都不如。究其原因，是沈张氏害怕，她害怕沈青渊的家人找来，要回那一千两银子。看到沈青渊小时候虽然反应有些呆傻，却依旧记性极好之时，她更加害怕了！怕沈青渊会出人头地，被熟识的人看见，所以极尽打压，不准对方念书，不准对方出村，过几天天给一点点吃的，饿不死就行了。人饿着，没力气也就不会折腾了。但沈张氏没有想到，哪怕她饭都不给对方吃饱，沈青渊还能自己去打猎，还能被猎户指点真的打到了猎物…… 但好在沈青渊十分听话顺从，大概是全面已经被打压了十年，他会打猎后，有能力反抗了，依旧没有反抗过。沈张氏对沈青渊刻薄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后悔过，她只后悔没有将他彻底拿捏住……否则…… 岂不是她想要他给什么，他就会双手奉上了？看着沈张氏边哭边笑，似乎沉浸在了什么幻想中，李嬷嬷摇了摇头，扶着腰去找跌打油擦了。 …… 李大夫又给沈从疆看了伤，确定只是皮外伤后，给他擦了消肿止痛的药膏，便告辞离开了。出门刚好撞上过来的沈青曜，李大夫毫不客气的伸出手，“你小儿子的诊金。” 第1006章拿出信物沈青曜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沈从疆，掏了掏，掏出了一些散碎的银子和铜板。李大夫拿了几个铜板，便越过沈青曜出去了，对他丝毫没有恭敬和奉承。沈青曜瞧了一眼李大夫的背影，目光有些阴沉。李大夫从前来，不说其他的，至少对他是笑脸相迎。如今这般冷淡还带着些鄙夷，是否是因为他被革去了功名？越想心底越不是滋味，他几十年寒窗苦读，就因为沈青渊一句告状，就化为乌有了！他恨呐！可惜他再怎么恨，也撼动不了沈青渊的地位，那可是太子啊，天底下仅次于皇帝的存在！每每想到以前他看都不屑于看一眼的人，如今站在了自己够都够不着的高度，沈青曜心里便一阵刺痛…… 但沈青曜不知道，李大夫之所以对他冷淡鄙夷，不是因为什么功名不功名，纯粹是看不惯他罢了。哪有身为父亲的，将小儿子丢在门口不闻不问的？要不是他出去看见了，还不知道要在门口躺多久呢！一个如此不负责任的父亲，明明家中不是没有奴仆，随便指派个人去抬也好啊。可看沈青曜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一心奔着长子去了。虽然沈从文也可怜，就吊着一口气了，以后双腿都废了……但他好歹还有两只手不是？而沈从疆不一样，就剩下一只手能动了。沈青曜并不知道李大夫的真实想法是这样，只以为对方是在瞧不起他，有些愤怒的瞪着对方的背影。沈从疆睁着眼睛，看着浑身低气压的沈青曜，开口叫了他一声。 “父亲。” 沈青曜回过神，跨过门槛走了进去，看着他清理过涂上药膏，依旧肿着的嘴，连带着下半边脸都跟着浮肿，看着丑陋极了。他皱了皱眉。 “疆儿，你在那些大人物面前，逞什么口舌之快？万一他一生气，要杀了你，可怎么办？” 沈从疆扯了扯嘴角，他现在这样，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但看见沈青曜有些畏惧小桂子的模样，沈从疆有些不屑，开口道：“那不过是一个阉人，有什么好怕的？” 沈青曜也不想害怕，但……“对方带着上百护卫呢，必定身份不低，还拿着圣旨，见圣旨如陛下亲临，谁敢放肆？” 虽然圣旨让他十分愤怒又憋屈，沈青曜却依旧屁都不放放一个。 “呵呵。” 沈从疆不屑冷笑。他说话便会扯到嘴角，疼痛加剧，但沈从疆依旧没有住嘴的意思。 “区区走狗，他跟护国大将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沈青曜眸光微闪，“什么护国大将军？连你都护不住，护什么国？” 要不是那带走疆儿的将军，没有照顾好疆儿，他又怎么会一连废了两个儿子？沈从疆咬了咬牙，他心底也是怨恨护国大将军的，但现在除了那个人，没有人能帮助他们了…… “父亲，我不想一辈子这样，我要去京城，找护国大将军。” 至于到了京城，找到了护国大将军，又该怎么办？沈从疆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直待在小河村，他只会逐渐腐烂。毕竟神医早已经跟着沈青渊一家离开，他是为了神医才回来的，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沈青曜眼眸亮了起来。看着沈从疆拿出的信物，一改之前的颓废。 “好，就去京城。” 第1007章没人跟你抢君玄葳被抬回去后，医馆大夫看了看他的伤势，发现有点严重，立即便开始治疗。魏氏已经离开，就剩下安氏和敏氏，两人并排坐着，难得的心平气和。以前以为是块价值千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