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神豪_第187章

碎珀小说> 舌尖上的神豪 > 第187章

第187章

认识，但认得小将领身上的衣裳，便答道：“应该是御林军。” 御林军啊，那就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了，小小御林军罢了。沈从疆失去了兴趣，轻轻的摆了摆手，“不见，让她走。” 若不是沈明珠，他的手脚就不会残废，虽然已经好了，但依旧没有正常人灵活，也不能提重物。而且沈从疆现在，早就没有将沈家老宅那些人当成家人了。父母他都不认了，沈明珠又算个什么东西？ “是，小公子，奴才晓得了。” 门房退了出去，忍不住摇了摇头。他们将军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却摊上了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义子，真是可惜了！但他一个下人，也不敢说什么，反正只要将军还在，这白眼狼也不敢做什么。门房很快又回到了门口，歉意的朝着小将领说道：“对不住了大人，我们小公子身体不适，无法见客。” “小公子说……这小孩他不认识，让大人自行处理，将军府不管的。” 小将领诧异的看了一眼沈明珠，却见她好似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不，二哥怎么会不管我呢？！是不是你这个奴才没说清楚？我是二哥的沈明珠啊！” 她宛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在这寒冬里冷得骨头缝都渗着寒意。二哥怎么会不管她呢？前世那么好的二哥，怎么会在知道她回来后，却连看都不愿意来看她一眼？沈明珠大受打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小将领本来有点发火她骗自己，但看见她这痛苦的模样，又有点不忍心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沈明珠迷茫的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二哥应该知道的吧？沈明珠带着希冀，小心翼翼的问门房，“我不要二哥做什么，只是想让他告诉我，家里的位置，求你去帮忙问一下二哥。可以吗？” 她看着挺可怜的，身上穿着灰灰旧旧的衣裳，头发也有些乱了，眼睛有些泛红，看上去十分可怜。门房点了点头，“行，我帮你问问吧。” 他知道沈明珠确实是小公子的妹妹，但小公子不承认，不愿意认，他也没有办法。门房又跑了一遍，告知了沈从疆，“小公子，那小孩想要知道她父母的住址。” 沈从疆有些不耐烦的皱眉，“我不知道！别再来烦我了，将他们都轰走！”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将军府攀亲戚了？沈明珠真是他妹妹又怎么样？是他们先抛弃他的，而且在他落魄之时，这妹妹躲得远远的。现在她落魄了，又凭什么觉得眼巴巴的跑过来，他就会毫无芥蒂的原谅她？ “是，小的遵命。” 门房跑了几趟，也有些厌烦了，语气有些不太好的对着沈明珠说道： “走走走，你快离开，小公子说他根本不认识你！” 驱赶了几下，他又扬起笑脸朝着小将领赔笑道：“小的是在骂这小娃娃，不是在骂大人，大人定是也被这小孩诓骗了。” 小将领脸色也不痛快，睥睨着沈明珠，“你在骗我？” 沈明珠猛地摇头。 “我没有，他真的是我哥哥……” 只是他不愿意认她罢了。只是为什么呢？明明前世两个哥哥都非常宠她，她想要什么，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去找来。哪怕她想要邻国公主的发冠，二哥都会去抢了过来送给自己的啊…… 经历过那样的好，如今的冷漠才让沈明珠格外难受。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小年纪满口谎言，我没空陪你玩过家家游戏。” 小将领会陪她过来，也是因为尊敬护国大将军，如今得知自己被骗，心中满是怒火。 “你将人送去京兆府，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丢下这句话后，小将领便毫不犹豫的走了，留下沈明珠在原地。她往前追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眼珠子微微转动，突然有了其他主意。如果她现在赖着不走，二哥是不是会出来见她？毕竟小将领都走了，难不成二哥会忍心看着她一个人站在外面？但沈明珠来不及去做，就被门房拎了起来，快步朝着京兆府走去。她挣扎，踢对方，却毫无作用，只换来门房凶巴巴的威胁：“再踢我，我可要扇你了！” “反正小公子也不认你，我打了你小公子也不会怪我的。” 见门房一脸凶神恶煞，沈明珠憋屈的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她不敢赌，挨打很疼的。在门房加快脚步赶路中，很快就来到了京兆府，他跑了进去后，像扔什么晦气东西一样，直接将沈明珠往地上一放。接着丝滑的跪下，朝着正堂中间坐着的京兆尹喊道：“大人！这小娃娃是御林军大人命小的送过来的。” 京兆尹抬眸，看见那小不点，有些诧异。御林军？御林军抓这么个小孩子给他干嘛？门房也不是很了解，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后，就闭上了嘴。京兆尹听完后，依旧有些云里雾里，“所以这人，将军义子究竟认不认识？” 门房支支吾吾，“这……” 小公子说不认识，但实际上他认识的，他不敢对着京兆尹撒谎，苦着脸道：“我们小公子说不认识。” 京兆尹一听就懂了，看来其中有些猫腻，不过只是兄长而已，如果父母还在，也轮不到兄长管。 “你的父母呢？可还健在？” 沈明珠轻轻点了点头。 “那为何不回你父母家？你是来状告你父母的？” 沈明珠又摇头，“我不是，我……我不记得家住哪里了。” “原来如此。” 京兆尹没有觉得奇怪，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记不住这些是正常的。他表情温和，又继续问道：“你可知道你父母的名字？” “知道，我爹叫沈青曜，我娘、我娘叫……” 沈明珠刚要说出她娘的名字，突然间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她娘的名字。其他人，包括爹爹，称呼娘亲都是‘苏氏’‘沈苏氏’，从来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但不需要她记起来，京兆尹已经皱起了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他屏息凝神的想着，终于想了起来，“你爹是上个月虐待家仆，被打了三板子那个吧？” 这人不但虐待仆人，还对妻子一点敬重都没有，实在是令人不齿。没想到这小孩居然是沈青曜的女儿，有其父必有其女，京兆尹对沈明珠的印象瞬间跌至谷底！他伸手叫了个衙役过来，“将她送回去，若是她父母不愿意接手，就再将他们拉过来打板子。” 遗弃孩童，也是罪。 “是，大人！属下遵命。” 衙役领命送沈明珠回家。沈明珠被送走了，门房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小的可以回去了吗？” 京兆尹点头，“嗯，起来吧。” “谢大人！” 门房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快步又走回了将军府，同沈从疆复命。 “小公子，小的已经将人送到了京兆府了。” 沈从疆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赏东西，只是微微点头，示意门房可以出去了。空着两只手出去的门房暗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抱怨着沈从疆的小气抠搜。 …… 一处破旧的小院子前，衙役对了一下边上的字，微微点头，“到了！我去敲门，你在待着别乱跑。” 怕自己敲门时人突然跑了，衙役叮嘱了几句话后，才上前敲门。敲了一会，才有个丫鬟过来开门，原本动作懒洋洋的，在看见门口站的是个衙役后，立即就站直了。 “差爷……又是来抓我家老爷夫人……打板子的吗？” 打了老爷夫人，可就不能打她们了噢。衙役上一次来，就是来抓老爷夫人打板子，不怪丫鬟会这般想。至于最近浩浩荡荡的寻人，因为沈青渊的命令，御林军和太子府的其他人，都避开了这个小院子。衙役:…… 你要这么说，好像也对，打不打板子，还是要看沈青曜夫妻俩怎么选择。他板起脸，十分严肃的说道：“将沈青曜与苏氏叫出来，认认这个孩子是谁！” 丫鬟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低下头一看，顿时惊讶捂嘴，“呀！小姐！” 小姐都不见了一个月了，她还以为这辈子是见不到小姐了，没想到小姐还能回来…… 不过回不回来，对于丫鬟来说都没有区别，她月钱又不高，指望她一个人当成几个人来用，伺候一家老小，那是不可能的。要是逼急了，她也去状告自己的主子！丫鬟院门都没有关，便跑进去叫人了。 “老爷、夫人！明珠小姐回来了！” 经过一个月余的休养，两人都已经恢复了，听见丫鬟大呼小叫的声音，具是一怔。沈明珠居然没死？她刚刚跑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人真心想找她，意思意思的找了几天，就放弃了。听见她回来，堂屋里众人第一反应都不是高兴，而是觉得有些晦气。她还回来干什么？沈青曜更是皱眉，厌恶的说道：“不见！将她轰走！” 丫鬟脸上的笑容僵住，有些不可置信的微微张了张嘴，“老爷……” 虎毒还不食子呢！老爷听见他的女儿回来了，居然见都不见就要赶走？对待亲生女儿都这般冷酷，对待她们岂不是更冷血？苏氏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对。微微停顿了几个呼吸后，手指捻着针继续在绣棚上绣着东西，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丫鬟说的话。 “外面有官爷跟着呢，老爷不出去见见吗？官爷点名让老爷夫人出去认认人呢！” 沈青曜想说不去，但想起了上次被打的板子，又将话咽了下去，拉着个脸出去了。出了院门后他看都没看沈明珠，只抬眼看向衙役，微微抬臂拱手。 “差爷，这不是我女儿，我女儿已经去世了，她只是长得像我女儿罢了。” 沈明珠目光一直追随着沈青曜，听见这句话顿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爹爹！我就是你女儿啊！” 难道赵管事没骗她，爹娘真的没有来找过她？被人踢来踢去的滋味不好受，两世的落差更是令沈明珠崩溃不已，眼泪淌了满脸。 “爹爹，娘亲，我是明珠啊……” 她好想回到前世，她还是那个全家人的团宠，所有人都疼她爱她。哪怕是两个出身大家的嫂子，一旦对她有半点不好的脸色，都会被全家人一起指责。若是屡教不改，更是会落得被两个哥哥给休弃的下场。但如今哥哥成了废人，未来嫂子身份尊贵，她这一世连见对方一面都见不到了…… 而她自己，现在过得连个小富之家的商女都比不上，差点被育婴堂关着不让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却所有人都不要她了。第1195章否认 “我们的小女儿已经死了，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沈青曜冷漠着一张脸，仿佛真的不认识她一般。沈明珠心神恍惚，上前几步想去抓他的手，“爹爹……” 沈青曜推开了她，“都说了我不是你爹！” 他想要的是福星女儿，不是沈明珠，说起来自从有了她后，他全家就一直倒霉。依他看估计算命的算错了，什么福星，是灾星才对！本来他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还考了个秀才，在十里镇也算得上富甲一方。都是在这个女儿出生后，才变了的！沈青曜不会想以前沈明珠也满足过他的愿望，不会想他曾经靠着她也得到过许多。因为那些实现的东西都太短暂了，而且每次他许愿得到了什么，家里同样会失去一些东西。而且失去的更重要，得到的反而显得微不足道。沈青曜和苏氏都由衷的讨厌沈明珠，但又不想因为抛弃女儿再被人指指点点，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但沈明珠自己跑出去了，一个月都没有出现，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苏氏一点都不伤心，只祈祷着沈明珠不要回来了。沈青曜也是同样的想法。看见她被衙役送回来时，夫妻俩几乎绷不住自己脸上的厌恶，她怎么又回来了！两人都坚决不承认。 “她不是我女儿，我自己的女儿我会不认得吗？” “就是，她是骗子，大人你快将她带走吧。” 苏氏否认了沈明珠的身份，沈青曜也迫不及待的催着衙役将人带走。看着两张充满了不耐烦的脸，跌坐在地上的沈明珠只觉得，世界都崩塌了！她想过很多种情况，独独没有想过爹娘会是这一种反应。她以为他们会狠狠的训斥她，骂她乱跑，甚至愤怒之下还可能打她一顿。沈明珠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责骂的准备，爱之深责之切，爹娘哪怕打骂自己，也是因为在乎她。而且他们肯定不舍得打太重。 “爹……娘……” 沈明珠满心迷茫，难道，她又要被丢回育婴堂去吗？可是她之前做得那么过分，要是回去了，赵管事肯定会趁机罚她，其他人也会天天对她冷嘲热讽的。沈明珠不想回去，捏紧了双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一个月，她虽然吃胖了一点点，但变化也不至于大到认不出来，爹娘分明就是不想认她！沈明珠只能寄希望于衙役，转过脸一仰头，却看见在她后方站着的衙役，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呵呵，自己的女儿都不肯认，本以为你们虐待家仆就够极品的了，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呢？” “要是用不起奴仆可以不买，连家仆的伙食都克扣，我当衙役那么多年，再没有见过比你们更奇葩的人了。” 旧事重提，沈青曜黑沉了脸！臀部已经彻底好了不痛了，但此时此刻，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时刻提醒着他上次受到的侮辱。 “她与你们长得那么像，你们说不是就不是么？你们女儿死了，死因是什么？尸骨又在哪里？” “该不会是你们杀的吧？” 衙役狐疑的看着沈青曜。似乎只要他拿不出证据，就要告他残害自己的血脉了。摆在沈青曜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认，还是不认？如果认下来，就要再次接受这个灾星女儿，她可能会继续克他们家。不过本来就穷成这样，估计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不认，听这衙役的意思，是要强迫他认下杀人罪了？哪怕杀的是自己的女儿，也要血债血偿，最轻都得打板子，而且远比上次虐待家仆的罪名更大…… 毕竟家仆只是奴仆，他们的命，不太值钱，罚的也不会太重。想到上次被打了三板子的痛苦，沈青曜就有些害怕，脸上的表情有所松动。衙役见他害怕，心中冷笑，脸色却愈发严肃。 “你可想好了？若这次还说不上来你小女儿的下落，我可就要抓你去京兆府审问了！” “到时候可就不是区区三板子能好的了，至少得是三十大板！砍头也是有可能的！” 被衙役威吓了几句，沈青曜的气势愈发萎靡，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差爷等等，容我……再仔细辨认一下。” 他作势去辨认，实际上早就确定了沈明珠的身份。装模作样的看了几下，他勉强挤出两滴眼泪，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明珠！你是我的女儿明珠！” “对不住，刚刚是爹看走眼了，之前总有人冒充你，你胖了些，爹一时间没认出来……” 沈青曜心底也在犯嘀咕。之前养了三年，家境好的时候，也没少给她好东西吃，但她就是面黄肌瘦的活似被虐待了一样。现在跑出去一个月，也不知道去了谁家，居然还将脸颊养出些肉来了…… 看她这灰扑扑又旧的衣裳，也不像是被有钱人捡去过好日子了，倒像是去做了烧火丫头。沈青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难道这女儿不应该富养，应该穷养？沈明珠听着他的想念，心里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喜悦，只剩下了无尽的冷意。原来，一切都是装的，他们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死活。 “我可怜的明珠……” 苏氏伸手掏出手帕，轻轻压了压眼角。比起再被拉去打板子，她和夫君的想法一样，认下就是！苏氏和沈明珠相处这几年，也摸索出了些规律，哪怕沈明珠想克人，只要她们都打心底里厌恶她，她就很难让她们莫名其妙的倒霉。可惜发现得太晚，家里所有人都被祸害得差不多了。因为生沈明珠太受罪，一天一夜都生不下来，苏氏心里本就对沈明珠有些厌恶。但之前大师批命沈明珠是福星，苏氏不得不假装喜欢她，对她好。后面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福星，也无法给家里带来好运，反而害了她另外三个出色的子女…… 苏氏早就恨不得沈明珠去死了，冷漠不搭理已经是她对这个女儿最后的善意了。一看见她，苏氏就反感得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她。 “可认清楚了？这是不是你女儿？” 衙役冷笑着问道。沈青曜不情不愿的点头，“是，是我女儿沈明珠，之前是我没看清楚。” “看清楚了就好，拿一两银子出来吧。” 衙役摊开手掌心，示意沈青曜给钱。沈青曜愣住，这怎么还要给钱呐？见他没有立即拿钱出来，还一脸质疑自己的表情，衙役有些恼怒的啐了他一声，“呸！想什么呢？” “觉得我贪你银子不成？这银子是要给育婴堂的，人家替你养了一个月的女儿，难道不需要给谢礼？” 一两银子罢了，又不算多。以前不是没有衙役想贪，只是京兆尹为人严厉，谁贪百姓银子若是被他发现了，都施以重罚。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敢了。毕竟贪的又没有多少，罚却是十倍百倍的来，实在是不划算啊！沈青曜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好点头，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沈明珠却有些气不过，“凭什么给她钱？我干活了的！” 衙役嗤笑了一声，“干活？你这么个小娃娃，能干什么活？吃的怕是比赚的都多吧！” “我、我烧火了！还有……还有做手工，我赚的钱肯定够我吃一个月了！” 撇开她偷吃的那些肉不谈，就那点粥或者地瓜饭，能值多少银子？她一顿就吃了一碗罢了，光是烧火都足以还回去了吧！衙役面对她的理直气壮，颇有些无语，但凡这沈明珠大个两三岁，有五六岁，他都信了。才三岁，家里又有奴仆伺候，她能干得了什么？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吧！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钱要少了，应该要多个几两银子才行！大概是注意到衙役目光不善，沈青曜一个激灵，立马命令苏氏掏钱。 “苏氏，还不快将银子给差爷！” 他自己是不愿意出钱的，家里几个都废了，他还想娶个小妾，再生一个健康的儿子呢…… 又怎么会舍得将钱花在沈明珠身上？苏氏没有说什么，拿出装钱的荷包挑挑拣拣，拿了一小块碎银子给了衙役，便伸手去牵沈明珠的手。大概是还记着，之前两人不愿意认自己的事，沈明珠下意识头一偏，躲开了。苏氏怔了怔，默默发下了手。衙役有些遗憾没来得及开口涨价，看了一眼沈明珠，多说了几句： “希望你女儿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好好养着，若是死了，我们大人必定会严查的。” 这算是他的一次善心吧，虽然这小孩子也挺讨厌的，但衙役也不希望下次再见，她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有了衙役的警告，沈青曜不管心底怎么想，表面上都得恭恭敬敬的，“替我转告京兆尹大人，我是万万不敢如此做的。” 衙役敷衍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他步子迈得极大，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沈青曜这才沉下了脸，晦气的看了一眼沈明珠，“你回来干什么？滚回你房间里去！” 沈明珠瑟缩了一下，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她以为自己逃出育婴堂，迎接她的会是亲人的疼爱和关怀，却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厌恶。沈明珠曾经觉得沈沅沅很可怜，又哑又傻，也就她那几个无用的爹娘，还有哥哥姐姐将她当成宝。但现在，沈明珠觉得自己更可怜。沈沅沅什么都没有又怎么样？她有真心疼爱她的亲人，有不嫌弃她‘灾星’和傻子身份的家人…… 而且，什么都没有。沈明珠想着想着便落了泪，却没有人心疼她，沈青曜和苏氏都一前一后的进去了。门口只剩下个丫鬟，抱着双臂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你还杵这里干什么？再不进来，我就关门了啊！” 沈明珠急忙走了进去，院门在自己身后‘砰’的一声关紧，吓了沈明珠一跳。她回来，似乎谁都没有在意，只是轻轻的撇了一眼，又继续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了。只有沈张氏激动的‘啊啊啊’了几声，被苏氏不耐烦的骂了几句，闭上了嘴巴默默流泪。但她嘴巴根本闭不拢，依旧有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垫在她脸旁边的尿布。是的，尿布，沈明珠用过的。因为吸水性好，不用另外花钱买，苏氏便拿尿布给沈张氏当吸水巾子用了。别说，还挺好用的。至少洗尿布比洗被褥枕头简单多了。要不是因为沈张氏和她们住一个屋，苏氏都不想管她。不然……将沈张氏送到下人房去住？苏氏突然有了个不错的主意。沈明珠听不懂沈张氏在啊啊什么，看了一眼，见她嘴角还挂着口水，顿时皱着眉头别开了视线。她可不想照顾这个老太婆。以前沈张氏是个白白胖胖的慈祥老太，身上没有异味，又疼她给她好东西，沈明珠自然愿意亲近。但现在的沈张氏只是个累赘，还散发着去不掉的臭味，沈明珠升不起一点亲近的念头。见走了一个月又回来了的沈明珠，沈张氏激动不已，努力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开口便是啊啊啊的叫声，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再一看沈明珠别开的脸，沈张氏眼泪流得更凶了。孙女……在嫌弃她啊！曾经疼爱到几乎越过了孙子的人，如今一脸厌恶的表情，狠狠的伤了沈张氏的心！其实她不是不知道，所有人都嫌弃她，嫌弃她流口水，嫌弃她不能动躺久了满身臭味。嫌弃她嘴歪眼斜，看着恶心人。别说隔了一辈的孙女了，就连亲生儿子都嫌弃她，看都没有来看她一眼。沈张氏唯一还能控制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浑身悔意弥漫。她知道。养子是不会嫌弃她的。不不重视的人，往往更孝顺。可她对养子不好，太不好了，对方飞黄腾达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依旧不愿意原谅她。瘫痪越久，悔意就愈发浓重。如果她当初对养子好一点，他一定会将她接过去，锦衣玉食的养着的…… 第1196章悔之晚矣但，任凭沈张氏再怎么后悔，都无济于事了。她只能瘫痪在床上，慢慢的腐烂，接受她最疼宠的儿子险恶目光，接受孝顺儿媳时不时的冷嘲热讽。接受孙子孙女的嫌弃，就是想死，都做不到。沈张氏的眼泪无人在意，沈明珠脱了鞋袜，默默的又窝回了自己的角落里，抱膝坐着。沈明月也没管回来的沈明珠，将针线筐挪回了自己脚边。 “姐姐……” 沈明珠满腹委屈无人诉说，刚想和沈明月说说话，却见对方满脸冷漠，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对方眼底的不耐烦。她顿时哑了声音，是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