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神豪_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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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马根本就出不去。京城日日有人打扫，依旧过一阵就积了一层雪，打扫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雪降下的速度快。京城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地方呢？只能期待那些地方没有下那么多雪了。一月十九，下雪的第二十五天，京城里施粥的铺子，锐减至三个，且都是太子府开设的粥铺。管事的一大早便找上了沈青渊，有些愁眉苦脸的说道：“太子殿下，府里的存粮……快发完了。” 大雪封城，去外面运粮也不现实，再施粥下去，怕是府里的人都吃不起饭了！沈青渊看了一眼外面的雪，叹了口气，“今日的先施着吧，孤回头想想办法。” 管事也叹气，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想办法？能想什么办法呢？粮食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本来百姓家家户户都会种点菜，也算能自给自足，可这雪将菜都冻死了。叮嘱完管事继续施粥后，沈青渊入宫去上早朝了。上完早朝后，到了勤政殿，沈青渊没有马上看奏折，而是同安皇说起了粮食不足的事情。 “父皇，粮食有些不足了，您宫里还有没有多余的粮食？先借点给儿臣用用吧！” 沈青渊当起了伸手党。安皇面色有些疲惫，眼下青黑十分明显，眼里无光。他看了一眼沈青渊，摇了摇头，“宫里人口多，粮食只够宫里开销，还有御林军的口粮。若是雪再继续下下去……怕是要出乱子了。” 苦了谁都不能苦了御林军啊！若是出乱子，还需要靠那些御林军去镇压。 “那谁会有粮食？” 沈青渊问道。他府里的粮食也快没有了，总得再弄些来，这雪看着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安皇被问得一噎，疑惑的看了看他，质疑道：“你难道要去抢？” 沈青渊含蓄的笑了笑，“这怎么能叫抢呢？儿臣会跟他讲道理的。” 安皇:呵呵。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朕不知道。” 不管知不知道，安皇都是这样的说法。 “京城百姓其实家中应当有些余粮，你不施粥，他们暂时也饿不死的。” 安皇有些冷漠的说道。寻常百姓家中不可能没有一点存粮，可能不多，但省着点吃，一个月半个月肯定够。至于那些真的没有存粮的，如此无能之人，活着也没什么用。 “儿臣知道啊！但儿臣请他们扫雪，自然得让他们吃饱了才行，虽然粥煮得稠，但哪比得上干饭呢？” “他们都没有嫌弃，还认真的扫雪，现在街道上还能出行，不都靠的京城百姓吗？” 沈青渊理直气壮的说道。 “更何况，有些人是真的吃不起饭，比如有些人更好受伤了，家中壮劳力没一个能动的。” “还有人，居无定所，只能乞讨为生，哪来的存粮？还有一些老人……” 他列举了许多人，安皇听完后，脸上的神色有所松动。 “玄渊，太过良善不是好事。” “但他们也是您的子民，他们没有罪行，也应该受到您的庇护。” 沈青渊反驳道。安皇没有再争论什么，只说道：“好了好了，玄渊，朕说不过你。” “京城确实不少府邸还有存粮，但他们府中大把人口等着吃饭，是不会愿意挪用出来的。” 在安皇眼中，种地的农民能交田地税，在京城有房屋的百姓，也能买卖东西拉动经济。哪怕是外来的，租赁房子也能产生契税。那些乞丐，除了影响市容，还能干什么？好手好脚的，怎么不去挣钱呢？ “玄渊，你救不了所有人的，京城四十里外，也有许多村庄，那几个村庄应该不缺粮食，但也没有多余的粮食给你。” “你若是自己府中缺粮食，朕可以匀一些给你，但你不能继续施粥了。” 安皇让他剩下的粮食，紧着自己府里的人用，至于那些乞丐，饿死是他们命不好。 “不用了。” 沈青渊拒绝了，又问道：“四十里外有村庄？” 他从小河村那边赶来，在京城四十里外的地方，好像没有看见过村庄。 “是，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种的田地多，不用买粮食，收成的粮食省着点用，足够他们吃到秋收。” “而且他们年年都囤许多柴禾，足够越冬了。” 安皇怕他担心，说得很仔细。安皇反正是不担心的，十年前那几个村庄就都活得好好的。反而京城因为很多百姓没有田地，需要买粮食，不会一次性买个一年半年吃的，有断粮的风险。不是百姓不想一次性囤许多，但没钱啊！知道那几个村庄不会有问题，沈青渊就放心了，还是京城百姓的问题比较大。其他普通百姓家中存粮也不多，雪下到半个月的时候，城里的粮食铺子便关门了。就是想买粮，也没有地方买。 “朕要忙了，玄渊，你回去吧。” 安皇最近耗空了精气神，哪怕有太医调养身体，依旧由内而外的疲乏，连最稀罕的儿子都没那么想亲近了。他手撑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是，儿臣告退。” 能不用留下来陪安皇一起无所事事，沈青渊也高兴，行礼后退了出去，脚步都透着愉悦。安皇微微掀开眼皮子，看着他高兴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唉！也不知道玄渊这性子，能不能守住这江山。” 小德子上前为帝王捏肩，头深深的低着，全然当作没听见。有时候该聋就得聋，才能活得长久。其实安皇近来已经清闲了很多，下雪了折子根本送不进来，他处理完积压的那些，便有些无所事事了。收不到外面的消息，安皇也有些忧虑，担心会有人趁机做什么事。但没办法，派人开一条道出来？站在城门上一眼望去，周围全是白雪皑皑，所有绿色都被覆盖住了。开一条道出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沈青渊被准许回家后，便乘坐马车回了太子府。见他神色和出去时完全不同，眉目间都是高兴，宋昭灵好奇的瞥了他一眼，“陛下给了粮食？” 沈青渊笑容消失了。 “没有，父皇说可以给，但不能继续施粥了。” 那他还这么高兴？宋昭灵有点诧异，古怪的看了他几眼。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沈青渊摸了摸鼻子，“只是能回家了，感到开心而已。” “府里的余粮应该还够用一段时间，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只能辛苦一点了。” 天冷了，火锅店的生意依旧很好，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火锅店还有水灵灵的青菜。在这个时候，大部分青菜都被雪冻死压死了，火锅店却还有！这生意能不好吗？至于青菜哪来的？自然是他们用《万物生长诀》催生出来的。能催生青菜，也能催生一些能当主食的青菜，例如土豆红薯之类的。但比起生长周期短的，这些要更耗费灵力。而且想供应一整个京城，所有百姓的口粮，估计得不眠不休的催生了。 “府里的余粮之前已经清点过了，除开府里半月的吃食，还够施粥三日。” 府里人多，但也没有一整个京城的人多。哪怕是将府里的口粮挪过去，也填补不了多少。沈青渊抬头看了一眼外面还在下的雪，都快看腻了这一望无际的白了。 “这雪，也不知道还要下几日。” 宋昭灵也轻轻叹息，“不管怎么样，可以先准备起来了，眼看着雪暂时停不了了。” 她让人叫了府中其他主子过来，连三岁的沈沅沅都没有放过，一起薅了过来。沈沅沅头发上还顶着各种颜色的猫毛，就被从被窝里薅了出来。她小脸迷蒙，脸颊被压出了红红的印子，一个清晰的猫爪印。 “啥事啊？” 第1187章种宋昭灵挥退了下人，抬手将她头发上猫毛拿下来，“府里粮食不够了，我们得想想办法。” 沈沅沅点头，“哦。” 她仍然有些眯瞪着眼，一看就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这么冷的天就适合睡懒觉，除了被安皇叫进宫那天，她已经很久没有早起过了。沈晏景本来过完年想出发的，也被这场大雪给阻住了脚步，闻言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算我一个！” 七人中，只有宋意欢是真的懵，“啊，粮食不够了？那、那我少吃点？” 捏了捏自己的腿，好像最近没什么事干，她是吃得有些多，腿都肉了不少。 “不用，你一个人再怎么省，也省不出多少粮食来。” 宋昭灵朝她安抚的笑了笑，“这件事我们自有解决的办法，意欢你在家待着就好了。” 不能参与进去，宋意欢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吵着要一起，她的性格一向偏沉闷，偶尔话多也是为宋昭灵抱不平。感觉她不是很开心，沈沅沅捂着嘴打哈欠的手放了下来，看了一眼宋意欢。她们所有人都没有排挤她的意思，但意欢姐姐不能修炼，有时候无形中就会被排除在外。对于这点，沈沅沅也没办法，她以前暗示过，但意欢姐姐就是不相信。她托腮思索了一下，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头顶就被摸了一下。一抬头看见了贱嗖嗖收回手的沈晏景。沈沅沅都无奈了，摸她脑袋干嘛？他自己是没脑袋吗？ “好了阿景，别闹了，说正事呢！” 宋昭灵嗔了他一声，正了脸色，“雪已经下了快一个月了，如果没有粮食，京城会有不少的伤亡。” 现在百姓的脸色都麻木了许多，没有一开始那么有活力了。要是太子府也不施粥了，那些百姓可能会惶恐不安，说不定就会出乱子。就算雪马上停了，化雪也需要一段时间，出去运粮也需要一段时间。三天的粮食，完全不够。 “阿娘，我没捣乱呀，都听阿娘的！” 沈晏景无辜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商量了一会后，沈沅沅也清醒了过来，她简单洗漱一下，吃了碗简单的鸡蛋汤面后，便跟着出发了。没走太远，要去城外的田地里，但一出城门就铩羽而归了。积雪太厚，沈沅沅一脚踩上去整个人就陷下去了。沈青渊夫妇俩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捞，终于捞了起来。积雪太厚完全无法出城，也只有沈晏云可以安然出去，但这么厚的雪，想找到自己家的土地也很难。或者说，想找到一块田地都难，只能勉强分出树和山丘。一家人打道回府，转了转，盯上了府里后院的几块地。地不多，专门开垦来种菜的，布了聚灵阵。平常是府里的奴仆打理，其他人只偶尔过来看看。将专门负责打理这几块的奴仆支走，沈沅沅一家人开始悄悄的种起了菜。从厨房拿了几筐土豆跟地瓜，砍块，裹上草木灰，埋到土里后，就轮流开始使用《万物生长诀》催生。地瓜的生长周期大概是四五个月，土豆是六十至一百天左右。但在《万物生长诀》的作用下，却仿佛开了加速器一样。以一种非常迅速的速度，开始生根、发芽、抽苗、茁壮成长、开花、成熟…… 需要几个月时间才能成熟的作物，却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就长到可以挖的程度了。虽然轮流着来，但几人也有些累，只有沈晏云看不出一点累的迹象。成熟了得挖吧？看着这几块地，沈青渊有些不想挖，他一个人得挖到什么时候啊？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叫府里的奴仆挖，多叫几个，争取早点挖完种下一茬。太子府的奴仆被叫去菜园干活时，还有些茫然，干活？菜园不是有专门的几个人在打理嘛？等到了菜园，看见长得郁郁葱葱的菜园子，看见那长得十分茂盛的植物，被叫来的奴仆全都愣住了。啊？土豆？地瓜？不是，这是这个季节该有的作物吗？来的十几名奴仆虽然满脑子疑惑，却没敢问，低头弯腰就吭哧吭哧的挖了起来。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将所有土豆跟地瓜都挖了出来，看着饱满个大的地瓜跟土豆，奴仆心底的疑惑更大了。这地瓜跟土豆，长得也未免太好了点吧！他们好奇，但不敢多嘴，忙完将所有东西装筐搬到粮食的仓库里，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看见被翻过一遍的地，沈沅沅一家人又开始了之前的流程。用修仙手段作弊，沈沅沅还有点担心这方小天道会劈她，但没想到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既然小天道没意见，沈沅沅便极尽所能的去催生作物。就这样，所有人都一起，一个累了灵力空了，便休息，换另一个人上前继续。这样做也有好处，灵力不停运转，恢复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等到天色微微擦黑之际，作物已经长了好多茬了。即将空荡的库房，也堆满了一小半。今天催生出的作物，估摸着能吃个三四天，地瓜藤还可以喂猪，一点都不会浪费。除了修为最高的沈晏云，其他人都有点被掏空的感觉，白着一张脸离开了菜园，留下府里的奴仆继续挖。看着主子离开，菜园的奴仆才敢悄声说话。 “今儿怎么回事啊？这菜园怎么源源不断的长地瓜土豆啊！” “不知道啊，挖了一次又一次，可累死我了。” “累点就累点吧，主子可是给了赏银的，累一天就有这么多赏银，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这土该不会是什么神土吧？源源不断的长地瓜算什么，能源源不断的长金子才好呢……” 十几个人一阵嘀咕，倒是没有怀疑到沈沅沅等人身上，只是怀疑土地公公显灵了！虽然说着话，所有人的动作却没有偷懒，能留在太子府的，就没有懒的。太子府的待遇好，谁都不想丢了这份工，那些偷懒的都已经被清出去了，剩下的都紧着皮不敢犯错。更何况有管事看着，他们既不敢偷懒，也不敢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最后一批土豆地瓜被存进库房的时候，沈沅沅也已经吃完了晚膳，比平常多吃了两碗饭。忙活了一天，可累死她了！休息了一下，简单的洗漱过后，沈沅沅就回房间躺下了，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劳累过后总会睡得格外香。几个毛茸茸的脑袋钻进了被窝里，脑袋挨着沈沅沅的身体，伸直了爪子伸了个懒腰，爪子搭在了沈沅沅脸颊上。伴随着狸奴的呼噜声，沈沅沅睡得更沉了。 …… 一月二十五，距离第一天下雪，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今天是下雪的第三十一天。雪还是没有停。前两天就没有肉粥喝了，换成了土豆跟地瓜。土豆比成年男子拳头大，吃一个饱腹感就很强了。地瓜比土豆更大，一个人，一天可以拿一个土豆一个地瓜。京城的百姓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松了口气。前两天过来，在太子府宣布不再施粥后，他们是慌的，想着家中剩下不多的余粮，还够坚持多久？知道还能领食物，只不过换成了土豆地瓜，京城的百姓心中的慌乱少了些。城里的粮食店早就不开了，拿着银子都买不到粮食，这个时候的粮食是最珍贵的。太子府还能发食物，他们心里感激不尽，但又害怕明日就没有了。哪怕太子府的管事安慰他们还有，管够，依旧不能让他们完全放下心来。毕竟哪怕是太子府存粮多，也不可能无休止的发吧？没办法出去，总有吃空的一天。京城秩序维护得还算好，有闹事的也被护城卫镇压了，但私底下却渐渐的有了流言传出。这场雪，下得比十年前的那场还久，而且两次都是在安皇在位时发生的。上一次天灾人祸，还是在安皇继位之前，上一任帝王晚年昏聩，各地天灾人祸频发。直到安皇即位，颁布了许多圣旨，派人去镇压、赈灾，又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榆朝才恢复了过来。如今又开始连续一个月的降雪，是不是上天对现在的帝王不满？得民心者得天下。一个帝王的名声，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当手底下的探子将民间流言收集，递到了安皇的御案上，他看完后，沉默了许久。 “小德子，你说，朕是不是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上天是不是真的不满朕？” 小德子擦了擦髻角的冷汗，恭恭敬敬的弯下腰，答道：“陛下，说这谣言的人定然是它国奸细！” 他语气气愤，“这人其心可诛，简直是在胡说八道！陛下您即位以来，天下海清河晏，何曾有过对不住天下百姓的事？没有！一件都没有！” “陛下英武圣明，合该流芳百世！” 小德子一通马屁拍下来，安皇都被逗笑了，“你啊，尽说些好听话！” 不过谁不想听好听话呢？安皇自认为自己做得还算合格，哪怕不算十全十美，也做到了尽善尽美。要是上天觉得他不好，所以降下雪灾这种天罚，他还觉得委屈呢！他确实不是一件坏事都未曾做过，也手染鲜血踩着许多人的尸骨上位，但对这天下，他敢称一句问心无愧！ “来人。” 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半跪在地，静候主子的吩咐。 “去查一查，是奸细就抓起来，送到京兆府去，公之于众。” 黑衣暗卫抱拳点了点头，又如一阵鬼魅的黑烟般，瞬间便消散于无形。安皇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头疼！小德子极有眼色的上前，手法娴熟的替安皇揉按了起来。被安皇派出去的暗卫晃了几圈，很快就锁定了目标。见人群中有人在不停的编造谣言，挑起恐慌后便离开，鬼鬼祟祟的绕了几圈，才朝着居住的地方走去。暗卫行踪鬼魅的跟了上去。发现那男子虎口有茧子，下盘极稳，走路气息沉稳，心中暗暗判断对方会武。到了那男子家中，里面还有一个穿着普通布衣打扮，头戴巾帕的女子。看见男子便露出一副喜悦的表情，像是终于盼到丈夫回来的妻子。但进了门后，两人的表情都迅速淡了下来，冷冰冰的各自回了房间。暗卫听了一会，见他们都不打算交流什么，便现身准备将人打晕。 “谁？” 女子警惕心很强，只是浅浅的一阵风拂过颈部，她都瞬间转身，却来不及通知同伴就被放倒了。另一间房内，听见女子房间似乎有响声，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但一打开门，同样被放倒了。不是两人武功太低，是因为，暗卫都是万人之中厮杀出来的，加上暗卫在暗处，两人没有防备，连招式都来不及使出来。暗卫将人抓去了京兆府，只在京兆尹面前露了一面，将两人扔下就离开了。至于是不是细作，还得靠京兆尹来查。各种刑罚都轮一遍，就不信对方骨头真的硬成那样。京兆尹被忽然出现的黑衣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来刺杀自己的，吓得一下子就躲桌子下面去了。 “主子让你查查这两人，他们可能是敌国细作。” 丢下一句话，两个人，暗卫如一阵墨烟般消散。京兆尹听着那道阴冷渗人的声音，脑子开始转动了，好熟悉的声音啊…… 好像是陛下身边的暗卫？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这标志性的一身黑，加上长久不说话有些沙哑的嗓音，是陛下身边的暗卫没错了！京兆尹有些狼狈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感觉身上可能被桌子撞到了，有些疼痛。他揉了揉胳膊，抬眼一看，那暗卫已经离开了，地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见被丢下的两个人被绑着，还昏迷着，连忙叫了属下进来。 “来人！” 一名衙役匆匆跑进来，抱拳行礼，“大人！有何吩咐？” “这两人形迹可疑，有可能是敌国细作，你速速拿铁链将他们绑起来，免得他们跑了！” 衙役一愣，连忙照做，一边上铁链子一边满脑子疑惑，这两人从哪里进来的啊？他一直在外面守着的呀！第1188章细作那一男一女醒过来后，便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用的还不是麻绳，而是铁链子。手脚也都被上了镣铐，整个人被绑得密不透风。两人都愣了一下，回想起昏迷前看见了黑影，立刻换上一副害怕的表情，开始不停的喊救命。京兆尹没有被他们的可怜所蒙蔽，隔着审问了起来，但两人都哭诉着自己只是普通百姓，是被冤枉的。两人哭得稀里哗啦的，满眼畏惧害怕之色，看着倒像是真的被冤枉了一样。但京兆尹相信暗卫，闻言便让牢头在男子身上用刑。一开始用刑，男子便惨叫连连，痛哭流涕的。京兆尹看得忍不住皱眉。难道这两个人真的不是细作？细作经过训练，怎么可能被用刑就表现得如此不堪？犹豫了一下，京兆尹还是让下属继续用刑。几套不同的刑具都上了一遍后，男子依旧是一副不堪一击的模样，但嘴里还是在喊着冤枉。京兆尹紧皱的眉头却渐渐舒展开了。有个词叫‘屈打成招’，普通人往往受不了多久的刑罚，便会认了罪。不是他们觉得自己有罪，是因为受不了刑罚了，宁愿认罪。不排除有骨头硬的，但这男子的表现，又处处彰显着，他是个普普通通骨头很软的人。一种违和感油然而生。京兆尹眯了眯眼，没有了顾虑，立即加重了刑罚，使用了更为折磨人的刑具。刑具一上，男子脸上的狰狞都真情实感了许多。京兆尹笑了笑，等着他受不了了开口求饶。如果骨头真那么硬，被折磨死了，不还有个女细作么？看见同伴受了那么大的折磨，甚至被折磨致死，那女子难道能不害怕？但京兆尹高估了男子，在经受了几个时辰的折磨后，他终于承受不住，哭着认了罪。女细作面如死灰的瞪着他，“你怎么能承认？” 男子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了，看见毫发无损的女子，顿时气得牙痒痒的。 “受罪的不是你，你当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了！要是再不承认，我就要被折磨死了！” 京兆尹之前已经去休息了，听见下属的禀报，不慌不忙的走去牢房里看对方。 “你是哪国的细作？” “车前国。” “嗯？是吗？” 京兆尹看了他一眼，感觉他不太老实，想了想，沉下了脸，“你撒谎！” “哼！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来人呐！直接将他押下去，处以极刑！” 京兆尹信奉着有枣没枣，打几竿子的想法，诈了对方几句。没想到那男子面色竟真的变了，“慢着！我、我说实话！我是……古兰国人。” 男子再不敢隐瞒，如数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虽然出卖古兰国，以后有可能被追杀，但至少现在还能继续多活几天。现在马上死，还是过一段时间可能死，男子选择了第二条路。至于远在古兰国的家人，只能说句抱歉了！京兆尹怕他又说谎，派人将男子又折磨了一遍，这下子男子真的进气多出气少了。也就是他习武，身体底子好，不然被这样折磨几个时辰，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再次被拖回牢房里后，男子已经像死狗一样瘫在地面的稻草上，动都动不了了。京兆尹不放心，将女细作也审了一遍。男子都已经坦白，知道挣扎无用，女子很快就招了。审完两人后，京兆尹让人给细作上药，免得他死了，这两个人还有用处，可以拿去古兰国换东西。虽然没有古兰国皇子值钱，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他则是将审出的结果整理好，递交给了安皇。有了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