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小短腿?矮墩墩? 苏老太爷抚了抚胡须,“去宗学是好事,那里的夫子更好,不过沅沅才不到三岁,确实有点过早了。” 他家的子孙三四岁启蒙,闺女则舍不得,会到五六岁才让她们多学,五岁前最多学学识字,更多的是让她们能痛快玩乐。 毕竟女子这一生,到了十五就差不多要相看人家了,十八出嫁,出嫁后便为人妻、不久后为人母。 这一生啊,能轻松点的,也就只有未出嫁时了。 看着那么矮墩墩的一个小女孩,就要去宗学,苏老太爷不是不心疼。 但那是皇帝下的命令,他们心疼也没办法。 “妹妹这么小一只,去宗学会被欺负吧?要不然我去陪读?” 沈晏景忧心的问道。 他很能打,有他在,肯定没人能欺负妹妹。 沈沅沅感动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皇帝说不能十岁以上的去。” 沈晏景愣了一下,接着说道:“什么以上?我今年才八岁!我只不过长得魁梧了些罢了。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八岁?” 沈沅沅瞪大了眼睛,一脸赞叹的看着自家小哥。 哦豁! 还能这样? 她怎么没想到呢? 但……她已经说了实话了,果然小哥比她圆滑多了! 第852章 珍重 她有些心虚的对了对手指,“可是我已经说了,小哥你十二三岁。” 沈晏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指了指她,“你糊涂啊!十二三岁和十岁有什么区别?十岁和八岁有什么区别?” “那能叫欺君吗?这叫善意的谎言!” “那你现在怎么办?要不然我们给你挑个九岁以下的,力气大些的伴读?” 沈晏景叹气,又开始担心起了妹妹。 她才多大啊,宗学里肯定都是比她大好几岁的,就算皇帝跟那些孩子的家人说了,难道他们就真的乖乖听从吗? 他爹娘说的他都不听,又怎么能指望宗学里全是乖宝宝听父母的话? 有些小孩子父母越要他这样,他偏要反着来,妹妹才两岁多,不止沈晏景不放心,其他人也不放心。 沈晏云都想放弃殿试,直接去跟皇帝自曝了。 沈沅沅看他们都一脸忧色,心底的郁闷少了点。 “放心好了,我可以带大白去,大白会保护我的。” 她看见了大摇大摆走来的大白,掏出了那块金牌,直接给大白套了上去。 “免死金牌?” 苏老太爷眼眸微睁,伸手捞过仔细看了看,没错,真的是免死金牌! 虽然是袖珍版的,但跟免死金牌一模一样! 他看着大白,一脸的惊奇,人都没有,一只鹅反倒是有了块免死金牌,要是朝堂里那些人知道了,怕是气得眼睛都闭不上。 沈晏景的关注点却在其他地方,一脸的气愤,“皇帝同意你带大白去,都不同意你带我去?” 他难道还比不上大白吗?他年纪虽然大了点,但他好歹是个人啊! 沈沅沅拍了拍他的腿,“别气,年纪大不是你的错,而且你要陪我去宗学就没办法去做生意了。” 沈晏景低下头,狠狠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见她捂着头发小脸气鼓鼓的,才终于舒坦了。 叫你说我年纪大! 沈沅沅哼了一声,懒得跟这个哥哥计较,只是和其他人说道:“爹、大哥、还有外太公,舅公,别担心我了,有大白在,那些小屁孩欺负不了我的。” 其他人一想,确实啊,别说小孩子了,就算是好几个大人,那都不是大白的对手。 只不过看着一个矮墩墩的小娃娃,一脸严肃的说其他小孩子是小屁孩,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引人发笑。 其他人强忍笑意,顺着她的话说道:“沅沅说得对,大白那么厉害,其他孩童欺负不了你。” “对了,昭灵青渊,我们决定明日辰时就走。” 笑了一阵后,苏老太爷突然开口说道。 宋昭灵怔了一下,“辰时?这么早?” “不早了,路途遥远,还是早些赶路的好。你们不必挂念,若是在京城过得不好,便到江南去。” “对啊昭灵,虽然小妹不在了,但舅舅们只要活着一天,就永远是你舅舅。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写信知会一声,我们必定会赶来。” 临别前总会有些不舍,但苏家在江南,早晚有这么一天的。 她默默咽下挽留的话,因为她的家人要是在其他地方,她也会回去的,再怎么挽留,都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于是她最后只道了一声,“珍重。” 第853章 不想上学 第二日一早,宋昭灵携着家人,将苏家人给送出了京城。 沈沅沅也有点舍不得苏家人,他们比沈家人,比宋家人都要好无数倍,对她好得不像话。 哪怕相处时间不算久,但却有了感情。 否则她也不会炼制丹药,只可惜被劈坏了几颗,就剩下一颗了,还得再重新炼制回春丹才行。 宋昭灵连夜整理了一些礼品,吃食,让苏家人带在路上吃。 虽然苏家富庶,根本不缺这点礼品,但缺不缺是一回事,做人不能失了礼。 有来有回,才能处好关系。 一味的索取,苏家人哪怕一开始因为她母亲,爱屋及乌的心疼她。这点怜惜,久了也会消失,让人厌烦。 “外太公再见!舅公们再见!” 沈沅沅挥着手,有点不舍。 乃在思索中的宋昭灵回过神,也抬起手挥了挥,“外公,大舅二舅三舅,再见!” 马车渐渐驶远,又在路边驻足看了一阵,一家人便又返回了城中。 辰时,街道上已经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全是行人,大都衣着光鲜,很少有穿着破旧的。 路边也有乞丐,但巡街的侍卫看见了会驱逐。 沈沅沅看了一眼,见那乞丐四肢健全,跑得贼快,便又收回了视线。 因为她见过太多四肢不全,都努力生活的人,所以对于四肢健全的乞丐,并不是那么怜悯。 回到了沈府后,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人便坐下吃早膳。 天气炎热,早膳就是一些清粥小菜之类的。 沈沅沅吃完后,刚想溜走,就被宋昭灵掐住了后领子,“去哪?” “呃,娘亲~” 沈沅沅嘻嘻的笑,刚想撒个娇跑开,却被严肃着脸的宋昭灵又给抓了回去。 “不准跑,休息一下去宗学。” 沈沅沅笑容消失。 她磨磨蹭蹭的又坐了下去,“我还没吃饱。” “好啊,那你吃吧。” 宋昭灵笑了笑,叫丫鬟又给她端了一碗粥上来。 沈沅沅撅了撅嘴,心不在焉的吹了吹本就晾得温热的粥,拿汤羹舀起一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 她一粒米一粒米的数着,那速度比小鸡啄米还慢。 宋昭灵目光清冷,双手环抱于胸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吃,一点都不着急。 吃到最后,沈沅沅都有点累了,干脆不装了,一口气喝完了粥,有些幽怨的看着娘亲。 “娘亲啊,你就不能帮帮我么?” 宋昭灵忍不住笑了笑,下一秒又恢复面无表情。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沅沅啊,你早晚要去的,有大白在,你也不会被欺负。” 沈沅沅抿唇。 “早点去吧,趁着现在还早,天气比较凉爽,再晚点就要燥热起来了,到时候更难受。” 沈沅沅一脸不情愿,还以为她变成了小孩子能轻松几年,结果……唉! 再怎么不愿意,宋昭灵还是给她收拾了东西,背上自己缝制的小书包,里面装了水和一些吃的,便带着她出门了。 坐在马车上,沈沅沅抱着同病相怜的大白,一脸怨念的在心底骂着安皇。 可恶的爷爷! 她以后不要叫他爷爷啦! 第854章 上学第一天 到了宗学后,因为有安皇身边的德公公亲自打过招呼,虽然看见沈沅沅年纪十分小,不符合宗学收录的条件。 宗学的内务管事还是让沈沅沅进去了,亲自领着她去办理了入学手续,在教堂给她安排了一套新的桌椅。 由于她年纪最小,长得最矮,内务总管将她安排到了最前面。他知会了夫子一声,便擦了擦汗,功成身退的慢慢退了出去。 “夫子,这小娃娃是陛下知名送来的,您看着点教,别太严厉将人给吓哭了哈!” 两三岁的小孩子正是爱哭的年纪,将人安排好后,内务管事便立即跑了,生怕等一下孩子哭了陛下怪罪。 面对她抱着的比她还大的鹅,教学的王夫子拧了拧眉。 陛下怎么回事?怎么也得三四岁再送来吧,这才两岁多……能学些什么?话能讲利索就不错了! 身边也没派个人伺候,这家长真是粗心大意。 但正在上着课,王夫子也没多说什么,继续给其他的学子讲课。 他不求沈沅沅能听懂学进去,对她的要求只有一个:不在课堂上哭闹就成。 这一课是文学课,说的是文言文,沈沅沅全篇听下来,感觉脑海里全是:子曰…… 她不想记,但无奈脑子有自己的想法,还是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她痛苦的捂住了脑袋,救命啊!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小孩子承受这些?她又不需要科举,学四书五经干嘛? 一直格外关注沈沅沅的王夫子,见她皱着脸,有些紧张起来。 她该不会要哭了吧?要是哭了怎么办? 他只会罚学子,不会哄啊! 好在王夫子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安生的上完了一堂课。 一堂课结束,王夫子抹了一把虚汗,朝着学堂里其他的学子说道:“这位沈沅沅以后就是你们的同窗了,她年纪最小,你们可不要欺负她。” 宗学里的孩子身份都不简单,身份低的捧着身份高的,而很显然新来的沈沅沅身份最低。 王夫子看她年纪小,大概学不会去讨好那些身份高的,因此有些担忧她被别人给欺负了。 宗学里年纪最小的都五岁了,年纪最大的九岁,沈沅沅在里面真的矮得很突出。 “夫子放心,我不会欺负她的。” 君越承诺道。 其他人也被家里叮嘱过,不要欺负那个新来的沈沅沅,但有些人听,有些人却听过就忘。 沈沅沅的母亲虽然是永安侯的嫡女,但嫁的只是普通人,有什么好忌惮的? 就算嫁的是其他侯府,他们中有公主有皇孙,有郡王有郡主,哪个身份又比她低了? 而且还有九皇孙在,论身份可没人比得过九皇孙。 “好,你做事我放心,那这位新学子就麻烦小郡王照顾一二了。” 成功将烫手山芋甩了出去后,王夫子笑眯眯的离开了。 他知道君越还算善良,有他看着,其他人就不会没胆色的欺负新来的学子了。 不过君越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王夫子只是下意识的提了提,没想到对方能答应。 第855章 我想跟她玩 王夫子离开后,课堂上所有人就都散漫了下来,一群萝卜头都好奇的看向沈沅沅。 因为以她的身份,是进不了宗学的,不知道为什么能破例进来,还能带只畜牲来上学! 想到父母的叮嘱,一些人压下对沈沅沅的不满,没有去找她的麻烦。 君越则是从座位上起身,来到了沈沅沅面前,“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不过就算你答应夫子照顾我,我也不会卖了大白的。” 沈沅沅小脸严肃的说道。 君越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觊觎你的鹅……好吧我是喜爱至极,但我不会夺人所好。” 沈沅沅瞅了瞅他,“你真是个好人。” 君越感觉有点怪,他忽略了这一丝不舒服,盯着她的脸问道:“你怎么来京城了?我……” 他顿了一下,将嘴凑到她耳边,用手圈住了嘴巴,悄声说道:“我跟我娘说了你爹的事,她去府城找你们了,没想到你们居然来京城了。” 这些可是秘密,他根本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只好悄咪咪的说。 我爹?我爹的啥事? 沈沅沅有些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咋滴他还回家告状啦? 君越看不懂她眼神里表达的什么意思,但下意识感觉她在想的不是好事,他摸了摸头,放弃了跟她对话。 “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听不懂,你爹在家吗?晚上我去你家找你爹说。” 沈沅沅一甩头,“木知。” 君越有些无奈,毕竟对方看着太小了,他也没办法确定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的? 又看了看她旁边的大白,还是有点眼馋,多威武的鹅啊,可惜他开出一千两对方都不肯卖! “哥哥……” 一个面容和君越十分相似的女孩走了过来,神情有些怯弱。 “你和这位妹妹认识么?她好可爱啊,我可以摸摸她吗?” “不可以,这样不礼貌。” 女孩“哦”了一声,神情有些失落。 她脸色看着格外苍白,巴掌大的瓜子脸上,一双小鹿般的眼睛镶嵌其中,表情怯生生的。和君越虽然面容相似,却没人会认错他们。 “这是我妹妹,叫君曦,这是以前在其他地方见过一次的小妹妹,你们可以一起玩。” 君越给她们两个介绍了一下。 沈沅沅没什么反应,君曦倒是显得挺开心,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真的吗?哥哥我可以和她玩吗?” 问完后,见沈沅沅坐着没动,她又有些失望,“你也不愿意跟我一起玩吗?” 沈沅沅觉得这两兄妹有点太自来熟了,他们看上去都八九岁了,不应该找大孩子玩吗? “好了妹妹,不要强人所难了,哥哥和你玩。” 君越隔着衣袖抓了一下君曦的手,便扯着她走了回去。 君曦抿了抿唇,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沈沅沅,臭哥哥有什么好玩的?她想跟漂亮的姐姐玩。 可惜……她们都不愿意跟她玩。 因为她身体太差了,总是容易生病,虽然她娘没责怪那些姐姐妹妹,但脸色也不会好看。 久而久之,除了她的侍女,就没人愿意跟她玩了。 第856章 这不男主么 短暂的课间休息时间,其他学子身边伺候的人走了进来,服侍着自家的主子喝水吃东西。 沈沅沅孤身一人,有些错愕的看着进来的那些侍女的奴仆。 失策了,她谁也没带。 不过不影响沈沅沅自己照顾寄几,她从裙兜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油纸包着的点心,拆开吃了起来。 饿了她就打开竹筒的盖子,喝水,再掏出的水果啃,还分了大白一个。 其他人就看着她掏啊掏,掏出一样东西来,那大口袋跟个百宝袋似的,似乎什么都能掏得出来。 沈沅沅吃完后有些无聊,扭过头去看课堂里的其他人。 这间课室除去侍从外,人不算多,约莫有十几个人,位置空荡得很。 所有人好像都有各自的小团体,比如君越就和君曦在一起,身边也围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神色间有些讨好。 但女孩目光落在君曦身上时,却偶尔闪过一丝嫉妒和得意。 另一边坐着的看着也是一对兄妹,男孩看着八九岁,女孩看着六岁左右,神情都有些倨傲。 他们旁边围的人尤其多,几乎大半个课堂的人都围过去了,隐隐有种下位者面对上位者的恭迎和谄媚。 哪怕都只是一群不到十岁的孩子,但已经学会了大人间的逢迎之心。 “九皇孙殿下,王夫子教的我好多都不会,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坐在九皇孙旁边的小女孩脸色有些臭,不屑的哼了一声,“不会不知道问王夫子吗?我哥又不是你的夫子,凭什么要教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瞧瞧那个新来的,人家就不谄媚讨好别人,你小小年纪,能不能要点脸!” 被直接嘲讽不要脸,那讨教问题的女孩脸色一白,眼眶就红了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九皇孙殿下学识渊博,他说了不懂可以向他讨教的……” “我哥就说说而已,某些人就上赶着贴上来,能不能自尊自爱一点?” “好了若芙,不必这么咄咄逼人。” 哑巴了许久的那男孩终于开口了,见状一直在讽刺旁人的君若芙闭上了嘴巴。 但那女孩被嘲得也没有颜面再待下去了,匆匆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想到刚刚若芙公主嘲讽自己时,提了沈沅沅,她便抬起头又瞪了沈沅沅一眼,也不管对方只不过是个两岁大的稚童。 沈沅沅是真心感到无语,别人骂你你一声不吭,转过头就瞪我?脑子有病吧! 那些围着君凌霄和君若芙兄妹俩的人,都转而去跟君若芙搭话,恭迎赞美着她,她听得嘴角渐渐上扬。 沈沅沅的目光一直朝着君凌霄那边,九皇孙?这不就是男主吗? 不过男主跟女主见面,都是长大后的事情了,现在剧情都崩了,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再遇到? 君凌霄是太子侧妃的儿子,大皇孙是太子妃的嫡子,所以这君凌霄可以说是太子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许是她看的太久,君凌霄抬起头,眼神疑惑的看了过去。 那小矮子一直看他干嘛? 第857章 再看挖你眼睛 君若芙大概有些兄控,看自己的兄长看向沈沅沅,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那个新来的,看什么看?再看本郡主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在这宗学里,她唯一忌惮点的,也就君越兄妹罢了。 毕竟君越兄妹的母亲是长公主,虽然身份上,君越兄妹比她低一些,但母妃却警告她不许招惹他们两个。 但除了这两个,和自己的兄长,这宗学里君若芙还真没有怕的人! 沈沅沅有些愣住,这么凶且直接的吗?皇帝都没有这样嚣张吧! “君若芙你够了,她才两三岁,能懂什么?就看几眼又不会少块肉。” 君越前脚才说要照顾沈沅沅,结果当着自己的面,沈沅沅就被骂了,君越脸都垮了。 “有些人贱是天生的,郡王表兄,你可别看她长得可爱就被欺骗了。” 君若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因为君越的娘是长公主,也就是安皇的嫡长女,他爹是驸马,他随母姓。 所以虽然和君若芙一样姓君,却是表兄妹关系。 “一口一个贱人,君若芙,你的礼仪都学哪里去了?” 君越皱着眉,对这个表妹真的非常看不顺眼。 太子舅舅也是,怎么不管教一下这个女儿?简直跟市井泼妇一样。 看着自己的妹妹跟君越吵架,君凌霄仿佛没听见一样。反正他不想搭理的人,这个妹妹都会替他骂走,何乐而不为呢? 沈沅沅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君若芙,多好的工具人妹妹啊,需要时为他冲锋陷阵。 等到不需要了,君若芙看不顺眼女主,男主就突然眼不瞎了耳不聋了,觉得妹妹粗鲁无礼了。 然后把这个工具人妹妹给送走了,什么都没给,美其名曰:让妹妹磨磨性子。 不可否认君若芙性格偏执,不算是个好人,但她对自己的哥哥可是掏心掏肺的。 结果换来的是惨死异乡。 不过沈沅沅也不同情对方,毕竟都要挖她眼珠子的,她还希望君若芙的眼珠子出问题呢! “关你什么……啊!哥——我眼睛好痛啊!” 君若芙正盛气凌人的骂着,突然眼球一阵刺痛,捂住了眼睛蹲了下去。 君凌霄面色微变,“快宣太医!” 君越也顾不得跟这个表妹拌嘴,走了过去想看看她怎么了。 君若芙却并不领情,伸手胡乱的挥着,“滚开!不需要你假惺惺的!” 沈沅沅看着君若芙,怔了一下,这……该不会是因为她刚刚悄悄的腹诽了一句吧? 她记得她以前需要反复的去想,可能对方才会出事,现在是发展到瞪谁谁受伤了吗? 她在心底默念了好几声,那君若芙的惨叫声才渐渐的消了下去。 侍女扶着她,一脸的急色,“郡主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 君若芙没心情回答,虽然眼睛不痛了,但浑身是汗,残余的痛楚未消,难受得紧。 沈沅沅目光看着那边,因为集中注意力,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头顶突然被轻轻拍了两下,“摸摸头,吓不着。” 第858章 ‘言传身教’ 沈沅沅一仰头,看见了君曦的脸,她微微的抿唇一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捏……了捏? “不怕昂,我会保护你的。” 沈沅沅合理怀疑对方在趁机摸自己脸蛋,但大概是君若芙太讨厌了,君曦反而显得格外的眉清目秀。 “我不怕。” “不,你怕。” 君曦将她强制性的按到自己怀里,一脸的怜惜,心底在尖叫。 啊啊啊好可爱的妹妹呜呜呜她一定要勇敢的保护她! 沈沅沅目光茫然,同样是郡主,为啥这个君曦看着很喜欢自己?而那个君若芙却十分讨厌她? 太医很快到来,检查了一番,却没有看出什么,只是发觉君若芙的眼球有点红。 最后太医仔细再仔细的看,从她眼睛里挑出了一根眼睫毛。 太医看了一眼那根眼睫毛,“这毛发掉到眼睛里,是会刺痛,揉揉或者吹吹便好了,郡主身体没什么大碍。” 君若芙似乎感觉周围人都在嘲笑自己,有些待不下去了,向宗学的夫子告了假,回了府里去。 由于太子妃被禁足,太子府的后院管家权,便落在了两个侧妃身上。 她们都想趁机安插眼线,每天斗来斗去。 安侧妃重心都放在儿子身上,毕竟太子光儿子就有九个,虽然夭折了意外去世了几个,也还有六个呢。 而她的九儿,是最小的一个,她不得不时刻关注,对女儿的关注便少了很多。 就算知道君若芙有些嚣张跋扈,安侧妃也觉得无所谓,身为郡主,以后不出意外是公主,嚣张些怎么了? 再怎么嚣张,不也没弄出人命么?比太子妃草菅人命好多了。 君若芙哭哭啼啼的回去,一回了太子府就开始告状。 “母妃!那个君越太讨厌了,显得他良善一样,我一骂人他就出来维护!” “还有今天新来的那个沈沅沅,奶都没断,还敢偷看我哥哥,我凶她一句那君越又来指责我,真是气死我了!” 安侧妃正忙着,闻言不太走心的安慰道:“好了好了,就一个小孩子,陛下让照看着点,你也别跟她发脾气,免得被你皇爷爷知道了生你气!” “她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为什么不能骂她?小小年纪就偷看男人,真是不要脸!” 君若芙愤怒的骂道。 她这些大多是跟府里其他人学的,毕竟她才六岁,贱人、不要脸、之类的词,从她嘴里出来十分匪夷所思。 安侧妃听了也有些皱眉,却不是觉得君若芙不对,而是觉得她言语不该如此粗俗。 “好了芙儿,你是郡主,要端庄优雅,不得说这些粗俗不堪的话,知道吗?” 君若芙有些忿忿不平,却没有出口反驳,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匆匆的赶来,朝着安侧妃行了礼,神色有些急切。 “安侧妃,奴婢没能请到太子殿下,那敏侧妃将太子叫去了她的院落。” 安侧妃脸上的淡然维持不住了,愤恨的将手中的物品砸了出去,嘴里咬牙切齿的骂道: “这个贱人!真是不要脸!” 君若芙神色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安侧妃却顾及不了这个女儿,起身匆匆离开。 第859章 不干净? 没了君若芙这个小郡主后,整个学堂气氛似乎都好了起来。 有君越兄妹俩明言护着,又有父母叮嘱,纵然有人看不起出身低微的沈沅沅,也不敢公然欺负她。 早上的课上完后,其他人都各自吃着家里带来的饭,君曦见沈沅沅身旁连个婢女都没有,坐到了她旁边去。 “小妹妹,我胃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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