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神豪_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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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凶巴巴。他们不敢过去做什么，但却窃窃私语起来，目光不住的看过去，时不时抬起手指指点点一下。粥摊前排队排得好好的人，看见这一幕也有些懵，伸手想拽沈明珠起来，“地上凉，你先起来。” “太子殿下是好人，不会不给你粥吃的，也不会要你一个小孩子去干活。” “小郡主讨厌我，太子肯定不愿意给我吃的，可是我真的好饿，呜呜呜……大伯！求求你了，给我点吃的吧！” 沈明珠赖着不愿意起来，看见沈青渊走过来，更是顺势又叫了他一声，成功看见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她捂住脸，哭得更真切了。 “大伯，祖母很想你，你不能因为想抹除过去的不堪，就报复抚养你长大的祖母呀！” “祖母千错万错，还是爱你的，她养大了你，不求什么，只希望大伯能去看看她……” 其他被迫吃了个瓜的众人…… 哦豁！太子殿下还有这种过往啊？他们只知道太子殿下流落民间，被人冒名顶替，几个月前才找了回来。却没有想到，太子殿下肯施粥发放御寒衣物，却连去看一眼自己的养母都不愿意？榆朝被安皇带得十分重孝，太后谋害安皇，被判刑后幽居冷宫，依旧有人上奏折批判安皇不够孝顺。不过此类顽固不化的人，还是少之又少，安皇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当朝太子被养母抚养长大，却不愿意去看一眼养母，还是让许多人心底有些鄙夷的。但那可是太子，也没有不长眼的敢跳出来说什么，都沉默的看着。那小孩子瞧着才几岁，小孩子能懂什么？说的肯定都是真话啊！沈青渊快被沈明珠给恶心死了，以前没怎么跟沈明珠接触，倒是不知道她这么会扭曲事实！若是个大人，直接抓住丢到一边就是，再捣乱关起来也可以。但一个小孩子，要是对待得太过分，容易激起民愤。侍卫看着那坐在地上哭的小女孩，也有些束手无策。沈沅沅听见哭声，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这已经是施粥的第二天了，一切本来井然有序的进行，怎么会有人哭？还是小孩子在哭？以为有人欺负小孩，沈沅沅推开了想阻拦她下去的侍卫，气冲冲的跳下了马车。侍卫满脸迷茫，他刚刚拦了吧？刚刚小郡主是不是一下子就把他给推开了？要不然手臂有些发麻，侍卫都怀疑自己在做梦！来不及惊讶，他便跟着下去，履行自己保护小郡主的职责。沈沅沅跑进人群里，一看见坐在地上哭的人，脸上的愤怒顿时变成了无语。 “沈明珠！怎么又是你？” 她语气有些厌烦，显得凶巴巴。沈明珠恰到好处的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道歉，“对、对不起……” 她这样，倒显得她刚刚所哭诉的那些，显得更加真实可信了。第1168章育婴堂沈沅沅站在那里，衣着精致，长得白嫩又可爱，脸颊肉嘟嘟的。而沈明珠，却穿得脏了的旧衣，面黄肌瘦，看着就营养不良。她此刻哭得可怜至极，看着单薄脆弱，更衬得沈沅沅凶巴巴的蛮不讲理。沈明珠一看就可怜，而沈沅沅一看就被养得极好，人总是会可怜那些可怜的人。哪怕没人敢开口，眼神里却泄露出了一丝不忍。侄女过得那么惨，他们却不接济一下，现在施粥是真的在做好事么？不会是为了博个好名声吧？周围鸦雀无声，只剩下了沈明珠的哭声。她内心得意不已，偷偷的借着伸手擦眼泪的间隙，朝着眼前的沈沅沅投去得意的一眼。你们费心费力的做好事，想要好名声？她偏要抹黑了这名声！反正她是小孩子，没人会怀疑她在说谎。沈沅沅看着沈明珠那得意的一眼，十分无语，这女主怎么堕落成这样了？都跑来乞讨了！她只是不想靠近女主，怎么就被沈明珠曲解成，‘她讨厌她讨厌到连一碗粥都不愿意施舍’？沈沅沅看向听热闹听得愣住的伙夫，“给她打半碗粥。” “啊？遵命，小郡主。” 伙夫回过神，给沈明珠打了半碗粥，贴心的配了个调羹，将粥放在了旁边支起的桌子上。桌子有些高，但沈明珠站着吃刚刚好。沈沅沅伸手一指，“吃吧，没人不给你吃，多施半碗粥我爹也不会穷死。” “你来讨饭吃，却连个碗都不拿，伙夫怎么给你打粥？你看那几个小孩，他们都拿着碗乖乖的排队，你高贵到连排队都不愿意吗？” 顺着沈沅沅手指的方向，不少人都看见了童铃等一群大大小小的小孩子。顿时再看沈明珠时，也觉得不对劲了。是啊，今日是第二日施粥了。昨天不知道要带碗来就算了，怎么今天还是空着手来？就算她祖母动不了，她自己也可以拿碗来啊！不过对于沈明珠哭诉的那些，许多人还是觉得，太子殿下不应该富贵了，就不认过去的亲人。不管怎么说，不孝顺就是不对。沈青渊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依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他也不是为了什么好名声，不需要别人对他感激涕零的。只要完成任务，不捣乱不偷懒，他就发御寒衣物和肉粥给他们，仅此而已。沈明珠看着排队的人照样在排队，打粥，然后一个个离开，有些愣在原地。为什么他们眼里明明带着鄙夷，却没有一个说话，转头离去，还继续排队领粥？有的甚至低下头，掩饰他们眼中的真实情绪？明明这里粥摊那么多，有骨气点去其他粥摊领粥不行吗？沈沅沅看见愣住的沈明珠，隔着一段距离，拿根小竹子戳了戳她的肩膀，“你不是饿了么？你倒是吃呀！” 沈明珠被戳得有点难受，见没人声讨沈青渊，顿时有些气愤。但戏都演到这了，她也不能说自己不饿，她确实有些饿了。可面对沈沅沅仿佛施舍一样的眼神，沈明珠又觉得喉咙里像梗着什么，噎得她难受至极。 “吃呀！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沈沅沅怕沈明珠使什么手段，只拿着小细竹子的一端戳戳她，完全没有要伸手碰她的意思。被人这样对待，沈明珠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有病毒，伸手打开了沈沅沅手上的竹子，却打痛了自己的手。她眼里的眼泪顿时真实了很多，泪眼汪汪的捂着自己的手。沈沅沅丢开竹子，双手藏在了身后，抬头挺胸将小肚子都挺了出来。“我可没打你噢！” 沈明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肚子饥饿不已，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一口一口的吃起了肉粥。她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就饿着自己。至少这肉粥还不错，比她之前的饼子好太多了。沈沅沅不就是想激怒她，好让她离开，不吃这些粥吗？她偏不！她就要吃！但沈沅沅要是知道沈明珠的想法，只会觉得她想多了。她知道沈明珠家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吃不起饭的程度，沈明珠饿成这样，要么是她自己太挑剔，要么是其他人无暇顾及她。毕竟沈明珠的爹娘刚被打了板子，奴仆还少了三个，家里有好几个人需要伺候，忽略了沈明珠很正常。看着她吃的急促险些被呛到的模样，沈沅沅在心底摇了摇头，对着侍卫嘀咕了几句，才又转身离开。沈明珠看见她离开也不在意，依旧喝着肉粥。粥很稠，咽下去后从喉咙一直暖到了胃里。想到前世的山珍海味，再想到现在还要出来讨粥吃。想到自己那么卖力的哭，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沈明珠就想哭。眼泪流进了粥里，吃着咸咸的。沈明珠将半碗粥都吃得干干净净的，看着空碗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工作吗说办。要不然假装肚子痛？说粥不干净？不等她实施，一名侍卫便过来提起了沈明珠，二话不说便拎着她走。沈明珠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侍卫没有回话，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沈明珠的挣扎对于他来说，跟个猫儿似的轻。到了育婴堂门口，侍卫才停下来，叫来育婴堂的管事，商谈了几句，便将沈明珠交给了管事。管事笑着说道，“大人放心，育婴堂不会饿死任何一个小孩子的，今年还要感谢太子府的救助。” 他们育婴堂每天都会有太子府送来米粮衣裳，如今每个小孩子都有一套御寒衣物穿了。但和施粥不一样，太子府没大张旗鼓的宣扬，许多人都不知道。沈明珠有些迷茫，看了看头顶的《育婴堂》三个大字，感觉两眼一黑！她气愤的挣扎了起来，扭头就想跑。 “我有爹娘！不需要来这种地方！” 别以为她不知道，育婴堂的小孩子都是无父无母，或者被亲人抛弃的，大部分都是女婴。性质跟孤儿院差不多。她明明有爹有娘，这侍卫为什么要把她送来孤儿院？！第1169章让她自己捡沈明珠刚跑了几步，就被女管事给抓了回来，她有些无语。 “跑什么？留在这至少有饭吃有衣裳穿，我这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沈明珠狠狠瞪她，“我有爹娘！不是孤儿！” “是吗？” 管事看向侍卫，眼神有些疑惑。侍卫解释道：“她今日跑来城北哭，说饿得不行了，小郡主说既然她父母养不起她，干脆送她来育婴堂好了。” 管事恍然大悟，同情的看了沈明珠一眼。 “可怜的孩子，你瘦成这样，怕是在家中根本吃不饱吧？你父母怕是……” 她想说怕是不要你了，又怕惹哭沈明珠，便住了嘴。育婴堂收留的都是没人要的孩子，虽然沈明珠嚷嚷着她有父母，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但看她面黄肌瘦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被父母疼爱的孩子。管事拉住她的手，强硬的将沈明珠给带进去了。育婴堂也不是什么孩子都收，有些人故意将小孩子丢到门口，等长大了又来领，育婴堂是不会给人的。想领回去，可以，将这些年的吃穿用度给结一下。因此想故意遗弃孩子，等十年后摘果子的人，只会发现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管事的拉着沈明珠进去，朝着在温暖的屋子里待着，做手工活的其他小孩子说道，“这是沈明珠，新来的小伙伴，大家不要欺负她。” 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有，甚至还有满地爬的小婴儿。看着被管事牵着的沈明珠，所有人都好奇的看了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做手工了。打络子，做绢花，串璎珞，各有各的活计要干，除了满地爬的一个小婴儿，屋子里安静得很。沈明珠一脸崩溃的被管事按着坐下，叮嘱道:“你年纪小，就……就帮忙分拣一下这些珠子吧！” “将颜色大小分开，很简单的。” 管事的将一盒珠子摆到沈明珠面前，给她示范了一下。作为育婴堂的一份子，除了完全不能自理的小孩之外，哪怕是身有残疾的，也得干活。管事并没有因为沈明珠年纪小，就将她混好吃好喝的供着。沈明珠看着那一盒子密密麻麻的珠子，怒气上涌，忍不住伸手将盒子推到了地上去！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 匣盒掉落在地，珠子滚落了一地。满地爬的婴儿伸手想抓，被年纪稍大些的女孩给抱了起来，急忙抠了抠婴儿的手，确定没有珠子才松了口气。小十九最喜欢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上次就胡乱抓东西吃噎住了，要是不注意看将珠子吃进去可怎么办！坐在沈明珠后桌的女孩愤怒起身，一巴掌就呼在了沈明珠脑袋上。 “我们辛辛苦苦赚钱买的珠子，你怎么可以弄撒？你给我捡起来！” 脑袋被打了一下，沈明珠捂着头转过头，看见一名穿着旧旧外衣，头发简单编了几条辫子，看着比自己大三四岁的小女孩。她手握了握，知道自己打不过，愤怒的咬了咬嘴唇。沈沅沅凭什么让人把她送来这里？她是不是故意的！ “小十一！不能打人！” 管事的看见小女孩打人，有些生气的沉下脸。面对倔着一张脸的沈明珠，她的语气也有些低沉。 “还有你小二十，不能乱发脾气，我们育婴堂的所有人都应该守望相助，你去将珠子捡起来！” 沈明珠懵了懵，才反应过来‘小二十’叫的是自己。十一哼了一声，大声看着沈明珠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请你把你打翻的这些珠子，捡起来！” 管事欣慰的摸了摸十一的头，“好孩子，回去忙吧。” 十一坐了回去，继续做着自己的手工活，一个个彩色的络子打得极为好看。沈依旧梗着脖子，“我不会捡的，我要回去，你快放我走！” 管事很久没遇到过这种犟种了，忍不住气笑了，“行，那就等你的家人来寻你吧！” “他们若是报官，自然就能找到育婴堂来，你就等着看他们会不会来找吧！” 管事的见过许多被遗弃的孩子，有的是被骗着丢在外面的，还傻乎乎的以为家人一定会回来。她们很少一开始就相信，自己被遗弃的事实。但最后总会相信且死心的。育婴堂的日子虽然清贫了些，但至少饿不死，也不会将她们再次丢弃出去。沈明珠不服气的说道，“我爹娘一定会来找我的！你们这是拐带！” 管事无语的摇了摇头，“你父母若是真的会来找你，又怎么会让你饿着肚子去乞讨？” “算了，多说无益，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管事的看着滚落的珠子，也没有要捡的意思，只叮嘱其他人小心一点，不要踩到了。唯一的小婴儿也被抱了出去，怕她又到处爬捡珠子吃。管事的出去后，沈明珠东张西望了一会，见没有大人看着，蹑手蹑脚的便往外走。其他人看着，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她们一开始也想回家，可惜闹来闹去，被管事亲自领着回家去了一趟，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弃了。心灰意冷之下，所有人都又回到了育婴堂，将育婴堂当成了自己家，将育婴堂的兄弟姐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平常有新人过来，其他人都会仔细观察，看见忐忑不安的会上前去安慰。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小二十看着也面黄肌瘦可怜巴巴的，但她们心底就是升不起什么同情来。尤其是沈明珠伸手将珠子推到地上的时候，所有人心底都感到愤怒！不过有些人的性子更安静，只在心底生气，不好意思去打骂沈明珠。只有小十一敢打，打了一巴掌后她心底终于舒坦了。看着沈明珠出去，小十一撇了撇嘴，“她好讨厌啊，自己故意打翻了珠子，居然都不捡！我不喜欢她。” 其他人无奈一笑，也不喜欢沈明珠，总感觉沈明珠身上，有一股她们很讨厌的……高高在上的轻蔑感。 “那这些珠子怎么办？还好地面天天打扫，很干净，但还是得洗洗珠子才行。” 有些人看着地面上的珠子，忍不住想去捡，看着好好的珠子落在地上，怪心疼的。 “还能怎么办？等小二十自己回来捡呗。” 第1170章格格不入沈明珠躲躲藏藏的来到门口，发现门上落了锁，她并没有掌握开锁技能，扯了几下后泄了气。望着对于自己来说高大的墙和门，沈明珠内心绝望。她依旧不死心，又顺着墙根一路看过去，试图找个狗洞出来。但可惜的是，她将不算太大的育婴堂都找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缺口。在外面待久了有些冷，沈明珠又回去了之前的屋子里，里面几个角落里燃着炭盆，是最暖和的地方。她打落的珠子还是在地面上，有人看不过眼想捡，都被离得最近的十一给阻止了。看见沈明珠回来，她有些嘲讽的嗤了一声，“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门被锁了，要不然我早就出去了。” 沈明珠坐回了桌子后面，却依旧没有要干活的意思，趴在桌上发呆。 “你爹娘要是来找，赵婆婆会把你放出去的，要是不锁门你瞎跑，万一出什么事岂不是要怪赵婆婆？” 小十一没好气的说道。 “你一来就搅得我们干活都干不好，我也希望你爹娘真的不会抛弃你，能来找你，因为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沈明珠转过头瞪了她一眼，“我也不想看见你们，一群穷鬼。” 都是一群没人要的弃婴，性格也差，还敢打人。要不是她现在没权没势，她一定要命人狠狠打这个女孩一顿！小十一对沈明珠的厌恶一点反应都没有，手指灵活的打着络子，看都没再看沈明珠一眼。其他人也各自忙活自己的，年纪最小的婴儿被管事抱走了，剩下的都是能干活的半大孩子。其中男婴只有寥寥几个，还是身体有明显残疾的那种，剩下的都是各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沈明珠有些无聊，趴着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等她醒过来时，感觉身体都有些麻了，腿脚也僵冷得厉害。她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周围黑漆漆的，炭盆的火星子都看不见了。沈明珠有些害怕的站了起来，摸索着想走出去，却踩到了珠子，摔了一跤。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沈明珠觉得到处都火辣辣的疼，摸着黑往外走。终于走出了那个屋子后，外面才有了一点光，远处还有说话声和烛光摇晃。沈明珠下意识循着有光的地方走过去，发现那大概是个厨房。桌面上摆了一个烛台，旁边围了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每个手里都捧着个碗，在小口小口的喝粥。所有人动作和声音都放轻，怕不小心将烛火吹灭。看见沈明珠出现，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目光看向抱着孩子的管事。沈明珠看着那些粥，虽然只是普通白粥，还有些稀，但她肚子依旧叫了起来。她一天就喝了半碗肉粥，早就消化得干干净净的了。看见沈明珠捂住肚子的动作，再听见她腹中发出的声音，管事知道她是饿了，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 “想吃饭，就去将你打翻的珠子捡起来。” 管事将单独留出来的一碗粥放到桌上，示意沈明珠，想吃就去将珠子全部捡起来。她管着育婴堂这么多的孩子，若是做错了事不罚，只会纵容出一群毫无礼仪善心的孩子。所以管事的对于做错事的孩子，向来很严格。沈明珠愣住，看了一眼碗里的稀粥，抿了一下嘴唇。 “我不是来干活的，更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子，我不捡！” 她依旧倔强，不愿意去捡自己打翻的珠子。她本来就不是自愿过来，是被沈沅沅吩咐人强行丢过来的，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在这里干活？只有不停的反抗，让育婴堂的管事觉得厌烦了，她才有机会出去！所以沈明珠打定主意不妥协，双目直视着管事，丝毫不怕她。赵管事很久没见过这么倔的了，但她也不气馁。她不信沈明珠的倔能坚持很久，便将特意留出来给沈明珠的一碗粥，分给了其他的孩子。一人分一调羹，粥也就空了。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粥被别人分了，小十一还笑嘻嘻的道了声谢，沈明珠又气又饿，脸色很不好看。但她还是不愿意妥协，再等等吧，不过饿一个晚上而已，明天爹娘肯定就能找到自己了…… 她要让这些可怜的没爹没娘的孤儿知道，她有爹娘要，才不是像她们一样的可怜虫！所有人都吃完了晚饭后，便捧着各自的碗去洗好，然后洗漱睡觉。管事的将沈明珠领到其中一个房间里，指着角落里的位置说道: “你就住这了，这是小七、小九、小十、十二十三，有什么可以跟她们说，起夜不要出去，那边有尿桶 ” 叮嘱了几句后，管事便离开了。她还要去其他的房间看看，也要照顾年纪最小的十九，没太多时间照顾沈明珠。沈明珠傻愣愣的站在房间里，看了一眼用木板排成的大通铺，上面还垫着稻草，有些接受不了。床上垫稻草，她只在小河村见过！还是那些家里穷苦到买不起被褥的人，才垫稻草增加一点保暖效果。小七小九性子都比较沉默，年纪是几人中最大的，已经十岁了，便去打了水来。育婴堂条件没那么好，天气又冷，几个人共用一桶水，洗了脸擦了擦手和身子，又泡了泡脚，便算是洗漱过了。沈明珠看得嫌弃，不愿意洗。管事听了小九过来说，也不惯着她，没有单独再给她烧一桶水，只让其他人不用管沈明珠。毕竟柴禾需要捡，水需要从井里打上来，她什么都不干，凭什么白得一桶热水呢？那些提不动水的，至少知道帮忙烧水。其他人能让沈明珠蹭一下她们的热水，已经是在释放善意了。可惜沈明珠不领情。不但不领情，脸上的嫌弃之色还表露得明明白白的。育婴堂的孩子大多性格敏感，见沈明珠嫌弃，便没有再主动邀请她做什么，洗漱完便到床铺上睡觉了。沈明珠从前都有人伺候，根本不会自己烧水，傻站了一会后，只能忍着身上的脏，也爬到了床铺上。她被子一裹，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第1171章三天饿九顿第二日起来后，其他人知道沈明珠嫌弃，便没有叫她一起洗脸，互相用同一盆水洗了脸，便开门出去了。沈明珠窝在床上不想起来。她知道育婴堂不会给她东西吃，起来活动肚子会更饿，索性就继续躺着，至少好过些。算起来她已经饿了快一天了，半夜还饿醒了几次，睡着后迷迷糊糊又冻醒了。好不容易将被窝捂暖了一点，天亮了，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起来了，只剩下沈明珠还一动不动的。她打定主意不去干活，只想继续躺着。但沈明珠的算盘落空了，管事的挨个房间查看，赖床的都被叫了起来。其他人被管事一叫，也就乖乖的起来了，再不敢磨蹭。但沈明珠不，她充耳不闻，依旧将自己整个人裹在被窝里。赵管事看着那一团蚕蛹，冷笑了一声，过去掀开了被子。 “起来！” 被子一扯开，冷气便从四面八方涌来，沈明珠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抱住了自己。怎么这么冷！见她还是不愿意动，管事将她提溜起来，带到了昨天的那个屋子里。屋子里放着炭盆，比其他地方暖和，进去后沈明珠就没那么难受了。刚刚被管事提着走，沈明珠才发现，院落里全是雪，想必昨晚雪又下了一整夜。从起居室到厨房，还有她现在待的屋子，都扫出了一条道路，其他地方依旧是雪。管事将沈明珠带到，关上门后，便和育婴堂的另外两个大人，打扫起了院子里的雪。沈明珠看见了地上的珠子还在，忍不住撇了撇嘴。都这么久了，有时间扫雪，就不能打扫一下这些珠子吗？既然别人当作没看见，那她也一样，无视了地上的珠子，坐到了凳子上。其他人吃了早饭，陆陆续续都过来做手工活，年龄大些的加入扫雪的队伍中。因为院子不大，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便打扫好了。小十一过来的不早不晚，屋子里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快一半的人。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珠子，又忍不住瞪了沈明珠一眼。 “我说有些人啊，自己打翻的自己收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