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神豪_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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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来看你，再给你修个好看的坟，我要走了，您老记得在底下收钱啊。” 宋昭灵很少见他这样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的样子，心想对方要是个女子，她说不得还真会多想了。一家人祭拜完往回走，走到家里，已经到了傍晚，将祭品放在供奉祖宗的牌位前，祭神这一流程便算是彻底走完了。但到了这一步，沈青渊又开始为难了。他是被捡回去养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列祖列宗是谁啊？供奉沈家的？那挺膈应的。供奉宋家的？但是昭昭也不知道她自己的列祖列宗是谁…… 两个同样不知道自己祖宗的人对视一眼，沉默了片刻。沈青渊叹了口气，“总得有个祖宗供奉吧？” “要不……你随便写个？” “也行。” 沈青渊于是便现削了两块木牌，也不在乎削得好不好看，反正看得出是木牌就成。削好后，他蘸了墨汁，有些别扭的在上面写字。他不常握笔，虽识得字，但都是昭昭教他的，一般都是拿炭笔或树枝写。用毛笔写，软绵绵的，他反倒不会用了。歪歪扭扭的，倒也勉强写了出来，宋昭灵看得直皱眉。 “渊哥，你得学学写字了，这一手字真是……惨不忍睹。” 第305章祭我死去的老父亲沈青渊尴尬的笑了笑，“确实有些丑，应该让晏云写的，他字好看。” 两块木牌被摆放在了供桌上，一块刻着:韩氏子师父之灵位。另一块，则刻着:无名子尊父之位。 “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也不知道你还在不在人世，姑且当你不在了吧。” “我今年已经三十有四，您想必已经五十多了，怕是已经不在了，家中没有能供奉的祖宗，就供奉您吧。” 他将菜一字摆开，又摆了瓜果，倒了酒，规规矩矩的鞠了三躬，想了想，又跪下磕了三个不响的头。拜完后，他站起身，拍了拍沈晏景的肩膀，“去吧阿景，也给你那不知道叫什么的爷爷磕一个。” “好嘞爹！” 沈晏景立马就麻利的跪下了，同样磕了个不响的。他也不知道他爷爷奶奶什么样的，如果是像沈张氏那样的……那就敷衍的磕一个吧。其他人能磕的也磕了个，全部磕完，便高高兴兴的去吃晚饭了。晚膳十分丰盛，有鸡有鸭，有鱼有肉，比平常都要丰盛许多，桌上还多了一壶果酒。说着看不得杀生的决明子，一看能吃饭了，坐得比谁都快。看着这一桌菜，不住的点头。 “都是自家养的吧？不错不错，闻着就香极了！” 沈青渊给他倒了杯酒，“喝一杯吧。” 想了想，他又给沈晏云也倒了一杯，“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也喝一杯吧。” 他悄咪咪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倒得几乎满出来了。看了看宋昭灵，见她没反应，低头笑了笑。宋昭灵轻轻的白了他一眼。以前从不喝酒，现在还喝起酒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不过只要别喝得烂醉发酒疯，过年这种喜庆的日子，喝一两杯也没什么。决明子喝了一口，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这酒，一般般，不要了。” 沈青渊也喝了一杯，点头道:“确实一般。” 说着一般的他，却一饮而尽后又倒了一杯。仔细品味过后，还是觉得一般，但又有点上头。见妻子已经微微眯眼，他准备倒第三杯的手放下来了，冲着对方讨好的笑了笑。 “过年嘛，我就喝两杯，就两杯！” “而且这是果酒，度数很低，不会醉的。” 宋昭灵心里嗤了一声，一个没喝过酒的家伙，是怎么自信自己酒量好不会醉的？她夹了一筷子菜吃，没搭理他。 “好像有点热哈……你们觉不觉得很热？” 沈青渊脸迅速泛红，红晕逐渐从脖子开始往上跑，整张脸都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决明子一抬头看见，吓了一跳，“青渊你啥情况？！” “啊？怎么了？” 沈青渊抬起眼，迷惑的反问道。整桌人都抬起头，看见了沈青渊红得像涂了一层胭脂的脸，心情复杂。 “老爹你是不是醉啦？”沈晏景关切的问道。 “我妹醉啊？” 沈晏汐伸出手来，“爹，你看这是几？” “是猴子！” 沈青渊晕红着脸，嘿嘿笑了一声，“想骗我？我告诉你，满山猴子我腚最红！想诓我啊？下辈子吧！” 第306章想当仙女座下的猴子什么？什么满山猴子？沈晏汐有些凌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村民不太喜欢她这种长相，更喜欢周婉玲那一挂的，长辈喜欢身体好能干活的…… 但再怎么说，她长得也不像猴子吧？沈青渊笑着握住了宋昭灵的手，“你是哪家的仙女儿？我可以当你座下的猴子吗？” 沈晏汐更气了，娘亲是仙女，她就是母猴子？！宋昭灵挣开他的手，“醉了？发酒疯？” “没醉！我清醒着呢！” 沈青渊双手撑在桌面上，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来到了供桌前，抱起了写着‘无名子’的牌位就哭。 “爹啊！你怎么就不来找我呢？三十年了！你知道、你知道这三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命苦啊~呜呜呜……” “爹不疼！娘也不爱……还好我有媳妇儿，媳妇儿是仙女，嘿嘿嘿……她可漂亮啦！” “我媳妇是天底下最美的！母猴子！” 宋昭灵脸也黑了。看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却一点都不心疼，只想让他闭嘴。决明子边吃饭边看表演，感觉食欲都好了不少。就这哭的真实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见者食欲更好了呢！沈晏云……沈晏云看了看自己没来得及喝的酒，突然间有些不敢喝了。 “诀老，您见笑了。” 决明子哈哈一笑，“没事没事，他腚确实挺红……啊不是他脸确实挺红的，呵呵呵。” 沈晏云和沈晏汐都有些尴尬，沈晏景倒是不尴尬，拿着鸡腿蹲过去看他爹哭。 “爹啊，你别发酒疯了，再发下去，娘要打你了！” “不会的，昭昭温柔又柔弱，她、她舍不得打我的！嘿嘿~” “爹啊~呜呜——爹你在哪儿呢？你儿子被人欺负得好惨啊！” 他抱着牌位，又哭又笑。宋昭灵攥紧了拳头。她扬起一抹笑，转头看着决明子歉意道: “不好意思诀老，我夫君有点发癫了，我带他回房间清醒清醒。” 清醒两个字，她咬得极重极重，说完便扯起了沈青渊前襟的衣裳，将他往房间里带。沈青渊顺从的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微微弯着，步伐不稳的跟着走。 “理解、理解，宋小友你去吧。” 决明子只同情了一瞬，便又继续津津有味的吃起了饭，其他人也继续吃了起来。绿意更是默默的吃着，丝毫不担心。夫人那么柔弱，能干啥？总不能打老爷吧？不过她有点担心老爷发酒疯打夫人…… 虽然老爷以前从来不打人，但是以前那是没喝酒呀？人前文质彬彬，人后喝醉了打人的，还少么？不行，她得支棱起耳朵听着！沈沅沅也很想知道娘亲会不会打爹爹，但又怕看见非礼勿视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没敢用神识去看。一回了房间里，乖巧听话的男人便一把揽住了宋昭灵的腰，头搁在了她肩窝处。 “昭昭……我有个宝贝要给你看！” 宋昭灵缓缓打出一个:？她脸微红，渊哥你说的最好是正经话！ “嘿嘿……” 他晕红着脸，神神秘秘的左右看了看，才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铜钱，一把散碎银子。啪的全部放她手上，接不住掉了一些，他又迷迷糊糊的去捡。第307章想不想听故事？捡回来全放她手上，放不下了就放她头上。 “这是我赚的钱，都给你。” “我们有钱啦！” 他又伸手掏了掏，掏出了支石榴花样式的白玉簪，眯着眼睛看了看，别到了她发髻间。 “真好看。” 他嘿嘿憨笑，缓缓坐在了地面上，忽然抱住了她的腿，又呜呜哭了起来。 “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晏云，我该死！我太废了呜呜呜……” 宋昭灵微微低头，头顶的铜钱顺着发丝滑落，啪的砸在了沈青渊额头上。他愣了愣，伸手摸摸额头，哭得更伤心了。 “好痛啊，媳妇呼呼~” 看着他哭得缩成一团，委屈巴巴的像个孩子，宋昭灵真是又气又好笑，还有点心疼他。她将钱放到了旁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了好了，不哭，你先睡一会吧，家里还有客人呢。” “我不！” 眼看着他又要发癫，宋昭灵伸手按在了他肩膀上，“不，你想。” 察觉到了危险，沈青渊的抽泣声轻了一点。 “昭昭，那你陪我一起？”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宋昭灵低头看着他，“你不是装醉吧？” 要是真醉了，怎么还能认得出人，不随便拉个人就喊媳妇？ “装醉？我没醉呀！我清醒着呢~” 他脸越来越红，眼神却亮晶晶的，仰着头看着她，满眼的倾慕。宋昭灵扶了他起来，将人往床上一推，“好了，快睡吧，别再黏黏糊糊的了，再不出去别人都要以为我们在干嘛了！” 真是的，孩子都能当爹的年纪了，还生了个崽她都够不好意思的了，他还发酒疯拉拉扯扯不让她出去…… 沈青渊委委屈屈的躺好，拉上了被子盖住自己，看着乖巧无比。宋昭灵替他掖好被角，才起身出去了。其他人都还在吃着，除了吃不到的沈沅沅无聊的咬着小枕头玩，馋得流口水外，其他人都安静的吃着饭。一顿饭吃完，大家一起收拾碗筷，洗碗，分工合作，就连腿脚还不太利索的沈晏云都被喊去帮忙。一家人，如果一个一直干活，其他的都坐着等，时间久了总会滋生不满。宋昭灵非常注意家人之间的和谐相处，小打小闹不掺和，越掺和反而兄弟姐妹间的关系越容易出错。一碗水端不平，就把碗给他们自己分。像阿景和汐儿，虽然打打闹闹的看着十分嫌弃对方，但汐儿这个姐姐一出事，他冲得比谁都快！家里几个孩子都是十分重情重义的，汐儿之前脑子不太清醒，但心里也是关心家人的。收拾好碗筷，洗好放好，一家人便坐在了烧着炭火的火盆前烤火守岁，要守到凌晨才行。怕坐着无聊，她准备了些自己炒的南瓜子，炸的麻花，麻团，还有芋头饼子，配上一壶热茶，坐一起闲聊。决明子喝了口热茶，酒足饭饱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一时兴起，想要讲讲故事。 “你们想不想听故事？” 几双眼睛同时看了过来，就连一向情绪内敛的沈晏云都偏了偏视线，眼里带着明晃晃的期待。好奇，想听！第308章吃瓜1 在墙头蹲了一天的大白鹅都扑扇着翅膀，飞了下来，不远不近的蹲在火盆边歪头看着决明子。见所有人都很捧场，决明子笑了笑，老头子我啊，就喜欢看你们这种没见识的样子！ “想听什么故事？我这些年行医，遇到的事也挺多的。” 宋昭灵虚心道：“您说什么故事都行。” 决明子抚了抚胡须，捏了一颗放在自己手边盘里的花生吃，沉吟了片刻。 “噢，就说这件事吧。” “我行医路过一个小镇，那镇上有个富户，某天他的……嗯……” 他看了一眼还是个孩子的沈晏景，斟酌了一下字眼，才继续说。 “他的子孙根变成了紫色，看着十分可怖，便到处寻医问药，诸多大夫都诊不出是什么毛病，便断定是未出现过的不治之症。” “那富户怕死，就问:怎么样才可以活得久一些？他家财万贯，并不想早早逝去。” “大夫也不知道，但一般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啊不是，出问题的地方。” 决明子侃侃而谈，沈晏景等人听得十分入迷，见他停顿，急忙问道: “下面呢？” “下面？没有了哇~” 决明子坏心眼的调侃了一下，见沈晏景一脸茫然，连忙咳了一声，“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听着就是！” 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沈晏景见茶杯空了，连忙添了一杯。 “诀爷爷您快说下去呀！” 决明子故意卖了会关子，享受了一番沈晏景捏脚捶腿的伺候，才继续说了下去。 “大夫说，反正是子孙根出了问题，不如便去势了看看？” “富户起初不愿意，毕竟好好的男子，哪里愿意变得不阴不阳的呢？他便继续寻医问药。” “大夫看了不少，钱一大把一大把的撒出去，药也吃了神也拜了，但身体却日渐消瘦。” “一开始还能生龙活虎的，得病后没两个月，便病得起不来了，整宿整宿的做噩梦，吃不下睡不好。” “那富户实在是撑不住了，再不去势，命都没有了，哪还管什么子孙不子孙的？” 七双眼睛，包括大白鹅、沈沅沅都双眼放光的看着决明子，然后嘞？ “然后富户便问大夫:该怎么去势？” “大夫说，他们不是专业的，恐去不好，让富户去找宫里净身房的人。” “富户想活，也不管那么多了，花了大笔银子，将净身房里手艺最好，割了上千个男丁的师傅，给请了回来。” “一刀两断，烦恼全去呐！” 决明子啧啧了一声，“那师傅书法确实好，干干净净一点儿都没有留下。” 宋昭灵和沈晏汐两个都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想听。实在是决明子说故事顿挫抑扬，有声有色的，忍不住就想听听，哪怕说的有些……咳，不是很合适听。 “这不是好事么？虽然……虽然没了烦恼根，但也保住了命呀！” 绿意假动作拨弄炭火盆，掩饰自己想听又不好意思听的心虚。决明子“呵”了一声，“事儿还没结束呢！” 还有？！七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去。第309章吃瓜2 “那富户去了势，也没再继续吃药，身体倒是渐渐的恢复了，除了说话变得不阴不阳，嘘嘘得蹲着，妻妾变成了姐妹……” “和从前倒是也没什么差别。” 说得口干舌燥，决明子又喝了口茶。沈晏景眨了眨眼，忍不住抓耳挠腮，“就这样啦？总感觉有种意犹未尽的错觉呢……” 决明子哈哈一笑，“不！这才刚开始呢！” “啊？诀爷爷您别卖关子啦~快说说看呀！” 沈晏景冲着他撒娇，仗着自己年纪小，脸皮都不要了，一顿装乖卖痴，手抱着决明子的手臂晃啊晃。决明子被晃得身子都快散架了，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我说，小祖宗哎，老头子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这样晃哟！” 沈晏景松了手，连忙又倒了一杯茶，“嘿嘿，诀爷爷别跟我计较，喝茶~” 他接过茶喝了一口，稍稍回忆，又接着说了下去。 “那富户心情不好，便总是刁难下人，手段极其残忍，有个下人的妹妹被凌虐死了，他发狂之下，说出了一个秘密。” “原来，那富户的子孙根变成紫色，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而是穿的里衣掉色罢了！” “嚯！” “还有这种事？！” 宋昭灵几人都忍不住发出惊叹声，表示长见识了。 “里衣一般不都是白色的么？怎么会掉色呢？” “嗐，他不爱穿白色里衣，觉得白色啊，不吉利！就喜欢穿大红大紫的颜色！” 决明子摇了摇头，自己都差点笑了。那富户虽然可怜，但为富不仁，凌虐下人，是个可怜可恨之人。 “富户当场被气得晕厥过去，醒过来后便要杀了那个下人，说下人隐瞒不报，害的他被去势。” “那说出是里衣掉色的下人，当场便被打死了……” 说到这，决明子叹息了一声，对那个下人的妹妹抱有浓重的同情。下人隐瞒不报有错，但他的妹妹却是无辜被害死。这是是非非，也不好说究竟谁更可怜些。富户有错，下人也有错，又都得了报应，但下人似乎罪不至死？ “那得多疼啊？” 沈晏景皱了皱脸，“不过我觉得，他的妹妹更惨一些，明明什么错都没有。” 决明子微微摇头，“这世上，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上位者想让仆从死，不管她有没有错，都得死。” 沈晏景有些沉默了。沈晏云也微微抿唇，是啊，这世上向来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他要是想保护家人，就得尽快努力才是！只有爬上高位，才有说话的权利。这瓜吃得众人心情复杂，都没有一开始那么兴致勃勃了。决明子扫了几人一眼，“怎么？后悔听了？” “倒也不是……” 沈晏景欲言又止，“就是觉得，有些人真的很坏，一开始觉得他好可怜，被切了……但后面听到他做的事，又觉得他是罪有应得。” “你小子才几岁？还听懂了去势的意思呢？”决明子嘿了一声，朝他眨了眨眼。沈晏景脸红了红，“我十岁了，已经是半个男子汉了！” 虽说似懂非懂，但也隐约明白了去势的意思。第310章吃瓜3 “故事到了这一步，你们以为就结束了？” 决明子瞟了一眼他们，看见了几张神色复杂的脸。他抬起手，尴尬的挠了挠脸颊，他是不是说错了故事？也许应该说个好听有趣的？ “诀老请讲！”七双眼睛‘噌’的亮了起来，快说，爱听！决明子放下了掩饰尴尬的手，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富户虽处罚了下人，子孙根却回不来了。加上他知道自己其实没病，之前是自己吓自己，加上乱吃药，才重病卧床不起的！” “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乌龙，自己还因此失去了男子最重要的东西，富户越想越气，将自己给气得吐血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病了，病得水米不进，气若游丝。” “临死前，他握着妻子的手，跟妻子说要好好守着这个家，照顾好他的孩子，他可以将家产分给妻子一半。” “富户的妻子贤惠温柔，轻声应下，说会将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一视同仁的抚养。” “富户又叫来了几个爱妾，让爱妾不得出府嫁人，为他守灵一辈子，家产可以分她半成，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爱妾也哭着应了，百般不舍的模样。” 听着决明子所说，沈晏汐有些唏嘘。 “没想到富户人不怎么样，他的妻妾倒是深情。” 她又相信世上有真情了呢！ “哈哈，那你错了。” 决明子抚掌大笑，“富户坚持了不过半月，便咽了气。” “他刚一咽气，妻子便一口薄棺将他下葬了，连停灵都不曾。” “他头七还没过，妻子便带着他大半家产，带着她自己的子女，远走他乡。” “而口口声声会为他守着的几个爱妾，在富户妻子还没有走前，便跪到她跟前求了放妾书，欢欢喜喜的另嫁了他人。” 六人一鹅听得目瞪口呆，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真是可惜爹爹喝醉了，听不到这么精彩的故事。沈晏汐眼都亮了，“诀爷爷，您去行医都能听到这么多奇事吗？” 像她们这个小河村，各种事儿也很多，但不过是东家长西家短，比如谁家寡妇跟谁在玉米地拉拉扯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但寡妇却投了河以示清白，这谣言才消了！还有便是甲家偷了乙家一只鸡，把鸡毛丢到丙家，乙家便觉得是丙家偷的，站在丙家门口喋喋不休骂了一天一夜。丙家也委屈，我他么没偷啊？还是甲家小孙子说漏了嘴，事情才真相大白。最后，乙家丙家手拉手，一起往甲家门口泼大粪！天天泼，半夜就偷偷跑去泼，从此甲家臭了半年。半年后乙家丙家累了，才收下了甲家赔的两只鸡，事情就过去了。又或者是谁家小子扒人家墙头偷看，被人家里的汉子追着打，从小河村追到了隔壁的大河村！被打得半死后，抬回家又被自家爹娘给混合双打，烧火棍都打断了几根，瘫在床上整整一个月才能下地。从此他清心寡欲，看见女子都哆嗦，如今还是个老光棍。左右不过是些零零碎碎的矛盾摩擦，最为严重的，就是周婉玲未婚先孕的事儿了。毕竟她都差点被沉塘了！第311章将军与安皇二三事 “还想听么？” 扫了几人一眼，见他们猛点头，决明子高兴的抚掌大笑。 “好，那我就再说说其他的。” 看样子他说故事的能力也不赖嘛，以后若是不想行医了，倒是可以考虑去茶楼说书。 “诀老您请讲。” “嗯……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儿，是有关上面那位的。” 决明子抬手指了指头顶，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你们可不能出去乱说啊，要是被人知道了，小心小命不保。” 几人都点头，沈晏景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之所以说这个，也是因为看见了青渊那个师父，突然联想到了。大家知道护国大将军吗？” “我知道。” 沈晏景连忙举手，“我在镇上经常听说书先生说护国大将军的事迹，他可厉害了，沈从疆还说以后也要像他一般，当个大将军呢！” 决明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这护国大将军啊，少年成名，年仅十三，便持枪上了沙场。鲜衣怒马少年时，是京城里无数闺阁少女都想嫁的人物。” “那他最后娶的妻子，一定是万里挑一的好吧？”宋昭灵问道。决明子摇了摇头。宋昭灵有些疑惑，“难道娶的妻子不好？” 看决明子之前那个故事，他不像会是只说普普通通的才子佳人……这种平淡故事的人啊？ “也不是，他终身未娶。” “啊？怎会如此？” 宋昭灵这次倒真是觉得疑惑了，为什么终身未娶呢？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 决明子叹息了一声，才缓缓续说了下去。 “护国大将军姓韩，单名一个烈字，从名字来看，便知道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韩烈有一青梅竹马，两人互有好感，两家也关系极好，本来约定等女子及笄，便互换庚贴。” “然而，韩烈十五岁时，边疆忽然又有敌国来犯，他不得不再次披甲上阵。但这一去，便是五年。” 说到这里，决明子顿了顿，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待他凯旋，回到家中时，方才得知，他青梅竹马的那位，已经入了宫为后，且……孩子都已经三岁了。” “那个他衷心跟随的少年帝君，在他不在的这几年，一道圣旨，便召了他所爱之人入宫。” 帝王有令，谁敢不从？ “这皇帝……有点不当人啊！”沈晏景嘀咕了一句。决明子轻轻咳了一声，“莫要妄议帝王！” 他接着往下说: “当时刚到及冠之年的韩烈，少年气极重，听了这消息便发了疯，持着红缨枪便杀进了宫去。” 哦豁！好勇啊！几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他一路杀到了皇后娘娘的殿前，红着眼要带她走。” 所以呢？皇后跟着走了吗？就连听了很多护国大将军事迹的沈晏景，都无比的好奇。毕竟那些说书的，唱戏的，只会说护国大将军的英勇善战，英雄事迹，谁敢说这种密辛呀？怕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皇后娘娘只是平静的说，她已是一国之后，天下女子的表率，怎么能跟他走？她若是走了，她的家族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第312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