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神豪_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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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无力…… 第523章目光看着她的腹部看着沉默不语的李父，默默擦眼泪的李母，李守常咬了咬牙，发誓道： “爹娘，不管欠了多少银子，等我好了，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李母摇了摇头，“你欠我们的，用不着还。但你大哥二哥的，你必须得还。他们也不容易，你若是醒不过来就算了，醒过来了，就得还。” 李大李二刚刚虽抱怨，但此刻却也跟着摆手。 “不用了，都是兄弟，哪能见死不救呢？只要你以后好好的，别再让爹娘为你操心就成。” 李守常却坚定的说道：“不行，亲兄弟明算账，我欠你们的，不能不还。” 李大李二推辞许久，李守常依旧坚持，两人的怒气倒是消了些。这弟弟人还是好的，就是眼神不太好，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周婉玲！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又吃不了苦，娶来不但帮不到弟弟，反而还像是娶了个祖宗一样。依他们看啊，找婆娘就应该找李大丫那种，能干，皮实！别看周婉玲能洗衣服能帮忙擦身体，但这叫什么活儿？就说他们两个的媳妇，那是要扛着锄头下地的。背背抬抬都不在话下，跟他们比也不差什么，所以他们向来不敢在婆娘面前大小声说话。就怕惹生气了……一巴掌糊过来，把他们糊墙上抠不下来了。哪像周婉玲啊，洗个衣服做个饭，就哭哭啼啼的，活像是被欺负惨了一样，还没叫她去铲猪粪呢！年轻的小伙子可能看脸，就喜欢周婉玲这样好看柔弱的。但李大李二不是，他们也喜欢好看的不假，谁不喜欢呢？但养家糊口，好看能当饭吃吗？不能！也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能醒悟过来。 “大哥二哥，我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守常主动开口问道。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年那段时间，只是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在刚刚醒来的时候，看见了有个男人翻窗出去了？李守常回忆了一下刚刚苏醒的记忆，突然间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否决了这段记忆。不可能……周婉玲不是这样的人。李大李二便在旁边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当听见周婉玲已经嫁给了他了，李守常还是忍不住感到喜悦。 “大哥二哥，你们是说，周婉玲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李大李二无奈的点了点头，“是，你要是不愿意……” “我愿意！我非常愿意！” 李守常的嘴角几乎压不住，由衷的散发出了喜意。娶周婉玲，是他一直以来的奢求，没想到他挺身而出，竟然真的娶到她了！这一刻，所有的心酸，所有的痛苦，似乎通通都烟消云散了一般。李守常咧着嘴角，笑得十分开心的看向周婉玲。 “你放心，我、我会对你好的。” 目光对上她凸起的小腹，李守常愣了愣，毕竟他记忆中，昏迷之前，周婉玲的小腹还是纤细而平坦的…… 周婉玲见他目光看着自己的肚子，突然间不说话了，她下意识护住了肚子，朝李守常露出个讨好的笑来。第524章共处一室她意识到，现在李守常醒了，只要他一句话，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虽然现在月份大了，不好打了，但万一生下来后，李守常要溺死，或者将她孩子丢了呢？这一刻，周婉玲感觉自己很无助，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虚与委蛇，暂时稳住这个男人。见到她惶恐不安的表情，李守常笑容滞了滞，“你别怕，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是我李守常的孩子。” 李母张了张嘴，想说这孩子根本不是，但见到儿子脸上的心疼，又闭上了嘴。算了算了，既然已经想好不管不插手，就别管那么多了，平白招人嫌弃。李守常的保证，并不能让周婉玲真的全然放下心来，但她脸上却露出感动的表情。 “谢谢。” “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谈什么谢不谢的？太见外了。” 李守常急忙摆手，依旧沉浸在喜悦中，直到大嫂端了一碗鸡蛋面汤过来，闻到食物的味道，他腹中才响起了饥饿的咕噜声。他想接过碗自己吃，手脚却没什么力气，抬起一半又软倒下去，“我手脚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也不好让大儿媳喂，李母接过碗，挑起一块子面，喂到他嘴里，又用调羹舀了一勺汤，翻了个白眼道: “你躺了几个月，只能进些汤汤水水的，没饿死就不错了！还想要什么力气？” “看看你的胳膊，肉都松散了，得重新练习。你这样子别说去打猎，去送菜还差不多！” 被李母一顿念叨，李守常却并不觉得生气，反而笑呵呵的，从胃一直暖到了心底里。他知道，阿娘这是心疼他，并不是真的在嫌弃他。喂完煮的面，又说了会话，李母便打发其他人回去睡觉，又好好的说教了周婉玲一顿，才拉着李父回去了。直到她和李父转过身走，李守常才看见，他们不但只穿着中衣，还赤着脚，可见来得有多匆忙…… 从他醒过来，到现在，也有半个多时辰了，他却一直没有注意到近在眼前的爹娘没穿鞋子。虽然现在已临近五月，但赤着脚也并不好受。李守常看着看着，眼眶湿润了，哽得说不出话来。他真是不孝，一大把年纪了，还这般冲动，让爹娘为他操心劳累。好在他醒了，等过段时间身体养好了，便可以去打猎，赚钱将爹娘给他花的银子，还有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的，都还回去。就是，要还钱的话，周姑娘就要跟着他吃苦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李守常眨了眨眼将泪意逼退，转过头看向依旧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周婉玲，“周姑娘，你进来吧。” 周婉玲这才磨磨蹭蹭的进去，低着头鞋底轻轻蹭着地面，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李守常是昏迷着，她倒还挺自在的，除了照顾他和换药擦身的时候外，其他时间她都还算轻松。 ——只要假装在照顾李守常，她就不用出去干活，可以清闲清闲。但现在李守常是醒着的，两人共处一室，她便浑身不自在。第525章同床李守常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虽满心欢喜，但也不会强迫她一个孕妇，便开口说道： “你别害怕，你不同意的话，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虽然对周姑娘确实有非分之想，但我李守常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之前选择认下只是迫不得已。” “如果……你想离开，等你生下孩子，养好身体后，你可以离开。孩子你带走也好，留给我也好，都可以。” 李守常是真的喜欢周婉玲，觉得她与村里其他的姑娘都不一样。如果是村里其他姑娘像野草，她就像需要呵护的娇花，总是让人忍不住想保护她，对她好。他当然也希望她能踏实的跟他过日子，但他想她自己心甘情愿，而不是被他父母或者她父母逼迫的。周婉玲惊讶的抬了一下头，又很快的低下去，至于她信了几分，不好说。 “我没有想离开，你是个好人，谢谢你之前救了我。” 李守常激动得连忙摇头，“不不不，我我我……是我谢谢你！谢谢你这几个月照顾我。周姑娘，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那沈晏云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辜负了你这样好的女子？” 周婉玲脸僵了一下，呃，她的孩子确实不是沈晏云的，小河村其他人都不信她编的话了，没想到李守常还信着？她本想解释，但又一想，还是算了吧，就让他误会着也挺好的，免得他知道了后找王大哥的麻烦。见周婉玲沉默不语，看着十分伤心的模样，李守常更是忿忿不平，恨不得立刻去将沈晏云打一顿！周婉玲怕他冲动之下真的去对峙，犹豫了一下后，劝道：“算了，他既然不愿意认，就当不是他的吧。” “李……李守常大哥，你别去找他，他家做生意现在发财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他了。你去找他，会吃亏的。” 说到这，周婉玲的目光有些黯然。可惜了，如果做生意赚大钱的，是她的王大哥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给李守常一笔银子，买断了他的恩情，风风光光的嫁给王大哥了！李守常以为她在担心自己，更是暗自欢喜，“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我还要养好身体好好挣钱，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呢。” 他对周婉玲说腹中胎儿的父亲，是沈晏云这件事，深信不疑。在他心目中，周婉玲是仙女一般的人物，她怎么会说谎呢？虽然当时沈晏云的腿还瘫着，但说不定他是趁着周姑娘去看望他时，说些甜言蜜语，哄骗了周姑娘呢？ “不早了，睡觉吧。” 他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让周婉玲躺上去。虽然不是第一次躺这张床，不是第一次和李守常躺一张床上，但昏迷不醒的时候，能和现在一样么？哪怕李守常之前保证不会碰她，周婉玲也还是有些犹豫。但犹豫过后，她还是躺了上去。她怕万一惹得李守常不开心，对方反而会冲动之下做些什么。好在，她躺上去之后，李守常真的没有趁机靠过来。第526章异梦但周婉玲的身体还是紧绷着，侧躺着背对着李守常，手紧紧的握着一支银簪子。簪子是她爹娘给她打的嫁妆，虽然闹了些不愉快，说好的嫁妆银子，很多东西都没有了，但银簪子还在。周婉玲之前把银子都给王自省的时候，反而忘记了自己头上还簪了个银簪子，等到想起来，已经是很多天后了。要是当时就想起来，说不定她当场就拔下来一并送给了对方。李守常昏迷了许久，现在根本睡不着，看着侧躺着的周婉玲，他眼里都是欢喜。之前提亲被拒，本以为今生无缘了，没想到他的明月坠落，他伸手去接，便刚好入了他的怀。虽然现在她对他有些防备，不过没关系，他只要对她好，用心些，她一定会感动的。至于周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管是谁来问，那都是他李守常的种，不是别人的。怀揣着对以后的期望，本来不困的李守常，渐渐的也睡了过去，还做了个美梦。梦里他和周婉玲成了真正的夫妻，男耕女织。她绣绣帕子，他打打猎，种种田，两人有一儿一女，老了后四世同堂，幸福而美满。梦里他都是勾着嘴角的，仿佛梦里梦到的，就是他真正的人生一样。周婉玲一开始十分防备，根本不敢睡觉，只闭着眼睛，虽背对着李守常，注意力却一直在他身上。在听见他的呼吸渐渐平缓后，意识到他睡着了，她才松懈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紧绷，出了一身的汗。松懈下来后，困意便止不住的袭来，她掐了自己好几下，依旧阻止不了困意和倦意。孕期本就嗜睡，这一折腾，本就深更半夜了，周婉玲打了个哈欠，用手掐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臂，眼皮依旧在合拢…… 这一晚，周婉玲做了个噩梦。梦里，李守常根本就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不碰她。他不但碰了她，还将她的孩子丢了，在知道她想和离嫁给王大哥后，还将她的王大哥打死了…… 从噩梦中惊醒，周婉玲喘着粗气，眼中犹带着恐惧。发现自己是在做梦后，她松了口气，却也更加坚定了，必须瞒着李守常！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被戴绿帽？他为了她，被打得那么惨，花了那么多银子，怎么可能真的放她走？他说的那么好听，大概只是为了骗她的，她要是信了，下场就会跟自己梦里的一样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 旁边传来一声迷迷糊糊的男人声音，周婉玲身体一僵，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来。 “是啊，我总是担心孩子不好，经常梦见它在受苦。从怀上它就让它一直跟着我遭罪，我对不起它。” 李守常听了愧疚起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怀着身孕照顾我。” 周婉玲抿了抿唇，突然浮现一个主意。那老婆子不是不让她吃好的么？说她不配，呵，现在她儿子醒了，她能不让她儿子吃好吃的？第527章你人真好以李守常这性子，有好吃的应该先给她吃才对。他之前还说会对她好呢，就算是装，也得装一阵子吧？对她好，总不能嘴上说说，她的王大哥都知道省吃俭用，给她吃好吃的，他作为她的丈夫，难道不应该对她更好么？心思流转间，周婉玲叹了口气，眉尖微微一拢，露出一丝愁绪。她是知道自己怎么样最惹人怜惜的，王大哥就经常说看得他心都要碎了，只要她不皱眉，天上的月亮都给她摘下来。她以前不屑于对普通村汉露出这种表情，但现在为了稳住李守常，她也只能违背本心了。 “我之前想吃鸡蛋，就拿了一个吃，只不过是一个鸡蛋罢了，就被你母亲骂我不配吃。” “在家里的时候，鸡蛋都是紧着我吃的。我没想到嫁给了你之后，我竟然连个鸡蛋都吃不得了……” “我倒是无所谓吃得好还是差，但我的孩子不行，它本就受了许多罪，要是不吃点好的，我怕它都熬不到出生呜呜呜……” 周婉玲发出了细碎的呜咽声，李守常有些慌了，心中闷闷的难受。 “你别哭，没有不给你吃鸡蛋，我以后一定好好挣钱。别说吃一个了，你就是吃一个，扔……扔一个都行！” 说到扔的时候，李守常还是有些心疼的，好好的鸡蛋，怎么能扔了呢？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但为了哄周姑娘高兴，他想着扔了就扔了吧，脏了他捡回来洗洗，他还能继续吃。周婉玲听他只说鸡蛋，有些气闷，她说的鸡蛋，他就只给她鸡蛋？难道她不能再吃点肉，吃点鱼，吃点鸡鸭或者燕窝么？真是没用的男人，眼里就只看得见鸡蛋，鼠目寸光！但她当然不会那么直白的说出来，破涕为笑道：“谢谢你李大哥，你人真好，只是这样婆母会不会生气啊？” 难得看见她梨花带雨的笑容，又一脸依赖的看着自己，李守常哪还记得自己的老母会不会生气？他开口便安慰道：“放心，我阿娘人很好的，她心地善良，只会心疼你，将你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周婉玲露出感动的神情，心底却十分不屑。李母人好？真是笑话，那个天天骂她，不给她吃鸡蛋，奴役她去洗衣服，让她照顾病人的李母，心地善良？对李守常这个儿子，李母自然是好的，没看他一醒过来，就迫不及待的让人打了个鸡蛋进面里么？她吃一个鸡蛋，还不是吃的李母的，却被骂得狗血淋头一般，可真是区别对待得厉害呢！不过没关系，只要李守常站在她这边，那个老虔婆就只有被气得跳脚的份儿。天光已经大亮，周婉玲出去洗漱，也端了盆水进来给李守常洗漱，她真的受不了他说话嘴里的味儿了。李守常见她熟练的端着半盆水进来，又感动又愧疚。一看她就是经常照顾他，怀着身孕抬那么重的木盆都习以为常了！ “谢谢周姑娘，我感觉今天力气恢复了点了，我自己洗漱吧。” 周婉玲乐得轻松，立即便将东西递给了他，看他顺眼了些。还算识趣，知道她不想伺候他。第528章忙碌随着天光亮起，李家众人都陆陆续续的起床了，李父李母带着李大，在天没完全亮起的时候，就扛着锄头去田地里干活。李二则负责给家里的几个大缸挑满水，一大家子人，用水量可不少，整整两个齐腰高的大水缸装满，也就够一天用的。挑满了水，李二又去劈柴，劈了大概够几天用的，整整齐齐码好，便又继续去挑水了。不过这次是为了浇灌菜地。李大嫂负责做全家人的饭，加清扫院子和堂屋。李二嫂则去砍猪草，挑回来剁碎，掺了一些红薯煮了，挑去喂猪。在煮猪食的同时，她也没闲着，拌了鸡食喂鸡鸭，又抱着一盆昨日换下的衣服去河边浆洗。洗完回来，猪食也煮得差不多了，放凉了一点后，便提着去倒进猪槽里，趁着猪大口吃着，又打扫了一遍猪圈。农户总是很忙，各种细碎的活计堆在一起，但李家一家都将活计分工，虽忙，却也忙得井井有条的。只有家中年纪小的小孩子，才能睡个懒觉躲懒，年纪稍微大些的，也被叫了起来。或是结伴去地里拔草，或是留在家里打下手，看火。家里最松快的，大概要数周婉玲了。也就头几个月李母心中不快，要她洗了家中所有女眷的衣裳，折腾了两个月，看她肚子大了，李母便没要她洗了。只让她洗她自己的，还有李守常的。但依旧要她伺候李守常，给他擦身，喂他吃饭。因为李母觉得她儿子变成这样，都是周婉玲害的，她得照顾他。但就那两个月的磋磨，也成功让周婉玲一双娇嫩的手被磨得粗糙。等天完全亮了，李父李母便回家吃饭，吃完饭，去喂昏迷中的李守常，喂完歇一歇，便又要去干活了。只不过现在李守常是醒着的，李母便琢磨着给他每日加个鸡蛋补补身体。李家两个儿媳听了没什么意见，小叔子以前去打猎，打回来的猎物她们也没少吃，现在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要是李守常昏上几年，她们可能会不耐烦有意见，但现在才几个月，小叔子也醒了，再过不久应该就能自己生活了。两个儿媳妇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干些小气巴拉的事，毕竟之前白花花的银子都借出去了，鸡蛋才值几个钱？更何况，鸡也是公中的，婆婆想给谁，她们也没什么权利说不行。李母看着两个识大体的儿媳妇，有些欣慰，但一想到周婉玲，又开始头疼了。真的不是她心目中的儿媳妇人选啊！哪怕懒点，馋点，只要心向着自家儿子，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日子是他们自己过，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唉！李母端了碗煮好的面进去李守常房间，上面卧着一个白嫩的荷包蛋。见儿子自己能坐起来了，她便将碗放下，让他自己吃，同时看向杵在一旁的周婉玲说道: “你的在厨房里，自己去厨房吃。” 说这话的时候李母冷着脸，看周婉玲那恨不得李守常八尺远的模样，就来气！第529章心口扎刀她不知道她自个儿名声臭成啥样吗？还好意思嫌弃她的儿子，要不是她的傻儿子，周婉玲现在恐怕在河底下骨头都泡烂了！李母越看越气，又左右不了自家脑子有包的蠢蛋儿子，只好别过眼不去看周婉玲。周婉玲怯怯的看了李守常一眼，“好的婆母。” 之前她再怎么样柔弱，李家人没一个心善同情她的，现在不一样了，有李守常的承诺在，她总算能反抗一下了。 “周姑娘等等。” 李守常叫住了她，又转过头朝李母说道：“周姑娘身体不方便，阿娘你帮她端过来吧。” 李母嘴角抽搐了一下，还周姑娘？再过几个月孩子都快生了！但见周婉玲肚子越来越大，她本就偏瘦，肚子哪怕才五个月，看着也像快临盆了一样。李母瞅了她一眼，虽然也看出了周婉玲在故意装柔弱，却也懒得跟她吵，转身就出去了。没一会，她端了一碗红薯粥过来，放在了桌上，“行了，吃吧。” 周婉玲没说话，默默的坐了下去，什么都没有说，但周身似乎都在诉说着她的委屈。李守常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鸡蛋，又看了看周婉玲碗里的杂粮红薯粥，感觉脸上烫得厉害。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答应对她好，结果呢？他吃细面鸡蛋，她却只能吃红薯杂粮粥…… “阿娘，周姑娘怀着身孕呢，你再多煮一个鸡蛋给她吧。” 李母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去，“全家人都吃这个，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要不是你身体没好，你也吃不到鸡蛋！” 这一刻，李母的心有些寒了，她知道李守常善良，但他怎么不心疼心疼她这个老母亲呢？昨晚明明告诉他了，家中为了给他治病，银钱都花光了，要不然她也不至于抠抠搜搜连鸡窝都抱进房间里去。给他一个鸡蛋都是抠出来的，他还想给周婉玲一个？！做梦！ “不是……阿娘，周姑娘现在身体不好，两位嫂子怀着的时候，不也每天一个鸡蛋么？” “她能跟慧儿她们比？慧儿敏儿是我认定的媳妇，怀的是我李家的孩子，我自己不吃也要给她们补身子，但周婉玲？我可不认这样的媳妇！” 李母冷笑了一声，要不是心疼鸡蛋和细面，真想把碗扣他头上去。她现在突然觉得，儿子昏迷不醒也挺好的，至少嘴里不会喷粪。李守常有些无措，他阿娘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姑娘？当着他的面都这样，可见他昏迷不醒那段时间，周姑娘承受了多少的责骂…… 再看见旁边的姑娘肩膀微颤，泪珠一滴滴滚落在粥里，却强忍着没有发出抽泣声，心更是揪着疼。 “阿娘，你这样说太恶毒了，周姑娘是无辜的，你要是不给，那我就将我的给周姑娘好了。” 他有些赌气的说着，便调换了两人面前的碗。李母狠狠怔住，嘴唇颤了颤。李守常刚刚的那句指责，无异于往她心口捅刀子，疼得李母说不出话来。她一心为他，却落得个被说“恶毒”的下场，真是好笑啊！第530章心寒李母知道，她儿子本性是善良的，正因为善良，所以看到周婉玲处于“弱势”，便下意识维护她。而欺负周婉玲的她，就成了被他指责的恶人。他只是善良，他有什么错呢？李母觉得自己不应该生气，她只是失望，失望于他如此轻易的被蒙蔽，别人哭一哭，他就觉得她是弱者。她这个母亲心底的哭声，他却丁点儿都听不见。李大李二都看得清，没有被迷惑，怎么这个小儿子，就那么愚蠢呢？是因为她太娇惯他了？没遇到周婉玲前，这儿子倒也算是孝顺懂事，家中兄友弟恭一派和睦，现在……唉。她不可能给周婉玲吃鸡蛋的，家中现在困难，几个孩子都吃不到，凭什么给周婉玲吃呢？真那样做了，两个儿媳妇怕是都会心寒了。 “阿娘？” 李守常见她久未说话，便催了一声，“等我身体好了，我会将鸡蛋的钱都填上的，这样两个嫂嫂应该没有意见了吧？” 李母有些疲惫又心累的看了他一眼。 “鸡蛋是给你补身子的，且只有一天一枚，给半个月。半个月后，就没有了。” “你要不想吃，给狗吃给谁吃都行，但想要第二个鸡蛋……门都没有。” 周婉玲听见那句“给狗吃”，正在吃鸡蛋的动作顿了顿，感觉李母在指桑骂槐的点自己。只是她还来不及表达委屈，李母便出去了，扛了锄头又带了一大家子人去干活了。周婉玲的气发出来也不是，憋着又难受，险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那个死老太婆居然将她比作狗？李守常也有些尴尬，见李母态度冷淡，完全不似昨夜那般抹泪关切，他心里也有些怪怪的。怕周婉玲多想，他连忙安慰道：“周姑娘你别生气，我娘在骂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