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神豪_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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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断气时间不超过十二个时辰，就能救活。但这‘阎王十九针’，除了前几任谷主，哪怕是他，都没能学到最后一针。并不是扎对穴位，就算学成了，金针本就比银针软，扎进去都要费不少力气。他们神医谷之人，还得配合所学的心法，辅以暗劲去刺激穴位，才能达到‘阎王十九针’的效果。劲大了，针会断。劲小了，没有效果，这中间对于暗劲的把控，就足以让人去花费数年来学习。决明子说了可以看，李大夫立马便转过身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看。传说中的神医谷秘术，阎王十九针！就要在他面前使用了吗？好激动！ “小八，这套针法可是我们神医谷的绝学，你接下来睁大眼睛，可要瞧清楚喽！” “不求你看一次就会，但你身为我的弟子，绝不能不会！” 决明子说完，面色一肃，对准七大穴位便一一刺入，刺入的同时，手指轻弹针尾。金针颤动不止，无形的嗡鸣声响起。他一根根金针弹过去，手法极快，弹到第七针，前面六针依旧在颤动着。七根金针频率一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波动。李大夫瞪大眼睛看着，眼神里有些迷惑。就这？这几个穴位他也知道，他之前试了，没有用啊！第501章打个对折，五百两吧沈张氏和沈青曜听到决明子说，阎王十九针是神医谷绝学，也瞪大了眼睛去看。但看完后，同样的迷茫。虽然他们不学医，但刚刚李大夫治疗，好像针扎的也是这个位置吧？李大夫扎的针还更多呢！沈张氏心里有些犯嘀咕，心想这神医更不会是骗子吧？虽然县令大人也喊他神医，但说不定县令大人也被他蒙蔽了呢？金针颤动了十九息，突然都一同停了下来，安安静静的不再动弹。沈张氏眨了眨眼，这就结束了？决明子拔了针，一一擦拭干净，又泡在他专门制作出来，用来洗针的水里泡了泡，夹出来又擦了一遍。 “小八，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师傅！” 沈晏汐认真的点头。决明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本想叫沈晏汐试一试，看了一眼还是个婴儿的沈明珠，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不愧是我徒弟。” 李大夫心情复杂的看了看决明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阎王十九针？” 决明子矜持的点了点头。 “那……为何只有七针？” “因为她这病，七针已绰绰有余了，十九针，便是我这个神医谷的谷主，也无法全部使出来。” 决明子自嘲的笑了笑。别说是他的了，哪怕是他的师傅，他师傅的师傅，师傅的师傅的师傅，以及他的徒弟，徒弟的徒弟，徒弟的徒弟的徒弟。都无一人能将阎王十九针，给融会贯通！李大夫内心虽有些犹疑，却没有当面质问，探出手抚了抚沈明珠的额头。这一抚，顿时惊讶了，“退了。” 之前还滚烫一片的额头，现在虽还有些微微的烫，却已经趋于稳定了。李大夫顿时为自己刚才的质疑感到羞愧，恭恭敬敬的稽首道：“神医谷主之名，名不虚传，是我太坐井观天了。” 决明子刺的那几个穴位，其实他也会，但他扎就没有用，莫非是因为他用的是银针不是金针？李大夫思绪歪了一下，又马上将这个想法挥散。不不不，神医明明是医术好，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我看看！” 沈张氏不太相信，上前摸了一下，满脸惊讶，“真的退了……” 不愧是神医啊！不过短短半刻钟，便将明珠给治好了。决明子开始收拾药箱，“对了，诊金记得给我。” 沈青曜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还要诊金？” 决明子看了他一眼，见他穿着长袍，看着还挺文雅的，便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怎么，看你的打扮也是个读过书的人，看病给诊金难道你先生没有教你？” 沈青曜被说得面皮一红，连忙作揖道：“对不住，神医大人，是我说错了，诊金自然是要给的，不知道要多少？” “看在宋小友的面子上，就打个对折，收你们五百两吧。” 沈青曜面色扭曲，差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五百两！还是打折？不过看个高热罢了，敢收五百两？李大夫才只要五两！五百两！他怎么不去抢啊！第502章梆梆就是两拳 “神医你……你是否多加了个字？” 沈青曜委婉的提醒道。要不是见识到了神医的医术，而且还有求于他，在决明子说出五百两的时候，沈青曜都想叫人把他赶出去了！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他之前请了那么多大夫，有的还是御医徒弟，都没有要价那么离谱的。而且五百两还是打对折，那难道请他出手一次，就得给一千两？别太离谱了！ “没错，就是五百两，怎么了？其他人请我出手，至少都是一千两起步的，五百两已经是看在宋小友的份上了。” 决明子瞥了他一眼，“你要不愿意，给一千两也行。” “我……我可以给五百两，但能不能请神医帮我看看我长子的腿？最近下雨天他总是腿疼。” 沈青曜试图讨价还价，五百两太多了，除非决明子再替他给其他人看看，全都治好，那五百两他倒是能接受。李大夫不敢吱声，虽然他只收五两，但他的医术跟神医的医术，能比么？沈青渊上前了几步，“沈青曜，你想赖账？” 沈青曜瞥了他一眼，“你是谁？我和神医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沈青渊笑了，“我？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沈青曜满脸的莫名其妙，不过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不知道……不知道就对了！” 沈青渊攥紧拳头，专门对着沈青曜的脸招呼，梆梆就是两拳。 “我看你脸皮挺厚的，应该很扛打吧？” 沈青曜被几拳头打得头晕眼花，感觉脸上到处都疼，连忙挥舞着双手求饶：“别打了，我又没有说不给钱！我给！我给！” 他只不过是想商量一下，让决明子替他大儿子治好腿，再治治他母亲的中风而已，他又不是打算赖账！沈张氏看傻眼了，这人怎么还敢打人？反应过来后，沈青曜已经被打了不下十拳，沈张氏连忙阻止起来。 “住手！快住手！” 沈青渊停了手，将沈青曜推开，转过头去看决明子和沈晏汐，却见这对师徒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似乎都没有看到他在揍人。沈张氏扶着沈青曜，忍气吞声的掏出了五百两面额的银票，“给你们！真是一群匪徒！” 她也没有认出沈青渊来，只是觉得他长得有些面善，但却无法将他和‘沈青渊’放到一起对比。细看其实眉眼还是像的，虽然瘦了白了胡子剃了，但依旧还是偏向糙汉类型，只不过没之前那般看着就吓人。但沈张氏和沈青曜，从未仔细去看沈青渊，自然也就没办法，将两人当作同一个人来看。决明子拿了银子，便叫上了沈晏汐，“小八，我们走。” 沈青渊闷不吭声的跟上去。李大夫有些尴尬，也拱手告辞离开了。沈张氏气得呼吸不稳，看着脸上被打得肿起的沈青曜，更是气得一个倒仰，“天杀的！怎么将你打成了这样！” 沈青曜脸肿着，说不出话来，自个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丫鬟熟练的找出外伤膏药，熟练的替沈青曜涂抹。涂抹完后，沈青曜从磨砂的发面馒头，变成了油光满面的发面馒头。第503章全躺倒了沈青曜感觉自己的面皮似乎被人扯着，绷得紧紧的，稍微扯动一下嘴角，都疼得不行。他连表达愤怒都不敢，木着一张脸，话都不敢说。沈张氏哭了一会，看着他愈发肿胀青紫的脸，真是气得不行。 “曜儿啊，你脸都这样了，还怎么出去见人呢？” 沈青曜面色阴沉，但脸肿着，别人也看不出他在摆脸色。他摆了摆手，“我……嘶！寄几舔，卟粗蛐见银。” 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却因为脸部疼痛，说得含糊不清，沈张氏愣了许久，才勉强理清了他的意思。 “好好好，我们不去见人，那你这伤……是不是要叫李大夫回来看看？” 沈青曜再次摆了摆手，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那男的不但打他脸，还踩他脚，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下手如此狠辣！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目光担忧的看着沈青曜离去，沈张氏依旧在唉声叹气，不过转过头看着沈明珠恢复正常的脸色，她心情又好了些。 “那神医要钱真狠啊，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不过医术倒确实不错……如果也顺便治治文哥儿，再治好我就更好了。” 沈张氏喃喃了几句，想法竟与沈青曜如出一辙。她在遗憾间，两个丫鬟扶着苏氏进来了。苏氏虽瘦弱，但昏迷的时候背着却十分费劲，两个丫鬟轮流背，另一个在后面托着，渐渐的便与决明子他们拉开了距离。以致于决明子都看完病回去了，她们俩和苏氏还在路上。后半段苏氏醒了过来，两个丫鬟也背不动了，便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走，回到沈家老宅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但一回到沈明珠住的地方，迎接的却是沈张氏阴沉的脸色。 “叫你们去请人，你们人都不见了！苏氏，你怎么不再求求那神医，让他替文哥儿也看看腿？” 沈张氏没好意思说也给自己看看，毕竟她手脚和五官现在依旧有些僵硬，平常虽然没嘴歪眼斜，但一生气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歪嘴。苏氏一脸虚弱，“婆母，我能让神医来看明珠，已经很难了。” 她猜神医之所以来看，还是因为明珠年纪太过幼小，换成沈从文，以两家的隔阂，神医恐怕根本不会来。 “哼！看你那病歪歪的样子，还不快去床上躺着？可别晕在我面前说是我苛待了你！” “是，婆母，我只是想来看看明珠，明珠没事，儿媳就放心了。” 苏氏看了一眼沈明珠，便恭敬的行礼退下了。她心里也有些失望，好不容易将神医请了来，婆母和夫君怎么不想想法子，让神医替文哥儿也看看呢？哪怕要钱，也得看啊！沈张氏被气得头晕，嘴也控制不住的歪斜，她满心恐慌，连忙将愤怒压下，不断的念叨着: “我不气、我不气……” 丫鬟已经见怪不怪了，沈张氏经常来这么一遭，她们动作熟练的给她顺气，去煎药给沈张氏吃。一家七口，除了在外的沈从疆，大小主子六口人，伤的伤残的残病的病，一瞬间，竟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了。下人免不了犯嘀咕:说什么福星，这福气在哪呢？第504章喜报下人们刚嘀咕完，隔天突然便来了喜报，她们家老爷，考上举人了！毫无准备的下人将报喜的官差请进去，倒了茶俸上点心，便匆匆忙忙的去报给沈青曜听。 “老爷！官差来报喜，说是老爷您考上举人了！” 沈青曜内心一喜，真考上了？长子腿伤了后，他便独自去考春闱，但感觉题目很难，而且大概是因为长子受伤，有些心不在焉。他考的时候隐约有种感觉，自己会名落孙山。但没想到，他竟考上了？！看来明珠真是福星了，要不然怎么会保佑他考上了举人呢？沈青曜嘴角忍不住上扬，却扯动了脸上的伤，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嘶。”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刚被别人给打了，一个晚上过去，脸不但没有好，反而更加的肿胀了！沈青曜满心的喜悦，顿时如同被凉水浇过，他这副样子，怎么能出去见人呢？来报喜的下人还喜滋滋的，想着能讨个赏钱，结果一抬头，对上的却是沈青曜阴沉的脸。 “老爷……” “脚虚嘘蛐。” 沈青曜开口。下人一脸茫然，老爷你在说什么东西？沈青曜脸色更难看了，找出纸笔写上:［叫苏氏去。］下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老爷，奴不识字。” 沈青曜气得翻白眼，抬起脚踹了他一脚，“滚！” 用力嘶吼的后果，是整个脸都开始痛起来，沈青曜捂住密密麻麻疼痛起来的脸，不敢再说话了。下人被踹得一个踉跄摔倒，爬起来后却满脸喜色，“这句奴才听懂了！奴才这就滚！” 沈青曜心累的摆了摆手，不想再说话了。下人跑了出去后，又去找了沈张氏，“老夫人，老爷考上举人了，报喜的官差在大堂坐着呢！” 沈张氏脸色也不太好看，嘴看着很明显的歪向了一边，嘴角合不上，口水便有些兜不住。李大夫正在为她施针，一根根银针刺在脸上，看着十分吓人。听见下人的话，她猛地坐了起来，满脸银针乱晃，差点没把下人给吓死了。 “真的？我儿、我儿真的考上举人了？” “我就说我儿肯定有出息！曜儿呢？叫他去接喜报呀！考中了第几名？是头筹么？” 沈张氏喜不自胜，问了许多问题。下人被问得很懵，但第几名他还是记得的，“老夫人，老爷考上了第127名，据官差老爷说，老爷是运气好，前一名接到报喜太高兴，疯了，所以就最后一名就落在了老爷头上了……” 下人越说，沈张氏脸色越黑，虽然是考上了，但她心里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不过不管怎么说，考上了就是好事儿！得给来报喜的官差打赏银子才成！沈张氏顶着满脸银针，喜滋滋的去装打赏银子。李大夫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了。 “老夫人，你要不先让我把银针拔了呢？” 沈张氏这才发觉脸有些痛，也顾不上针施完没有，匆匆让李大夫将银针给拔了。由于她之前不配合，银针拔出来后，一个个血洞都在冒出猩红的血珠子。第505章你看她，嘴都笑歪了李大夫皱了皱眉，刚要提醒，沈张氏便迫不及待的出去了。 “哎？老夫人……” 李大夫想追上去提醒，下人却把他的药箱子提上，将他往外推搡。 “行了行了，李大夫你快走吧，我家老夫人有事呢，诊金晚点再结，少不了你的！” 下人以为他是要追讨诊金，不耐烦的说道。李大夫摇头，唉声叹气的，“不是……老夫是想说，老夫人脸上都是沁出的血珠子，是不是该整理一下仪容再出去比较好？” 他以前针灸过几遍，那时候没这种突发状况，沈张氏的脸也就好好的。大概她太过于着急，都没有注意到这点，便顶着满脸血出去了！下人一听，愣了一下，手一拍大腿，“坏了！” 他扭头便去追，“老夫人！老夫人等等奴才！” 但因为他阻了一会，沈张氏已经走出很远，下人追了一会，都没有追到，撑着腿呼呼喘气。希望老夫人不要怪罪他才是！两名报喜的官差喝着茶水，有些不满，“怎的这么久？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呢，早知道这么久，我就不来了。” “可不是嘛？不想给赏银直说呀，我们好去下一家，这样拖着时间算什么意思？” 另一人烦躁的附和道。来报喜不就是为了那几个赏银吗？还以为看这沈家房子不错，能多给些呢，结果进了门就将他们晾在这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主家连个面都没有露，就派两个下人伺候着。两名官差正等得不耐烦，准备走之际，沈张氏终于步伐匆匆的赶了过去，满脸喜色。 “两位官差大老爷……” 沈张氏话未出口，那两名官差忽然间拔出佩刀，满脸紧张的看着沈张氏。 “你为何满脸血？这里发生了凶杀案？” “我……我没有啊？” 沈张氏下意识的擦了擦脸，官差见血迹一擦就掉，看不出什么伤口，也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发生命案了呢！但两名官差脸色依旧算不上好看，任谁被冷落半天，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沈张氏掏出包好的红封，一人一个，都是下了血本的，红纸里裹着足足有一两银子呢！官差一入手，一捏，便有数了，见她还算上道，给的还是银子，脸上也带上了笑容。仿佛之前的不耐烦都是错觉，根本不存在一般。 “恭喜沈青曜大老爷中举了！我们还要去其他家通知，就不多留了，告辞！” “两位官差老爷慢走。” 沈张氏送他们出了门，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两名官差走出挺远的距离，才交头接耳的嘀咕道：“那老妇人看着真开心，嘴都笑歪了！” “那可不？中举了啊，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儿，能不开心么？你得了多少钱？” “我得了一两。” “我也是一两，这老妇人还挺大方的，上一家才给了十几个铜钱，真是抠门！” “嗐，你就知足吧，上一家多贫困啊，有赏银就不错了，这家钱多，听说前不久才赔出去价值一千两的田地和铺子呢！” “这么有钱？” 官差掂了掂手上的一两赏银，突然感觉得到的太少了。第506章父亲中举沈张氏得知自家儿子中举后，便一扫之前的阴郁心情，笑得合不拢嘴，吩咐下人杀鸡杀鸭做个丰盛的席面。与此同时，她也派了下人给小河村的人发喜糖，大方的买了头猪杀了，家家户户都派送了一些。小河村的人平白多得了几斤肉，自然是好听的话像不要钱一样，不停的往沈张氏耳边送。沈张氏被奉承着，十分的开心，让下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家中所有人。沈青曜挺开心的，但脸肿着，有听到风声的人上门拜访，他也闭门不出，怕被人看见了笑话自己猪头。拜访的人大都是镇上，或者县里的一些商户，以及沈青曜旧时的一些同窗。沈张氏婉拒了来拜访的人，客客气气的回了礼，声称沈青曜身体抱恙，暂时闭门不见客。就连来拜访的县令，都被沈张氏给请回去了。来拜访的人表面上也客客气气的，但一转过头，脸就阴了下来。 “沈青曜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考个举人，就看不上我们了？” “哼，那等他再进一步，岂不是要我们跪着跟他说话了？” 相约而来的几人都有些愤怒，觉得沈青曜是考上举人，就目中无人了，都打定主意要好好冷他一段时间。沈青曜:…… 心里苦。来拜访的人极多，沈张氏应付了一波又一波，本就没好全的身体，就更累了。但儿子脸肿着不愿意见客，苏氏病着，时不时咳嗽，让她接待男客也不适合。沈从文腿虽好了许多，但依旧无法站立，也不能出来待客，想来想去，能招待客人的也只有沈张氏自己了。她强撑着身体的不适，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来拜访的人。沈从文躺在床上，听着前院络绎不绝的道喜声，迎来送往的声音，眼里闪过一丝羡慕。要是他的腿没事，他就可以去考县试了，说不定他也能中秀才，现在被恭贺的人就是他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躺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父亲被人恭维着。都怪沈晏景！还有沈青渊！本来他胸有成竹，这次县试一定能考上的！沈明月听到父亲考了举人，阴郁许久的心情也明朗了些，放下迟迟没有落下的绣针，起身去看望自己的母亲。苏氏躺在床上，咳嗽不止，喉咙痒得厉害。见沈明月进来，她勉强压抑住了咳嗽，面色虚弱的抬了抬手，“明月，过来我瞧瞧……” 想起自己满身病气，她又放下了手，“算了，别将病气过给了你，明月，你回去吧，娘这里有丫鬟伺候。” “娘亲。” 沈明月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床榻边坐下。 “父亲中举了。” “我知道了。” 苏氏有些控制不住一阵阵蔓延的痒意，侧过头咳嗽了起来。沈明月连忙给她顺着背部，抿了抿唇，犹豫道：“阿娘，你是不是很喜欢明珠妹妹？” 苏氏咳了一阵，终于好受了些，躺了回去，侧目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宁愿自己生病，也要去跪求神医出手……救明珠妹妹。” 沈明月有些吞吞吐吐的说出自己的心声。第507章母女谈话说完之后，见苏氏沉默，沈明月又急忙摆手。 “我、我不是说阿娘不该求神医救明珠妹妹，只是希望阿娘能保重身体。明珠妹妹的命重要，阿娘、阿娘的命也同样重要。” 对于她来说，阿娘比明珠重要太多太多，所以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她心绪更乱了。既无法静下心刺绣，也不想去看望阿娘和明珠妹妹。沈明珠的出生，其实是沈明月所不愿意见到的。尤其是苏氏为了她，去求神医，不惜跪下，还晕倒了。沈明月心里对沈明珠隐秘的憎恶，就放大了数倍。是的，沈明月心底深处，是羡慕嫉妒，且憎恶着沈明珠的。因为她的父亲、母亲以及祖母，都对沈明珠更好。刚回来的时候，她以为沈明珠其实不太受待见，只有丫鬟照顾着，对这个小了一轮多的妹妹还抱有同情心。但眼看着沈明珠一生病，全家人就都紧张重视起来，还逼着母亲去求神医，沈明月便打消了之前的念头。这哪里是不受重视？听说沈明珠满月宴都摆了三天流水席，这可是连她哥哥都没有的待遇啊！现在看着不受宠，但也只是家里人各自忙碌，或养病养伤，或学习，没有空闲去表达对沈明珠的重视而已。她的父母，祖母，都被沈明珠抢去了大半，她怎么能没有一点情绪？但沈明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假装忙碌，没有在昨晚就出现。因为她怕自己没有调整好，当场露出对明珠妹妹的不喜。苏氏静静听沈明月说完，突兀的笑了一下，“明月觉得，我十分看重明珠？” 难道不是吗？沈明月眨了眨眼，差点控制不住委屈的脱口而出，最终却还是忍了下来，善解人意的答道: “明珠妹妹年纪小，阿娘多爱护她几分没什么的。我回来后经常听人说明珠妹妹是福星，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希望她能让阿娘早些好起来。” 苏氏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抬手抚了抚沈明月微红的眼眶周围。 “娘若是最看重她，又怎么会抱着她淋雨，害得她生病？” “可是明珠妹妹本就经常生病，阿娘没有抱着她淋雨，她也生病，这怎么能怪阿娘呢？” 沈明月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偏心，但她没办法不偏心。因为她不想怪娘亲，所以只能怪沈明珠了。 “傻孩子。” 苏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回去吧，别过了病气，娘可没有本事再请神医过来一次。” 沈明月抿了抿唇，心底又多了一丝阴霾。所以，阿娘愿意为了明珠妹妹，去跪去求神医来，却不愿意为了她，做出同样的事吗？所以，阿娘心里最看重的，还是明珠妹妹吧……她现在失去了灵气，阿娘要是知道了，是不是更加不喜欢她了？沈明月本想将苦闷和母亲诉说一二，现在却不敢说了。本以为回家后，能寻回一些灵感，结果却平添了许多烦恼。 “那我先回去了，阿娘你好好养病。还有你们几个，皮都紧着点，别又玩忽职守！” 之前阿娘都病了，这几个丫鬟竟无一人发现，可见平时有多躲懒。丫鬟连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