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力的面色,更显得柔弱三分。 周婉玲微微低垂着头,抿了抿唇,犹豫了许久,才哑着嗓音开口:“孩子……” “是沈晏云的。” 刚从工坊那边被叫回来的沈青渊一脸茫然,什么?谁的孩子?他儿子的?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做了这种事?! 第282章 沉塘 族长看了一眼沈青渊,扭头吩咐的族中后辈,“去将沈晏云带过来。” “是,族长。” 年轻人领了命令,便去山脚下找人了。花了许多时间,才将沈晏云带了过来,只不过模样有些许的狼狈。 族长看了一眼年轻后辈衣服上沾的鹅毛,没有说什么,只目光看向沈晏云和他母亲。 “沈晏云,宋氏,周女婉玲说她腹中胎儿是你的,你们可认?” “晏云哥……” 周婉玲咬了咬唇瓣,目光充满恳求的看向沈晏云。 “你如果不承认,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沈晏云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看向沈氏一族的族老,“我不认,我从未碰过她一根头发丝。” “晏云哥!” 周婉玲有些激动的想扑过去,却被周婆子和另一个婆子死死按住了。 她看着沈晏云,眼神里出现憎恨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帮她一把?为什么非要看她痛苦? “我们小河村不能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子,这次的事情,必须严惩,绝不能轻饶了她,否则岂不是让其他人有样学样?” “我赞成沉塘。” “小河村已经百年没出过这种丑事,必须沉塘!” “沉塘是否太过残忍了?要不留她一命?” 各族族老高声谈论的声音不时响起,赞成沉塘的占多数,觉得过于残忍不赞同的,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数。 “既然孩子父亲不承认,那就,沉塘吧。” 各族族老讨论了一下,最终少数服从多数,得出了这一结果。 这一场闹剧,就此一锤定音。 周婉玲听得浑身发冷,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惨笑了一声。 “沈晏云,你害死了我和腹中胎儿,我就是死,也会变成厉鬼缠着你的。” 沈晏云冷冷的看着她,“你不去找那个祸害你的男人,却怪我不肯顺着你的意来?” 周婉玲咬着嘴唇没说话,狠狠的瞪了沈晏云一眼,撇开视线无声落泪。 她赌输了,哪怕是到了这一步,沈晏云依旧不肯帮她,不愿意开口承认她腹中胎儿是他的。 “孩子该不会真是沈晏云的吧……” 祠堂外有人嘀咕了一声。 “我看也是,那周婉玲都要被沉塘了,要是孩子另有其人,她为啥不开口?” 周婉玲到了这个时候都没有改口,很多人其实都相信了她说的:孩子是沈晏云的。 虽然有些惊讶,但周婉玲都要被沉塘了,还是没有说出另一个男人来,这不就说明她没有撒谎吗? 啧啧,人家一个柔弱女子都敢作敢当,这沈晏云却做了不承认,真是丢脸啊! 不少爱慕周婉玲的后生,更是嫉妒得眼红。见他一再否认,心里更是又气又妒,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这样一个瘫子,现在还拄着拐的人,周婉玲到底看上他什么了?怎么宁愿无名无分的跟着他不说,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沉塘,得先将人的四肢都捆起来,再塞到猪笼里,然后在猪笼上绑上一块大石头,最后再抬着人丢到池塘里去。 这样,被沉塘的人就只能等死,根本就没有一点自救的机会。 第283章 他来了,发着绿光来了 周父皱了皱眉,没有再看。周母已经哭不出来了,只瞪着绑得起劲的周婆子。 两家明明是亲戚,怎么她周婆子非要逼死她的女儿? 周婉玲被绑住了双手,都已经绝望不反抗了,只默默流着泪等死。 不少爱慕她的后生都看得心疼死了,想想她现在的名声,又退却了。 这样一个女子,要是娶回家去,将来会被人给笑死…… 但在其他人搬来了猪笼,周婆子蹲下去绑周婉玲双脚的时候,人群中一个汉子突然站了出来。 “孩子是我的!” 周婉玲眼中带泪,茫然的看了过去,恍惚间以为是自己的情郎回来了,却失望的发现……不是王自省。 站出来的是李姓一族的小辈,生得高大健壮,肤色因为常年风吹日晒有些微黑,瞧着浓眉大眼的。 但和皮肤白生得俊俏的王自省,完全不是一种风格,一个是看着就文文弱弱的小生,另一个就是糙汉。 周婉玲自己是不太喜欢这种粗鲁的男人,所以哪怕是选个老实人,她想的也是沈晏云那样看着白白净净的。 但此刻即将被沉塘,这个陌生的汉子突然站了出来,主动认下她腹中胎儿,还是让她心里有了些许感激之情。 其他人也都看向出声的人,见是自己族人,李氏一族的族长脸黑了。 李村长脸也黑了。 葛氏族老瞥了一眼那年轻汉子,讥讽的笑了一声,“难怪李族长刚刚替周婉玲说话,原来孩子父亲是你族中人啊。” 李氏一族众人都感觉面上无光,一名族老更是猛地一拍桌子! “李守常!你凑什么热闹?退回去!” 汉子沉默寡言,无视了身后一直拽他的阿娘,也无视了周围人异样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站着。 他肤色黝黑,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实则头热得快冒烟了! “孩子是我的,我负责。” 李守常坚定的重复了一遍,眸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婉玲,面皮有些发红,却因为肤色黑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样一个娇人儿,是他可触不可及的明月啊,有时远远的遇到,她也会冲他淡淡一笑。 但他让阿娘去问,得到的却是拒绝,她看不上他。 也是,她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姑娘,他那么普通,她看不上他也很正常…… 但现在,他心中的明月坠落,他终于有了能娶她的机会了。 “周姑娘,我、我愿意娶你。” 李守常攥紧双拳,紧张得说话都磕巴了一下,身后的阿娘几乎将他的衣服扯烂了,他都没有回一下头。 李婶子暗暗咬牙,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吼道:“李守常!那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许你娶她!” 他没作声,却愈发坚定了念头。 沈晏云不愿意负责,如果他不站出来,周姑娘真的会被沉塘的。 他不愿,也不忍。 “李守常,你可想清楚了?她之前说的可是孩子是沈晏云的,你确定你要认下?” 李氏一族的族长沉着脸,再度询问了一次。 李守常看了看怔怔望着自己的周婉玲,坚定的点了点头。 “是,我认。” 第284章 三十藤条 李守常站出来认下孩子是他的,周婉玲便不用被沉塘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如果就这样轻拿轻放,小河村其他人岂不是有样学样? 所以各族族老商议过后,定下了两个惩罚。 男打三十藤条,女跪三天祠堂,三天内一直有人看着,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坐不能躺。 能撑过去就让两人成婚,撑不过去,就丢乱葬岗。死后不得入祖坟,亲人不能收尸,不得祭祀。 周婉玲手脚被解开,不等喘口气,又被按着跪在了祠堂里。她手脚有些发软,跪不好便又被强硬掰正跪姿。 旁边点了一根大香,一根香能燃一天一夜,一根燃尽便续点第二根,三根燃尽,人还活着,这关便算是过了。 “守常!” 李婶子恨恨的瞪了周婉玲一眼,来不及去骂她,便看见自己的儿子被两个壮年汉子带了出去。 想到那三十藤条,她顿时眼前一黑,尖叫了一声便追了出去! “住手!” 这一顿打挨下来,她儿还能有命在吗?如果真是她儿子做的就算了,可那周婉玲腹中胎儿,明明与她儿子毫无关系! 凭什么别人快活了,却要她儿子挨打?哪有这样的道理呀! “族长——” “族长!周婉玲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家守常的呀!他是个老实孩子,不会干这种事的!” 李族长黑着脸,“我也不信,但他自己都认了,能怎么办?自个儿要找罪受,便自个儿受着吧!” “那打我吧!我老婆子的命不值钱,打死了就死了,我儿都还没有成家,他那么年轻,哪里受得住这些责打?” 李婶子抹着眼泪,看了一眼那被拿出来的藤条,心里都直发怵! 那藤条上还带着刺,一藤条下去,那就是一个个血洞,更别说要打三十藤条,还是由壮年汉子动手。 这三十藤条打完,她儿恐怕得一命呜呼了! 周婉玲跪三天会不会死她不管,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啊。 闷不吭声被压着跪下的李守常突然有了反应,仰头看向李婶子,眼眶忽地红了红。 “阿娘,你别管我,我受得住。” 李族长自然不可能真听李婶子的,不打李守常打她。 李守常身强体壮的,被打了不一定会死,但李婶子是个妇人,又一把年纪了,必定是受不住藤条鞭打的。 再者说,只有说父债子还的,没有说子债母偿的。 他挥了挥手,叫了几个人将李婶子拦住,负责鞭打的壮年汉子往手上缠了一圈布条,才伸手握住了藤条。 李守常身上的衣服被扯下,上半身只留下薄薄的一件里衣,冷风一吹,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又咬牙忍住。 在场胆子小些的,已经捂住了眼睛不敢看,顽皮跑来看热闹的儿童,更是被家中长辈给抱起,强行捂住了眼睛耳朵。 壮汉抓起了藤条,使足了力气,狠狠的一藤条朝着李守常后背抽去! 啪! 一藤条下去,陈旧泛黄的里衣立即沁出一道血痕。 李守常闷哼了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第285章 鞭罚结束 “第一鞭。” “第二鞭。” …… “第十鞭,换人。” 旁边有人在报数,但凡壮汉力道轻了一点,便换个人去执行鞭刑。 李守常一开始还能咬牙撑着,后面撑不住了,惨叫了一声,又死死的咬住了下嘴唇。 “守常!娘的儿啊~你这是何苦呢?” 李婶子哭天抢地,恨不得以身替之,却被其他人紧紧的拦着,想过去都过不去,哭得涕泪横流。 二十鞭后,李守常身上的里衣几乎染成了血红色,挺直的背脊也微微弯曲,惨叫声令人闻之胆寒。 沈晏云拄着拐站在前排看着,周围有人撞了撞他的肩膀,“哎,沈晏云,那周婉玲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不是。”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对方,直接否认了。 “不是那周婉玲咋乱说?你不会是怕被鞭挞就不敢认吧?怂货!” 站在旁边的人撇了撇嘴,嘲讽的笑了一声。 “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认?她说是我的就是么?我一个瘫子,能对她做什么?” 沈晏云讽笑了一声,没再搭理他。 对方仔细一想,也是,这沈晏云两个月前还是个瘫子呢,站都站不起来。除非那周婉玲主动宽衣解带,不然他怕是想做什么,都有心无力吧? 二十五鞭后,李守常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了,身上血汗混合,里衣被抽得破破烂烂,看着惨不忍睹。 李婶子哭得声音嘶哑,一时气上不来,昏厥了过去,被她的丈夫给抱住了。 他看了一眼还在受刑的儿子,叹了口气,伸手掐住妻子人中,将厥过去的人给掐醒了。 “……我儿!” 李婶子醒过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寻找自己的儿子,看着身上血迹斑斑的李守常,差点又昏了过去! 李父晃了晃她的肩,“别昏,你看着点儿子,我去请大夫,别一会耽误了治疗。” 李婶子哭嚎声一顿,强忍着没闭上眼睛,眼中热泪滚滚而落,模糊了视线,她又疯狂擦去,不住的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过去、快去请李大夫来我们家!” 李父点了点头,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这才转过头去李大夫家里叫人。 说话间,最后一藤条已经抽完,李守常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睁开眼睛看了看李婶子。 “阿娘,我没、没事……” 话音未落,他已经软软倒下,彻底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李婶子发出了一声悲嚎,连忙冲过去,扶起了李守常,手指颤抖着放在他鼻下。 感觉到还有气息,她一颗紧紧攥起的心才稍稍放下,险些瘫软了下去。 但一想到儿子还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她又强撑起了精神,向着李族长求助道: “族长,罚也罚了,求你派两个人送我家守常回家吧。” 李族长倒没为难她,点了点头,便指了两个人抬起李守常,将他送回家去。 人一抬起来,血滴答着流淌下来,在地面上染了一小滩红色,看得周围的人无不胆怯,更加不敢触犯族规。 李婶子身子一晃,又有种想晕厥的虚软无力,使劲掐自己大腿忍住了,匆匆跟了上去。 第286章 命还在 李守常一身血的被抬了回去,李大夫被请了过来,乍一看见血人般的李守常时,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被猛兽攻击了不成?” 李父催得急,一路上并没有说出是什么情况,此时才长叹了一声。 “唉——说来话长,是被藤条打的,打了整整三十鞭!李大夫,您先别管那么多,快些给我儿看看吧。” “三十鞭?” 李大夫抽了一口凉气,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鞭挞整整三十鞭? 想到今日去祠堂给周婉玲把脉的事,李大夫隐隐想到了什么,没有再问,连忙吩咐李父去烧热水。 里衣被血黏在了身上,李大夫用剪子剪掉了里衣,用干净的巾子擦拭后背。 随着血红的污迹一点点擦去,后背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痕,连带着密密麻麻的血洞,都逐渐显露出来。 李大夫纵然看惯了各种伤患,都依然头皮发麻,手却很稳的擦拭,上药,尽量放轻了动作。 但即便如此,昏迷中的李守常依旧紧皱着眉,嘴里时不时溢出一声痛哼。 李父看得一脸担忧,时不时的叹息,眉间沟壑难平,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髻间白发渐生。 李婶子更是捂着嘴,眼哭得红肿,几度险些昏厥过去。 等洒上药粉,包扎好,李大夫也松了口气,这才有空抬手拭去额头的汗水。 李守常不算他救治过伤最重的病患,但却是让他最为印象深刻的,毕竟那密密麻麻的血洞……光是看一眼,便顿觉头皮发麻。 他却还要仔细盯着,一个个血洞看过去,将里面残留的尖刺或布屑,给一点点挑出来。 挑得老眼昏花,眼前仿佛都出现了重影,才终于都处理好了。 “好了,命还在,只是失血过多元气大伤,需要好好静养几个月。最好半年内都好好休养,不要干什么重活。” 李大夫擦着手上的血污,吩咐药童将干净棉布绑好包扎好,又叮嘱了李父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李父连连点头,将一切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一一记住,才搓着手问道: “这个诊金和药费多少?” 李大夫报了个数,李父连忙去拿银子,一再谢过李大夫,客气的将他送出了门口。 再回来,见李婶子一边哭一边在屋里升起了炭火,他走过去,轻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命还在就成,他自己要去认,这罚他躲不掉的。” 李婶子抹着眼泪道:“我不是说这个,只是、只是想替常儿分担一二,哪怕能分担十鞭子也好呀!” 看着裹得上半身密不透风,伤得没点好皮的儿子,李婶子就止不住的想哭。 为了周婉玲,儿子受了多大的罪啊! 明明那事儿也不是儿子做的,凭什么打他儿子呀?是不是沈晏云做的她不知道,但绝不是她儿子做的! 她儿子是喜欢周婉玲没错,但她托媒婆去问了问,周婉玲家不同意,婉拒了自己后,儿子便打消了娶周婉玲的念头。 要不是周婉玲快被浸猪笼,她儿子已经答应过了年后去相看姑娘了,也就不会受这份罪了! 第287章 送嫁 在大年二十八,还有两天便除夕这天,第三根香燃尽,跪了足足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的周婉玲,终于被放了出来。 她的腿已经跪得毫无知觉,又冻又麻,面色苍白得犹如金纸,奄奄一息的被从祠堂里拖了出来。 这三天,她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坐下也不能躺下,看管她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她却熬得双眼通红气若游丝。 被放下的时候,周婉玲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爬起来,倒在地上精神恍惚,一抬头看见了周母的脸,愣了愣,喃喃道: “阿娘……” 她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嗓子已经干哑了,泪水也流不出来了。 眼睛一闭,放心的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家中,干裂的嘴唇也沾了水,没那么难受了。 她抿了抿唇,声音干涩沙哑,“阿娘……” 一直守在床边的周母抬起头,揉了揉守了一天困倦的眼,淡淡的说道: “醒了?” “阿娘……我好怕啊呜呜呜。” 她红了眼眶,想扑到周母怀里寻求安慰,周母却躲了一下。 周婉玲愣住了。 “阿娘?” “你既然醒了,就穿上那件红褙子,嫁到李家去吧。那李守常虽然没醒,但人家对你重情重义,你不能不嫁。” 周母冷漠的说完,又强调了一遍: “哪怕是他死了,你也得捧着他的牌位嫁过去!周婉玲,难得遇到一个如此好的后生,希望你好自为之,以后能守住,别再闹出笑话来。” 周婉玲眨了眨眼,被周母冷漠的表情伤到。 “我知道了……” 她知道李守常人很好,可是、可是她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有感激之情,是他自己非要救她的呀! 周母叹了口气,知女莫若母,光是看周婉玲的表情,她就知道,她并没有将自己的肺腑之言听进去。 她摇了摇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开始就管不了,随她去吧! 以后是死是活,她都不会再管了,最后管这一次,就当是全了母女间最后的缘分了吧! 周母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红色褙子,给周婉玲穿上,拉着她起身。 “走吧,我最后送你一程。一手好牌你打得稀碎,现在仅有的一张牌也是好牌,以后日子过得是好是孬,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周婉玲脚还没恢复,一瘸一拐的被拉着走,周母终是不忍心,改拉为扶。 明日就是除夕,村里人几乎都闲在家里,周婉玲一从家里出来,便收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异样眼神。 周婉玲微微低着头,努力加快了脚步。 周家急着将周婉玲嫁过去,根本就不算什么良辰吉日,见她醒了,便立即通知了李家。 周父和其他人都没有出面,只让周母送亲,两家都没有办酒席请客,也没有花轿,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吹吹打打的热闹。 周婉玲就这样穿着一件红色褙子,一瘸一拐的被周母送着到了李家。 李婶子对她态度十分冷淡,她儿子还没醒,这个罪魁祸首的惹祸精反而醒了过来! 第288章 冷脸 看着还没什么不好的地方,除了腿看着有点瘸了,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掉! 李婶子脸越来越黑,目光盯着周婉玲的腹部,恨得牙痒痒的。 就是这样一个不安分的女子,怀着父不详的野种,还将她儿子迷得晕头转向的,连命都不要了! 但她也没有真的做什么,只冷冷的看着周婉玲。 “去照顾我儿子吧,他都是因为你变成这样的,你不能不管。” 周婉玲抿了抿唇,有些不情愿,回头看了一眼周母。 周母却轻轻推了她一把,“去吧,好好照顾你丈夫。” 周婉玲有些失望,什么丈夫?没有花轿没有迎亲,什么都没有,婚书都没有写,李家连块红布都没有挂,摆明了不欢迎她嫁进来,她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人还昏迷着不一定能活…… 她嫁进来,怕是要守寡了! 虽不情不愿,却不得不过去照顾躺在床上的男人。 看了一眼浑身药味,几天没洗漱还有点臭了的李守常,她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李婶子,我刚醒身体难受,能不能缓两天再照顾他?” 李婶子端了要换的药膏和干净棉布进来,闻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你再难受,能有我儿子难受?他好好的受了这无妄之灾,你只不过是跪了几天,我儿子都四天了还没醒过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家守常的!” “你最好是守规矩点,别嫁进来了还沾花惹草的,要敢做出对不起我儿的事情,我饶不了你!” 周婉玲被她的疾言利语骂得抬不起头来,发白的面色更加惨白了,只能被迫去替李守常换药。 随着细棉布一点点被揭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散了出来。 像是伤口捂了太久,加上药膏的味道,周婉玲本就身子难受,加上有身孕,嗅觉变强,闻到这股味道有点犯恶心。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扭头“呕”了一下。 李婶子脸更黑了,气不打一处来。 “我儿子都是为了谁变成这样的?我儿子都还没有嫌弃你身子不洁,你还好意思嫌弃他?!” 周婉玲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不太舒服,不是嫌弃谁。守常大哥救了我,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你最好是没有嫌弃!” 李婶子冷哼了一声,双手环着抱在胸前,不放心她独自换药,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看。 见她动作太重,便开口训了一声,“动作慢着些,别弄痛了常儿。” 周婉玲有些憋屈的放轻了动作,看着男人晒得微黑的古铜色肤色,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之色,却又很快的掩去,动作轻柔的将棉布剪开。 她现在哪也不能去,只能留在李家,这李守常一直昏着也是好事,她不必被迫做什么自己不愿意的事儿。 涂完整个后背,重新缠棉布时她一个人做不来,李婶子便搭了把手,但依旧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周婉玲累得出了汗,却得不到一个笑容和一个安慰,又继续被指使得团团转。 她不禁有些绝望。 这样煎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第289章 发年礼 除夕前四天,周婉玲被罚跪祠堂,李守常又被藤条抽打过后,围观的人便渐渐的散了,沈晏云也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拄着拐走得有些慢,却比刚开始要好多了。 至少脚底磨破了皮又恢复,现在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疤,走路脚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像踩在尖刀上。 宋昭灵陪在他旁边,慢慢的走着,遇到不好走的路,便伸手搀扶一把。 沈青渊追了上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那周婉玲为何说她怀的是晏云的孩子?” 晏云天天躺在床上,门都出不了,最多被他背着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周婉玲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晏云的? 那些人傻的么?周婉玲说是他们就信了? “她今天来让晏云娶她,晏云没同意,本来没打算宣扬出去,是周婉玲叔婆自己将事情抖出去的。” 宋昭灵轻声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 沈青渊听得都无语了,“她怀着别人的孩子,来让晏云娶她?凭什么啊,小时候玩得好么?都十几年前的事了。” “放心,我没那么傻。” 沈晏云笑了笑,温声安抚道。 宋昭灵嗔怪的瞥了他一眼,没那么傻?沅沅的心声预知里,他可是娶了周婉玲的! 不管是怎么想的,娶了她是事实,最后被周婉玲气死也是事实! 被这一眼看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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