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神豪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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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底气反抗，宋昭灵作为他的妻子，也不好做什么。绿意不止没有月例，反而还要白干活。宋昭灵悄悄的省下一些钱交给绿意，她又拿来贴补了家用。沈沅沅想到书中对绿意的描写，也是感叹于绿意的忠心与傻气。哪有人因为一个馒头和几文钱，就死心塌地的当丫鬟的？遇到绿意，是他们全家的福气啊！但遇到他们家，大概是绿意的晦气吧？好在她来了，以后她要报答绿意！沈沅沅暗暗握紧小拳头发誓。 “晏云和晏景那边吃了吗？” 宋昭灵吃了几口，问道。 “吃了，不过晏景小公子吃完出去玩了。” 绿意叹了口气，明明大公子很有文采，人也很温和，怎么小公子就……就那么一言难尽呢？招猫逗狗，不务正业，人憎狗嫌的！要是年岁再大点，估计别人都要打他了！宋昭灵也有些忧愁，但想到躺在床上无法走路的沈晏云，她又觉着…… 晏景只要能跑能跳，便是好事。宋昭灵还在想着事情，沈青渊突然从外面进来，伸手将手里的鸡蛋塞到了宋昭灵手上。 “渊哥？” 她愣了愣，看着手上的鸡蛋，有些疑惑。家里哪来的鸡蛋？ “吃吧！你刚生了孩子，需要多补补，不许不吃。” 沈青渊微微露出点笑容，非常豪气的说道。如果。忽略了他发抖的双手的话。宋昭灵握着热烫的鸡蛋，有些哭笑不得。一个鸡蛋罢了，瞧他自豪的样！第22章抢了侄子的鸡蛋 “鸡蛋哪来的？我们好像没几个铜板了，你哪有钱买鸡蛋？” 宋昭灵眯着眼，难道他还学会藏钱了？没全部交给婆母？沈青渊“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母亲让人给沈从文煮了几个鸡蛋，我抢了一个。” 这些年他打猎，种田，昭昭绣东西赚的钱，几乎都被沈张氏用孝敬的名义要了去，只能留下一小半。看着妻子坐月子都没有鸡蛋吃，沈青渊愧疚又难受，更坚定了要脱离沈张氏的念头。 “昭昭，你放心，我一定会分家的。” 今天发了一顿疯，沈青渊现在想起来有些下意识的发抖。不是怕的，是激动的！原来将枷锁摘下的感觉，是如此的轻松美好。这么些年负重前行，他真的累了，但从小养成的性格，让他不敢反抗，不敢挣脱束缚。如今，他做到了！宋昭灵笑了，笑中带泪，“嗯，我相信夫君。” “等我，将家分了后，我去山上打猎，你在家好好养身体。” 沈青渊看着她，郑重承诺道。 “渊哥……” 宋昭灵其实不想让沈青渊进山，大冬天的，太危险了。但……家里确实太穷了，吃不到营养的食物，她的奶水便有些不足。虽然沅沅乖巧懂事，并不会哭闹，但听着她在心里喊饿的声音，她心底难受极了。 “渊哥，不然我多绣点帕子吧？这样，你就不用到山上去了……” “不行，昭昭你现在不能劳累，我是一家之主，养家本就是我的责任。”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二房那边看看。” 沈青渊温柔的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莫哭，现在哭对眼睛不好。” 他转身离去，带上了门。沈沅沅看不到热闹了，有些蔫蔫的。她的修为没了不说，神识也受损了，要不然还可以用神识去看热闹。肚子饿，又没有热闹看转移注意力，沈沅沅只能继续修炼，努力将神识扩展一下。宋昭灵心疼的摸了摸沈沅沅的脸，跟着娘，让你受苦了。从沈沅沅偶尔的心声里，宋昭灵猜测，她家闺女应该是神仙，不知道为什么投胎到了她怀里。宋昭灵愈发肯定，她家沅沅绝对不是什么灾星，她明明是神仙啊！但宋昭灵不敢往外说，她害怕暴露闺女的身份，会引来什么危险，只能默默藏在心里。 …… 沈青渊到了二房那边后，二房的人全部怒视着他。沈从文被裹了一层又一层，依旧在发抖，喷嚏一个接着一个。大夫来看过后，只说有些湿寒入体，开了几贴药拿了诊金和药钱，便告辞离开了。沈张氏派了个小厮跟着去拿药，又叫人多烧了几盆炭火，煮了鸡蛋给沈从文吃。看见沈青渊过来，沈张氏狠狠瞪了他一眼。 “看你干的好事！” 第23章福星沈明珠发完疯，沈青渊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稳定了很多，听到沈张氏的骂声都不害怕了。他看着沈从文逐渐恢复红润的脸，只是笑了笑。 “侄子的身体还是不错，泡了这一会看着一点事都没有。” “不像我家晏云，当时年纪小，身子骨不好，被推到河里便落下了病根。” 沈青渊是有些遗憾的。如果母亲再坚持不松口，也许沈从文再多泡一会，身体就能泡坏了吧？沈青曜气的发抖，又觉得这样的沈青渊有些莫名的渗人。他嘴唇几度张合，想骂几声，都找不到词来骂，最终只骂了句: “真是疯子！疯子！有辱斯文！” 他读的是圣贤书，自然是不会骂人的。沈从文怒瞪着沈青渊，却敢怒不敢言，怕再次被丢到冷水里泡着。 “母亲准备何时分家？” 沈青渊问道。 “分，现在就分！” 沈张氏气愤不已，她倒要看看，养着那样一个灾星，一家子病的病残的残幼的幼，他能过得多好！ “青曜，你去，将族老们请来，就说沈青渊这个白眼狼要分家。” “是，母亲。” 沈青曜不乐意大冷天出去，但请族老，也不能让下人去，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苏氏本来坐在床榻边抱着孩子，默默垂泪，听见沈青曜要出去，连忙提了一句: “夫君，你多加件衣裳，可别着凉了，文哥儿这里还需要你看顾呢。” 沈青曜微微颌首，“知道了。” 他去房中披了件厚实的外衣，便匆匆赶去请各位族老。沈青渊目光落在被苏氏抱在怀里的沈明珠身上。沈明珠和他家沅沅差不多同时出生，只晚了那么几息，但她看起来，却胖乎许多，看着就营养充足。包裹在毛茸茸的小被子里，睡得香甜，脸肉乎乎的，看着就惹人喜爱。沅沅虽然也白嫩，却瘦小许多，因为宋昭灵吃的不够好，连带着沈沅沅也不算胖乎。发现沈青渊在看自己的孩子，苏氏有些警惕的抬起头，大伯哥不会又发疯吧？她侧过身子，挡住了沈明珠，一脸防备的看着沈青渊。 “大伯哥，你在看什么？” 她的女儿可是福星，怎么能让这样一个会发疯的人看？万一影响了她家明珠的福运怎么办？沈青渊收回视线，走了出去。虽然是侄子的房间，但有苏氏在，他还是不好多待。苏氏松了口气，还好大伯哥没发疯对她的明珠做什么。沈张氏慈爱的低头看了看襁褓之中的沈明珠，“明珠睡得真香。” 看了一会后，沈张氏又板起脸，有些不太高兴的数落起苏氏。 “你待在自己的房里就是，别总是出来，明珠还这么小，万一吹风感染风寒了怎么办？” 沈张氏这样说，却没有去想，沈沅沅同样那么小，她怎么就大半夜将人丢到深山里去呢？苏氏微微垂下头，语气十分的恭顺:“是，听婆母的。” 沈张氏脸色这才好起来，“我都是为了你好，明珠可是福星，得好好照顾着，才会庇佑我们家！” 第24章不是亲生的养不熟沈家大堂中，坐着一个个看着风烛残年的老者。他们身后基本上都有人跟着，一路被搀扶着过来的。沈张氏如今五十出头，在座的各位，随便一个辈分拎出来，她都要喊一声，“叔公。” 在族里，辈分越大，便越有话语权，因为大榆朝对于孝字看得很重。当今在位的皇帝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却依然十分孝顺太后。若是听说民间有什么孝子佳闻，安皇也会嘉奖一二。上行下效，皇帝都那么孝顺了，百姓哪敢不孝呢？要是谁传出“不孝顺”的名声来，都是被人鄙夷的，父母要是状告，儿女还会被打板子。不管是不是真的不孝顺，但是父母都告你不孝了，那你就是不对！所以沈青曜哪怕有时候觉得沈张氏烦，也表现出非常孝顺的样子，沈张氏说的他都去做。小河村里还真的很少有分家的，父母还在就分家，容易被扣上不孝的帽子。下人们上了茶，除了族老，其他人都站着。辈分最大的族老端起茶喝了一口，有些冷的身子微微回暖。 “沈张氏，你们当真要分家？” 沈张氏在族老们面前不敢放肆，低眉顺眼的回道: “是青渊执意要分家，我也拗不过他啊！” 沈张氏拿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哽咽，“不是自己亲生的，终归是养不熟……” 族老心里有些不得劲，毕竟当初也是他看沈青渊可怜，不允许沈张氏弃养。如果沈青渊真的是白眼狼，倒是他的不是了。不过，也不能只听沈张氏一个人的，族长便问沈青渊: “沈家老大，你为何要分家，要知道父母在不分家，有什么纠葛，说出来便是。” 沈张氏当着外人的面，并不会展现对沈青渊的刻薄。虽偶有轻待，族老们也不会过问，十个手指皆有长短，更何况一个养子一个亲生子？偏心一点，实在正常不过。 “你母亲养你长大不易，她有所偏心正常，你不该抱怨，更不该提出分家。” “沈家老大，我们知道你怨恨你母亲不让你念书，可你只是养子，能吃饱穿暖就应该知足了。” “做人不能忘本，沈家老大，我们族里可容不下忘恩负义之人。” 族老们你一言我一语，沈青渊还没开口，他们便已经训诫了一轮。他们已行将就木，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家不和，子孙不孝。不敲打敲打，万一自己的子孙也跟着学怎么办？沈张氏虽假装拭泪，嘴角却微微上扬，得意极了。跟我斗？这些老东西最讨厌不孝子了，就算能分家，也要让你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母亲的恩情我铭记于心，但我并不是被家人遗弃的，母亲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藏有一千两银票。” 沈青渊不卑不亢的说出自己的理由。嘶！一千两！恐怖如斯！族老们哪怕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依旧被这个数额惊得倒抽一口凉气。他们乡下人，除了比较富裕些的，其他人捆一起加起来，都没有一千两身家…… 第25章偏心的族长 “沈家老大，你此言可真？当时你被抱回来的时候不过几岁，还能记得？” 族老又惊又疑，不住的问道。如果真有一千两，那沈张氏拿了那么多银两，却不好好养着沈青渊，行事也太过恶毒了些！不过沈青渊当时看着才三四岁的模样，他说的话，不一定能信。 “沈青渊，你胡说什么？” 沈张氏有些着急，怨沈青渊胡言乱语。 “不知族老们可还记得？我被抱回来那年，沈家购置了镇上的一个铺子，以及良田一百亩。” 这件事沈青渊是记得的，他从小记忆力就不错，不记得的，只是被沈张氏抱回来之前的事情。当时他似乎发了一场高热，醒过来后便不记得三岁之前的事情了。 “当年确有此事……” 族老们面面相觑，沉默了。 “但，这并不能证明，沈家购置田地的银两，就是你的。如果是，为什么你从来不说？” 有时候人想偏袒一个人，是可以无视种种疑点的。族老虽觉得沈青渊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沈张氏到底是他的养母。而且，沈张氏才是族里的人，沈青渊只不过是养子，族老们天然的便更偏向沈张氏一些。沈青渊自嘲一笑，“银子的事，我确实无法证明什么，但母亲要害我的女儿，这家，我是必须要分的。” “怎么回事？” 族长闻言脸色严肃起来。涉及到人命，族长不得不重视起来。沈张氏脸色难看，“青渊，你是不是疯了？整天胡言乱语的！” “叔公，沈青渊今日还大清早的发疯，将沈从文丢进了水缸里，还扬言要将我家明珠丢到山上去。” “如今，他又在这里胡言乱语！” 沈张氏不等沈青渊说完，便抢先告状。族老看了看一脸悲伤的沈张氏，又看了看沈青渊和沈青曜，头疼了起来。这都叫什么事呀！ “沈青渊，你母亲说的，可有冤枉你？你真的将从文丢到水缸里去了？” 沈青渊捏了捏拳，垂肩应道:“是，但是母亲先将我家沅沅丢在深山里的，我无错。” “沈张氏，你真将孩子丢到山上去了？” “那孩子是个灾星，我也是为了他们好才会那样做，既然他不识好人心，那就算了。” 沈张氏倒是想撒谎，但李嬷嬷偏偏撞上了沈青渊，真细扯，李嬷嬷容易露馅。 “是了，之前方圆大师游历到此，是有来沈家批过命。” 沈大家的生了个灾星，沈张氏将人丢去山上确实有些残忍，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沈家老大，你母亲也是为你们好，纵然有错，也可以理解。” “但你不该将文哥儿丢到水缸里，这大冷的天，要是冻坏了怎么办？沈氏一族能不能光宗耀祖，可都要靠文哥儿的！” “沈青渊，你糊涂啊！” “是啊，文哥儿要是有出息了，你不也跟着沾光吗？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族老们一阵批评，却没有去想，是当年沈从文先将沈青渊的儿子推到河里的。沈青渊现在这样做，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第26章便宜爹被净身出户了 “沈从文五岁时，便将我家晏云推到河里，那时候，各位族老为何不惩罚他？” 沈青渊质问道。沈从文光宗耀祖，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什么时候又沾光过了？族老们的偏袒，令沈青渊浑身发寒。 “沈从文的命是命，我家晏云，沅沅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沈家老大，你也说了，文哥儿当时才五岁。” 族长抚着胡须，淡然一笑。 “一个五岁的黄口小儿，哪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文哥儿只是想和云哥儿玩耍，不小心把人推了下去。” 沈青渊有些不甘的反驳道: “他是故意的，他当时在旁边不但不呼救，反而大笑不止。” “文哥儿只是被吓着了，你怎么能与一个小孩子计较？” 族长有些不满的训斥了沈青渊一句。沈青渊只能闭上嘴。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沈从文是故意的，他们心甘情愿的当个瞎子。因为沈从文十三岁便考上童生，要不是父亲和祖母接连去世，沈从文为两人守了三年孝，又预习了一年的功课。恐怕，沈从文早已经考上秀才了！整个小河村，或者说整个沈氏一族，对沈从文抱有极大的期待。对于沈青渊将沈从文扔到水缸里的事，所有族老都十分的气愤。沈从文在族老们心中，可以说是比他们自己的子孙的重要！光宗耀祖啊，谁不想呢？要是族里能出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他们哪怕是立刻死了，都能够含笑九泉！ “沈青渊，你想分家，可以，但你只是养子，沈家的家产，你不能带走。” 沈青渊对此早有准备，点点头，“可以。” 他本就不是沈氏一族的人，现在还主动要分家，族老们不站在他这边，他是早就预料到了的。沈青渊只是没有想到，一条人命，在族老眼里，远不如沈从文前途重要。因为族老们对沈青渊做的事很不满，对于这次分家，便分得格外的苛刻。不只是钱财，田地，镇上的铺子，就连宅子，都没有分给沈青渊。大房住的是宅子里最差的几间屋子，但沈张氏依旧不愿意分给沈青渊。 “他本来就不是我的儿子，能养大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沈家的家财，凭什么分给他？” 沈张氏对此振振有词。也不能说沈张氏这样不对。但其他人家，哪怕是养子，只要有点情谊，都会或多或少分点家底，不然要眼睁睁看着养子饿死不成？但沈张氏执意不分，要不是怕面上太难看，她连沈青渊的衣裳那些都不想让他拿走。族老们劝了几句，劝不动，便也就此作罢。家就这样分了，分家契书识字的人写的，一式三份。族里留存一份，沈青渊一份，沈张氏一份。沈青渊终于成功分家，却是以几乎净身出户的方式。沈张氏做得很绝情，一分钱都没有分给他。但沈青渊却不难过，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唉，大哥呀，你说，你这又何必呢？” 沈青曜假惺惺的面露同情，眼底却是明晃晃的笑意。第27章沅沅全家要被赶出去了 “不劳二弟费心。” 沈青渊淡淡的回道。沈青曜被噎了一下，一拂衣袖，“我好心劝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沈青渊没理他，看着分家书，感觉如释重负。终于……分家了。虽然一无所有，但总算不用再被二房死死的压在头顶上了。沈青渊很开心，很想跟妻子分享这份喜悦。但，事情还没做完。 “族长，麻烦您借我们一间房子住，只要能住人就行，我会尽快打猎还上租子。” 分家后，沈张氏必然不会让他们继续在宅子里住下去，这天寒地冻的，昭昭又还在坐月子，必须得有一个安顿的地方。 “这……”族长看了一眼沈张氏，感觉有些棘手。要是答应了吧，容易得罪沈家。可如果不答应……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沈青渊一家子冻死饿死吧？唉，真是，好好的分什么家呀？净瞎折腾！ “族里也没有空余的房子，家家户户都挤满了人，恐怕帮不了你。” 族长摸了摸胡须，拒绝后又说道: “村里倒是有间破屋，荒废了许久没人住，但那是村里的资产，不归我们沈氏一族管。” “这样吧，你去找村长问问。” 族长完美将锅甩了出去。至于村长同不同意，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分家的事既已经处理好，那我们该走了。” 族长把锅甩了出去后，连忙告辞离开，颤颤巍巍的起身，被孙儿扶着离开。为什么不是儿子呢？哦，他儿子没活过他，早几年便去世了！当年族里不让沈张氏丢弃沈青渊，也是看他一个小孩子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早知道现在会有这种麻烦，当初就不多嘴了！送走族老们后，沈张氏才沉下脸，不悦的看着沈青渊。 “分了家，就早点搬出去吧，明天若是还不走，就别怪我让你将你们赶出去！” 沈张氏倒是想现在马上将人赶出去，冻死在外面最好，但好说不好听啊。她家文哥儿以后还要考状元的！为了文哥儿的名声，沈张氏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至少要留一点生路给大房一家。 “母亲放心，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沈青渊冷淡的回了一句，便出去找村长了。他不确定村长会不会答应，如果村长也不愿意帮忙……就真的没有人能帮他了。沈家有良田几百亩，沈氏一族，包括小河村的许多人家，都佃租着沈家的田地。为这，村里的人也不敢得罪沈张氏，而去帮助他这个被沈张氏厌弃的人。沈青渊目光沉沉，找到了村长家。小河村的村长姓李，别人都叫他李村长，今年刚到不惑之年，年长沈青渊六七岁。小时候，两人也算是玩伴，虽不太经常玩耍，因为沈青渊太忙了，沈张氏总是指使他干活。所以沈青渊能玩的时间，并不多，玩伴也不多，村长勉强算一个吧。 “李大哥，叨扰了，今日我已分家，想借住村里那间废弃的屋子一段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村长蹲在院子门口，抽着自己卷的旱烟，沉默的听着。听得眉头一皱。 “这事……不好办。” 第28章别人怕他沈家，我可不怕 “青渊，你也知道沈家势大，村里多数人，都指着佃租沈家的田地过日子，帮你，便等于得罪沈家。” 李村长叹息了一声，眼露同情之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沈青渊眼神有些黯淡，自嘲的笑了笑，“确实……我不该拖累别人。” “抱歉李大哥，是我提的要求让你为难了，没事，我再想想办法吧。” 沈青渊这样说着，却一时间有些无计可施。身无分文，天大地大，竟无一处可去！沈青渊自己倒是无所谓，裹上破衣，往哪棵树上一躺，便能将就着睡。但他的妻儿却不行。山上倒是有一间他搭的小木屋，但也安置不下那么多人。 “不过，别人怕他沈家，我可不怕。” 李村长语气一转，嘿的一声，猛地一拍大腿！ “青渊啊，你放心吧，再不好办，哥也给你顶着，这屋子你放心的住，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只是这租子还是得给一下，一个月给个几十个铜板就行。” 真的分文不要，他怕青渊还不肯住，村里其他人也会有意见。虽然是荒废的无主屋子，但也属于村里财产，沈青渊什么都不给就住着，算怎么回事？要真这样，其他人也会乱来，到时候三天两头理不完的麻烦事儿。沈青渊怔住，“李大哥……” 他还以为，他是拒绝了他的意思。 “……多谢！大恩大德，青渊没齿难忘！” 四目相对，沈青渊眼眶泛红，感动几乎盈满胸腔。没想到李大哥居然愿意为了他，去得罪沈张氏，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沈青渊的心却热乎乎的。李村长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将快烧到手指头的烟猛地一吸，起身往屋里走去。 “你且在此等着，我去拿个钥匙。” 李村长刚走，在院子里喂鸡的李大娘便虚假的笑了笑，“沈大你坐，坐着，呵呵。” 她放下手上的簸箕，跟李村长前后脚进了屋。回到房里后，李大娘笑容顿时一垮，看着在那里翻找钥匙的男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狠狠地在李村长腰间一拧—— “就你好心，就你好人是吧？” “别人都不揽这个事，个个往外推，就你非要帮忙！得罪沈家能有什么好处？啊？” 虽然不靠佃沈张氏的田地过活，也不在沈家的铺子里做事，但也没必要去得罪沈家吧？为了一个儿时玩过几次的人，值得吗？李村长怕被人听见，咬牙忍住痛，一掐一个不吱声。李大娘更气了，“说话！” “李大富，日子还过不过啦？！” “唉……总不能真看着他们一家子去死吧？” 李村长无奈的说道。 “要是其他时候就算了，山里找找还有东西吃，露天席地也冻不死，不管就不管了。” “可是现在这大冬天的，我要是真的置之不理，沈青渊他们一家六口，能活得过今晚吗？” 李村长也犹豫过，也想不管，但到底不忍心真的推开沈青渊的求助。李大娘也沉默了。又狠狠的拍了李村长后背一下，“随便你，我不管了。” 第29章被人嫌晦气的破屋李村长笑了笑，知道老妻这是同意了的意思。说他善良烂好人，她又何尝不是？沈青渊听着房间里隐约的吵闹声，有些踌躇不前。面对沈张氏的时候发疯，是因为被压抑得太久了，其他时候，他依旧有些老实人的秉性。怕麻烦别人，也怕拖累别人。但想着一家子病弱的家人，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