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神豪_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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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紧紧的护在怀里，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碗了…… “你起来吧，是我们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好心，我也只是太子府干活的管事，不是什么官爷。” 管事有些郁闷，伸手指了一下方向。这些百姓和乞丐，似乎看见个穿得光鲜亮丽的人，便喊官爷。他纠正了几次，累了便干脆不说了，省得还要解释。 “谢谢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瘸子又转了个方向，朝着桌后面的沈青渊和宋昭灵磕头。他磕得真心实意，沈青渊看了心底很不是滋味，亲自过去扶他起来。 “别跪了，快打了粥拿了衣物回去吧。” 城门口这里的积雪虽然一早就有人过来打扫，只剩下零星一点雪粒，可地面也冷啊！这乞丐穿得破破烂烂的，膝盖的补丁最多，刚刚那一跪，也不知道膝盖会不会冻坏了。瘸子简直受宠若惊，连忙道谢，惶恐的推开了沈青渊的手，“小的脏，别污了贵人的手。” 沈青渊叹息了一声，开口同熬粥的伙夫说道，“给他拿个新碗吧。” 伙夫点了点头，“是，太子殿下。” 他在带来的一堆碗里看了看，最后挑了一个还没用过的，勺子在锅里搅了搅，装了大半碗肉粥。拿了个盖子盖上，又让人发了一套衣物给瘸子。 “拿着吧，要干活换厚衣裳的话，一会吃完了再过来这里。” 不过伙夫觉得，这乞丐未必会来。都有一套衣服够他穿的了，这乞丐看着身体又弱，还瘸，应该不方便干活…… 在瘸子的千恩万谢中，他捧着碗将包袱挂在脖子上，一点点走远了，走路姿势果然一瘸一拐的。料定他不会再来后，伙夫又继续打起了粥。但又给几个人打了后，突然听见旁边响起了一阵训斥声，几名伙夫和其他人都诧异的看过去。却见在骂人的，是一名负责登记的管事。站在管事面前的，是几名奴仆打扮长得挺健壮的人，被骂的脸色通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 “你们是家奴，有主子的，主人家难道会不给你们饭吃么？我这里只接济乞丐和穷苦百姓，你们是吗？！” 几名奴仆平常也经常挨骂，但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一时间有些面红耳赤。 “对不住，大人，奴只是、只是太饿了……” 几名奴仆脸上都带着苦笑，他们是家奴，但主子确实不给他们饭吃，并且有人听见，主子们早上在商量着要卖了他们…… 因为主子们没有银钱置办天冷的厚衣物了，带的又不够厚实，想添置厚衣物只能卖了他们。但主子们还没吵完，没决定好要不要卖了他们。几人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出门时听见了有人在施粥，便想着出来看看能不能讨一碗粥吃。但主子们听见施粥的人是太子殿下，便狠狠的骂了他们，不许他们来。丫鬟婆子被吓住了，真的不敢来，但他们受不了了！他们看着强壮，但要干体力活，又吃不饱，现在只是外强中干罢了。要是再饿两天，他们真的怀疑自己会被饿死…… 没想到出来讨食，也讨不到了，他们的地位还不如乞丐呢！想到这，最前面的奴仆眼睛一红，眼泪便滚落出来。天气寒冷，眼泪还没顺着脸颊滑落下去，就结了冰霜。眼睛下方挂着两颗眼泪珠子，看着可怜又好笑。管事本来有些气恼，一看他这般，都有些气不起来了，他半信半疑的问道： “你们的主子，真的不给你们饭吃？” 几名奴仆都同时点头。管事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你们去找官府，状告你们的主子，若属实，便回来领一碗肉粥。” “不仅如此，我还给你们一身衣物，求殿下让你们恢复自由身。” 听见管事的要求，几名奴仆心动又有些迟疑起来，“官爷……当真吗？” “包的，我可是太子府的管事，你就是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太子殿下。” 管事自豪的拍着胸口保证道。离得不算很远的沈青渊听闻，略显无语，“嗯咳！” 他同意了么？就打着他的旗号？呵呵。管事有些讪笑，“太子殿下勿怪，是小的逾矩了……不然奴才直接撵他们走？” 几名奴仆如临大敌的看向沈青渊，面色有些惶恐。沈青渊看了他们一眼，“不必了，按你说的做吧。” 有了太子殿下的这句话，管事就放心了，派了一个人出来，让人跟着几名奴仆一起去，免得他们耍花招。人走后，队伍又恢复了正常，在城北的街道全部清扫完后，甚至还有一些小孩子也出了门。有的小孩子身上穿得还算厚，有的身上却连春装和夏装，都乱七八糟的套上了，看着却依旧十分单薄的。沈沅沅坐在马车里，就看见许多人一边走一边瑟瑟发抖。她答应了不会干扰爹娘，便看着他们忙碌，自己坐在马车里看着，安安静静的。马车比外面要温暖些，放了几个汤婆子，马车里也铺上了软软的绒毛垫子。加了身上穿的厚衣裳，极其保暖的披风，还有死皮赖脸蹲上来的大白，沈沅沅一点都不觉得冷。看着那些小孩子想靠近又不敢，远远的、眼巴巴的绕着施粥的地方转圈，沈沅沅掀开了车帘，冲着那几个小孩子招了招手。 “喂，小孩们，你们过来呀。” 第1153章我是神仙噢明面上的护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按住沈沅沅的脑袋往里面塞，又觉得有点太以下犯上了，手停在了半空中。往前按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怕沈沅沅趁机就跑下去了。负责保护这位小祖宗的护卫知道，虽然小郡主很好说话，但有时候皮起来也令人头疼。他面色有些着急，“小郡主快回去，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让属下看好您，不让您下马车的！” “若是小郡主觉得太无聊了，属下便禀告……便让人禀告殿下与太子妃娘娘，送小郡主回府去。” 本来护卫想说自己去禀告，又怕这是小郡主的调虎离山之计。被护卫一通抢白，好奇看过来的一群小孩子顿时白了脸，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沈沅沅揣着手，仰起头看向护卫，无辜的说道，“我又没有想下去，只是想叫那几个小孩们过来而已。” “你别害怕，我不乱跑。” 护卫:我不怕真的。但—— “小、小孩们？” 护卫诧异的看了几眼那几个孩子，虽然都有些瘦巴巴的，但一看就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多吧！虽然有一个看着有些矮，但不知道是不是比较瘦，看着比小郡主高半个头呢…… 到底谁是小孩子啊？护卫目光诡异的看了一眼沈沅沅，不敢说话，不过知道小郡主不是要下去，护卫都松了口气。对于小郡主要叫那几个小孩子过来，护卫也没什么意见，叫了那几个小孩子一句，“过来！” 侍女面色微变，轻轻的扯了扯沈沅沅的披风，“小郡主，那群人都是平民，身上脏兮兮的，您还是不要见他们了吧？” 也不知道这些人身上，会不会有跳蚤和什么手脚不干净的病。沈沅沅扯回了披风，赠送了侍女两个白眼球，“本郡主以前还是乡下人呢，难道本郡主也脏兮兮的？” 侍女吓了一跳，急忙跪了下来道歉，“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奴婢不对，奴婢该死，求小郡主饶了奴婢这一次！” 沈沅沅懒得跟她掰扯，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转过头继续看着那几个小孩子。被护卫吼了一声后，几人才慢吞吞的挪动脚步，颤颤巍巍的往前走，仿佛马车里有什么怪物一样。沈沅沅知道他们只是害怕，害怕也很正常，因为她的马车很华丽，而古代的普通百姓，对富贵人总有一种天然的敬畏。但再慢吞吞的，总有挪到尽头的一刻。几个小孩有些害怕的看着护卫，又转过头看着沈沅沅，眼里的害怕忽然消失，脸上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你是仙女嘛？” 年纪最小的女童仰着头，满眼都是沈沅沅。看着坐在马车上，穿着红彤彤的披风，脸蛋肉嘟嘟看着唇红齿白的小女孩，她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神仙’。 “你好好看啊，跟那个，画里的仙女小孩一样，不过仙人好像是骑鹤的，你这个是鹤吗？” 女童好奇的看着大白。这是鸭还是鹅呀？应该是鹤吧，那么大一只呢。女童不太分得清楚，只知道她见过的鸭和鹅，都没有那么大只的。至于鹤，只见过画里的，但能当仙人的坐骑，肯定非常大吧？女童的瞳孔是乌黑的颜色，非常好看又干净，夸人也显得很真诚。沈沅沅摘下了自己的手套，递给了女童，“对，我是仙女，你不能拒绝仙女的馈赠。” 女童有些惊讶，激动得脸都红了，“你真的是仙女吗？哇！好厉害！” “我阿娘说不喜欢下雪，仙女姐姐能让雪消失吗？” 姐姐？护卫看了一眼女童，又看了一眼小郡主，怎么看小郡主都更小吧…… “啊这……” 沈沅沅有些愕然的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女童期盼的脸，还是打破了她的幻想。 “不好意思噢，我下凡后法力尽失，帮不了你了。” 女童失望的低下头，又很快自我安慰好，重新抬起了头，“那仙女姐姐有需要我帮忙的吗？要不要立碑每天拜拜呀？” “我可以每天都给仙女姐姐上香，让仙女姐姐能早日回到天上去噢。” 沈沅沅都快感动哭了，但她的手也举得有些累了，“拿着吧，送你啦。” 女童年纪是最小的，再大一点的估计戴不上自己的手套。而且沈沅沅就是喜欢她，没有任何原因，感觉这看着小小的女童特别可爱。 “这是仙女的东西，我不能要。” 女童摇了摇头，双手放在了背后。沈沅沅便哄她，“不能拒绝仙女，拒绝的话，晚上睡觉会被小鬼抓到床底下去的噢。” 女童抖了一下，还是乖乖的接了过去，软软道谢: “谢谢姐姐，我叫童铃，铃铛的铃，我还有个弟弟叫铛铛。” 说了一会话后，几个小孩都肉眼可见的放松了许多，脸上不再是满脸的惶恐不安。沈沅沅这时候转过头，朝着被赶到马车下面的侍女命令道：“你支个桌子，再去打一些肉粥过来。” 侍女欲言又止，还是听从命令离开了，她怕自己再多嘴，会直接被小郡主赶出府去。 “是，小郡主。” 随着她离开，几个小孩的眼光都跟了过去，只有童铃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她从来没有看过神仙，第一次看见，便忍不住好奇的看了又看。其他小孩子年纪大些，没有那么相信这些，而且他们都听见了，那个很凶的叔叔叫她‘小郡主’呢！也就童铃年纪小，真的以为对方是神仙…… 不过能给他们粥吃，几人也十分感激沈沅沅，捂着肚子期待的看着。侍女很快就搬了桌子过来，又端来了肉粥，还拿了碗和勺子，认命的打了一碗碗粥。 “送你们的，吃吧，一会该凉了。以后要是饿了，还可以过来吃，只要这个粥还在施，就有你们的一口。” 沈沅沅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们，人类幼崽更需要照顾，大人想吃要干活，小孩子就不用了，那么小也铲不动雪。童铃感觉仙女姐姐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她阿娘噢。第1154章雪灾提前侍女将粥都盛过来后，几个小孩看了看坐在马车上的沈沅沅，没敢动。直到她开口让他们去吃，几个小孩才欢呼了一声，过去吃了起来。只有童铃没有动，依旧站在那里。沈沅沅摸了摸她的头发，问道： “你们爹娘怎么不来领粥？” 童铃望了望家的方向，语气有些低落，“我阿娘刚生了小弟弟，不能下来，爹早上摔伤了腿。” 真惨。受伤的爹，虚弱的娘，弱小的弟弟，破碎的她。沈沅沅甩了甩脑袋，将脑海里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 “其他人呢？” “其他人好像领了粥回去，但是锁起来了，不给他们吃。” 听着童铃的回答，沈沈沅沅便懂了，大概是那些领了粥不愿意干活的人，只顾着自己有吃有穿，根本不在乎家人如何。 “没事没事，一会我叫人给你送一点吃的回去，你明天可以再过来领。” 沈沅沅坐在马上，仗着身高又拍了拍她的脑袋，童铃没敢吱声，感觉自己早上努力扎起来的头发都乱了。 “去吃吧。” “噢，好的。” 童铃的反应比起其他人，显得有些缓慢，乖巧的应了一声后，才走了过去吃。要不是其他人不敢抢，恐怕她那一碗肉粥已经被喝完了。一碗暖乎乎的肉粥下肚，所有人脸色都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了一点，有些拘谨的过来道谢。沈沅沅拿出放在马车里的糖，一人给了一把，最后布袋子里还剩下许多，直接将整个布袋子都给了童铃。捧着一把糖块的小孩脸上都露出笑容，连忙将糖放到了自己衣服外面缝的衣兜里。没有小孩子能拒绝糖，除非是已经吃腻了的小孩。 “谢谢仙女姐姐。” 童铃抓着布袋子，不知道该藏哪里，索性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去，将肚子塞得鼓鼓的。沈沅沅叫了个信得过的人跑一趟，去给童铃父母送点吃的和衣物。为了以防万一有些真的无法动弹的，没办法出来领取施的粥，沈沅沅干脆让人去传话给爹娘，让他们注意一下。不是她不想亲自过去，只是护卫盯着很紧，执行命令执行得有些过于实诚了，根本不愿意违背太子的命令。沈青渊听到小闺女的传话后，便派人去核查，确定家中确实没有劳动力，也无法干活的，便赠送一套冬衣和一些吃食。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很快那叫瘸子的乞丐又回来了，走路依旧一瘸一拐的，身上的衣裳也破破烂烂的。帮忙维持秩序的护城卫，还有太子府的护卫，都看了瘸子一眼，“冬衣被抢了？” 瘸子笑了笑，“没有，给我养父穿了，他更怕冷。” 护卫没有说什么，给他拿了工具派了任务。瘸子这样也不好爬屋顶，便只要他拿扫帚扫大街，将那些铲不干净的积雪给扫到两边。瘸子领了任务后，便欢天喜地的走了。沈沅沅依旧揣着手，坐在马车辕座上，乖乖巧巧的，做到了自己承诺的不捣乱。她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思绪有些飘飞。书里也是天灾人祸，不过那都是女主及笄后的事了。那时候的女主有钱，有底气，就是缺了点势，靠着天灾人祸，顺利的拿着自己的钱财成了被人感激的救世主。也是靠着这份功德，帮助当时还是九皇子的男主，成功登基为帝。赈灾救民，是男主成为帝王不可或缺的一环。女主的财富和气运，还有许多点子，也是男主必不可少的助力。但那一切都是女主及笄后，救了被兄弟刺杀，流落后山失忆的男主之后，才发生的事情啊！现在女主才三岁，怎么就提前发生了呢？沈沅沅想不通，仰头看了看天空，很怀疑是这方小天道故意的，估计是看着它选定的天命之女受苦，受不了了就干脆拉着所有人一起受苦！有病！沈沅沅悄悄的竖起了一根手指，又迅速放下，看了看没人注意到自己，才松了口气。如果真是灾祸提前了，那可就不妙了啊！小说里那场雪灾可是持续了一个月才停。在这之后又是其他的天灾人祸，逼得当时在位的皇帝君玄葳都下了罪己诏。按小说里的时间线，天灾人祸发生是距今十二年后，当时在位的是君玄葳。就因为这灾祸，男主才能成功将君玄葳的皇位给夺走。本来男主是不打算抢夺皇位，十分低调行事的，但无奈为人优秀，几个兄弟联合针对导致他身受重伤…… 浴血归来后，为了女主为了报仇，为了受苦受难的天下百姓，他只好心狠手辣的夺了皇位。不过现在这些剧情，早偏到了不知道哪里去了，君玄葳都被处死了，还没升级成九皇子的男主，也流放了。现在估计刚刚到流放之地吧，如果他没死在路上的话…… 至于女主沈明珠，嗯……已经被将军府给赶了出去。现在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人还在京城，还是在回小河村的路上？沈沅沅撑着下巴想着，觉得回去后要跟娘亲和老爹好好说说，防患于未然。 …… 与此同时，皇宫里的帝王起身用完早膳，又去批阅了些奏折后，才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 “宫里炭火不够了吗？今日怎的如此寒冷？” 其实炭盆里的炭已经加得很多了，但天气太寒，生生将炭火的温度都压得缩在小小的范围里，传递不出去。 “陛下，是昨夜下暴雪了，未照顾好圣体是奴才的不对，奴立即命人多备几个炭盆过来。” 小德子急忙开口，命宫人去取炭盆过来。安皇疑惑的看了一眼殿外，“下暴雪了？地面上的积雪倒是不明显。” “宫人连夜便打扫干净了，唯恐陛下不小心踩了积雪滑倒。” 小德子答道。安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又询问道：“暴雪严重否？可有人冻伤冻死？若雪灾严重，便立即派人去赈灾施粥！” 只要他做出表率，其他官员为了刷名声，也会跟着出粮出资的。想到十年前那场暴雪，安皇有些忧心忡忡。第1155章太子真鸡贼他在皇宫里燃着好几个炭盆，穿着品质最好的衣裳，依旧觉得寒冷，那普通百姓怎么办呢？早晨起身只是觉得冷，没看见积雪，加上穿得厚实又舒适，安皇的感觉不是那么强烈。直到坐着不动待了一会，发觉脚冷得厉害，才疑惑的问了一声。其实如果雪灾严重的话，明日有关雪灾的奏折，便会递到他桌子上，但那时候必定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回陛下，早晨天未亮时，雪便及奴才的膝盖厚了，今年怕是……有些不太好了。” “不过陛下洪福齐天，必定会化险为夷的！” 十年前的雪灾，哪怕是京城，依旧冻死了不少乞丐和底层百姓。今年这雪下得异常的厚，怕是比十年前还要严重…… 小德只敢在心底想想，并不敢说出来。他害怕说出来，自己的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安皇有些吃惊，霍然起身，拧了拧眉，“怎么不早些说？！” 小德子苦笑，谁敢打扰皇帝安寝和用膳啊？批阅奏折也不敢打扰，除非真的死了很多人。他只想等陛下空闲下来了，再报告一下。但陛下质问，他也只能跪下告罪。 “是奴才的错，求陛下宽恕。” 安皇揉了揉眉心，“算了，也怪不得你，你……退下吧。” 他一抬手，召来了一个隐在暗处的暗卫，“查探一下伤亡。” 暗卫如黑色鬼魅般落地，拱了拱手后，化作烟雾消散。不是真的化作烟雾，只是速度奇快，人消失后，原地还留下了残影。安皇又重新坐下，想到十年前的伤亡，整个人看着瞬间苍老了许多，挺得笔直的背都塌陷了下去。 “唉……” 暗卫来去如风，很快便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皇宫，将一本写好的册子递给了安皇。 “这……伤亡竟不算多？” 半夜冻死的有，但还只是第一晚，加上冬日了许多人都盖得严实，伤亡远比安皇预估的要少。他继续翻看着，看到后面，有些诧异的挑眉，“嗯？渊儿已经去施粥发放御寒衣物了？不错不错，不愧是朕的儿子！” 安皇满意的笑了起来，琢磨着什么时候能退位…… 看着看着，他直接大手一挥，摆驾出宫，要去帮忙一起施粥，以作表率，带动京城里其他官员一起赈灾。天气寒冷，宫里的内侍如小德子小顺子之类的，劝了几句，发现劝不动后便不劝了。安皇要摆驾出宫，轿辇自然十分繁华，仪仗也浩荡。明面上的宫人侍卫便有数百人，暗地里也有暗卫跟随，几乎将人保护得水泄不通。到了城北后，安皇让人停下，静悄悄的观看着，见他的皇儿亲力亲为的自掏腰包负责赈灾，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一看宋昭灵也在抛头露面，又有些不满的拧眉。安皇一直更喜欢雅静些的女子，所以哪怕他十分喜爱沈沅沅，依旧会觉得她过于跳脱，命她去宗学念书。如今看见太子妃也出来赈灾，便有些不高兴了。但无奈皇儿实在喜爱她，不想与皇儿离心，安皇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个儿媳。安皇坐在轿辇上，有珠帘挡住，自认为没人看得见自己的脸，自认为自己静悄悄的。但实际上别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了，简直显眼到了极点。毕竟谁敢在轿顶刻龙纹呢？更别提那仪仗队和侍卫了…… 沈青渊抬头看见，便让人暂且替自己坐下帮忙，他则是朝着龙辇的方向走去。 “父皇。” “您怎么来了？” “朕来看看你做得怎么样了，看样子还不错，比京城里其他人做得好多了。” 亲爹眼里出乖崽，还是盼了多年唯一的崽，安皇看他是处处满意，唯有一点不太好。太痴恋一个女人。他有些不满的说了一遍其他无作为的官员，又欣慰的看向自己的皇儿。沈青渊笑了笑，“其他大人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手罢了。” 有便宜爹做表率，来施粥的人应该会越来越多。安皇待了小半个时辰，实在冷得厉害，便在宫人的三催四请下，‘勉为其难’的回宫去了。他回宫后拨了一笔款项，用以发放御寒的衣物和米粮，本想派大臣去执行，想了想，还是拨给了皇儿。也不知道皇儿填补了多少银子进去，还是将赈灾的银子给皇儿吧，免得其他人贪污了那些银子。官员:？陛下您在说什么？再贪的贪官，也不敢在天子脚下太放肆啊！安皇的赈灾旨意一下，城北顿时多了许多赈灾的粥摊。为了向安皇看齐，许多官员都纷纷露面，亲自在城门口施粥。看着早早就在城门口支了施粥摊子的太子殿下，不少人都表面笑嘻嘻，心底暗骂太子鸡贼。但其他人都是标准的施粥方式，太子府却是肉粥，还比其他人的浓稠。因此去其他地方的人排队的人少，还是太子府的粥摊前人最多。其他官员不愿认输，家境不差的只好派人加肉加米，熬得更浓稠。时间一点点过去，与此同时，京兆府内，几名奴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将主家虐待自己的事尽数道出。但说完后，几人都有些悲哀。要是对方不兑现诺言，他们这些背主的奴才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但就算不背主，他们也快要活不下去了，被卖来卖去的，日子越过越没有盼头了。 “你们所言可当真？” 京兆尹表情严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奴仆，又看了眼陪同前来的太子府护卫。榆朝律例确实不允许主人虐仆，但界限非常模糊，只要仆人不告发，别人也不会多管闲事。而如果仆人被打死了，哪怕想告也告不了了，赔一笔银子便匆匆掩盖了事。至于活着的仆人，被打骂也不会去告发。一是主家有钱有势，告发得罪了主家，出来后必定会被报复，悄无声息的便被弄死了。二则是，奴仆告主，哪怕成功了，但奴仆依旧还是奴身，下一任主家也会不喜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