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还在想他有没有喜欢上别人,有没有对着别人露出那副乖顺的样子,方镀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要疯了,可是他控制不住地想那双瘦肩膀被别人抱在怀里的样子。 不是他们的缘分尽了,方镀也没有想要强求,他只是想亲眼看看沈怡好,当着他的面问问,你还想要我的答案吗? 可是他一直没有问出口,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第20章 沈怡好的大一过得有点难。 他去了学校就申请了助学贷款,幸好他们学校学费便宜,六千块的贷款额度刚够,剩下的乱七八糟的费用交完了,沈怡好就没钱吃饭了,在学校里帮通讯公司发传单,让新生办电话卡,还在学校的小仓买当了半个学期的收银,好在他花的不多,苦日子过习惯了,这也不算什么,慢慢的拿了奖学金日子就好过了一点,他们学校奖学金给的大方。 也不是不想方镀,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想那个温暖的怀抱,想那张英俊的脸,可是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了,就不应该沉溺在虚妄的想念里。 大一结束的时候,沈怡好明显长高了,他觉得很有意思,原来自己长得比别人晚,沈怡好会尽量让自己多吃点,他觉得自己还要长。 寝室里六个人,虽然来自天南海北,但都挺好相处,沈怡好因为年纪最小,也最被他们照顾,一开始他们看他过得难还会主动给他分吃的,沈怡好很念他们的情,所以他出国的时候还觉得有点舍不得。 沈怡好其实没想到自己有机会出国,因为公费交换生名额不是很好拿,他申请了以后也没报太大希望,真的收到通知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交换生要交一年国内学费,剩下的住宿费和生活费也要自己拿,沈怡好得了两年国奖,还有平时打工的钱凑一凑勉强够了,国内的学费还是申请助学贷款,他一个人折腾来折腾去跑前跑后的,没人和他分享喜悦,也没人和他分担忧愁。 沈怡好就会假装方镀还在身边,等着有机会了去抱抱他。 他现在想起来方镀最多的还是感激,沈怡好觉得说话做事越来越像他,可是脾气还是没有太改,只不过他会学着控制。他一直是一个人,没有女孩喜欢他,她们好像都把他当成弟弟或者什么,倒是有男生追过他,不过沈怡好没有回应。 那个男生是他学长,沈怡好觉得他和方镀很像,不是指外表,而是整个人的感觉,两个人一开始接触的时候沈怡好还没觉得有什么,接触多了就有点不想再交往了,对方总能让他想起方镀,沈怡好会觉得心里很空。 那个学长说喜欢他的时候,沈怡好没什么犹豫就拒绝了,对方好像情绪有点激动,把沈怡好抱在怀里,沈怡好愣了一下,没有挣扎,他在那个怀抱里待了一会,才推开了对方。 沈怡好忘了是怎么和对方说的,也忘了对方是怎么回复的,他一整天都有点恍惚。 国外一年有点辛苦,但是也很充实,沈怡好又长高了一点,也认识了几个新的朋友,他的日记还在写,有一次他半夜睡不着,打开日记本写:方镀。 就这么两个字,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他想了好久,才写:我很想你,你好吗? 沈怡好把日记本合上了。 回国以后沈怡好又开始打工,他想把本科的贷款还上,因为他想考研了,那一年过得也很累,沈怡好接了两个家教的活,工资很高,但是很费心思,很多次回到寝室都快关寝了,有一次楼下的大爷把门锁了,沈怡好敲了好久的门才敲开,大爷很凶地说再这样就给他报到学校记过了,沈怡好嘿嘿笑,捧着自己给小孩做家教的教材说知道了,往里走的时候大爷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袋牛奶扔给他。 沈怡好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倒霉,偶尔可能会比其他人过的难一点,但还是会遇到好事。 过了一年很累很累的大四,沈怡好考上了研究生,去了别的城市,还像本科一样申请贷款,不过他觉得日子好过了一点。 也许是因为人都要长大。 方镀大学毕业那年又去沈怡好的学校找过他一次,可是那时候沈怡好还没回国,他还是没看到,方镀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等沈怡好毕业的那年,方镀彻底慌了,他不知道沈怡好以后会去哪里,连个念想都没有了。方镀变得不像以前那么开朗,他也很忙,他想等沈怡好回来的那天自己能给沈怡好一个好的生活,可是他不知道沈怡好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还有机会吗? 方镀想,你太狠心了。 可沈怡好根本不知道方镀来学校找过他这么多次。 沈怡好一直都过得挺忙,他会给自己找事做,但是他身体好像不太好了,一熬夜就会觉得心脏不舒服,喘不过来气,研二的时候他不得不辞了兼职专心学习了,沈怡好还是挺怕死的。 不过他一直没去医院检查过,没钱,沈怡好只好祈祷自己争气一点,好在他不熬夜的话就没什么大问题。 周围的人都还挺照顾他,可能是他现在的性格不像小时候那么讨人嫌了。 结课周的时候沈怡好有点紧张,毕竟关系到奖学金,他熬了两周,最后一科考完了是晚上八点半,沈怡好等着同样刚考完的室友一起去吃饭,室友看着也精疲力竭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把脸捂上了。 “去哪儿吃啊?”室友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四餐吧……”沈怡好说:“随便吃一口回去睡了,我太困了。” 他们学校三个餐厅,四餐并不包括在内,四餐是学校附近的一圈小吃街,也有小饭店,特点就是快,便宜,两个人去了一家经常去的小饭店,在里面的位置坐下了,沈怡好点了一份馄饨,室友点了一份盖饭。 他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吃,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没一会就把碗推在一边趴在桌子上了,他觉得心脏不太舒服。 室友是知道他有这个毛病的,有点紧张了,问他要不要去医院,沈怡好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摆摆手说没事。 他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没睡几分钟,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好一点了,跟着室友一起出了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室友还以为他怎么了:“小好!你没事吧?” 沈怡好笑嘻嘻地说:“没事,吓唬吓唬你。” 其实他刚才心脏疼了一下,很尖锐,也很短,一下子就过去了,他没告诉室友,推着他走了。 方镀从小包间里走出来看,什么也没看见,他刚才恍惚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小好。 他垂着眼睛又回去了,几个员工还在里面坐着,挤挤挨挨的,方镀说:“好饭店不去,非来这,有什么好吃的啊?宰冤大头可就这么一次,现在换地儿还来得及,以后没机会了啊。” 这次跟着他出差的员工都是刚毕业的年轻人,说是在网上查了,这一片最有特色的就是这个学校附近小吃街里的小饭店,方镀等菜上来了尝了一口,又把筷子放下了:“按你们那么说这地儿真的没什么能吃的了。” 几个员工也有点后悔了,方镀去结了账带他们走了:“吃别的去了,跟着跑了一天辛苦了,走吧。” 一群人出去了,方镀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学校。 他还在想刚才的那声小好,也在想那头乱乱的卷发,还有那颗小小的泪痣。 第21章 沈怡好回寝室以后冲了个澡就睡了,他觉得不太舒服,睡得也不太安稳,他梦到方镀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场景,就是两个人挤在一起吃饭,方镀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抱着他,沈怡好还在吃。 醒过来的时候沈怡好就把这个梦忘了,他去洗漱了,把脸擦干净以后喝了一盒牛奶就回卧室看书,今天他不打算出门了。 室友不在,沈怡好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中午的时候室友来了个电话,说自己出了个小事故在医院,让沈怡好帮忙把钱送过来。 沈怡好赶紧去他的抽屉里找卡,又问了他密码,就出门了。 外面很热,沈怡好被晒的眼睛都睁不开,他去了室友说的那个医院,帮他刷卡把钱交了,室友又挺不好意思的说能不能让他帮忙取点现金。 沈怡好下楼,却发现医院的取款机坏了,他只好走了两条街去最近的一家银行。 人不多,沈怡好靠在墙上等,他中午还没吃饭,有点饿了,微微垂着头站着,发现有个人站在他前面挡着他。 沈怡好抬头一看,愣住了,他几乎是有些慌乱地转身就要走,却被人死死抓着手腕拉了回来。 方镀的手都在抖,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是看着沈怡好,沈怡好没什么大变化,就是长高了,还是很瘦,脸上的稚气退了点,穿一身简单的短袖和牛仔裤,看着像个大学生。 方镀什么也没问,拉着沈怡好走了,沈怡好挣不开他,只好说:“你放开我,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方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一颗心被人攥着拉扯似的疼,手上又用了点力气,沈怡好被他握的都有点疼了,两个人僵持了一会,方镀才冷静下来:“我陪你去。” 他什么也不想做了,甚至忘了自己来银行是要干正事的,沈怡好的心也乱了,他只想走,可是方镀死死盯着他,他只好带着方镀回了医院。 沈怡好在楼下给室友买了一份饭,又把钱一起给他,室友坐在输液大厅的椅子上小声问沈怡好:“谁啊那是?” 沈怡好知道他问的是站在门口的方镀,他说:“我哥,来学校找我有点事,我先出去一趟,你输液完了给我打电话吧。” 沈怡好转身走了,方镀又把他的手腕攥住了,他拉着沈怡好去了没有人的楼梯间,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方镀突然把沈怡好抱住了。 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想问,可最先问出口的还是那句,那句在很多个寂静的夜里他一直在心里说的话。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方镀像是要把他揉进怀里似的,他怕沈怡好凭空消失了。 沈怡好什么也没有说,他不觉得自己有多狠心,可是他看方镀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方镀抱着他把他压在墙上,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去亲吻他的嘴唇。 沈怡好被他完全圈外怀里压着亲,觉的心脏又有点不舒服了,他推不开方镀,觉得有点腿软,好在方镀感觉他不对劲放开了他,很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有点中暑吧,天太热了。”沈怡好还在微微喘着。 方镀痴痴地看着他,问他现在在做什么,沈怡好说了实话:“读研呢。” “累吗?”方镀又把他抱紧了。 沈怡好对着方镀,是做不出任何恶状的,方镀算是在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了,可是一别六年,他还能说什么呢?方镀对他是一时冲动还是旧情难忘?他拿不准。 “还行吧,读书能有多累。”沈怡好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他其实累的要死,很多时候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方镀想拉着他一走了之,可是沈怡好就像偶遇一个老同学似的客气,告诉他以后有机会再见面聚聚,自己还要等着室友输液完了送他回去。 “你交男朋友了吗?”方镀问他:“输液的那个就是?” 方镀最怕的就是这个,他一想到沈怡好被别人搂在怀里就觉得心疼,好在沈怡好摇了摇头:“就是我室友,你想多了。” 方镀拿着拿着沈怡好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他恳求似的看着沈怡好:“还会换号码吗?” 沈怡好抿着嘴,沉默了很久才摇了摇头。 “不换了,你的电话我能接到。” 沈怡好以为方镀不会很快打电话给他,可是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方镀的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能再出来见我一面吗?”方镀难得的软弱。 沈怡好翻了一页书,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方镀没有催他,很耐心地等着他的回复。 沈怡好沉默了很久,电话挂了,他看了一下,手机没电关机了。 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不动了,看见方镀他还是会觉得心动,可是他觉得自己要的太多了,方镀会给吗?他爸爸妈妈那么好,方镀舍得因为自己伤了他们的心吗?如果当年他没有走的这么果断,而是和方镀继续磨,他们俩可能早就分道扬镳,当陌生人了。 沈怡好寝室的窗户开着,听得到树叶子摇晃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还有小虫子在叫,他觉得和方镀缘分尽了就尽在那里吧,如果真的有缘,总会在相见的。 他抱着被子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下床把手机充好电了,刚刚开机,手机就震了,还是方镀。 沈怡好犹豫了一会接了起来,方镀在那边很小声地说:“我在你学校门口,你能出来看看我吗?小好,我求求你了,看我一眼我就走了。”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睡觉吗?”沈怡好还是觉得心疼方镀,他穿好外套往外走了。 方镀没有说什么,也没挂电话,一直在等他,沈怡好走到学校的正门,他看见方镀了,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神色却很落魄,看见他来了才有了一点神采,方镀开了车门,拉着沈怡好进了后座。 “谁的车啊?”沈怡好问他。 “和朋友借的,”方镀握着他的手:“我的车在外地,还想带你晚上出去吃饭呢,你也没理我。” 沈怡好啊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方镀试探着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咬上他的红嘴唇,沈怡好还在想他刚才那句可怜兮兮的“你也没理我,”觉得有点心软了,很乖顺地让方镀亲,方镀一开始还控制着,后来就把他压在座位上很强势地亲吻,沈怡好的细手指被他压在车窗上,那两片红嘴唇都快被方镀咬破了。 过了好一会,方镀抱着他坐起来,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去摸他细瘦的腰,沈怡好有点害怕了,方镀却没再进一步了,他贴着沈怡好的耳朵说:“你回来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他把沈怡好抱的紧了一点:“你太狠心了,六年了,你就一点都没想过我吗?” 沈怡好摸了摸他的脸,他把方镀推开一点,看着他的眼睛:“我也想你啊,可是我回去了,你可能会有很多麻烦,我要的太多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方镀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他斩钉截铁地说:“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沈怡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可是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方镀哭了。 他只有在沈怡好面前才会这么软弱,也只有沈怡好能安慰他,沈怡好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方镀像是终于找到了一点温暖似的,他紧紧抱着沈怡好的瘦肩膀,又去亲他的红嘴唇。 两个人过了很久才分开,沈怡好想回寝室,方镀没让,他把车开到自己住的酒店,拉着沈怡好进了房间,沈怡好走在他前面,刚进了房间就被他从后面抱住了,方镀去吻他的脖子,在他清瘦的肩膀上舔弄。 “你答应我了吗?”方镀又问他:“分公司在这边,我以后在这边工作,可以吗?” “……你想在哪里工作就在哪里工作呗,”沈怡好把自己的衬衫理整齐了:“别折腾了,睡觉吧。” 他其实还是有点不相信,毕竟真的做起来没那么简单,可是他觉得方镀刚才太可怜了,他看的很心疼,就不想再凶神恶煞地逼问更多了,方镀非要问他一个结果,沈怡好只好说:“你在追我吗?我答应了,别再问了。” 方镀虽然觉得不满意他的态度,但是有一个结果也好,他知道沈怡好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两个人又抱在一起,方镀快把沈怡好给吃了,沈怡好只好求他:“别折腾我了,太困了,我刚考完试,熬了半个月了,听话。 方镀只好把他抱在怀里看着他睡觉了,第二天方镀不得不走,大概一个礼拜才能有机会再来一次,他想把沈怡好一起带走,可是沈怡好假期还报了一个语言班学习,不能走,方镀只好很舍不得地回去了。 沈怡好被他送到寝室楼楼下,路过的同学都看他,方镀不知道从哪借的车,贵的扎眼,还和沈怡好解释:“我自己的车也很贵,不是为了装有钱才借车的,就是想带你吃个饭。”沈怡好觉得他有点幼稚,没理他,没事人似的回寝室了。 沈怡好的室友没一会就瘸着腿回来了,看他低着头翻专业书还挂着笑,问他:“捡钱了?” “差不多吧,捡了个对象。”沈怡好说。 室友吓了一跳:“哪儿捡的啊?” “路边捡的,改天带给你看看。” 室友以为他在开玩笑,还说:“行吧,我准备份子钱了。” “……不用准备啊,”沈怡好的笑又下去了:“也没机会见家长,更没机会结婚,准备什么份子钱。” 室友没想那么多,倒在床上玩手机了,沈怡好又低着头翻自己的书了。 第22章 方镀一个礼拜以后又来找他,沈怡好刚从语言班出来,今天的课讲的太快,他还有点转不过来,方镀给他开了车门,沈怡好把头靠在窗户上低头看手里的笔记,方镀问他:“想吃什么?” 沈怡好老老实实地说:“想吃炸鸡。” “不行,”方镀很果断地给他否了:“不能吃。” “那你还问我……”沈怡好把车窗按下去一点,不说话了。 两个人吃了顿很养生的饭,沈怡好吃的直皱眉头,觉得菜不是苦就是没味道,方镀还一个劲让他喝汤:“有营养。” 沈怡好喝的有点恶心,方镀开车带着他回了酒店,沈怡好还是觉得没吃饱,方镀看他不太高兴,转身又下楼了,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一盒炸鸡腿,把上面油炸的皮撕下来放在一边,把肉递给他吃。 “不能吃皮吗?”沈怡好看他。 “你心脏不好,不能吃这种东西,胆固醇太高,以后也少吃。”方镀看沈怡好不情不愿的吃了一口,又摸了摸他的脸:“明天再吃点别的吧。” 沈怡好哦了一声,起身洗澡去了。 他洗了很久,方镀敲了敲门:“洗好了吗?” 沈怡好过了好一会才答了一声:“洗好了,你带毛巾了吗?” 他知道方镀出门从来不用外面的毛巾,肯定会带着,果然,方镀没一会就拿着个毛巾进来了,帮沈怡好擦干净水。 方镀擦的很细致,擦到沈怡好腿间的时候故意停了,他从后面抱着沈怡好,握着他的东西不住地揉捏,沈怡好没一会就被方镀弄的硬了,他想把方镀推开,可是方镀突然蹲了下来,把他的东西含在嘴里,很热切地舔弄。 沈怡好抓着方镀的头发,闷闷地喘,没过多久,他忍不住叫了出来:“方镀……” 方镀知道他要射了,又把头埋的更深了点,沈怡好咬着嘴唇使劲抓着方镀的头发,发着抖射在了方镀嘴里。 方镀去漱口了,顺便洗了把脸,看沈怡好失魂落魄地靠在墙上,他干脆抱着沈怡好上床了。 “困了吗?”方镀问他。 天还没黑透,沈怡好也不困,可是他嗯了一声,缩在方镀怀里不动了,方镀握着他的手指轻轻地捏,又放在嘴边亲了亲。 沈怡好其实是有很多话想和他说的,毕竟谁心里的忐忑和不安都想发泄,一个人担着虽然听上去很厉害,却不是什么好滋味,如果有可能,沈怡好也不想这样。但是此时此刻,沈怡好什么也不想说了,他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以后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谁不是走一步看一步呢?反正计划的再好,命里没有也是白搭,沈怡好逐渐的变成一个宿命论者。 他学会了不强求。 方镀没有说话,他只是抱着沈怡好,很贪恋地亲吻他的脖颈和肩膀,沈怡好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方镀得到了一点鼓励一样,在沈怡好胸前的疤上舔吻。 “明天再去检查一下吧?”方镀坐起来看他:“我总觉得你好像比以前虚了。” 沈怡好确实是身体不如以前了,这几年他过得实在太辛苦,熬夜和睡不够是常事,也准备过一段时间去医院看看,可是他不想让方镀担心,摸着方镀的头发说:“明天想和你待着,开学以前再去检查吧,我觉得还行,没什么不舒服的。” 方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突然震了,沈怡好看了一眼,是方木的电话。方镀躺下了,一只手把沈怡好抱在怀里,另外一只手拿起电话接了:“什么事儿啊?” 沈怡好听不清方木说了什么,方镀很不耐烦地答应着,嗯嗯啊啊的,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还一边说一边搂着沈怡好亲他的肩膀,沈怡好没敢出声,方镀突然伸手用力掐了一下沈怡好的屁股,他没忍住叫了一声。 应该是方木在那边问是谁,方镀答了一句:“你嫂子。” 沈怡好吓了一跳,方镀过了一会说:“你想来就来吧,一起吃顿饭。” 说完了他就把电话挂了,沈怡好看着他:“方木要来吗?” “嗯,非要见你。”方镀亲了亲沈怡好的脸。 “他知道――知道是我吗?” “明天就知道了。”方镀把被子铺好了还在沈怡好身上,抱着他不动了。 第二天沈怡好莫名的有些紧张,谁知道方木比他还紧张,三个人坐在一起,方木和沈怡好对视了一会,突然痛心疾首地把杯子里的水喝了。 “哥!”方木看着方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似的。 其实方木早就隐约猜到了,方镀问过他无数次关于沈怡好的消息,连他的毕业照都给拿走了,肯定不是为了看他。二十七的人还没女朋友,恋爱也没谈过,如果心里没人能这样吗?可是他亲眼见了,还是很难接受,换个人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是沈怡好啊? 可是看他哥对沈怡好那个宝贝样,他也不敢说什么了,他就知道他哥当年莫名其妙的对一个小男孩好肯定不正常,可是一想起当年,方木又想起来他对沈怡好说过很过分的话,还逼他喝酒,方木有点不敢看沈怡好了。 “你叫我了不叫你嫂子吗?”方镀说。 沈怡好还怕方木不高兴,刚想说让方镀别乱开玩笑,方木就别别扭扭地叫了一声嫂子。 方镀听完了好像心情不错,还特意点了两个方木爱吃的菜,等菜的时候方木想了一下,觉得他哥这么多年要是真的只等一个沈怡好,也怪命苦的,他当弟弟的不好拆台,还伸手给沈怡好倒了点柠檬水让他喝。 菜上来了,方镀擦干净手给沈怡好拆螃蟹,方木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问沈怡好最近忙什么呢。 “我读研呢,研二了,你呢?” “我工作呢,”方木说:“在我哥公司工作,坑他钱。” 方镀把螃蟹肉喂给沈怡好,哼笑了一声:“你还知道啊,我看你生下来就是坑我钱的。” 吃了饭,三个人就分开了,方木还是得消化消化这个事实,那个高中时候被他欺负过的小屁孩和他哥搞到一起了,还把他哥迷的晕头转向的,方木有点担心自己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方镀把该交接完的事交接完,就去到沈怡好读研的城市忙分公司了,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草率,甚至耽误了很多事,但是他总觉得心里没底。 沈怡好对他也不是不好,没有冷言冷语,也没吊着他,但是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缠着他了,一副有心事压着,总是很累的样子,他知道沈怡好这么多年肯定过得很辛苦,钱不会够用,给了他一张卡,可是沈怡好一分钱也没动过,给他买的一堆东西也从来没看他用过,只有一次给他买了几本英文原版书,沈怡好还挺喜欢,和他说谢谢。 方镀也想问,可是问什么呢?你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沈怡好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孩,自己在外面读了这么多年书,还出过国读了研,他要是过得稍微懒散点也做不到,过得会轻松吗?有时候他看着沈怡好坐在椅子上看书的背影就觉得不踏实,太瘦了,显得他很孤单很寂寞。方镀爱死了沈怡好的倔强,也恨死了这份倔强,沈怡好对自己有了隔阂,就是天塌了也不会让自己帮忙顶一下的。 方镀想让沈怡好从寝室搬出来,沈怡好没同意,说嫌麻烦,方镀只好在沈怡好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很适合同居的公寓,沈怡好不忙的时候就会过来,给方镀做顿饭吃,他现在做饭没以前好吃了,方镀吃的出来,可还是很捧场。有时候他从后面抱着沈怡好,就会想起沈怡好高三的时候,他也是在后面抱着沈怡好,看他打鸡蛋,他当时心里想的是,等他高考以后就和他说清楚了。 那时候沈怡好肯定感觉的到,可是他一次也没有问过。 现在呢? 方镀不太敢问,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对沈怡好了,沈怡好变的太多了,他甚至觉得就算遇到再多困难,沈怡好也不会和自己说一句。 “我怎么觉得我做菜没以前好吃了呢?”沈怡好突然说。 “没有啊,谁说的,”方镀还从后面抱着他,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他的腰:“我觉得比以前还好点了呢。” 沈怡好没信,继续切他的藕片,方镀去亲他的耳朵,沈怡好停下了动作,缓了一会继续切。 “给你买的新衣服怎么不穿呢?”方镀问他:“身上穿的这件都旧了。” 沈怡好低头看了看,确实旧了,短袖上面阿童木的印花都快掉没了,随口说:“穿着舒服呗,新衣服还要洗了才能上身,我懒得洗。” 方镀伸手把他手里的刀拿下来放在一边,把他转过来捏着他的下巴看他,沈怡好不知道他怎么了,方镀突然开口问他:“你这六年里有喜欢过谁吗?” 沈怡好张了张嘴,小声说:“没喜欢过谁,喜欢一个人太累了,我没那么大精力了。” “那现在呢?”方镀抱着他,两片曾经把沈怡好迷的要死的薄嘴唇贴着他的脖子,似乎沈怡好敢说不喜欢,他就要狠狠咬沈怡好一下似的。 沈怡好想把他推开,力气没他大,方镀突然用力在那上面吮吸舔弄,他看着自己弄出来的红印子,又把手伸进沈怡好的衣服里,去摸他胸口的疤。 “说话啊?”方镀催促他,却不是很急,语气冷冰冰的。 “……我说没有,你会信吗?”沈怡好突然觉得心脏又有点不舒服了,他不想和方镀讨论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以前喜欢方镀喜欢的太卑微也太多了,甚至在六年以后看见他还是会心动,方镀怎么问的出口,当年那个跪着讨好方镀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 “你说我就信,”方镀看着他:“你说啊。” 沈怡好有点喘不过来气了,他不想让方镀看出来,示弱似的靠在方镀怀里:“喜欢你,只喜欢过你。” 方镀不满意他的回答,他想狠狠地折磨沈怡好,让他哭,让他疼,让他再也不敢离开自己。方镀脱了沈怡好的衣服,把他压在床上。 沈怡好都不知道方镀什么时候买的润滑剂和套子,他知道今天逃不过,尽量放松了身体,很乖顺地任方镀摆弄,他闭着眼睛想喘匀了气,却觉得心脏越来越不舒服,可方镀的喘息也越来越重,沈怡好抖着手握着方镀的胳膊:“方镀……你停一下,我不舒服,我心脏疼。” 第23章 方镀去楼梯间的吸烟处抽了两根烟,使劲拿手搓了搓脸,才转身去沈怡好的病房看他。 沈怡好还没醒,长长的睫毛有点抖。方镀还是觉得背后有点凉,他后怕的厉害,沈怡好只和自己说了那么一句话就再说不出来一个字了,方镀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抓着手机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要打120。 沈怡好被抢救过来了,暂时脱离危险,方镀知道他暂时没事了以后才觉得自己的神智慢慢归位,他还来不及做什么,就被医生叫去谈话了。 医生问他和沈怡好是什么关系,方镀说:“我是他家属。” 医生看了看方镀,没说什么,只告诉方镀沈怡好还要继续做检查,家属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方镀脑袋里嗡的一声。 医生看他吓得样子赶紧说:“做好住院治疗的准备,不要害怕,别多想。” 方镀真的怕了,他怎么能不怕呢?可是他勉强把自己稳住了,沈怡好还等着他去照顾。 沈怡好醒过来的时候方镀在旁边守着,沈怡好眨了眨眼睛看着方镀,方镀也看着他。 他想去碰碰方镀,可是手指上都是血氧感应夹,不方便动,方镀把他的手握住了,低声说:“我去叫医生,你等我。” 他低头在沈怡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医生来了以后问沈怡好的病史,沈怡好虽然记不太清了,但还是尽量回忆着答了,医生说要去做检查,沈怡好嗯了一声。医生又问他生活习惯怎么样,问的很详细。 沈怡好有点犹豫地说:“作息不太正常,会熬夜。” “频率高吗?” “一个礼拜会有四五天吧。” “饮食呢?” “……吃饭不太规律,喜欢吃重油重盐的。” 医生又问了点别的,告诉方镀等会去他办公室,他开单子做检查,方镀赶紧答应了。 病房里只剩下方镀和沈怡好,方镀摸了摸他的脸:“别害怕,没什么事。” “有一点怕,”沈怡好很诚实地说:“我一直都挺怕死的。” “怕死还这么折腾自己!”方镀训孩子似的训他。 沈怡好没再说话了,抿着嘴看着方镀,方镀心软了:“我错了,不该说你,我去找大夫开单子做检查了,晚上给你买芒果吃行吗?” “你给我切吗?”沈怡好其实不想让他走,想找点话头和他多说几句。 “给你切,一口一口喂给你吃,你是我祖宗,”方镀站起来又亲了亲他的嘴角:“别害怕,我在呢。” 检查做的很折腾人,沈怡好莫名的紧张,好在医生和家属方镀讨论病情的时候把他也叫去了,沈怡好知道具体情况也就没那么怕了,虽然情况也不是太好,还要做手术。沈怡好听得半懂不懂的,只知道现在这样和自己生活习惯有很大关系,主要是熬夜和过度劳累,就算这次手术成功了以后也要注意。 手术有风险,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沈怡好心里清楚,医生说的也没很吓人,就是例行提醒,沈怡好劝自己别往心里去,跟着方镀回了病房。 方镀让他上床躺下,低头给他掖被角:“折腾出病来了吧?等你出院了再熬夜我就――” 沈怡好看着他,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可方镀只说:“就不给你切芒果了,你自己啃吧!”他摸了摸沈怡好的头发:“出去买东西了,你等着我吧。” 他前一秒还笑着,一转身嘴角就放了下来,出了医院就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去给沈怡好买东西了。 方镀拎着两个大购物袋进了医院的电梯,到了沈怡好病房的楼层以后没回病房,先去吸烟处抽烟了。 一个礼拜熬夜四五天,吃不上饭,过度劳累,他也不是没想到,可是听见沈怡好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觉得恨的牙痒,恨什么呢?恨沈怡好该死的倔脾气吗?还不如恨自己呢。 他抽了小半包烟,抽的刚进门沈怡好就闻到了他的烟味,方镀把购物袋放进柜子里,拿了两个大芒果出来:“等电梯的人太多了,还有人在那抽烟,熏得我这一身味儿。” 沈怡好啊了一声:“抽了多少根啊这是……” 他不沾烟不沾酒,也不太爱闻烟味酒味,方镀握着两个芒果赶紧说:“我去外面走动走动就好了。” 他去给沈怡好洗干净芒果,又用水果刀给他切芒果,一块一块堆在新买的粉色塑料碗里,动作有点笨,沈怡好看了一会:“一看你就不经常伺候人。” “我伺候的都不是人,是祖宗,”方镀终于切够了大半碗,拿了个小勺子挖了一块喂给他:“吃一口吧,赏赏光。” 沈怡好吃了,突然觉得心情好像变好了点:“第一次有人喂我吃东西。” “我没喂过你吗?那天还喂你吃螃蟹了呢。” “不是――就是像这样,”沈怡好和他解释:“我生病的时候。” 方镀又给他喂了一块,他看出来沈怡好有点紧张了,方镀本来一肚子的火气,可是他一丝一毫也不舍得发给沈怡好了,他只能忍着。 沈怡好吃了一会芒果,他又告诉方镀:“还是有点害怕。” “大夫说的你也听见了啊,虽然不是拔个牙这种小手术,但是也没复杂到哪去,确实有点风险,但是拔牙还有风险呢,你怕什么,”方镀自己也很紧张,却还在安慰他:“等你出院了带你回家吧,可以办休学吗?身体好了再继续读,你太累了,这哪行呢。” 沈怡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累能怎么办呢?” “我不是还在呢吗?”方镀哄孩子似的温柔。 “可是你也许会去找一个长头发的女孩结婚,”沈怡好突然变得很清醒,很严肃:“但我不会,不光是这六年,我这二十四年来只喜欢过你,或许也只能喜欢上你了,方镀,我很害怕,我不敢让自己不累。” 方镀没说什么,继续喂他吃芒果,沈怡好不想吃了,方镀就把碗放在一边。 “等你这次手术做完了,”方镀说:“我就带着你回家过年。” 沈怡好还没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方镀很认真地告诉他:“我会和家里出柜,我谁也不会有,只有你。” “……你不用这么着急,慢慢来,我不会走的,”沈怡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那只没打吊瓶的手安抚似的摸了摸方镀:“你以前怎么计划的还怎么做就行。” “计划的太多了……”方镀轻轻地把脸放在沈怡好的脖颈里,他很暴躁,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你被送去抢救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真的不在了,那些计划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再多犹豫,不是和六年前一样了吗,你心这么狠,这次再走了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想见我了。” 沈怡好觉得自己的心动了一下,像是第一次偷偷亲方镀的悸动,但是他不敢让自己期望太多,方镀今天是真心实意地说这些话就够了,结果如何他不强求,他知道方镀很为难,也不想真的因为自己伤了方镀爸爸妈妈的心,七年前他还去人家家里过了一个很温馨的年,他还记得方镀妈妈给的火龙果特别甜,七年以后就要因为自己把他们家搅和的不得安宁吗?沈怡好想想就觉得良心过意不去。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方镀也越来越暴躁,他发泄似的在沈怡好的锁骨上狠狠地亲,沈怡好苍白的皮肤上被他亲出了一个红印子,他去推方镀:“检查的时候会被人看见。” 方镀没理他,在他脖子上又亲了一会,方镀陡然生出了一股绝望,被人看见怎么了?他的小好有什么不能被人看的?为什么就要活的这么小心翼翼! 第24章 手术之前还有一段时间的观察准备期,沈怡好每天吃的都是方镀准备的没有滋味的饭,求过他好几次想吃炸鸡,方镀每次态度都很温和,每次都拒绝了。 沈怡好现在有时候会脾气不好,特别是吃不到想吃的东西,他就会和方镀生气,方镀现在脾气也不好,很暴躁,可是他只能忍着,怕自己再惹到沈怡好。 有一天也是因为一点小事,沈怡好又不理方镀了,方镀哄了他很久也没用,他捏着沈怡好的下巴让他把脸转过来,沈怡好把眼睛闭上不看他。 “你是不是想让我对方木似的那么对你?”方镀冷了脸:“你都这样了还要作,那是在心脏上的手术,不认真对待能行吗?” 沈怡好不说话,伸手把被子盖在头上不去看他了。 方镀突然想起了医院里没救过来的病人就会盖一个白床单,他莫名其妙的又气又怕,把沈怡好狠狠训斥了一顿,沈怡好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彻底不搭理方镀了。 “你现在不搭理我就再也别搭理我了,听见了吗?”方镀把他的被子扯下来:“没人管你,我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其实是开车去拿沈怡好的东西,过几天住院了,穿的用的肯定都没得换,沈怡好又不穿他给买的。他到了楼下给沈怡好的室友打电话,室友没一会就拎了个旧行李箱下楼,方镀情绪不太好,说了声谢谢就开车回医院了。 他还是有点没缓过来,那个白被子太刺眼了,方镀烦躁地抽了根烟,没下车,他把沈怡好的行李箱打开了,翻翻室友都往里面放什么了。 里面装了些衣服,洗漱用品,几本乱七八糟的书,方镀把书抽出来随手扔后边了,他不想让沈怡好再费心思了,可是有一本夹在中间的本子打开了,方镀发现那不是书也不是笔记,好像是沈怡好的日记。 他拿过来翻了翻,很厚很厚的一本,很旧了,他翻到第一篇,还是沈怡好读高中的时候。 “去他家过年,很开心,想爷爷,新学期加油。” “偷偷亲了他,被他发现了,希望他不要生气,过一个开心的生日。” 方镀慢慢地往后翻,只觉得心里又疼又软,沈怡好写的都是和自己有关的事,甚至在他们分开的六年也没停过,他出国那一年还在写:方镀,我很想你。 方镀的心乱了,为什么想我不来找我?过得这么辛苦也没主动联系过我一次? 他翻到后面,有一篇比较长的,沈怡好那天的字有点潦草,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太累了。 他写: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倒霉,因为生病,爸爸去世了,妈妈也离开了,如果再晚出生几年就好了,听说现在做手术都有补助,可是幸运的是爷爷对我很好,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这是很多人都没有的幸运,爷爷去世了以后,有了方镀,这也是很多人都没有的幸运,但是有时候会想,宁愿不要这么幸运,换一点不倒霉,这算是不知道感恩吗?很累很累,快两天没睡觉了,心脏不舒服,晚上吃了很香的肉丸子,在方镀家里也吃过,希望他过得好,忘了我这个没良心的人吧。 方镀看不下去了,他的心被人撕扯一样的疼,自己刚才还狠狠地训斥沈怡好!方镀下了车跑进了病房,看见沈怡好背对着门躺着,缩成了一小团,他的心更疼了,走过去看沈怡好,却发现沈怡好哭了,鼻头都有点红了,看见方镀回来了有点慌乱地拿手擦眼泪,闷声闷气地说:“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方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低下头去亲沈怡好潮湿柔软的嘴,恨不得把他关起来再也不用经受什么风吹雨打。沈怡好没有再哭了,好像觉得自己这么大的人偷着哭有一点羞耻,好在方镀没说什么,只是把他在怀里紧紧搂着。 “快好起来吧,做完了手术就带你回家,”方镀摸他柔软的卷发:“再也不骂你了,再也不欺负你了。” 沈怡好不太信,他还在想方镀的那句“没人管你。”不过他没说什么,很乖顺地躺在方镀怀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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