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还是说......这次换了更高明的手段?” 江鹤月疼得发抖,却露出完美的微笑:“温总说笑了。” 她轻轻抽回手,“这些年是我僭越了。” 车载香水瓶折射出他骤然阴沉的脸。 过去七年,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她都会慌乱地道歉。 可现在她只是安静地数着窗外掠过的路灯,仿佛身边坐着的只是个陌生人。 当第五十三盏路灯消失在视野时,温栖迟突然掐住她下巴:“江鹤月。” 他拇指摩挲着她咬破的唇角,“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可惜我不感兴趣。” 第6章 6 此后的几天,温栖迟都没有回来,江鹤月也没有过问。 晚上,兰苑的夜雨敲打着落地窗。 江鹤月正将鹅绒被铺在沙发上,忽然听见金属扣轻响。 温栖迟站在衣帽间门口,慢条斯理地解着袖扣,暖黄壁灯将他轮廓镀上一层蜂蜜色的光晕。 “妈今天又送来了助孕汤。”她故意让陶瓷碗碰出声响,“倒进盆栽的那盆铁线蕨,已经死了第三株了。” 温栖迟的领带突然扯到一半停住。 镜面衣柜映出他骤然阴沉的脸:“你一直没喝?” “反正......”她抚平沙发褶皱,“喝不喝结果都一样。” 雨声忽然变大。 温栖迟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时,她闻到了陌生的茉莉香。 是花明春最爱的香水味。 这个认知让她指尖发凉,七年婚姻,他从未允许她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气味。 “江鹤月。”他忽然掐住她下巴,拇指擦过她涂了润唇膏的嘴角,“以前哭着求我碰你,现在装什么清高?” 楼下传来温夫人轻微的咳嗽声。 江鹤月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突然想起上个月在书房发现的避孕药。 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与别人孕育新生命了吧。 “温总说笑了。” 她偏头躲开触碰,丝绸睡袍滑下肩膀。 “我只是突然明白,强扭的瓜......”锁骨处的玫瑰纹身若隐若现,“不甜。” 温栖迟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他去年醉酒后随手画的涂鸦,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去纹在了身上。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他眼中翻涌的暗潮。 但最终,他只是粗暴地扯过被子躺上了沙发。 黑暗中,江鹤月数着雨滴声。 当数到第一百零七下时,她听见皮质沙发传来轻微的“吱呀“声。 温栖迟,这个号称能在谈判桌上连续静坐八小时的男人,今夜竟辗转难眠。 江鹤月的手指突然揪紧了被角。 一股异样的热流从丹田窜上脊背,丝绸睡袍突然变得粗糙磨人。 她看着自己泛红的指尖在月光下微微发抖。 “妈真是......”温栖迟突掀开被子,喉结在阴影中剧烈滚动,“不知分寸。” 水晶吊灯在他眼中碎成星芒。 江鹤月看着他松开的领口下泛红的皮肤,突然想起温夫人晚上递给她一杯牛奶。 温栖迟猛地站起身,真皮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抓起冰水一饮而尽,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他下颌滑落,消失在剧烈起伏的胸膛。 “我去客房。”他的声音哑得可怕。 江鹤月却先一步抵住门。 “让开。”他掌心贴上她裸露的后颈,滚烫得像烙铁。 窗外惊雷炸响。 江鹤月在闪电中看清他眼底的挣扎,突然笑了:“温总怕什么?” 她故意贴近他剧烈跳动的心口,“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句话像按下某个开关。 温栖迟突然掐住她的腰按在门上,檀木门板发出“咚“的闷响。 他呼吸里带着龙舌兰的灼烈:“江鹤月,你自找的。” 当他的牙齿咬上她肩头时,江鹤月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水晶灯。 多讽刺啊,他们的亲密,居然要靠春药促成。 温栖迟的掌心抵在门板上,骨节泛白。 江鹤月散开的衣领下,那枚玫瑰纹身正在莹润的肌肤上绽放。 是他醉酒后随手画下的形状,如今却成了最灼人的诱惑。 “热......”她无意识扯开第二颗纽扣,锁骨处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像碎钻。 温栖迟突然发现,她右耳垂上有颗自己从未注意的小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当他的阴影完全笼罩下来时,江鹤月闻到了龙舌兰混着雪松的气息。 还有......一丝甜腻的茉莉香。 这个认知让她突然清醒,视线聚焦在他颈侧。 那里有个新鲜的唇印,微微结痂的伤口显示是被咬出来的。 “花明春......”她轻笑出声,指尖悬在那处吻痕上方,“温总原来喜欢这种玩法?” 温栖迟骤然僵住。 江鹤月趁机从他臂弯滑出,踉跄着抓起茶几上的冰桶。 冰块哗啦倾倒在身上时,她看见穿衣镜里映出两个狼狈的身影:他西装裤褶皱不堪,她裙摆撕裂了一道口子。 “七年了......”她抹去脸上的冰水,“你脖子上第一次出现吻痕。” 突然狠狠砸碎冰桶,“可惜不是我留下的。” 玻璃碎片飞溅到温栖迟脚边。 他那样一个心思缜密,冷静自持的天之骄子,为了宣誓主权,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将花明春留给自己的吻痕公之于众。 他爱花明春爱得发狂,几乎每日都宿在她的公寓,可对结婚七年的妻子,却连碰都不愿意碰一下。 所以当温栖迟的唇离她只有寸许时,江鹤月扭开了头。 “别碰我!” 银光闪过,水果刀划开肌肤的声响比想象中沉闷。 鲜血顺着她的小臂蜿蜒而下,在真丝床单上绽开一朵颤动的红梅。 温栖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见过江鹤月很多模样。 为他煲汤烫伤手背时的强颜欢笑,独守空房到天明的落寞背影,甚至被他当众羞辱时强忍的泪光。 但从未见过她这样——用自残来拒绝他的触碰。 “你......”他抓住她流血的手腕,“你这是干什么?!” 江鹤月苍白的脸上浮起惨白的笑:“温总误会了。” 她将伤口按在他雪白的衬衫上,“我们既然要离婚了,就不该在牵扯。” 血渍在布料上迅速晕开,像他们失败的婚姻。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第7章 7 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波斯地毯上,绽开一朵暗红的花。 温栖迟瞳孔骤缩,看着江鹤月手臂上狰狞的伤口。 那道伤痕精准地划在动脉上方三厘米处,是医学教科书上标注的自残黄金位置。这个认知让他喉结滚动:“你什么时候学的解剖学?”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她惨笑着将刀刃转向他,在他麦色小臂上刻下对称的伤痕,“这样清醒了吗,温总?” 两股鲜血在床单上蜿蜒交汇,像他们纠缠七年的孽缘。 温栖迟看着这个曾经为他挡酒喝到胃出血的女人,此刻竟用染血的手指在恰伤口。 “你疯了......”他扯开领带想包扎她的伤口,却被她躲瘟疫般避开。 药效在血管里燃烧,但更灼人的是她眼中的决绝。 那种他只在破产企业家脸上见过的,玉石俱焚的决绝。 当江鹤月第三次举起刀时,温栖迟终于夺过凶器摔出窗外。 玻璃碎裂声中,他看见她蜷缩在角落。 “别碰我......”她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除非你想明天头条是"温氏总裁奸杀发妻"。”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 温栖迟站在黑暗里,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永远对他敞开的怀抱,此刻筑起了带刺的围墙。 这一夜,江鹤月不知往手臂上划了多少刀,因为失血过多,她脸色都有些发白。 终于熬到天亮,她这才让司机开车将她送往医院。 像是故意躲着她似的,只是刀伤,分明包扎完便可以回来,她却在医院里住了下来。 温栖迟察觉出她的用意,心头猛的震了一下,却又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什么情绪。 公司里,就连助理也看出他的走神,忍不住提醒道:“温总,需要为您重新打印一份合同吗?” 温栖迟蹙了蹙眉,刚要开口,一垂眸却发现自己在合同上写出的,竟然是江鹤月的名字。 他瞳孔微震,立马扔了笔。 他疯了么! 助理见他模样,小心翼翼道:“温总,您是跟夫人吵架了吗?夫妻之间没什么是说不开的,今晚公司周年庆,要不您通知夫人出席,再好好道个歉?” 温栖迟脸色瞬间冷了几分,语气沉沉的把合同扔到助理身上,“我是不是给你工资太多了,让你吃饱了闲的。” 助理这才得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温总素来不近女色,就算是夫人,也不屑去哄。 怕再被责骂,连连道歉,拿着文件退下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久,温栖迟就忍不住给江鹤月发了一条短信。 晚上的宴会,来往的商业合作伙伴很多,温栖迟和江鹤月一起,在人群里应酬。 他理智得过分,即便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面,没有交谈,可在外人面前,他仍旧揽着江鹤月的腰,宛如一对恩爱夫妻的模样。 就在此刻,人群中爆发一阵小轰动,原来是穿着高定礼服的花明春又出现在宴会。 众人的眼神都被吸引过去,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小礼服,露出纤细修长的双腿,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里,如同一只小鹿闯入禁地,紧张的打量着四周。 原本镇静自若的温栖迟,在这一瞬间目光微微变了几分。 他很快便恢复如常,只是挽住江鹤月的腰,却不经意的加重了几分力气。 此后的应酬,他一直心不在焉,视线若有若无的飘向角落,搜寻花明春的身影。 感受着他变化的江鹤月装作什么也没察觉一般,笑着和众人敬酒。 宴会进行到一半,有不知道花明春来历的人,见她一直一个人待在角落,竟然不知死活的上前搭讪。 在被她拒绝以后,那人立刻就变了脸色。 “你他妈是什么货色,也敢拒绝本少爷,有三分姿色就敢卖弄了是吧?” “老子今天非得让你陪老子一晚不可!” 闻言,温栖迟的脸色瞬间便阴沉到了极致,他丢下江鹤月以及正在沟通的合作方,赫然上前一把拽住了试图对花明春动手的男子。 江鹤月从未见过温栖迟如此愤怒的模样,他将那人狠狠踩到脚下,眸中的怒火像是烈焰,几乎将整个房子都燃烧殆尽。 “滚!” 众人哗然,温栖迟向来冷静自持,居然会为了一个如此普通的女孩,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大动肝火。 江鹤月想去打个圆场,刚迈出一步,水晶吊灯突然发出不祥的“咔嗒“声。 她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拉花明春。 重达百斤的水晶灯轰然坠落,在离花明春脚尖三厘米处摔得粉碎。 飞溅的玻璃渣中,江鹤月看见温栖迟冲过来的身影,他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额发竟散落了几缕。 “月月!”温夫人尖叫着扑来。 江鹤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被玻璃划开一道血痕。 多么讽刺,她救了自己的情敌,而温栖迟第一个查看的,依然是花明春有没有受伤。 “少、少夫人......”花明春颤抖着抓住她的裙摆,樱花发卡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谢谢您......” 温栖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江鹤月流血的手上。 他喉结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弯腰捡起了那枚发卡。 水晶碎片映出无数个扭曲的身影。 江鹤月突然想起她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命运就像吊灯,你以为能躲开,其实早就在下方等候多时。 第8章 8 江鹤月刚想离开,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院。 她睁开眼的第一个画面,便是助理坐在她的床边,慢慢削着苹果。 见到她醒了,助理欣喜的站起身,随后又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公司有急事需要总裁处理,所以总裁让我在医院照顾您。” 有什么事重要得过总裁夫人的身体,江鹤月知道,他不过是在陪受了惊吓的花明春罢了。 她没有说话,也不去过问他和花明春的事情。 夜里给她输液的护士,以为她睡着了,在一旁悄悄的议论。 “楼下的江小姐可真是命好,为了让她安心休息,温总包下了整层楼。这些天也时时刻刻在她身边陪着,只要她想吃什么东西,不管多远多麻烦,他都亲自去买回来。” “是啊,连照顾她的医生,都是院里最顶尖的,相比起来,温总的太太就可怜多了。” “哎,豪门太太又有什么用,住院这么久了,温总连看都没来看过她一眼......” 江鹤月闭着眼睛,任由眼泪无声落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一直到出院,温栖迟都没有来看过她一次。 几天后,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温栖迟忽然回来了,可他见到江鹤月,脸上却带了几分冷意。 不等江鹤月开口,他直接将手中的支票,扔在她面前。 “江鹤月,这就是你说的绝不干涉我的私生活?” 她头疼欲裂,捡起地上的支票,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后,这才意识到父亲还是出手了。 最近温栖迟和花明春的闲言碎语传得很厉害,而他又在公司周年庆众目睽睽中丢下她而护住了花明春。 一定是她的父母忍不了她受这样的委屈,主动去找了花明春,开了支票让她离开。 她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这不是我授意让他们去做的,如果伤害到了江小姐我表示抱歉。我承认,我曾经的确喜欢你,所以才会做出那些错事。可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更不会去干涉你身边的女人。” 不知为何,听着她说出再也不喜欢自己的话语,温栖迟心中只觉心中的火越烧越怒,他还打算开口,却被忽然出现的温氏夫妇打断。 他们脸色沉沉的把他叫到隔壁,指明不许江鹤月跟过来。 书房很快传来争吵的声音,平日不管温栖迟多肆意妄为,他都不会和自己的父母顶嘴,可此刻他的言语满含愤怒,让人隔着墙壁都阵阵胆寒。 许久之后,温夫人先开门走了出来。 她拉着江鹤月的手,走到一边安慰。 “月月,别担心,我们已经警告栖迟了,我们温家的媳妇永远只有你一个。” “以后的日子,你们好好过。” 温氏夫妇离开后,温栖迟才缓缓从书房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青筋暴起,满是冷汗,而肩膀和后背,更是触目惊心的鞭伤。 难道,温老爷子竟然对他动了家法? 温栖迟眼神阴翳,看向她的眼神再无一丝感情。 “你现在满意了?” 她百口莫辩,只能无力的解释:“我没有和爸妈那边说过你的事,若是你不相信,我们可以立刻离婚。” 第9章 9 温栖迟的眼神更加阴冷,“你不就是知道你我不能轻易离婚,才一而再再而三拿离婚当幌子吗?” “且不说双方父母不会同意,你我两家利益牵扯多深,你能不知道?” “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做到如此地步,江鹤月你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丢下这样一番话后,他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江鹤月有些颓败的坐在病床上。 她知道,现在还不到时间,温栖迟那样懂得权衡利弊的人,不会在此刻就和江家彻底翻脸。 她绝望的捂住自己的脸,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将她困住。 自从这件事后,温栖迟再也没回过温家。 直到这天,见完国外的合作商,温栖迟经过包间的走廊,忽然从门外听到江鹤月的名字。 他停下脚步,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口听。 “说起那个江鹤月啊,可真是可怜透顶了,一个千金大小姐,当舔狗舔了这么多年,竟然最后还比不过一个服务员。” “谁说不是呢?当年江家大小姐爱慕温氏总裁温栖迟爱得发狂,可是全城皆知,为了他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听闻温栖迟三年前出车祸的时候,江鹤月在医院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整整一个月,比护工还尽心尽力。还有两年前那次,温栖迟刚做完手术不能喝酒,她便瞒着温总,偷偷见那些合作商,把自己喝到胃吐血。” “我也听说过一个,听说温总昏迷那段时间,她怕他再也醒不过来,在听人说灵隐寺积福最为灵验后,便一个人跑到灵隐寺山脚,一路冒雨跪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去给他祈福。” 有人忍不住大笑:“说起这个我想起了,她做的蠢事还真不少,温栖迟胃病严重,她听说我有治疗胃病的中药方,就亲自跑来求我,我骗她说只要她能把他们江家祖传的翡翠玉佩给我,我就给她,结果她当真信了。” “江氏集团的董事长要是知道,只怕气得当天就要进黄土吧!” 温栖迟站在门外,眉头不自觉的拧成一个川字。 他从未想过,江鹤月竟然爱他如此之深,私底下更是为做了这么多。 听到众人取笑和曾经戏弄过她的那些往事,他只觉得心脏处又酸又涨,胸口的怒火更是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他先是冷冷打了个电话,派人处理了包厢里那些嘲笑江鹤月的人,让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后,然后才回到车上。 可刚坐下,脑海中又全是江鹤月为他做过的那些事。 他有些不耐的扯了扯领带,身边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接听,电话那端传来江鹤月极为虚弱的声音。 “温栖迟,我已经说服了双方父母,他们同意我们离婚......” 第10章 10 又是这样无意义的话题,温栖迟冷了脸,正欲直接挂掉电话,却又听到江鹤月开口。 “温栖迟,我不喜欢你了,我这个人虽然有些难缠,却从来不说假话。我说不喜欢你了,就真的不再喜欢你了。”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所以如今是这样的结局,我也愿赌服输。” “是我死乞白赖非要嫁给你,束缚了你的自由,让你不能同心爱的人在一起。” “如今我已经清醒,便不会再做无畏的纠缠。若时光能够倒流,我不会再一腔孤勇的偏要嫁你。” “你和花明春很般配,我衷心的祝福你,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话音落下,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温栖迟眉头越蹙越深,满脸都是不快。 这个江鹤月,又在玩什么把戏。 她以为这样故作大方潇洒的和自己告别,他就会相信了吗? 方才她说的那些话,他根本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她怎么可能说服彼此的父母同意彼此离婚,他更不相信,她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手。 二十年年不是弹指一挥间,江鹤月对他的执念那样之深,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他冷冷命令司机开车,副驾驶的助理看着他的脸色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总裁,这一次,太太可能是认真的。” 温栖迟抬头,眸中冷意更多了几分。 “什么意思?” 助理将忍不住翻出之前偷偷拍下的一些照片,递到他的面前。 “几天前我去给董事长送资料,正好看到太太在大雨天还跪在门外,听老宅的佣人说,太太为了让董事长和夫人同意离婚,已经跪了三天三夜。” 他看着那张照片,瓢泼大雨里,江鹤月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脸色比纸还要苍白。 即便如此,她将后背挺得笔直,一副立场坚定,视死如归的模样。 “为什么......”他碾碎那张被雨水泡发的照片,却碾不散记忆中她挺直的脊背。 那个为他挡酒会胃出血,为他学插花扎满手针眼,为他放弃马德里美术学院的江鹤月。 怎么会亲手,把离婚协议捧到他面前? 回到家,他推开门,玄关的感应灯却没有亮。 温栖迟站在漆黑的客厅里,闻到了陌生的空气。 那些江鹤月最爱的白桃香薰、她洗发水的玫瑰味、甚至她熨衣服时淡淡的薰衣草气息,全都消失了。 二楼卧室的门虚掩着。 他推门时,发现门把手上那个她总是抱怨太紧的防撞套也不见了。 月光冷冷地洒进来,照在空荡荡的梳妆台上。 那里本该堆满瓶瓶罐罐,现在却只放着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上的签名很工整,不像她平时龙飞凤舞的笔迹。 婚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内圈刻着的“W&J 4EVER“像句过期的笑话。 手机突然震动。 助理发来的资料显示:江氏集团在一周前完成清算,连她最宝贝的那家画廊都转手给了陌生人。 最后一张照片里,他们的婚房别墅门前草坪上,“出售“的标牌刺目得像是伤口。 “继续找。”他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温总......太太注销了所有社保记录,连......连宠物医院的VIP都退掉了。” 助理咽了咽口水,“她带走了您送的那匹赛马,但......在马耳他机场转机后就失去了踪迹。” 窗外突然下雨了。 助理接着补充道:“还有太太和她家人也已经搬走,国内的身份信息均被抹除,完全查不到任何踪迹,应该是......永远也不打算回来了!” 第11章 11 闻言,温栖迟的脚步一顿,眼神变得阴沉。 “她的家人呢?” “江氏集团注销的当天,就连带她的父母亲也跟着搬走了,现在已经联系不到她的家人了。” 助理的语气中透着浓重的担忧。 温栖迟看着助理半晌说不出话来。 居然举家消失了。 一时愣了,她有这么恨他吗? 温栖迟抿紧唇角,沉吟片刻之后,淡漠的说:“你先去查她们一家的消息,找到后立刻告诉我,我亲自处置。” “是。” 挂了电话后,他又拨了一串号码,那端却一直提示无法接通。 他的目光一沉,随即转身出了房间,拿了车钥匙离开。 江氏集团已经注销,江鹤月的母亲和她父亲必定不会在国内居住。 那她现在究竟会去哪儿呢? 温栖迟开着车在市区兜兜转转,一路寻找,最终却一无所获。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她却依旧杳无音讯。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忙于工作,几乎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身体疲惫到了极致。 他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脑海中浮现起和江鹤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脏的位置似有尖锐的痛楚在涌动。 她的倔强、她的坚持、她的无奈和不舍,她的种种,他都记在心底。 可是,这些都已经是过往云烟,回不到从前。 温栖迟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枚黑钻戒指,那是他和她结婚的时候,两人亲自设计制作的婚戒。 他将戒指拿在掌心,细细摩挲,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曾在镜子前,对着镜子傻笑的样子。 他嘴角微勾,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江鹤月,你真的决定了要忘记我,不再回头了吗? 他缓缓合上双眼,心中五味陈杂。 他并不怪她,毕竟这件事情,是他对不起她。 她若真想离开他,那么,他会尊重她的决定。 可是他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就好似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泛起一圈圈涟漪,久久难以平复。 车子停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站在路灯下,看向窗外,一瞬间,却觉得有些陌生。 回到兰苑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钟,客厅里亮着灯,温栖迟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 难道......是江鹤月回来了吗? 他脚步一顿,随即快步朝着餐厅走去。 果不其然,看到一名女子穿着围裙,背对着他站在在餐桌前,手中正握着筷子,准备盛饭。 他心头一颤,快步走了过去。 “月月......”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听在耳朵里格外温柔。 但当她拿着碗回过头来,温栖迟才发现,那不是江鹤月,而是——花明春。 花明春见到他,先是愣怔了几秒,旋即笑着招呼他坐下。 “栖迟,你回来啦!吃饭吧!我已经给你留了一份。” 温栖迟看着她的表情,心头有些不舒服,“你怎么会来这里?” 花明春愣了一下,才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来?我是担心你......” 温栖迟皱眉,“你先回去。” “栖迟......”花明春眼眶红了红,“你都已经离婚了,你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温栖迟看着她,语气不善的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怎么会和我无关呢?”花明春眼中噙满泪水,“栖迟,你别骗自己了,你根本不爱我,你爱江鹤月,对不对?” 温栖迟看着她,半响后,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我和月月之间,不管怎么样,都回不去了。” 原来她一早就看穿了,那为什么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他在一起? 他的心里,很乱。 花明春强颜欢笑地看着温栖迟:“栖迟,我们结婚吧,我愿意等你忘记江鹤月。” 温栖迟没有说话。 许久,温栖迟终于点头,“好。” 她愣住了,又惊又喜道:“栖迟......” “你回去吧,我累了。”他垂下眸子,不再看她。 花明春眼睛里闪过失望,她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第12章 12 温栖迟曾以为,自己对江鹤月不过是一时感动,像风拂过水面,泛起涟漪,终究会归于平静。 所以,他答应了和花明春的求婚。 毕竟,初见花明春时,那种心跳加速的悸动,是真实存在过的。 可当江鹤月彻底消失后,他才惊觉,原来那份感情早已深入骨髓,远非自己想象的那般轻描淡写。 他不愿承认,却无法欺骗自,他对江鹤月的感情,与对花明春的,截然不同。 他试图将这份不该有的情愫深埋心底,怕伤到花明春,更怕面对自己的动摇。 可最令他恐惧的是,江鹤月真的消失了,从他的世界彻底抽离,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温栖迟辗转难眠,只能借工作麻痹自己。 直到凌晨三四点,疲惫终于击垮了他,他伏在办公桌上沉沉睡去,梦里却仍逃不开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晨光微熹,温栖迟便醒了。 睁开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花明春趴在桌边的睡颜。 她蜷缩着身子,脸颊埋在臂弯里,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温栖迟心头一软,轻手轻脚地起身,为她披上毛毯,而后悄然离去。 门关上的刹那,花明春猛地睁开了眼。 她一夜未眠。 不甘心像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 为什么他们终究要错过? 她一直在等,等他一个解释,等他主动走向她。 可等到晨光破晓,等来的只有冰冷的沉默。 没有只言片语,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却又被最后一丝执念死死拽住。 他是在意她的,不是吗? 否则当初怎会应下那场订婚? 可如今,她竟不敢确定。 他的心里,是否早已住进了江鹤月? 疑问如荆棘丛生,她却连触碰的勇气都没有。 或许,这就是有缘无分?不如......放手吧。 可凭什么要放手? 花明春猛地起身,洗漱、更衣、上妆,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狠绝的力道。 她先去超市买了最新鲜的食材,而后站在兰苑楼下,仰头望着那扇紧闭的雕花大门。 唇瓣被咬得发白,她终于推门而入。 空荡荡的客厅里,连空气都是凝固的。 花明春僵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果然没有回来。 “栖迟......”她跌坐在沙发上,声音轻得像是叹息,“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吗?” 而此时,温栖迟正驱车穿过半个城市。 豪华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折磨着他。 玄关处仿佛还留着江鹤月换鞋的身影,客厅里似乎仍回荡着那人的笑声,就连卧室的窗帘,都还保持着那人最喜欢的弧度。 他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第13章 13 江鹤月离开已经五个月了,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忘掉,可是每次午夜梦回,他依旧能够感受到,自己心中,她的存在。 她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中,拔不出也抹不掉。 他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她的样貌,那双清澈的眼眸,那张美丽精致的脸庞。 他的心,像是被针刺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眷恋她,甚至想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这段日子,他过得并不好。 他开始疯狂想念她还在的日子,只有在回忆中,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的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决断。 他要将江鹤月找回来,求她回到他身边。 他不想和花明春结婚了,因为他已经习惯有江鹤月陪伴的日子,而且他已经习惯她的存在,他舍不得失去她。 可是,江鹤月已经离开了,他该去哪儿找? 这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打破了这种寂静。 温栖迟拿过来一看,是温氏集团的秘书打过来的。 他微微蹙眉,按下了接听键。 “总裁,找到江小姐和江家的消息了。”秘书恭敬的声音传过来。 温栖迟的眼神骤然收缩,握紧了拳头,沉声问:“他们在哪儿?” “江小姐全家都已经在西班牙了,并且,江家和宴家联姻的事情,也传遍了,我刚得到消息,宴家已经派人去提亲了。” 秘书的语速极快,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自家总裁。 温栖迟的手指狠狠攥着手机,青筋暴起,“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 宴家...... 他和宴家的渊源颇深,但是,却也只是一场交易。 宴家的势力比温家大了太多,他们的合作,也是在利益驱使下,才进行的。 温栖迟知道,如果宴家真的娶了江鹤月。 那么,他还能够再挽回江鹤月吗? 他和江鹤月已经错过太久,他真的怕,怕这次错过了,下次见到江鹤月,他们会变成陌路人。 “江鹤月......”他低低喊出她的名字。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补偿。 花明春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着温栖迟那副痛苦的表情,心中也跟着难过起来。 她不懂,为什么,江鹤月对他来说,那么重要? 重要到,可以不顾她的感受,去寻找她的踪迹。 他的眼中,明显带着浓浓的担忧和痛苦。 仿佛,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再也回不来了。 她忽然有些嫉妒江鹤月,为什么江鹤月可以让温栖迟露出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难道,她就真的比不上江鹤月吗? 第14章 14 查到了江鹤月的行踪,温栖迟当即决定,立刻前往西班牙。 他必须尽快见到江鹤月,然后,求得江鹤月的原谅。 他一定会给江鹤月一个满意的交代。 西班牙马德里,江家。 江鹤月在西班牙待了半年,已经适应了新的环境。 而且,她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在她看来,温栖迟已经离开了,所以,她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在媒体前露面,不给自己添麻烦。 她的生活,已经很平静了。 可是,有一件事,她必须解决。 江鹤月看向窗外,目光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在那里,停靠着一辆红色跑车。 跑车的颜色很鲜艳,一看就价值不菲。 那是宴时钦的座驾,他的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江鹤月微眯起眼睛,仔细盯着那辆车看。 别是来找她的吧。 她不敢确认。 虽然她和宴时钦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宴时钦那张妖孽的俊颜,已经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不敢贸然去招惹这个男人。 这时,跑车里的人,终于注意到了她。 他推开车门,优雅地迈出了车。 他的长相,和温栖迟不同,更偏向阴柔的美,而且,他的身上有一股邪魅之气。 他的五官非常精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勾魂摄魄,一颦一笑间,风流无限,浑身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丝慵懒。 他的身上穿着一袭休闲装,白色衬衫,黑色马甲,修长的腿包裹在休闲裤中,脚踩一双白色的皮鞋。 他走下车,抬起头看向江鹤月所在的窗前,一上一下,隔着窗户,遥遥相望。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似乎蕴含着某种耐人寻味的暗示。 江鹤月心脏猛跳了两下,慌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直视他的眼睛。 “小姐,您在看什么?”一旁的女仆好奇地顺着江鹤月的目光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瞧见,只觉得那个人,长得好漂亮啊。 江鹤月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理睬,继续观察楼下的情况。 其实,别的都不重要,江鹤月他们虽然是刚在这边立稳脚跟,但毕竟是大家族,并不怕宴家。 真正让江鹤月担心的是,宴时钦和温栖迟认识。 而宴家和温家的交易,她也是从报纸上知道的。 如今,这个男人找上门来,不知道有何目的。 她现在最害怕的,是温栖迟找到她。 她已经不想和温栖迟纠缠不清了,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她希望温栖迟不要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佣又追问了几句,见江鹤月仍旧没有反应,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楼下的男人似乎在等她,江鹤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逃避。 她走下楼,径自走到男人的身边。 男人的目光从窗户移到江鹤月脸上,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好,好久不见,江小姐。”他伸出手,主动和江鹤月打招呼。 江鹤月看着他,没有伸手。 她和他并不熟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状况,他不介意,依旧保持着微笑,“江小姐,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江鹤月抿了抿唇,轻声道:“抱歉,我家长辈不在,就我一个人,请您进去不太方便,请见谅。” “哦,原来是这样啊。”男人笑了起来,笑得很温润,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江鹤月的脸上,不曾挪开,“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改天再登门拜访吧,我先告辞了。” 江鹤月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的背影远离,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第15章 15 男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江鹤月这才缓缓收回视线。 她转身欲回屋内,却在抬步的瞬间猛然顿住,目光不自觉地再次投向远处那辆张扬的红色跑车。 宴时钦究竟意欲何为? 这个念头在心头盘旋,她却不敢深思。 那个男人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江鹤月紧了紧衣襟,加快脚步回到卧室。 房门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将自己重重地摔进柔软的床铺,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然而越是刻意平复,心跳反而越发紊乱。 宴时钦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的突然出现,无异于在她平静的生活中投下一枚炸弹,搅得她心神不宁。 她多想就此躲起来,永远不必面对。 可现实是,她无处可逃。 江鹤月蓦地睁开双眼,眸中盛满倦意。 她撑起身子,伸手拉开窗帘。 窗外,西班牙的风景如画卷般展开。 这是个既浪漫又神秘的国度,阳光下的爱情令人神往,却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影。 上一段失败的婚姻的经历,让她对爱情,产生了恐惧。 她宁愿独自走过漫长岁月,也不愿再被爱的利刃所伤。 可命运似乎偏要作弄她,一次次将她推向情感的漩涡。 每当想到可能再次遇见温栖迟,她的指尖就会不自觉地颤抖。 他应该已经和花明春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吧? 这个念头让江鹤月长叹一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逃离。 无论是宴时钦还是其他什么人,她都不想再理会。 只求他们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夜深人静,江鹤月在床上辗转难眠。 而大洋彼岸的温栖迟同样无法入眠。 他每天都会翻阅来自西班牙的新闻,搜寻任何关于江鹤月的蛛丝马迹。 每每看完,都忍不住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渴望能再次听到她的声音。 然而,三次、五次、十次...... 电话那头永远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她大概早就注销了这个号码吧。 温栖迟买下了江家旧宅,命人按原样精心复原。 他派人日夜守候,固执地等待着她可能归来的那一天。 虽然当初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否再找到她,但现在终于有了线索。 只要找到江鹤月,所有的遗憾都能弥补,所有的错误都能修正。 当得知温栖迟正在交接工作,准备远赴西班牙且归期未定时,花明春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她原以为,只要足够努力,终有一天能走进他的心里。 她对自己的美貌与才智充满信心,坚信没有征服不了的男人。 可如今,温栖迟的目光却越来越远。 花明春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屏幕的光映在她失落的脸上。 她紧咬下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所有的付出似乎都成了徒劳。 但她不愿认输。 “凭什么......”她喃喃自语,眼中燃起倔强的火焰。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她绝不会轻言放弃。 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挽回温栖迟的心,让他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第16章 16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进窗棂,一封烫金请柬便送到了江鹤月手中。 她指尖轻抚过落款处“宴时钦“三个字,略一迟疑,还是决定赴约。 毕竟,以宴家在商界的地位,拒绝这位大少爷的邀约实在说不过去。 简单梳洗后,她选了一件得体的连衣裙出门。 推开门时,宴时钦早已等候多时。 暗纹色西装衬得他身形修长,金丝袖扣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他整个人就像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宴少爷,久违了。”江鹤月微微欠身。 “江小姐居然还记得我?”宴时钦挑眉轻笑,“我还以为早被忘到九霄云外了。” “宴大公子说笑了。”她唇角微扬,“您这样的人物,想忘都难。” 宴时钦摸了摸鼻尖,“这张小嘴还是这么会说话。” 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沿海公路上。 江鹤月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忽然开口:“宴少爷今日约我,应该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吧?” “果然瞒不过你。”宴时钦转动方向盘,“带你去个地方。” 时近正午,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海滩。 浪花轻拍着岸边的礁石,远处几艘游艇随波轻晃。 咸湿的海风拂过面颊,江鹤月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这边请。”宴时钦指向码头停泊的一艘白色游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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