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见,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 2 我决定和顾淮之分手,安心上大学。 上班的时候,我在心里略微清算了自己手上的所有存款。 如果拿回给顾淮之租房子的钱,加上兼职摇奶茶赚的四千块,就能凑够小一万。 距离开学还有两个月,我再打两个月工,一定能凑够学费和半学期的生活费。 终于下班后,计划好一切的我立即从保安室借来一个大纸箱,把挣扎的橘猫和柯基迅速装了进去,打车前往出租屋。 一落地,便听见橘猫尖声抱怨, 柯基愤愤不平, 橘猫冷哼, 我还没反应过来橘猫的话是什么意思,门锁就再次转动。 不出意料的,是顾淮之。 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姑娘。 她上下打量着我,随后蹙起眉头问:“你是谁?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这时柯基开始疯狂摇尾巴,迅速从纸箱里窜了出去。 连平时对我无比高冷的橘猫也在她脚边蹭来蹭去。 我呆愣在地。 原来她就是娇娇。 她身上是昂贵香水的味道,而我因为在餐厅兼职,身上是洗不掉的油烟味。 可如果我不兼职,橘猫和柯基的口粮钱和医药费,顾淮之的生活费又从哪里来? 无论是顾淮之还是他的猫狗,都没有记过我哪怕一点好。 想到这里,我垂在身侧的手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顾淮之没想到本该在上班的我会出现在这里,愣了片刻才冷冷地问: “你怎么过来了?是给我道歉的?” 他嘲弄地看我一眼,“现在要道歉昨天就别惹我不痛快。” 我抬眼,看着这个和从前判若两人的男人,哑声道:“首先,我不是来道歉的。” “其次,这是我出钱租的房子,什么时候成你们的家了?” 空旷的客厅安静无比,只能听见我有些颤抖的声音:“你不解释一下吗?” 顾淮之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警告:“解释什么?这房子你给我租的,我带谁来都是我的自由。” 那个叫作娇娇的女生反应过来,看向我,“你就是淮之哥哥的表姐吧,我叫宋娇娇,是他谈了三年的女朋友。” “谢谢你出钱帮我们交房租呀,我和淮之哥哥住得可舒服啦。” 宋娇娇明快的声音在我听来却尤其刺耳。 三年? 可顾淮之和我表白的时间,是高考结束后。 所以,我才是小三。 我彻底怔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淮之。 四目相对片刻,顾淮之别开眼。 宋娇娇似乎察觉到我们之间怪异的氛围,脸上的笑僵在嘴角。 “表姐,你这么看着淮之哥哥,我会以为你要和我抢他呢。” 见我不说话,她继续道:“我认识我们学校的保安大哥。虽然他已经40了,但是人不错,和表姐你很配,不如我介绍给你吧。” 顾淮之闻言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呢?保安大哥喜欢好生养的,她又黑又瘦,能被看上才怪。” 我攥紧了拳头。 “都给我闭嘴。” 顾淮之一顿,仿佛没想到我会这样和他说话。 宋娇娇却充耳不闻,刻意和我作对似的,靠在顾淮之肩膀上撒娇,“人家只是开玩笑嘛,你不会当真了吧?” 3 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来,宋娇娇在讽刺我。 我动了动唇,“这不是玩笑。” 宋娇娇笑了下,没有接话。 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悠闲地和橘猫柯基玩了起来。 很快她就蹭了一身毛,皱着眉头对顾淮之说:“我去洗个澡。” 当着我的面,她熟练地进了浴室,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她一走,顾淮之才敷衍地开口。 “娇娇三年前就得了抑郁症,唯一的愿望是当我女朋友。我不答应她就要跳楼,我没办法才把她带回来。” 他垂着睫毛,散漫道:“反正都是小事,我就没和你说。” 我盯着在一旁悠闲聊天的橘猫和柯基,双眼越来越红。 当初顾淮之说学校宿舍太吵他睡不好,让我给他租套房子。 虽然这样一来我的压力更大了,但一想到能让他住得舒服一些还是欣然答应。 可他竟然是给宋娇娇租的。 想想也是,在他心里,我听话好拿捏,最适合当长期饭票。 见我没回应,他啧了一声,不满道:“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下次来提前和我打个招呼,娇娇比较敏感不喜欢见陌生人,别把她吓到了。” 这时,宋娇娇的声音从浴室中传来。 “淮之哥哥,进来帮人家搓个背,人家够不着!” 顾淮之抬手撩起的额头前的碎发,像无数次哄我那样哄道:“我去帮她一下,等会儿带你出去买蛋糕。” 他转身就要走。 即便已经决定要分开,我还是不甘心地扯住他的衣服,咬牙问:“抑郁症还需要你帮忙洗澡吗?顾淮之,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顾淮之有些烦躁,“洗个澡而已,我又不干其他的。” “再说了,我要是不满足她的要求她就会整天找我闹。这样我还怎么好好复习?还怎么带你过上好日子?归根结底,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 “你长相普通,学习差,还是个孤儿。有我肯和你在一起你应该珍惜,而不是管这儿管哪儿遭人嫌。” 说完他甩开我的手,头也没回地进了浴室。 我站在离浴室几米远的客厅里,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娇嗔,钻心的痛不可避免地蔓延到四肢。 顾淮之仗着我喜欢他就肆无忌惮地羞辱我,挑战我的底线,仿佛我永远都不可能生气。 可我孟向晚从来都没那么贱。 我深吸一口气,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 随后面无表情地把浴室门从外面反锁,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张姨,我家好像进贼了,你快多带几个人来帮帮我。” 5 张姨是个热心肠,在我打完电话不到10分钟,就带着几个邻居大哥冲了过来。 “小晚,你别怕,跟姨说贼在哪儿?” 我看着来势汹汹的张姨,忙把她拉到浴室门口,焦急道: “在浴室,还是两个人!” 张姨不等我说完,便拿起凳子直冲浴室的门砸去。 随着咣当一声,里面安静了下来。 橘猫和柯基见状猛地朝她龇牙吼叫,似乎在警告她别靠近。 因为能听见它们说话,我迅速朝邻居们开口:“这猫和狗也不是我的,小心它们咬人!” 几个邻居大哥都不是吃素的,很快将张牙舞爪的橘猫和柯基揪住脖子提了起来。 没了猫狗捣乱,张姨砸得更卖力。 很快,浴室的门被砸开了。 可看着门内的景象,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顾淮之只穿着一条内裤,怀里抱着什么都没穿,尖叫不停的宋娇娇。 我忍着恶心挤出几滴眼泪,震惊道:“淮之,你不是说有事出去了吗?怎么会在家里,还和其他女人抱在一起……” 顾淮之满脸错愕地瞪着我,梗着脖子不说话。 他没料到,向来听话的我会把这件事闹到明面上。 我抓住张姨的胳膊抽泣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张姨,你也知道顾淮之是我男朋友。这房子也是我租给他复习用的,没想到他竟然……” 张姨满脸不忿,指着顾淮之吼,“没错,我这儿合同上写的可是小晚的名字。你一个大男人吃小晚的用小晚的,还背叛她,谁给你的脸!” “立马带着小贱人给我滚,别脏了我的房子!” 宋娇娇沉不住气,尖叫道:“你骂谁小贱人?真正的贱人明明是她。” “如果她不是她把淮之哥哥缠烦了,淮之哥哥也不会勉为其难和她在一起。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该,和淮之哥哥有什么关系!” 我气笑了,再也不想忍,冲过去给了宋娇娇一巴掌。 宋娇娇不可思议地捂住脸,眼泪夺眶而出,“你敢打我?” 顾淮之立刻把她拉到身后,激动道:“孟向晚,你发什么疯?” 我冷冷地盯着他,也给他来了一巴掌,在他惊愕的眼神中一字一顿道: “我不仅打她,还打你。” 6 顾淮之瞬间怒目圆睁,“孟向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搞成这样我真会和你分手。” 我冷笑,“不用你提醒我。” “我们现在就分!” 话落,我掏出兜里的纸和笔,在心里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些年给顾淮之花的钱,七七八八得有五万,全部写在了欠条上。 “签完字我们就两清。” 顾淮之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不相信我来了真的。 一旁的宋娇娇见顾淮之迟迟不签字,一把夺过欠条,替他做了主。 “拿去,几个破钱在意成这样,又不是还不起!” 顾淮之见宋娇娇替他签了字,脸色阴沉,似乎生气了。 可他为了面子还是嘴硬道:“孟向晚,我以后可是要上清北的人,到时候我带着娇娇过好日子,你可别眼馋后悔。” 他神色阴鸷地瞪了我一眼,给宋娇娇穿上湿衣服怒气冲冲就要走。 我忙叫住了他。 他顿住脚步。 有一声很轻浅的哂笑声传了过来。 “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你好好道歉我没准儿会原谅你。” 可我只是指着橘猫和柯基,嫌弃道:“带上你的臭猫臭狗。” 我不伺候了。 顾淮之把橘猫和柯基重新装进纸箱,周身的戾气强烈得让人忽视不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前,我还听见橘猫和柯基骂道: 我冷笑。 我也很想知道没了我尽心尽力的付出,他们能过成什么样。 7 因为亲眼撞见捉奸现场,张姨很理解我,很快给我办好了退房手续,连押金都没扣。 我拿回这笔房租,又没了顾淮之需要供养,顿时轻松不少。 这天休息的时候,刷到了顾淮之发在网上的合照。 从我租的房子搬走后,她们借钱重新租了一个小单间。 小单间里,宋娇娇依偎在顾淮之身侧,手中还举着他的试卷,笑得很开心。 顾淮之在文案里写道:“和喜欢的人一起追梦,无论过程多么辛苦,都是一种幸福。” 或许是天要其亡必让其狂,这条视频突然火了。 评论区吸引了不少同城的学生。 当天他们就上了热搜。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他们很快就被营销号传成了学霸情侣,被架上高位。 可我很清楚,宋娇娇学习烂得一塌糊涂。 当初她才是考大专的那个。 不过因为坚持自己发挥失常才闹着要复读,其实水平老师很清楚。 可她偏偏很虚荣,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学霸的称号,甚至每天都和顾淮之分享复读日常,享受着不明真相的网友的吹捧。 顾淮之也给我发来微信:“看我这么火,你羡慕吗?如果你和我道歉求复合,我会考虑养着你。” 我无语到了极点,疑惑回他:“再骚扰我,我就把你劈腿的证据发到网上。让网友看看,他们羡慕的学霸爱情是假的,其实根本见不得光。” 屏幕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我等了很久,也没能等来他的回复。 但我还是没那样做。 因为宋娇娇发的那些日常里,我发现她的书桌被装扮得花里胡哨。 书籍堆了很多也没有翻动的痕迹,照这样下去,她连大专都考不上。 到时候他们自己翻车,不比我浪费时间去扯皮有意思? 况且,我宝贵的青春不应该浪费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 于是除了打工外,我开始专心学习英语口语,健身,研究穿搭。 我这边越来越好,可顾淮之和宋娇娇的问题却暴露得越来越多。 8 因为账号爆火,不少广告商找上门来。 因为没了我这个提款机,宋娇娇也没钱花,于是她来者不拒,没和顾淮之商量就签了不少合同。 顾淮之要是不配合就得赔付高昂的违约金,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不仅让他每天和学校请假,就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他虽然心里有怨气,但钱确实多,就没说什么。 直到柯基误食了大量巧克力,宋娇娇却视而不见。 那天她回去取拍摄道具撞见柯基口吐白沫,可她为了不耽误拍广告赚钱,拿了东西就走,任由柯基挣扎的动作越来越虚弱。 无论橘猫怎么焦急地呜咽,她也没反应。 等顾淮之好不容易有空回家后,柯基吐出的舌头青紫无比,只剩一口气了。 柯基和橘猫虽然都是他捡来的,但跟了他五年,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他慌了神,抱起柯基就要去宠物医院。 宋娇娇拦住他,不但不帮忙还嫌弃柯基脏,“你刚换好的衣服,晚上还有一场品牌直播呢。被它的吐沫弄脏了又换很麻烦的!” 顾淮之第一次动了气,“它不只是一只狗,更是我的家人,连一件衣服都比不上吗?” “况且我们已经赚了那么多钱,根本不差这场直播,让开!” 宋娇娇没把顾淮之拦住,眼睁睁看着他上了出租车。 可他匆匆赶到宠物医院后,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这件事给顾淮之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后来宋娇娇见他带回的只有柯基尸体后,冷不丁道:“看吧,狗没救回钱也没赚到,你记得补一场直播哈。” 顾淮之没有说话,和橘猫一起把柯基葬在了福利院后的小山上。 之后的几天他因为太过思念柯基翻看起家里的监控,没想到恰好看见了宋娇娇见死不救。 得知真相的他怒气冲冲找到正在买包包的宋娇娇,质问:“那天你明明发现狗中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带它去医院?” 或许是情绪上头,他竟然说出了我的名字。 “你知不知孟向晚以前把它们照顾得有多好,它们生病,她甚至比我还紧张!” 听见我的名字,宋娇娇立刻炸了,甚至还吃起了醋。 “合着你扯这么多都是因为想孟向晚了吧?她那么好你回去找她啊!” 顾淮之被她气到说不出话。 在他心里,宋娇娇又漂亮又温柔。 从前偷偷摸摸和她见面的时候,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对方贴在一起。 可现在真的住在了一起,他才看出她满身的缺点。 这天以后,他怕橘猫也出问题,又不放心寄养,习惯性找到了我。 9 他提着太空箱里的橘猫,把我堵在了下班回宿舍的路上。 “小晚,我最近很忙没空照顾它,你能不能替我照顾一段时间?” “我可以付钱。” 那只和从前相比瘦了不少的橘猫耷拉着头,不敢看我。 我冷笑,“养猫的事我不答应。还有,立刻把欠我的五万还了。” 顾淮之讷讷地站在原地,笑得尴尬,“……马上。” 他拿出手机准备给我转账,却发现卡里没钱了。 我看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猜到了一切。 顾淮之又懒心又大,管钱的事自然交给了宋娇娇。 他眉头蹙起,眼中隐隐闪过怒气。 “我现在有点事要处理,钱我明天会还你。” 说完正想提着橘猫走,却在拐角看见了一脸怨愤的宋娇娇。 宋娇娇没等他说话就扇了他一耳光,愤愤道:“难怪你最近这么反常,原来都是因为孟向晚!” “幸好我留了个心眼把钱全部转到了自己名下,不然你是不是还要用我们赚的钱去养她?” 顾淮之只觉得宋娇娇不可理喻。 “我和孟向晚已经断了,你能不能不要胡乱猜测?” 宋娇娇却压根儿不信他。 “当初你不就是用她的钱来养我吗,现在我怀疑你用我的钱养她有什么不对?” 回旋镖终于扎在自己身上,顾淮之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紧紧抿着唇,眼底一片羞愤。 我看完了好戏,准备离开,却被宋娇娇拦住。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她转头看向顾淮之,咄咄逼人,“既然你说已经和孟向晚断了,那就当着我的面扇她一耳光,并发誓以后都不见她,不然我就和你闹到底!” 莫名其妙,我正要反驳顾淮之开口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宋娇娇,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吼道: “你发什么疯,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打她?” 宋娇娇第一次被顾淮之凶,瞬间红了眼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淮之,你竟然为了孟向晚吼我!” “你是不是对她旧情复燃了?” 顾淮之眉头紧皱,眼神无比冰冷,语气也是明显的不耐烦。 “我要解释多少次没有!你就不能学学孟向晚,从前她事事为我考虑,从没像你这样无理取闹过!” 宋娇娇闻言更激动了,忍不住伸手过去抓顾淮之。 “还说没有,你这个骗子,混蛋!” 顾淮之一把甩开不依不饶的宋娇娇,愤然怒吼:“闭嘴!” 宋娇娇被顾淮之甩了个踉跄,她死死咬着唇,满眼怨恨。 “很好,你给我等着!” 宋娇娇跑远后顾淮之才一脸抱歉地看着我。 “这事和你没关系,我……” 我打断他,冷冷道:“当然和我没关系。” “明天你记得把钱转我,之后也别来找我了,我要去京城读大学。” 顾淮之怔怔地看着我,“京城的大学?你考的大专不是在南城吗?” 我好笑地看着他,“当初你没考上清北大学,可我考上了。我怕你自尊心受挫才骗你考的是大专。” “而我为你做的事,还有很多,可你压根儿没把我放在心上,现在想想还真是傻。” 我看向太空箱里偷偷瞥我的橘猫,平静道:“不过我很幸运,提前止损了。” “从今以后,我不会事事为你着想。” “我要为我自己。” 顾淮之的表情空白了一秒,整个人被定在原地。 10 不知道顾淮之想了什么办法,第二天竟然给我打了10万。 我给他打回5万后拉黑了他全部的联系方式,收拾行李去了京城。 又过了两个月,再听到顾淮之和宋娇娇的消息,还是和舍友聊天时听她说的。 提及顾淮之,她幸灾乐祸: “你知道之前爆火的学霸情侣吗?听说他们分手了!” “女方说男方花她的钱养女人,直接把他从情侣账号除名了,现在她的主页简介已经改成了独美。” “但男方不服气,现在都还在打官司呢!” 说着她摇了摇头: “什么情啊爱啊都是假的,一牵扯到利益很快就反目成仇了。” 他们的事我并不感兴趣,和舍友闲聊几句后专心看起了书。 又过了一周,我正要出校兼职家教,舍友却拿着手机跑过来,说我和顾淮之、宋娇娇上热搜了。 我诧异地接过手机,发现满屏都是网友对他们两人的嘲讽和质疑,其中也夹杂着对我的同情。 我点开置顶博主的视频才了解了来龙去脉。 起因是顾淮之和宋娇娇赚了接近一千万,顾淮之觉得既然分手就得平分,可宋娇娇死活不同意。 于是顾淮之一怒之下把她假扮学霸的事曝光了。 神通广大的网友顺着他的爆料抽丝剥茧,竟然挖出了我。 曾经和我在一家餐厅兼职的同学也站出来爆料。 宋娇娇的腿毛立刻抓住了漏洞,要为她打抱不平。 看完两人的对话后,网友们怒了。 她们觉得宋娇娇欺骗了自己的感情,纷纷涌入她账号下面激情开麦。 有人一针见血, 这事闹得越来越大,之前和宋娇娇合作的广告商纷纷扯广不说,平台也真的查封了她的账号。 这下她不仅要赔高昂的违约金,还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估计还是想再挣扎一下,她私下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求我替她澄清。 我嗤笑一声,淡淡回复, 11 再见顾淮之,是在我的学校门口。 他穿得低调,戴着鸭舌帽,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一看见我,他就递上来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 “小晚,好久不见。” “这是给你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口味。” 眼前的人满脸憔悴,语气却很诚恳。 可我内心毫无波澜。 “不喜欢。” 顾淮之提着蛋糕盒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无措地站在原地。 “你之前不是很爱吃吗,所以我就……” 我打断他的话,平静道:“我已经不是那个你一块鸡蛋糕就能哄得晕头转向的孟向晚了。” “我一会儿还有课,没时间陪你演深情的戏码。你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 顾淮之一把拉住我,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我之前不是还了你5万吗?你能不能借我一点。我复读交不起资料费,辅导员说再这样就让我停课。” “而且……那只猫我现在没有能力养,你能不能接手?或者你问问你舍友养不养,我免费送上门。” 我好笑地看着他,“没钱你为什么来找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借钱给你?” 顾淮之沉默了。 “我来替你回答。” “因为你自己也知道只有我可能还会帮你,因为你知道我心软,所以想利用我的心软,对吗?” “人就是这样,谁对他好,他就越欺负谁。” 顾淮之张开嘴,喉咙却似乎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不会借钱给你的。” “你要是缺钱就自己去赚。” 顾淮之闻言委屈地垂下头,低声道:“可我还要上课……” 我嗤笑,“你可以不上,等把钱赚够了再上。” “就像之前你让我放弃读大学,等你考上了我再重新考一样。” “我都可以,你不可以吗?” 顾淮之脸色煞白,整个人被巨大的悔恨笼罩。 “对不起,当初是我不好。” 可我已经不想听了。 12 顾淮之灰溜溜地走了。 我也更加投入地学习,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一年后,我考下三个证书,还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 给福利院捐钱的时候,我从院长嘴里知道了顾淮之的事。 他从京城回去后就开始边兼职边复习,可惜吃不了什么苦,精力也有限。 到最后钱没赚到,大学也没考上。 电话里,院长直叹气。 “当初他学习很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没有接话。 毕竟我的生活也不会再有他了。 (全文完) 第1章 1 结婚第七年,江鹤月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结了冰的湖面上。 温栖迟正在批阅文件的指尖微微一顿。 他缓缓抬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得近乎残忍。 这个男人向来如此——永远精准,永远克制,连离婚这样的字眼都不能让他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 “哦?”他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离婚协议书呢?财产怎么分割?双方父母那里怎么交代?” 江鹤月呼吸一滞。 她只想着逃离这座婚姻的金丝牢笼,却忘了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盘根错节。 七年光阴,足够让两个陌生人变成纠缠不清的共生体。 “我......”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联系律师。” “啪!”文件被重重摔在茶几上。 温栖迟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江小姐,当年是你们江家跪着求来的联姻。怎么,现在玩腻了就想抽身?” 江鹤月被他话里的讥讽刺得后退半步。 窗外暮色渐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硬的边。 “我只是......”她声音发颤,“既然你不爱我......” “爱?”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七年了,你现在才来跟我谈爱?”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华灯初上。 温栖迟逆光而立,修长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浓重的阴影,正好将江鹤月完全笼罩。 “江鹤月,我的时间很贵。” 他抬手整理袖扣,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没空陪你演这种怨妇戏码。” 门被摔上的巨响在空荡的办公室里久久回荡。 江鹤月站在原地,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里面有个女人,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温栖迟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江鹤月仍站在原地。 真皮沙发还残留着他方才坐过的凹陷,像他们这段婚姻——人已离去,痕迹犹在。 她忽然觉得可笑。 七年了,她像只被驯养的金丝雀,对主人的每一个眼神都诚惶诚恐。 如今终于鼓起勇气啄开笼门,换来的却是对方漫不经心的一声嗤笑。 镜中的女人眉眼依旧精致,可眼底那簇曾经灼人的火焰早已熄灭。 江鹤月伸手触碰冰凉的镜面,指尖与镜像之间隔着一层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 就像她和温栖迟。 多讽刺啊。 她放下豪门千金的骄傲,为他学会插花茶道,记得他每一个客户的姓名,甚至能在宴会上精准告知他客人的每一个喜好。 可这些精心打磨的“完美”,在他眼里不过是令人厌倦的纠缠。 “江小姐,温总说今晚不回来吃饭。”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对着镜子缓缓勾起唇角。 这些年,她过得平静又无趣,每日围着温栖迟打转。 上个月他为新晋影后庆生,去年他在米兰陪那位设计师看秀。 而她总会恰到好处地“偶遇”,然后费尽周折的将靠近他身边的女人赶走。 难怪,他一直都瞧不上自己,更何谈爱上她。 这种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所以,这次她不爱了。 镜中人突然眨了眨眼,一滴泪划过脸颊,却在坠落前被纤长的手指截住。 江鹤月望着指尖的水光,忽然笑出了声。 第2章 2 水晶吊灯在震耳欲聋的电子乐中摇晃,江鹤月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红裙像团燃烧的火焰划过舞池。 她仰头饮尽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冰凉的酒液顺着锁骨滑入衣领。 “我靠!”祝梨的香槟杯差点脱手,“江大小姐这是被夺舍了?” 她伸手去摸闺蜜额头,“温总准你穿成这样出来浪?” 江鹤月红唇勾起一抹锋利的弧度。 她突然跨上吧台,在众人惊呼中扯开发圈,栗色卷发如瀑倾泻。 “叮“的一声,镶钻发卡被她随手扔进香槟塔,溅起一片晶莹的泡沫。 “今晚没有温太太。” 她俯身夺过DJ的话筒,嗓音裹着微醺的沙哑,“只有江、鹤、月——“ 舞池瞬间沸腾。 凌晨两点,祝梨艰难地架着烂醉的闺蜜往外走。 江鹤月脚下一绊,镶满碎钻的高跟鞋飞出去老远。 她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突然咯咯笑起来:“你看,没有那些规矩......多痛快......阿梨,我今天好开心啊!” “祖宗诶!”祝梨手忙脚乱地掏手机,“我这就叫司机......要是被温总知道......” “知道又怎样?”江鹤月猛地转身,红裙在夜风中绽开,“他算老——“ 话音戛然而止。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黑暗中伸出,精准扣住她高举的手腕。 熟悉的雪松气息笼罩下来,江鹤月醉眼朦胧地抬头,正对上温栖迟镜片后翻涌的暗色。 他西装革履与周遭格格不入,声音却比吧台的冰桶更冷:“温太太,玩够了吗?” 第3章 3 祝梨的脸色瞬间煞白,指尖死死攥住包带,在真皮表面掐出几道月牙痕。 “温总,月月她只是......” “把她给我。”温栖迟的声音比冰刀还利。 怀里的女人还在不安分地扭动,染着酒气的发丝扫过他下颌。 “阿梨......说好不提那个晦气名字......”她吃吃笑着去够桌上的酒瓶,鲜红甲油在灯光下像十滴血,“今晚......我要喝到天亮......” 温栖迟突然掐住她的腰肢,在众人倒吸冷气声中,粗暴地将人扛上肩头。 江鹤月天旋地转间被塞进迈巴赫,真皮座椅的凉意激得她一个哆嗦。 “开窗......我要吐......”她扒着车窗的手被狠狠拍落。 温栖迟扯松领带,喉结在阴影里滚动:“现在知道难受了?” “你凭什么管我!”江鹤月突然扑上来,带着碎钻的指甲划过他脖颈,“你们这些臭男人......都该下地狱!” 她声音陡然拔高,“我给他熨的每件衬衫都必须用薰衣草精油熏过......他过敏的食材我牢记于心,可他呢......”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渗出冷汗。 后视镜里,温总颈侧那道红痕正在渗血,可男人竟反常地没有发作。 骂声渐渐变成呜咽。 江鹤月蜷缩在角落,泪水冲花了眼线:“他胃出血住院......我在ICU外跪着求菩萨......可他醒来第一句话是让我安静点......” 她突然抓住温栖迟的腕表,“你看......这里还有烫伤的疤......” 车厢陡然寂静。 温栖迟盯着她露出的那截手腕——内侧确实有道月牙形的疤痕,是某次煲汤时留下的。 “温栖迟......”她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我把心挖出来......你怎么还看不见啊......” 温栖迟的指尖悬在半空。 月光透过车窗,在江鹤月泪痕斑驳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蜷缩在后座,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个被雨淋透的瓷娃娃。 他忽然想起领证那天。 民政局台阶上,她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袖口,钻石美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温栖迟,我会让你幸福的。” 那时他只当是千金小姐的场面话。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 锁屏照片赫然是去年他胃病发作时,在医院随手拍下的输液瓶。 备注栏刺目地写着:“阿迟过敏药物清单”。 温栖迟解袖扣的手顿了顿。 车停下来时,他俯身抱起她,拾起被她踢掉的高跟鞋。 窗外飘起细雨。 温栖迟站在落地窗前,玻璃映出床上熟睡的身影。 七年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从未真正看清过这个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晨光透过纱帘时,江鹤月正对着浴室镜子撕掉眼底的假睫毛。 宿醉的钝痛在太阳穴跳动,昨夜零碎的记忆闪回——她似乎把口红蹭在了温栖迟的定制衬衫上? 指尖一顿,随即继续卸妆。 铜制化妆棉罐映出她浮肿的眼睛,却再看不见从前那种惊慌。 若是过去,她此刻该忙着煮醒酒汤赔罪了。 只是,现在她再也不会了。 下楼时拖鞋啪嗒作响,她顶着鸡窝头径直走向冰箱。 温栖迟的咖啡杯悬在半空,他打量着这个素面朝天的女人——没有精心卷过的发梢,没有伪装的温柔笑意,甚至睡衣领口还沾着昨夜的眼线膏渍。 “你......”他喉结动了动。 江鹤月仰头灌下整瓶冰水,喉间发出满足的喟叹。 水珠顺着下巴滴在锁骨,她忽然想起从前连喝水都要保持优雅的蠢样。 他拧着眉头看向江鹤月:“你昨晚喝酒喝坏脑子了?” 江鹤月回想起以往自己对他死缠烂打,没有自尊的样子,淡然的笑了笑。 “这么久了,只有现在,我是最清醒的。” 他没再多问,点点头,“今天晚上七点,慈善晚宴。” 温栖迟推过烫金请柬,指节在羊皮纸面留下几道压痕。 说完,他放下宴会的邀请函,提示她晚上记得准时到达便匆匆离开。 过去七年参加宴会,江鹤月更像是温栖迟身边的私人助理,她总是穿着得体素雅的普通裙子,跟在他的身后。 替他倒酒,替他拿湿巾擦手,又或是在媒体赶来采访时,以温太太的身份拦住记者,让他得以脱身。 这次,她不想再这样了。 暮色降临时,宴会厅水晶灯骤然亮起。 当江鹤月踩着细钻高跟鞋出现在旋梯尽头,整座大厅像被按下静音键。 银蓝色鱼尾裙随着步伐流淌着星河般的光泽,裸露的肩线像一弯新月刺进温栖迟的视线。 她径自取走侍应生托盘里的香槟,在无数惊艳目光中走向休息区。 温栖迟的腕表表盘映出她远去的身影。 那个永远跟在三步之后的影子,此刻正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 第4章 4 香槟塔折射的碎光里,江鹤月刚退到廊柱阴影处,第三位邀舞者已躬身伸出右手。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正斟酌拒绝的措辞,忽然嗅到熟悉的雪松气息。 “借过。”温栖迟的声音像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震得周遭骤然安静。 他漫不经心拨开人群,定制西装袖口擦过她裸露的后腰,激起一片战栗。 众人倒抽冷气的声音中,他修长的手指已扣住她腰窝。 那里有粒朱砂痣,七年婚姻里他触碰过无数次,却在此刻才惊觉如此烫手。 “温太太今晚很耀眼。”他低头在她耳畔轻笑,呼吸扫过她新打的耳骨钉,“耀眼到......让人想把你锁进珠宝盒。” 江鹤月被迫贴在他胸膛,隔着衣料听见失控的心跳。 这太荒谬了。 温栖迟的体温,温栖迟的妒意,温栖迟箍在她腰上发烫的掌心。 舞曲恰在此时转为探戈。 他带着她旋进灯光最盛处,银蓝裙摆绽开浪花,她后仰时看到他喉结滚动:“穿成这样,是打算换个方法吸引我的注意?” 水晶灯在他眉骨投下阴翳,那是他不悦的前兆。 江鹤月突然想起新婚夜,他也是这样捏着她下巴说“别妄想得到温太太以外不该得的。” “温总说笑了。” 她突然踮脚凑近他唇畔,在观众惊呼中错身而过,“我只是突然发现......” 玫瑰香水萦绕在两人之间。 “我不爱你了。” 温栖迟眸色骤沉。 他猛然收紧手臂,在乐曲高潮时将她抛向半空。 坠落时她抓住他肩膀,看见他眼底有陌生的火焰。 那簇火,七年来第一次为她而燃。 江鹤月怔怔望着他低垂的睫毛。 七年婚姻里,她试遍所有能买到的蕾丝睡衣,甚至在结婚纪念日学着影片里用红绸带裹住自己。 可温栖迟永远只是淡淡扫一眼,然后继续批阅文件。 最亲密的那晚,他亲吻时甚至没弄乱她精心卷好的发梢。 想到这儿她分了心,走错了一个舞步。 “嘶——“脚踝传来刺痛。 温栖迟眉头紧蹙,冷冷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笨,这也能崴到脚?” 话是这么说,看着面色窘迫的江鹤月,他还是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到一边沙发上把她放了下来。 他自然的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她的脚边,脱下她的鞋子,将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仔细的检查脚踝,然后伸手放在受伤的地方,轻轻的揉。 江鹤月下意识蜷缩脚趾。 温栖迟的掌心突然收紧,指腹薄茧摩挲过她脚背淡青的血管。 这个在谈判桌上碾碎过无数对手的男人,此刻力道轻得像在擦拭古董瓷器。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她忽然看清他鬓角有道新鲜抓痕——不是昨晚她醉酒时留下的。 这个发现让心脏狠狠抽痛。 原来高岭之花也会受伤,只是从不为她折腰罢了。 其实,她真的喜欢了温栖迟很多年,从他少年开始,她便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后。 少年温栖迟骑着山地车掠过枫林,校服衣摆翻飞如白鸽。 她躲在梧桐树后,看他拒绝校花的情书时,连皱眉的弧度都完美得令人心碎。 “扭伤而已。”他突然出声,指尖沾着药膏贴上肌肤,“别对我摆出这种表情。” 语气依旧冷淡,一副不可接近的冷漠模样,可动作却分外轻柔。 江鹤月望着手上上闪烁的碎钻。 多讽刺啊,她曾以为清除那些女人就能守住温太太的位置,却忘了最该清除的,是自己卑微的妄想。 可后来花明春出现了。 十八岁的花明春白色制服裙沾着香槟渍,杏眼里含着惊慌的泪,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闯入温栖迟的世界。 就是这双小鹿般的眼睛,让温栖迟第一次失手打翻咖啡; 就是这声怯生生的“对不起“,让他破天荒推掉跨国会议亲自送人去医院。 后面的故事结局就是他在那次的相遇后对花明春一见钟情,而后日思夜想,寤寐思服。 最后终于忍不住派人去调查她的底细,得知她有男朋友后,又是嫉妒又是占有欲作祟。 先是找机会将她安排在自己的公司,而后一步步强取豪夺,逼她爱上自己。 而花明春在这种狂烈的爱意下也彻底沦陷,终于愿意和他在一起。 而就在她主动亲他的那一晚,他欣喜若狂,直接将她锁在房里,要了一次又一次。 之后的每一天,他再没回过家。 想到这,江鹤月突然笑出声。 多可笑啊,她花了半辈子学习名媛礼仪,而那个连托盘都端不稳的女孩,只需要摔一跤就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爱与温柔。 江鹤月踉跄着站起来,受伤的脚踝传来尖锐的疼痛。 往事种种如走马灯闪过:温栖迟为花明春种的白山茶,为她改的集团章程,最后......是离婚协议上墨迹未干的签名。 回神间,温栖迟站了起来。 “你的脚受伤了,不能再穿高跟鞋,我去让助理拿双平底鞋给你。” 说完,他直接转身,正好和端着香槟走来的花明春撞到一起。 第5章 5 宴会厅的空气骤然凝固。 花明春跪在大理石地面上,香槟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滴落。 听到动静的众人顿时围了上来,在看清楚被撞到的人是温栖迟后,都愤怒的指责起花明春来。 “温总的定制西装要提前半年预约!”某位千金用镶满碎钻的指甲戳向女孩额头,“你这种下等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花明春颤抖着去擦温栖迟的鞋尖,却在触及皮革前被一股力道猛地拽起。 温栖迟的指节扣在她腕间,满眼温柔。 “拿着。”温栖迟脱下外套扔过去,羊绒面料还残留着体温。 花明春羞怯抬头时,发间樱花发卡勾住了他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斑。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江鹤月低头,发现掌心被香槟杯碎片割得鲜血淋漓。 可这点疼算什么? 她看着温栖迟用身体隔开人群,那姿态像在保护什么易碎的珍宝。 多难得啊。 “江小姐需要包扎吗?”侍者递来丝巾。 她望着血迹斑斑的手心,突然想起新婚夜自己打翻红酒杯时,温栖迟只是皱眉说了句:“别弄脏地毯。” 原来,爱与不爱是这么明显。 回去的路上,两人同坐在后座,却再没有半分交流。 车厢内弥漫着古龙水与血腥味交织的沉默。 江鹤月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余光却瞥见温栖迟的笔记本屏幕。 花明春的转正申请表正显示在HR系统界面,照片里的女孩笑靥如花。 她下意识攥紧裙摆,布料上的血渍已经干涸成褐色。 “啪!” 笔记本合上的声响像一记耳光。 温栖迟转动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面反光刺痛她的眼睛:“温太太什么时候学会偷看了?” “抱歉。”她声音轻得像羽毛,“以后不会了。” 温栖迟突然倾身过来,带着雪松气息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 这个距离足够看清他领口残留的粉色唇印——绝不是她今天用的正红色。 “不闹了?”他指尖擦过她受伤的掌心,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情人。 “不查行程?不删短信?”突然用力按住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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