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逼我签捐赠书的渣A,被我抛弃后发疯似的满世界找我 ----------------- 渣A直球攻x软O自负受 我深爱着的Alpha,却爱着曾经对我施暴的人。 当我赴死的时候,她却红着眼眶,紧紧抓着我的手。 “阿雪,不要死,好不好?” 1. 这是我被夏初晴锁在屋子里的第十天。 而我的发情期也即将要到来。 “程雪,”夏初晴再一次推开门,刺眼的灯光让我生理性流泪,“你真的不考虑签字?” 夏初晴想让我把眼角膜捐赠给她在外养的omega。 我盯着她递过来的《自愿捐赠书》,眼眶红了。 “签,还是不签?”夏初晴把笔甩在地上,不耐烦地用合同拍打着我的脸,“程雪,我给了你十天时间考虑了。” “你应该还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孩子……她原来也知道我有身孕啊。 我苦笑地看了一眼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强忍住心中的酸涩。 “我签。”我费力捡起地上掉落的笔,迷恋地看了一眼夏初晴,“能不能在捐赠前答应我一个请求。” “有话快说。”夏初晴看到我落笔后,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语气也略微软下来。 “你能不能在我发情期的时候陪陪我……” “可以,”夏初晴几乎回答的毫不犹豫,她转头,径直离开,“签完后去卧室等我。” 我迅速签完捐赠书,慢慢地从地上爬起,简单的冲洗后走进了她的卧室。 卧室中弥漫着郁金花香,是夏初晴的信息素,这个味道曾一度让我近乎痴迷疯狂。 夏初晴猛地把我按在墙上,丝毫没有怜惜地吻上我的唇,引诱我释放信息素。 “唔……”高度契合的郁金香味包裹我的全身,我的腿发软,倒在了夏初晴的怀里。 “程雪,那天的你是不是也是像这样……”夏初晴撕咬着我的唇瓣,“下贱。” 是啊,我很下贱。 我曾经趁着夏初晴喝醉时爬上了她的床,曾经利用我们两家世交的关系和夏初晴联姻…… 在夏初晴眼里,我和她的这段婚姻不过是我一手操控的戏罢了。 “明天……”夏初晴拽着我的头发,被迫我抬起头,“明天你就把眼角膜捐给小念吧。” “为什么偏偏是她……”我双眼失焦,无助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偏偏是许念,那个曾经校园霸凌我的人。 2. 那晚,我是搂着夏初晴睡的,即便她很嫌恶我。 “程雪,起来。”一大早我就被夏初晴抓起来,“手术在早上。” 当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夏初晴却在外面安慰着许念。 “程姐姐真的不会生气吗……”许念眼睛外绑着绷带,双手环着夏初晴的腰。 “不会。”夏初晴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推进手术室的我,“这是她应得的。” 对啊,是我应得的,在夏初晴的眼里,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是我破坏了她和许念的感情。 我最终是失去了光明,成为了那个“自愿”捐赠者。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一个人在掩面悲伤。 “嗒嗒嗒”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夏……”我满怀希望地开口。 “是我。”许念嗤笑一声,“你觉得阿晴会来看你?” 我的笑容僵住,有些恍惚地看向窗外,即便是一片黑暗。 我的手术已经过去一周了,夏初晴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程雪,”许念轻轻拂过我眼睛上的丝带,“你的眼睛真的很美,像玻璃一样。” 我的眼睛……我无声地颤抖。 “夏初晴呢?”我压抑着哭声,一字一顿地问着,“把夏初晴叫来。” “她会来吗?”许念坐到我床边,嘲笑着,“你心里明明知道的,她不爱你。” “她爱的人一直是我啊……” 我猛地抬头,闻声朝许念看去:“怎么可能,她明明——” “她明明在高中的时候一直很在意你,对吧?” 许念若有若无地释放着信息素,是铃兰香,和我一样。 “程雪,你好好想想,有哪一次阿晴不是在你被欺负完才来的?” 我怅然,高中的时候,每次等到许念霸凌我完夏初晴才会急忙地出现,我甚至在那时认为她是我人生中的一道光。 “你觉得你那个强势的家庭背景,我敢欺负你?”许念轻笑着,揭开我的伤疤。 所以,关于我高中被霸凌的一切,都是夏初晴自导自演的。 3. 在医院半个月后,夏初晴终于肯踏进我的病房。 “回家。”夏初晴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我默默地收拾完东西,没有离开:“回家?哪个家?你和许念的?” “你别乱说。”夏初晴眉头一皱,不耐烦道。 “你现在还是我明面上的omega,做好你该做的,懂吗?” “我不想做你的omega了,”我平静地道,心里竟然没有一丝起伏,“夏初晴,我们离婚吧。” “离婚?”夏初晴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随后不怒反笑,“你知道我们代表什么吗?代表的是两个家族的未来。” “想和我离婚,程雪,你蠢不蠢啊?” 回到别墅后,我果真听到了许念的声音。 然而夏初晴在把我丢到客房后就直接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是冻得发抖。 “程雪,”许念推门走进客房,轻笑着,“你输了。” “现在的阿晴属于我,你是不是应该舍弃你的某些东西不要痴心妄想了?” 我惊恐地捂着肚子,缩在角落里,却因为失明又有些迷茫。 “啊——”鲜红的血液划过我的腹部,我疼痛地大喊大叫。 我的孩子…… 许念把沾满鲜血的刀塞进我的手里,随后又捅了自己一刀。 “怎么了?”夏初晴闻声赶来,却没有理会我,而是抱住了受轻伤的许念。 “没事,”许念娇弱地趴在夏初晴的怀里,有些委屈着,“可能是程姐姐不乐意把眼睛捐给我,所以才……” 夏初晴这才注意到旁边捂着肚子奄奄一息的我。 “孩子,我的孩子!”我发了疯般地捂住自己的腹部,看到夏初晴,宛如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颤抖着手抓住了她的衣服。 “救救我的孩子……” 夏初晴没理会我,喃喃了一句“疯子”之后,就急忙忙地抱着许念离开了。 而我,则是被一个管家送去了医院抢救。 4. 很可惜,孩子没了,而我却还活着。 许念的病房就在我的隔壁,每次夏初晴去找她的时候都会经过我的病房。 但是夏初晴从来没有进来看过我,哪怕是在病房前也没有短暂停留过。 半夜,我久久不能入眠,隔壁房间隐约的响声让我心烦。 “阿晴,你疼疼我好不好……” 许念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刺痛着我的心。 是啊,夏初晴,你也疼疼我好不好。 自从失去孩子之后,我的身子也日益变得单薄。 许念的病并不严重,很快离开了医院,而从那之后,夏初晴也没有再来过一次。 “小雪,”我的主治医生徐苒面色凝重地站在我的病床前,“你真的不考虑做化疗吗?” “不用了徐医生。”我淡然一笑,似乎到了今天,我也没什么理由畏惧死亡了。 徐苒来回踱步,止不住地叹气:“那,她知道吗?” “她不知道,别告诉她。”我默默地收拾着东西,原来今天要出院了啊。 出院时夏初晴自然是让管家来接的,而夏初晴,不知道死在哪个omega的床上。 “黎叔。”我虚弱地瘫在车后座,“不要把我送回别墅了,去公寓吧。” 管家愣了一下,随机切换路线,略有些惋惜地瞥了我一眼。 公寓是我和夏初晴上大学时一起买下的,可是如今,物是人非。 5. 半夜,我被开门声吵醒。 自从和夏初晴结婚之后,我的睡眠一向很浅。 夏初晴有些慌乱地走进卧室,皱着眉看着我:“听黎叔说你今天出院,怎么不回家?” “不想回。”我蒙声躲在被子里,不想再理会夏初晴。 “阿雪……”夏初晴的声音带有一丝慌乱,掀开我的被子躺了进去,“没关系,孩子还会有的。” 不会了,傻瓜,我们不会有孩子了。 “下去,”我推了一下夏初晴,没推动索性也就放弃了,平静地道,“你脏。” 夏初晴却好像不生气,伸手抚摸上我的脊背,好像带有些心疼般喃喃着:“怎么瘦了这么多!” “夏初晴,我今天很累。”我往旁边挪了些,一字一顿地道,“如果是因为许念满足不了你,外面莺莺燕燕这么多,你大可不必来找我做。” “我不是想来找你……”夏初晴在身后环着我,脑袋轻轻蹭着我的脖颈,“我只是想你了。” 我安静地听着她的话,没有一丝快感,只是沉默地在她怀里。 恐怕是因为她和许念吵架了,才会大晚上过来找我吧。 想当年,她可是半年一载地不回家,独留我一人守空房。 “阿雪,”夏初晴引诱般地释放信息素,郁金花香包裹着我的全身,“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你什么?”我转身,平静地看着她。 “原谅你找曾经霸凌我的人当情人,还是原谅是你曾经在幕后主导一切?” 夏初晴愣住了,随后有些恼怒:“谁和你说的——” “夏初晴,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也不会再为你在梧桐树下站一整个下午了。 6. 半夜,夏初晴终究是走了,又独留我一人待在冰冷的公寓里。 鲜红的血液在黑夜格外显眼,我的病又重了。 昏昏沉沉睡了一晚后,生物钟还是逼迫我六点钟就起床。 “小雪,”徐苒还是不死心,一大早又给我飙了一个电话,“你真的确定不化疗吗?” “你可能活不过明年初春。” 手一滑,端着的碗突然掉在地板上,摔碎成扎。 “让我再考虑考虑吧。”我含糊着,挂掉了徐苒的电话。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如此渴望见到夏初晴。 如果我要死了,我还是想看看那个我深爱十一年的人。 “喂?”当我等了很久以后,夏初晴终于语气不耐地接起我的电话,“什么事?” 7. “你晚上要回来吗,”我语气平淡,静静地在阳台上吹风,“我们很久没有包饺子了。” “晚上再说。”夏初晴压抑着低喘,旁边还混杂着许念娇滴滴的声音。 “老公,是谁啊……” 已解锁本文 “没事,”夏初晴温柔地回答着许念,随后直接挂断我的电话,“现在没空,挂了。” 我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沉默地坐在了床边。 “程雪……我喜欢你。”初夏的风拂过少女悸动的心。 十七岁的夏初晴,曾经在梧桐树下给我递出情书。 我和夏初晴本来没什么交集,也只能算是匆匆掠过。 夏初晴在班里不怎么学习,画画算是出众,成绩不好的她凭借着惊人的面貌当时吸引班上不少omega。 变故的开始,是班主任把我安排在夏初晴旁边开始。 “程雪,你的信息素好好闻啊。”这是夏初晴对我的第一评价,青春期的她扑红着脸,双眼亮晶地看着我。 当时的我,在班里成绩优异,却依旧很孤独。 至此,我和夏初晴之间牵扯了整整十一年。 那天,我依旧和往常一样,被许念等人拉进了洗手间。 “你说安怡是怎么看上你的?”许念嗤笑着将凉水从我头顶上倒下。 白色的校服黏在我的身上,惹得旁边的女生围成一团大笑。 安怡,是许念一个小姐妹暗恋的优质Alpha,许念为了此事找了我不少麻烦。 “你不是喜欢勾引人吗?”许念撕开了我的衣服,旁边的人嬉笑着拍着照片。 “你现在倒是勾引啊!” 许念她们走了,我独自躲在厕所掩面哭泣。 “嗒嗒嗒”一阵脚步声响起,黑色的身影居高临下,掩盖着缩成一团的我。 夹克衫披在我身上,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起来吧。”夏初晴的声音纯洁得没有一丝杂念,温柔着抱着我。 那时候的我,竟然痴心地认为她是我生命中黑暗的一道光。 “阿雪,我们一起逃吧。” 那天,夏初晴带着我翻出了校门,来到梧桐树下。 “程雪,做我女朋友吧。”夏初晴拉着我的手,递出了她的情书。 刚劲有力的字像是刻在我的心上。 “好。” 可是我们最终还是分手了,在高考后的那年暑假。 我曾在梧桐树下站了一整个下午,夏初晴也没有出来见我。 唯一只有最后一条信息。 8. 十七岁的夏初晴很爱十八岁的程雪,二十八岁的夏初晴却很恨二十九岁的程雪。 我抚摸着情书上的字,眼泪缓缓流下。 夏初晴最终还是来了,只不过很晚很晚,惊醒了睡在沙发上的我。 “没睡?”夏初晴一把抱着我,身上混着许念香水的味道,令我作呕。 “没有,刚醒。”我安静地躺在她的怀里。 夏初晴把我扔在床上,换过衣服后躺在了我的旁边。 她用手抚摸着我的脊背,慢慢吻过我的脖颈。 “夏初晴,”我突然间有了很疯狂的想法,转身搂着她,吻过她的唇,“来吧,上我。” 我的主动让夏初晴很惊喜,她一晚上疯狂地贯穿着我,撕咬着我的腺体,用犬牙注射她的信息素。 或者只有那一刻,我是真正属于她的。 第二天一早,我看着旁边熟睡的夏初晴,转身下了床。 今天是我换药的日子。 寒风刮过我的脸颊,我才知道现在的我身子是多么的弱。 我苦笑,拄着导盲杖,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了医院。 “徐医生。”我轻轻地推开她的门。 “来了啊小雪,”徐苒把我拉到一个沙发前,递给我一杯温水,“先坐,我这还有一个病人。” 过了不久,徐苒送走病人后,欲言又止地站在我面前。 “怎么了徐医生?”我有些迷茫地问着她。 “小雪啊,你都这样了,要注意身体……”徐苒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语气微妙,“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要纵欲啊。” 我脸微红,抚摸上了脖颈,果然有不少伤口的触感。 夏初晴那家伙可能真的是狗。 “徐医生,我会注意的……”我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没事,”徐苒扯过话题,郑重地握着我的手,“你真的再考虑考虑化疗这个事吧,你才二十九,还年轻。” “好啊。”我轻轻答应着。 是啊,我才二十九,却失去了自己的Alpha,失去了双眼,还失去了自己的身体…… 我的人生可谓是一塌糊涂,而一切的源头都是夏初晴,我最爱的人。 在隐约中,我恍然想起了在高中的时候,我和夏初晴每每在吃饺子的时候,我都会偷偷做个记号把带走“福”的留给她。 可能,我的福全部都给夏初晴了吧。 9. 出了医院后,徐苒开车把我送回了公寓。 公寓门口隐约响起熟悉的声音,让我的心一缩,连忙叫徐苒停车。 “徐医生,就送到这吧。”我虚弱地笑了笑,“我可以自己走进去。” “好。”徐苒很显然看到了夏初晴,把我放下后掉头就走。 我慢慢地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程雪!”夏初晴冲过来死死钳住了我的肩膀,抓得有些生疼,“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吗!” 随后,她看向刚离开的车,目光阴沉:“她是谁?” 我躲开了她的手,在一旁喘着气,剧烈咳嗽起来。 “我刚刚去了医院,”我缓缓地回答她的问题,“那个是我朋友。” “朋友?”夏初晴不屑地嗤笑着,“你宁愿叫朋友陪你也不叫我?” “我看那是你的姘头吧?程雪。” 我的心渐渐冰冷下来。 她没有关心我为什么去医院,而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揣测我有没有出轨。 “夏初晴……”我的声音颤抖着,却很坚定,“如果你真这么觉得,那我们就离婚吧。” “这样也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夏初晴提高了音量,把我拽进屋里,“然后好让你和那个姘头在一起?” “她只是我的朋友!”我忍不住发了脾气。 夏初晴突然把我摁在沙发上,用力打了我一巴掌,我感觉半边脸都是在发麻的。 “夏初晴,你真的这样对我?”我发疯地哭着,呕出了一口鲜血,昏倒过去。 闭眼前,我隐隐约约地听到夏初晴急切地喊着我的名字。 “阿雪!阿雪你醒醒!” 她好像真的有时候会在意我啊…… 如果这是个梦,那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了。 10. 这是我这个月第三次住院了。 不同于前两次,这次的夏初晴坐在我的身边。 “阿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夏初晴拿着报告单的手在颤抖,红了眼眶。 “没用的,夏初晴。”我反握住她的手,静静地躺在床上,“你一直在意的是许念,不要可怜我。” “我之前也是喜欢过你的,”夏初晴的语气有些迟疑,“但是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看着我被欺负完再来假惺惺地做好人。”我的手指泛白,紧紧握着夏初晴的手。 以前的我曾以为夏初晴是来救赎我的,但她带来的是毁灭。 “以前不是的……那时候我是真的喜欢你。”夏初晴沉默地开口,细细抚摸着我的手指头。 “但是,我有一天发现许念更喜欢我的时候,我承认,我爱上了另一个omega。” “阿雪,我不是神,我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木头身上。” 我无力地张开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我为爱付出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许念她让出了报送的机会,留给了我,还自愿给我整理笔记帮我补习。” “而我工作之后给我了资源的支持……” “而那时候的你在哪呢?程雪。” 夏初晴的语气微微颤抖。 “夏初晴,”我平静地开口,“你有确切信息知道那个人是许念吗?” 夏初晴愣住了,没有开口。 “我为了能让你和我在同一所大学,放弃了当时的保送名额。” “那个笔记是我放在你桌子上的,我甚至还专门留下了信息素。” “支持你公司的那个账号也是我的。” 啪嗒——夏初晴的眼泪掉在我的手背上,她慢慢亲吻着我的手。 “那天,我在梧桐树下站了很久,最后我改了志愿。” “但是爱一个人的心是不会变的。” 我虚弱地起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那时候你不是在准备竞赛吗,我问到信息素是铃兰香,就以为……” “阿雪,好好活着,好不好?” 夏初晴哽咽着抱住我。 “好。” 那天,我决定了要去化疗。 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我们逝去的青春。 11. 在化疗前,我和夏初晴是回家住的。 家,自然是之前那个别墅。自从我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许念。 “晴哥,”我搂着夏初晴的脖子,亲了一口,“在化疗前带我去海边吧。” “我们高二那年去过的海。” 夏初晴一直愧疚地想补偿我,第二天就直接动用私人飞机飞去了海边。 大海拍打着海浪,海鸥盘旋于空。 “呼——”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触摸着冰凉的海水。 我握着夏初晴的手,小心翼翼地沿着海岸线走着,任凭海水拍打着我的脚踝,昂头叹息着:“好可惜,我看不到海了。” “阿雪,”夏初晴捧着我的脸,含糊道,“等化疗结束我带你移植眼角膜好不好?” 说罢,她迎着海风,吻住我的唇。 或许我还是幸运的,至少夏初晴到最后还在意着我。 “阿雪,”夏初晴带我走到一座小木屋前,“这是我们十七岁的时候住的房子……” 十七岁,那天是夏初晴生日,我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了她。 我慢慢摸过木屋,眼角渗出泪。 “夏初晴,”我摸着她的脸,“我想提早化疗。” 12. 回来几天后,我便开始了化疗。 “终于想开了?”徐苒上下打量着我,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夏初晴,感叹一句,“还是自己Alpha的威力大。” “开始化疗吧。”我和夏初晴相视一笑。 化疗的过程很顺利,即便很疼,但是夏初晴寸步不离也让我好受很多。 每次化疗结束后,我并没有选择住院,而是选择回家。 初春快要到来,我很高兴,我还活着。 “阿雪,”夏初晴突然扭头,对我说着,“我们包饺子吧?” 我微微愣神,想到了那个孤独的夜晚,轻笑着:“好啊。” “要包糖和硬币的那种!”夏初晴来了兴致,跃跃欲试地拿出面粉和绞肉机。 饺子热气腾腾,我和夏初晴组成了一个家。 我缓慢地咀嚼着,有些惊奇地拿出嘴里突兀的东西,是糖! 而夏初晴则坐在对面满脸笑容地看着我。 这个幼稚鬼,用了我十七岁的把戏来逗三十岁的我玩。 “吃到了就有福喽!”夏初晴激动地抱住我,“化疗加油,阿雪!” 我恍惚地想着,原来有她在的地方就有人间烟火啊。 13. 前几次的化疗很成功,我的病情也逐渐平稳,这让夏初晴很开心。 “之前欠的我会一点一点地补偿你,”夏初晴在初春的花香下拥抱着我,“但前提是你要好好活着。” “我知道。”我拉着她的手,郁金花香沁人心脾。 那天,我和她在花海中拥抱了很久很久…… 终于到我做最后一次手术的日子。 夏初晴安静地目送我进手术室,紧紧握着我的手。 “阿雪,出来之后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孩子,一直是我的心愿,也是夏初晴的遗憾。 “好啊。”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被推进了手术室。 当我们以为一切都向好发展的时候,却出现意外了。 可能是我命里本就不该带走“福”字吧…… 那天的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失去了生命。 没有什么可怨恨的,手术自然是有失败的风险,可是老天就爱开这个玩笑…… 夏初晴待在外面疯了,她跪坐在手术室外,一遍一遍哭喊着我的名字,撕心裂肺。 “程雪你答应过我的……” “你为什么要死……” “你说过你要好好活着的……” 我的灵魂跪在她面前,轻轻地吻住了她。 14.(插入番外)我们的时代 我叫夏初晴,我一直在默默关注我们班里的一个女孩子。 她叫程雪,她是个很特别的omega。 那天,班主任把我和她安排到了一起,成为了同桌。 那天的我很高兴,闻着淡淡的铃兰香味,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你的信息素好好闻。” 一个Alpha对omega说出这种话是很不尊重的,我有些懊恼我自己的直球。 可是,程雪只是红了脸,和我说了句“谢谢”。 她真的好可爱……我静静地看着她。 后来,我和程雪也逐渐成为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她学习很好,会经常把上课睡觉的我提溜起来,会督促我的学业。 可是这么优秀的她却被一些人霸凌着。 “听说了吗?安怡喜欢程雪哎!” “真的假的,安怡这个优质Alpha竟然……” “小声点!别让正主听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雪身边包裹着一些异样的声音。 安怡?这让我很不爽,凭什么这样一个Alpha可以打扰程雪的生活。 那天下午,程雪去了卫生间后很久没有回来,让我有些担心。 “听说了吗,林稚把程雪打了!” “还不是为了一个Alpha么……” 林稚,就是许念的那个小姐妹。 我听罢,立马抄起一件夹克外套冲向卫生间。 我安静地现在门口,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程雪,我是不是来迟了? 我抱着她,她在我怀里哭的更大声了。 我轻轻吻住了她的唇,带她逃课了。 梧桐树下,我满怀期待地递出了我的情书。 她接受了。 那时的我们风华正茂。 15. 在我死后,许念再一次找到了夏初晴。 “明明她都死了,”许念激动地叫着,声音颤抖地厉害,“凭什么啊?” 夏初晴这几天没好好休息,一整个人很憔悴。 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沉默地开口:“你不是她,你代替不了她。” 许念愤愤地离开,独留夏初晴一人在屋里发呆。 “程雪,你回来……”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我们高中时的合照,眼泪“啪嗒”地掉落在照片上。 我在旁边心疼地看着夏初晴,想要抱抱她,但是却在原地动不了。 我的时间快到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用眼睛看见夏初晴。 三十岁的程雪终于等到二十九岁的夏初晴的爱。 也终于在医生那个口中的初春死亡。 (全文完) 整理 《落花流水》作者:八千桂酒简介方镀x沈怡好,一本流水账,甜虐,he 第1章 方镀第一次注意到沈怡好,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中午。还差半小时上课,学校里乱成一团,他和几个朋友站在走廊的窗户边“看戏。” 窗户正对着学校的后围墙,教学楼和围墙中间有一小段距离,很隐蔽,有小情侣会偷偷来这里亲嘴,他们就突然冲着下面起哄。 今天的“戏”不是小情侣亲嘴,是几个男生把一个小个子围在中间,推推搡搡的,方镀知道是在要钱。 他心想,这小个子够倒霉的。 小个子一直没有动,任他们推搡,其中一个壮一些的突然伸手脱了他的校服,倒过来用力的抖,有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方镀没看清。 小个子把那个东西捡起来,围着他的几个又开始推搡他,还伸手一下一下地打他的脸,小个子始终在忍着,可是过了会,那个壮一点的男孩把他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扔在地上,还踩了一脚。 方镀还没看清怎么了,和他一起站着的朋友就发出了惊呼:“哎――我操!” 那个壮男生捂着头蹲在地上,方镀才看清小个子手里拿了块石头,不大,又狠狠地在那男生头上狠砸了一下。 剩下的几个一拥而上,小个子讨不到便宜,只认准了壮男生,谁拦着他他就狗似的咬,瘦巴巴的,劲儿还挺大。没过一会教导主任就跑到后面把他们分开了,小个子扔了手里的石头勉强站起来,那个壮男生却站不起来了。 方镀和朋友们回教室了,朋友们还在议论,说那个小个子可能是疯狗变的。 方镀心想,不像狗,哪有这么小的狗,像个疯猫。 过了几天,方镀知道这个疯猫叫沈怡好。 沈怡好站在操场上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念检讨,还是那样,蔫巴巴的,声音也不大,方镀离的远,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儿,只觉得他站的挺直,不像念检讨,反而像在念获奖感言。 那个壮男生还在医院躺着,说是脑震荡。 方镀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沈怡好是半个月以后,老师办公室,他过来帮老师拿卷子,正在一叠叠地往手上放,隔壁办公桌的老师突然怒气冲冲地说:“沈怡好!” 方镀回头一看,一个小个子站在老师前面,长得白净又清秀,一双眼睛很出挑,就是瘦,穿一身脏兮兮的校服,好像有点感冒了,还在吸鼻涕。 他吸一下鼻涕,那个老师就叹了口气,有点于心不忍似的给他拿了块纸让他擦干净。 沈怡好接过来擤鼻涕,方镀有点想笑,因为他擤鼻涕的声音很大,方镀还没看见过谁这么大力气擤鼻涕的。 “擦干净了吗?”那老师是个女的,四十多岁,又给他拿了块纸,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换了挺温和的语气问他:“为什么交白卷?” “数学老师说我抄的,”沈怡好开了口,声音不大,说出来的话却挺气人:“上次我考的分高,他说我不是自己答的,这次我不答了,他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你……”女老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过了会儿,她说:“老师相信你没抄,但是你也不能交白卷,我找时间和数学老师谈谈,你先回去吧。” 沈怡好嗯了一声,挺有礼貌地说:“老师再见。”转身就走了,还在吸鼻涕。 方镀也拿了卷子往外走,两个人一起出了门,眼看着沈怡好拐进一间教室,在角落里坐下了,旁边还有个垃圾桶。 方镀走了。 没过几天,方镀放学回家,发现自己弟弟愁眉苦脸的在沙发上坐着。 “怎么了?”方镀问他。 方木一看他回来了赶紧扑过来:“哥,你游戏机坏了。” 游戏机是方镀的爸从日本买回来的,兄弟俩一人一个,方木把他的弄坏了,方镀就把自己的给他了。 “坏了就坏了呗,”方镀没太当回事:“一个破游戏机。” “是被人摔坏的!那小子故意的。”方木告状。 方镀比他大三岁,虽然兄弟俩从小到大没少打架,但也没少给方木收拾烂摊子。 “谁啊?” “坐我后面那个,那个沈怡好,”方木开始告状:“就是前几天念检讨那个。” 方镀看了自己弟弟一眼。 “你把事儿和我说清楚了,要不然以后少来找我给你擦屁股。” 方木哼哼唧唧的,半天才承认,确实是自己先惹的沈怡好,说他家住在垃圾堆,要不然怎么衣服那么脏,沈怡好听了没反应,方木也没当回事。 可是他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发现自己的游戏机已经碎了,在沈怡好脚边堆着。 方木只是嘴贱,他连比同龄人瘦一圈的沈怡好都不敢动,气的半死,只想着回来找他哥告状。 方镀这次懒得管了,他觉得他弟嘴贱这个毛病确实该治治,再说一个破游戏机,再买就是了,他家还缺一个游戏机吗? 没想到过几天,方木就挨揍了,流着鼻血哭哭啼啼的来来方镀的班级找他,说是沈怡好干的。 方木平时再怎么讨人厌,也是自己亲弟弟,方镀当时就火了。 当时正好是下午两节课中间的二十分钟休息,哪里都乱哄哄的,方镀把沈怡好拽进楼梯下面一个没人的杂物间,不客气地把他怼在墙上。 “方木的鼻子是你打的吗?”方镀问他。 沈怡好嗯了一声,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眼皮也不抬。 方镀比他高大半个头,沈怡好又瘦,和他一比像个小孩子,方镀本来想着教训他一顿,这会又有点不想动手了。 可是沈怡好抬头看他:“他再嘴贱我还打,你让那个怂包等着。” 方镀看着他,突然笑了。 “行,有脾气,”他很侮辱人地拿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推沈怡好的脑门:“你知道方木读书不行吧,我们家为了让他进来可花了不少钱,你说你们俩打架的事让学校知道了,谁会被开除?你上次的记过是不是还没撤呢?” 沈怡好愣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就是仗势欺人,怎么着?你以为我弟是什么阿猫阿狗你想打就打了?”方镀把他推开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等着滚蛋吧。” 方镀他们学校不是一般的难进,他也没说假话,他弟弟确实是家里花了不少钱才进来的。 沈怡好没想到方镀会这么说。 他考进来全凭成绩,这个学校学习好的太多了,他虽然靠前,但是算不上顶尖,脾气也不好,没几个老师待见他,方镀这么一吓唬,他当真了。 平时在学校,沈怡好因为穿的脏兮兮,脾气又臭,总被人欺负,沈怡好从来没忍过,但是大不了就是打架,最严重就是上次的记过,他没想到方镀会说开除,他死也不能被开除。 方镀转身就要走,胳膊被一只手攥住了,他回头看了看:“还有什么事?” 沈怡好从来不示弱,他不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方镀把他的手打开了:“想认错就乖乖认个错,不想认错你就挺到底,又想要脸又想要好处,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 可那天沈怡好最后还是没有认错,方镀懒得搭理他,推开门走了。 方木的鼻血不流了,在走廊里拉着方镀:“哥,你替我教训他了吗?” “以后你不惹他,他也不敢惹你,你还是好好管管你那张嘴吧,”方镀帮他拿纸巾擦干净脸:“我都不用猜,肯定是你先惹的他,行了行了,赶紧回去上课,晚上回去别和爸妈提这事啊,听见没?” 方木一向没主意,他哥说什么是什么,答应了。 方镀也就是吓唬吓唬沈怡好,他还没那么闲,两个小男孩打架闹到被开除,可是沈怡好当真了。 “你总跟着我干什么?”方镀回头看沈怡好,已经好几天了,沈怡好就像个幽灵一样,下了课或者午休,都在他屁股后面跟着走。 沈怡好伸手抓着他的胳膊,也不说什么,抿着嘴唇看他,一点也不像和别人打架时候那个疯猫了。 方镀看见自己弟弟被打的时候那阵怒气已经消了,他也懒得再吓唬沈怡好,可是他突然起了一点坏心眼:“你还想在这个学校念也不是不行,看你表现吧。” 怎么表现,沈怡好是不知道的,他这个臭脾气,学不会像别人似的讨好卖乖。 方镀莫名其妙的越看他越不顺眼。 “你弄坏的游戏机也不贵,七千多,可是毕竟玩这么久了,你给方木拿点钱赔了就算了,”方镀看着他脏兮兮的校服袖口:“不算欺负人吧?方木嘴贱骂你,可是人你也打了,游戏机你也摔了,看你挺硬气的,应该不缺这点钱吧。” 沈怡好听到钱就有些紧张,他抿着嘴不敢看方镀。 “装什么死啊?”方镀哼笑了一声:“七千多的游戏机,你赔方木一千块就行了,这点钱不会拿不出来吧?” 方镀的鞋都很少有一千以下的,对他来说一千当然不算什么,可是他知道沈怡好没钱,沈怡好脸上就写着没钱两个字,他就是想为难沈怡好。 “我……”沈怡好开口说了个我字,就再没说出什么来了。 “一个礼拜之内把钱给方木,以后他也不会找你麻烦,这事儿就算这么了了,听见了吗?”方镀又看了看他脏兮兮的袖口,很嫌弃的转身走了。 沈怡好紧紧抿着嘴站在原地,没有叫住他,他不知道从哪去拿这个钱,也不想因为得罪了方木被开除。 但他还是不后悔去打方木,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不想忍气吞声。 方镀和沈怡好分开以后去和朋友们一起吃饭了,几个人边吃边聊,不知道怎么把话题扯到了方木身上。 “方镀,你弟可真够怂的,”黎子嘉和方镀认识的时间最久,也最瞧不上方木:“前几天是不是又挨打了?” 在别人面前要护着自己弟弟,在朋友们面前他就不用装了,方镀拧开一瓶可乐,很不耐烦地说:“懒得管他,天天给他收拾烂摊子,又怂又爱惹事。” “谁打的啊?”有个朋友问。 “他们班的一个小孩儿,就是上次把别人打脑震荡那个,”方镀说:“那小孩也讨人厌,脾气臭的要死,欠收拾。” 朋友们都想起来是谁了,都说方木命大,又问方镀到底怎么收拾的。 方镀没说,叫他们快点吃了去上课了。 过了几天,方镀已经快把这件事儿忘了,他和几个同学忙着准备一个比赛,在老师办公室一直待到七点多。 学校里早没人了,天也黑了, 和他一起比赛的是几个女孩子,方镀没和她们一起出来。他有点困了,强打着精神往外面走,脑袋里还在想着比赛的事,余光里瞥见个人影在树下站着,那边没有路灯看不太清,他路过的时候回头仔细看了看,居然是沈怡好。 方镀这才发现树下有个垃圾桶,沈怡好在翻垃圾。 “哎!”方镀喊他:“干嘛呢你?” 沈怡好吓了一跳,把手里的东西都给扔到了地上,方镀这才看见他拿了几个空的饮料瓶子。 沈怡好的脸红了,羞耻的不得了,想走,方镀拉住了他。 “捡瓶子能挣几个钱啊?”方镀踢了踢地上的瓶子:“一个礼拜能挣一千吗?做梦呢吧。” “不用你管。”沈怡好想挣开,方镀却没松手。 “你给我道个歉,这钱我就替你出了,怎么样?” 沈怡好越是倔强,方镀就越想让他服软,一个什么也没有又不招人待见的小屁孩,凭什么那么傲? “凭什么给你道歉啊!”沈怡好生气了:“你弟弟给我道歉了吗?我打他他还还手了呢,我没流鼻血是因为他怂的要死,打人都不会,游戏机摔坏了我赔,这不是还没到一个礼拜吗?” “还有一天,”方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捡瓶子卖了有五十块钱吗?” 沈怡好没说话,突然把他狠狠推开了,方镀抓着他的瘦肩膀把他拉回来,还没说什么,沈怡好就一拳挥过来。 方镀没让他打到,下意识的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沈怡好和垃圾桶一起倒了,垃圾桶里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散了一片。 这一脚踹的很重,沈怡好疼的都有点不敢喘气了,可是他不想在方镀面前服软,挣扎着站起来,嘴唇抿的紧紧的,死盯着方镀。 “我不会欠你的钱,”沈怡好说:“你等着吧。” 他转身走了,背挺的很直,还是那么傲。 第二天放了学回家,方木就溜到方镀房间里,小声说:“哥,你和沈怡好要钱了啊?” 方镀比他回来的早点,坐在床上低着头看书,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我说呢,怎么突然给我一千块钱,”方木从兜里掏出了那叠钱,他很狗腿地把钱递给方镀:“哥,给你吧。” 方镀把钱拿过来看了看,一千块,还是崭新的,边角都没折痕。 “你拿着吧,”方镀给他扔了回去:“行了,以后没事少惹他,管好你这张嘴。” 方木走了,方镀又看不下去书了,他很好奇沈怡好到底从哪弄来的钱? 第2章 方镀的爸妈吃过晚饭就出门散步了,兄弟俩挤在沙发上一起打游戏,方镀问方木:“沈怡好家里条件怎么样?” 方木猛按手柄,心不在焉地啊了一声,没回答,电视里的游戏人物还在一直往前冲,他很入戏地跟着哎哎叫。 一局游戏打完了,方木才回头说:“哥你刚才问我什么了?” “我问你,”方镀把手柄扔到一边:“沈怡好家里条件怎么样?” “不好吧,我不太清楚,他和谁都不聊天,我们都不知道他的事。” 方镀没再继续问,回到自己房间接着看书了。 过了几天,学校礼堂有场演出,安排了几个年纪的学生去看,散场后正好是放学的时间,老师没有像来的时候一样组织纪律,所有人挤着往外走,乱哄哄的。 方镀一抬头,周围的朋友已经和自己走散了,谁也找不到谁,他想着等出去了再和他们联系,突然有个人撞在他怀里,周围挤挤挨挨的,方镀只看见一双非常出挑的眼睛,他认出来是沈怡好。 方镀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沈怡好回头一看是他,很不耐烦地要把胳膊抽出来,可是人太多了,他动一下就要碰到身边的人,只好勉强忍着。 终于走到了礼堂门口,周围挤着的人忽然散了,沈怡好想走,却被方镀拉着胳膊拽到一个僻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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