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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继续往下捋。 《玛德娜夫人》厚厚的长篇小说的稿件,跟随她走了许多的路,到了很多的地方。 即便是回过头来修改字词句,她还是能瞬间就记起,写到这个章节的时候,她在哪里,那天是什么天气。 那时候住的是哪里的旅店,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他们在一起做了什么,游玩了什么。 记忆会惩罚每一个认为自己没问题的人。 玛格丽特感到苦恼,到了某种程度,她只能将前面的情节全部选择性忽略,不再修改了。 她拿出另外的一令白纸,继续顺着大纲往下写,没完没了的让剧情在脑子里快进,直到结束。 于是乎,在姨妈看来,玛格丽特又像是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东西,不是写长的就是写短的,除了写作就是吃东西,别说洗脸梳头,她连觉都彻底不睡了,门缝里整夜燃着烛光。 她每天都忧心玛格丽特会不会像隔壁鞋匠家赌博的大儿子一样猝死。 隔那么两个小时就上楼去看一趟,送水送吃的,看看她是睡在桌子上还是床上。 直到某一天,玛格丽特写完了大约一英寸厚的手稿,忽然意识到四月已经来临。 该去伦敦了。 … [垂耳兔头]晚安 82 · 八十二,一更 四月初,又下雨了。 雨势从清晨开始,直到中午,越来越大,山谷间弥漫着浓郁白雾,将翠绿山野的笼罩。 将目光眺望出去,除了顺着屋檐珍珠般坠下的水珠,就只能看清近处的菜畦。 安格莱旅舍的后院不像前院一样铺了石子,在忽如其来的瓢泼阵雨中堆积成了一片浑浊泥泞的小湖,不过菜畦起了垄,淹不到。 玛格丽特站在后门外屋檐下的石槽边慢悠悠地洗漱。 她穿着不知道从哪个柜子里拿出来的宽松发旧的棉布米黄色衬裙,头发松松地扎了一个辫子,没有盘,随意地散落在背后,足足垂到了腰际,乌黑油亮的。 拿着一把羊毛牙刷,边清理牙齿,一边盯着菜畦里的葱和萝卜看,姨妈还种了小番茄,只不过都是青的,阶下的浑浊泥水越来越深了。 玛格丽特好久没有下楼了,她透过这浑浊的泥水,都能看见自己邋遢模样的倒影,与在庄园里简直是一模两样。 哎,赶稿嘛,很正常。 今天晚上收拾收拾行李,她已经在姨父的帮助下,约好了邮差马车后天来接她去利兹。 再从利兹乘坐长途租赁马车,大约五六天后就能到伦敦。 玛格丽特今早一起床就收到了帕特森爵士寄来的不知道第几封信。 帕特森爵士说,自打《皮尔斯小姐探案集》爆火以后,出版社的编辑天天派人蹲在他家门口要跟他继续签合同出书。 但帕特森爵士说,自己现在满脑子官司,写出来的文章乱七八糟,他倒是想出书,可却理不出个头绪来,怕写的不成样子。 有《皮尔斯小姐探案集》的珠玉在前,那些编辑和出版商们个个都等着他继续写个什么惊世巨作。 可他却戏谑自己是个草包,恐怕写什么都会让他们大跌眼镜。 帕特森爵士的烦心事谁也不能说,只好一股脑写信书信里给玛格丽特寄来。 他很悔恨,说要是当初执意把合约给毁掉,赔一大笔钱也好,要是没有找人代笔,也就没现在的麻烦了。 他说,庆幸这件事唯一的好处,是给玛格丽特带来了一笔颇可观的稿酬,可以用来安身。 出版商与他刚谈过合集成书的事情,大约四月底就要出合同,近期要商量报价,等玛格丽特抵达伦敦,正好能赶上。 帕特森爵士说,等报价的事儿与她商量好了,要请玛格丽特帮忙看看他最近的文稿,给理个头绪出来。 还问她住处找好没有。 玛格丽特正思索着怎么写回信,忽然,姨妈从厨房里敲了敲窗户,将她叫回神: “快洗漱准备吃午餐,我顿了浓汤,你姨父今早天不亮就带人去了马场,也应该快回来了。” 玛格丽特“噢”一声,漱了口,回来用烧开的热茶再漱一遍。 姨妈家的茶叶是印度红茶,装在壁龛上一只大玻璃罐里,整好的要留来卖给客人,自己就喝罐子底下的碎末,又涩又喇嗓子。 玛格丽特上楼去换了件裙子,又回到拥挤逼仄,弥漫着麦面炙烤味的厨房。 她自顾自地来到炉灶前,这儿依次排列着三口黢黑的铸铁小锅,还有一口大锅咕嘟咕嘟煮着麸皮,这是用来喂猪的。 旁边的小锅里,掀开盖子,就是加了奶酪的蘑菇浓汤,另一口锅里是煎过的培根肉,以及一些常见的英格兰小菜。 玛格丽特操心回信的事,感觉自己没什么胃口,她有些想吃马卡龙和松饼,但想了想,还是从案板上的大块面包里切下一些薄片,浇上浓汤和培根,在厨房里凑合一顿。 姨妈已经开始带着帮佣忙碌接待店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她得忙完了才能来对付两口。 餐后,玛格丽特收拾了餐桌,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提起羽毛笔给帕特森爵士写回信。 她先是告诉帕特森爵士,无论稿酬多少,都跟他五五分账,绝不一人拿了,否则就不帮他梳理头绪。 然后又说自己抵达伦敦的时间,她准备在考文特花园一带寻一家安全可靠的旅店长住,总比跟伦敦的二道房东们打交道要好。 有许多的伦敦房东太太都并不是房东,只不过包下了原房主的楼房,转租出去,然后从房客那里赚伙食费和洗衣费,以及帮忙收发信件的费用。 这些功能对于一个单身人士来说确实必不可少,但对于玛格丽特来说却不过安全,她不想要一个接触太密切且不知道真实人品的房东太太。 就前两个月,玛格丽特发现这年头设施完备的给有钱人准备的高档旅店一样能很好的满足这些需求,甚至更私密安全,故而她宁愿多出点钱。 写完回信不一会儿,后院里就驶来一架有些破旧的马车,安格莱先生带着顶牛皮的雨帽从车里下来,将积水踩的哗啦作响。 他推开后门,脱掉滴水的外套挂在门边,气喘吁吁地在餐桌边坐下,喝了一大杯粗劣的茶水才缓过劲。 玛格丽特刚将信封装好,便听姨父说道: “今天马场竣工,爵士大人府上要办宴会,只有梅格小姐去了,说是两天前温菲尔德先生病了,病的还很严重。” “病了?”玛格丽特故作镇定。 “是啊,说是温菲尔德老夫人也病了,本应该都出席的,却一个人影也没见着,只有梅格小姐在,真是可惜了。” 安格莱先生本还准备让温菲尔德先生注意到他手下工人们修筑的漂亮的围栏墙。 但他人没出席,即便是修成花儿也没用。 安格莱先生困惑地接过姨妈递过来的面包和汤,有些嘀咕: “有传言说,温菲尔德先生跟咱们的国王一样,得了某种奇怪的精神疾病,不适合见人。” 国王病了,有摄政王代政到今天,温菲尔德先生病了,自然也有他妹妹梅格小姐代为处理公事,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她很早就开始做这些事情了。 玛格丽特抿唇,知道庄园里大概是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情。 姨妈听了,解下围裙有些疑惑地问:“不是说温菲尔德先生已经打算今年跟什么夫人再婚了吗?他的长子也在约克吧?难道也没有出现?” “在马场没看见,兴许是不在吧......” 姨妈问了几句,正想问问玛格丽特,她肯定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一转头,便看见餐桌边上没了人影。 早在两分钟前,玛格丽特就默默地去穿了双不怕脏的旧鞋,打起一把沉重的雨伞,便朝小镇上的驿站走去。 外头雨势还算小了一些,刮着一点微风,玛格丽特沿着街道慢慢走着,抵达邮差驿站时,她的裙边已经糊满了泥点子,好在驿站还开着门。 将给帕特森爵士的信寄出去,玛格丽特从口袋里掏出几个便士付完账,出了门。 她没什么事情要办,就举着一把伞原路返回。 这座小镇,大致的店铺和大致有哪些居民,她大多都很脸熟了。 即将就要远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经过小镇上那唯一的书店,玛格丽特顿住脚,停歇下来。 不一会儿,雨伞收折了起来,一串水珠滑落,她磕了磕,放在门外,走进书店里。 这里还是老样子,店老板昏昏欲睡,他养的绿毛鹦鹉站在铁扶手上,就如同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忽然,记忆在大脑里翻涌,回溯到了最初的时候。 她没去法尼奈庄园之前,来的第一个地方也是这里,正遇见了索伦和托尔斯在谈论他姐姐的婚事,就像一个既定的因果。 想了一会儿,玛格丽特回过头,面色平静的走出书店,什么也没有买,径直回了安格莱旅舍。 大约一刻钟后,四轮马车碾压着湿润的泥土,留下一长串车辙后停下。 不久,一双纤尘不染的鞋子踏进书店里,长久的驻足了一会儿,又调转脚步,回到了马车里。 “走吧。” 金属手杖敲了敲车壁,索伦看向窗外。 雨幕将整个世界都笼罩,风景随着缓缓的移动而变化,分辨不清楚朝着什么方向。 … 次日,玛格丽特正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伦敦。 她随身携带了很多的钱,怕不安全,于是连夜给箱子和贴身衣物缝制了许多夹层,将英镑和汇票分开来放。 从庄园里带回来的旧物,她也不打算用了,只带两套换洗的衣裳,路上用的皮质水袋,鞋也只是脚上穿了一双。 任何的东西,她都打算去了伦敦再置办。 最重要的,是这些纸质的文书和各种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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