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想到她还能有这样的机遇。 说起来,倒是比做女仆要有前程多了,虽然没那么稳定,但不过,他可听说了,法尼奈庄园里一大批管事被送去蹲监狱了。 另觅他处说不定不是什么坏事。 反而是姨妈有些不乐意,一时觉得伦敦太危险,一个小姑娘去发展万一被人骗了,或者被人欺负怎么办,又觉得玛格丽特照顾不好自己的生活,没有好好工作来的稳定,还觉得她不如留在约克写作。 “那怎么能一样呢,去了伦敦,机遇不同!” 姨父立刻反驳她。 劝了姨妈好一阵子,她才勉强答应,又叫玛格丽特每年圣诞必须回约克。 到了下午一两点,玛格丽特才安抚好人,才随着北门的管事一起回到了法尼奈庄园。 身上揣着巨款,她谁也没告诉,闷头回了宿舍里,将这些东西与攒的英镑装进一只口袋。 拢共有了二百多。 很显然,这小口袋已经装不下了,玛格丽特筹划着要请律师再给个凭证,去银行开个户头,然后把这些都存起来。 玛格丽特若有所思,将合同带在身上,去了主宅,往索伦的书房走去。 她今天没去找他,但知道他上午去了长辈那里陪着,这会儿他应该是在书房,她也没敲门,直接推开就进去了。 玛格丽特将门锁好,背着手偏了偏头,她见索伦坐在书桌后面对着积攒了两个月的一堆书信闷头写回信,也没吱声,瞧瞧地走到他身后,伸手环住了他的眼睛。 索伦打从她进来就察觉到了,只不过见她鬼鬼祟祟的,故意当做没看见。 他抬起头,任由被捂着眼,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抬手捏了捏玛格丽特的小臂。 “是谁说过回了约克不能动手动脚。” 玛格丽特松开手,索伦转过来看着她。 “我锁门了呀。” 说着,玛格丽特从口袋里掏出她的合同,献宝一样递给索伦看。 他接过来,低头查阅,有些明了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要离开约克?” 显然不止,但玛格丽特装作不知,“怎么,不行吗?” 她熟练地环着他的脖子坐下。 “我不是以前跟你说过,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这是我第一次得到出版社的认可,我要让你知道,它对我来说很不一样......” 玛格丽特告诉他,她算是踏上了这条路,未来打算写一辈子书,要一步步的熬,直到能够出版自己的长篇故事,直到能让自己的故事具有《玫瑰国王》那样的知名度。 毫无疑问,她看起来无比坚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提到那些功成名就时眼睛里都闪烁着憧憬,似乎任何诱惑都牵不住她的心。 他将鼻尖放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他自己输的不冤枉而叹气。 理想这东西,说重并没有多重,许多人都能为了生活而妥协。 但如果机会摆在面前,要拒绝就变得十分困难。 如果是某个人,他还能有决心一定比得过,但这是她的愿望,追求。 索伦没那个信心能比拟,毕竟他也知道这有多不容易。 不过,天高海阔任鸟飞,她未来会十分自由,这是他奢求不到的。 忽然间,索伦又看开了许多。 虽然她没那么喜欢他,也不是非他不可,但至少她都心眼里都只装着这件事,装不了别的。 像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轻易的去给别人做夫人,她会忙着奔前程。 他为此感到莫名安心。 玛格丽特在他这里腻了一会儿,享受了最后的情人关系。 “对了,我忘了把这个送给你。” 她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对陶俑小兔子,捧到他的面前。 买卖不成仁义在,即便是前男友还能做普通朋友呢,她要好聚好散,就必须做到。 “送你这个没别的意思,算是一种纪念,毕竟我猜你应该是第一次跟人告白,但有些事情,我很抱歉。” 她低着头,将下巴搁在颈窝上,贪恋地任由体温慢慢包裹。 他想要的东西她现在给不了。 况且,再有几天那篇二月花就刊出来了,等待他看到,恐怕能猜得出来,这故事的撰写与她有关。 他到时候会怎么想,她不知道。 她有些懊恼,歉意,担忧,更多的又是觉得总算解脱,深深地感到轻松,终于什么都要结束了。 “再见,我说,再见,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特意来找你了。” 说着,玛格丽特抬起头,稳稳的封住了他的嘴唇,就像第一次亲吻的那样,柔和而漫长,平静的仿佛救赎。 索伦一点点的等着这个吻冷却,他感到恍惚,甚至无心思考。 在她说了最后一句再见,头也不回的朝书房外走去,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 索伦才回过神,手里紧紧的捏着那一对小兔子,对着空气咽了一句几乎听不见的“再见。” 他知道,这就是结束了。 … 后面几天的清晨,玛格丽特两耳不闻窗外事。 无论是府邸里的任何事情,都不再打听,不再好奇。 她开始带一位新招进来没两天的女管事熟悉环境,准备工作,以及每天的事务。 过程中,偶尔也会与索伦打照面,不过她总是恭恭敬敬的,做完该做的就离开。 直到新来的人完全熟悉了工作,玛格丽特也将所有行李都捎带下了山。 三月下旬即将来临。 临走的那会儿是个阴雨天,她一早就起床来,梳洗收拾,不到七点就来到套间外,将最后一班岗上完。 早晨,索伦从祖母那里一起用过早餐后回来。 这顿饭进行的并不顺心,或许是因为她要走了而感到孤独,又因为他与祖母起了矛盾,他当所有人面拒绝了一切相亲的要求。 出了套间,却又听姑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话指父亲即将迎来的婚姻,却让索伦听出了弦外之音。 莫名其妙到让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结产生怀疑。 这一切,几乎关于所有他最在乎的事情。 实在是太多了,太杂了,他不知道应该先反应哪一件。 索伦坐在一直待着的地方,手里卷着报纸,头脑感觉无限地放空着。 等了好久,脚步声终于从门外响起,他抬头,看见玛格丽特带人从储物间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庄园里每个仆人都不一样的浅色裙装,盘着头发,神色自若地,像他介绍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又向他正式地告辞。 索伦紧紧克制着冲动,看上去毫无异样,只不过眼睛不受控制地紧盯着,似乎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他感觉一切都无限的虚无,仿佛从未存在过。 恍惚的仿佛意识已经被自我保护机制所催眠,像是睁眼睡着了一样茫然。 玛格丽特完全敬业,她让自己无视了索伦深深的目光,转身朝门廊厅外走去。 穿越长廊,下了楼梯,到仆人们通行的那条窄廊。 玛格丽特迎面看见男仆抱着最新的《二月花》来到眼前。 对方见了她,询问了两句,是不是这个。 “就是这个,送上去给索伦先生看吧。” “好的。” 玛格丽特说着,看着男仆拾阶朝楼上走去。 她回过头,不偏不倚地朝庄排屋走着,拿了最后两件行李,径直出了北门,梅兰妮已经带着马车来接她了。 玛格丽特早已与庄园里的同事告了别,故而这会儿没人来送,她也走的更利索。 梅兰妮看着玛格丽出来,上前替她接了行李,安顿好。 “怎么心不在焉的,不做仆人了还不好?快上车呀,午饭已经做好了,等着你回去吃……” 玛格丽特摇头,蹬上马车,她缩在有点破旧的座位里,挨着梅兰妮回头朝窗外看去。 这座庄园,在她的目光里一点点缩小,直到最后看不见了,被湿润又绿意盎然的春景所替代。 好像梦醒,只剩下春季的惘然。 … 庄园里,男仆将玛格丽特吩咐的东西交给他。 “她让你给我的?” 索伦的心猛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指尖微微颤抖,接了那本书。 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所有人都从眼前离开,面无表情地打开,一页页地翻阅。 心仿佛被琴键拨动,一下比一下沉重,他凭着感觉,找到了似乎她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铅版字,印刷的规整清晰的写着。 ‘雪埠河岸的钟声再一次响起了,这预示着黎明将至。’ ‘天亮之后,你能听见城市里四处蔓延着有节奏的机械嗡鸣,共振,别为此感到焦躁,更不要恐惧。’ ‘它并不会伤害你。’ … 玛格丽特回到安格莱旅舍,蒙着头在被子里睡了好几天的觉。 她什么也不干,除了吃就是睡觉,听着阁楼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好像可以就这么昏沉一辈子。 白天的时候,什么精神都打不起来,一提起笔,就总是无限的放空,去想一些现在已经跟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直到姨妈都看出来点问题,端着牛奶上楼来,旁敲侧击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玛格丽特这才故作轻松地摆摆手。 “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太累了,这几天休息的,感觉好多了。” 她慢悠悠地打起精神,感觉好像有点习惯了,就思索着要把过去几个月落下的写作计划全都赶起来。 刚坐到书桌前,玛格丽特就想起在南方度假的时候。 那会儿总有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写东西并没有避着索伦,他看报纸,读书,研究图纸,她也在旁边无声无息的写点《玛德娜夫人》和《粉眼》 但索伦每次想看看她写的什么,玛格丽特都没有答应,捂着跑回了屋里。 久而久之,他也很规矩的不问不看不乱打听,回回都是待她写完了半个章节然后搁下笔,才凑过来跟她说话。 玛格丽特抓了抓脑袋,驱散那些碎片记忆,硬着头皮顺着那些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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