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祷告结束,盖棺覆土。 庄园里准备了吊唁晚宴,晚餐后,原本还有半夜的仪式需要进行。 但温菲尔德家族的人各怀心思,女眷们打算先启程回法尼奈。 上车后,玛格丽特已经疲倦的不行了,但还不敢睡着,马车摇摇晃晃,点燃的油灯挂在窗边,散发出亮光,衬托出夜的漆黑。 已经夜深了。 远远瞧着,法尼奈还处在一片灯火通明当中,它在山坡之上如同灯塔一样矗立,而漆黑的四野就如同海洋,随风汹涌。 快要入冬了,夜晚凌冽的寒风刺骨,玛格丽特与贝思替老夫人围上披肩,将她送入主宅。 老夫人进了起居室,沉默的坐在壁炉边,木炭燃烧着,赤色火焰跳跃在防止火星子的铁网里。 夫人没有任何要洗漱或睡觉的指示,玛格丽特与贝思在外面不敢上前。 玛丽问了她两个,见都不敢,斗着胆子进去询问,老夫人却不耐地摆手。 “今晚不要任何人来打扰我。” 闻言,玛丽只得讪讪地出来了。 她将老夫人的原话一说,贝思就犯起了难。 “说是这么说,可我们也不能完全不理会,或许老夫人心情好些了,又会有吩咐呢? 最重要的是,罗萨德勋爵去世了,老夫人心里肯定也不好过,要时刻注意她的身体,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得叫医生。” 贝思看着屋里的另外五个人,新来的那个躲在后面。 玛格丽特困的靠着墙小鸡啄米,玛丽和另一个女仆莱迪默不作声。 此刻,弗洛妮咬了咬牙,对几人说道: “那今晚我就在储藏间里凑合,省的老夫人叫人,你们都累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玛丽听了,本想也留下来,她动了动嘴唇,又想着今夜的寒风难以忍受,便没有做声。 莱迪是一直与换班的那个,她是老人了,看出来玛丽想表现,就一直给她机会,偷懒挨着老夫人午睡起了才换班。 玛格丽特甚至都甚少与她碰面。 莱迪见弗洛妮揽下了这苦差事,也就大松一口气,拉扯着玛丽与她一起离开。 玛格丽特与贝思确实是累了一天了。 贝思打个哈欠,对弗洛妮感官很好的点头:“那就这样安排,上半夜你留在这里。” 又叫住了也想跟着溜走的新来的原本梅格小姐身边的那女仆,叫她后半夜过来跟弗洛妮换。 将这里交给弗洛妮后,玛格丽特就安心的回了宿舍,这会儿哈洛特已经睡着了。 她也悄悄洗漱,没做声打搅,吹了灯睡下。 待第二天清晨自然地睡起来,哈洛特早上工去了,玛格丽特将自己拾掇好,看着天色还早,时间还算是宽裕,够用顿饭的。 她下了楼,一进仆人厨房的小餐厅,便看见贝思和卡文娜在一旁说什么。 卡文娜交代了贝思两句,与玛格丽特问了一声早,就离开了。 玛格丽特瞧着贝思的脸色,问她是不是昨晚有什么事情。 贝思笑笑:“昨夜老夫人身体不适请了医生,弗洛妮在旁边照顾了半夜,今早才见好转。” … 24 · 二十四 “噢,原来是这样。”玛格丽特坐下,厨娘在她面前摆上了餐盘。 门外,男管事走了进来,他揣着一包还没分发下去的寄给仆人们的信件,同样找厨娘要了一份早餐。 将斜挎包放在桌面,抬头瞄了一眼,男管事想起来什么:“玛格丽特,我这里好像有给你的信。” 贝思低头咀嚼什么,抬头见玛格丽特取了信,无意地问:“什么呀?” 男管事翻找出来给玛格丽特,她接了信,翻过来一看,是梅兰妮送来的。 “是我表姐的信。” 她强装镇定的掩饰过去,摸了摸信封,心里莫名期待什么。 三两下解决掉早餐,返回楼上的房间里,锁好门。 这次的寄件地址变成了曼彻斯特,寄信人还是这位爵士,她迅速拆开,拿着信纸一看。 几枚金灿灿的英镑金币顺着信封滑了出来。 “叮咣...” 落到了地面上,散发出清脆的响声。 玛格丽特低头一瞧,眨了眨眼,分辨清楚这确实不是便士也不是先令,而是英镑。 赶紧捡了起来,她脑袋里嗡嗡的。 没想到那个爵士竟然还真有信用,那难不成他去苏格兰追妻也不是骗人的故事吗? 哇哦。 将这笔巨款放进钱袋子,又锁进箱子,她才安心的开始读信。 回信的是爵士的助手,他说爵士十分看好她的故事,这多余的两镑是下一篇的定金,希望她遵守信用。 还说,这个月末出版社就会把她的故事刊登出去,如果出版社要加印,多出来的稿费爵士会全额还给她。 还说爵士只是没时间写,并不想侵吞别人的劳动成果。 虽然没有署名权,但也算厚道了。 没想到,这辈子么倒霉的穿成了穷的叮当响的孤儿,还能有这样的运气。 玛格丽特叹气,哎了一声,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几英镑意味着可以少做半年的女仆,为自己赎身,也是无可奈何。 若是未来有多出来的钱,那更是她所需要的。 只要攒够一笔钱,有了立身之本,她就不用怕因为被拒稿而没钱吃饭了。 如果从这个月底开始算,二十周过去,就是五个月后,大概就是三月末了。 到时候她就能有一百英镑了? 玛格丽特又想起如今五先令的周薪,虽然觉得这笔巨款来的,有些不真实。 但她的作品值这个价。 她回过神,仔细的将房门锁好,去了主宅。 昨夜她瞧出来玛丽在弗洛妮提出要守夜时的犹豫,可她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下子,弗洛妮在老夫人面前刷了脸,恐怕玛丽得后悔了。 可这些与她无关,玛格丽特一脸平静走在路上,内心却怀着一种偷偷摸摸的喜悦。 好像天也不冷了,水也更绿了,就连接下来的工作都不那么难熬了。 即便是做错了事情,被炒了鱿鱼,她也不害怕短时间内被饿死了。 这就是中了彩票之后还依旧继续上班但毫无负担的爽感吗? ... 庄园建筑笼罩在一团阴沉的乌云下,冬季来临,壁炉里更多的木炭在燃烧,蒸腾出一股暖意。 夏洛蒂的房间在二楼,她坐在一架古朴的三角钢琴前,斜了一眼对面靠背椅上坐着翻书的索伦。 “祖母让你来劝我?” 索伦点头,若有所思,又道:“的确,你应该把罗萨德忘掉。” 夏洛蒂扯了扯嘴角,“其实我根本没有多喜欢他,只是为我自己难过。” 她的指尖触到琴键,想起一些不堪的回忆,就像内心压抑的猛兽在抓心一样难受。 “母亲走了这么多年,为了在祖母那里挽回她的名誉,我们忍受了多少?” 夏洛蒂摇头,“我也想做一个让祖母欣赏的人,但她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待,只不过是装点家族的物品。” 她抬眼看向同父同母的亲手足,感到讽刺。 “克林顿人不错,我会与他正常交往,也会成为未来的子爵夫人,” “只不过,这次是我,以后就该是你了,索伦。” 夏洛蒂将琴盖合上,表情冷漠,像下定了决心。 索伦却一声未吭,看起来一点也没感受到这话其中的涵意,起身将书本合上,“好好休息。” 说罢,他离开这里。 ... 玛格丽特先在女管家那里拿了每天的信件与报纸,上楼进入房间,恰好与看完诊的医生擦肩而过。 贝思在茶水台边,拿着一只玻璃罐子,撬开了倒出来一些,混在牛奶里,让新来的女仆送了进去。 玛格丽特见了她,问她这是什么。 “医生说老夫人是肠胃病又复发了,这是混合植物油和牛奶,说可以保护她的肠胃。” 玛格丽特不相信这个年代的医学发展,她十分狐疑这俩东西能不能治疗肠胃病,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看着贝思把这药端进去又出来。 玛格丽特才抱着这些纸页走进卧室。 老夫人穿着睡衣坐在松软宽阔的床上,盖着光滑丝被,靠着几块枕头,床尾凳上放着一只托盘,里面有各种嗅盐。 卧室很舒适,床两边的两扇窗户被窗幔盖住了,她先拉开一边确保有光线,才在床边的椅子上落座。 她向夫人问好。 “念吧。”夫人闭着眼休息。 玛格丽特坐的笔直,将这些信件和报纸挨着读了一遍,等她都念完,房间角落里的大钟已经划走了两个刻度。 随后她又去书房写回信,转头交给老夫人看了,便拿下楼去给女管家。 玛格丽特将东西交接完,再上楼时,梅格小姐出现在了老夫人的卧室里,正在看望她。 梅格小姐在向老夫人交代赌马场的事情。 “场地已经开始动工了,爵士府上请我去吃晚餐,顺便实地看看。” “嗯,不着急,陪我用完午餐再去。” “好的。” 夫人点头,梅格小姐又跟她说了许多叮嘱注意身体好好休息的话。 玛格丽特进屋后,趁着老夫人应付梅格小姐,询问还有没有别的工作要做。 老夫人想了想,看看梅格:“你带上她一起去吧。” 老夫人的意思是,等玛格丽特回来了,好向她汇报情况。 梅格小姐应下了,玛格丽特对于忽如其来的出外勤也并不排斥。 “好的,那我去准备一下。”她向夫人点头,回头走出房间。 梅格小姐性格好,仆人们都知道她好说话,玛格丽特跟着她出门也不觉得紧张。 打算将箱子里剩的那篇《假贵族身亡》案寄给帕特森爵士装好带上,路过梅兰妮的杂货铺,就让她帮忙寄出去。 还有那几码洋红色呢绒布,要托付出去做衣服。 午餐过后,阴沉沉的山谷里刮着呼呼的风,乌云里开始飘起细小的雪籽,不过落不住,瞬间就融化了。 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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