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起来,少年瞅准机会,等这脚下反倒的台案,一个借力跳了起来。愣是压在了瓒多背上,把他扑倒在地! 少年两手死死勒住对方脖颈,气喘吁吁问道:“还不认输?” 瓒多喉咙受制,脸埋在地毯里喘不上来气,只好拿手胡乱拍着毯子。 措仑松开了他,力竭的滚到一旁。他虽然挨了两拳,但总比哥哥眉骨上肿起青红一块来的体面。 瓒多翻过身,瘫在毛毯之上,半晌竟断断续续笑出声来,震得朱红殿顶上的灰尘几乎要簌簌落下。 “这一招还是我教你的。”男人笑得呛了口水,咳嗽了两声。 措仑粗声喘息着,戒备地看向他。 “这是演哪出?”瓒多扬声问,“要和我兄弟反目?” 措仑揉了揉方才扭到的腕子,沉声道:“南平不可能害玛索多,她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你不能欺负她。” “……南平。”瓒多若有所思的复述着这个名字,“南平。” 说完,他用力撑着坐了起来,对少年招手:“过来。” 措仑却一动不动。 瓒多叹了口气,手指搓过眉间刺痛伤处:“还记得么?小时候父亲和母亲去围猎,我们因为屁大点小事争吵起来,就在这间屋子里打架,把阿姆吓坏了。” 他顿了顿,又自嘲道:“当初我可是按着揍你,如今竟然比不过你了。” 殿内多年不变的红绿挂毯与羊毛织物,似乎沉默的认领了这段旧时光。 许是往日的兄弟情谊触动了措仑,少年也开了口,语气闷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都是会变的。” “人会变,但良心不会。”措仑激愤起来,“你既然敢说起阿姆,说明你没有忘了她。是她喂养大了我们,她做错了什么,你怎么能看着她死?” “我就知道你是因为这件事记恨我,才这么久不回来。”瓒多努力解释,“我说过,当时她是撞见了南部的叛军,才被他们害死的。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明明杀了凶手,就连我要去报仇,你也不肯!” “措仑,你要明白。”男人望向少年,带着血亲式的诚恳,“即使是我这个位置,也还是有很多事情做不成的。” 措仑不傻,他明白。 南部局势错综复杂,纵然是瓒多,也有无力回天的时候。 但他不想再听这个无比陌生的兄长多说些什么了。 他不应该回到这里,回到乳母阿姆看护着他长大的地方。 每一间毡房,每一片草场都如此熟悉。他曾和哥哥在这里打斗嬉戏,而阿姆总是一只手揣在五彩裙兜里,一只手提着羊奶,忧心忡忡的等男孩子们游戏结束。 回忆像剪不断的细线,死死缠着人心。平时不见踪影,行动之间,撕扯的鲜血淋漓。 他恼怒自己当日不在阿姆身边,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他明明该走的,回到山林中,远离混沌的斗争,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少年心中充斥着的回忆与悔恨,而瓒多却在这时开了口:“所以你这次突然回来,是为了护着南平公主。” 这话不是疑问,是肯定。 措仑蓦地回神——是,他不能走。 高城之中处处虎视眈眈,盘根错节。不过一日没看住,就出了坠马案。 他必须留在这里,因为这里还有南平。 “我爱南平,我要娶她。” 措仑凝视着哥哥,一字一句说出心里话,大胆而热切。 少年人的勇气像无根野草,哪怕没地方附着,依旧生长迅猛。不计后果,不顾一切。 如此大逆不道的夺妻之语,竟意外的没有激起瓒多的愤怒。男人淡淡一笑:“不过是女人而已,你直说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措仑做好了撕扯到底的准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顺畅的回应,一时有些吃惊。 “我妻妾成群,宠姬无数,还差一个公主?” 瓒多顿了顿,又说:“但我的兄弟,只有你。” 少年到底是年轻,脸上现出彷徨之色。 而男人续道:“其实我早就想给阿姆报仇……但是现在我缺贴心的人手。” 五年前起,雪域南部叛军缠绵。西赛父亲统领的南尚族一直以粮草短缺为由,拒不围剿,隐有借机掩护、自立山头之势。 瓒多迎娶样貌平平的西赛,初衷便也为了纵横。 “之前你要去杀那凶手,我不肯,是因为初登帝位,时候未到。如今时机成熟,你也长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我都打不过了。你这次能回来,是天佑高城。由你领兵前去将叛军一网打尽,为阿姆报仇,是天意。” 少年眼中的光燃了起来,随即又有些迟疑:“可是南平……” “我会亲自照看,尽管放心。”瓒多温声道,“姑娘都喜欢英勇的男人,你不希望公主倾心于你么?事成之后,我赏你围剿的领土,让南平和你去那里过日子。” “此话当真?”措仑看向哥哥。 “你是我的亲兄弟,我不会骗你。” 第14章 “毕竟下半辈子,我们都要一…… “你要是再辜负我的信任。”少年看着那张和自己无比相似的面孔,沉声说,“我饶不了你。” 瓒多笑笑,春风般和煦:“我说到做到,以家人之名起誓。” 他胳膊一用力拉,两人肩头相抵,碰在一起。 “我的好兄弟。”男人伸出手,握紧了少年摊开的火热掌心。 措仑沉思片刻,许下了庄重的誓言,“那我答应你,哥哥。” * 南平的烧是在夜里发起来的。 温泉沐浴时蒸出了热气,停在她身上不过片刻,又被方才审问的寒意冻住。后半程虽进了暖房,唐突化开间,却给痼疾留了个豁口。 南平起初只是头疼,但这是老毛病了,她没放在心上。一个时辰后,燥热就打肌理里冒出来,顶在面皮上,一阵阵发紧。熬到早上时,皮肉是滚烫的,寒意却入骨,南平止不住的打起摆子来。 “此乃邪寒入体,原不难治。”医者问过诊,低声向瓒多回禀,“只是公主劳神过度,怕是好得慢些。” “痊愈要多久?”男人问。 “慢慢调理的话,怎么也得月余时间。” 月余。 瓒多暗自算了算日子,淡声道:“太久了。” “若想好的快些,须得找圣者寻些狼虎药,就怕伤了公主的根本。” “什么药无所谓。”男人若无其事的说,“只是措仑带兵走之前,公主若是好不了,你的脑袋也就别要了。” 医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项上人头,瑟瑟发起抖来。 而此时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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