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烧不退,人心惶惶。瑞妃把两个孩子看的严,特特带回储香宫,寸步不离身边。 中宫彻查,最后在淑妃的褥子下面翻出了个写着大皇子名讳、扎满银针的纸人。德宗震怒,将其投入冷宫。 淑妃不堪其辱,为了自证清白,以死明志,当夜上吊自尽了。 “她还是傻。”瑞妃得知淑妃身故后,叹了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这一死,不是当真落实了奸人口舌么?清白哪里用得着她去自证。这玩意若是圣上想给,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如今老戏重唱,从东齐换到高城,这道理竟也合适。 西赛此举漏洞百出,南平尚且年幼都看得穿。瓒多主事多年,难道会看不穿么? 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横竖一群女人各怀心思,都围着一个男人、一个位置打转。 玛索多身后有名门尚族,尚且遇险。南平的故土远在千里之外,谁又能替她撑腰? 她坐在毡垫上,越想越觉得头疼欲裂。方才发髻未干,现下进了暖房,骤然的温热让发烧冰滴子一样,有如针刺。 如今看来,两件事须得抓紧。 一是西赛这人居心叵测,留不得。 二是若想日后有个倚仗,瓒多这男人,她得拿稳了——不管用什么法子。 不知过了多久,随侍皆已囫囵睡去。南平依旧躺在榻上殚精竭虑,夜不能寐。 啪。 帐门上熟悉的敲击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南平醒过味来,几乎是骤然起身——是措仑来了! 不管先前这位老友的拉扯举动是否有失妥当,此时此刻南平都无比想见到他。 偌大的雪域,他竟是唯一能倾诉自己不甘的人了。 然而走到门口,她的脚步又顿住。如今多少人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措仑的出现,无异于一个现成的把柄。 “我不能见你。”她隔着帘帐低声道,“我这会不大舒服。” “他欺负你了?”少年关切的问候如同寒冬里的炭火一样温暖人心。 听到这几个字,南平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明明在瓒多质疑时没哭,在臣官诬陷时没哭,在西赛演戏时没哭,现下却失声痛哭,狼狈不堪。 隐忍的情绪宛如溃堤的河水,奔腾而出。 她是多么的委屈! 许久,外面没有动静。 “措仑?”南平勉强止住哽咽,迟疑的问。疑心是对方不耐烦,先行离去了。 少年却低声道:“我在。” “你还是走罢,被人看见总归不好。”压抑的悲愤被短暂的发泄出来,南平的理智也回来了。 “好。回礼我放在门口了。你放心,我这就去和他说,保管不再叫你受委屈。” 少年撂下这句话,声音里饱胀着愤怒,脚步声匆匆而去。 南平纳罕的撩开帐门,除了远处的守卫,四下无人。地上躺着一把流光溢彩的刀,牛角上嵌着寒光凛冽的利刃,质朴中透露出削铁如泥的锋锐。 她见过这把刀——还是湖边初遇时,措仑劈杀野山猪时用的。 少年这是将贴身的武器,送给了自己。 南平只觉得今天的迷案又多了几重:自己也没送过措仑东西,少年为何要回礼?他这又是要和谁,去说什么? 第13章 来吧,打一场 烛火燃尽之时,瓒多一行重又回到王帐之中。 西赛服侍他脱了皮裘斗篷,交于侍女。 “你最近倒是有主意。”男人坐下,抬手示意随侍取酒,不紧不慢的来了这么一句。 西赛原要接过皮囊的手顿住,恭顺的垂了下来:“奴知道王上是恼西赛了,怪我给公主难堪。” 瓒多眼神瞟了她一眼,淡声道:“怎么会,你也是好心。” “是。”西赛秉住笑,冲着男人端起的酒碗里细细斟满。 瓒多扬手饮尽,些许清亮的酒液顺着嘴角边溢出,流过他滑动的喉结。 “不用你伺候了,早点去睡。”他擦了擦嘴,目光扫过女人的小腹,许是想起了先前的情|事,话音里带了些难得的温柔。 西赛就着莲座内的油灯火光,痴痴地看着他英挺的侧脸,不知不觉忘了斟酒。 在外男人总会给她面子,但私底下相处时,难得如此温存。这就是她的爱人——冷酷无情,却又让她离不开他。 貌合心离的日子过了五年,没有孩子的倚仗,西赛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得住下一个五年。 “怎么了?”瓒多察觉到身旁人的游离,随口问道。 西赛晃神,连忙把空酒盏匀上,笑道:“王上不睡,奴如何敢睡。” “那就都歇了罢。”瓒多饮了酒,似是也觉得疲倦,伸手舒展了下筋骨。 女人应下,正欲起身时,帘帐却被掀了起来。 一个脚步敏捷的人影没经禀报就走了进来,打断了此间旖旎春光。 瓒多抬眼,带着浑浊的酒意认出眼前人,蓦地笑了。 “措仑,我的兄弟。”他张开双臂,迎接来者。 少年没有理会哥哥热情的呼唤。 他转眼就到了面前,猛地出拳揍在了瓒多挺立的鼻梁上! 砰! 这一拳够狠,瓒多捂住鼻子弯下腰去,半晌动弹不得。再松开时,掌心已有斑驳血迹。 西赛被这变故吓得手中的皮囊都掉了下去,扑通落在地上,流出的酒液无知无觉染湿了地毯。 守卫没料到王弟会出手伤人,一个个登时围了上来,只男人等一声令下,便把少年拿下。 瓒多一手压住伤处,一手随意的把血迹抹向袍间,锐利的眼眸眯了起来。 而措仑只管沉重的喘息着,仿佛身体里燃烧着无穷无尽的怒火,亟待喷涌而出。 他与男人相互注视,谁也不曾退让半寸。 良久后,瓒多开了口:“都给我退下。” 话却是对着蠢蠢欲动的守卫与西赛说的。 “王上……”女人嘤咛不从。 “退下。”两个字不容置疑。 一片细索碎响后,殿内走的空空荡荡,连看油灯的侍女都退了出去。 瓒多拭干了鼻间滴落的血,冲着少年笑了笑。他解开外袍,露出肌肉虬结的上身:“老规矩,打一架?” 挑衅话音刚落,措仑已经冲了上来。 两人登时缠斗在一起——措仑年纪轻,身手敏捷。但瓒多身量高些,力道大,一时竟难分伯仲。 毡毯之上尘土飞扬,爆发的力量在纠葛往复的比拼中宣泄着,愤怒与猜忌浸在汗腥味中,湿滑不堪。 一忽咣啷一声,是矮案被踹倒在地。一忽刺啦一响,是落在毯子上的皮囊被碾压成空。 眼瞅瓒多想要晃晃悠悠的站
相关推荐:
以美食之名:街口的关东煮
[综漫] 当隐队员的我成为咒术师
主角周铮宫檀穿越成太子的小说无错版
摄春封艳
莫求仙缘
花花游龙+番外
和徐医生闪婚后
我在东京真没除灵
Black Hole
深陷